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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再嫁未遂-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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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云帆听了这话,一时收敛了喜色,正色的低声说道:“你可知这神水可还有别的效用?”
  姬绣虹疑惑,难道兄长已经知道,还是亲自试过,不疑有他,随手从山洞里拿出一把蒜苗来递给兄长问他道:“哥哥说的是这个么?”
  姬云帆愕然,竟还有这样的奇效。
  姬秀云见哥哥惊讶,忍不住的卖弄了几句,笑道:“前些日子我拿了门外的花盆子栽了几瓣大蒜,不过十来日竟然长出蒜苗来……”
  姬云帆面上再无半分喜色,沉声问她:“你可吃过了?”
  姬绣虹可惜地说道:“尚未,没个由头哪里敢随意拿出来吃用。”她没出过门,哥哥也未来过,万一让人知道了,她这蒜苗从何而来,况且,只怕县城也未必能找出这样一把蒜苗来,她哪里敢吃!
  
  姬云帆闻言这才暗自舒了一口气,说道:“爹爹的白发少了许多,娘亲也好似年轻了几岁,这东西还是不要多用的好。”
  姬绣虹也正色起来,这个却是没有想过的,万一……想到一种情形,不由得心下一惊,说道:“那可是多用不得。”万一弄出个长生不老来,可成了祸害了。
  姬云帆见妹妹已经想到,跟着点头说道:“娘的身子已经好转,爹也硬朗了不少,你嫂子更是身强体健,你那神水勿需再拿出来,我这里还留着小半瓶子,足够用到娘亲大好,你原有的就留着,将来或有用处也不一定。”
  姬绣虹想了想问道:“爹爹可有觉察?”
  姬云帆闻言嘴角略弯,低声说道:“爹说他和娘年纪老迈,只愿含饴弄孙,终老乡间。”
  姬绣虹面带疑惑的问道:“爹难道……难道不想……”她的父亲才不过四十岁,难道就不想……
  姬云帆自然明白妹妹未尽之言,想起之前与父亲的谈话,带着释然的笑容说道:“我们的父亲心中最重要只有娘和我们兄妹,他老人家说娘亲大好,他要留着功夫和娘多走走,多看看。”父亲的原话是:我已老迈,又有你们兄妹二人,此生足矣,余生只愿陪伴你娘,乡间终老。
  姬绣虹自然听出了其中意思,有些羞惭道:“爹会不会怪我”隐瞒了他。
  姬云帆说道:“爹什么不知道,他老人家既然不问,自然是不怪的。”是不怪,当晚便寻了借口打了他二十手尺,到现在挨打的左手还隐隐作痛呢!
  姬绣虹感动的红了眼眶,“哥哥,我们的父亲是这世上最好的父亲!”上一世也是,为了娘甘愿平凡,为了她殚精竭虑,最后也为了她,不顾年迈体衰,亲自上京,拉了她的灵柩葬入娘家祖坟……
  姬云帆亦动容的说道:“自然!”
  他们的父亲确实是这世上最好的父亲,如山一般,护着他们免受风雨。
  姬云帆此次前来主要事项已了,看着天色不早,也不多耽搁,放下带过来的米粮,拿了妹子已经完工的绣活和她弄出来的新鲜蒜苗和蒜薹嘱咐几句告辞而去。
  兄长来过,姬绣虹剩下的蒜苗和蒜薹总算有了出处,好在虽难得,府城不少的富贵人家也能见得着这东西,算不得惊世骇俗。
  年关将至,以沈家的家境过年不过是磨十来斤豆腐,割上半斤肉,称上二斤面,大年三十吃顿饺子罢了。
  姬绣虹手里好东西不少,有白面,百米,猪肉,还有兄长专门从府城买回来的卤肉,点心,糖果,她也不小气,从中拿出二斤肥肉,五斤白面,五斤大米,二斤卤肉,两方点心还有半斤饴糖,连着前两日给公婆小姑小叔子一人做的一身衣裳一并送去公婆屋里:“哥哥送来的年货,媳妇想着既然有了,这年关物价儿正贵,咱家也不需去赶这个趟儿去,先能着用吧,不够的,等过完年,价儿降了再买不迟,还有这衣裳,爹娘让四郎和兰花试试,有不合适的,媳妇再改改!”
  赵氏得儿媳妇这么多东西,早就乐的合不拢嘴了,拍着儿媳妇的手,一个劲的说着:“好好好,娘都听你的,一会就让他们试试,娘瞧着哪都合适,没有不合适的……”
  光棍惯了的吴氏自觉被打了脸,好几日见着姬绣虹没个好脸:就显得你娘家有钱了!
  姬绣虹也不多理会,只在大年初一这一天,几个侄子侄女一人给了二十个铜板的红封,吴氏就转了笑脸,老三家只有一个小子,她有三个,二房两个,一个换一个,她还赚了四十文,有钱也有有钱的好处!?

☆、第七章

?  春风过后,夏日也渐渐来到,正是麦收的时候,下元村里难得见到一个闲人,大人们都在地里割麦子,收麦子,便是家里七八岁的小娃娃们也都派上了用场,被大人们委以重任,负责看守打谷场上自家的麦堆,赶走敢来偷食的鸟雀们,有那淘气的小娃,还用个米筛子一头拿栓了绳子的木棍支起来,筛子底下放一小把麦子,躲在一边专等偷食的鸟雀下来,待它一进筛子底下,便抽绳子,把鸟雀罩住。
  沈家全家出动都下了地,只剩下三房媳妇姬绣虹,因着身体不适,在家歇着。
  天将正午,骄阳肆意,姬绣虹坐在墙根下做着手里的绣活,抬头歇息时候都能看到篱笆墙外挑着新收割的麦子的汉子们匆匆而过,有时候附近地里干活的妇人们也上门来讨口水喝,稍做歇息,跟她聊两句日子不好过的话。
  今年谁家的日子也好过不了,去年夏里,一场雹子毁了秋粮,今年春里天旱,夏粮又歉收,一亩能打二百斤麦子就是好地了,农人的日子难熬,秋粮若是再不好,今年怕是要出门逃荒讨饭去了。
  绣虹将手里刚刚完工的绣图展开仔细查看了一番这才满意地叠好,准备回屋放进柜子里,这次绣的是一整幅四扇的小屏风,绣样是梅菊竹兰四君子,过两日回娘家,托兄长送去绣庄寄卖,少说也能得二十两银子。
  姬绣虹如今的绣工,在府城里都算得上顶好的,再加上她自小读书,会画两笔,且写的一笔好字,绣出的字画自比一般的绣娘多了几分书香之气,起程转折之间也不若不识字的绣娘那么呆板生硬,自带了一股流畅洒脱,极得府城的大家奶奶们的喜欢,卖的也俏。
  卖了这一副,她要歇几个月,这几个月里,她已经攒下三十多两银子,兄长的书也卖的越发的好了,并不缺银子使,她得空出功夫来给嫂嫂腹中即将出世的小侄子侄女好好的做几身小衣裳穿。
  “大晌午的……冷锅冷灶的……三五个人的饭,真能累死啊……就她娇贵,咱们也是人生父母养的……凭什么就得下地死受去……她就能躲在家里享清闲……就绣那么两朵烂花,是够她吃的,还是够她穿的……还不是得靠着咱们养活……竟养出个祖宗来……”
  听着厨房里不大不小,恰好能让她听见的抱怨声,绣虹柔美的脸上露出一抹得逞的微笑,离沈三郎的死讯传来还有大半年的功夫,她须得好好布置一番才好。
  “养的跟个大家小姐一样……嫂子你没看过她的手,比我家妞妞的手都细……凭什么咱们就是那受苦受累的劳碌命,虽说老三……可那也怪不着咱们呀,谁让老三手臭抓着‘去’字的……我知道这么说有些不好……可,这么下去,谁受得了啊……,早知道让我加二郎去了,我也学那样子,做两天等吃等喝的奶奶……”
  这是连氏的声音,逼得一向老实,堪称闷葫芦的二嫂子抱怨出声来。 绣虹淡淡一笑,气定神闲地把绣图锁进柜子里,又拿起炕上的针线簸箩,仍旧坐在门口阴凉里的小板凳上做起绣活来。
  要光明正大占足了道理带着儿子离开沈家,不得不做一番布置,姬绣虹如此虽有些对不住沈家公婆妯娌,可……想起上一世,有些时候,钝刀子割肉会更疼……也更惹人恨……
  姬绣虹低头看着手里的绣活,只需拿眼一扫便可看出两份绣活无论是布料还是绣活的手工都有着很大的差别。
  正拿在绣虹手里的这副绣到一半的鸳鸯是一张鸳鸯戏水的大红盖头,大红的普通棉布料子,上面戏水的鸳鸯精致非常,只是眉眼间稍嫌呆板了些。
  绣虹下针很快,这样一张盖头不过三天就能绣完,送去县里的绣庄交活能赚八十个大钱,是绣虹明面上的进账,也是绣虹在沈家不干活的底气,一年二三两银子的进账,还有娘家每个月雷打不动的送粮食过来,并不靠沈家过活。
  不一会儿,灶房传来阵阵的饭香,绣虹抬头扭扭脖子,歇息一会,准备回屋去,她自然不好这个时候去吃饭的,本来妯娌们就生了满肚子的气,她这个时候再没眼色地去端碗,不挨冷眼才怪,虽是照着计划行事,讨人嫌的时候长不了,绣虹还是不愿意去看妯娌们的冷眼。
  沈家的地不多,只有五亩,三亩种了麦子,两亩种了谷子,是以,不过四五天功夫,沈家的夏粮就收进了装粮食的大缸,这个时候,还能陆陆续续地看到篱笆墙外挑着担子快步走过的农人。
  在农家忙碌是福,你有地才能忙,地多了,干的才多,沈家人多地少,早早的就就把麦地收拾出来,只等着秋后下种,此时,那两亩谷子也才追了肥,拔过三遍草,并不用动。
  没了活计的大郎二郎去了上元村的陆地主家做短工,赚几个散钱,沈老爹和四郎两个去山里砍了荆棘回来修整篱笆墙,住在村外就是这一样不好,晚上常有孤狼造访,院子有猪圈,鸡窝,若不挡严实了,家里的猪和鸡极容易遭了狼害,沈家独门独户的住在村外,院子里的篱笆墙每年都得修整,收拾,甚至有些时候得修整两三次才好。
  大郎媳妇吴氏,二郎媳妇连氏闲下来,紧着忙着剪了补丁,缝补大人孩子们破了洞的衣裳。
  绣虹仍旧坐在小板凳上绣花,这次绣的是和盖头一套的嫁衣,同样的大红棉布料子,要在衣襟上绣小幅的缠枝牡丹,再配以大副的富贵团花,做工不可谓不繁复,这样的绣活一般都是绣庄里专门供养的绣娘来做,外头接活的妇人们少有这样手艺的。
  “大郎媳妇,你来一下。”婆母赵氏在篱笆墙跟下收拾小菜园子,摘了满手的菜叶子,却忘了拿个篮子。
  “娘你等一会,我正忙呢!”吴氏头也不抬地大声说道,为了表示她是真的在忙,捏着针的手一下不停。
  赵氏直起腰来,板着脸看向院子里的三个儿媳妇:“二郎媳妇,你去给我拿个篮子过来!”
  连氏知道婆母这是火了,可刚刚的事是和大嫂商量好了的,不让婆母治治三弟妹,她也不甘心,“娘,妞子醒了,正哭呢!”说着拿起板凳上的针线簸箩急急的进屋去了。
  赵氏气了个倒仰,声音越发的难听了:“老三家的,你去!”
  绣虹得逞地暗笑一下,听话地放下绣活,起身去厨房拿了个小篮子走到菜地边上递给赵氏。
  赵氏本就在气头上,这时再看着她这副拈轻怕重,干啥啥不象的样子,气的更狠,就有心治治她这毛病:“老三家的,你跟去把边上那一畦挨着地的菜叶子摘下来,一会熬猪食。”
  那俩媳妇变着法的不听话,她有什么不知道的,不就是嫌老三家的丁点活不干,嫌她偏心么,等她治了老三家的再说!
  “娘,我做不了这个。”绣虹站在地头不动,只把篮子给她放在地上:“弄粗了手就做不了绣活了!”
  说完扭身就走,仍旧在小板凳上坐下,接着绣花,吴氏和抱着孩子刚出来的连氏看的目瞪口呆,可以这样顶撞婆母么?他们能不能也……
  赵氏气的手都抖了,一把将手里的菜叶子扔进篮子里,出了菜地,一叠声的吩咐刚拖回一小捆荆棘的四郎:“别弄了,去,去把你爹叫回来,快去!这日子没法过了,一个个的都成祖宗了……”
  四郎见娘亲被气的这般模样,一把扔下荆棘,狠狠地瞪了三个嫂子一眼,转身跑了出去。
  “娘,我来吧,先头真是……”吴氏头一遭见婆婆发这么大脾气,吓得脸都白了,忙扔下手里的针线,就过去想要接过她手里的篮子。
  连氏也后悔不已,抱着孩子跟在吴氏后面,喏喏地想说两句,偏又遇着孩子不知咋了,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连氏手忙脚乱地来回晃着孩子,只是不管用。
  赵氏心头那股子火气正没出撒呢,再加上心疼小孙女,哪里还会像往日那般好脾气,扯着嗓子的骂:“老二媳妇,你想饿着我孙女啊?就早晨吃了那么一小口,一上午都没吃上,你咋当娘的?”
  连氏委屈的不行,才刚喂过,吃饱了的,可又不敢顶嘴,万一像别家婆婆那般大耳刮子扇过来,她可就没脸活了。
  “瞎吵吵啥?不嫌丢人呢?”沈老头背着手大步进来,后头还跟着满头大汗的老四。
  赵氏一看老头子回来了,可算是腰杆子硬了,三句五句的就跟老头子告了儿媳妇的状:“你可算来了……再不回来,老婆子就被这些个祖宗们气死了……,你瞅瞅咱家这几个婆娘,满村子再找不出咱家这样不知孝道……懒得生蛆的媳妇了!”
  沈老头闻言瞪了老妻一眼,呵斥道:“啥祖宗,瞎说啥呢,也不怕人笑话,老大媳妇,扶你娘回屋歇歇去!”
  赵氏被气的狠了,哪里肯依,一把打掉吴氏伸过来的手:“你少来我这装模作样的,你不是忙么?怎么不去啊?我倒要看看你能忙出什么花来?还做针线呢,你倒是给我绣朵花出来看看啊,手比脚还笨,还有脸说忙,老娘还使唤不动你了?”
  吴氏羞得的满脸通红,也不敢走,呐呐地站在那抹眼泪:“娘,媳妇不敢!”
  “不敢?还有你不敢的事儿呢?”赵氏不依不饶地指着她的鼻子骂道。
  众目睽睽之下被婆母指着鼻子骂,吴氏脸上实在下不来,捂着脸呜呜地哭起来。
  连氏也缩了脖子,抱着哽咽的孩子恨不能缩在吴氏背后让大家都看不见她才好,只是她的身材要比大嫂吴氏高出半头去,哪里藏得住,这不就让正在气头上的婆母赵氏又看着了,顺便指着她的鼻子大骂:“还有你,就这么个孩子都看不好,弄得我的乖孙一天是个哭,还敢腆着脸说要看孩子,有你这么看的?你看看孩子瘦成个啥?”
  连氏也要哭了,孩子刚学会走路,正在兴头上,一天没个消停的时候,哪有不瘦的,谁家孩子都这样啊……呜呜~~~
  赵氏好一通大骂,满肚子的气才消了一半,真是惯的没边了,有哪家年轻媳妇像自家这几个这么不孝顺婆母的?
  沈老头熟知老妻不是个爱撒泼的,今天气成这个样,必是儿媳妇们做的过了,便劝了两句,见没用,索性不再多说,等她骂够了,消了气再说。
  “行了,骂也骂了,回屋歇会儿吧!”沈老头看都没看儿媳妇们一眼,背着手往屋里走去。
  赵氏也骂的口干舌燥了,这才跟着老头子回屋去,转头间,不经意见往东边这么一看,那股子火气又顶上来,只用手指着绣虹一抖一抖的,只说不出话来,好半响才破口大骂道:“绣……绣……一天就绣你的破花,是能当吃啊,还是能当穿?一点活不干,油瓶倒了都不知道扶的,我欠下你的了?别跟我说老三,老三那也是我生的儿子,”说到被抽了丁远在边关的三儿子,赵氏红着眼睛,哽咽道:“那是我儿子,我不知道心疼?你别仗着嫁了老三就觉着我们老沈家欠了你的,供你吃供你喝的,还供出个奶奶来,我老婆子还得侍候你啊?你亏不亏心?”
  绣虹放下手里的活计,平静地看着暴怒的婆母和同样板着脸的公公,心里说声抱歉,老实巴交的婆母被气成这副样子,她虽觉于心不忍,却并不觉得自己错了,上一世,她那样的孝敬公婆,甚至小四娶妻时候,家里拿不出银子,都靠的是她拿出的全部积蓄,后来跟着沈三郎全家进京,不过短短两年功夫,就全部倒向了宋红英那头,清儿惨死,他们虽然没有直接的作恶,可若不是公婆无声的纵容,她宋红英即便有个有钱又当官的哥哥,也断断不能在后宅肆意妄为到她喝一口粥都要自己亲手打水,自己来熬才能放心,那样艰难的日子,和她一起生活十几年的公婆妯娌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句公道话,这一世,就到此为止吧,她再不想和她们有任何的关联,且忍两年,时机一旦成熟,便是她带着儿子彻底离了沈家的时候,到那时,他们再不用忍耐她这油瓶倒了都不知道扶的恶儿媳,想来,也是愿意的吧!
  对于三儿媳这几个月的做派,沈老头也不是不知道,只是一来,没有老公公整天盯着儿媳看管的道理,再来也是可怜三儿被抽了丁,儿媳妇独自带着个小娃娃,也不容易,能忍的忍忍也就过去了,三来,三媳妇从前也不这样,勤勤快快的好孩子,只是从去年冬月里就不大爱动,怕是身子随了亲家母,他几次跟老婆子说过,给儿媳妇几个鸡蛋,让她补补身子,虽然她娘家得力,婆家也得有所表示才成,不能让人看着儿子没了,媳妇便不得看重了,老沈家可没有这样的事。
  哪里知道她竟越发的不知事起来,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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