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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苞待宠-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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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叫你去死倒不如叫朕死利索些。”湛煊不喜她口无遮拦,拍她的小屁股已示惩戒。
“三哥哥莫打我!”湛莲叫一声。
二人突地不吱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说啊。”半晌,湛煊凝视着湛莲道。
“说什么?”
湛煊轻笑,平日这么机灵一人儿,哪里会听不出他的意思?不是后者,不就是前者了么?他摩挲她的小手,声音低了一分,“说你要嫁给朕。”
“哥哥疯了!”湛莲惊呼,没想到他竟真说出了这般疯狂之语。
“朕没疯。”
“你我是兄妹!”
“你我是义兄妹。”
“三哥哥!”他明知道不是的!
湛煊幽幽叹息,坐直了身子与湛莲对视,“莲花儿,你如今是全雅怜,是朕的义妹康乐公主,嫁给朕,无人敢说一个不好,如此,朕能名正言顺地宠你一辈子,爱护你一辈子,你一辈子也能在哥哥身边,这样不好么?”
“天理人伦,人间正道,哥哥都忘得一干二净了么?”
“朕若是在这儿亲了你,宁安宫的进来,你说他们会惊恐万分,还是笑着与你道喜?”
“哥哥……唔。”
湛莲一时不察,红唇又被掠夺。她瞪大双眼,脑袋倒后便要叫人,湛煊捂住她的嘴,微笑低语,“莲花儿,朕会等到你心甘情愿,只是这会儿叫出来,可就由不得你了。”
湛莲立刻住了嘴,他说得没错,她叫人进来看见这一幕,是无论如何也洗不清了。她开始无声挣扎。
湛煊站起来搂紧了她,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沙哑道:“乖心肝,朕不做什么,只亲一亲你……”再不亲她,他真快被馋疯了。
“哥哥不行……”
湛煊弓身,偏头轻啄她微翘的红唇,湛莲立刻紧闭了眼,也抿紧了唇。
湛煊并不急躁,他慢条斯理地亲着她柔嫩的唇瓣,四唇相碰发出羞人的声音,他乐此不彼,亲了一回又一回,越亲越重,越亲滞留越久。湛莲憋红了脸,下意识地咬紧牙关。
“莲花儿,张开嘴儿。”湛煊贴着她的唇儿诱哄。
湛莲想摇头,脑袋却被扣住不能转动。
湛煊半阖双眸,注视着她可爱的模样轻笑两声,再次亲上她,却将大舌探出滑过她香甜的唇瓣,似在为她抹口膏似的来回慢慢舔弄,湛莲低泣一声,再受不住张开了红润的嘴唇。
湛煊将舌探了进去,用力吮舔一回。湛莲浑身轻颤,心肠一狠,用力咬了一口。
湛煊吃痛,退了出来,湛莲看见那上头染了鲜红,她小心肝一跳,心疼之情溢于言表,嘴里还发狠道:“哥哥再来,我就咬断你的舌头。”
他莲花儿狠得下心咬他。湛煊这会儿邪病真犯了,“你若心狠,咬断了便是。”说着又不由分说倾身,再次密密封住她的唇。
湛莲尝到血腥味,哪里还敢再咬,惟有任他为所欲为。
好半晌,湛莲被湛煊暂且亲了个够,他放开她时,湛莲已然腿软了,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
湛煊满足地凝视她娇艳欲滴的红颜,道:“你瞧,你不嫌弃哥哥亲你。”
湛莲隔日逃似的出了宫。
康乐公主府坐落在皇宫东面,原是前朝亲王府,湛煊登基前也曾在这儿住了一段时日,后一直搁置,只有几个奴才在里头日常打扫。湛煊策封湛莲为康乐公主时,便将这王府一同赐给她。
这里头包括门头“公主府”三个大字,里头的亭台楼阁大小牌匾,除了两个是湛煊哄着她写的,其他的全是湛煊在行宫里御笔亲写,叫人拿来挂上的。虽知湛莲在此住不长久,但里头的一草一木,一花一阁,全都按了湛莲的喜好,就连奴才下人,个个都是样貌端正的。
名叫顺和的太监大管家骄傲地向公主主子推介这公主府的美丽,湛莲自是满意的,思及这后头三哥哥的心意,颇为感动,但想起哥哥的疯病,又不免皱眉。
王府颇大,前后转了一圈,湛莲已累了,她在后院赏莲的清水阁中稍作歇息,命人将先住进来的三个小客人叫来。
不一会儿,湛莲的三个表弟妹就送到了她的面前。
下人们哄着三个娃儿下跪,黄宝贵大女儿黄大妮领着妹妹黄二妮顺从跪下,黄子杰说他是侯爷不跪别人,还拿脚踹大妮儿,“你跪什么跪!”
大妮儿不慎,被他踹倒在地。
湛莲顿时怒喝,“你做什么欺负妹妹!”真是反了天了,现下都时兴哥哥欺负妹妹是么!
丫头们忙将大妮儿扶起,大妮儿也不哭,湛莲叫她们到身边坐了,对着底下犹瞪眼的黄子杰道:“做哥哥就该爱护妹妹,你这算什么好汉?”
“她不是我妹妹,她是下人生的。”黄子杰道。
大妮儿的生母是黄宝贵的通房丫头,生了大妮儿后被抬了姨娘,因而黄子杰有此一说。
湛莲气得笑了,“连妹妹也不认,长大了也定不是好人,拉了出去,打他十大板子。”
喜芳慌了,“主子,黄少爷还小,若是十板子打下去,不残了也是半死啊。”
湛莲对她使了个眼色,喜芳这才会意住了嘴。
黄子杰一听害怕了,“你不能打我,我是侯爷,我是侯爷!”
两个太监哪里理会,一左一右架着黄子杰就往外走。黄子杰蹬着腿扯着嗓子大叫,却发现这府里的奴才不似对他惟命是从的侯府奴才,个个理也不理他。
四岁的二妮儿吓得哭了起来,“哥哥,哥哥……”
湛莲将她抱了过来,为她擦了眼泪,“别担心,姐姐只教训教训你哥哥。”妹妹全都是好的,哥哥全都不识好歹。
下人们在莲池旁架了刑台,将黄子杰压了上去,一人拿来八尺高的刑板,黄子杰见过那板子,爹爹年前还拿那板子将一个姨娘活活打死,那会儿他还不停拍手叫好,这会儿知道板子要落到自己身上,像那姨娘一样皮开肉绽,顿时吓破了胆,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湛莲并不理会,冷声道:“打!”
下人掌握了力道,一板子下去,虽比平时轻了五分,但对一八岁小娃儿,也是够他受的了,黄子杰嚎啕大哭,含糊不清地说着不敢了,我错了,我错了。
湛莲见达到了目的,叫人将他抬下来,叫到面前冷冷问道:“你以后还欺负妹妹么?”
“不、不欺负了……”黄子杰一把鼻涕一把泪。
“还改不改了那乱踢人的毛病?”
“改,改……”娇生惯养的黄子杰被这一板子就打怕了。
湛莲这才叫他坐下。
黄子杰还觉得屁股上火辣辣的,小心翼翼地坐下,还不停抽泣。
大妮儿走下去,将自己的手帕递给哥哥。黄子杰见着亲人,两眼又泪汪一片,抱着大妮儿的腰又大哭起来。
大妮儿反而僵住了。
湛莲冷哼一声,叫他欺负妹妹。
由着黄子杰哭,湛莲询问起他的学业来,管家答道:“黄少爷是在家里请先生上学的,不曾进学堂。”
“他怎地没去给大皇子当伴读?”听哥哥说是前年选的来着。
“这……小的打探了,陛下曾为挑选大殿下陪读,召集世家小少爷们考了一回,黄少爷也去了,只是未能选中。”
“哦,陛下考了些什么?”
这顺和管家是顺安公公亲自挑来的,名儿还是顺安改的,他自也是个机灵的,不多时便拿出一份试卷来呈现湛莲。
湛莲一看,不过是些寻常四书里的东西,并不艰涩,“子杰考得如何?”
顺和管家瞄了一眼湛莲,小心道:“殿下,这便是黄少爷的答卷。”
“他交了白卷?”湛莲震惊,再仔细一看上头鬼画符的三字,果真是黄子杰的大名无异。
她这表弟真是丢尽了她的脸面。湛莲喝问黄子杰,“陛下亲考,你还敢一字不写,不怕家里与你一同遭罪么?”
黄子杰紧紧抓着妹妹,颤巍巍道:“我不会写。”
“什么?”湛莲眯了眼。
二妮儿代哥哥答了,“哥哥一个大字也不会写,他只会玩。”她奶声奶气地将奶奶说的话背诵一遍。
“要你多嘴!”黄子杰瞪她。
“还敢凶你妹妹!”湛莲瞪他一眼。
黄子杰又怂了。他看出来了,没人给他撑腰,他斗不过这凶巴巴的公主。
湛莲没想到表弟八岁了一个字也不识得,这真真是大笑话,“明儿,不,今儿下午就请个德高望重的先生来,与他授课,他必须一日要习得二十个大字,若不识得,就不给饭给他吃!”若不下点狠功夫,她这弟弟就没救了。
黄子杰一听,立马就觉肚子开始叫了。“我不识字,我不学!”
“住口,如今你们住在我的公主府,就得听我的话,你不听话,少不得板子伺候!”
“我要娘,我要娘,我要回去,娘,爹——”
二妮儿听了,也跟着哭起来,“我也要娘……”
湛莲轻叹一声,抱着二妮儿道:“莫哭,姐姐再寻思寻思,你娘若好,改明儿就把她接来。”
“我娘好……”
湛莲安抚地点点头,抬头见大妮儿不哭也不闹,只由着黄子杰在她身上揩鼻涕。
待叫人将弟妹们带下去,湛莲交待道:“往后就照我说的做,子杰若是学不好,就饿着他!几日儿他就乖顺了。”
顺和点头应是。
湛莲想一想,又道:“若是大妮儿二妮儿偷偷给他送吃的,也莫拦着。”
顺和再应。
湛莲再想一想,最终道:“看着他们注意着点儿分寸。抱一抱行,别叫兄妹间抱太久了。”
64。第六十四章
湛莲在公主府住了几日,日日听黄子杰写不出字饿肚子,而后大妮二妮儿藏馒头给他送去。
忽而一日,湛莲说是在府里睡觉不安稳,要管家去张贴告示,看看有没有法力高深的道家亦或佛门来替公主府作法。
湛煊得知了消息,眉头大皱,“怎会睡不安稳,先前没叫人驱邪么?”
顺安安然答道:“殿下住进公主府前,已轮番叫道士、和尚等人作法驱邪,大门镇着一对前朝石雕大家牛高瞻的石狮,每道门上贴着神荼郁垒二尊门神,大门上悬太极八卦,想来应是没有小鬼进得了府中。”
“那为何殿下睡不安稳?”
顺安老眼偷瞄,小心翼翼答道:“陛下,殿下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湛煊愣一愣,忽而好笑。莫非莲花儿真以为他中了邪,想要找人为他驱邪?他摇了摇头,罢了,她既然不死心,便由着她摆弄罢。
只是说起这事儿,湛煊又想起另一件事,“那道士,寻到了么?”
顺安道:“一一道人尚无消息。”
湛煊哼了一哼,随手打开一本折子,却是内务局总管平弘文呈供的,上疏的正是皇后告贤妃借刀杀人一事。里头说林女官的确去过厨房,却不知所为何事。厨房有一宫女名唤黑妞,她与林女官素无往来,二人身上却穿着绣着彼此小名的肚兜,内务局断定二人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然而黑妞早先打水时失足落水掉入井中,死无对证。除了那告密的烧火丫头,再无人看见林女官往皇后吃食中下毒,更无林女官与贤妃密谋证据,况且林女官已死,臂上又有皇后诬我四字,令此事真相因证据不足,无从断案。
湛煊冷笑一声,无从断案……随便抓一个出来都不是干净的。
顺安见湛煊面色难测,便知有人要遭殃。
谁知这回并非一人遭殃,明德帝因发现皇后难产事有蹊跷大为光火,对后宫护龙脉不力的怒火殃及大小宫妃,所有妃嫔皆降阶一等,皇后待出了小月子再做处置。
这连坐得狠了,二十几个选侍降了阶竟就无品无级了,皇帝迁怒,说她们待在后宫只会惹事,毫无用处,竟大笔一挥将她们全都遣出宫去。
可怜许多如花少女汲汲营营,只盼有朝一日幸得恩宠飞上枝头,岂料转眼间便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全皇后表面沉浸伤痛休养生息,暗地里心急如焚。天家仍对此事锲而不舍,命内务局继续追查,那夜伴在她身旁的产婆奴婢再次被内务局问审。内务局总管平弘文是个厉害人物,看似肥头大耳慈眉善目,却心思缜密断案果决,原以为林女官与黑妞奸情惟有雁儿偶尔撞见得知,不想他竟从肚兜上发现疑点。倘若他再亲自逼供,那些奴才说漏了一句话,届时天家得知真相,依他如今急切想要子嗣的心思,她的皇后之位还能保得住么?
全皇后把手中的汤婆子都快揉破了,才把雁儿叫来,“快传信给全家,这么多人,一个平弘文也拿不住么?还有,那小蹄子在做什么,真当自己是公主,住在公主府不知自己姓甚叫谁了?传本宫懿旨,叫她进宫!”
湛莲接到皇后懿旨时,多扑了几层铅粉的脸儿苍白虚弱,她咳着嗽对那太监道:“公公,本宫也想进宫看皇后娘娘,可你瞧本宫这模样,去了过病给娘娘,便是罪过。”
昭华宫的狐疑去了,乾坤宫的又来了。只是明德帝可比全皇后了解这娇人儿多了,不仅派人顺安过来请,还派了个御医同行,顺安说是帝觉天气忽变,怕殿下着凉,故而叫御医前来,以防万一。
湛莲总不能真让御医请脉闹笑话,知道三哥哥这是铁了心要她进宫一趟,她只能换了装束进宫见驾。
“殿下,好些日子不见您进宫,奴才想念得紧,陛下也想念得紧哪,”顺安涎着笑对不情不愿的湛莲道。
湛莲叫众人稍离三步,问道:“小公公,三哥哥可好?”
“陛下鸿福齐天,万事皆好,就是天天念叨着您不去看望他。”
“那他……”湛莲犹豫一下,“近日可有异样?”
“殿下这话是……”
“哥哥可说了什么胡话,亦或做了什么怪事?”
“这……并无,陛下金体安康,都好着哩。”顺安抹一抹冷汗,殿下是当真以为陛下中了邪了。他眼珠子一转,“不过确有一事,奴才总惦记着。”
“什么事?”
“殿下可知陛下因皇后难产的事儿,把整个后宫都给埋怨上了,全都降了品阶不说,还把一群选侍小主赶走了,这会儿后宫只剩下几个主子,陛下却一个也不中意。”
湛莲拧了眉,以眼神询问他究竟想说什么。
顺安弯腰,以手拦在嘴边,悄悄儿道,“不瞒殿下,陛下已经有半年没宠幸后宫了!”
湛莲心头一跳。半年,不正是……
“奴才怕陛下阴阳失和,劝陛下再开后宫大选秀女,可陛下却说天下女子皆无趣,他有您一人在身边便够了。”
顺安本意是想替主子说说话,可湛莲偏偏听不出话里的情深意重,只听见了阴阳失和这四个字。
是了,定是三哥哥阴阳失和昏了头,身边又没有知冷知热的人,便想拿她这妹妹来凑数了。
湛莲进了乾坤宫,湛煊放下画笔迎了上来,自是不让她下跪请安,反而拉过她便嘘寒问暖,问她在公主府住得习不习惯,吃的好不好,用的好不好,天变冷了,出来加衣裳了么,他命人替她做的新衣裳喜欢么云云。
湛莲见三哥哥好似恢复了平常模样,心里头大松一口气。她着实不知该如何面对那样儿的哥哥,还是这模样的三哥哥好。
“朕正作画,莲花儿可要来添上一两笔?”
兄妹两个往时常一同作画,一个画山,一个描水;一个泼墨,一个点染,二人甚而想了个名号,雕了金印,叫做熬石主人。
湛莲一听起了兴致,点头应下。
二人移至紫檀雕龙弯腿桌前,湖宣纸上的山水画初显轮廓,湛煊继续拿了狼毫勾勒,湛莲用石青点色。
两人合作无间,其间并不多话,大抵一个时辰后,画作既成。
湛莲在奴婢拿来的银盆里洗了手,看着三哥哥嘻嘻一笑。
“过来赘名罢。”湛煊放下笔伸个懒腰。
湛莲依言过去,拿了一支小楷,沾了浓墨,弯腰仔细在边角赘上熬石主人的名号,湛煊拿了金印给她,她从善如流地接过,用力按了下去。
“这画儿可不能给母妃她们瞧见……”
拦腰搂住的长臂让湛莲蓦地停下话语,一具坚实的胸膛抵上她的后背,龙涎香的气息顿时萦绕周围。
“莲花儿这么久不来看朕,心里头想朕么?”低沉的声音贴在她的耳边问道。
湛莲一个激灵,耳根子便红了,她双手去拉他的手臂,“三哥哥先放开我。”
“你先答朕的话,想朕了么,嗯?”湛煊埋头吸进她身上好闻的香气,在她颈边轻啄一口。
湛莲差点跳起来,“不想,不想,一点儿也不想!”她一面说,一面七扭八扭地挣扎。
湛煊被她磨得倒抽一口气,他双臂紧箍着她,让娇躯密密贴上他火热的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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