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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尽管如此，《孺子帝》的全集还是卖出了超过六十万份。
　　　　购买的主力，还是维度娱乐的铁粉，另外还有极少的一部分，是原著的粉丝。
　　　　一部还没怎么上宣传、甚至目前连做都没做完的影视剧，就能够捞到两千万的销售额……
　　　　但这也只是开胃小菜而已了，双十一带来的最大的贡献，还是在于《武道宗师》的销售。
　　　　在双十一之前，正在热播之中的《武道宗师》的销售量，就已经来到了九百万套。而在双十一的大力折扣过后，总销量一口气冲过了一千二百万套，并在第二天来到了一千三百万套！
　　　　同时，维度娱乐的付费会员数，更是来到了一千八百万的样子。
　　　　《武道宗师》上部，为公司带来的直接收入，都已经超过了七亿五千万，并且以相当快的速度，向八亿冲击着。

第二百九十二章　商业对手
　　　　“老板，我觉得我们还是要考虑一下……”
　　　　张新华抹了抹自己额头上的汗，跟大卫这样说着：
　　　　“这部剧，我们投入了七亿的资金，成本压力还是非常大的。维度娱乐虽然成功的探索出了内容付费的商业模式，但这个模式暂时还仅仅只是在他们的自家的平台上有过成功的经历，我们贸然这样做，很可能会出现比较大的问题啊。”
　　　　他在苦口婆心的劝说。
　　　　大卫道：“你的想法太过于保守了，张新华。”
　　　　“这……”张新华楞了一下。
　　　　“维度娱乐的成功，证明了这种付费模式，是在国内能够行得通的。国内的观众，成长得比我们预料之中的要快。既然如此，我们没有成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至少也要跟在后面当第二个。”
　　　　张新华没再说话了。
　　　　大卫在成立了‘天虹娱乐’之后，接连投资了不少的电视剧、电影项目，成绩有好有坏。
　　　　但不管怎么说，大卫都是个非常优秀的投资人，‘天虹娱乐’建立以来的这些年头里，虽然没做出过特别大火的作品，但是公司整体的投资，还是赚钱的，平均年回报率都有百分之三十以上。
　　　　这已经是一笔相当不错的生意了，能够稳定的获得这样的投资收益比，让大卫在公司里、在整个投资圈子里的，再一次受到了各方的赞誉。
　　　　张新华算是大卫的老部下了，跟在大卫手下做事做了很多年。他始终觉得，大卫确实很厉害，过往在跟他一起共事，他无数次见证了大卫在各个行业运筹帷幄，做出了一次又一次漂亮的投资案，赚取了一笔又一笔的丰沛的资金。
　　　　大卫无数次的成功，让张新华对他产生了一种近乎盲目的信任：大卫出手，怎么可能会输？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信任，才让他在接到大卫的调任、让他来‘天虹娱乐’的时候，那么无所畏惧。
　　　　他相信，哪怕是进入到了一个过去不熟悉的行业里，大卫也不会输。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事实也确实是这样的。哪怕是在‘影视’这个从未接触过的投资行业里，大卫仍然能够凭借自己的手腕，在几年的时间里获得稳定的收益率，这怎么也不算是失败了。
　　　　但张新华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劲，其根源就是来自于大卫。
　　　　他总觉得，在‘天虹娱乐’成立以来，进行的数次影视作品项目的投资，并没有那么理性。
　　　　大卫当然永远是那样一副冷静的、不被情绪左右的样子，好像天崩地裂都不能让他动容，永远显得那么胜券在握。
　　　　可真的是这样么？
　　　　也许过去是的，但是，在这些年来，好几次‘天虹娱乐’投资的项目，跟维度娱乐的作品撞上的时候，大卫的很多决策，在张新华看来都有点怪怪的。
　　　　比如说，当初《财神喜事》跟《地狱公寓》撞上的时候，本来《财神喜事》预定的上线时间，跟《地狱公寓》差出了一个月去，但大卫却要求将片子放到跟《地狱公寓》同期去，说是因为跟一部小体量的恐怖片同档期，竞争压力会更小。
　　　　大卫甚至还为此，动用了一定的公司资源，去影响了《地狱公寓》的初始排片。
　　　　见鬼，一部喜剧片，一部恐怖片，作品类型有着巨大的差距，连受众群体都天差地别，这有什么好竞争的？
　　　　再来，就是当下他们投资的这个项目了。
　　　　购买了大热的网络小说《天道图书馆》的ip，寻找出色的制作团队，打造了一部玄幻剧。同时，在后期制作上，也是投入不菲，总投资七亿，大头也全扔到特效上面。
　　　　这条路，正是‘维度娱乐’在多部影视剧中，取得成功的模式。
　　　　而现在，连作品上线后的商业模式，大卫也准备跟着《武道宗师》的来，并且上线时间安排在了十二月中，准备去跟《孺子帝》打擂台。
　　　　这就让张新华觉得有点不妥了。
　　　　虽然，他看过《天道图书馆》的影视化作品，觉得还不错，但是……照搬‘维度平台’的销售策略，真的好么？作品质量，真的能够达到人家的水平么？七亿的影视剧投资，真的能够收回成本么？
　　　　这些，都是云绕在张新华心中的问号，他也是实际参与到这个项目中的，但他自己却并没有多少信心。
　　　　而且他总有一种直觉，认为《天道图书馆》的电视剧，按照正常模式的话，可能会获得不错的成功，但要是照搬‘维度娱乐’的内容付费商业模式，可能确实不成熟。
　　　　张新华不相信，连自己都能够感觉到的事情，大卫察觉不出来。
　　　　然而，大卫还是做出了这样的一系列在他看来有些鲁莽、不理智的决策。
　　　　张新华大概能够明白，大卫的这些动作，是为了针对维度娱乐。至于他为什么回去针对那家公司，张新华也大概明白原因。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让他觉得很不可思议——这完全不像是大卫能干出来的事情！
　　　　与其说大卫这么做，是出于一些私人情感，张新华宁愿相信，这只不过是自己没看懂大卫的策略，只是自己在商业判断上出了错。
　　　　至于真正的原因，他已经不想去探究了。
　　　　他现在，只祈祷，‘天虹投资’成立以来，投入资金规模最大的这个项目，能够如愿以偿的获得成功。
　　　　……
　　　　‘维度娱乐’方面，对于‘天虹投资’这种针对性的行为，其实并不怎么在乎。
　　　　连叶嘉懿都不在乎了。
　　　　曾经，她还会担心一下大卫。但是，在《地狱公寓》跟《财神喜事》碰撞过一次之后，她就完完全全的把这种担心全部都给放下了。
　　　　或许，‘维度娱乐’在资本、在规模、在商业操作上，比不过大卫，但那又如何？在内容市场，内容为王，最终还是要看谁的作品更能打，谁才能够赢得胜利。
　　　　有范哲在做内容，叶嘉懿一百个放心。
　　　　而她要做的事情，就是将商业上的事情处理，同时也把一些对于公司的恶意窥觑给挡开。
　　　　比如当下，就有一家叫做‘明日电影’的公司，对《地狱公寓2》有不良的居心。

第二百九十三章　利益窥觑
　　　　叶嘉懿见到汪菲霞的地点，是在盛海市旧城区一处私家庭院里。
　　　　这里曾是几十年前盛海最繁华的地区，在过去的某个时代，是西方各国的租界，代表了一段屈辱的历史。
　　　　但不管怎么说，这些从那个时代留下来的建筑、痕迹，在某种程度上，也代表了这个城市作为‘远东明珠’时的雍容与华贵。
　　　　这个私家庭院也是类似的风格。
　　　　走在别致复古的小庭院里，叶嘉懿的耳朵里飘着老上海味道的音乐，那从留声机里放出来的声音，颇带一些质感。
　　　　在一个侍者的带领下，她到了庭院内的一个小房间。
　　　　进门，就有一股馥郁的玫瑰花香，飘进了鼻尖。
　　　　房间的摆饰比较独特，复古的老上海小资味道，略显有点昏暗的灯光下，红色的布料、毛料，包着古铜色边缘的暗色木制家具，让整个房间很有种特殊的格调。
　　　　叶嘉懿看到了一个女人，坐在一盏台灯前，摆弄着一副香薰，之前闻到的玫瑰花香，应当就是从这中间传出来的。
　　　　“您好，叶总裁，久仰了。”坐在那桌前，穿着一身旗袍的女人，看到叶嘉懿后，满面笑容的站了起来，做出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这就是汪菲霞了，‘明日电影’的领军人，一个年纪三十岁上下的女人。这个年岁，在商人之中，算是比较年轻的了。
　　　　叶嘉懿来到她的身前坐下。
　　　　老实说，这里环境确实高的很不错，是个朋友小聚的好地方，会很有情调。或者更干脆，这里也很适合情侣幽会。
　　　　但是不管怎么说，跟商业谈判的气氛天差地别。
　　　　看着叶嘉懿板着的一张脸，坐在她面前的汪菲霞巧笑一声，大波浪的卷发和显眼的红唇，显得她有些慵懒，又带着些许成熟女人的妩媚。
　　　　“叶总别太紧张了，今天就当认识一下新朋友。这家店的气氛我很喜欢，有一种特别的味道，特别是他们的香薰……您要来试试么？这个东西，玩熟了很有趣的。”
　　　　叶嘉懿摇了摇头，说道：“我对这个不感兴趣。”
　　　　遭到拒绝，汪菲霞也不显得尴尬。她将那装饰着许多繁复纹路的香薰铜炉搁到一边，然后说道：“那叶总想吃些什么？这家的点心也很不错，配上红茶，我们会有一个很惬意的下午茶时间。”
　　　　“不用了。”一身黑色的女士西装的叶嘉懿，“我觉得我们有话直说吧。贵司想要跟我们进行合作，不知道是哪个方面的？之前你们在官方的邮件里面，说得不够清楚，我想要进一步确认一下。”
　　　　汪菲霞仍然是笑：“那个事情不急，我们今天可以不谈它。叶总看来不太喜欢这家店的风格，不过没关系，我们之后还可以找别的地方，总有一些有趣的地方您会喜欢的。”
　　　　叶嘉懿一点也不给面子：“那既然今天不谈这个事情，我就先告辞了。”
　　　　言罢，她作势就要离开。
　　　　“等等、等等。”汪菲霞连忙叫住她。
　　　　她有些手足无措，刚刚那副慵懒妩媚的样子消去了不少。
　　　　叶嘉懿，跟她之前碰上过的人，都不太一样。
　　　　她坐直了身体，看着眼前叶嘉懿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轻咳了两声，然后说道：“我们是希望能够在《地狱公寓2》这个电影项目上，跟贵方合作。据我所知，《地狱公寓2》的总投资大约三千万，我们这里有一笔资金，可以投入一千万，只需要分享30％的票房以及衍生版权的收益就可以了……”
　　　　叶嘉懿眉头皱了起来：“这件事情，在之前的电话中，我已经很明确的拒绝了，我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多谈什么，我们的态度已经非常明确了：在《地狱公寓2》这个项目上，我们不接受任何外来资金的投入。”
　　　　汪菲霞摇了摇头，说道：“先别忙着拒绝。据我所知，你们那部电影，似乎是鬼怪类的惊悚恐怖片吧？”
　　　　“你想说什么？”
　　　　“我们‘明日电影’虽然规模不是很大，也没有像贵公司一样，做出过那么多火遍全国的热门作品，但我们毕竟也是一家成立六年的公司，投资了不少的项目，对于国内的电影行业还是有所了解的。像是贵公司的《地狱公寓2》这种题材，第一次能够过审核，不代表第二次也能过。”
　　　　叶嘉懿听到这里，大概明白对面什么意思了。
　　　　看到叶总没什么明确的反应，汪菲霞继续说道：“但如果跟我们公司合作，那就不一样。我们与内容审核的相关部门，一直都有比较良好的关系。通过我们，可以确保《地狱公寓2》不会碰上什么问题。”
　　　　“我想不用了。”叶嘉懿说道，“《地狱公寓2》已经获得了拍摄许可证，项目已经到了筹备末期，马上就要开拍了。”
　　　　“呵呵……”汪菲霞笑了一声，道：“拍摄许可证，可以发出来，自然也可以收回去，尤其是鬼怪片这种敏感题材。”
　　　　叶嘉懿站起身来，她的身量很高，站直之后，完全可以俯视汪菲霞：“维度娱乐向来都很欢迎优质的合作者，但是对于试图使用不正当手段，与我们进行恶意竞争的对手，我们也从来不会轻易妥协。”
　　　　她这番话说得意思很明确，话语也很官方，这么做最主要的好处，是不怕录音。
　　　　而相对她的义正言辞，汪菲霞的脸色就显得很差了。
　　　　“虽然我们不是一家特别大的公司，但是贵方与我们撕破脸皮，也不是什么好事。叶总在商场上也混了这么多年，不会不明白，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吧？”
　　　　“我们不需要趴在我们身上喝血的朋友。”叶嘉懿直接了当的说道，“如果没别的事情，那我就先告辞了。”
　　　　没再等汪菲霞有什么挽留，叶嘉懿转身就走。
　　　　坐在原处的汪菲霞，脸色颇有些阴晴不定。待到叶嘉懿完全离开她的视线之后，她低吟了一声：“不知好歹……先给你们点颜色瞧瞧！”
　　　　她顺手就从旁边的包里，拿出了一部手机，拨了一通电话。

第二百九十四章　看谁硬咯
　　　　‘明日电影’这个名号，在业内没什么特别的名气。
　　　　他们确实参与了不少的电影的投资，甚至其中还不乏一些挺有名气的作品。但是，一来他们投入的资金不会太多，二来特别重量级的电影也没有。
　　　　而且，他们投的电影，从宣传到放出，都不太怎么会提上他们的名字。
　　　　他们也不需要这样的名气，只要专心收钱就好了。
　　　　同时，他们收的钱，也并不是自己的。其中相当大一部分的利润，是属于他们背后的人。
　　　　换而言之，汪菲霞的这家公司，与其说是一家正儿八经的电影投资企业，还不如说是某些权势者的白手套。
　　　　当然，他们也不是什么电影都投资的，一些钱途不怎么光明的、不太优质的项目，可能会缺乏资金，但对它们，‘明日电影’也看不上——他们要的是稳定的收益，不是当天使投资人。
　　　　但《地狱公寓2》不一样，这明显属于优质项目，投资额度小，未来的回报预期特别高，成功概率极大。投钱到这个项目上，几乎是稳赚不赔的，而且有很大概率大赚。
　　　　初次接触，会被叶嘉懿拒绝，汪菲霞觉得很正常，这样的情况，她碰到的多了。
　　　　类似对于《地狱公寓2》这样的项目进行‘投资’，‘明日电影’已经做了不止一次两次。
　　　　绝大部分的公司，在一开始都不会轻易就范，这些未来光明、前途可期的优质项目，本来就不缺钱，没那么容易接受‘明日电影’的投资。
　　　　在非常有成功把握的前提下，项目的主导者，当然不可能给不相干的人一张进来一起瓜分利润的门票。
　　　　哪怕是出口威胁了也是一样。
　　　　但之所以过去的那些‘投资’，大部分最后都做成了，那汪菲霞自然有自己的办法。
　　　　怎么把一个项目给成功，她不知道；但是怎么毁掉一个项目，或者是给项目找麻烦、恶心一下人家，她办法倒是很多。
　　　　比如对《地狱公寓2》这种，发动自己的关系，在审核上卡一卡，就是很好的招。
　　　　汪菲霞知道，《地狱公寓》这种题材，维度娱乐能够自己拿到许可证，肯定不容易，花了不少功夫。而只要自己背后的人，稍微再时尚一点力气，在这玩意儿上捣个乱，应该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她的想法，也得到了背后的人的认同。
　　　　“嗯，那你那边暂时不用跟他们接触了，他们接到许可证被收回的消息之后，肯定会来主动再接触你，到时候你再跟他们谈条件好了。”
　　　　“好嘞，那我等您消息了哈。”
　　　　挂断电话后，汪菲霞的心情变得很好。
　　　　对于叶嘉懿之前的态度，她倒是没有那么耿耿于怀——太常见不过了。
　　　　但尽管如此，她还是很期待，那个总是板着一张脸、一副严肃正经表情的女人，在自家项目受挫之后，又惊又怒，然后又不得不在自己面前赔笑的表情。
　　　　那一定会很有趣。
　　　　她向来都有这样的恶趣味。
　　　　……
　　　　叶嘉懿回去之后，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范哲，而是找来了唐芷琪。
　　　　“明日电影，这家公司你有了解么？”
　　　　“没有，怎么了？”
　　　　叶嘉懿大概把事情说了一遍，然后道：“这件事情，你能够处理吧？”
　　　　“我回去查查情况，不过一般来说，问题不会很大。”
　　　　“行，那就交给你了，毕竟这项目，不只是我们公司投了钱。”
　　　　“嗯。”
　　　　《地狱公寓》在拍第一部的时候，就有百分之十的资金，来自于一家神秘公司。
　　　　尽管‘维度娱乐’为了让这个项目能够过审，费了不少心思。比如说控制画面尺度、比如说改变名义，将所有跟‘鬼’有关的东西，都还上‘妖魔’的名义。
　　　　但这些东西，起到的作用，其实还是配合而已。
　　　　再傻，人家难道能傻到分不清电影里的怪物，到底是‘鬼’还是‘妖’？
　　　　显然，人家是在装傻。
　　　　而装傻，当然是有前提的。
　　　　第一部的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