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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到的反派成夫君-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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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成,有空本县主约你出来喝茶。”
  司云芳走后,安静的园子中只剩阿善一人。她也不知自己是酒喝多了还是困得厉害,于是闭上眼睛靠在石头上休息。
  不远处传来妇人们的嬉笑聊天,阿善头昏昏的,凭着这些喧闹声才能抑制住内心的空虚。如今柳三娘去向不明,她才逃跑就又被抓回来,下一步该如何做呢?
  阿善知道,随着二皇子的大婚,南方的大雨不久也要来了。
  嗒嗒——
  忽然之间,阿善隐约听到脚步声靠近,她睁开眼本就是随意看看,没想到那人已经站在了她得眼前。
  一轮弯月下,男人白色华袍拖地墨发披直,面上的恶鬼面具狰狞又恐怖。阿善没有准备,乍这么对上那张面具,吓得一屁股从石头上跌落。
  似乎有低微的笑声传来,嘉王问她:“本王吓到你了?”
  阿善想要点头,想了想小声回道:“是、是我自己不小心。”
  她还坐在地上,银红色的裙摆在地面铺散开如同一朵小花,阿善已经跪了两天膝盖越来越疼,扶着石头想要站起来时,嘉王走到她的身边,似乎是想扶她起来。
  这是什么情况?!
  阿善总觉得这嘉王对她忽冷忽热的,前脚说想要娶她当王妃后脚就把她当陌生人。
  喝了酒后,阿善反应迟钝行动也比往日慢了不少,这会儿她拒绝嘉王也不太好让他扶着起来也不太对,摇摇摆摆间她最后还是被嘉王扶起来了。
  “谢谢王爷。”阿善说着这话时想要后退,没想到背抵到了人。
  一只手很快圈在阿善的腰身上,来人浑身冰凉声音清悦,他自阿善身后悠悠道:“善善好像喊错了吧,你应该随我一起唤他——”
  “皇叔。”
  “皇叔?”阿善这才想起来,这嘉王和成烨帝、南安王是兄弟,按辈分算起来,她的确该随着容羡唤嘉王皇叔,只是嘉王有这么大吗?
  阿善将目光落在嘉王的面具上,她从未见过嘉王面具下的真实面容,但就凭他的声音和感觉,总觉得嘉王应该大不了容羡几岁。
  “皇叔怎么从宴席上出来了?”
  容羡从未唤过嘉王皇叔,今日不知是抽了哪门子风,一口一个皇叔喊得顺口。
  嘉王的目光轻飘飘扫过容羡圈在阿善腰间的手臂上,淡声回答:“出来走走。”
  似乎是在回应容羡的称呼,他轻慢转了下手中的佛珠,玩味着问:“侄儿怎么也出来了?”
  容羡眸光一冷,只是刹那间他又恢复平静。亲昵往阿善身边贴了贴,他环着她道:“自然是出来找我的小世子妃,她最近被累坏了,我正准备先带她回去休息。”
  累坏二字说的轻缓又清晰,暧。昧气息浓郁。
  嘉王转动的佛珠一停,不等他说话,容羡就摸了摸阿善的脸,很温柔的对她道:“快和皇叔道别,以后做事别总毛毛躁躁,你总这样摔,是想让我随时看着你么?”
  阿善刚才并未听出容羡‘累坏’二字的话外之意,她的确是被累坏了,自花灯节后她就没一日消停过,这些日子她又日日罚跪,怎能不累?
  就算如此,阿善仍旧觉得今晚的容羡有些毛骨悚然,他对她的温柔说不出的诡异不对劲儿。
  与嘉王道了别后,阿善随着容羡往外走,没忍住她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嘉王正背对着他们朝着相反的方向去。没有了那张恶鬼面具,他穿着白色长袍的拖地背影像极了子佛。
  微风吹走树枝上的落花,阿善想起有一年子佛就是穿着这样的衣服背对着她,她趴在走廊的木栏上喊他,子佛回头,手中拿着株桃花轻嗅,唇边的笑意很是明媚。
  【善善,你说这世间百物有什么好。】
  【人都说花香净人,可我怎么觉得……这花香还不如你身上的香甜能让我平静?】
  想的太过入神,阿善没看清脚下的路又被绊了脚,容羡脚步一停忽然放开了她的手,红色灯笼的暖光映在他的半边脸上,他问阿善:“看够了吗?”
  阿善将他放下的小手藏在袖子中,抬头看他时她看到容羡向她靠近了一步,阿善本能的后退,却发现背后是一棵粗。壮的树。
  “看、看够了。”其实阿善本来也没怎么看嘉王,她只是一看到这个人,就很容易想起些自己不愿意想起的事情。
  容羡静静凝视着她,红色灯笼下他长眉入鬓,眼珠漆黑浓郁,挺立的鼻梁下他的薄唇像是涂了口脂。捧住阿善的脸颊轻轻凑近时,阿善慌得想躲,别过面容却被他亲到了耳垂。
  “下次要是再让我发现你这样看他……”
  容羡将人困在粗树与自己怀抱间,明明是如同情人间亲。密呢喃的姿势,他却说冷幽幽道:“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抠出来,让你今后什么也看不到。”
  阿善:“……”
  这到底是什么狗男人。
  “……”
  灯光通明的二皇子府中,红色的灯笼与喜帐挂满每处地方。
  容羡带着阿善离开后,顾惜双坐在喜床上头上还蒙着红盖头,不远处躲清闲的两个丫鬟道:“你刚才有没有看到南安王世子,真是惊为天人,我头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男人。”
  “看到了看到了,刚刚远远的我也没敢靠近,就看到世子爷和那世子妃在树下耳。语,看样子十分亲密。”
  “外面还都传世子爷冷漠无情连自己的舅舅都杀了,可你知道我刚刚还看到什么了吗?世子爷和世子妃一处走时,世子妃应该是步子小跟不上他,最后直接是被世子爷抱着走的。”
  “我的天,你确定吗?”
  两个丫鬟的声音虽小,但因这喜房里过分安静,所以顾惜双听得一清二楚。
  垂在榻上的手不由就越抓越紧,一旁的丫鬟看到后赶紧上前询问:“娘娘怎么了?”
  顾惜双看着这满眼的红,平稳了下呼吸柔声道:“没事。”
  现在她失去的,总有一天会全部讨回。
  。
  容辰与顾惜双成亲的当天,是皇城入夏后最热的一日,这种闷热到了夜晚更是难熬。
  当阿善与容羡再次去静思堂罚跪时,小小的房间中闷热难忍,阿善睡了一会儿被热出了一身汗,衣裙都已经湿透。
  “怎么会这么热?”阿善口中喃喃的,因为喝了些酒困得睁不开眼,流着汗睡得东倒西歪,后来不知怎的就睡在了容羡的肩膀上。
  容羡身上依旧凉冰冰的,他就如同冷血动物,别人不暖他,哪怕外面的太阳再毒辣,他的体温也不会因此而改变。
  睡得迷迷糊糊中,阿善将脸颊贴在了容羡的衣服上,跪着睡着时她小声感叹:“你身上这么凉,原来也是有好处的。”
  容羡并没有因为阿善的靠近而改变姿势,他跪的依旧很直,在感受着阿善身上滚烫的温度时,他问:“有什么好处?”
  阿善好像回答他了也好像没回答她,总之她心里的回答就只有两个字——
  “降温。”
  “降、温?”容羡眼睫一眨低声将阿善的话重复出来,轻轻侧脸去看阿善时,两人一温一凉的呼吸相互交融,他捧着阿善的脸颊问:“那你喜欢我身上的温度吗?”
  阿善都快被热死了,容羡的贴近就如同在她脸上贴上了冰块,她抓住他凉冰冰的手不准他离开,睡梦中她听到这声时想也不想的回答:“傻子才会不喜欢。”
  大热天谁会不喜欢冰块呢?
  ——不是容羡,阿善口中的喜欢指的就只是冰块。
  阿善是喝多了才会乱说,事实上她醒后并不知道自己都说了什么,还以为自己做了场梦。
  这边她才说了容羡的体温可以降温,结果第二日下午就阴云密布刮起了大风,闷热了一整日的天气像是在为今日的大风做准备,狂风一直持续到入夜未停。
  轰——
  当外面下起大雨时,阿善还在同容羡跪在静思堂,未关的窗户中有雨水飘进,轰的一声雷刚好把阿善惊醒。
  “下雨了?”阿善揉了揉眼睛,看到外面的雨水尽数打到容羡的衣服上,他竟然避也不避。
  冷飕飕的狂风夹杂上雨水带着丝丝凉意,阿善被冻得缩了缩肩膀。她嘶着气从地上爬起来去关窗户,走到窗边才发现容羡的半边身体都湿透了。


第90章 强留逃妻十
  这雨说下就下; 倾盆大雨来势汹汹。
  阿善走到窗边时被吹进来的雨淋湿了肩膀,她赶紧将窗门关好,拽了拽自己被雨淋湿的衣服,“你都不知道关窗户吗?”
  容羡没理会她; 他脊背挺直半边衣衫湿着; 有水珠顺着他的侧脸汇聚到下巴; 最终滴落到地上。
  滴答滴答。
  房间中安静的就只有雨滴声,阿善许久都没听到容羡的回应; 她揉了揉膝盖磨蹭着又回到原地跪下,因为下雨的缘故,显得未燃灯的小屋内黑暗无比。
  其实这种天气最适合睡觉了; 阿善睡意微消,重新跪下后她就垂着脑袋打瞌睡了。
  窗外是呼啸的风雨声,不知过了多久; 阿善半睡半醒间只感觉凉风阵阵,本能的向着身侧的人靠近,温暖的体温让她舒服了不少。
  ……温暖?!
  阿善睁开眼睛; 这才发现她几乎是与容羡手臂贴着手臂了,而本该身上凉冰冰的男人; 这会儿浑身发热; 忽然间就有了体温。
  “你怎么了?”阿善清醒了; 扭头去看身旁的男人; 但因为周围太黑她看不真切。
  容羡低微的咳嗽一声; 他声音发哑有些沉重; 只回了阿善两个字:“无事。”
  他说无事并不是真的无事,而是不想让阿善管他罢了。
  阿善张了张口还想在说什么。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容羡每次一来静思堂就像是变了个人般,他不爱说话也没什么动静,从头到尾都跪的笔直,就如同一尊木偶。
  “你不是很会讲故事吗?”
  在阿善沉默的时候,容羡主动开口:“再给我讲一个故事吧。”
  阿善想了想点头,这次她讲的是她在穿书前追过的一部剧,因为剧情太喜欢,所以她反复看了好几遍。
  回想了一下,阿善轻轻开了口,谁知才讲了个开头就又听到了容羡的咳嗽声,她声音顿了一下才又重新讲,“女主是在穿书的好些天后才召唤出了书灵,你知道书灵是什么吗?”
  容羡呼吸轻轻浅浅,就在阿善以为他不会搭理自己的时候,没什么起伏的声音飘出:“是什么。”
  “就是一本书过于古老,它有了自己的灵魂后,才被称为书灵。”阿善得到回应才开始继续讲。
  接下来的时间,阿善每讲到精彩的地方就会停一停问容羡,容羡一开始还会给她一两声回复,到了后来索性一声不吭了。
  身侧的人忽然动了动,阿善发现容羡原本挺直的脊背微微拱了一下。
  总觉得这人安静的过分像是睡着了,阿善没再开口而是戳了戳身边的人,“喂,你还在听吗?”
  阿善发誓她真的没怎么用力,就只是轻轻戳了他一下,谁知看着高高壮壮的男人这会儿如同纸糊的一般,阿善一戳他就晃了晃身体倒下了。
  “你怎么了?”
  看着忽然栽倒在地上的男人,阿善吓了一跳赶紧去扶。
  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她才发现容羡的体温比刚才更热了。吃力把人从地上拖起来时,阿善帮他把了把脉,高声喊道:“外面有人吗?你们家主子晕倒了。”
  哗啦啦——
  只有风雨的呼啸声,阿善让容羡半靠在自己身上,距离贴近后她看到容羡半阖着眼睛好像已经陷入昏迷,于是试探的拍了拍他的脸颊,“喂,你醒醒啊。”
  阿善的拍打好像起了作用,容羡的睫毛颤了颤睁开眼睛,微微眯眸,在看清面前的人是谁后,他才将头抵在了阿善的肩膀上,用手臂将她圈紧。
  “让我抱一会儿。”容羡好似将她当成了抱枕,越来越低的声音像是随时都能睡着。
  虽然阿善这会儿有些冷,而容羡因为发烧体温变得温暖了,但她不可能放任他不管。
  这可是男主,不久后的太子,未来的下下任帝王。且不说要是阿善不管他这人醒来后会不会找她算账,就单单是良心上阿善就过不去。
  “你先放开我,我去帮你叫人。”阿善把容羡轻轻推开,从地上起来时,她将自己的蒲团垫到了容羡的脖子上,因为看不清路,她起来时踩到自己的裙子,又扑到了地上。
  “来人啊,外面有没有人?你们家世子爷病倒了!”‘嘶’了声很快从地上爬了起来,阿善顾不上腿上膝盖上的疼痛,匆匆推开门往外走。
  噼里啪啦的雨声实在是太大了,所以阿善喊人时并没有听到容羡微弱的声音,在她摔倒在地上喊人的同时,容羡在黑暗中睁开眼睛,看着从地上爬起来的身影轻声吐出三个字:“……不用去。”
  去了也是没用的。
  倾城阁虽然已经无人居住被列为了禁地,但阿善昨天就发现了,这里被打扫的很干净,并无一分灰尘。
  整个阁楼黑漆漆的并没有点灯,阿善摸黑往楼下跑时,一道闪电划过照亮夜空,阿善刚好看到楼下窗门边似站着一个黑影。
  “谁……谁谁?”阿善扶住了木楼梯。
  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她试探的往那处靠近时,发现那里真的站了一个人,一个看起来身形高大的男人。
  “你是谁?是容羡的暗卫吗?”
  初时阿善并没看清男人的面容,窗外雨声很大屋内很黑,她清了清嗓子刚想说话,外面又是雷鸣电闪,男人听到声音侧过脸来看阿善。
  轰——
  当夜空再一次被照亮时,阿善总算是看清了男人的黑衣以及面容,奢华的暗色玄衣披身,男人面容苍白五官深邃,那张脸与容羡有着四分相似,此时正极度冷漠的看着阿善。
  “谁准你下来的?”低冷的声音穿透雨夜,阿善缩了缩肩膀双腿一软,因眼前忽然出现的人吓得大脑空白。
  这是南安王?!!
  “我……”
  阿善从未和男主的爹单独相处过,也不知道该如何相处。她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小声回道:“世子爷病倒了。”
  雷电过去后屋内又陷入安静,阿善看不清南安王的脸色,只听到他过分冷静的声音:“还有一个半时辰。”
  阿善愣愣抬头,并没听懂南安王话中的意思。
  不过不等她听懂,南安王就又道:“罚跪期间擅自跑出来,明日去刑堂自领五十大板。”
  “父王怕是搞错了,善善她是我的世子妃不是你的属下,打她五十大板,你是想打死她吗?”低哑的声音自楼梯处传来,浓郁的黑暗下有脚步声渐近,有人向着阿善走来。
  阿善不知道容羡是什么时候下来的,她惊讶的回头时,容羡走到她身边用滚烫的掌心包裹住她的小手。
  轻轻捏了捏,他咳了声低道:“跟我回去。”
  阿善看了看容羡又看了看窗边的南安王,没有犹豫的小步跟着容羡重新回到静思阁。房门才刚刚关上,容羡握着阿善的手一松倒头往地上栽去,阿善匆忙去扶,拖着他回到了蒲团旁。
  “你怎么下去了呢?”因为南安王就在阁楼中,所以阿善重新跪到蒲团上。
  容羡身体晃了晃头疼的厉害,刚才下楼已经用光了他全部的力气,所以在重新跪下后,他身体一歪倒在阿善身上,吸着她身上的气息回:“我不下去,你如何能应付的了他?”
  阿善并不知道,每次下雨天南安王都会来到这倾城阁,一直待到雨停。
  比起南安王,阿善更喜欢和容羡在一起,为了能让容羡舒服些,她揽住他两人亲密靠在一起,小声询问:“他为什么要在雨天来呀?”
  “因为叶清城就是在雨天走的。”
  小时候的容羡也不理解他的行为,哪怕长大了他也不理解,直到有天容老管家无意间提了一句:“王爷是在等王妃回来。”
  在等她回来?
  容羡几近无声,他至今还是不能理解:“等一个死人回来么?”
  虽然窗户闭阖着,但还是有冷风吹进了静思阁。容羡的体温越来越高但身体冷的厉害,感受到身旁的人似乎被冻的发抖,他伸出手臂将人抱紧,把脸埋入了她的项窝中。
  “你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生病了呢?”
  阿善不太适应两人现在的姿势,她想推又怕容羡一推就倒,单手僵在半空也不知道该如何做,就只能不停的和他说话,“对了,刚刚王爷说的一个半时辰是什么意思呀?”
  才问话,阿善就想起了插在香鼎中的三根香,她明白了,于是垂落在半空的手轻轻落在容羡背上,叹了口气道:“看来你这世子爷过的也不是很好嘛,生病了还要罚跪完在休息。”
  “哎呀。”阿善说着说着又想起了一事,她也不知道容羡睡着了没有,沮丧的问:“我明天不会真的要挨五十板子吧?”
  容羡已经没有力气去回她了。
  多年的习惯养成,让他哪怕在极度难熬痛苦的情况下,也会保持着几分清醒警惕,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能看到让他无力发笑的一幕……
  阿善以为容羡昏过去了,她不知道别人在此刻会怎么做,但当她抱着一个身体滚烫意识不清、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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