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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遗事-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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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宗的问题,问得相当刁蛮。那潜台词是:吴某比张某问题更大,你司马光怎么一言不发?公道何在?该言而不言,岂不失职?司马光的回答,则既圆滑,又强词夺理:不知道,是不认同吴奎有罪,神宗发力就没有落点了;说张方平关心实事,是迎合人主,是不问实质,陡逞口舌之辩。迎合固然不假,但财政崩溃是实情,是当务之急,谈它究竟比那些大话套话要有价值得多。作为言官,攻其一点,不及其余,根本不从国家大局需要指陈关键,岂能没有错误?
  司马光舌战神宗虽勉强打了个平手,可他在神宗心目中的地位却大大打了一个折扣。神宗想起前不久司马光的上书,修身三要——曰仁、曰明、曰武,治国三要——曰官人、曰信赏、曰必罚,全都是说了几千年的老话、套话;而且,他自己还夸耀说,同样的话早在先帝与仁宗时代都说过了,实在一生所学只萃于此,所以又将它们重新献给皇上。当时自己没怎么往心里去。现在看来,这个人是真迂!对国事、世事一无所知,却偏执狂拗。至少,再不能让他做台谏官员了。
  

大宋遗事 第六十三回(5)
神宗与中书商议,免了他的权御史中丞,让他仍做翰林学士兼侍读学士。
  司马光却拒不接受:“陛下,微臣关于张方平的意见既不被采纳,已是待罪之身。所有其他任命,臣一概不敢接受。”
  大宋规矩,新任的敕命都要经过通进银台司把关。他们要是有不同意见,可以退回敕命,上书反驳。这有个专有名词,叫做“封驳”。司马光的铁哥儿翰林学士吕公著,正管着通进银台司,能不说话吗?当时就上书封驳,请求保留司马光的原职不变。
  既有制度,根本不睬是不行的,皇上也得遵守游戏规则不是?神宗只好又下手诏给司马光解释,说要他再任翰林学士,主要是借重他的学问道德:马上就要开迩英阁讲学,有他朝夕讨论,敷陈治道,可以补苴罅漏。根本与他弹劾张方平,没有一点儿关系。至于吕公著封还敕命,那是他不了解情况。
  既已作出解释,就算尊重游戏规则了,皇上的意志还得贯彻。说到底,一切游戏规则,还不都是为皇权服务的吗?神宗将敕命交给阁门内侍,让他直接交给司马光。司马光从来不是一条胡同走到黑的人,又有皇上的手诏能体面下台,再不说什么了。
  这下,吕公著没面子了,赶紧上书争较。说是敕命不经银台司,是在他手里坏了朝廷规矩,他怎么敢当?神宗又在他的奏折上批道:等开了迩英阁,你就知道朕的意思了。开迩英阁请品学兼优的大臣讲论经史子集,是祖宗立下的规矩,大宋历代皇帝无不遵行。神宗既这么说,只好等了。
  不久,果然开了迩英阁。讲完课后,侍臣退去,神宗独独留下吕公著,向他解释说:“朕是要借重司马光的道德学问,让他常在朕的身边,才调他的,决不是因为他意见不当。这意思已经告诉司马光了,想来他也理解了。”
  皇上给足了面子,司马光本人也不再说话了,吕公著当然不好再讲什么。但他对敕命不经银台司而直接交给命官,仍旧耿耿于怀,坚决请求辞职。神宗早就听说他拗,比司马光更拗,劝了几句,见劝不通,只好不谈,改口问道:“司马光这人直倒是蛮直的,是不是有点迂阔?”
  公著头摇得像个拨浪鼓:“孔子是大圣人,子路还说他迂;孟轲是大贤人,当时也有人说他迂。说司马光迂,更不奇怪了!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看问题过于深远,一般人无法理解,才乱说一气罢了。其实,哪里是迂呢?请陛下一定细察!”
  这不是将司马光比作孔子、孟子了吗,而神宗则成了不懂事的子路与世人?可神宗不过微微一笑,知道他们俩是铁哥们儿了,也不来与他争辩,只挥手请公著下殿了。
  公著已经走了几步,突然想起辞职的事还没有结果,又复返身折回来了。神宗没办法,只好给了他一句放心话,准他辞职,新职等另外安排。公著这才雄赳赳地得胜下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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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遗事 第六十四回(1)
钟子正收复绥州地
  韩稚圭改判永兴军
  随着判相州的敕命,朝廷还专门另下了一道恩诏:让韩琦出入仍用两府的仪仗;在兴道坊赐他一处住宅;他的长子韩忠彦韩师朴,也由秘书丞晋升为集贤校理。韩琦自然要进宫叩谢皇上。
  眼见着三朝丞相、册辅元勋真的要离开,神宗心里怎么着也不是滋味,不禁滴下泪来:“丞相一定要弃朕而去,朕也没有办法,只好随你了!还望丞相多加保重!”
  韩琦一时也百感交集,哽咽难言,半晌才回道:“陛下圣恩浩荡,老臣就是肝脑涂地,也难以补报万一。老臣请去也是万不得已,还望陛下原谅!”
  这君臣之间,历来关系微妙,难以尽言,他们这感情也倒不都是假的。
  两个人对着发了一会儿呆,神宗才又问道:“爱卿一去,谁能担负重任?”
  韩琦没吭声。
  “王安石如何?”神宗指名道姓了。
  “王安石品学兼优,做翰林学士绰绰有余。至于辅国执政,就完全不合适了。”韩琦沉吟道。
  不合适?哪儿不合适?是因循守旧不合适,还是革故鼎新不合适?不过,这话神宗只搁在心里,没问出来。明知不会有什么好答案,何必多事!他另外改口道:“丞相就要动身,事情一定很多,朕也不耽搁你了,且回去忙你的吧!”
  既有这话,韩琦也就告退了。
  丞相远行赴官,当然不像一般小民外出,抬腿就走,有的是事情需要料理。光说交接政事,就非同小可。他这里还没收拾好,情况就发生了变化,他不去相州了。
  陕西那边又出了事。
  英宗手里,西夏不就狠狠挑衅过一次,弄得欧阳修连着上书请求备战,韩琦大搞义勇刺手?这一次,主动权开始却是操在大宋手里。
  神宗接位,他的战略思想虽然还没有最后形成,但收复失地、积极进取的心态,却是早就有了。他的《满江红》慷慨悲歌,既愤怒“燕山河套胡尘急”,又幻想“谈笑灰飞强虏灭”,不是早就露出了端倪?这思想的最近源头,可以追溯到他做郡王的时候。
  王安石当年不是举荐过薛向薛师正吗?不久,他就升了陕西路正转运使,一直留在任上。久在陕西,对于边事当然比较熟悉。英宗接位,他就边事连着上了几次书。先是向朝廷献了十五篇《西陲利害》,专门考较与西夏的关系及西部边陲兴利除害的种种事情。跟着,又上书陈述了御边五利:一是信任将帅,守住冲要之地;二是主动攻击,让敌人疲于奔命;三是减少边防戍守士兵,扩充实力;四是堵死西夏经济来源,让它财政崩溃;最后是节省开支,让国家本固枝荣。英宗很赏识他的这些建议,一直将它们放在手头,以便随时翻看。正做郡王的神宗常在英宗身边,近水楼台,这些奏议也都一一拜读了。心里既很佩服,对师正本人有了较深的印象,他的那些思想,也就不知不觉汇入神宗的脑海,成为神宗西夏对策的最近一个源头了。
  神宗接位不久,就收到师正的一个奏折,请求优赏西夏一个投诚的酋长朱令陵。这朱令陵是西夏横山族的一个很得力的酋长,是由清涧城守将钟谔钟子正招降的。清涧城还是范仲淹当年屯兵戍边时建的,正是接壤西夏绥州的第一座边境堡垒。钟谔钟子正呢,也是将门之后,敢作敢当的一个人。延州主帅怕挑起边境纷争,负不了那责任,原来不同意招降朱令陵。钟谔拍了胸口,愿意承担一切责任,这才招过来了。西夏来要人的时候,延州主帅又打算放人,钟谔不好再顶,只说:“咱们这边也有人叛逃。有一个叫景询的,前不久就跑过去了。西夏要人,可以拿景询来换。”主帅拿钟谔这话一回,西夏再不要人了。转运使有权监察一路官员,钟谔也将这件事报告了师正,师正是支持他的。师正已经做主,赏了朱令陵十顷田,一所住房,这次是请求朝廷再封他个官儿,也好让他向同胞炫耀。这对于招降横山族人,大有好处。封赏当然不成问题。神宗对师正心仪已久,干脆以这个作由头,召他进京见驾了。
  师正一点不见老,依然那么精干。神宗一见,更高兴了,笑着问道:“爱卿知道朕为什么召见你吗?”
  “自然是为招降朱令陵的事。”师正想不到别的。
  “朱令陵吗?降一道敕命,封他个官儿,再赏他点东西就行了,何必大老远地叫你跑这么一趟!”神宗仍然不露谜底。
  “那我就不知道了,请陛下明示。”师正满脸迷惑。
  “你的论边事书朕早就读过了,很佩服的。召你来,一是咱们君臣认识认识;二来也要向你请教,这西北边陲,究竟怎样才好?”神宗这才点破原委。
  “微臣非常感谢陛下的信任。只是,我不过是个财利之臣,军事究竟外行。因为在陕西待得久了,才偶尔有些看法,也都写进奏章里了。陛下既有垂询,微臣不敢不尽我所能;只怕没有什么高见,要令陛下失望,还请陛下恕罪!”师正说,诚惶诚恐。
  这么谦虚坦白,神宗反倒高兴,先笑道:“爱卿且不要挂免战牌。”话虽这么说,却已经注意不去强人所难,只从最具体的问题谈起。他问:“关于招降一事,爱卿有什么看法?不少人害怕刺激西夏,坚决反对招降纳叛。”
  

大宋遗事 第六十四回(2)
“陛下,不用问,这些人大概都是远离边境的京朝官。”师正肯定地说。
  猜得准呵!你怎么知道?可这话神宗没问,只是瞅着他一笑。
  “陛下大概是笑我怎么知道的?”师正说:“这些人根本不了解情况呵!西夏人可从来不怕刺激咱们大宋,您刺激不刺激他都是一样。认为西夏之所以一再挑衅,是因为咱们刺激了他,恕我不客气说一句,都是腐儒陋见!”
  “何以见得?”神宗并没有疑问,不过是要引他说下去罢了。
  “就说招降,西夏从来就是这么干的。陛下知道,大宋兵丁,内地是不如边境的。”
  “朕知道。”
  “边境上的弓箭手与熟番,亦农亦兵,在我大宋最有战斗力。西夏就始终盯着这一部分人,总是千方百计引诱他们,甚至胁迫他们叛逃。他们这样干,不就是为了削弱我大宋?什么时候他们怕刺激我们,就不干了?”师正已经有些忘形,竟像是在质问神宗了。神宗倒也不计较,只是聚精会神听他说下去。
  “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不能反其道而行之,给他来个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师正仍然没有改变他的质问口气。
  “该!”神宗也进入角色了。
  “所以,我们也要招降纳叛,而且挑他最强的一部分人。横山一族,能征惯战,招降了他们,我们就有了攻夏的先锋,就能如虎添翼。这个口子不但不能收,还要越开越大,直到收复西夏全境。”师正越说越亢奋,都有些手舞足蹈了。
  “对,该这么办!”神宗也有些忘形了。
  师正吓了一跳,这才发觉自己有些离谱,赶紧赔罪道:“陛下恕罪,微臣刚才有些失礼了!”
  神宗反倒蒙了:“你说得很好,哪儿失礼了?”
  到两个人都明白过来,又全都笑了。
  跟着,神宗又问了不少财政经济、民情风俗及攻守防卫等有关边境事情,师正也一一作了回答。谈到朝政,神宗又问:“韩琦离开朝廷,什么人可以主政,爱卿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什么人可以主政?”师正沉吟着说:“这我没有仔细想过,也不太了解情况,怕说不好!”
  “想到就说嘛,这不是在闲聊吗?不反复考虑,也有不反复考虑的好处。不带杂质,更直截了当,可能更真纯,更有见地。”神宗鼓励说。
  “皇上圣明。这会儿微臣脑子里没有第二个人,只有王安石。”师正终于不再迟疑。
  “能说说理由吗?”神宗问。
  “也就是一种直觉吧!仓促之间,微臣很难说出什么系统的道道!他是学问文章大家,就是陛下怕也读过他不少著作,这用不着说。他力主变革,文章与奏章上也有,皇上肯定比微臣更熟悉。我要说的只是直觉印象。差不多七八年前他任度支判官,曾去西北相度牧马,我们有过一面之缘,那时我就认定他是个担纲大政的人了。人的精干魄力等等且不必说,自然是一等一的,但大臣里面或许也还有人能与他一争高下?我印象最深的,是他对经济的重视与透彻了解,从《周礼》到《易》经,到《洪范》,到《汉书》,一直到近代,理论实践,典章制度,无不了了分明。微臣为官也有些年头了,阅人不能算少,可直到现在,朝野上下,我还没见到有第二个人能像他那样重视经济、了解经济的。别的且不说,目下国家财窘民穷,理财是第一要务,光冲这一点,也该用他力挽狂澜!”提起王安石,师正竟像有说不完的话,一开口就滔滔不绝了。
  话到末梢,他终于又想起一件事情,赶紧补充道:“圣上明察。当年王安石对我虽有举荐之恩,可微臣这话丝毫没有夹杂个人恩怨,朝野应该是有公论的。”
  神宗笑道:“爱卿不必解释,朕知道你说的是实话。你放心,王安石,朕是要大用的!你回去,只管大胆做事。有什么见地,可以随时上实封或密折给朕。陕西一线,朕就仰仗爱卿了!”
  师正自然无限感戴圣上的信任。他回到陕西不久,就有了收复绥州的事。绥州是唐代的老名,大宋后来改成绥德军了。
  驻守绥州的,是西夏将军嵬名山和他的部落,也是横山族人。连年战争,大宋都拖不起,小小一个西夏当然更不堪重负,除了既得利益集团,谁都厌战。横山是西夏的一块风水宝地,粮草税收等全指望它;横山族人因为生活富足,能征善战,是西夏无可替代的生力军。既处处高人一筹,有形无形的优越感,也就不能不让非横山族人想入非非了。横山又紧靠大宋,受大宋影响也最大。大宋也确实没少打横山的主意。庆历初年前后,不是有两路并出横山的计划吗?原因之一,就是瞅准了西夏的这个聚宝盆,认为一旦占领横山,西夏没了财源,就一定会不战自败。所有这些凑在一起,谅祚对于横山族实在又爱又怕。有消息说,他已经准备将横山族人全部迁往兴庆府以西。那儿可是大沙漠呀,迁过去还怎么活!厌战加上被歧视,尤其是害怕真的被迁往沙漠,横山族人的心里如何能够平静!作为他们的首领,嵬名山也就不能不常常思考一个问题了:是不是应该投降大宋?
  这种情绪,当然会感染他身边的人。他自己还在犹豫,他的弟弟夷山,却率先向钟谔投降了。有这个空子可钻,钟谔当然抓住不放,专门给了他一只金盂,让夷山回去策反哥哥。夷山先用金盂买通了嵬名山的贴身心腹李文喜,让他做内应。一切都已安排妥当,只等机会收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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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遗事 第六十四回(3)
这么大的事情,当然要报告延州主帅——钟谔担任清涧城主将,还是他推荐的呢!
  主帅一听,脸都吓白了:“嵬名山可不比朱令陵,他是一军之将,你可不要乱来!”
  钟谔自然觉着奇怪:“越大,策反才越有价值呵!大帅怎么啦?”
  主帅叹了一口气:“唉,你是不知道利害呵!”跟着,便将二三十年前赵山遇如何投降、又如何被送回去乱箭射死,以及朝廷如何明令禁止招纳降将等事,如此这般详细说了一遍。临了,又毫不通融地说:“这事关系太大,没有朝廷钦命,你不能采取任何行动!”
  这事儿,钟谔与延州主帅都向师正汇报了。师正毫不含糊地支持钟谔:“不必犹疑。赵山遇兄弟的事我也知道,当时就错了,还要让它影响现在!不过,这是大事,主帅慎重也是对的。我们先向朝廷请示一下,估计不会有问题。等朝廷批复之后,咱们再采取行动。”
  师正当时就派了一个亲信幕僚,带上表章去了朝廷。司马光当年在麟州,因为窟野河的事是吃过大亏的,提到西夏就有点发怵。风闻之后,当时就求见皇上劝道:“千万不要接纳嵬名山!他们根本对付不了谅祚!就是侥幸灭了谅祚,他自己不会成为一个新的谅祚吗?朝廷何利之有?要是败了,他们必然会引兵南来。朝廷让他们入境,还是不让他们入境?怎么着都会失信于人:不是失信于谅祚,就是失信于嵬名山。要是嵬名山不能入境,他就会带着人马在边境上闹事,成为第二个侯景。陛下想想,那该多么可怕!”
  侯景是南北朝人,先是北魏将军,后来投降梁朝,又造反称帝,逼死了梁武帝萧衍,酿成了历史上有名的侯景之乱。司马光拿他吓唬神宗,不是胡来吗?这一套,神宗已经领教过好多次了,只好淡淡一笑:“爱卿说的朕已经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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