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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太阳还照常升起，我们就该照常生活，不能因为未来的黑暗，就失去对明天的希望。”土老师认真道。
　　“说的好啊。”方宁点点头，又问道，“不过我不明白，以你们天人族的力量和地位，不需要这些凡人也可以过得很好，为什么要真心实意地帮助他们？之前那些仙神们，可没有管凡人的死活。”
　　“您应该知道我们天人族的真正来历吧？”土老师反问道。
　　“嗯，知道，你们最初就是仙神与凡人的后裔。”方宁自然清楚这个，就像牛郎和织女生下的孩子一样。
　　他们也要继续繁衍，最后就成了带有仙神血脉的一族。
　　“末法之劫，仙神界就封闭了飞升通道。我们天人族的出路，只有两个，一个是留守，一个是去你们的世界。公主殿下就去了你们的世界，只是运气不好，遭劫转生，其他人现在也在做着去你们世界的准备，只是我和其他几个人决定留下来。”土老师看了一眼那些凡人，口里说着。
　　“为什么？”方宁问道，“留下来，你很可能会失去长生和力量？”
　　“有些事总得有人去做，不是所有人都只会为自己打算的，或许我就是这样的傻瓜和奇葩吧。”土老师有些无奈地说着。
　　“听不懂。”大青虫愣愣地说着。
　　方宁听到这里，先看了一眼系统地图，然后果断地掏出一本书来。
　　“佩服，这本书，就请老师收下吧，好人不能没有好报。”
　　《香火成神诀》？
　　土垒看着这本书，心中油然而生一种奇怪的感觉。
　　他没有矫情，直接接过来，苦笑道：“他们都说你们是下界，然而没想到我们从你们世界里得到的那些知识，倒是成了拯救我们世界的契机。”
　　“彼此彼此，文明之间只有交流才能走得更远，封闭只有死路一条。”方宁感叹道。
　　这可是无数文明血泪的总结。
　　就像印第安人，因为封闭在美洲，结果文明迟迟没有进步，最后面对欧洲人的入侵，是一败涂地。
　　相反亚洲还有不少交流，还能做出一定的抵抗，直到最后逐渐沉沦。
　　亲身见过一个天人族的代表人物，方宁心中有数了，可以与这些人合作。
　　因为他们愿意劳动，愿意靠自己双手来改造自己的生活，而不是将希望继续寄托在仙神和朝廷上。
　　于是他便和土垒说了自己代理人要求。
　　“您想提供一些丹药，让我们出人手组建商队，在整个主世界中搜集各种文化书籍？”土垒有些惊奇道。
　　“是的，这样做的话，上界几百亿年历史的积累，也不至于全部成为虚无，虽然被仙神压制，总归有所剩余，这对你我都有好处。”方宁认真道。
　　“原则上我是同意的，毕竟这对我们来说没有任何坏处。”土垒开口道，“不过消耗的人手有些多，我还需要和其他几个人商量一下，来决定如何调配。”
　　“这是自然，本座有这个耐心。”方宁点头道，然后看向大青，“你那个坛子里，应该装得是天灵族吧？”
　　“是啊，那是一群鬼，不过有点熟悉的样子。”大青抓着坛子说着。
　　“嗯，这都是你们天人族的亲戚，应该有些神异之处，可以在将来的商队中充当一些角色。”方宁说着，“把它给这位土老师吧，相信他能安排好这些人。”
　　“天灵族，我也听说过，没想到他们能从鬼界中出来，不容易啊。”土垒感叹道，然后从大青虫手中接过坛子。


第一千一百一十三章　集体下凡
　　把代理的事交代完之后，方宁就准备继续游山玩水，不，是熟悉客场环境……
　　至于大青虫，方宁本以为对方会回家看看，谁知道这家伙没心没肺，压根就不想回去。
　　“回去干嘛，老爹只会唉声叹气，说家里又多添了一张嘴。”它振振有词地说着，只是跟着方宁不放，看来是要赖定方宁这张临时饭票了。
　　方宁无法，反正不能丢掉，只好带着对方东游西逛。
　　恰好这家伙也勉强算是个导游，为了吃饱肚子这些年没少四处跑……
　　“这里东边是大海，大海里有很多好吃的，都能生着吃，西边是荒漠，荒漠里啥也没有，只有一些草能吃，北边是群山，山里有果子，南边是森林，大部分果子都有毒……”虫大青掰着腿介绍着眼前的地界。
　　这里是天人族曾经的一处领地，面积很大，至少在数千万平方公里以上。
　　侠客甲就在上空巡游，下面的风景一略而过，到处都是建设工地。
　　他们似乎在复制地球上的工业文明，已经进入电气化的时代，很多地方都是电灯电话，如果不仔细观察的话，还以为身在地球。
　　现在想来，他们得到地球工业体系相关知识，应该有相当长的时间，至少有二十年以上，再借助一些神秘力量的辅助，才能从0推进到电气化的时代。
　　用不了太久的时间，恐怕就能进入信息化的时代，那时候他们就要完全依靠自己。因为人类的科技也只是到达这个阶段而已。
　　这俨然就是地球上后进国家复制先进国家的模板，五六十年时间，从零成为一个工业化国家。
　　方宁心生感叹，其实上界的主世界，是一个平坦的大地，理论上讲不存在通行的障碍。
　　不像地球宇宙，人类只能蜗居在一个小小的地球上，而这些人却完全可以靠现代工业体系，形成一个个巨大无比的市场。
　　就是因为多了仙神妖魔这些神秘力量，导致他们无法进入一个昌盛的工业文明时代。
　　现在想想，几百亿年的历史，足够他们推进到神级文明的层次，这大概就是仙神们禁止他们发展科技文明的原因。
　　方宁相信科技走到顶端，一样有办法克制神明的，除非神明可以脱离这个天地而存在。
　　然而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想到这里，方宁感应一下空气中稀少的元气，隐隐有了觉悟，恐怕这上界元气的萎缩，未必就全是自然原因，很可能有幕后黑手的推动。
　　“咦，有人好像在盯着我们似的。”虫大青咬着一个红果，突然说着。
　　“你怎么感觉出来的？”
　　“有人一盯着我吃饭，我就浑身不自在。”它认真地说着。
　　“呃，这个理由很好。”方宁打开系统地图开始观察。
　　只见地图之上，一个黄色的大圆点，就矗立在头顶上方。
　　“你的直觉还真厉害……”方宁抬头看看，只见头顶有一朵金色的云彩，飘在上面。
　　“系统2号，做好接管身体的准备，对手要来了。”方宁自己则是做好随时跑路的准备。
　　然后他提醒道：“大青，你赶紧回去我们的世界，这里很危险。”
　　“哦，那我走了，你记得回去后把我的饭钱送过来。”大青虫提醒道，然后一道闪光出现，消失不见。
　　方宁有点奇怪，为什么上面那个存在没有阻止大青虫被传送回去？
　　看起来似乎有点古怪，对方应该知道，自己多一个累赘在身边，肯定战斗力大减。
　　然而对方却没有这么做，这是在释放善意，还是说别有用心。
　　“上去看看。”方宁吩咐道。
　　侠客甲飞上高空，来到那片金色云彩的附近。
　　只见一个浑身发着金光的金甲巨人，正站在云彩之上。
　　“原来是他……”方宁想起来了，这不是曾经被秒杀的那个金神么？
　　难道对方又要送肉上门？
　　“你一直跟着我们，有什么事么？”方宁直接问道。
　　“诸神想和你做一笔交易，你来这里，不就是想要上界亿万年积累的典籍么？”金甲巨人声音冰冷地说着。
　　显然祂还记着被侠客甲秒杀化身的事情。
　　“什么交易？”方宁好奇道。
　　“诸神要集体下凡，只要你们提供四千个大星系出来，并且做好基础建设，保证诸神的安全，我们就可以将上界积累下来的亿万年典籍送给你们。”金甲巨人淡淡道。
　　“你们自己有手有脚，为何一定要依靠我们？”方宁才不会干脆地答应下来。
　　“哼，明知故问，你应该知道的，诸神下凡后，力量都会失去大半，要度过一段最危险的时期。”金甲巨人语气里带着不甘和一丝愤怒。
　　“原来如此，你们既想要一个新天地，又畏惧开拓时的陨落之劫，这才迟迟不肯降临。不过你们不是有化身么？完全可以靠化身去建设。”方宁继续追问道。
　　“分出一个化身就要消耗很多力量，还有某些居心叵测的家伙盯着，谁的力量最弱，谁就要去补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就明白了。”金甲巨人说到这里，化成一道金光，向西方飞去。
　　“跟上。”方宁吩咐道。
　　“有危险嘛？”系统化身突然问道。
　　“肯定会有，所以我已经随时做好退出的准备了。”方宁认真道。
　　“……”系统化身没有说话。
　　方宁才不会同情这些神明，一群矫情的家伙，相比于无路可退的凡人，他们的退路很多。
　　心狠一些的，就像天河河神，早早就降临到地球上，虽然经历过一些危机，现在也开始慢慢恢复了。
　　而这些家伙们，却是什么好处都想拿到，又不想承担风险。
　　侠客甲一路跟着那道金光而去。
　　开始还是平飞，后来只能不断跟随对方瞬移才能赶上脚步。
　　不然的话，距离实在遥远。
　　方宁也隐隐明白，为何对方肯与自己对话，做交易。
　　因为系统化身也有了神的力量，这才是双方对话的基础。
　　如此不知过去多久，方宁终于看到不同的景象。
　　只见西方的天空，一片晦暗，虚空之中，不时发出火花电光，就像有什么东西崩灭一般。
　　这景象他十分熟悉，因为刚刚经历过的那个小世界，破败之前就是如此。
　　“这就是西部天涯，它很久就开始崩坏，这几百万年中，已经先后填进五个上神，才缓和它的毁灭。”金甲巨人远远地停了下来，对着侠客甲说着。
　　“我就不信，你们神明会心甘情愿地补天？”方宁摇头道。
　　“当然没人会心甘情愿，那五个神明，都是犯下了小错，被圣人发配过来的，虽然大家面上不揭穿，但心里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五大圣人要清扫诸神，缓和主世界的崩溃。”金甲巨人冷冷道，“而你，就是他们清扫的工具，你以为那个瘟神是怎么死的？你真以为自己能那么轻松杀死祂嘛？”
　　“难道还有更多的奥秘？”方宁心中一惊。
　　“那用来解决大能战斗，防止毁灭天地的混沌空间，背后就是圣人们在操控，当然圣人们也要执行天道的旨意，瘟神被你打死，绝大部分力量都填入这片崩溃的空间，让这个世界又多出几万年的喘息时间。”金甲巨人直接将一个大秘密揭开。
　　方宁听得目瞪口呆，果然到什么层次，才能得知什么样的奥秘。
　　因为力量不到的人，就算知道了这些奥秘，也活不过明天。
　　他沉默了，开始想一些事情，长久以来的迷惑，到今天算是解决了一大部分。


第一千一百一十四章　收割机
　　方宁思考之时，那金甲巨人也不催促，只是看着远处晦暗的天空，似乎在不断地向东方蔓延过来。
　　只是这个速度相当慢，但却是不可遏制。
　　这时，方宁突然开口了。
　　“条件不对等，只是为了一些上界腐朽的典籍，就要付出引进一大批祖宗的代价，那不可能的。再说，典籍之类，本座也可以向那些圣人们索取。”
　　“哼，你的意思，就是想与诸神们彻底做对嘛？”金甲巨人语气阴冷道。
　　“哈哈哈，你是不是蠢，你们的对手可不是本座，而是这片天地，还有天地后面的圣人们。你们还有其他出路么？”方宁鄙视道。
　　金甲巨人沉默下来。
　　当然还有其他出路，只是那一条出路，代价更大而已。
　　如果不是这样，他也不会选择放弃之前化身被毁的仇恨，选择与这个敌人媾和一途。
　　之前诸神做过许多盘算，然而这片天地之中，圣人算尽一切，当圣人们联合起来，诸神就像他们手中操控的凡人一样，同样毫无盘桓之能，只能当个提线木偶。
　　更何况诸神本身也不是铁板一块，还有很多投靠圣人的。
　　他们自然想过下凡重新开辟基业，然而不少化身下去，先后遭殃，其中若是没有圣人算计，谁也不会相信。
　　就像那天河河神，曾经横贯诸天，一身法力，名声地位，直逼圣人。
　　然而下界之后，又落得个什么下场？法力全失，被镇压在海底十几年。
　　若不是与这个天命之人勾搭上，早就陨落到无底深渊了。
　　相反，圣人们却在下界之中，已经提前落下棋子。
　　金甲巨人看着那片晦暗的天空，然后冷声道：“听你的意思，是真不打算与我们合作？”
　　“想要合作，你们得拿出真正的诚意，抛下你们高高在上的神明外皮，到了我们的世界，就要将自己当成那个世界的生命，从头再来。你们可以使用典籍换取资源，但休想让我们给你们建立什么四千个大星系的基业。”方宁认真道。
　　“这就是你的条件么？很好，我明白了。”金甲巨人说到这里，然后身形化成一道光，向东方而去。
　　“这是谈崩了？”系统化身呆呆地说着。
　　“还没有，我们先回家再说。”方宁不想在上界待着了，太危险了，或许还有很多好处，但那些不值得冒险，当然归根到底，他也不想看着化身白白送死。
　　打一个神还要几天几夜，要是被群殴的话，那还不是立刻损失掉？
　　……
　　系统空间。
　　“你这一趟，除了和天人族搭上线，啥事也没干成，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大爷十分不满道。
　　“你知足吧。”方宁躺到沙发上，“干成这一件事就很不容易了。”
　　“……”大爷目瞪口呆，“你就说了两句话，这也叫不容易？”
　　“那是当然，我现在可是金口玉言。你没看到连那个金甲神人，都对我无可奈何么？”方宁振振有词。
　　“那都是因为我的威风，不过你讨价还价的本事还是高了不少，至少没答应那个家伙送出四千个大星系去。”大爷满意道。
　　“那是自然，虽然河外星系有很多，但他要求我们给他建设好，这怎么可能？建设一个国家就要花多少钱？何况是建设一个星系？咱们只是修建了一条银河系高速公路，就消耗了十多年时间，这还只是打了个地基。”方宁摇头道。
　　“你猜他们到底什么目的？”大爷疑惑道，“是不是要和圣人们翻脸？”
　　“哼，我算是看出来了，咱们就是圣人们用来威胁这些神明的工具，他们看似高高在上，实际上处境很不妙。”方宁不屑道，“要么彻底向圣人们低头，要么向我们低头。”
　　“难道他们就不会选择玉石俱焚？”大爷猜测道。
　　“对啊，这也是一条出路，临死疯狂一把，将天地彻底打烂，这也是圣人们没有直接下手的原因。”方宁点点头道。
　　“不对啊，以前那个瘟神说过，上界还有救，他们没必要鱼死网破。”大爷疑惑道。
　　“当然还有救，只要把这上万个神明，甚至五大圣人全都填进去，就能救活。这就像明末一样，只要将那些大地主的家产全都收割干净，就能拯救危亡，但是谁能做到这点？”方宁摊手说道。
　　“看来我就是收割机了……”大爷略有些兴奋地说着，“要不要和上界天道打个商量，我帮他们杀圣人杀神明，只要历练值就好，别的我都可以不要。”
　　“你想得美……”方宁下意识说着，然后突然感到毛骨悚然，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难道这才是真相？”
　　“什么真相？能不能说明白点。”大爷郁闷道。
　　“天机不可泄漏，你听不懂就算了，听不懂正好。”方宁心里暗暗想着。
　　从尾到头地想一想，大概这就是系统大爷的真正来历吧——上界天道制造出来的诸神收割机。
　　难怪能一路顺畅通关到现在，这才是真的犹如天助。
　　系统是规则之体，天道不就是规则的一部分嘛？
　　这样说来，大爷就是天道的一部分。
　　那这样说的话，自己想要成为大宇宙之主，岂非是注定不可能的事？
　　因为这直接违背了工具的用途，下棋者怎么会容许棋子跳出棋盘？
　　方宁心头顿时蒙上一层阴影，就像一口大锅倾倒在头上。
　　唉，真是头疼，到底该怎么办？真是想不出来，还是先睡一觉再说吧……
　　于是方宁在沙发上打起呼噜。
　　睡着之前，他油然而生一个念头，奇怪，那上界天道是怎么选中我这样的一个优秀人才的，它又怎么知道我做梦都想要一个躺着也能变强的系统。
　　真是不可思议啊。
　　“喂，大富豪，你怎么说着说着就睡着了？”大爷郁闷道，“你在上界除了游山玩水，也没见干什么活啊？”
　　方宁当然没有回答。
　　……
　　仙神界。
　　一片辉煌的宫殿之中，群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