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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再嫁未遂-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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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云帆转头看向别处,春风到处,生机盎然。
姬绣虹嘻嘻一笑,转头回了车厢,在车尾处的一个没上锁的箱子里拿出一个不大的水葫芦递给父亲:“爹爹只管放心,咱们新宅子里的井水跟旧宅一样甘甜,爹,喝水!”
姬老秀才转忧为喜,接过水葫芦,触手温热,呵呵一笑说道:“绣绣乖!”
在姬老娘笑骂他“老顽童”的声音里,喝一口水,吃一块点心,看着景致不错,还要吟两句诗,与儿子互评,一家人倒也逍遥。
眼见着天将傍晚,路也赶了一大半,再有三个时辰必定到家,正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界,就听着细细的女子哭泣声远远的,姬云帆坐在前辕,拉着缰绳,撘手远眺,隐隐见着远处路边好似有个白衣女子在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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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 “救命啊,求求您,发发慈悲救救我们吧!”白衣女子楚楚可怜地跪在马车前方,悲鸣哀哀,连俩叩首。
姬家人有些防备地看着马路中央跪着的美貌女子,她身后还躺着一个白衣男子,远远的看着,好似还有气息,却是十分衰弱,不要问为什么离着一丈多远,姬绣虹都能看得这么清楚,这是一种感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求求你们,我的丈夫病重,求求你们救救他吧……救救我们吧。”女子梨花带雨的哭相极惹人怜爱,频频的磕头,仿佛不救他,这心里便过意不起一般。
姬云帆神色晦暗地看了地上的女子一眼,抓紧了缰绳,驱马饶过女子继续前行,这条路,他来往数次,此处前后五六十里几无人烟村落,一个病弱男子,一个娇弱女子如何能独自到此,又在黄昏时分求救?这其中必定有诈,怎敢稍停?
“哥哥!等等!”就在马车渐渐驶离了那女子所跪之处,那女子的哭声更甚之时,姬绣虹好似被莫名的牵引着一般,喊住了兄长。
“绣绣!”姬云帆不赞同地看向妹妹,马车虽慢了几分,却并未停下。
“绣绣,听你哥的!”一向笑眯眯的姬老秀才也严肃了起来,这两人来历不明,又诡异非常,还是少惹是非为上。
“恩人,救命!恩人,救命啊!求您了,救救我们吧!呜呜……奴家相公……救救他吧!”那女子一见马车慢了,自知有了希望,越发的大声啼哭起来,泪珠滚滚而落,清洗的一双美目星辰一般,在这渐暗的黄昏里,闪耀着诱人的光芒。
“哥哥,停车!”姬绣虹着魔了一般,不管不顾地喊停,自顾自的跳下车来,往那男人身边走去,不知怎地,她好似与这两人有什么牵绊似得,若是不救,莫名的觉着心里难受,离得近了又好似有些似有若无的的亲近。
“恩人,救命!”那白衣女子急忙膝行至丈夫身边,扶着他半靠在自己身上,给姬绣虹看。
“绣绣!”姬云帆把缰绳塞给父亲,跳下马车,一把拉过妹妹,挡在自己身后。
“哥哥,不碍的!”姬绣虹从兄长身后探出头来,去看这夫妻二人,她想要救他们。
那女子虽容貌美艳,但那脸色苍白,陷入昏睡中的男子容貌之美却更在那女子之上,只是紧闭双眸,眉头紧皱,好似正在承受着莫大的痛苦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姬云帆不得已,挡住了身后的妹子,警觉地四下打量一番见并无动静,暗自思忖,自家除了妹妹的秘密,好似并无什么令人觊觎之处,这才皱着眉头看向地上自称为夫妇的一双男女。
那女子拂去面上泪珠,自称是八十里外赵家庄人士,家里父母亲人俱无,家无恒产,夫妻两个本是撘乘路过村子的行脚商人的马车前往晋阳府谋生,怎奈,路上丈夫旧疾发作,那商人嫌晦气,半路丢下了他们,这才向经过的姬家求救。
“来闺女,给你男人喝点水,润润。”姬老娘不知何时也下了马车,拿着一个水葫芦递给那美貌女子。
姬云帆一看那水葫芦,眼眸缩了一下,不着痕迹地盯着接了水的女子看那葫芦的眼神,水葫芦里的水虽是井水,却是妹妹加了神水的,不知内情的寻常之人只觉甘甜些,有心人眼中却是救命延寿的神药,这二人穿着长相气度行止并不像是出身农家,却也不像出身大家的行止有度,诡异至极。
“多谢恩人!”那女子感激地接过水葫芦,面带感激地揭开盖子,扶着丈夫,将水喂进他的嘴里,那男子好似渴极了,大口大口的吞咽着,神色却极为正常,并不像是知道水中秘密的样子,姬云帆有些疑惑。
神色倒还正常四周也没甚动静,难道他猜错了?可是老娘也下车跟着掺和,真的没有危险么?
“娘,您怎么下来了?”姬云帆有些头疼,又有些庆幸妻子先一步去了新宅,此时若是妻子也在,姬家这三个女人到了一处,不定会干出什么事来。
“绣绣,扶娘回车上去!”姬云帆警觉地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吩咐妹妹扶娘亲到马车上去。
“哥哥,那他们……”姬绣虹缩着脖子,在哥哥严厉的目光下,半句话没说完,咽了回去,乖乖地扶着娘亲往马车走去。
“咳……”
地上昏迷的男子喝过水后,轻咳一声,缓缓醒了过来。
“相公……相公,你可好些没有?咱们有救了,遇上恩人了,相公,咱们有救了!”那女子一见丈夫醒来,喜极而泣,臻首伏在丈夫怀里哽咽起来:“你别丢下我,你说过,生在一起,死亦同的!”
“生在一起,死亦同!”这句话似乎被那女子特意的加重了一般,一字一字,好似砸在姬绣虹身上一般,令她心头一震,胸中升起无限的感慨,这两句怎么这般熟悉,好似在哪里听过一般。
“哥,救救他们吧!”姬绣虹想要搭救这对美貌夫妇,不为任何算计,只是单纯的希望这双爱侣能够生在一处不需死。
“帆儿!”姬老娘罕有地在这样的大事上说话,“咱们遇上了,若是他命不好,早死了的,绕开了去,倒也无妨,可他还活着,咱就这么走了,有伤天和呢!”
“娘!”姬云帆还是有些不想理会,这对男女的出现太过巧合,诡异,他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唉,捎他们一程吧!”姬老秀才也发了话,姬云帆不能不听,只得极不情愿地俯身和那女子一起扶起那刚刚醒来的男子上了马车。
“多谢恩公救命之恩,赵晨风没齿难忘!”那男子被扶上了马车,在车厢尾处坐下。
“不需多礼,好好歇息!”姬云帆将这夫妻二人安置在马车车厢尾部,将炕桌安置在急老娘母女和赵晨风夫妇之间,自己仍旧和父亲坐在前辕赶车,车速较之之前快了许多,早些到了,也好早些撇开这麻烦。
撇开车厢外趁着天色尚还早些,紧着加了鞭子紧赶些路的父子二人不说,越见颠簸的车厢内,一向健谈的姬老娘却和那女子和她刚刚醒来的丈夫攀谈起来,还拿出装有点心的攒盒,给他们垫肚子:“好孩子,饿了吧,快吃些,垫垫肚子,就着点水,别噎着!”
“大闺女,你男人得的是什么病?如此厉害?怎么还要赶路?真是太鲁莽了些!”姬老娘笑眯眯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
“奴家娘家姓孙,夫家姓赵,闺女盈盈,大娘若是不嫌弃,便唤奴家一声盈盈,或是孙氏也成!”白衣女子孙莹莹心疼地看了丈夫一眼,眼中含泪的说道:“他的病原是自胎里带来的火毒,发作时剧痛难忍,凶险之极,公婆耗尽了家资,四处求医,皆不得治,去年公婆一并不起,竟撒手而去,相公悲痛之下,发作期越发的短了,原先还是每月一次,这几日竟是日日受苦,我夫妻二人就商量着,往晋阳府去,求得名医,或可解了这胎毒,呜呜,竟不想,失落荒野,险些丢了性命,多亏遇着恩人,多谢恩人,给您磕头了……”说着跪坐起来,倒头便连连叩首。
姬老娘母女连忙揽住她,“好孩子,不需如此,遇上了,帮衬一二,原是本分,可受不得如此大礼!”
“好好歇歇,一会儿到了家,你们就在家里住下,好好歇息两日,再去晋阳城里看病去,那城里的大药铺子极多,必定有不少身怀绝技的郎中,定能治好你夫婿的病,且放宽心,好好歇息,才是!”说着姬老娘又把些个被子,枕头抱给孙莹莹:“好孩子,快,给你男人盖上,让他躺着舒坦些,别累着!”
孙莹莹闻言美目流转,朝着姬老娘盈盈一笑,感谢道:“多谢您了!”
昏暗的车厢内只点着一只油灯,昏黄的灯光里,姬绣虹几乎看呆了去,一时回过神来,嗤笑自己几乎被个女子迷住了去,一时又暗暗警觉,切莫让兄长与她相近,万一也被迷了去,可对不住嫂子。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虽在官道上,月光明亮,到底是在夜间,姬云帆也不敢赶得太快,渐渐的慢了下来,直到了戌末时分才到了家门口。
关于那一双男女,姬云帆并未随了姬老娘的意,将他们带回家中,而是特意的绕了路,敲开镇上唯一一家客栈,丢下二两银子给他们夫妇二人,这才赶着马车回家去了。?
☆、第二十八章
? 鉴于姬老娘母女路上的鲁莽之举,姬老秀才一改往日的老好人形象,做主罚了这母女二人禁足十日,抄写诗经一遍。
“你可知错了?”姬云帆板着脸看着刚刚解禁的妹妹,那一日的情形,他越想越是诡异,虽没见麻烦上门,却深感怪异,奈何自家根基浅薄,手里并无得用之人,并不能前去查看是否真有赵家庄此地,是否真有赵晨风夫妇二人,是否真的身患重病,要赶赴晋阳府求医。
“哥哥,我再不敢了!”姬绣虹揉揉抄书抄的有些酸涩的手臂,幸好娘亲的字迹不难模仿,否则,可要累死她了,只是不知能否瞒过爹爹的眼去。
其实又哪里能瞒得过对妻子知之甚深的姬老秀才,只是迫于老妻的威势不大敢开口指出罢了。
“知错便好,下回切莫如此,你久不出门,不知道,世面上,专有一等人,就靠着些老弱病残之人先博人同情,再趁人不备,谋人钱财,诨名唤作‘仙人跳’,多少自负聪明之人上当,被骗的家破人亡,倾家荡产,”说着,姬云帆怕她不信,当即又把妻子王雪莹和外甥小清儿过来,给他们三人讲了两三个故事,用以警醒三人,切记小心,自身安危为上,闲事莫管!
“哥哥,咱们是不是该添两个人?再买辆马车回来,这么总出去租车,总是不大便宜!”姬绣虹如今手里又添了银子,出去买宅子收拾宅子花去的银子,手里还剩了七十多两,听着是不多,可真要过日子去,足够几年花用的了,经过上辈子的富贵生活,姬绣虹其实并不喜欢如今凡事都要自己动手的日子,总觉繁琐至极,令人不耐,再则,兄长空过了这次春闱,下一次必是要去的,以兄长之才,春闱必是能中的,一旦得中,入朝为官,就更不能像现如今一般,凡事自给,再是俭省,一二侍候笔墨打杂的小厮是要的,还有赶车的车夫,大门处守门的门子,皆不可少。
“嗯,也好,过的两日,空闲下来,咱们去晋阳府人市上挑几个回来也好。”姬云帆早有打算,也早早的看过,只是没有看中的,再看看吧,总是宁缺毋滥的好。
“哥哥,咱也开个店吧!”王雪莹笑着说道,她这两日跟着丈夫上街看过了,柳林镇上,店铺不少,极是热闹,可花销也不少,东西比上元村老家要贵了些,家里虽有些个积蓄,却还要留着给丈夫赶考用,若不想着弄些来钱门道,只怕不大够呢!
“嫂子此话有理,咱们总要有些进项才好过日子呢!”姬绣虹笑着附和道。
姬云帆无奈地看着唱双簧的姑嫂二人,问道:“那咱们开什么店,卖什么,又由谁去卖呢?”
王雪莹被问住了,有些答不上来,她只是想要开店,至于开单做什么,怎么开,却并未深想,咳,许是一向依靠惯了,只觉丈夫必会提前想好,做好,是以,她并不习惯于此。
姬绣虹却细细的想了想说道:“爹和哥哥批注的书就很不错,不需再做什么”父亲向来不耐经营之道,再则年纪渐老,姬家兄妹也不愿父母再多操劳,兄长却是要潜心学业准备三年后大考的,除了抄写原本卖的极好的书,姬绣虹不愿兄长为了家计分心。
“我和嫂子的绣活不错,倒可以绣些屏风来卖,只是专门开了店铺去卖绣品,有锦绣庄顶着,不大能成,倒不如开一处专卖婚嫁之物的店铺,这柳林镇倒是头一份,应该能成,只是须得找个懂行的掌柜支撑才好,我和嫂子是不宜露面的。”兄长要科举入仕,嫂子将来便是官夫人,不合适亲自守店从商,一个不小心,将来就成了兄长的短处,惹人闲话,而她,守寡大归回了娘家之人,抛头露面的守店做生意,实也不是长久合适之计,还是缺人,只叹自家根基太浅,凡事都要重头来过。
姬云帆闻言点点头,说道:“这些事,并不是可以一蹴而就的,需从长计议。”若非为了给妹子找个事做,免得整日里埋头绣花,他是不愿意妻子和妹妹操劳的,他和父亲批注的书卖的很是不错,虽需要手抄,一本却能卖到三两银子之多,一年的进项也在二百两银子,三年后,才会赴京赶考,银子是足够用了,便是将来入仕留京,要带家口,赁一处房舍也好,买一处小一些的亦可,爹娘妻儿妹子他还养活的起。
恰在这时,医好了病的赵晨风夫妇找上门来,执意要卖身报恩与姬家。倒令姬家人莫可奈何。
在磨了姬老娘好些时日之后,姬云帆细细查证了赵晨风夫妇的户籍之后,签了契书,正式落在姬家门下,正好帮衬姬家打理些事物。
这边厢,姬家人的生活渐渐的上了正轨,姬云帆读书之余,也做些商贾之事用以养家,姬绣虹绣花之余,在前来报恩的赵晨风夫妇的帮衬下和嫂子开了一处专门货卖喜物的店铺名唤双喜,店铺里还有几绣虹姑嫂精工细作的各式嫁衣喜服若干,让走街串巷的货郎拿了,去到柳林镇周围的几十个村子里传扬,有那家贫舍不得扯红布另做嫁衣的大闺女,小伙子们,便可出些银钱跟货郎定了双喜店中的喜服,成亲回门之日穿过之后,还还给货郎带走,店铺一开,着实红火了好一阵子,还有镇子上,家里境况不错的人家,看中店里精工细作的丝绸嫁衣,租用了去穿,而不用自家预备下的棉布嫁衣的人家,着实让跟风却不看好的王雪莹惊讶了一把,直呼姐姐有法子,比哥哥还强些。惹得醋意横生的姬云帆当晚很是收拾了她一顿。
暂时不提姬家人如何过的风生水起,闲适自得,姬绣虹如何的攒家产,谋婚嫁,此时此刻,远在边城军中,却正有一人,在思念于她。?
☆、第二十九章
? 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春里四月的天气,早该是芳草萋萋 ,繁花满树,而在玉门关处却仍旧是寒风瑟缩,冬意尚浓。
“怎么又想你媳妇了?至于么?不就是个女人,还能比宋小妹还好看?”年届三旬的粗鲁汉子张汉大马金刀地坐在沈含章身边,将手中的酒壶往他跟前一递过说道:“喏,曹家藏了二十年的,刚开封,比娘们儿喝的葡萄酒够味!”
沈含章接过酒壶仰头喝了一大口之后,将酒壶还给他,沉声说道:“我是我,宋姑娘是宋姑娘,两不相干的,以后切莫胡说,坏了人家的名声。”
“什么名声?”刚走过来的鲁成听了个话尾,随口问了一句,说着话,一把抢过张汉手里的酒壶大大地灌了一口,大声赞一句“好酒!”跟着又灌了一口。
“鲁成你小子嘴小点,给我留口!”张汉飞身跃起,一把抢过鲁成嘴边的酒壶,躲闪着,仰首一口喝尽,打了个酒嗝,斜眼骂了一句:“老子一个月就这么一壶酒,被你小子给喝了大半,明日的酒钱你出!”
鲁成在沈含章身边坐下,大大地打了个酒嗝,也不理他,眯着眼睛看着远处无边无际的黄沙,问道:“你跟那宋姑娘怎么回事?”
沈含章还未说话,一边的张汉来了劲,一扔酒壶,粗声粗气的嚷道:“要我说,老沈你就该借坡下驴娶了那宋姑娘,多水灵的姑娘,在咱锁阳城里可是头一份的!”
“老沈家已经有了媳妇,怎么娶?娶俩媳妇?朝廷能让么?”鲁成斜了一眼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兄弟,若不是四五年的生死兄弟,就张汉这样没心眼的鲁汉子,他真看不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好事都能让他办砸了。
沈含章看向远方,神色莫名的笑道:“宋姑娘愿意为妾,宋将军也愿意么?”
张汉一听这话,自以为事成了一半,快活地大笑道:“愿意,当然愿意,宋姑娘做梦都愿意,宋大哥也点了头,哈哈,这可是好事,走,咱喝两杯去,曹家新开了一坛子酒,肯定还有剩的,快走!”说着一跃而起,就要引着他二人下去。
鲁成眼看了一眼不动声色的沈含章,在他背后朝着无知无觉过来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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