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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我们回到宁家庄园，将宁晴交给韩北冰后，卫白丁和封神榜回到了西跨院，如愿以偿地睡在了同一张床上。

　　“卫哥，我们能不去凌风城赴约吗？”封神榜推了推背对自己不吭不响的卫白丁问道。

　　“不能。”卫白丁随口答复到。

　　“为何？”

　　“因为凌风城之约决定着人族和魔族的未来。”

　　“也决定着你和湮灭的未来。”

　　“不错。”

　　“卫哥，你想过没有？如果你战死了，将族长之位传给谁？”

　　“嗯？多亏你提醒我，如此重要的事情我居然还没想过。”

　　……“卫哥…卫哥………”

　　

275　墙头摇摆

　　封神榜就这样一直和卫白丁絮叨着，直到二人自己率先进入梦乡。

　　这个夜晚整个黑仙城无比喧闹，各种马蹄声行人赶路之声不绝于耳。而宁家庄不挨街道自然无比宁静，宁晴在韩北冰得以必须了血脉中的监听血符；韩北冰并没有和她多说一句话，一番施法后便以必备为由却送出出了门。出得房门，宁晴是一夜未眠，一个人来在后院之中悔恨思绪如惊涛拍案风卷残云。就这件事而言，他宁晴也是个间接受害者。

　　遇上卫白丁之前，在街边义卖烧饼的她遇上了开元师太。当时开元师太只是拍了拍她的肩头，就是这一拍宁晴登时便是一阵头晕目眩。他现在才知道就是这么轻轻一拍开元师太便在她体内埋下了血符。当时的宁晴不过是个不懂任何修为的大家闺秀，你让她如何能够不怕？后来开元师太逼问了她家在何方，家中还有些什么人儿；宁晴惊恐之下只得据实以答，开元师太说一会儿会有一个相貌英俊名叫卫白丁的人从北门进城，要她无论用什么办法也要确保自己留在他身边；宁晴问开元师太留在他身边作甚？开元笑着说相信我用不了多久你就会爱上他的，随后开元师太便说要去拜访一番宁河伯确认一番宁晴是否对自己说了实话，临走时又给了宁晴一颗鸳鸯同心珠勒令她必须一直带在身上。这种珠子生来便是一对，多为分居两地的情侣青睐，应为只要对雄珠说话，雌珠便会发出同样的声音。

　　一切比开元师太预料的还要顺利，宁晴还没有去勾引卫白丁对方居然先来找她；之后就有了前文的种种事情。

　　和卫白丁封神榜相处的这些日子同心珠从未发出过任何声音，以至于宁晴渐渐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可午夜梦回之时，总会为自己是开元眼线之时而苦恼。

　　开元师太在元帅府说的那番话时，宁晴才知道开元师太从来没把她当回事，从她身上得知三老造访以及卫白丁等人去见欧洛丁不过是意外之喜罢了。

　　万幸卫白丁和封神榜都是非常睿智的伙伴，并没有因此怪罪于她。经过一番思考，宁晴决心同卫白丁等人同去负约凌风城，虽然她除了变形野兽之外不懂任何修为，但只要能为二人挡上一刀她也心满意足了。

　　这注定是个漫长的夜晚，对那些从各地得到消息赶来的正义之士而言也是一个漫长的夜晚。来黑仙城的这些人是得知了卫白丁的住所特来探个虚实，还有不少不屑于见卫白丁等密宗人的人早早地去了魔神之心。

　　千里迢迢赶赴黑仙城的不下一千人，来见卫白丁的那些人都是领队之人，卫白丁分别见过两个名字他已经记不起的黑暗术士还有一个扛着一把纯金大刀的刀客；后来再来的那些人皆中了噩梦陷阱，离开宁家庄后便不知道哪根筋打错领着大队人马各回各家了。

　　黑仙城明日回去赴约的就只有这三个说话时口水横飞的货；在魔神之心的多为各地散落的星术士小门派，这些人自知本领有限，但喜欢仗势欺人的他们都是倾巢而出，魔神之心的正义之士不下万人；只得一体的只有一个早已退居幕后的大星术士方块一，此人今年整一百岁。方块一得艺于拜星举大城，和千山百绝是同是大星术士移星士的学生；世上总有一些人喜欢研究旁门左道，方块一就是一个这样的人，旁人都是顺着恩师的指点汲取星能联系星术，方块一偏偏喜欢反着来，仗着自己有些方术的基础，每次汲取星能的时候总是在自己头顶召唤一层稀薄的乌云，疯狂汲取着那些透过乌云映射下的光彩阴暗的星能。后来被移星士发现，将之臭骂一顿后逐出了拜星举大城。

　　在拜星举大城呆过的人对物质上都没什么追求，方块一离去便四处游荡，最终北部沙海的尽头找到了一处小绿洲，内中飞禽走兽应有尽有，遂选择隐居在此，继续按照自己的门路习练那被他命名为暗之星术的法门；如今此人身上的暗星能也已经多到能够自产星能并不断溢出的地步，只是此人身上的星光乃是暗紫色。由于此人几乎足不出户，所以无论是开元师太还是卫左都没发现世上还有这样一个强者。

　　一个这样的人又是怎样得到凌风城之约的消息呢？和其他人一样，都是听到了开元师太在魔神之心引导的那道以自己为中心吹向安宁之地的微风，微风中夹杂着开元的声音，这也是方术名曰…风语。创造这方术的不是别人正是封无穹，教给开元师太的也是封无穹。

　　封无穹一生创造了不少稀奇古怪的修为，其中就包括自己不太擅长的灵魂叶剑。想要创造修为门道，首先必须精通华夏大地各种修为的源泉，封无穹在这一点上几乎可以和廖星率相提并论。知道的不代表就一定精通，无论是灵魂叶剑也好，各种佛法道法也罢，封无穹还是更青睐于大象无形的方术；曾不止一次在人前预言：方术早晚会成为华夏大地第一法门。事实也是如此，华夏大地为沦落之前属方术门派最多，只叹銮灵在华夏作乱之时杀死了许多方术大才。

　　在这种非常时刻，凌霄岛也变的非常热闹，千山百绝等五人难得聚在一起，各自说着对卫白丁和开元师太的看法。

　　十刀绝将卫白丁贬低的一无是处，口水横飞诉说着卫白丁那一帮人无法活着离开凌风城的原因，他是这么说的：“卫左和卫白丁这父子俩好有一比，好比是拿珍珠比卵石、拿野鸡比鸾凤，拿泔水比琼浆、拿蛆虫比狂龙，拿狸猫比猛虎……等等等等！一个这样不才且乳臭未干的毛头泼皮居然妄想对付开元师太，真让人笑掉大牙！他身边那些密宗人定然也是和老夫这般思想，各自为战，似这般乌合之众焉能于团结在夜之眼下开元的怨灵大军为敌？如不全军覆没，我十刀绝愿改名为十刀绝后！”

　　千山百绝见过卫白丁一次，只是这小鬼没能给他留下太过深刻的印象，那日白帝城观战他只记住了比卫白丁更年轻的封神榜，他同样对卫白丁这一方持着悲观的态度，他是这样说的：“在老夫看来卫白丁在仁义方面要远胜过其父卫左和开元师太！但是…若论带军征战，卫白丁和经历过人魔大战的开元师太根本不能相提并论。老夫更倾向于开元获胜，但也不排除卫白丁这一队人马微小的获胜几率，毕竟老夫和这少年只有一面之缘，老夫绝不会只看人一眼就把人说成这般废物！”

　　空灵心同样只见过卫白丁一次，但是他对卫白丁非常有好感，这种好感自然是相对于开元师太而言；他认为卫白丁这队密宗人马获胜的几率比较大。他是这样说的：“老夫从来不会小瞧年轻一辈，人皆有年少时。卫白丁毕竟有卫左这样的虎父，更有云之卫家的智者从小教导。他身旁有两位密宗族长、破风荒天以及风中雨助阵，最重要的是他还有云梦之眸这样的神法仙云。哼，在老夫看来，他和开元已是势均力敌！至于鹿死谁手，老夫更愿意站在卫白丁这一边，至少不会沦为圣天君的奴仆。”

　　霜牢和空灵心一样只和卫白丁见过一次，他知道十刀绝和卫白丁的过节，遂故意和十刀绝唱了反调。他是这样赞美卫白丁的：“在老夫看来，开元师太和卫白丁好有一比；好比是拿狐狸精比狐狸、拿猎犬比天狼、拿蚯蚓比巨蟒、落叶比香茶…等等等等……开元受安宁各界尊为当今修为第一人，不思为安宁人某安宁，反投靠边夷国自立为失落神祇不顾他人死活，廖星率若是泉下有知必将酷夏双目。如此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徒简直让人笑掉大牙！自古的仁者无敌，我坚信开元必败。”

　　在场五个人最终以二比二打成了平手，遂将一同将视线转向这位天生便是哑巴却能以腹腔共鸣口吐人言的第六银河使者十二宫。十二宫虽然善于腹语却不是个多话之人。那日在白帝城银河十老各抒己见唯独他笑而未语；见五个人都在等他做最终决断，嘴角不禁露出一丝沉稳的笑意。他用腹语这样说道：“四位同僚说的都非常有道理，但是老夫却不能苟同。在老夫看来，开元师太和卫白丁必将以两败俱伤收场！”

　　十二宫看似是为了不误导了其他四个人而含糊其辞，其实也是他内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这五个墙头草之所以聚在一起商议其实是为了投票决议，选择投身于支持者多的那一方，显然没得到他们想要的结果。五个人都是高高在上的银河使者，倘若明天天下大修齐聚凌风城，如果这些人见到了荒天和破风者却见不到其他几位，指不定会说些什么风言风语，这关系到他们几个人的声誉问题。

　　表决以后，五个人十双眼交织在一起，最终达成了一个共识：加入安宁人这边，但不会出手帮助任何一方；这样既保住了清白，也能继续审时度势，一旦发现哪一方占据了上风，五人再为之锦上添花助其最终获胜！

　　

276　最后早餐

　？　又是一个清晨，天蒙蒙亮，卫白丁习惯性地醒了过来，穿上风中雨留给他的那件代表着至高无上第二银河使者身份的官府，伸手捋了捋头发。

　　见封神榜依旧熟睡不忍打扰，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推门而出习惯性看向门边，果然放着一个装着热水的木盆，嘴角不禁流露出一丝笑意。

　　洗漱完毕后，将木盆端在跨院门外后回到院中做起了早课。

　　抛开卫白丁不提，封无穹三姐弟瞌睡不多，早在寅时三刻便先后出了门。三人一同在院中闲逛时，听到东侧后墙外有动静便快步过去。

　　出了后门，便看见宁晴正在打水洗菜，此情此景韩北冰和封无穹不免都要感叹，刘森林看不下去了，撒娇如飞上前帮助宁晴打水，并在一旁和宁晴闲聊着。韩北冰则是被那头睡在东北角的巨大的魔龙吸引了目光，上前唤醒了魔龙，以魔族语言询问着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封无穹无奈只得也去帮助宁晴洗菜。宁晴受宠若惊，多次劝说二老去前厅坐等吃饭边就可以，见二人执意要帮忙也只得同意了。

　　六点左右，除了封神榜之外所有人都已经洗漱完毕，只等吃完最后的早餐便去往凌风城，他们都做好了牺牲的心理准备。

　　七点左右，卫白丁叫醒了封神榜后众人齐聚在正厅餐桌边，由于三老的到来这张大圆桌显得有些拥挤。

　　“怎么没有酒？”刘森林不满道，“小晴，快去拿酒来。”

　　宁晴知道卫白丁不喝酒，在她看来此时喝酒有点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意思很不吉利，乃道：“老爷爷放心，等咱们凯旋归来必教你喝个够！”

　　封无穹笑道：“也好。小卫呀，此情此景，难道你就没什么要和我三人说的吗？”

　　这话让卫白丁有些费解，他不明白自己该和三位老人说些什么；多亏扫指众人提醒了他，乃起身道：“我来为诸位引荐一下这三位……”说完，又为封无穹介绍了万之布、叶骓和后天车。

　　众人不免要一番客套，各自落座后，麟开口道：“有三位至尊天师相助，此去必将凯旋。”

　　韩北冰道：“你休要抬举我等！”

　　这时万之布开口道：“请恕我出生在安宁，受命也在安宁，不识得三位至尊。”

　　万之布的着装比较放荡，非常和刘森林之意，起身道：“小可与万族长真是相见恨晚啊！可惜没有酒，要不然必要和万族长痛饮三百坛。”

　　随着封无穹等不及尝尝宁晴手艺而一声令下，众人便各自开启了饿虎扑食模式。

　　卫白丁正吃间，忽见坐在门口的叶骓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总是回头看向府门方向，遂问叶骓道：“你看什么呢？快吃啊，吃饱了好上路。”

　　“上你个头啊！”叶骓不满道，遂不理会卫白丁吃了两口继续看向门外。

　　封神榜偷眼看着，明白过来，对坐在身旁的卫白丁说道：“记得她说过，他爹要来这里和咱们会合，怎么至今没见到人来？”

　　见终于有个人操着她的心，叶骓终于露出了笑容，怒道：“还以为你们忘了这事儿了呢？我爹至今未到。”

　　卫白丁这才想起来，不过这时间已经没时间纠结这件事了，乃道：“有你就够了。你爹可能是路上耽搁了。此行凶险异常，能少去一人便少去一人。”卫白丁说完看向宁晴又说道：“晴儿，你留下。”

　　宁晴一听就急了：“你是不是还是不相信我？我一定要去。”

　　这话一出引得众人都放下了碗筷，见此情形，卫白丁只得将宁晴和开元之间的故事说了，只是他不知道详情，这一说不打紧引的众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宁晴。麟不禁是勃然大怒，起身一耳光打在宁晴脸上，恶狠狠道：“混账东西！你居然……”骂完宁晴又一以族长身份向在座所有人致歉。

　　宁晴眼泪吧嗒吧嗒地落着，若是只有卫白丁和封神榜她倒是很愿意解释一番，在众目睽睽之下她说什么也不不会有人相信了。

　　韩北冰对宁晴体内的异物比较清楚，乃起身圆场道：“你们错怪她了。她血中被开元师太打入了十片麦粒大小的血符。我已经帮她剥离出来了。”

　　卫白丁起身来到宁晴身前，致歉道：“晴儿，我早说过了，并不会因此怪你。不让你去，是因为……”

　　卫白丁致歉让叶骓不免回想起了兄弟二人阴阳怪气地试探她，不免火大，上前一耳刮子打在卫白丁脸上：“你个笨蛋！你们每次出去的时候，宁姐姐总是在后门外望眼欲穿盼着你们回来，你居然这么对她！”

　　“恐怕是盼着卫族长回来好探听他的下一步行动吧！”麟暴怒道，宁晴作为自己的族人，麟心中自然希望早些息事宁人，可他也不能护短，只得说出众人心中的想法。

　　封神榜笑道：“宁姐姐，这一次要留下的人不光有你，还有我的三位爷爷。”

　　刘森林听罢拍案而起：“小榜，老夫满腔怒火要向开元发泄，你焉敢如此？”

　　韩北冰出手将刘森林又拽了下来道：“你和二弟与开元师太的交情我是知道的，你们两个留下，我随他们过去。”

　　一听这话，刘森林脸涨的通红，拿起快起又一次吃起菜来。

　　封无穹笑道：“我不能让我孙子一个人去犯险，你们两个留下，我随他们过去足够。”

　　“你敢不听我的话？”韩北冰点指封无穹。

　　封无穹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沉声道：“我已经决定了。”

　　这话一出，韩北冰只得收回了手。对自己的二弟她太了解了，只要他决定的事情就一定要去做，况且这又不是什么坏事，凌风城不止有自己小孙子的安危需要周全，还有大孙子封令的肉体需要挽回，遂道：“好吧。”

　　见三位老人只愿意去一个，屋中八个密宗人是面面相觑，都不理解。

　　见众人面带疑惑，封无穹笑道：“老夫一人足矣。相信开元看到我，不战便会消除三分锐气。”

　　众人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遂又看向宁晴，直到宁晴答应不去，这才各自拿起碗筷。

　　吃完了饭，卫白丁施展星术开启了通往辛家庄园的穿界门，率先走了进去。封神榜和二老告别后跟在封无穹身后也走进了穿界门，其余人陆陆续续地进了穿界门。

　　所有人都走后，刘森林这火就不打一出来，化身为雷火贪狼在院中是上蹿下跳，吓的宁晴不要不要的，只得躲在韩北冰身后。

　　“我坚信小卫是为了你的安全才让你留下的。”韩北冰笑着说道。

　　“真的？”宁晴沉重的心情终于放松下来。

　　“当然，你不相信自己，难道也不愿意相信一个五百多岁的老人的话吗？”韩北冰道，“其实我们姐弟三人若论岁数森林最老，我行二，无穹最幼。只是他二人都非常尊重女子，这才推我为大姐。”

　　“原来如此。”宁晴惊叹道。

　　“此时是清晨，我们精心等待吧，日落之前必有结果。”韩北冰说完拍了拍宁晴肩头。

　　宁晴点了点头，正要起身去收拾饭桌上的餐具，刘森林突然跳到他面前，呲着火红的獠牙问宁晴：“你会下棋吗？”

　　宁晴吓的不轻，连连点头。

　　“太好了。”刘森林说着变回人形，“我们这就去对弈吧！”

　　宁晴示意先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