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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姬-第3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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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家在这方面; 很有壮士断腕的气魄。一旦发现家中哪个不肖子弟有辱家声了; 都会迅速的快快处理掉本人; 然后对着外面喊冤。
  当成家的事只是一个个例时,百姓们把成家当笑话看。
  但一天告一人,十天告了十家后; 百姓们已经无法记住; 或者说分辨清楚这十家都姓甚名谁,他们开始把这笔账记在了所有世家的头上。
  因为在百姓眼中,世家本来就是一个整体。
  不论什么时候,对女子与幼儿犯下的罪过总是最容易被人铭记。比如说某一地; 某一条街上,死了十个男子和死了十个女子,或死了十个孩子; 这给人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而一个人被人害了,是路过人害的,还是邻居害的,还是父母害的,这又不同了。
  她选取的这些惨死的人,都是死在最亲的亲人手中的。给百姓们的印象最深刻,对良知道德的冲击是最强烈的。
  而且人人都知道,这些“凶手”现在还活得好好的,死去的人,都已长埋地下。
  公道不能得到伸张,枉送的性命就像一阵轻风,吹过就算,亲人却都不在意,更添悲愤之感。
  因为公道自在人心。
  公道这个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却又实实在在的存在。因为它就是每个人心中的想法,每个人都知道,一件事“应该”是什么样的,这是每个人都不会怀疑的,最简单的念头。
  比如女子嫁人后,自是人人都盼着女子夫妻和睦,妻子当温柔贤淑,丈夫当建功立业,公婆慈爱、公正,这就是一个完美的家庭了。
  或许妻子会懒惰,或许丈夫会花心,或许公婆会偏心叔叔或小姑,这些也是家庭中会发生的小矛盾,在人们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但当祖父的对孝顺的孙媳起了邪念,这就不是大家能接受的事了。
  ——严父慈母,娇儿娇女。
  狼父垂涎爱女,强奸不成后,竟致幼女自尽,这绝不是人们可以接受的“小过错”;
  ——兄友弟恭,同胞之亲,血脉之亲。
  长兄因嫉恨幼弟得父母宠爱,故意将幼弟推落池塘,见死不救;
  ——谁家无女嫁人?
  婆婆厌恶儿媳,趁儿子不在家时故意逼其自尽;等等。
  这都不是世家“应该”做的事。
  一桩桩一件件,一下子突然全都现于人前,就像扯掉了世家华美的衣裳,露出了令人作呕的腐皮烂肉。
  市场的繁荣和秋日的悠闲也替这些流言找到了生存的土壤。如果是春天,一年之始,人人奔忙;如果是夏天,酷暑难耐,当然也不会有心情在外闲逛或请人到家中做客;冬日天寒,在家抱着怀炉取暖不好吗?
  恰在此时,恰在此刻。
  “如果是发生在我家那一片,早把那老头子给打死了!”一个妇人愤愤道,她挎着菜篮子,站在街角菜摊旁。
  旁边卖豆浆的摊子前全是人,忙得不亦乐乎。
  摊子上的人说:“不必你动手,只要说一声,我们都能冲进去把那死老头揪出来打个半死!”
  一个留着长须,年约五旬的人摆着架子长叹,“唉……”
  妇人道:“唉,我们这边也出不了这种事。你们想,小媳妇端茶给公爷喝,公爷敢伸伸爪子,她一嗓子喊出去,那边做饭的婆婆,外面干活的丈夫不都听到冲进来了?隔壁街上还都是人呢!”
  “可不就是?”
  “我春天摘过花卖,曾经被叫到刘家去,从小门进去,好家伙,我挑着花走了快有一顿饭的功夫才走到他们家的烧饭的地方。”一个小个头的男人说,“那房子是真大!”
  旁边一人笑话道:“你以为是你家那条街啊?你在家里喊一声——”这人清清喉咙,“卖香云的!来块香云!!”然后再说,“那街上卖香云的就被你喊进来了?”
  摊子上的人都笑起来。
  那人说:“所以啊,她就是喊,别人也听不见,也救不了她啊。”
  那长须人叹道:“真喊来了人,是救她还是杀她就更不知道了。”
  妇人听得红了眼眶,骂道:“不要脸的老东西,真是……”摇摇头,走了。
  街角的一间屋内,一个妇人正领着女儿玩,小女孩大约三四岁,穿着黑色的衣服,扎着红腰带,头上戴着红花,脚上穿着红鞋,围着妇人的裙子转圈,蒙着自己的眼睛说:“娘,你看得见我吗?”
  妇人笑着拉下她的手,“你蒙着自己的眼睛,是你看不见娘,不是娘看不见你。怎么还记不住?真是个小傻瓜!”
  邻居的一个妇人看到小女孩就悄悄过来对妇人说了街上的闲话,叮嘱妇人:“不是我说话不好听,这恶人都披着人皮呢,你可要看好你家娇娇啊,就是……就是家里人,也不能放心。”
  妇人的脸色登时就变了,恶狠狠道:“谁敢碰我娇娇一根手指头,我就掐死他!!”
  还有一家,娘家妈正堵在婆家门口,说要接女儿回去住两日。
  婆婆百般辩解:“你就放心吧!哎哟!我又不是那有病的老婆子!一双眼睛只会盯着儿子!我男人还在呢!每天都跟我一块睡!你就放心把女儿放我家里吧!”
  娘家妈半点不让:“大板又不在家,他不是去学艺了吗?半年才回来呢,我养的我知道,天生懒!不干活!我把她接回去再好好教教她……不然,她的那份粮食给你们留下,我只把人带回去就行!”
  婆婆硬是没拦住岳母把媳妇领走,气得在家门口大骂:“那没男人想儿子的老婆子!!做的恶事早晚天打雷劈啊!!”
  街口的一个男孩子抱着头哭得满脸鼻涕泪,旁边的小伙伴安慰他:“别哭了,不怪你爹打你,还不是听说有一家就是当哥的把弟弟给害了吗?”
  男孩子哭道:“我就打了他一下!我爹差点没拿棍子把我打死!”
  正哭着,他娘急得脸色都变了找过来,把他搂到怀里上下摸,“有事没事?没被你爹打坏吧?”
  小伙伴愣了,看男孩不哭了,有娘安慰也不难受了,笑道:“对了,还有个爹把儿子打死的呢,这下你放心了,你不会挨打了。”
  男孩被娘领了回去,娘教了他一路:“你不能打弟弟……你爹也不能打你!他打你,我打他!下回你爹再打,你就喊,跑!跑来找娘,娘护着你。”
  莲花台上,姜旦正在拟名单。近来有三场宫宴要开,一场金秋节,一场神女秋祭,一场就是新年大宴了。
  其中除了神女秋祭是他姐姐来主持之外,剩下两场都是他的活。
  他就需要把想请的和该请的请来。
  他先把段青丝和那些陪他打球打得很开心的人给记上,还有田博士和席博士,丁家兄弟,龚大夫和龚叔叔,还有殿上的人……
  他想了想,叫姜智:“去姐姐和大哥那里看一看,有没有要加进来的人。”
  现在就算没有姜智的提点,他也会自己思考了。
  这是姜智回来后最惊喜的事了。他也发现了,大王是很聪明的,虽然读书不行,但大王非常有智慧,公主说这叫生存的智慧。
  姜智恭敬道:“是。”
  他去了一趟摘星楼,回来后就交给大王一份名单:“公主说,这几个姓氏名声有暇,就别叫他们了。”
  姜智就对照了一下上殿的名单,两千多人中,减去几十个人其实并不怎么显眼。
  但对这几十个人来说,却是惊天动地的大事。
  这些人马上联想起最近有人状告自家的事,但大多人都跟这些事毫无关系,有的是隔房长辈,有的则根本听都没听过,仅有两人是自家长辈跟传言有涉,闭口不言了。
  剩下的都自认光明磊落,大王不该因为一二没有确定的事就夺了他们上殿之功。
  是的,他们都担心这次夺名可能日后都不能再上殿了!
  人多胆壮,于是一群人在一起起草了一篇文章,递到殿前,既是质问,也是不平而鸣。
  姜旦大半都看懂了,就是不服嘛。
  姜智接过来看,发现现在殿上的人写文章都很照顾大王了,写得字句都很浅显,通俗易懂。
  “大王,此文如何处置?”他问。
  姜旦:“不能不管吗?放着吧。”
  这是他学的一个绝招。
  姜智说:“不如去见一见公主再做定夺?”
  姜旦听了就放下笔说,“那我们现在就去吧。”他不想写字了嘤嘤嘤……
  两人来到摘星楼,刚好姜姬正在喂孔雀,这些孔雀虽然没有妻子儿女,但被人养得越来越肥了,听说还曾有两只孔雀意图追求野雁,最后好像也没成功的样子。
  姜旦见到孔雀还有点毛毛的,走过去看到姐姐正在喂孔雀吃蛇,还是活蛇!四只孔雀争抢,最后那条蛇被扯成了几段,他还看到蛇被扯得身条变细,皮肉断开的样子,吓得一哆嗦。
  姜姬想到要培养他来着,“你也试试吧。”
  姜旦小心翼翼的过去,看到一篓蛇,硬是不敢碰,偏偏孔雀看到他站在篓前,就把头伸过来了,眼睛盯着他,等吃。
  “孔雀是很懂事的。”姜姬笑着说。
  姜旦最后闭着眼睛捡出一条远远抛出去,几只孔雀扇着翅膀就飞过去扑,最后竟然飞到梁上去吃了。
  听说姜旦的来意后,她笑着说:“既然他们不服,就辩一辩好了。就在殿前,当着所有人的面,辩个是非曲直,清楚明白。”
  姜旦刚要答应,她“灵机一动”,“对了,我听说百姓们也很关心此事,不如就当着百姓的面辩吧。”
  辩论大会这种事,这个时代的读书人都熟,这就是他们的看家本领,会写文章,还要会说,不但要会自己说,还要会跟别人说,能说单口相声不算什么,能舌辩群雄才是真伟丈夫!
  姜姬这里的主辩手就是龚香了。
  龚香问:“公主想我怎么做?”
  姜姬:“你要输。但要输得让所有人都觉得,是他们以势压人,以狡辩取胜,其实他们心中是有鬼的。”
  龚香点头:“就是要他们承认他们做了这些事,但最后还是逃脱了惩罚对吗?”
  公理正义得到伸张,不如没有得到伸张的影响力大。


第434章 豚鹿
  莲花台的侍人刚走; 成家就炸开了锅。
  “不能去!”成父的脸都变了色,跺脚在屋里转了几圈,一狠心; 叫来从人:“去把阿和看住了!”
  从人刚才就在,又与成父相伴多年,听他这话音就不对,不敢相信; 愣在当场。
  “去!”成父跺脚,“速去!他要不听话,就绑起来!”
  从人茫茫然出来叫了人往成和那边去,不料去的时候; 成和已经跑了。
  成和的从人还尽职尽责的拦了一阵,被人打倒绑起来后才让开了路。
  从人急道:“你哥呢!”
  成和的从人也是从小一起跟成和长大的; 两人青梅竹马; 两小无猜。他刚才在成父门口偷听到侍人的话后就立刻回来告诉了成和,催他先出去躲躲。
  本是为了防备万一,不料真叫他们猜着了。
  从人看他不说,立刻命人换了衣服; 悄悄去外面找,去追。
  “和哥平时爱去的地方都去转转,他相识的人也都去问问,也要防着他出了城,让人去城外看看!”
  但这一时半刻也抓不住人,从人只得再回去见成父。
  结果回去后; 成父不在。守门的小童儿说:“叔叔去爷爷那里了。”
  从人瞬间明白了,骇的整个人像脱了魂,天旋地转一般,半晌缓过来也不敢去找了,对小童儿说:“如果你叔叔回来了,就跟他说,我去找和哥了。”
  成祖院中跪了一排成家子弟,成父跪在门前石阶上,膝前是摔碎的瓷碗,脸上、胸口全是泼来的药渍。
  屋里,成祖气息急促的大骂:“滚!滚!滚!老天有眼!教我养出这种逼自己父亲去死的孽种!!老天啊!!”
  成祖号啕起来。
  成父闭目听着,在他身后跪着的成家子弟有不安的,却都不敢抬眼,也不敢离开,纷纷把头伏在地上。
  成祖气衰,哭不了多久就停下来剧烈喘气,成父在门外磕了个头,直起身也是泪流满面,道:“非是儿子不孝,只是成家几百年的声誉就在父亲的一念之间!父亲做下丑事,累得阿和夫妻反目,现在更是被外人得知,告到大王面前,大王已经绝了成氏子孙的进殿之路,金秋节上已经没有成氏子孙的一席之地了!”
  屋里,成祖的气息猛然一窒。
  屋外,跪在院中的成氏子孙之一想起之前流言传出之时,他在友人面前抬不起头来的窘境也是苦上心头,眼泪不知不觉就掉下来了。
  成父哭道:“我知父亲非是有意,淑女美媛,吾心也向往之,父亲只是一念之差,不是有意毁我成氏!”他又伏下身,额头碰着地面,道:“还请父亲救成氏一救!”
  外面的子孙也都齐声道:“求祖父救成氏!”
  “求祖父怜惜成氏子孙!”
  到了晚间,成家那个据传是起了色心强逼孙媳的祖父,因听到外言的不实传言,气得一死以证清白了。
  成家哭声震天,挂起了白幡。
  成和没有去朋友家,出了这种事,他怎么能去找朋友,那不更丢脸了吗?
  他来找他别离的前妻,想求她跟他回家去。
  前妻不肯出来见他,他索性翻墙进去,被人绑到以前的岳父母面前。
  岳父问他:“你现在才来,还有什么用?”
  早在女儿别离回家之后,成和如果来了赔罪认错,他和妻子也不至于对成家如此记恨。
  成和跪下求道:“现在外面都在说我家的事,我知道是我家对不起姮儿,但现在也只有姮儿才能救我家了!”
  姮儿本来躲在门后想听听成和会说什么,听到这里,心中一凉,走出来逼近他:“你想说,我跟你回家后……就能不承认那件事是吗?”
  成和见到姮儿横眉冷目,那娇美的面上满是嘲讽,不由得又让他想起了那日,他听到声音,举剑进去,要对着姮儿劈下去时,姮儿满脸是泪的看着他,惊恐之后,就变成了嘲讽。
  成和不敢再与姮儿对视,低下头:“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辜负了你……可我爷爷年纪大了,他只是糊涂了!他并非是个好色无耻之徒!在我祖母去后,我爷爷将家中姬妾全都送走,平时只用男仆侍候,连女仆都不用。他不是真的那么坏!”他避开姮儿,只对着前岳父哀求:“现在我成家就如在水火之中,只求叔叔伸出援手,救我成家于水火!我成家必定……”他没说完,因为外面跑进来一个奴仆,连声道:“出事了!出事了!成家老祖自尽了!成家人正抬着成家老祖的床榻去莲花台告状呢!”
  成和听到此讯,整个人都僵了。
  倒是他的前岳父当机立断:“按住这个小贼!!”
  形势陡变,不止成和没反应过来,姮儿也不懂,不过她的母亲清楚事情现在变了,不一样了,她立刻拉着女儿走了。
  “娘?爹为什么让他们抓住阿和?”姮儿不解道。
  她娘叹道:“……如果成家那个老头子没自尽,那你父亲说不定还真会让你回去。”她现在就放心了,温柔的拍抚着姮儿的肩说:“现在我们家与成家已经成了不死的世仇。那老头子的死,成家说不定就会记在我们头上。”她轻声对女儿说,“所以你爹就要先下手了。”
  姮儿听懂了,她是记恨成和与成家老头,但她只想得个公道,并不想让成和或成家的人去死啊……
  她娘爱怜的看着她,“傻丫头,这件事从一开始,成家就想要你的命啊,哪怕成家那老头不死,为了成家,成家人也一定会把污水泼到你身上,逼你去死。一定要死一个的话,娘我当然是想你活下去了。成家就算死绝了,也不关我们的事!”
  何况,成家最好死绝了。不然就是留下了祸根。
  黄昏时正是街上人最多,最繁忙的时候。百姓们急着赶在天黑前回家,摊贩们赶在最后多赚一笔钱,商铺也多在此时关门算账,算一算今天赚了多少钱。
  人多拥挤,成家一群人穿麻披发赤足,当中抬一榻,榻上一人脸盖麻布,气息全无。
  立刻就成了街上最引人注目的一行人了。
  这一行人慢慢走到莲花台前,差不多半个乐城都听说这件事了,一些自认与成家休戚相关的人物也都纷纷赶来助阵,一些不管是来看热闹的,还是来关注事态的,也来了。
  当成家的人在莲花台宫门前席地而坐,开始大放悲声时,整个乐城仿佛就只剩下这一个声音了。
  姜姬在宫内很快就得到了消息,但麻烦的是,姜旦那边有很多人在,全都很习惯当大王的喉舌了,而且这么多年来,他们当喉舌也当出了心得,除了公主和将军不能嚼舌之外,其他的他们骂跑过姜奔,骂得龚獠闭门不出,基本也算是骂遍天下无所畏惧了。
  所以听到有人堵门,这些人就跑过去了。
  姜姬知道时,这些人已经跟成家人“短兵相接”。
  不过成家人只是在哭,半点没有骂大王的意思,而且据说这些人到现场以后,有段青丝在中间做缓冲,倒是没有暴发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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