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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枕黄粱梦(梦里)-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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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成璧摸着许樱的脸,“你许樱也只有一个啊,为你做得那些事,都是我乐意的。”他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只是那些个丫鬟,你不要再让她们来了,都不是好心的。”他失母之后,对人防心甚重,尤其是对那些赵氏派来的丫鬟、婆子。
“是我想得少了。”她真没想到连成璧那般反感那些个丫鬟……
他们正小声说着话,忽然姚荣家的微微的掀开了帘子,“姑娘、姑爷,远山县令江大人和东昌知府刘大人来了,老爷让十爷速去外书房见客。”
连成璧不敢怠慢,由许樱帮着七手八脚的穿上里衣,又穿了见客的衣裳,头发梳理整治,略微洗了一把脸,就出了门,却是过了半个多时辰还没回来。
许樱守着早饭等得坐立难安,眼皮直跳,直觉不是什么好事。
又过了盏茶的工夫,终究再坐不住,“姚荣家的,你去外院找一找蝶尾或是龙睛……”她的话音未落,却见连成璧表情有些怔愣地回来了。
“成璧……”她站起来迎了过去,“出了何事?”
“昨日我打出远山县的那人,竟又被人打了,硬生生的打断了两条腿……那些人蒙着面,那人就以为是我做的,已经告到了府衙和锦衣卫衙门,刘大人虽说压制住了些事,可那人家本是盐商,已经往京里去告了,说要夺了我的功名……刘大人让我尽早活动……”他原本觉是考探花夺功名是为了应付家里,却也是努力了十几年,好不容易一朝金榜题名,正是春风得意之时,竟遭了这样的横祸……
许樱也是一愣,被打断了腿……她第一个想法就是连成珏……可事出有因查无实据,她说出来又有谁能信?就算是连成璧信了,又如何?他也未必想不到是连成珏害他,可偏说不出口,说出来了他就是更蛮不讲理胡搅蛮缠的了……
连俊杰和连俊青相对而坐,却也是久久叹了一口气,白家在盐商里不算大盐商,中等罢了,可但凡叫个盐商,家资都不会少于百万,否则做不起生意来,白存义本是白老爷四十岁时娶回家的十八岁继弦生得嫡出幼子,宠得跟眼珠一般,因他没什么出息,只是拿钱供着,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岂肯干休?这又不是那些个平常人家,拿钱哄一哄,拿势力吓一吓还能有商量,如今是真没商量。
“白家已经放出话来了,要让成璧丢了功名蹲监坐牢……”连俊杰一边说一边叹气,他与杜氏情深义重,对杜氏留下来的独养儿子更是看重,只因为老太爷和老太太对嫡出长孙纵容宠爱太过,这才有意的对连成璧不假辞色,如今好不容易他得了功名又娶了妻,竟天降这般的横祸,“我看今天成璧的脸色,他竟是对白存义腿被打断的事一无所知的样子。”
“成璧那个性子虽说爆燥些,却是知道分寸的,他跟我说了他带去的护院都是有分寸的,别看阵仗吓人,多半是吓唬人用的,白存义身上都是不出半个月就能好利索的皮肉伤,怎知……”
“如今说这些有什么用?远山县的人都知道是他把人从四房拖出来当街打一顿赶出县城的,如今人家的腿断了,说不是他打的又能是谁?”虽然知道连成璧做事有分寸,可没准儿就有人下手狠了点呢?
两个人对视一眼,一样是愁云密布,不知如何是好……
正这个时候屋外传来一个声音,“父亲、二叔,人是我打残的,罪过我来担。”两个人抬起头,却见站在门外的是穿着米黄衫子的连成珏。
“成珏……”连俊杰自从听连俊青说过,成珏这个孩子“好得太过”了些,就对他有些防备,却没想到这个时候他出现了。
“是我做的。”他跨进了门槛,跪了下来,“我听说他对十弟有调戏之意,还有意换了扇子,一时激愤这才打断了他的腿。”
“你……”
“父亲,您将我送到府衙吧,蹲监也好,流放也罢,由我一人承担。”
连俊青也颇为惊讶,“成珏……真是……”想也知道不是他,可除了成珏……
“二叔,你劝劝父亲吧,求父亲不要怪罪我……”
连俊杰用瘦得皮包骨头的手拍了拍连成珏的肩膀,“你这个傻孩子啊!”细想起来这些年,竟然亏欠他良多……偏偏这个孩子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
连成珏低下了头,略薄的浅粉嘴唇隐隐勾了一下,又迅速换回那一张老实面孔。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吧……连成珏这人是极难对付的。
☆、124前因后果
白存义本是盐商之子;这一辈子自认也没别的出息,习文练武都嫌辛苦,想要经商吧,跟着哥哥们跑了一圈就嫌累,出去应酬倒是成的;只是旁人若是带来几个模样俊俏善解人意的粉头戏子再有几句好话下肚;他就不知自己姓什么了;替旁人说话掀自家的底的事都做得出;一来二去的;他哥哥们也就不肯带着他出去了。
他老子也盼着儿子好;想来想去经商一途不成,替他捐了个贡生,让他京城混着;好歹也算是有了功名,日后再分他些田产,找个厉害的媳妇管着,也就是了,谁知这白存义进了京倒新添了毛病,觉得粉头戏子都不如那些个知情知趣识文断字的风雅书生好,整日追在那些个俊俏的身后,有些也是同道中人,白存义长得又不差,惯会附低做小手又宽松,很是结交了几个“朋友”,其中跟他最好的一个叫——连成珏。
他们本是在酒楼相识,他在楼上喝酒,那个叫连成珏的男人好似是在找人,却找到了他的雅间。
白存义有许多的话只跟连成珏说过,连成珏有许多的话也只跟白存义说过,“我娘是继室,十八岁的姑娘伴老翁,虽说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花不完的金银戴不玩的珠宝,可我大嫂子比我娘都大了两岁,我几个兄长早就把持住了家业,我就是有出息又如何?他们说我无能,可我若是有能了,怕是连十岁都活不过,我爹宠着我给我银子花,他心里也清楚,他若是死了,我跟我娘就什么都没了。”
连成珏淡淡一笑,“你瞧着我光鲜,又怎知我内里的苦?我娘是丫鬟,因当家主母生不出儿子,这才要她生,谁知生下了我她就去了,我还未过百日太太就有孕了,生下了宝贝蛋似的嫡子,我立时就成了尴尬人,到如今连祖谱也没上,我那兄弟已经定了亲,马上就要成亲了,我的婚事依旧无人张罗,你好歹有个嫡子的身份?我又算什么?”
两人渐渐的越走越近,越来越好,直到后来白存义看见了连成珏的嫡出弟弟连成璧,那是怎么样一个嫡仙似的人品啊,模样长得俊美不说,举手投足都带着一丝仙气儿一般,虽说一双眼睛过于凌厉了些,一张口就是让人下不来台的话,可还是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连成珏倒是对此没有别的想法,只是笑笑,“凡是见到我兄弟的人都会忍不住喜欢,我习惯了。”
白存义对他心里有几分怜惜,可追着连成璧跑的脚步可没停,不止在京里追,更是追到了山东,连成璧结婚的时候站在酒楼上看着的可不光是闺中少女怨妇,还有一个他。
他被连成璧打了一顿之后,白老爷派来跟着他的老家人护着他,在街上走,因有了连成璧的话,竟是连客栈都去不得了,正这个时候一辆马车听到了他的身旁,车帘掀开露出来的是连成珏的脸,他叹了口气道,“上车吧。”
连成珏其实也是个难得的清俊男子,天生的上挑剑眉,鼻梁挺直鼻头圆润,皮肤白得像是透明一般,嘴唇略薄颜色极淡,像是天生就少了血色一般,被打得遍体鳞伤的白存义伸手想去握连成珏的手,却被他甩开了。
“我那兄弟是个任性的,在家里也是称王称霸惯了的,你虽说是四老太爷的客人,可就算是他告到了老太爷那里,依旧无人责罚与他,他既让你离了远山县城,你就快走吧。”
说罢轻敲车门,马车缓缓行进,到了县城之外的土地庙前,将白存义放了下来。
白存义由老家人扶着,走了许久才遇上一辆马车,好说歹说才算是上了车,谁知没走多远,就被一群蒙面的人给团团围住,不由分说硬生生的打断了他的两条腿,将他扔到了沟里。
白家虽说是江南盐商,白老爷子却恰好在济南府办事,听说了小儿子受了这样的罪,自然赶了过来,他虽知道连成璧是新科的探花,却不畏惧,一纸状子递到了东昌府……
连成珏坐在书桌前,用银剪细细地修着桌上的松树盆景,他生平无所好,唯一所好就是盆景,移栽捆扎修型筑体,一刀一剪轻易不假手他人,每次修剪盆景的时候也不许人打扰,他的心腹长随小厮站在屋外,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一直到他落下最后一剪,“进来收拾了。”
“是。”紫薯跑了进来,他是新来的小厮,原先的小厮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因此对这位性格温和的九少爷,更加多添了几分的敬畏。
连成珏并没有在意紫薯谨小慎微的神色,只是瞧了瞧自己的手,他的手形极美,纤细修长,如女子的手一般,看手相的人都说他是大富大贵的命,他给了赏钱,却是一笑而过。
在这连家,人人都是势力的,也人人会看真“玉”假“玉”,他连成珏就是一块不折不扣的假“玉”。
连成璧娶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长媳掌家,若连家长辈真的一心只想要让连成璧做官,就该让他离了家里的生意,娶个官家千金,两口子在京城做那一等一的清贵夫妻,偏偏连家娶了有聚财之能的许家四姑娘,若真的是连成璧在京里,媳妇留在家中,那他又算什么?
连成璧的功名当然是不能革的,他若是想要害死连成璧,自然也会要了白存义的命,就算是事出有因查无实据,连成璧也要落得个丢官罢职革除甚至流放千里的下场,可以连家的财力,买个连成璧平安无事还是成的,更不用说连成璧已经娶了妻,没了功名更要专心商道,他这般做是替旁人做嫁衣裳。
他偏要做那个大仁大义之人,站出来替连成璧顶罪,白存义只是被打断了腿,他一个白身白家又能拿他如何?无非是打板子赔银子罢了,东昌府又是连家经营之地,他能有多大的亏可吃?
想到此处,他微微一笑,眼睛微微一瞟,却见那个收拾桌子的小厮拿剪子时手一滑,剪子在盆景的紫砂盆上划了一个道子……
“你是叫新来的叫紫薯的吧?”
“是。”
“去外面跪一个时辰吧。”连成珏说道。
许樱听说了此事,沉默了一会儿,她真没想到连成珏想到了这么明显这么好猜的计谋,可偏偏这个计谋是最有效的,若是知道他包藏了祸心的,定会猜是他暗地里打伤了白存义……不对,甚至白存义这个人都有可能是他找来的,否则怎么就那么巧,有一个能惹不起又“惹得起”的人家里的小儿子,被连成璧打伤了呢?以连成珏的性格,他肯定不会等机缘,而是会炮制出一个大大的机缘来,如此一来连白家老爷为什么会在大明府都值得推敲了。
他偏不给连家知道情形不对,摆平此事的时间,非要让此事立刻发作了不可,让连家的人查的时间都没有,只剩下急了,这个时候他再出面将此事认了,连家兄弟势必对他感激不已,甚至觉得这个庶子堪是墩厚,可堪大用,这个大用又是什么呢?
连家长房兄弟,庶子两个,一个是庶长子连成珏,一个是庶出养在赵氏跟前的幼子成玟,成玟不过四岁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连俊杰的身子却是拖不得了,就算有连俊青在外面支应着生意,可谁也不是上来就能掌家的,算来算去,除了她这个长媳,也就是连成珏能担此任……
上一世他是“救”回了自己,又娶回了高门庶女这才让连家的长辈选了他承业,却没想到这一世他用的计谋更加的巧妙,所谓润物细无声,他接下来肯定还会大展拳脚,让连家的长辈一点一滴的越来越信他……
许樱坐在妆台前想了许久,竟一时间难想到解方,她不过初来乍到,哪及得上连成珏苦心经营多年,至少这桩计谋,她解不了,不止她解不了,就连此时在外书房生气,奋笔疾书的连成璧也解不了。
连成璧防备连成珏防备了这么多年,他肯定也是在连成珏出来顶罪的时候就想清楚了前后的关节,恨自己一直情急鲁莽之外,却也没有别的法子。
他这个时候若是说人就是连成珏打的,他是在玩苦肉计,怕是连家上下连带最宠着他的老太爷老太太在内,都会说他不知好歹。
不止要打落牙齿和血吞,怕还是要“感激”连成珏。
可这又能怪谁?连成璧虽知防备连成珏,可他也被宠纵太过了,从来都是别人来讨好他,他不知广结善缘,别的不说,他说不是他打断的白存义的腿,满府上下八成只有老太太和许樱会信,许樱是知道是连成珏做的,老太太则是连成璧说什么她信什么。
许樱想到这里叹了口气,无论如何,他是这样的性子,也只有她出面了。
“麦穗,替我换衣裳,我要去老太太那里请安。”
作者有话要说:连成珏是双,不是同,或者说那个时代的人没有同不同的概念,他就是那种只要对自己有好处,不管是什么代价都会付的型。
连成璧在这个阶段还是个大孩子。
☆、125输一局
连老太太那里果然是香粉迷阵;不止是大太太赵氏在、二太太杨氏在,老太爷和连俊杰的几个姨娘也都在。
此时在老太太跟前说话的姨娘就是叫梦璃的,是连俊杰最早的姨娘之一,如今已经没有什么宠爱,却因为生了个女儿;又是原来老太太屋里的;颇得老太太的喜爱;来老太太这里怕是比赵氏还要勤些;“要说十爷这性子也该改一改了;平常在家里也就罢了;可若是上了京城再犯犟脾气可怎么得了,那可是天子脚下首善之地,总有那惹不起的人物……”
“他就是那个脾气;平素我让你们管一管,劝一劝谁也不曾开口去得罪人,如今倒一个个有话说了。”老太太说道,她这话一说屋里众人也就只有在心里冷笑了,谁能管谁又能劝?别人不说赵氏说一句连成璧的不好,怕是老太爷和老太太、大老爷,都要发作她了。
“听说十爷与十奶奶极为恩爱,莫不如让十奶奶劝一劝他……”梦璃说道。
许樱隔着帘子轻轻一咳,丫鬟掀了帘子,“姨娘您说得对,我已经劝过他了,偏他不听,只有再劝,总要劝他收敛些性子才是,他如今虽未正式授官,也是朝廷的命官,天子门生,若不修身养性,岂有他的好处?”
老太太一看见许樱就笑了,“对,你说得对。”
许樱说完了这些,又给老太太、赵氏和杨氏见了礼,这才到老太太身后,自丫鬟手里接过了凤尾扇,轻轻替老太太扇风,“这几日实在是让老太太忧心了。”
“我就是那操心的命。”连老太太笑道,“倒是你,刚一进门就遇上这样的事,孩子,怕了吗?”
许樱笑了笑,“老太太若是不问,当着下人们的面我自然是要说不怕的,老太太问了我就要说实话,当然是怕了,孙媳妇特意问过十爷,十爷说不是他做的,打那个姓白的时候,特意吩咐了只往肉厚的地方打,没有三、五日好不了的伤,满大街的人也看见了他是被扶着走远了的,可偏偏就又遇上了强梁,趁火打劫不说还打断了他的腿,姓白的无人可怪,自然就怪到了十爷身上。”她怎么样也不会说是连成珏做的,只能往强梁身上推了,否则就是夫妻两个一起不知好歹了,心里虽恨连成珏恨得牙根直痒痒,却也不得不赞他实在是好手段。
“就是这么个道理。”要不怎么说老太太偏心连成璧呢,不管别人怎么说她就不相信人是连成璧把腿给打断的,就是他打断的也必定是因为那人做下了该被打断腿的事,如今听许樱一说,立刻就信实了,“想必是那姓白的平素有钱张扬,被哪个歹人给盯上了,可怜我那孙子无辜受累。”她不止信了,还替连成璧想好了理由。
许樱都不用瞧那些或站或坐的女人,她们十有□是不信的,不过要说她们对连成璧怀着什么好意打死许樱,许樱一样也是不信的,连成璧是个敏感的人,这些人对连成璧怀着恶意,他也必然会给这些人给看,时间久了自然仇越结越深。
赵氏没理会这件事,倒说起了另一件事,“唉……总之这次幸亏有成珏这孩子,此事若非被成珏担下来了,极快的了结了,若是被告到了京城,事后查出来与成璧无关,成璧的前程也难免被耽搁,想一想他还是为兄的,如今亲事也还没有个着落……实在是让人着急。”她说起来也是连成珏的嫡母,提起他的亲事也是应该的。
老太太倒是一副不急的样子,“成珏还年轻,我也曾替他操心寻找过,可偏就没有合适的,前两年倒是有梁家的人问过成珏,他家只有一个独养的女儿,想要招赘婿,不嫌弃成珏是庶出,只盼着他能担起家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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