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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遗事-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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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不足?哪三不足?”君实的口气陡然严重起来。
  子瞻吃了一惊,望了望君实:“朝廷内外传得挺凶,我以为您早知道了。也没什么,不过是说‘天变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
  “这还没什么?有这三不足,不怕天,不怕祖宗,不怕人言,什么事做不出来?天下还有比这更严重的事吗?”君实说,脸都青了。
  “胡说八道罢了,也不知道究竟是谁说的?”子瞻还是不大在意。可能是对抽象思想兴趣不大,或者认为不值一驳,或者又可能是比较宽容?不大关心,想得不多,又三教九流什么都接触,见怪不怪,可不就宽容了嘛!究竟为什么不在意,一下也真难说清。
  君实知道较这种真,子瞻不会有兴趣,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又说了几句闲话,先送子瞻走了。他心里早有了对象,也有了打算。这话只有介甫能说得出来!虽然不能确切地指出说话的时间、地点、人证、物证,肯定是他说的,也绝非武断:符合他一贯的思想风格呵!可既没有证据加在他头上,要攻也只能等待时机,旁敲侧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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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遗事 第八十五回(4)
有那台谏官员,首先发了难。君实自己,跟着也有了一次机会。
  有一帮人要考馆职,君实不是翰林学士吗,皇上请他代拟一道策问题目。这可不是送上门来的良机吗?一道策题,既能考人,也可以让参加考试的官员猛攻三不足,替自己立言,给阅卷的皇上提个大醒,好叫他出一身冷汗!君实推都没推,就将出好的题目交给了皇上。那策题写道:
  问:先王之治盛矣,其遗文余事可见于今者,《诗》、《书》而已矣。《诗》曰:“文王陟降,在帝左右。”《书》曰:“面稽天若。”盖言王者造次动静,未尝不考察天心而严畏之也!《诗》曰:“毋念尔祖,聿修厥德。”《书》曰:“有典有则,贻厥子孙。”盖言嗣王未有不遵禹、汤、文、武之法,而能为政者也!《诗》曰:“先民有言,询于刍尧。”《书》曰:“有废有兴,出入自尔,师虞庶言同则绎。”盖言与众同欲,则令无不行,功无不成也!
  今之论者,或曰:“天地与人,了不相关。薄食震摇,皆有常数,不足畏忌。祖宗之法,不必尽善,可革则革,不足循守。庸人之情,喜因循而惮改为,可与乐成,难与虑始,纷纷之议,不足听采。”意者古今异时,《诗》、《书》陈迹,不可尽信邪?将圣人之言,深微高远,非常人所敢知;先儒之解,或未得其旨耶?
  愿闻所以辨之。
  神宗先不是已经接到台谏官员折子,专攻三不足吗?知道这道策问又是一种挑衅,让人拿纸将它贴上了,只另批道:请人别出题目。君实的用心,这才泡了汤!
  可皇上也并非完全没有动心,隔天到底问了安石:“有一种三不足说,爱卿听说了吗?”
  安石知道皇上又听了流言,不便多话,只是答道:“没听说。”
  “有谏官说,外面盛传朝廷现在坚持一种三不足观点,认为天变不足畏,人言不足恤,祖宗之法不足守。昨天学士院进的馆职试题,也专门指这三件事。这是什么道理?朝廷哪有这么回事嘛!朕已经废了题目,叫他们另外出题了。”
  话虽这么说,心里还是不能没有疑问。否则,该连问也不会问了。这种事情,最能淆乱思想,得向皇上解释解释。安石便向皇上说道:“陛下圣明。您日理万机,躬亲庶政,从不糜费享乐,无论做什么事都唯恐伤害百姓,这不就是畏惧天变吗?怎么能说朝廷不怕天变?陛下顺应人心,无论大事小事,只要人家说得对,就没有不听的,哪儿来的不恤人言?当然,人言也真有不值得一顾的时候。关键是合不合理。行事真要切合义理,别人胡说八道,还听他干什么?至于说到祖宗成法不足守,原本就该如此!仁宗在位四十年,敕令等自己就改了好多次。如果法令一定,子孙世世代代都得守着不变,祖宗自己为什么要多次修改?如今这些人,口口声声都说祖宗成法不能变。祖宗用人往往不论资排辈,唯才是举。陛下试着也学学祖宗,您看那些人会怎么说?要不比现在叫得更凶,才怪!”
  最后一句,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说得神宗也忍不住笑了:“可不是吗,一准会的!”
  神宗虽解颐一笑,可安石知道,这天人关系,最为重要,也最难说,决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讲清楚的!眼下皇上虽是明白,再遇到事,别人再一撩拨,究竟怎样,还是很难讲。他想到自己的《洪范传》。说天人关系,数那儿讲得最清楚了。为什么不趁着这个当口,将它献给皇上看看?皇上真正明白了天人关系,就永远不会再害怕风吹草动了!想到这些,安石便开口自荐道:“陛下,臣在江宁养病教学生的时候,写过一篇《洪范传》,不能算好。但关于天人关系等,倒是多少有一点儿心得。臣想请皇上看看,多多指教!”
  “好呵,那太好了!朕哪里知道爱卿也有解《洪范》的著作,要知道,早讨来学了!先皇藏书中有石介的《洪范》五疏,朕也翻过,总是不得要领。主要是他太拘泥,只重章句,不重大意的演绎。爱卿什么时候给我?最好越快越好!明儿怎么样?就明儿吧!”皇上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臣明天就送给皇上,只请皇上多多指教!”安石答应说。
  当天晚上,安石就将《洪范传》找了出来。看过一遍,没有什么要改的。只是《后记》,有些踌躇。其中写道:
  王安石曰:古之学者,虽问以口,而其传以心;虽听以耳,而其受者意。故为师者不烦,而学者有得也。孔子曰:“不愤不启,不悱不发。举一隅不以三隅反,则不复也。”夫孔子岂敢爱其道,骜天下之学者,而不使其早有知乎!以谓其问之不切,则其听之不专;其思之不深,则其取之不固。不专不固,而可以入者,口耳而已!吾所以教者,非将善其口耳也!
  孔子没,道日以衰熄;浸淫至于汉,而传注之家作。为师,则有讲而无应;为弟子,则有读而无问。非不欲问也,以经之意为尽于此矣,吾可无问而得也。岂特无问,又将无思。非不欲思也,以经之意为尽于此矣,吾可以无思而得也。夫如此,使其传注者皆已善矣,固足以善学者之口耳,而不足善其心,况其有不善乎!宜其历年以千数,而圣人之经卒于不明,而学者莫能资其言以施于世也!予悲夫《洪范》者,武王之所以虚心而问,与箕子之所以悉意而言,为传注者汩之,以至于今冥冥也!于是,为作传,以通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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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遗事 第八十五回(5)
呜呼!学者不知古之所以教,而蔽于传注之学也久矣!当其时,欲其思之深、问之切,而后复焉,则吾将孰待而言邪!孔子曰:“予欲无言。”然未尝无言也!其言也,盖有不得已焉!孟子,则天下固以为好辩。盖邪说暴行作,而孔子之道几于熄焉,孟子者不如是不足与有明也!故孟子曰:“予岂好辩哉?予不得已也!”夫予岂乐反古之所以教,而重为讠尧讠尧哉!其亦不得已焉者也!
  原是给学生与一般读者看的,给皇上看似乎不大合适。可这里又有自己写《洪范传》的初衷与宗旨,要是略去,太可惜了!而且,皇上还可能看不明白,还是留着吧!反正,在金殿上已经禀过皇上,原是教学生用的。皇上一向大度,虚怀若谷,想来不会计较。再补一份折子说明原委,也就行了。这么想着,到底留下后记,只连夜又赶写了一篇折子说明缘由。
  第二天,安石应命将《洪范传》献给了皇上,又就后记作了一点解释。皇上一团高兴,根本没去计较。至于他究竟读懂了多少,能不能应付实事,则只有等着看将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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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遗事 第八十六回(1)
另排座次越俎代庖
  独占鳌头拥政为先
  熙宁二年的贡举改革讨论,一时虽没有结果,但今年的进士殿试,到底废了诗赋,只有策试了。所谓殿试,考场一般都设在崇政殿两边的偏房里。据说,宋太宗是亲自阅过卷的。因为臣下看他太辛苦,建议委托大臣算了,他也乐得顺水推舟,殿试这才都改成由大臣实际操作,皇上不过挂个空名罢了。虽说只挂空名,照规定,那程序倒也相当周密,严丝合缝。
  按规定,凡殿试,既有初考官,也有复考官,还有编排官、封弥官等等。考试前一天,崇政殿就将桌椅摆好了,一桌一人,名字也要贴好;另将号位,在宫门外张榜公布。第二天一早,参试的人在宫门外行过礼,再鱼贯而进,对号入座。试卷是由内侍分发的。考试的人接到试卷,先要将自己的姓名籍贯,写在右上角。做完试题,再由内侍将卷子收点清楚,统一交给编排官。编排官要将参试者写在右上角的姓名籍贯统统去掉,另外换上特别的序号。搞定了,再交给封弥官誊清校好,一字不差,盖上大印封好。只有这时,才转给初考官评阅,定出等次。初考官看完,再封好交给复考官重审,他们也要定出等次。复审官审定,还要交给编排官再看,编排官也有权定等次。有争议,或协商,或重考,或各存己见报请皇上裁夺。一切妥当,才正式将编排官排的序号,与参试者的真实身份对照合一,连同试卷,上报、存档。皇上批复后,再正式张榜发布。考试成绩,共分五等:学识优长,词理精绝,为第一等;才思该通,文理周密,第二等;文理俱通,第三;文理中平,第四;文理浅疏,第五。这五等取试的名目,也各不相同:第一、第二两等,为及第,三等曰出身,四等、五等曰同出身。初考、复考、编排等官都有阅卷评定等次的权力,慎重固然慎重了,却难免有鸡争鸭斗、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尤其是在###激烈的当口,更难免刀光剑影了。
  今年的殿试考官,安排就透着玄劲。吕惠卿是初考官,宋敏求宋次道是复考官,苏轼则做了编排官。这是各方势力均衡的结果,还是各自大意,没考虑到阅卷后的纷争,大概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了。或者也有可能,两者兼而有之。不管怎样,考试、评判刚结束,可就吵得一塌糊涂了。分歧,主要集中在福建路邵武军邵武县举人叶祖洽身上。
  这叶祖洽字敦礼,不仅学有所长,因为身处下层,地域偏远,对国情民情无不都有所了解;又是山野里长大的,也透着一股憨劲倔劲,想到什么说什么,考虑不到别的弯弯绕。崇政殿缴过卷子,就回连升客栈等消息去了。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竟会成为考官们明争暗斗的利器!要知道,没准还真能将他吓回去了呢!
  惠卿阅完卷子,将叶祖洽判了个二等,高中及第。还有陆佃等,也都高高地中了。到复考官宋敏求等人手里,匆匆一阅,也通过了。都是过来人,知道其中的艰辛。中个进士千难万难,不是实在说不过去,或有特别严重的问题,能过也就过了。多年的媳妇熬成婆,一定要摆出婆婆的威风,与举人们过不去的刻薄鬼,不是没有,毕竟少!可卷子转到苏轼手里,一看惠卿的签名,火就不打一处来了:不仅是子由跟惠卿过不去。子瞻一再上书,说条例司几个少年坏政害事,头一个指的就是惠卿。在子瞻眼里,凡他吕惠卿做的事,就没有一件是对的。再一看他判的那些卷子,更有挑头了!
  子瞻捧着卷子就去找宋敏求。还老远的呢,他就喊道:“次道仁兄,您这个复考官是怎么当的?”
  “怎么,有什么不对吗?”敏求笑嘻嘻地问道。他虽长子瞻二十岁,该是两辈人,可一向视子瞻为文友,也知道他的脾性,对于他的大呼小叫,并不怎么计较。
  “有什么不对?您说得倒轻巧!吕吉甫乱点鸳鸯谱,您这位复考官大人竟然一概通过!朝廷还要设您这位复考官干什么?”子瞻毫不客气。
  “好大的帽子!您能不能具体说说?”敏求还是笑嘻嘻的。
  “所有吹捧当朝的都取在高等,批评朝政的都列在下梢。这样个取法,不全都取了马屁精了吗?”子瞻厉声质问。
  “照您说,应该专取攻击朝廷的枪手剑客?”敏求反问。
  “您是有心气我,还是怎么着?”子瞻真有些急了!
  “您今儿是哪里来的邪火?一来就不明不白地乱骂一气。拿个证据出来再说,也不迟呀!”敏求话虽有火,脸上仍堆着笑。
  “有理。瞧,这儿,叶祖洽的卷子,数他最典型,还取在二等!瞧他说的:祖宗以来,直至于今,纪纲法度,苟简因循而不举者,诚不为少!这是攻击祖宗嘛!这儿又说:圣上天纵圣明,与忠智豪杰之臣,谋而图之,革故鼎新!啧啧啧,这马屁拍得多响!还要看别的吗?”子瞻问,将卷子拍得山响。
  敏求不笑了,却也没有说话,只盯着子瞻出神。他是个真正读书种子,本来爱静不爱动。曾外祖父留下的三万多策藏书,就够他折腾一辈子了。自从误打误撞,与苏舜钦、王益柔在进奏院喝酒被人弹劾贬官,几十年周折,好不容易做了知制诰,早已遇事谨慎,不多嘴多舌,如何会来蹚这个浑水!何况,还在仁宗刚刚亲政那会儿,他父亲宋绶不就上书要求皇上弃旧图新,一革弊政了吗?自己再怎么也不能与先父对着来呵?他冷眼瞅着范纯仁,总觉得他多少有些浮躁:冷静下来想一想,他老爸范仲淹一辈子,最轰轰烈烈的是什么?还不是庆历新政!而庆历新政与眼下的变法,正是一脉相通。不要多精明的人,稍稍一看,也能看出两者的联系。有不同意见,可以看看,至多,不掺和就行了,何必出头大唱反调?那不是与先人作对吗!这种事,自己绝对不会做!
  

大宋遗事 第八十六回(2)
“怎么不说话?没词了是吧?”子瞻还在咄咄逼人。
  “子瞻,您不要强人所难哪!您认为不合适,您就改判上报吧。您是编排官,有这个权力。我可不敢跟您一道向朝廷推荐枪手,我已经过了那个年龄啦!”敏求见没有个态度不行,也就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表了态。
  子瞻见他这样,不好强求,转身告辞了。回去,到底上了个折子,将许多人的名次都改了过来。那个叶祖洽,愣是改了个五等。五等只是赐同出身,已经是不折不扣的黜落了。原取在二等,也是邵武籍的上官均上官彦衡,则猛往上推,做了首选。
  吕惠卿当然不干了,也上了折子。既争执不下,只好交给皇上亲自裁处了。
  皇上将所有的考官与中书大臣,都请到了崇政殿,请他们畅所欲言:“有分歧不怕,都说出理由来。”
  吕惠卿奏道:“进士考试,为国举才,除了学问,也要见识,能与朝廷同心同德,有助于新政才行。臣等就是按这个标准,斟酌上下的。有的人虽持不同看法,只要文理通达,自成一家之言,符合先朝颁发的中榜标准,也都榜上有名。像上官均虽对新政颇多微词,但能言之成理,原就取在二等。有人说臣等专取阿时者,不知道有什么根据?难道专取不同政见者来淆乱朝纲,才是圣朝取士之道吗?”
  “要证据,当然有,就是叶祖洽。这个叶祖洽学术浅暗,议论乖谬,胡说先朝因循守旧,哪里有这种事?祖宗承平百年,纪纲法度,最为明确。这不是讥讪祖宗吗?实在罪不容赦!至于奉承朝廷,真正竭尽阿谀谄媚之能事。就是这样的人,吕惠卿却将他取在二等!”苏轼说。
  “叶祖洽试卷现在,请陛下当场评阅,以定是非!”吕惠卿也不是个省事的,建议说。
  “好,就请陈丞相读来听听!”神宗吩咐。
  升之摊开卷子一读,神宗的脸色渐渐就难看起来:文章有理有据,非常精粹。说因循,说改革,也都实事求是,没有什么太过分的夸张之词。这苏轼究竟要干什么?难道真如惠卿所说,非要与朝廷为敌才是贤才?
  “叶祖洽学识优长,文理精深,议论切实,应当升为头名状元。”神宗断然说道。
  苏轼像被兜头打了一闷棍,好大一会儿都喘不过气来。可不能就这样服了输呵!到底鼓起余勇,说道:“陛下圣明!可这样取士,臣以为只能助长阿时趋贵的不正之风。陛下要想再听到犯颜直谏的话,就难了!”
  “请丞相再读上官均的卷子。”神宗吩咐,没有理会苏轼。
  上官均的文章,正好反了个过儿,是攻讦朝政的,只是语气词理倒也通达。神宗叹了口气,说:“吕惠卿取在二等,原本不错。为了鼓励直言,改进朝政,将上官均改提一甲二名榜元及第!其余人等,一律按照初评、复评意见,不得改动!就这样,你们都下去吧!”
  大家行了礼,带着各自的想法,退朝回去了。
  虽然没能将叶祖洽拉下马来,自己推荐的上官均却也中了榜元,勉强能算打了平手,不算丢面子,可苏轼愣是不甘心。想来想去,到底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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