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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长孙皇后-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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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盈盈热络的送我至西院。

    见她没有走的意思,我只好请她入西院小座。

    先对西院的布置赞叹了一番,又将香柳等人着实的夸奖了一番,郑盈盈才转入正题,“这两天又是拜访舅舅家、又是拜访房先生家,可有累着?”

    想起昨晚从房玄龄府上归来,独有她一人等候的情景,我有些汗颜,“昨晚害大嫂久等了。”

    嘴角笑得俏丽,郑盈盈轻呷一口茶,缓缓说道:“我久等倒不要紧。昨晚你回得晚,我怕打扰你没有多说。其实是娘在担心,她担心历山飞的残部有可能浑水摸鱼混进城中,又担心你大晚上的碰到他们……你可是二弟疼在心尖上的人,二弟在出发前又叮嘱娘好生照顾你……”

    这些话,打趣中带了丝忌妒,真诚中带了丝酸涩。令人难以分清她这是吃窦氏疼我的醋呢还是李世民太得李府包庇而为李建成鸣不平?

    “嫂子我是真羡慕你,想原来,我也是个调皮的……”

    郑盈盈今天的话题似乎非常多,由我和房玄龄的师徒情深忆及她原来的老师,从我和舅舅的情若父女忆及她的家人是如何待她,又讲了些她打小是如何不认输的一个主,是如何陪着她的叔伯兄弟们在商场游历的种种。

    “我呀,不输我郑家的任何一个兄弟,更是爹、娘心中的骄傲。我一直认为自己不输这世上的任何一个女子,可自从……自从遇见……”话未尽,她笑牵着唇角看着我,“这进了李府,我才认输,原来有一个叫观音婢的女孩儿,是李府人人捧在手心的宝,我呀,终其一身只怕也只有认输的份儿。”

    这话看似交心,看似揶揄的成分多,但她眼中却透着太多的委屈和不甘。

    为免她心结加深,我笑道:“大嫂打趣我呢。要说羡慕,我倒羡慕大嫂有将这李府治理得井井有条的精明能干。要说到疼爱,大嫂是只看到老祖宗和娘她们疼我,可没有看到她们从心中却疼着你呢。再怎么说,大嫂如今是当家的人了,哪还能像我一个孩子般的在娘和老祖宗面前撒娇呢。”

    当了家自然而然的就要威慑一些,当然不能够在长辈面前撒娇了。大嫂明白这中间的道理,听了我的话,她似笑非笑的睨了我一眼,“怪道二弟心无旁鹜,对别的女孩看不上,原来一如他所言,这世上的女子没有一个比得过他的观音婢。”

    这眼神……怎么看着有点子幽幽的感觉!

    心头禁铃大作,我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冷么?”

    看着郑盈盈关切的眼神,我尽力回神,稳住话音,“还好!”

    眼见秦妈妈替我取来大氅披上,郑盈盈一笑起身,“娘特地叮嘱了说你身子惧冷,这么晚了还拉你谈了这许多的家常,是大嫂的不是。你早些休息罢,明早还得请安呢。”

    晚餐时,窦氏说既然不再为战事忧心,那晨昏定省的事不可偏废,规矩得重新拾起……明天起,我就得早早的和我温暖的被窝告别了。

    好生送走郑盈盈,匆匆替我梳洗后,秦妈妈急急将我塞进被窝中。“这太原的秋天就像我们洛阳的冬天,姑娘可别冻着。”

    “妈妈,没事。”

    见我一直蹩着眉,秦妈妈小心翼翼的问道:“姑娘,有心事。”

    忆及方才郑盈盈数番欲语还休的神情,似乎并不是为她自己抑或是为李建成吃味那么简单,而她提及的过往也太过粗糙,存心是为了掩盖后面她到太原经商的种种!

    若她是到太原经商才碰到李建成,因此生情生爱,这无可厚非啊,又何必说得掩掩藏藏、欲言又止?

    她那幽幽的眼神、幽怨的语调再度出现在我脑海中。

    又一个哆嗦,我终于抓到为何我会打冷颤的原因了。原来……原来……

    她能够在太原城碰到李建成,那也应该碰得到李世民!

    唉,人啦,不能太过聪明,一聪明就会胡思乱想,一聪明就会头疼。

    我有多长时间没有按照心理学去分析一个人了呢?

    应该是在彻底的对他交出心之后,我整个人变懒了许多。

    可如今我又不得不头疼的分析起她来,因为这事关他啊。

    我能够容忍她利用管理内宅的机会将威风建立在我的头上,无论是恭敬从命还是敷衍塞责,我相信我能够做到游刃有余,但……这内宅可不能传出叔嫂之恋的禁忌丑话来。

    否则无疑会导致兄弟阋墙的惨剧。

    我没有太多的雄心壮志去改变历史,但至少现在,他的身心都是我的。我不容许有人觊觎他,特别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觊觎他!

    “妈妈,帮我一个忙。”

    “姑娘吩咐。”

    “大嫂嫁李府之前的事,事无具细,我都要知道。”

    这太原的秋天一如秦妈妈所言,赛过洛阳的冬天,就算是偎在这重重锦绣被衾之中,就算是这床铺早就用暖炉暖过,但由于想了太多的事,出了一身的汗,觉得更冷了。

    “唉,头疼啊头疼……但愿不要又是一朵桃花……但愿是我多想……明知以后你的桃花会有很多很多,但现在,你是我的……我的……”

    “趁胜追击……趁胜追击……不论战事还是感情,都要如此啊。只是之于感情、之于这份警惕,我真不希望这个‘胜’之发生。倒是历山飞……你追他这般急,所为何来?”

    “唉,又得分析,又得分析……冷啊,真冷。天冷也便罢了……”

    话未尽,一个沉重的身子已是俯在我身上。我倏地一惊,未及睁眸间直觉抬手相击。

    奈何那压住我的人身手极度的敏捷,似乎早知我有此招,伸手摁住令我不能动弹,同时,我的腿亦被身上之人的腿绞住,令我想屈膝攻击身上人最薄弱之处成为泡影。

    这满身的血腥之气令人阵阵发悚,我急急睁眸准备张嘴呼救,但看清身上之人的容颜后,我的嘴再也没有合上。

    是他!

    他顺势吻了上来,唇舌交缠间,他的手没有停下,很是急切,不顾我的茫然和相继而来的挣扎,只是一味的索取。

    这是他自第一夜以来,再度这般急切、粗野的对待我。

    任我不满的拳头落在他的后背,他口中模模糊糊的轻声吐着‘观音婢……观音婢……’

    心突地一软,我轻颤的搂住了他的脖子。

    烛火滟滟,鲛绡帐暖,情爱缱绻浓稠似蜜。所有的言语都显得有些多余,都化作了轻声低喃和轻叹……一室温暖如春。

    终于如愿以偿,他带着魇足的笑搂着我问道:“秦妈妈她们是怎么照顾你的?由你冷成这样?如果今晚我没有赶回来,明天会不会看到一个冰人?”

    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我后知后觉狠狠的捶着他的胸,“你想吓死我?”

    得意一笑,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若真吓着了你,你会由得我胡来?”

    胡来?

    脸起燥热,不觉看向他那艳紫的唇,明明只分别数日,怎么看着就有种成熟起来的韵味。

    见我定定的看着他,他将我搂得更紧,唇角勾起一股邪魅的笑,“是不是有小别胜新婚的感觉?”

    又是这不正经的神情和语气,我推了推他的胸,让自己能够呼吸顺畅一些,“长安之时,有一段时日我住在长孙府上,不也别过一段时日,哪有这般猴急的?”

    “那不一样。在长安的时候,你虽住在长孙府,可我能够天天看着你。这几天就不同了,见不到你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只是想着一旦回来一定要将你辗碎,方才只是前奏。”

    前奏?我不禁打了个哆嗦。自从他开荤以来,语气越来越痞,手段越来越残忍……

    忆及前番种种,因了亲热出的一身热汗如今又罩上了一层冷汗!

    感觉得到他要实施他的续曲,我急忙找着话题,期待他今晚能够放过冷汗、热汗交叠的我,问:“抓到历山飞了?爹呢,你们一起回了吗?”

    他不回答,一味将头窝有我脖子中嗅着,“熏的什么香。和往日的不一样……好香……”

    能是什么香?我没有特定的爱好,如云她们替我准备什么就是什么。只是眼前的人明显欲求不满,还想梅开二度,要将续曲进行到底,我拍开他不规矩的手,又找着话道:“什么香不香的?我在和你说正经事呢。”

    手不能得逞,他索性将唇吮着我的脖子,而后攀缘而上,抵着耳垂说道:“观音婢,好香……好香……”

    真是够痒痒的,我扭动着身子,时时躲避,“二郎,你方从战场归来,就不能节制一些?”

    数番挑逗不成功,他略带恼意,伸手定住我的脑袋,不许我躲避他。

    这神情,似乎我亏欠了他。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好一曲《凤求凰》!

    这浅唱低吟如蚂蚁嘶咬心头,还有那若秋之月霜洒了满地的眼神……我有丝眩目也有丝心悸,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将唇印在他的因了情欲而艳紫的唇上。

    ------题外话------

    呵呵……差点以为要请假,好在争取了一点点时间,终于没有辜负朋友们的期待(纯属自恋中,勿砸)……群啃!

第二卷 观音婢 063章 凤初啼14

    夜沉极,静极。

    罗帐深处,仍能看到方才的一片旖旎春光。

    想来是赶了数百里的路和方才披红翻浪、巫山云雨之后的舒畅,身边的人睡得极熟。

    我知道,随着他的战功初显,从此之后他将鲲鹏展翅、翱翔万里云天……而我呢,却要因旧时制度、家族规矩的磕磕绊绊只能守在家中等着他的归来。

    “做为妻子,我不想只在家中枯待消息想像着你是如何出生入死、生死一线,从此独自一人尝遍彻夜难眠、辗转痛楚滋味。因为……你完全属于我的时间不多了。”

    本是极冷的秋夜,因了情爱,他的脸上仍旧残存着薄汗。我伸手替他擦了擦。不知不觉又道:“以后,我可不可以女扮男装,在你出征的每一天都陪在你身边呢?”

    只有这样,才能够一如杨昭所言:一天算一年又何妨?

    只有这样,属于我们的日子才会多之又多。

    “怎么可能呢?内宅可是个无烟的战场啊。”

    嘴角撇过一丝无奈的笑,不说窦氏自嫁李渊后就守在家中相夫教子,只说郑盈盈自从嫁给李建成以来也是聚少离多。老太君、母亲本就偏疼你我,若我真女扮男装混入军中,久而久之,其余的妯娌将都一如我般的闹起来,那个状况只怕窦氏也安抚不了。

    我不想令窦氏为难。

    “除非你能够尽量的少出门,与我待在一处……呵呵……那又怎么可能呢?”

    就算我再不懂历史,但至少我知道,每一个朝代的更替是用战争换来的。那是新朝之主在多少个日夜千里奔波、多少个日夜运筹帷幄之下得来的。何况你是皇帝,许多^后人赞为‘无人能出其右’的皇帝,那份军功想必赫赫,那份军功想必无人能够匹敌。

    皇帝啊……我的眼光不自觉的看向桌上的药囊。

    如果有了孩子作为牵扯,那后果只怕很有可能演变成灾难。我可以容忍自己没有丈夫,却不能容忍自己的孩子没有父爱抑或没有母爱,只能在单亲家庭长大。

    21世纪,我就是个没父爱、母爱的孩子。

    以后你终是帝王,终会三宫六院,你会有相当多的孩子,你会是一个相当幸福、自豪的父亲,但我却不能拥有你的孩子……我必须约束自己的心。小心翼翼轻吻他明亮的额头,“不是没有丝丝心动……只是……对不起……”

    站在窗前,看着秋月高挂夜空,伴着几声鸦雀的哀啼,这夜显得有些诡谲。

    但觉一阵秋风吹来,居然泛着冬的刺骨寒意。我不禁打了个哆嗦,急急的将大氅拢了拢,伸手欲关窗。

    突地,有丝丝冰凉的东西扑到了我的脸上,我伸手摸去,是水。

    “下雨了么?”

    看了看天上的月,不可能啊。

    再盯睛细看,我不禁轻‘啊’了一声,夜的天空稀稀落落飘下了细雪。

    初雪、秋月夜,好一番美景。

    驻足窗边,静看月的西沉,静看李府各个角落被初雪染白,夜就这般流逝,屋外传来如云她们的脚步声。

    我急急轻手轻脚的走到床缘边,靠近他坐下。

    他睡觉本就十分浅,再加上一晚好睡,听到动静后他习惯性的伸手摸了摸旁边,接着立马睁眼,扭头看到我就坐在他的身边,他伸手拉我入怀,“观音婢,怎么起这么早?”

    “要给娘和奶奶请安。”

    “不管她们。有我呢。早起对你的身子不好。”说话间,他将我拉入怀中,用锦被将我裹紧,“瞧瞧,整个身子都冰透了。”

    我‘噗哧’一笑,捏着他的鼻子说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不能因为对我身子不利就废了李家百年的规矩。”

    “我这是就事论事,你的身子本就不好,早起吸那些冷气做什么,别白白的又犯那气喘的老毛病。我会和娘、老祖宗说的,你放心再睡会子。”

    “你真要为我废了你李家百年的规矩?”

    闻言,他挑高眉头,露出‘那又如何’的意思。这神情,又是那个初出茅庐的少年了,带着点不屑无悔,带着点倨傲无优,

    我软软的趴在他怀中,卷着他的头发,“反正是要废的,那就闹大一些。”

    睁着一双明亮的眸,他诧异问道:“什么叫闹大一些?”

    “我们二郎初露锋芒,以后定是长期出战沙场的将军。到时候和我定是聚少离多,为免恩爱夫妻长期别离,莫若你请得爹、娘应允,允了我随军征战在你身边,如何?”

    他突地笑了起来,“你是在开玩笑?哪有女子从军的道理?”

    “前朝就有花木兰替父从军。我又为何不能女扮男装?”

    “你以为战场是儿戏?缺胳膊断腿是小事,还有那流着满肚子肠子的未死之身在未断气的情形下满场爬的情形,你忍受得了?”

    定定的看着他,我内心轻叹,如果我告诉你,因为这一世有了你,因为有了你的一路相伴,如果我再有机会回21世纪,对于那些大体老师我将再也不会惧怕得要命,我将一如我的那些师兄弟、师姐妹一般,成为一个冷静的解剖高手,你信不信?

    轻触我的眉头,他轻声问道:“怎么了,观音婢,你真这么想上战场?”

    他这神情,明显是有了妥协。

    为了我,他真有可能去求李渊和窦氏。想到这里,我眼中一热,摩挲着他的脸说道:“你方才说的那战场的残忍……想想都心寒,我哪敢上战场呢。和你开玩笑呢。你是再睡一会子还是起来陪我一起去给娘和老祖宗请安。”

    “不是说了你不必去,等会子有我去解释就够了。”

    见他眼中闪着光,就知道他又打着什么主意。我捏了捏他的脸,“休想。”

    眼见着我要起来,他一把扑倒我,“什么是休想。”

    我急急的推开他,“别闹了。再闹就晚了,我今儿就白起早了。”见他没有妥协的意思,摆明了不放过我,我只好将老太君要将所有财产留给我们的事说了一遍,又道:“这话总有一天会传出去……老祖宗疼我们无可厚非,但其他各房看着难免不会有难受的。我虽不在乎那些金银财宝,但其他的人难免不会有眼红的。如今因了老祖宗的话,我们已被推到风口浪尖,如果又废了这晨昏定省的规矩,知道的是你疼我替我求来的,不知道的只当我真的是从小失了父母没有家教呢。我怎么能让我爹、我娘在泉下蒙受不白之冤?”

    见我说得诚恳,他放过我说道:“那好,我陪你。早早的请安后早早的回来,再睡个回笼觉。”

    好笑的觑了他一眼,“回笼觉?”见他抬着下颌骄傲的点头,我戳着他的额头,“色鬼!”

    他将头窝在我脖颈不停的摩挲,“我就是色鬼。我就是色鬼又如何?”

    我笑着推他让他别闹,又向外喊着:“如云,你们进来罢。”

    除却如云她们,进来的还有香柳。

    早听到房内动静,香柳她们进来的时候人人喜不自禁,急急给李世民请安。接着香柳直将手放在她脸上做出羞羞的动作,取笑说道:“连夜赶回来不去看望夫人也便罢了,连老祖宗也不去看,一味的只知道腻在二少奶奶这里。”

    李世民小时候多有香柳照顾,和她说话自是没什么顾忌,笑闹是常事。被香柳呛白,他只是扮鬼脸的一笑。

    “我可是要去告状的哦!”

    “只管去,只要你告得倒本少爷。”

    一边打趣着,香柳一边习惯性的拎起毛巾要替李世民净脸。

    李世民撇开脸,抓过毛巾,“我自己来。”

    香柳‘咦’了一声,“为什么?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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