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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遗事-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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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劳自困,与治政却没有什么关系。道术明了,君子小人各当其位,无所作为而天下大治,根本不需要自己那么费力!”
  皇上听得直点头,说:“爱卿说得不错。免役的事,大家都说很方便。”
  “也不会有别的!”安石自信地说,“只要陛下以道揆事,眼不窥窗就能洞见天道,足不出门户可以尽知天下。不能以道揆事,只管问人,问到有见识的还好,一旦遇到那些浅近无知的,他们能知道什么大政方针?不过胡说八道,淆乱视听而已!”
  “有人说,役钱的事情弄得不好,会导致建中之乱!”皇上终于说出了他的心思所在。所谓建中之乱,就是唐德宗李适建中年间的天下大乱。做皇上的,谁能不怕!
  安石无可奈何地苦笑了一下,说:“建中的事情,已经说过不止一次,根本扯不上嘛!人家之所以这么说,就是看中陛下忧畏过甚,才故意危言耸听,动摇您的意志决心!”
  皇上一听,也不好意思地笑了。
  因为一些反对贾蕃的御史的坚持,朝廷决定让提点府界公事的赵子几,认真去东明县查一查。一查,吓了一大跳!敢情这贾蕃,事情还真不少!借贷官钱不还,沽买私酒,酒税、仓库大量亏空等等,应有尽有。更不能容忍的,还有命案在身。原来有个有病的贫民,因为在堂上应对失礼,不仅被他罚了钱,还拷打戴枷,放回家四天就一命归西了!既是这样,进奏院当然去不成了。可也没有受到别的处理,只将他贬到外地就完了。皇上只问他抗法不遵的事,别的一概不提。贾蕃不是也有人支持吗?皇上这样做,是要调和,以示公正。
  皇上怕安石心里过不去,还特意劝他:“不治贾蕃其他罪,是为了表示朝廷用刑公正,爱卿就不必计较他了!”
  安石只能苦笑:“我原来也交代赵子几,不要纠缠贾蕃的其他问题。可赵子几说,已经查实的问题不敢隐瞒朝廷,这才如实上报了。如果按法当治,治了也不能算量刑不公。说到臣对贾蕃,并没有个人恩怨,不过因为国家的事情,有个是非而已。而且,小人那么多,怎么能一一计较?能计较过来吗?孟子说:‘政不足间,人不足适,一正君而国定。’我之所以一再申述,不过是想着圣心感悟,不为邪行歪理所惑,天下自然就安定了。天下安定,小人也不得不洗心革面。那样,我根本就没东西要计较!假如圣心仍然不能无惑,小人数不胜数,我也没法儿计较!在微臣看来,朝廷立法,惠在弱远不知所以然的人,怨在强近能造作谗言诽谤的人,这才是关键所在!要是皇上能时时注意这个,一切就都不成问题了!”
  皇上一笑:“朕尽量注意吧!”
  由贾蕃引发的新一轮攻讦,司农寺首当其冲,当然不能不发言。曾布除了兼管司农寺,在中书那边,已由户部检正官升了检正中书五房公事,名副其实的中书总秘书长了。两边的事件件清楚,由他来说话,当然最有说服力。他也当仁不让,上了一个折子,一连提出十几个问题,理直气壮,集中反驳了所有的攻击。
  新法的设立,经年反复征求意见,而后只在京畿试行,张榜通告,百姓不便还允许自陈,可谓慎之又慎。要说别的,只能是无中生有。再看其他种种。上等人家罢役纳钱,费用十减其五;中等服役人家,因为有人出钱助役,费用十减六七;下等人家,免了旧日冗役,又不交钱,减少负担十之###。说朝廷聚敛,根据何在?交钱免役,农家没有劳役之苦,安生乐业,却偏说交钱之后人不乐业,必将为盗经商,沦为佃客,这又从何说起?既是上户所减费少,中下户减费为多,偏说有利于上户,下户更加不幸,不是颠倒事实吗?既说旧的等第不可信,又骂新的划分不足为凭,究竟怎样才行?役钱,交钱交物听民自便,攻击者一面说交钱必致物贱,一面又说交物必将导致拣退勒索,怎么办才恰当?以下又说到失陷官物、盗窃难止、役钱宽余,等等。最后,曾布除了提到贾蕃不应姑息放纵,又尖锐地提出:免役问题,是司农寺与开封府共同主持的,东明县又是开封府的属县,于事于理,都有无法推卸的责任,可他们却一推干净。台谏官员说这说那,却只字不提韩维,向背如此分明,又为什么?
  接到这样有理有据的折子,朝廷当然高兴。为了明辨是非,也给了反对派一次机会:让他们也有理说理。刘挚、杨绘自然揪住不放。可惜始终抓不住要害,话虽堂而皇之,却没法儿说服皇上。结果,不但黯然收兵,还落了个贬出外任的下场。至于韩维等,则仍安然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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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遗事 第九十三回(6)
京畿的免役,进展顺利,该重新划定的等次陆续都重新划过了。朝廷虽答应服役、交钱两便,但并没有人再愿服役,还是都交钱了。不久,免役法就由京畿推向全国了。总的原则,仍是安石说的两条:一是尽地方之力,办地方之事;二是,与百姓方便。换成条例上的话,就是:以一州一县之力供一州一县之费,以一路之力供一路之费;诸路各从其便为法。当然,条例变得更细致了。比如,明确规定,宽剩钱不得高于应交役钱的二成,强调四、五等户不得服役,等等。至于推行过程中各从其便的变通,则大体都限于细节,总的原则是没有太大变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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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遗事 第九十四回(1)
撤州并县精简官吏
  高薪养廉重法治贪
  随着局面稳定与形势的发展,安石原先缓办的事,也渐渐提到日程上来了。
  庆历新政要撤并州县,原是冲着役事来的。既撤并不成,役事愈演愈烈,迟早总会有个人出来说话。不为朝廷,也得为他自己。为什么?难以应付呵!最头疼的是空筒儿州县。顶着个州官县官吃俸禄倒是惬意,可正经按州县规模应付差役,上哪儿找那么多人去?唯一的办法,是让有限的百姓反复轮着来。可狗逼急了,还要跳墙咬人,这人逼急了,能不铤而走险吗?万一他们造了反,自己这一方父母官弄不好会死于非命不说,侥幸平安无事,朝廷怪罪下来,也还是吃不了兜着走!所以,头脑真正清醒的官儿,并不高兴做那有职无民的空头官儿,总要想方设法回避。有那明白一点的当路官儿,整天面对这些棘手问题,也就不能不想辙。河北路有个监牧使周革,首先将它提了出来。
  河北有个通利军,不到一万户,原是由卫州的黎阳县,升格独立出来的。军与州平级,县既成军,差役自然也要升档。可地方还是那么大地方,人户也还是那么多人户,陡然要照州军的规模派差服役,老百姓能不疲于奔命吗?知军既一再提出困难,周革也就不能不替他向朝廷进言了,理由也就是:本朝将黎阳升为通利军,一应调度赋役都与古代没有两样。可现在的户口,顶多也就是古代的十分之一罢了,老百姓实在不堪重负。请依旧废军为县,还将它并入卫州。理由虽过于简单,却是实情,无可辩驳。情势既有发展,火候差不多已经到了,安石抓住这个由头,当时就将折子转给皇上了。
  皇上看了折子,与中书商议:“河北一路,州县是不是太多了?有建制无百姓,赋役都加在少数百姓身上,可不是不堪重负吗?”
  安石答道:“皇上圣明。有建制没有百姓,确实是个事儿。从来州县,宜少不宜多,总以恰当为好。秦代就是因为将小城并入大城,才逐渐强大的。唐代的张仁愿,将防线由黄河以南扩展到黄河以北,方圆几千里,只筑了东、西、中三座受降城,东西两城各距中城四百里。就这么三座受降城,不仅将边防守得铁桶一般,还将国界向北拓宽了三百多里。虽然如此,可要撤并已有的区划建制,却不是一件容易事情!”
  “爱卿是指什么?”神宗问。
  “有人不愿意!一撤并,原有的乌纱就不一定戴得成了。建制一大,招牌也大,吃官饭的公差与近城近邑的豪门大户等等,会有许多无形的好处。一旦撤并,没了这块招牌,这些好处也就没了。所以,一说到撤州并县,总有人跳出来反对。说这说那,种种不便,总之不能动就是了。就是勉强撤并了,不久,总有人千方百计再将它们变回来。远的不说,陛下且看庆历三四年间,范仲淹的十件事,第八条就是撤并州县。他的原意,也是为了解放只挂空名的州县的赋役负担。结果呢,不过动了一两个县,就停了。反对的呼声太高!一切都在陛下。果真要撤并州县,就得下狠心,不为人言所动。又岂止是河北?天下需要撤并的州县,相当有一些!”安石担心皇上态度不坚决,半途而废,先劝开了。
  “唐朝,河北有多少州县?”皇上问。他是要找个参照系统,好不致失衡。
  “唐朝也不足为凭,尤其是后期。节度使们为了虚张声势,往往无端增加州县数目,很难作依据。陛下只看事理,权衡利弊,该撤并的就不要犹豫!”
  “爱卿说得对。撤并州县不光减少赋役,也能减少冗官、冗费。这事得一抓到底。不只是通利军该还原为黎阳县,其他该废该撤并的,也都要统一管起来,不能犹豫。中书就将这件事管起来吧!”神宗到底下了决心。
  “是,陛下。现在不比去年,火候到了,可以稳扎稳打地做这件事了。凡需要,条件又相对成熟的,可以按部就班、分期分批来。有个三到五年时间,也就差不多了。”安石说。
  “就这么办。实事求是,成熟一个撤并一个。有特殊需要,当然也还可以增设,不是只减不增,自己束缚自己。”神宗补充说。
  “撤并州县的官员,也还有个安置问题。能任事的,可以到撤并后的新州县去任职,或另行安排;年纪大的知军州一级老人,是否能在有道观的州军增设一些宫观官员,让他们有个闲职,老有所养?这样,他们也就不至于因为建制变化,而心有不安或不满了。多少也是买安的意思。”安石未雨绸缪,先已替那些被撤并的官员留好退路。
  听到“买安”一词,神宗忍不住笑了。先前,他已听安石解释过不止一遍了。笑罢,才说道:“买安好,买安好。他们不安,朝廷难安!”
  皇上说得机巧,安石也忍不住笑了。
  通利军就这样废成了黎阳县,仍属卫州。到后来,连直隶卫州的卫县也被减成了镇,并入黎阳县。这次不像庆历,是动真格的,其他地方的州县撤并先后也陆续开始了。正如安石原先估计的那样,反对者不乏其人。不管怎么安排,撤并总还是丢饭碗的事。最好,也不过以大换小,少有以小换大的。官场上混的人,越混越小,王小过年一年不如一年,能不跳天吗?有时,这天还跳得血肉横飞。
  河北提举常平等事的提举官,建议朝廷将保定军也废了,降级成县。保定军知军贾世京一得到消息,就让几个心腹出去煽动。也不说别的,对军对民,各自只说一句话。向老百姓只说:“一并了县,就没有军人了。一旦有事,谁来保护百姓?”对士兵则说:“保定军一撤,没了编制,当兵的喝西北风吗?”
  

大宋遗事 第九十四回(2)
有钱的百姓先就着了急:保定军地处边境,没了军队,契丹人来了,可怎么办?一帮人商议商议,赶紧跑到知军衙门去请愿:“千万不能撤了保定军,给咱们留扇大门!”
  贾世京一脸笑容:“下官也巴不得永远在这儿做大门,下官对保定可是有感情的!这是朝廷的意思,下官也无能为力呵!大家的请求,下官一定转奏朝廷!”
  百姓刚走,又来了一群妇女——都是随军家属。断饷没饭吃,生命攸关,她们也着急不是?再由几个激进的军人一鼓动,这就上衙门来讨饭吃了。紧接她们的,可就是地道士兵了。一帮人雄赳赳地冲了进来,一片声地嚷着要保留建制、兵额不变。
  刚进去的贾世京,又踱着方步出来安抚大家:“各位各位,少安勿躁,少安勿躁。下官还不与你们一样着急嘛!撤了保定军,你们没了饭碗,下官我不也一样要丢官?可这是朝廷的意思,下官也没得办法,咱们还是认命吧!大家且回去,就地等待消息,相信朝廷总会有安排的。就是遣散,也不会让你们就这样空手走人!”
  “大人既没有办法,咱们自己想辙吧!”有人建议。一伙人又乱哄哄地走了。
  几个临时起意的士兵,除了铤而走险,还能有什么辙!他们悄悄去了一趟粮库,在周围放了不少干草,准备一把火烧了它。还没动手呢,下了一场透雨,干草全淋湿了,只好作罢。一伙人又去找指挥使储信,请他领着一起闯条活路。他们自己不过是些兵士,缺乏号召力!
  储信头脑还算清醒,劝他们:“做事得先有胜算,才成。你们有几个人,就造反?有人响应你们吗?这不是自己找死?何况,朝廷只说改军为县,又没说不要边防,你们着什么急?照我看,最多不过合并部队。现有的几个指挥,有的根本就是空的。有名无实,不合并也真不成。我劝你们老老实实待着,别去上当惹事。别人要惹事,让他们惹去,咱不干那事!”
  “可我们已经闹得天翻地覆了!不闹一场,也还是没有活路。”有人说。
  “这话哪儿说哪儿了。只要你们老老实实待着,我不会再提这事!你们自己也小心点儿,不要张狂,这是杀头的事情!明白吗?”储信教训道。
  有这盆冷水一浇,几个人再不张狂了。可毕竟晚了,提举官已将事情报告了朝廷。安石很震惊,对皇上说:“边界上出这种事,是绝对不允许的。不仅对内影响不好,也让契丹人笑话,非严惩不可。河北百姓,经保甲训练之后是要当兵用的。不整饬,怎么能用?更不要说兵了!这也是有教训的。北魏年间,禁军烧了领兵张彝的房子,朝廷因为人多,怕乱,不敢严惩,全都赦免了。北齐先祖高欢,正是从这里看到了乱象,开始散财收买人心,后来终于取而代之。除了严惩肇事者,还要追究主管官员的责任。不是他们怂恿,老百姓与士兵没有这个胆子。至少,也有失察、不能禁约的责任。是不是请皇上派人下去查一查?”
  皇上也觉得应该:“治民治军,都要派人。这种事都不严厉打击,朝廷还能做事吗?”
  贾世京听到风声,先就将几个闹事的抓起来了。钦差一到,除了交上这几个替死鬼将功折罪,就只一个劲儿地检讨失察与治政不严,愿意接受任何处理。几个士兵有口难言,根本说不出被人利用的证据,全被砍了头。上衙门要饭吃的妻子,也被发配到其他州军做奴婢去了。贾世京既有功有过,罚铜十斤也就结了。储信制止暴乱有功,升官一级。只有请愿的百姓开恩饶了,免予处分。因为地处边境,为了平稳,钦差大臣建议保定军仍然保留建制,暂时不动,等条件成熟后再酌情考虑。但该合并的几个指挥,还是得合并。朝廷也想息事宁人,就顺水推舟,再不提撤军的事了,只将几个指挥并在一起。罚铜虽不无小失,却保住了知军宝座,贾世京依然是个大赢家,半夜都会笑醒了。只要那些冤鬼没法儿报仇,他会一直笑下去的。
  这次较量,双方各有胜负,地方官员受的震动更大。他们对于撤并,态度暧昧多了。州县撤并,包括驻军合并,更有条不紊了。光河北一路,撤并的州县就不下几十个。前后两三年,几乎每个月都有一些撤并消息:或州缩军,军缩县,县缩镇,或数处合一,或干脆完全撤销建制,等等。除了特殊需要,很少有增设的。暧昧不等于气顺,不过将气统统揉进肚子里罢了。除了逢着机会小爆一爆,也就只能等着彻底清账爆炸了。
  州县一撤并,官吏自然也就精简下来了。所以,撤并州县无疑是最大的一项精简官吏措施。但州县只是地方,要精简官吏,朝廷岂能毫无作为?安石主张,权力部门应当率先做出榜样。几乎与撤并州县同时,朝廷就开始精简官吏了,事情先是从三司开始的。
  大宋的吏员,也就是一般常说的公人,包括在朝廷权力部门任职的吏员,都没有薪俸。就算白当差可以,人总不能不吃饭,何况,有时还有妻室老小等各种负担呢!怎么办?只能各显神通捞钱了。所以,在大宋,上至官府衙门,下至仓库牢房,吏人索贿受贿,竟成了一件公开、合法的秘密,谁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闭眼不行呵!连太宗皇帝,都无可奈何地说:“有道理,少要一点儿也关系不大。没道理,千万别要!”这不是公开鼓励人贪污受贿吗?朝廷也确实没有办法。国家用人却不养人,人家耍些手段弄点儿活命钱,你还有脸干涉?就是有人贪赃枉法陡然暴富,已不止于活命,也不大好治他。活命与暴富,并没有个可以等量的明显界限不是?这种制度不仅导致了吏治的黑暗,也常常误事。三司主管财政钱粮,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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