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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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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多了,便计划添加画报。就是画报的格式和编制,也屡有变化。我们每看到一种新刊物,只要看到它的格式样样模仿着别人的,大概就可以知道它的前途了。
其次是内容的力求精警。尤其是周刊,每星期就要见面一次,更贵精而不贵多,要使读者看一篇得一篇的益处,每篇看完了都觉得时间并不是白费的。要办到这一点,不但内容要有精彩,而且要用最生动最经济的笔法写出来。要使两三千字短文所包含的精义,敌得过别人的两三万字的作品。写这样文章的人,必须把所要写的内容,彻底明了,彻底消化,然后用敏锐活泼的组织和生动隽永的语句,一挥而就。这样的文章给予读者的益处显然是很大的:作者替读者省下了许多搜讨和研究的时间,省下了许多看长文的费脑筋的时间,而得到某问题或某部门重要知识的精髓。
再其次,要顾到一般读者的需要。我在这里所谈的,是关于推进大众文化的刊物(尤其是周刊),而不是过于专门性的刊物。过于专门性的刊物,只要顾到它那特殊部门的读者的需要就行了;关于推进大众文化的刊物,便须顾到一般大众读者的需要。一般大众读者的需要当然不是一成不变的,所以不当用机械的看法,也没有什么一定的公式可以呆板地规定出来。要用敏锐的眼光和深切的注意、诚挚的同情,研究当前一般大众读者所需要的是怎样的“精神粮食”:这是主持大众刊物的编者所必须负起的责任。
最后我觉得“独脚戏”可以应付的时代过去了。现在要办刊物,即是开始的时候,也必须有若干基本的同志作经常的协助。“基本”和“经常”,在这里有相当重要的意义。现在的杂志界似乎有一种对读者不很有利的现象:新的杂志尽管好像雨后春笋,而作家却仍然只有常常看得到他们大名的这几个。在东一个杂志上你遇见他,在西一个杂志上你也遇见他。甚至有些作家因为对于催稿的人无法拒绝,只有一篇的意思,竟“改头换面”做着两篇或两篇以上的文章,同时登在几个杂志上。这样勉强的办法,在作家是苦痛,在读者也是莫大的损失,是很可惜的。所以我认为非有若干“基本”的朋友作“经常”的协助,便不该贸贸然创办一个新的杂志。当然,倘若一个作家有着极丰富的材料,虽同时替几个杂志做文章,并没有像上面所说的那样虚耗读者的精力和时间的流弊,那么他尽管“大量生产”,我们也没有反对的理由。
还有初办刊物的人,往往着急于销路的不易推广。当然,发行的技术和计划也是刊物的一个重要部分,我们不得不承认这方面也应加以相当的注意。但是根本还是在刊物的内容。内容如果真能使读者感到满意,或至少有着相当的满意,推广的前途是不足虑的。否则推广方面愈用功夫,结果反而愈糟,因为读者感觉到宣传的名不副实,一看之后就不想再看,反而阻碍了未来的推广的效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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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社会的信用(1)
《生活》周刊突飞猛进之后,时时立在时代的前线,获得国内外数十万读者好友的热烈的赞助和深挚的友谊,于是所受环境的逼迫也一天天加甚。我参加蔡孑民、宋庆龄诸先生所领导的民权保障同盟不久以后,便不得不暂离我所爱的职务而作欧洲之游。在这时候的情形,以及后来在各国的状况,读者诸君可在《萍踪寄语》初集、二集和三集里面看到大概。我于前年九月初由美回国,刚好环游了地球一周,关于在美几个月考察所得,都记在《萍踪忆语》里面,在这里不想多说了。回国后主办《大众生活》,反映全国救亡的高潮,现在有《大众集》留下了这高潮的影像。随后在香港创办《生活日报》,这在本书《在香港的经历》一文里可见一斑。自九一八国难发生以来,我竭尽我的心力,随同全国同胞共赴国难;一面尽量运用我的笔杆,为国难尽一部分宣传和研讨的责任,一面也尽量运用我的微力,参加救国运动。
十几年来在舆论界困知勉行的我,时刻感念的是许多指导我的师友,许多赞助我的同人,无量数的同情我的读者好友;我常自策勉,认为报答这样的深情厚惠于万一的途径,是要把在社会上所获得的信用,完全用在为大众谋福利的方面去。我深刻地知道,社会上所给我的信用,绝对不是我个人所造成的,是我的许多师友、许多同人以及无量数的读者好友,直接间接所共同造成的。因此也可以说,我在社会上的信用不只是我的信用,也是许多师友、许多同人,乃至无量数的读者好友所共有的。我应该尽善地运用这种信用,这不只是对我自己应负的责任,也是对许多师友、许多同人,乃至对无量数的读者好友所应负的责任。
我这信用绝对不为着我个人自己的私的目的而用,也不被任何个人或任何党派为着私的目的所利用,我这信用只许为大众而用。在现阶段,我所常常考虑的是:怎样把我所有的能力和信用运用于抗敌救亡的工作?
我生平没有私仇,但是因为现实的社会既有光明和黑暗两方面,你要立于光明方面,黑暗方面往往要中伤你。中伤的最容易的办法,是破坏你在社会上的信用。要破坏你在社会上的信用,最常见的方法是在金钱方面造你的谣言。
我主持任何机关,经手任何公款,对于账目都特别谨慎;无论如何,必须请会计师查账,得到证书。这固然是服务于公共机关者应有的职责,是很寻常的事情,本来是不值得提起的。我在这里所以还顺便提起的,因为要谈到社会上有些中伤的造谣阴谋,也许可供处世者避免陷害的参考。
也许诸君里面有许多人还记得,在马占山将军为抗敌救国血战嫩江的时候,《生活》周刊除在言论上大声疾呼,唤起民众共同奋斗外,并承国内外读者的跃踊输将,争先恐后地把捐款交给本刊汇齐汇寄前方。其中有一位“粤东女子”特捐所得遗产二万五千元,亲交给我收转。这样爱国的热诚和信任我们的深挚,使我们得到很深的感动。当时我们的周刊社的门口很小,热心的读者除邮汇捐款络绎不绝外,每天到门口来亲交捐款的,也挤得水泄不通,其中往往有卖菜的小贩和挑担的村夫,在柜台上伸手交着几只角子,或几块大洋,使人看着发生深深的感动,永不能忘的深深的感动!当时我们的同事几于全体动员,收款的收款,算账的算账,忙得不得了,为着急于算清以便从早汇交前线的战士,我们往往延长办公时间到深夜。这次捐款数量达十二万元,我们不但有细账,有收据,不但将捐款者的姓名公布(其先在本刊上公布,后来因人数太多,纸张所贴不资,特在《征信录》上全部公布,分寄各捐户),收据也制版公布,并且由会计师(潘序伦会计师)查账,认为无误,给予证明书公布。这在经手公款的人,手续上可说是应有尽有的了。但是后来仍有人用文字散布谣言,说我出国视察的费用是从捐款里括下来的!我前年回国后,听到这个消息,特把会计师所给的证明书制版,请律师(陈霆锐律师)再为登报宣布。但是仍有人以故作怀疑的口吻,抹煞这铁一般的事实!这样不顾事实的行为,显然是存心要毁坏我在社会上的信用,但是终于因为我有铁据足以证明这是毁谤诬蔑,他们徒然“心劳日拙”,并不能达到他们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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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社会的信用(2)
我们只要自己脚跟立得稳,毁谤诬蔑是不足畏的。
32立场和主张(1)
黑暗势力的陷害方法,除在经济方面尽其造谣的能事外,还有一个最简便的策略,那便是随便替你戴上帽子!这不是夏天的草帽,也不是冬季的呢帽,却是一顶可以陷你入罪的什么派什么党的帽子!其实戴帽子也不一定是丢脸的事情,有害尽苍生的党,有确能为大众谋幸福的党;前者的帽子是怪可耻的,后者的帽子却是很光荣的。但是这不过就一般说,讲到我个人的实际情形,一向并未曾想到这个帽子问题;再直截了当地说一句,我向来并未加入任何党派,我现在还是这样。我说这句话,并不含有褒贬任何党派的意味,只是说出一件关于我个人的事实。但是同时却不是说我没有立场,也不是说我没有主张。我服务于言论界者十几年,当然有我的立场和主张。我的立场是中国大众的立场;我的主张是自信必能有益于中国大众的主张。我心目中没有任何党派,这并不是轻视任何党派,只是何党何派不是我所注意的;只须所行的政策在事实上果能不违背中国大众的需求和公意,我都肯拥护;否则我都反对。我自己向来没有加入任何党派,因为我这样看法:我的立场既是大众的立场,不管任何党派,只要它真能站在大众的立场努力,真能实行有益大众的改革,那就无异于我已加入了这个党了,因为我在实际上所努力的也就是这个党所要努力的。
我虽有明确的立场和主张:但是因为有着这样的看法,所以向来未曾加入任何党派。现在呢?现在是整个民族生死存亡万分急迫的时候,除少数汉奸外,大多数的中国人都在挣扎着避免沦入亡国奴的惨劫。在这个时候,我们要积极提倡民族统一阵线来抢救我们的国家,要全国团结御侮,一致对外,我更无须加入任何党派,只须尽我的全力促进民族统一阵线的实现,因为这是抗敌救亡的惟一有效的途径。民族统一阵线或称联合阵线,或称民族阵线,名词上的差异没有什么关系,最重要的是我们要彻底了解这阵线的意义和它对于抗敌救亡的关系。所谓民族统一阵线是:全国人民,无论什么阶级,无论什么职业,无论什么党派,无论有什么信仰的人们,都须在抗敌救亡这个大目标下,团结起来,一致对付我们民族的最大敌人。在这个民族阵线之下,全国的一切人力财力物力,都须集中于抗敌救亡。为保障民族阵线的最后胜利,凡是可以增加全国力量的种种方面,都须千方百计地联合起来;凡是可以减少或分散全国力量的种种方面,都须千方百计地消灭或抑制下去。无论任何个体和个人,任何集体和集团,纵然在已往有过什么深仇宿怨,到了国家民族危亡之祸迫在眉睫的时候,都应该把这深仇宿怨抛弃不顾,联合彼此的力量来抢救这个垂危濒亡的国家民族。
这不是空论;这是中国在当前危迫时期内的大众在主观方面的急迫要求,也是侵略国的严重压迫和残酷进攻在客观方面所造成的需要。这是现阶段中国前途的大势所趋,我们只须本着这个认识,以国民的立场,各就各的力量,从种种方面促其实现,前途是有绝对胜利的把握的。如有逆着这个大势而自掘坟墓的,必然要自趋灭亡,绝对不能阻碍这个大势的推进。我们所要努力的是在积极方面促进这个伟大运动的实现。
再就具体一些说,民族统一阵线的第一个条件是必须停止一切内战,全国团结起来,枪口一致对外。武力虽非抗敌救亡的惟一工具,但无疑是最重要的一种工具。外患如此急迫,中国人如以仅有的武力消耗于内战,即是减少对外的力量,即是间接增强侵略国加速沦亡中国的力量。为增强整个中国抗敌救亡的实力计,停止一切内战是有绝对的必要。第二个条件是要解放民众救国运动。军力必须和民力配合起来,才有动员全国力量一致对外的可能。所以关于民众救国的组织和救国言论的自由,必须有切实的开放和保障。
关于民族统一阵线的研究,我在所著的《坦白集》里已有较详的讨论,在这里只提出尤其重要的话,来说一下。这是我就大众的立场,根据大众的利益,断然认为是当前抗敌救亡的最重要的主张。只须能尽我的微薄的力量,推进或促成这个主张的实现,任何个人的艰险,是在所不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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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立场和主张(2)
当然,我们对于国事的主张是要根据当前的现实,我在这里所提出的,只是专就抗敌救亡的现阶段的中国说。
33深夜被捕
我对于国事的立场和主张,已很扼要地谈过了。这不仅是我一个人的主张,有许多热心救国的朋友们也都有这同样的主张;这不仅是我和我的许多朋友们的主张,我深信这主张也是中国大众的公意的反映。于是我们便以国民的地位,积极推动政府和全国各方面实行这个救亡的国策。我们自问很坦白,很恳挚,除了救国的赤诚外,毫无其他作用,但是出乎意外的是我和六位朋友——沈钧儒、章乃器、李公朴、王造时、史良和沙千里诸先生——竟于去年十一月廿二日的深夜在上海被捕!
在被捕的前两三天,就有朋友传来消息,说将有捕我的事实发生,叫我要特别戒备。我以胸怀坦白,不以为意,照常做我的工作。我这时的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绥远的被侵略,每日所焦思苦虑的只是这个问题。去年十一月廿二日下午六点钟我赶到功德林参加援绥的会议,到会的很多:银行界、教育界、报界、律师界等等,都有人出席。我于十一点钟才离会,到家睡觉的时候已在当夜十二点钟了。我上床后还在想着下一期《生活星期刊》的社论应该做什么题目,所以到了一点钟模样才渐渐睡去。睡得很酣,不料睡到两点半的时候,忽被后门的凶猛的打门声和我妻的惊呼声所惊醒。我在床铺上从睡梦中惊得跳起来,急问什么事。她还来不及回答,后门打得更凶猛,嘈杂的声音大叫其赶快开门。我这时记起前两三天朋友的警告,已明白了他们的来意。我的妻还不知道,因为我向来不把无稽的谣言——我事前认为无稽的谣言——告诉她,免她心里不安。她还跑到后窗口问什么人。下面不肯说,只是大打其门,狂喊开门。她怕是强盗,主张不开。我说这是巡捕房来的,只得开。我一面说,一面赶紧加上一件外衣,从楼上奔下去开门。门开后有五个人一拥而入,其中有一个法国人,手上拿好手枪,作准备开放的姿势。他一进来就向随来的翻译问我是什么人,我告以姓名后,翻译就告诉他。他表示惊异的样子,再问一句:“他是x x x吗?”翻译再问我一句,我说不错,翻译再告诉他。他听后才把手枪放下,语气和态度都较前和缓得多了。我想他想像中的我也许是个穷凶极恶的强盗相,所以那样紧张;后来觉得不像,便改变了他的态度。他叫翻译对我说,要我立刻随他们到巡捕房里去。当时天气很冷,我身上只穿着一套单薄的睡衣,外面罩上一件宽大的外衣,寒气袭人,已觉微颤,这样随着他们就走,有些忍受不住,因为翻译辗转麻烦,便问那位法国人懂不懂英语,他说懂。我就用英语对他说:“我决不会逃,请你放心。我要穿好衣服才能走,请你上楼看我穿好一同去。”他答应了,几个人一同上了楼。他们里面有两个是法租界巡捕房政治部来的,就是上面所说的那位法国人和翻译;还有两个是市政府公安局的侦探。上楼后我问那个法国人有什么凭证没有,他拿出一张巡捕房的职员证给我看。我一面穿衣,一面同那法国人和翻译谈话。谈话之后,他们的态度更和善了,表示这只是照公安局的嘱咐办理,在他们却是觉得很抱歉的。那法国人再三叫我多穿上几件衣服。公安局来的那两位仁兄在我小书房里东翻西看,做他们的搜查工作。我那书房虽小,堆满了不少的书报,他们手忙脚乱地拿了一些信件、印刷品和我由美国带回的几十本小册子。这两位仁兄里面有一位面团团的大块头,样子倒很和善,对我表示歉意,说这是公事,没有办法,并笑嘻嘻地对我说:“我在弄口亲眼看见你从外面回家,在弄口走下黄包车后,很快地走进来。我想你还不过睡了两小时吧!”原来那天夜里,他早就在我住宅弄口探察,看我回家之后,才通知巡捕房派人同来拘捕的。我问他是不是只拘捕我一个人,他说有好几个。我想一定有好几个参加救国运动的朋友们同时遭难了。我心里尤其悬念着沈钧儒先生,因为沈先生六十三岁了,我怕他经不住这种苦头。我除穿上平常的西装外,里面加穿了羊毛绒的里衣裤,外面罩上一件大衣,和四位不速之客走出后门。临走时我安慰了我的妻几句话,并轻声叫她于我走后赶紧用电话告知几位朋友。出了弄口之后,公安局的人另外去了,巡捕房的两个人用着备好的汽车,陪着我乘到卢家湾法巡捕房去。到时已在深夜的三点钟了。我刚下车,由他们押着走上巡捕房门口的石阶的时候,望见已有几个人押着史良女律师在前面走,离我有十几步路,我才知道史律师也被捕了。
34到捕房(1)
我于十一月廿二日的深夜被押解到卢家湾法巡捕房。在捕房门口下了汽车以后,那个法国人和翻译在我左右拥着走上石阶。这时那翻译不但在旁拥着我,而且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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