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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着众孩子无碍了，充当了一回非正规奶爸的徐墨也是松了口气，照顾孩子真是比在银绣云手下进行训练还累啊。

　　就在他留下些食物和饮水，准备去维格西姆城“讨说法”的时候，一脸疲惫，却没有睡觉的公则芹看到他的动作，可怜兮兮地询问起来：“徐墨哥哥，你这是要离开我们了吗？”

　　徐墨看着孩子眼中的惶恐和哀求，叹了口气，伸出食指，屈指一弹在小家伙的额头：“想什么呢？我只是打算去找维格西姆的麻烦，这段时间里你好好休息，顺便照顾好这些小鬼头，还有，等我走了，记得把这扇门取下来，要不然外面的人闯进来就不好了，记得我的话没？”

　　公则芹虽然捂着额头雪雪呼痛，但听到徐墨的话却是心中温暖，有了之前的经历，他自是不担心徐墨此去维格西姆会有什么危险，但徐墨肯将去向告诉他，就不会是想要抛弃他们这些孩子，狠狠地点了点头：“嗯！我会好好看家，等着徐墨哥哥回来的！”

　　徐墨使劲将他乱如鸡窝的小脑袋揉得更乱了些，才叹息一声，在小家伙殷殷不舍的眼光中进入了四维空间，往维格西姆城而去。

　　末日的世界里，孩子是最脆弱的群体，如果没有人对他们进行保护，能够活着成长起来的，万里无一，也就难怪公则芹这么紧张他的去向了，一旦他真的决定不再回来，这些孩子在食水耗尽后，无非是再一次重复之前的可怕遭遇，成为其他人的饵食。

　　真是该死的末日啊。

　　只是当他临近维格西姆城，对于末日下人们生存状态的恐怖，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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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附近首屈一指的大型人口聚居点，维格西姆虽然统治严酷，手段残忍，强大的实力却保证了秩序，使得一些幸存者即便知道加入维格西姆城不是好主意，终究在辐射、饥渴、野人等种种危机的胁迫下接受了维格西姆的统治，换得如同毒药的“安稳”。

　　人口的增加促进了城市的繁荣，即便这种繁荣有些畸形，简直退化到了中世纪，相较文明社会甚至不及一些普通乡村，可在末日之中，算是很难得的了，为此，那些非维格西姆一族的人们默默忍受着压榨和虐待，无论是做工到死，还是妻女被掳掠，又或更残酷地被统治层羞辱虐杀，仅仅为了取乐，他们抛弃了一切，尊严、情感、家人，温顺得好似绵羊，麻木得如同木偶，要杀头会伸出脖子，要活埋会自己挖坑，只为了多活那么一天，一个时辰，一分钟，哪怕一秒。

　　但他们没有想到，即便已经是这般逆来顺受，依旧没有好下场，西维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蛊惑维格西姆后获得了大屠杀的授权，鬣狗和教条几乎是整区整区地将奴隶和下层居民们从家中拖了出来，用尽各种暴虐的方式将他们折磨、杀害。

　　没有人明白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浑身瑟瑟地害怕，只知道哀嚎着喊痛，只知道悲哀地接受鬣狗和教条加诸于身的任何伤害，妄想着这些屠夫杀够了，也就住手了，敢于反抗的，万中无一！

　　越是这样，西维越是焦躁，他需要这些被伤害的人发自内心的痛苦、愤恨、恐惧、伤心等负面情绪，他那残破的系统需要这些负面情绪所产生的高质量负能量！

　　“系统，你吸收了多少度能量？有没有填满能量槽？”

　　“报告宿主，吸收……滋滋滋……数值为二十八度……滋滋滋……未能填满……滋滋滋……”

　　听闻系统仅仅吸收到二十八度负能量，让西维差点暴怒：“只有二十八度？天啊，这些奴隶简直连猪都不如！面对死亡都这般浑浑噩噩！这血祭仪式的效果也太差了！”

　　二十八度负能量其实也不算少了，对于西维来说，足够使用系统残余的那些普通功能好几遍，但想到徐墨在重炮轰击下闲庭信步的模样，他决不信这点能量就能够干掉对方，为此，他打起了系统残留的某个高级进攻性功能的主意，但是系统损坏的情况下，想要驱动这个高级进攻性功能所需的负能量远远不止二十八度。

　　面对负能量榨取不利的局面，他却是下意识忘却了，维持维格西姆恐怖统治，将那些奴隶和底层居民变得麻木不仁的，正是他那严酷到无以伦比的手段，尤其是他所一手创造的教条部队，具备着敏锐的情感侦测能力，但凡有人心中怀有较为激烈的情绪，都会被他们发现，并被拉出来，投入监狱，折磨而死，让这些心怀反抗之志的人们成为西维那残破系统的养料，久而久之，剩下的自然只有那些连反抗都不会的麻木懦弱之辈了。

　　就在他心急火燎，决定质量不足数量凑，让鬣狗和教条进一步扩大屠杀区域的时候，徐墨到来了，满城的血腥气息和哀哀惨叫如同屠场，让他差点以为维格西姆被敌对势力攻破，遭遇了屠城，仔细一看，动手的却是鬣狗和教条装束的人，这显然不是外敌入侵，难道是镇压内乱？也不像，那些被杀者大多数只会在哀求中惨遭蹂躏。

　　搞不清楚内情，但看到站立在城主府高处的那个黑袍怪，他也不再多想，在这个黑袍怪身上，他分明通过能量滤镜，看到了那诡异而熟悉的黑色能量气息。

　　“就是你！”


第一百四十八章　狠辣的家伙


　　天外一道闪光忽然扑来，西维还没反应过来，高热的能量流已经带来撕心裂肺的疼痛，好在系统虽然残破，保护能力还残留着一些，黑暗的气息顷刻间汇聚，不断中和着忽然袭来的能量流，可负能量度数也流水一般下降着。

　　“是谁！如此无耻地偷袭，不是英雄！”西维大怒着调头望去，然后吃了一惊，那周身甲胄的人影，可不就是他想要坑害的对象？没想到对方不等他准备好了去找麻烦，已经追上门来算账了。

　　这一下，愤怒变成了忐忑，凭借此时系统的威能，是否能够战胜对手，他一点儿信心也没有。

　　“我当然不是英雄，但对付你这样的家伙，也不必英雄！”徐墨针锋相对，毫不相让，眼见之前的攻击没有秒杀对手，已经扑了上来，小徐飞刀再度出手。

　　西维可是通过窥视之眼见过这些飞刀的恐怖的，尤其是沙野火石被分尸的那一幕，在他的脑海再度回放起来，立刻就往旁跳了出去，急急躲闪，很有些狼狈，却还是被徐墨的连续飞刀割裂了罩袍，露出一副仿佛行走着的骷髅的模样。

　　月色下，徐墨也是被眼前这人的模样吓得倒抽一口冷气，一声怪物，脱口而出。

　　“你才怪物，你全家都是怪物！”西维暴怒无比，原本的他也算是英俊潇洒，但现在嘛……想及于此，更是恨从心生：“杀了他！”

　　他的身边出现不少负责保护他的教条战士，更有鬣狗开始开枪。

　　泼水般的枪弹中，徐墨却不闪不避，顶着一层能量场便冲了上来，大量弹头旋转着被能量场捕捉，几乎形成了一层弹头构成的半圆金属盾，反射的月光和火光使得这层盾有一种冷艳的金属感，但随着能量场对这些子弹矢量方向的偏移操控，这些子弹又旋转着向四面八方爆射出去。

　　“还给你们！”

　　教条战士已经第一时间拉着西维躲到城主府墙柱后，那些还在攻击的鬣狗却瞬间成为了牺牲品，弹雨的密度比他们之前构成的火力网更加密集，力度也更大，呼啸的破空声中，城主府的墙壁、石柱、地面，到处都被反弹回来的子弹射得坑坑洼洼，虽然准头不佳，可这般程度的弹雨中，许多鬣狗同样无法幸免，被彻底打成了筛子。

　　这样的场景让西维的心彻底凉了，本以为自己系统在身，哪怕残破，面对徐墨这样的敌人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可现在的场景，他是绝对做不到的。

　　“拦住他！”尖叫声中，教条战士们被西维催促着向徐墨扑了过去，以作抵挡，而他本人却是慌慌忙忙从另一侧的通道逃跑。

　　教条战士们还是有些战斗力的，这些放到主世界绝对算得上特异功能人士的战士们集群出动时威势惊人，也就难怪保了维格西姆这么多年。

　　可他们选错对手了，徐墨的眼中只有代表西维所在的黑色能量，对于其他敌人，干脆借助降临系统的强大，一路平推。

　　于是许多人看到，作为强大的代名词，教条战士们在面对徐墨时却像皮球一般一个个被踢飞。

　　不是他们不强大，不是他们不努力，奈何徐墨有外挂，更重要的是，教条战士们的优势，战斗直觉，因为西维逃走时的命令被废掉了一半。

　　狭窄的通道中除了用蛮力阻挡敌人，难道还能给他们机会退往空旷空间，然后凭借精湛的战斗技巧和惊人的战斗直觉拖延更多时间吗？

　　“真可惜，你们选错效忠对象了。”徐墨对于西维的瞎指挥表示满意，但西维的逃跑速度也让他叹为观止。

　　就在教条战士们拖住他的时候，西维居然已经开动一辆越野车，从城主府的后门飚了出去，摆明死道友不死贫道，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甚至连维格西姆城的城主，独裁者维格西姆的呼救都弃之不顾。

　　这一下可将徐墨气乐了，这家伙以为这样就能逃吗？

　　但接下来的一幕让他明白了西维的狠辣超乎预料。

　　只觉脚下大地一阵抖动，然后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冲天而起，更恐怖的是，这只是开端，接下来，地下一阵橘红火光冲天而起，霸道的威力甚至形成一朵小小的蘑菇云，直冲云霄，即便是徐墨，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也被冲击波崩到了半空，差点一口老血都被震出来。

　　幸赖降临系统的保护功能无比给力，瞬间加大出力，并启动了医疗系统，徐墨才没有阴沟里翻船，等他从烈火熊熊中飞出，视野清明，看到的就是极为凄惨的一幕。

　　半个维格西姆被轰飞，城主府更是重灾区，一个巨大的坑洞上，属于城主府的建筑已经不翼而飞，剩下的半壁城主府也尽是断壁残垣，无论鬣狗、教条，还是维格西姆一族、普通仆从、奴隶，被卷入这场巨大爆炸的，无一例外，都只有粉身碎骨，此外，不时还有一些小型殉爆在继续，现场一片凄惨。

　　从那些活下来的人声中听得出，似乎是军火库彻底完蛋导致。

　　“真够狠的，为了逃命，直接爆了军火库，拉了半城人殉葬……”徐墨对于西维的狠辣不由自主哆嗦了一下，心中更是坚定了不能放过他的意念。

　　刚想要追下去，却发现之前呼喊着希望西维带他一起走的维格西姆城主居然还没死，他被压在一块长条状的石块下，下半身已经惨不忍睹，嘴中却是怨毒地诅咒着西维，同时在说什么“原来是他”之类，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降下高度，来到这名濒死城主身边，取出自动医疗箱，为他简单治疗了一下，虽然这么重的伤已经超过自动医疗箱的康复极限，但用药将这名城主的性命吊住一时半会还是没问题的，再配上真话丸，问道：“你说的‘原来是他’是怎么回事？看样子，你一开始也不知道那个心狠手辣的家伙到底是谁？”

　　不知道是不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维格西姆忽地紧紧握住徐墨的手腕，没有触发真话丸的效果，直接说得就是真话：“请你一定要杀死那个家伙，西维，不，他的真名应该是西格拉斯，他是这个世界的罪人！请你一定要杀死他！杀死他！”

　　情绪激动下，维格西姆不禁吐出血来，徐墨微微皱眉：“西格拉斯？那是什么人？”


第一百四十九章　世界级罪人


　　这个世界的毁灭是在七十年前，一场波及全世界的大战打了十年，最终核子火焰燃烧整个世界，用以作为战争的终结，大地龟裂，辐射遍布全球，所有的生命体好似被完全消灭，剩下的人类重归暴力所支配的时代。

　　那场毁灭之战的导火索，便是号称“终产者”的西格拉斯。

　　当年世界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财富被西格拉斯所掌控，世界各国政要皆受其操控，超过八成的生产产值被其垄断，可以说，这个世界当时几乎就是西格拉斯的私产。

　　碍于这名终产者手中掌控的军力远远超过国家政府，并且有许多神秘的技术和暗处的实力，各国所选择的尽是跪舔。

　　如果这名终产者有足够的心胸和魄力，或许这个世界会因为他的存在而最终合为一体，可惜他没有选择这条伟大的道路，反而选择了最糟糕的分而治之，不断挑拨世界各地的战乱，引导着不同民族和国家相互仇恨，用这种纷乱的方式制造了无数的惨剧，据说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他的财产和地位。

　　反抗的火焰早已种下，人们对腐败而无能的政客、愚蠢而自私的富豪们彻底绝望，接连爆发了世界范围内的起义或政变，重构的政权和国家俱都举起了消灭终产者的旗帜，随即就是波及全世界的战争，以及随后而至的毁灭。

　　“没有人会忘记那个导致世界毁灭的罪魁祸首，虽然现在的他和流传的影像不一样，可最大的特征，他额头上那邪恶的徽记，谁都不会忘却！”维格西姆情绪激动下又吐了口血：“据说西格拉斯拥有某种超越世人理解的特殊能力，这才使得他从当时超过五十亿的全球人口中脱颖而出，如果这是真的，说不定他就是依此存活至今……请杀了他！那个灾祸的源泉，每一个人类都有杀了他的义务！”

　　终于，严重的伤势再也压制不住，留下充满憎恨和懊悔的依言，这名称霸一方的独裁者怒目圆睁，不甘地吐血逝去。

　　徐墨沉默半晌，叹息一声：“虽然那个什么西格拉斯是世界毁灭的源头，可你们这些祸害着残破世界的人也不是什么好鸟啊，他将世人当牲畜，你们又何尝不是如此？不过是乌龟笑王八，都是一路货啊。”

　　感慨一番，不再管彻底混乱的维格西姆城，转身就往西维，不，应该是西格拉斯逃逸的方向追去，有一点维格西姆还是说得很对的，像西格拉斯那种人，必须杀死他，无论是精神还是肉体，都要彻底毁灭，正是因为他这种疯子，才会令许多人成为牺牲品，制造了无数悲剧，那些哀嚎的亡灵和哭泣的人们，需要他这样的野心家的血来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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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格拉斯这个时候也是直哆嗦着，他没想到徐墨这么厉害，鬣狗和教条也算是他的精心之作了，在面对徐墨时居然那般脆弱和无助，他顿时深深自嘲，果然，残破的系统就是个废品罢了，不能寄予太多的厚望啊！

　　“这个世界不能待了！”他喃喃自语着：“幸好还有离境置换，算算时间，应该要到置换时间了，来得及，只要离开这个世界，就算那个怪物再厉害，也拿我没有办法！”

　　风驰电掣一般的越野车很快来到了距离维格西姆城并不遥远的置换空间区域，防御着这里的鬣狗和教条看到他的到来都施以敬礼，但西格拉斯根本没有搭理他们的欲望。

　　“快了，快了，还有一分半钟！”

　　当他进入置换空间，翻看手表后，满脸惊喜，虽然不知道置换后会前往什么样的世界，只要能够逃开徐墨的追杀就够了，甚至于他还在想，如果前往的是一个比较丰裕的世界，说不定又可以重新开始，完成夙愿。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还有三十秒，哈哈哈，二十九、二十八、二十七……”一秒一秒读数着，西格拉斯也越来越紧张和激动，这时候，天边一道明亮的流行划过夜空，具有外挂的他知道，那是徐墨追来了：“可惜没用的，八、七、六……”

　　就在徐墨来到置换空间边缘不远的时候，西格拉斯狂笑着喊起了计数的最后一个字眼：“零！置换啦！”

　　然而他傻眼的是，周围的场景没有一点变化，反到是徐墨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置换？置换什么？哦，你想通过这里有着那什么离境置换的特殊情况逃到其他世界？看起来好像失败了啊，真是不幸。”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结合此处的特殊性，徐墨还是很快摸清楚了西格拉斯的想法，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似乎这个昔日的终产者，灭世的导火索，计划失败了啊？

　　“怎么会？为什么离境置换没有出现？为什么这个时候居然置换失败？不可能，不可能！”无处可逃的西格拉斯以为自己在做梦，歇斯底里的样子配上他现在好似骷髅的外表真心难看，徐墨表示辣眼睛。

　　随即徐墨也看到了维格西姆曾经说过的，作为西格拉斯特征的额头徽记，非常微小，若非它的颜色充满不详的黑色，怕是会被人忽略过去，看上去有些像一座金字塔上长了一个眼睛，眼眸中黑暗之光四射，滴有血泪，奇诡非常。

　　“西格拉斯？嗯，应该是你了，你逃不了了，还债的时候到了，想好怎么死了吗？”徐墨一边说，身旁已经出现好几座浮游炮塔，嘴巴上给了西格拉斯选择死法的自由，却已经明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