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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退后了几步。

　　　　忽然膝盖一软差点摔倒。

　　　　面对白井辉和F91的关心，她只是敷衍几句便逃似的跑远了。

　　　　不详的预感。

　　　　莫非我的脸上写了「背德」「心虚」或者是「对自己女儿下手」的字样吗？

　　　　F91迅速追了上去。

　　　　白井辉站到我的身旁一同眺望母女俩消失的方向，叹气问道：“月偶愚又怎么了？”

　　　　她做人太敏锐了。

　　　　我和白井辉缓缓向外走着，在火光忽明忽暗的通道里，彼此沉默不语。

　　　　“冕下，之前我向您请愿的事情……”她停顿了很久才继续说道，“您考虑了吗？”

　　　　长痛不如短痛！

　　　　直接说吧！

　　　　“考虑了，我暂时不能娶你。”

　　　　“哎？”

　　　　“对不起。”

　　　　“等等冕下！”白井辉举起双拳揉了揉太阳穴，“您在说什么吖？我身为您的执行大主教是不能够嫁给您的，而且那毫无意义啊！”

　　　　这什么节奏？

　　　　白井辉对我深深的鞠躬：“是在下之前表述不清，令冕下劳神了！我白井辉无论身心还是灵魂都早已属于冕下，无论是赴汤蹈火还是上刀山下火海都会毫不犹豫且荣耀至极，更何况身为妻子那些炒菜做饭、随行侍寝的小事？最重要的是在下……额，无法生育，所以就算冕下降旨要娶在下，在下也恕难从命！”

　　　　咦？

　　　　她看了我一眼，补了一句：“在下对您的爱意深如大海，但绝不是男女之情如此肤浅！对于在下来说，此刻的身份早已经超过妻子这种程度了，随时能够为您献上更多，乃至全部！”

　　　　慷慨激昂。

　　　　语气坚定。

　　　　我尴尬。

　　　　“那你之前所说的是？”

　　　　“是的冕下，在下原本是奢求您有朝一日能带领我们返回我的家乡，卷土重来重振旗鼓。其实在下是从异界吃了败仗后机缘巧合才来到泊东镇的，长久以来归乡之愿从未消退过半分，只是最初势力积蓄不足，然后事事以您的意愿优先，如今看冕下顺风顺水才特地恳求您。”

　　　　“原来如此，我会考虑的。”

　　　　白井辉立刻单膝跪地行大礼：“谢冕下！”举手投足充满英气，仿佛重回了当初认识她的时候。

　　　　我快走几步。

　　　　我的天！

　　　　原来不是指男女之情的事情吗！好像找个地缝扎进去！

　　　　忽然间心好虚，担心她会不会暗地里嘲笑我自作多情。我打开了好感值记录：

　　　　「白井辉·殉教值：…5（人际关系恒量＋20）

　　　　@人际关系恒量…5（我应该已经成功的把话圆回来了吧？冕下不会注意到的，不会！白井辉，不要僭越！停止奢求！收起妄想！快想起来你的身份，你的本分，你的年纪！你是个废物连孩子也生不了也有脸开口问冕下这种事！永远记住这个教训！压住这份感情，压住，压住，死死的压住，连同眼泪一起。我等荣耀的圣骑士只流血不流泪！我等血色黄昏教徒没有感情只有大业！我等真夜传教士只为神袛所生！压住，压住……）」

　　　　我看向白井辉。

　　　　她此刻正平静的单膝跪在地上，一抹漆黑发亮的秀发如幽帘一样挡在了她好看的脸庞。气息平稳，甚至连发梢也不会飘荡半分。

　　　　“大主教，抬起你的头……”

　　　　“是的，冕下。”

　　　　她保持着微笑，正面看着我。眼眶里没有一丝湿润，有的只是平静和坚定，嘴唇紧闭，气息平稳，全身稳如磐石，甚至铠甲上倒映的火光都不会产生丝毫的抖动。

　　　　如果没有看到好感值……

　　　　我摸着她的头，后者露出了幸福的表情。

　　　　“晚上侍寝吧。”

　　　　“真的吗？太好了！”白井辉大喜，站起身挽住了我的胳膊，一脸开心的表情，“在下的荣幸！”

　　　　不知为何我看着她的笑脸，心中有一丝痛楚闪过。

　　　　我低头查看她的好感值。

　　　　……却没有变化。

　　　　我不知道是因为侍寝这件事对她而言已经是理所当然的义务，还是强装欢笑，总不可能是封心了吧。

　　　　她一路有说有笑，我一路沉默不语。

　　　　临近地面的入口附近，我们看到了月偶愚和F91。

　　　　月偶愚紧紧抱着F91，将脸埋在它的怀里，全身不断抽动着，而后者则不断的抚摸着她的头发，另一只手轻拍着月偶愚的后背。

　　　　F91发现我们的到来，轻轻的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只能站在原地等待。

　　　　等了很久。

　　　　月偶愚终于止住了抽泣，满脸泪水的看向我，弄花了一张漂亮的脸。

　　　　她指着我一字一顿的说道：“是我甩的你，懂吗？”

　　　　“当然。”

　　　　我还能说什么。

　　　　她紧紧抱住F91的腰，由于身高差距，活像是一只母鸡在试图保护鸵鸟，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坏人！”

　　　　只是这一句嗔怒似乎已怒气尽消。

　　　　错觉吗？

　　　　我不知道F91刚才都是怎么劝慰月偶愚的，但……说实话，我原本估计她会突然攻击我的，就像当初用烤肉串的铁签子进行突刺那样。

　　　　她只是紧紧搂着自己的女儿，高高撅起了嘴，将脸扭过去，不再理我。

　　　　白井辉显得一脸茫然，偶尔问了几句什么情况也无人解释，然后便一边走在我的身旁一边汇报着近日教内事务。

　　　　F91一手轻拍着月偶愚的后背，一手牵着我的手，大大方方坦坦荡荡，仿佛牵手行走乃天经地义。

　　　　我行走在三女的中央，各种尴尬，而这份不协调的感觉似乎唯我独有。她们仨的闲聊依然在继续着，然而我一句也听不进去。

　　　　这什么情况？

　　　　我在哪里，我是谁，刚才发生了什么！

　　　　上车。

　　　　开向泊南镇。

　　　　到达。

　　　　我还是有点懵，我仿佛看到了月偶愚和白井辉互挽手臂笑谈着琐事，是我眼瞎了吗？

　　　　泊南镇依然是一片废墟。也难怪，他们又不是我，怎么可能一夜之间让聚居地平地而起。

　　　　在废墟的最外围，有一些持枪警戒戴防毒面具的守卫，依身高推测应该机器人们吧。

　　　　里面有不少人在忙碌着，多数都在搬运设备和清理瓦砾。他们都是清一色的装扮，防毒面具和连帽斗篷，连那头显眼的蓝色长发也遮住了，至少对我来说毫无破绽。

　　　　这时，有一个人向我们跑过来，微微鞠躬：“欢迎大人。”

　　　　我猜可能又是那个领头的克隆人吧。

　　　　F91和对方交谈起来，我没心思听，注意力全在身后的月偶愚和白井辉身上。

　　　　她俩怎么突然关系这么好了？

　　　　罕见的月偶愚之笑，不是微笑的那种！

　　　　罕见的白井辉之笑，不是恭敬或狂喜的那种！

　　　　我有种水晶宫噼里啪啦分崩瓦解的即视感。

　　　　F91和那个领头的克隆人似乎是谈完了，走到我的面前。

　　　　“大人，事情我已经听令千金说了，现将近期科研进展汇报如下：第一，我们确实发现了生物打印机的可行性，而且制作难度并不高，但用原本的有机物素材是行不通的，需要大量的生命精华。由于实用价值不高，所以尚未实施建造，现在预估每消耗一罐多的生命精华就可以制造一名人类。不是克隆体，而是拥有一定范围内随机基因的人类。不使用任何促生长药物，日后也不必担心会被有关机构检查出来，是完美的真人类。”

　　　　你们已经僭越了诸神的职责了。

　　　　“第二，我们的生物改造实验遇到了很大的阻碍，原因是缺乏实验体。并非是我们这些克隆体惜命，而是需要一位足够强壮，意志坚定的人类。”她顿了顿，“我听令千金说您最近正好捕捉了一名高级刺客，而且正在犹豫如何处置。我恳请您将他押送给我们，这会加速生物改造技术的进步。”

　　　　魔改之后是生改，下一步是什么？

　　　　“第三，我们最大的研究目标──永生技术，遇到了前所未有的瓶颈。温斯特博士已经尽力帮助我们了，但依然不够。我们需要您将夜路公司的总裁带来为什么提供技术指导，他位于帝国里。”

　　　　谁？

　　　　她汇报完毕，微微行礼。

　　　　这倒是解决了我不少烦恼。

　　　　我走向月偶愚，后者似乎还是不太愿意理我。

　　　　“如果我把你爹扔进人体实验里，你会怎么想？”

　　　　“我说过了，你决定吧。”语气不冷不热。

　　　　我脸颊抽了抽，好吧。

　　　　我转身向那位领头克隆人表示，这三点都批准了，并当即扔了大量的生命精华在地上，堆成小山。

　　　　“稍后我会将老阁主带来，还有会去拜访那个夜啥的总裁。”

　　　　领头克隆人行礼以示感谢：“最后一件事，请您指示我们应该从哪方面的生物改造实验开始入手？目前有头绪的研究项目有肌力、神经和脑部的改造。请您三思，我们预计一旦开始研究，另外两项研究项目会有一段时间无法同时进行。”

　　　　这都无所谓吧？什么时候你们问我「眼睛射出激光、飞行和刀枪不入选哪样」的时候我再谨慎思索吧。

　　　　A，肌力改造研究

　　　　B，神经改造研究

　　　　C，脑部改造研究

　　　　D，「星期八」异能返回上一次的选项，预计差异率：低


第五十四章：谁？

　　　　

　　　　我随手选了肌力改造研究。

　　　　领头的克隆人刚要离开却被我叫住，其实原因我自己也不太清楚。或许想从这压抑的气氛中逃离，或许只是想找个关系外的人闲聊几句，我开始说起了废话。

　　　　“好像每次和我说话都是你吧？你们的领袖是怎么选出来的？”

　　　　对方对我的搭话显然感到有些意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掩嘴笑了起来：“总感觉我终于能和大人说上话了呢。”

　　　　“终于？”

　　　　“是啊，每次大人来去匆匆，身边不乏美女围绕，实在是插不上话啊。”她看了一眼我身后的女子们，迟疑了一下说道，“我是本体去世后第一位出现的克隆体，所以就被推上了首领之位，仅此而已，并无其他原因。迟了向您介绍，我叫FH56，是研究记录上标记的第五十六名克隆实验体。”

　　　　我对于这种路人角色的名字毫无兴趣，就算记住了又能怎样。

　　　　稍微冷场了几秒，FH56有些尴尬的补充道：“不过，其实某个方面我和其他姐妹有些不同，我曾做过一个奇怪的梦，长着纯白羽翼的神圣之人，沐浴在光辉下对我指示道：「去找七夜浊，那是你的命运」，是不是很奇怪？”

　　　　咦？

　　　　我详细询问她是什么时候做的这个梦，又扫描了她一下，从推论上来讲，FH56只能是「甩手掌柜」异能的前拥有者。至今未出现的异能原主人只有「甩手掌柜」和「星期八」了，而后者原本是个醉汉，时间也很靠后。

　　　　「FH5640级首领级生化战士」

　　　　职业名听着很炫，然而50级的卖女孩我都能明显感觉到和白领囚徒与巴卡兔之间的巨大实力差，更别提40级了，我想之后也只能保护在这里，无法当打手带在身边。

　　　　“那么，听我命令，蹲下。”

　　　　她蹲下。

　　　　“转三圈。”

　　　　她照做。

　　　　好吧，鉴定完毕。

　　　　一直在寻找的「甩手掌柜」异能前主人竟然早就认识了，这种喜讯让我心情稍微改善。

　　　　我开心的回头看向月偶愚和白井辉。

　　　　她俩还在一起。

　　　　只见月偶愚紧锁双眉，满脸无可奈何的附耳对白井辉说了些什么，后者很快惊讶高呼：“咦？不可能！”

　　　　白井辉偷偷看向F91。

　　　　稍许，白井辉咬着嘴唇对月偶愚摇摇头：“胡说，而且你是怎么知道的？”

　　　　月偶愚深深叹了一口气，再次附耳。

　　　　白井辉用一种震惊无比的表情，用生锈机械般的速度缓缓扭头看向我，当与我四目相对之后她又迅速避开视线，换上微笑。

　　　　她远离了月偶愚几步，装作四处张望。

　　　　虽然不确定，但我似乎明白她们在聊什么了。刚刚才恢复的一点心情再度被打压到低谷。

　　　　月偶愚现在的反应极其怪异，像是没生气但又不愿理我，对F91和白井辉分外亲近却刻意的回避着我，和她说话也有问有答但态度又不温不火。她究竟想怎样，还不如如预料那般直接捅我后心来的爽快。

　　　　白井辉就更加难以捉摸了，好感值完全不会发生改变，相当于读心术失效。看她刚才那副震惊和一瞬间鄙夷的眼神似乎对我的人渣行为非常不屑，但好感值没有降，而且对我有说有笑投怀送抱一如既往，完全不了解其真心。

　　　　奇怪，为什么电视剧里的主角大手一挥妻妾成群，我又是穿越又有金手指的开个水晶宫却如此不顺？她们就不能一看到我就跪舔，死心塌地的爱我并不离不弃吗？

　　　　女人心真是难测。

　　　　我不由的看了一眼旁边的F91，后者和我对上视线之后嘻嘻的笑着。

　　　　机器人心也难测。

　　　　“走吧。”

　　　　F91听罢点点头，小跑着到两女面前通知，居然正面受到了白井辉一本正经的抚胸行礼！

　　　　没有心情。

　　　　浑浑噩噩的返回泊东镇，在白井辉的教堂和她们一起吃饭，作为守信的男人我晚上睡在了白井辉的卧房。

　　　　我需要找个地方独自静静，为崩碎的水晶宫默哀。

　　　　然而……

　　　　现在是什么情况？

　　　　白井辉默默脱光钻进薄薄的被单，半遮半掩。

　　　　月偶愚帮F91脱掉衣服之后，径直走到我的面前。

　　　　我发誓心跳加速了。

　　　　月偶愚抬头盯了我一会儿，转过头去，金发甩了我一脸香气。

　　　　她指了指后颈：“帮帮忙？”

　　　　嗯？

　　　　哦，拉链！

　　　　我迟疑了，现在是什么状况？要和好的节奏对吧？

　　　　“就算你讨厌我也没用，我是来陪女儿一起睡的。”月偶愚叹了一口气，“退一万步讲，你曾经承诺过会一直陪着我的。忘了？还是戏言？”

　　　　“没有。”

　　　　我连忙帮她将紧身衣后面的拉锁拉下来，直至过腰。

　　　　月偶愚当着我的面脱到一丝不挂，后头瞥了我一眼，冷冷的解释道：“干嘛？我一直习惯裸睡，你应该是知道的。”说罢，走到了床边躺下，抱着F91。

　　　　为什么她们仨都躺在床上，比我还早？

　　　　卧床是巨大正方形的复古风，并排躺下了三女完全不挤，而且还预留了一个位置！从左到右依次是月、F、坑和白。

　　　　这什么套路，水晶宫二周目吗？

　　　　我盯着那个预留位置，双脚却抬不起来。若换作平时我会三步并作两步用高台跳水的姿势摔在那里的，传说中的四P啊！不过我总觉月偶愚和白井辉的态度还是不太对劲，前者态度冷如寒冰，后者则安分的过头了，唯有F91显得很开心的样子，它大概只是喜欢热闹吧。

　　　　忽然身后有人敲门。

　　　　开门。

　　　　无人，只是地上放了一块做工粗糙的金属雕像，约有一掌大小，下面还压着一个纸条：

　　　　「牲口亲启：

　　　　我把你带来的金属旅行箱融了，制作了这个雕像。请尝试带着它返回“我们的家乡”，「走私」的成功可能性很高。如果成功，在“家乡”那边将这个雕像破坏，轻一点，里面是有电路的。如果失败了，请从“家乡”带来兔子等小型动物的新鲜尸体，我会再想别的办法。

　　　　再次提醒你别只顾着撩妹，却忘记了帮我收集返回现实需要的条件──能让我恢复玩家身份的异能以及看透商城彩蛋的异能。

　　　　我留下纸条就闪人的原因，就算用膝盖也知道吧？四P已经远远无法满足一只禽兽了。

　　　　PS。你女儿身上散发的魔能突然让我感觉怪怪的，让她和我保持距离！

　　　　PS。最近刚对你稍有改观，是我看走眼。

　　　　──雅如兰」

　　　　本想今晚将F91这个罪魁祸首关机然后藏到现实，趁机情场挽回颓势，但以目前的情况也只能先「走私」这块金属雕像了。

　　　　“冕下，是谁？”

　　　　我耸耸肩回应白井辉的疑问。

　　　　她红着脸对我招了招手，说道：“冕下，快来吧？”

　　　　我怀着各种别扭的心情躺在白井辉和F91中间，前者紧紧搂着我的胳膊一脸幸福的表情，后者用胸器遮住了我的眼。

　　　　咦，我的心情瞬间好多了。

　　　　我将左手从白井辉的后颈绕过去，抓着那块金属雕像，右手摸向F91的腰。

　　　　右手却立刻被它抓住，然后向远处拽了拽，最终抓到了一团柔软的肌肤。

　　　　月偶愚此时正背对着我，隔着F91，忽然倒吸了一口凉气，似乎吓到了。

　　　　我抓到的好像是她臀部。揉捏了一下，依手感判断不会有错。

　　　　她回头瞪了我一眼，脸颊渐红。数秒之后，她便扭过头去，不再动弹和出声。

　　　　我将手抽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