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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军工传-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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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高中文化补习,已进入复习和准备本科入学考试阶段,人人努力向上,谁也不敢松劲。
陈赓今天起得早,冲完冷水澡,看了一会儿报纸,就到路上遛弯儿,他心中有事,转了一小圈就掉头折回小平房,敲了敲张衍的门。
张衍正在洗脸,满脸的香皂沫儿还没擦净,大花脸就来开门。
“今天秦基伟来,该准备的都落实了吧?”陈赓进屋坐下,看着张衍擦脸,问道。
张衍说:“都准备好了,上午10点我带几个处长去火车站迎接,下午就在王字楼礼堂作报告。”
“我也去火车站!”陈赓站起来说,“那是我们志愿军的英雄军长,也是我们三兵团的骄傲,我和你们一块儿去欢迎他。”
志愿军三兵团15军军长秦基伟是中国“将军之乡”——湖北红安县人,1927年参加革命的老红军,素以英勇善战,果敢刚毅闻名全军。抗美援朝的第二年春天,作为三兵团的三个主力军之一,秦基伟率15军入朝参战,直接受陈赓指挥。1952年10月,上甘岭战役就在15军和12军防守的一块只有平方公里的弹丸之地上展开。在长达44个昼夜的攻防争夺战中,两个军的将士与敌人殊死搏斗,共歼敌万人,取得举世震惊的“上甘岭之战”的胜利。
1953年夏,秦基伟奉命回国。在北京,彭德怀向毛泽东举荐这位英雄军长,毛泽东于6月10日在中南海接见了他。
陈赓听说秦基伟回到北京,住在前门外的部队招待所里,马上打电话找到秦基伟,邀请他来哈尔滨,为军工的教职员工和学员们作报告。秦基伟见过毛泽东之后,立即登车北上,去见老首长陈赓。
两人在哈尔滨火车站的月台上重逢了。秦基伟中等身体,紫铜色的脸膛,腰杆笔挺,军容整齐,大步流星奔向陈赓,一个标准的军礼,声若洪钟:“陈司令员,15军原军长秦基伟前来报到!”
陈赓紧紧握住秦基伟的手说:“老秦啊,我们又见面了!你辛苦了,我代表军事工程学院全体同志欢迎你呀!”
陈赓挽着秦基伟走出车站,和张衍等人回到学院。分别整整一年了,两个老战友上了小车就谈,一直谈到小会议室里,还是有说不完的话。陈赓向他打听王近山、刘有光等三兵团领导干部和各个军领导干部的近况,陈赓说:“我真想念大家呢!”
秦基伟说:“大家也都想念你呢,见面就打听陈司令员在国内干什么?很多人知道你在办大学,都说等打败了美国鬼子,回国找陈司令员上大学去。”
陈赓开怀大笑,连声说:“好,好!”
下午的报告会,组织得井然有序,会场里那种庄严肃穆的气氛,让任何人都不敢交头接耳开小会,每个人都在认真做记录,生怕漏掉秦基伟的一句话,陈赓和院领导坐在最前排,聚精会神听报告。
秦基伟没有讲任何大道理,他只是把上甘岭战役的真实情况,用讲故事的方式告诉大家。
“……15军已经进行了七个昼夜的鏖战,那是怎样的七天七夜呀,一出一进,一攻一守,战斗是异常的残酷和惨烈,15军每天至少要打掉几个连,军预备队都用上了。战争,对于战士,是枪对枪,刀对刀,而对于指挥员,则是智谋和意志的较量。……敌人向高地北山进攻时,前沿指挥所的电话线全断了,第135团第1营电话班副班长牛保才冒着枪林弹雨,立即外出查线,中途他中弹受了重伤,右腿被弹片切断,他以难以想象的毅力,拖着断腿,艰难地爬行,终于又找到最后一处被炸断的电线,但缺口太大了,接不上,牛保才在这关键的时刻,把铜丝缠在左右两手的食指上,就那么死死坚持着,线路通了,指挥部的电话信号不断从他身上通过,这位太行山的儿子最后壮烈地牺牲在战场上。
……在高地反击战中,第135团2营通讯员黄继光主动请战,在火线上被任命为6连6班长。他率领爆破小组冲向敌阵,两名战友相继牺牲,他自己的左臂也被子弹打穿了,鲜血染红了军装。可黄继光仍咬着牙,向敌人的火力点接近,他又连续炸掉了几个火力点,但敌人还有最后一个火力点在疯狂地扫射,黄继光拖着浑身是血的身体,用尽最后一丝气力,猛地一跃而起,扑向敌人的暗堡,用胸膛死死堵住敌人的枪眼,为后面的突击部队扫清了道路。”
秦基伟讲到这儿,哽咽地讲不下去了,他的泪水夺眶而出。会场里,人们在低声啜泣,泪水打湿了笔记本,陈赓也摘下眼镜,掏出手绢,擦着满脸的泪水。
17 条令如山 奥首席细查内务卫生(5)
“我们军还有一位英雄的战士,是29师87团9连的,他叫邱少云。”秦基伟平静一下,又以洪亮的声音讲下去,“10月11日晚上,9连奉命在离敌人阵地60米远的小山脚下潜伏,那是一片长满灌木荒草的开阔地,他们凌晨到达;要潜伏20个小时,准备在12日的晚上向敌人发起突然进攻,夺取391高地,战士们都伪装得很好,敌人没有发现他们。没想到上午10点左右,敌人从阵地里打出十几颗燃烧弹,燃烧弹炸开后,飞溅的火苗正好落在邱少云潜伏的地点,草烧着了,火迅速向邱少云烧过来,他只要躲开,就不会被烧着,但那样就可能暴露目标,他一动不动趴在那儿。火终于烧到邱少云的身上,他还是一动不动,周围的战友向他打手势,要他在地上翻个身,火就会压灭的,可是,邱少云摇摇头,为了500多名战友的生命,为了整个战斗的胜利,他咬紧牙关,一动不动。火焰从邱少云的腿上爬到腰上,邱少云痛得满脸抽搐,两手深深插进泥土里,把脸埋在地上,他宁可烧死,也不暴露目标。一分钟、一分钟地过去了,烈火在邱少云身上翻滚,战士们眼睁睁看着战友被烧死而不能救援,心里万分痛苦。烈火整整烧了30分钟,火熄灭了,邱少云同志全身都烧成了黑炭,只剩下一双插在泥土里的手……”
听到这里,陈赓猛然站立起来,双目圆睁,面向全场,举起右臂,大呼道:“同志们!我提议,我们大家起立,为我们志愿军烈士们默哀三分钟!”
全场肃立,人们低头静默着,在心里向那些为国捐躯的革命英烈们致敬。
秦基伟的报告整整讲了四个小时,没有一个人离开过自己的座位。志愿军的英烈事迹如霹雷闪电,震撼着大家的心房,冲击着人们的灵魂。那天晚饭,食堂里剩了许多饭菜,学员们双眼红肿,心情沉重,他们在深深地思考,他们在对照志愿军,自己的人生之路应该怎样迈步?
第二天,秦基伟又为训练团的战士、部分干部及家属做了两场报告。临离开哈军工的那天晚上,陈赓让院系领导陪秦基伟喝茅台酒,大家尽兴而散。
皓月当空,月光如水。喝了酒有点发热,秦基伟解开衣服扣子,和陈赓在文庙旁的小路上慢慢走着。
“你的报告讲得太好了,多少年没有听过这样激动人心的报告!”陈赓还沉浸在报告的激情中,他又颇有感触地缓缓说道:“一个好的政治报告对教员和学员的思想进步,树立革命的人生观有很大的意义啊!我看,经常给学员作报告,应该成为我们军工的一个传统。我们这个军工啊,是要培养出合格的技术干部的,什么叫合格?最重要的就是政治上合格,要像黄继光、邱少云那样,为革命事业,为人民的利益不怕流血牺牲……”
“要管这么大的一个学院,司令员的担子够重的了!”秦基伟体谅地说。
“是啊!解放军,说白了叫大兵,或者说大老粗们,要办这么一所特殊的大学,谈何容易!这在我们党的历史上是破天荒头一回,没有经验啦,”陈赓抬头望望天上的明月,双目炯炯,语气中透出豪迈沉毅之情,“可是,为了我们的战士今后不再吃上甘岭坑道战那样的苦头,我们必须把这所学院办好。我也要向15军的烈士们学习,在军工这块阵地上战斗到最后!不达目的,死不瞑目啊!”
两个人都沉默了,他们并肩走着,两位老战友心灵是相通的,几十年征战厮杀,多少烈士倒下去了,作为幸存者,他们早把生死置之度外,为了富国强兵之梦,为了中国军人的荣誉,他们只有拼命向前,即使孤军作战也不会退缩半步。
陈赓突然给秦基伟出了个新题目,“我想起个事儿,在哈尔滨市有个战犯管理所,关着80多名重要战犯,其中还有伪满洲国皇帝爱新觉罗?溥仪呢,他们深受反动派影响,思想改造比较难。老秦啊,我看你明天再去战犯管理所讲一讲,对他们的改造很有好处!”
“好哇!”秦基伟乐了,“我还没见过末代皇帝呢,他叫什么皇帝来着?”
“叫宣统皇帝嘛,”陈赓笑道,“万岁爷呢,明天我给省里打个电话,让他们安排一下。”
翌日,秦基伟应邀去了战犯管理所,他生动讲述了朝鲜战场的敌我态势,上甘岭战役激战的过程,战士们苦守坑道,舍身报国的事迹,对战犯们触动很大,他们全都神情专注地听着、思考着,从许多战犯愧疚的眼神中,流露出对志愿军革命英烈的敬意。当然,溥仪和其他战犯们不会知道,还有一位关心他们思想改造和新生之路的解放军高级将领,当时也住在同一个城市哈尔滨。
秦基伟依依不舍地告别了陈赓,到解放初期陈赓坐镇的昆明市,出任云南军区副司令员兼参谋长。以后,他再也没有机会来哈军工看看了。
“七一”党的生日快到了,政治部建议为争取入党的教员们举办一次党课,特别是全院听过秦基伟将军的报告后,教员和学员中争取入党的人数大增。张衍找陈赓汇报并建议他为老教师作一场关于党的光荣传统的报告。陈赓说:“就别叫什么报告了,叫‘老干部、老教师座谈会’吧,你来主持,大家先谈,我最后作个发言。”
在这次座谈会上,陈赓有个长篇发言,他首先给大家讲党的光荣传统和党的基本知识,介绍了毛泽东、周恩来、刘少奇、朱德等党的领袖在革命历程中追求真理、坚持原则、顾全大局、忍辱负重的高贵品质,他诚恳地对教员们说:“党的大门是敞开的,欢迎每一个愿意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终生,具备共产党员条件的同志加入中国共产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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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条令如山 奥首席细查内务卫生(6)
陈赓再一次强调了“两老办院”和“既要承认二万五千里,又要承认十年寒窗苦”这两句深入人心的主张。他说,一讲老资格,就想到我是红军时期或者抗战时期的,这当然是一种资格,但是老教师们的知识也来之不易,他们在科学技术上奋斗了几十年,也是老资格,要办好军事工程学院,首先要依靠老教师,不能光靠二万五。
针对有些教师因为自己的出身、历史、社会关系问题背了思想包袱,害怕组织不信任,入党是高不可攀的思想情绪,陈赓讲了一段自己的身世。他说:“要讲社会关系,谁有我复杂?那天我和曾石虞、李宓两位教授聊天时还讲过,我家是大地主。在东征###陈炯明时,我当过蒋介石的侍卫参谋,冒着炮火把蒋介石背出重围,救了他的性命。当初我要知道他会叛变革命,早就把他丢掉了。问题不在于同蒋介石有没有关系,而在于同蒋介石是什么样的关系。不要把过去的社会关系当作包袱。再说成分吧,1927年在长沙制造“马日事变”的许克祥,出身是很苦的。他家距离我家只有几里路,他的父亲许七是个碓匠。许克祥在乡里走街串巷谋生,每年冬夏两季,都要到我家里来干活,是我家的长工,由于选择的道路不同,我这个大地主家庭出身的人成了共产党,走上共产主义道路,他这个穷苦家庭出身的人却成了屠杀共产党的刽子手,我反而要去革他的命。可见阶级立场是可以改变的,家庭出身不能选择,走什么道路是可以选择的。”
陈赓推心置腹、襟怀坦白的讲话,让老教师们热泪沾襟,感佩不已。孙本旺教授在陈赓讲完话后就当场激动地站起来,大声说:“陈院长,我要求加入中国共产党!”会场为他响起热烈的掌声。会后,周明【溪鸟】教授找张衍,诚恳地表示:“我也要争取做一名真正的共产党员。”
透过漫漫的历史浓雾,再来回顾陈赓的“七一”讲话,那是作为杰出军事教育家的陈赓论述其办学思想的再一次精辟总结。虽然笔者已找不到这篇重要的历史文献的全文,但是仍可以体会到1953年7月1日那个灿烂的夏日,在王字楼小礼堂里陈赓演讲的风采。陈赓对党的知识分子政策的准确把握,对知识分子内心世界的深刻理解,使他能与知识分子有真正的感情交流和思想沟通。他那平等待人的民主精神,他那宽容大度的君子之风,他那横扫千里的大将气魄,他那公而忘私的高风亮节,使他成为所有哈军工人心目中魅力四射的楷模、首长、良师、益友。这就是为什么老教师们听过“七一”讲话后,感觉自己经历了一次从未有过的精神洗礼,整个灵魂正在向着一种崇高圣洁的境界升华。
“七一”那天一早,在大院里一个简陋的临时工棚中,举行了哈军工创建以来第一次###员入党宣誓仪式。两个月前的一个星期六下午,预科大队400多学员在工字楼西的大操场上过团日,陈赓不声不响地坐到一个小组的圆圈中,和学员们一起讨论,他勉励青年人不仅要学好数理化,还要立志成为新中国第一代军事科技专家。今天,当青年人永远的朋友陈赓院长走进会场,他立时发现了那次参加团日活动时见过的许多学员,那一张张因为激动而涨得通红的熟悉的面孔,让陈赓感到无限欣慰,他的脑海迅即掠过1922年自己庄严地举起右手的那一刻……
几十位年轻教员和第一期学员们站在鲜红的党旗下,跟着陈赓,也庄严地举起了右手。陈赓神情庄重严肃,声音洪亮坚定,带领###员们宣读誓词。试想,在新中国诞生不久,曾有过这样一个特殊的地方,一批立志为中国国防现代化事业奉献终生的热血儿女,跟着一位身经百战的黄埔老兵,在一个闷热而布满尘土的破工棚里宣誓入党,其情其景充溢着何等感天动地的赤子之忱!这就是哈军工人留给中国历史的一曲壮丽乐章。
“七一”过后,陈赓准备去北京开会,王序卿插个空儿,进了陈赓的办公室。
陈赓上任之初就给负责老教师思想工作的王序卿、黄文德、吕鲁人立下一条规矩,无论工作怎么忙,每周他都要找两位老教师谈谈心。谈心之前,由王序卿负责向他汇报这两位老教师的家庭、历史、工作和思想情况。以便做到心中有教。而陈赓每次从北京回来,都是首先去看望老教师。
“院长,你又要去北京出差了?”王序卿问道,“你回来后要准备和谁谈谈呢?”
陈赓放下手中的钢笔,想了一想说:“孙本旺和胡振渭两位教授,如何?”
“好的。”王序卿点点头,突然他想起昨天胡振渭找他谈过一次话,就说,“胡教授昨天找我聊过,他说院长‘七一’座谈会的讲话对他触动很大,院长批评了他。”
“唔?没有啊,”陈赓诧然道,“我没有批评他啊!”
王序卿说:“你在会上讲过这么一段话:‘我看有些人很不错,爱提意见,但有的人就有不同看法。也好嘛,可以严格要求自己,锻炼锻炼嘛!’胡教授说,院长这是对我说的,虽然是表扬的口气,但也婉转地批评了我。”
“是吗?”陈赓笑问,“为什么说是批评呢?”
“胡教授说了,他从清华大学调进军工后,背了两个包袱,一是家庭出身好,思想也要求进步,1950年就申请入党了;二是年轻,才33岁。所以觉得自己很特殊,别人不敢讲的我敢讲,他成了老教师中调皮捣蛋的人物。这次院长讲‘有的人就有不同看法’,这说明自己有时不分场合乱放炮,影响不好,今后要注意严格要求自己,有意见可以个别提,讲究方式方法,要按共产党员的标准来要求自己。”王序卿详细转述胡振渭的话。
17 条令如山 奥首席细查内务卫生(7)
陈赓听罢,点点头说:“胡教授人很直爽,敢提意见是优点,当然也得注意方式方法,他意识到这一点很好,去年底刚来的时候,在斜纹二道街,他对房子有点不满意,我对他说,这个房子就不错了,你们到北京去,我带你们到总理家去,看看总理住的地方,你往墙上一靠,就靠了一身石灰。胡教授听了,很感动,再也没有意见了。所以,我们当干部的,要经常点点滴滴,入情入理地做好老教师的思想工作。”
陈赓又问了问老教师申请入党的情况,王序卿说:“申请的人越来越多,比较迫切的是朱起鹤、黄明慎、刘长禄等年轻的老教师,年龄大的比较慎重,周明【溪鸟】教授前天送给我一份入党申请,端端正正地写了好几大篇。”
陈赓很高兴,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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