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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使之王继续说道：“没有人知道他们是从哪里来的。他们每一个，都拥有不弱于神级的实力。就这样突兀地闯入了我们神级存在的最终地域——永恒神域，将那里，硬生生打成了永恒战场……”
　　“而我留下这抹印记的目的……”
　　天使之王抬头遥望，目光仿佛穿梭了时空。
　　她缓缓说道：“我们天使一族号称永生，其实是掌握了一些秘法，可以留有保命印记。”
　　“倘若本尊身死，而印记正好达到触发条件，便会产生你眼前的这个‘我’。只要这个‘我’成功找到本尊的一段残躯，便可再生，重修永生之躯。”
　　“当然，若本尊还活着，而印记触发，当这个‘我’遇到本尊，便会沉睡，重新开始下一轮循环。”
　　“这样也行？”王羽惊叹。
　　叹为观止。
　　果然，永生一族的叫法不虚传。
　　说到这里，天使之王回过头，仔细端详着昏迷不醒的凯尔和莫甘娜，眼中透着光泽。
　　就好像，父母在看着自己的孩子一般。
　　“这两个孩子，都很不错。”
　　她说。
　　王羽不明白她的所指，他没有接话。
　　天使之王道：“她们完美传承了我的正面和反面。你……”
　　说着，她转头看向王羽。
　　“我想知道，你更喜欢哪一个？”
　　她的话，犹如一记拷问，在王羽耳畔和内心响起。
　　凯尔。
　　和莫甘娜。
　　更喜欢谁？
　　“我没有……”王羽张嘴。
　　“真的没有么？”
　　天使之王的目光，一瞬之间，忽而冰冷，忽然温暖，又忽而灼热。
　　各种各样的目光，如走马灯般的轮番从她的脸上浮现，又立刻被别的神色覆盖。
　　一瞬之间，喜怒哀乐，欢乐忧愁，挨个走了个遍。
　　不知为何，看到这一幕，王羽仿佛在直面自己的内心深处。
　　“我……”
　　王羽的嘴里，犹豫了一下，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张脸。
　　这张脸，起初很美。美到令人窒息。
　　随即，变得面目全非，惹人害怕。
　　“莫甘娜……”
　　他轻呼出声。
　　内心里，满是波澜。无尽起伏。
　　“莫甘娜啊？”天使之王露出一副恍然之色，道：“她其实还不错，只是执念太深。”
　　王羽点头，认真说道：“我原本有机会让她迷途知返的。”
　　天使之王闻言摇头，缓缓说道：“莫甘娜乃是我的堕落一面，本质如此，不是你一个人所能改变的。”
　　王羽知道，她这话说的有理。
　　“有些事情，明明有机会去挽回，却没有尽力，心里的愧疚，也是一种执念。”
　　天使之王道。
　　“莫甘娜在你的心里，是执念，还是真的喜欢？”
　　她望着王羽，问道。
　　“这……”
　　王羽闭上眼睛，直面自己的内心。
　　扪心自问，他对莫甘娜，更多的，或许只是如天使之王所说，愧疚。
　　历史的车轮，沿着特定的轨迹在前行。而他，因为对背景故事的了解，可以说，是可以改变历史轨迹的手。
　　假如，他执意杀死某一位未来的英雄，那一位的命运，便发生了改变。
　　王羽在这个世界，瓦罗兰大陆，帮助过许多未来的英雄，走上了属于他们自己的道路。
　　换句话说，某种意义上讲，莫甘娜的路，他也参与了。
　　只是这个参与，是帮助莫甘娜走上堕落。而不是挽回她。
　　这正是王羽觉得愧疚的地方。
　　他明明……有机会的！
　　“喜欢！”
　　最后，他郑重回答。
　　“你不介意她的容貌？”
　　天使之王一招手，处于昏迷中的莫甘娜，便漂浮着来到他们面前。
　　王羽直视那张毁掉的脸，莫甘娜的脸，受到兰德里的诅咒，变得面目全非，恐怖骇人。
　　与她原来的容貌，简直就是两个相反的极端。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要告诉我你不爱美人。”天使之王盯着他的眼睛，目光熠熠。
　　王羽转头看着她，如实回答：“没有人不爱美，我不想说什么我爱她的心，不在意表面。”
　　“我没那么伟大，也做不到那样的口是心非。莫甘娜以前确实很美，没有人不会动心。但那时的我，只会敬而远之。”
　　“因为，她叫莫甘娜。我知道她将成为……”
　　听到这句话，天使之王的脸色微变，盯着王羽，讷讷说道：“原来你……来自那里！”
　　无视她的话语，王羽继续说道：“在以前，莫甘娜是英雄级存在，而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自然会害怕她。”
　　这是人之常情，他不觉得说出来会丢人。
　　英雄级存在，在普通人眼里，简直就是站在地上仰望星空一样的差别。
　　“但现在，我不怕了。就算她是大师级，超凡师级存在，又如何？”
　　“当她变成现在这张脸时，我的心里，反而踏实了。”
　　“不嫌丑，不避美，本心对待即可。”
　　说到这里，王羽看了一眼昏迷中的莫甘娜：“我说过，要收她做女宠的！”
　　天使之王微微一笑：“但愿，你能真的宠她！不管你对她的喜欢，是发自真心的，还是仅仅为了弥补你内心的愧疚。”
　　说着，她缓缓抬起一只手，按在莫甘娜那张毁掉的脸上。
　　顿时间，一片光华亮起。
　　王羽的呼吸，近乎停止。
　　只见天使之王的手上，拿起了一张面具。
　　那面具，与莫甘娜的脸，一模一样！
　　！
　　而面具之下，是另一张脸蛋。
　　美的令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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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6章　瓦罗兰，全面沦陷！
　　“这是……”
　　这一刻，王羽呆住了！
　　天使之王摘下莫甘娜的“脸”，露出另一张脸。
　　那张属于莫甘娜自身的脸！
　　美妙不可方物。
　　美到令人窒息。
　　一袭紫发铺洒开来。她还是一如既往的那样冷艳高傲，即使是昏迷状态，也惹人为之倾倒。甘愿为她献出自己的生命。
　　王羽认得天使之王摘下之物。
　　名叫。
　　俗称“大面具”。
　　此刻，他内心的震撼无以复加。难以言喻。
　　只要对稍有了解的都知道，莫甘娜的脸，完全跟美不沾边。
　　丑，很丑。
　　很狰狞，憎恶。
　　王羽对太熟了，里面的那些英雄，给他的主观感受根深蒂固。
　　最初见到莫甘娜时，他震惊了，惊为天人，原来莫甘娜还有这么美的时候。
　　直到莫甘娜的脸“被毁”，彻底变了样，王羽以为，那才是堕落之后的莫甘娜的真实样貌。
　　现在看来，他错了。
　　错的离谱。
　　莫甘娜的脸，根本就没有毁。
　　她只是戴上了面具，戴上了。才变成这个样子。
　　“如今，你还喜欢她么？”
　　天使之王看着王羽，缓缓问道。
　　王羽微微一怔，他侧目，看向昏迷中的莫甘娜。
　　然而，就在他侧目的同时，异变陡生。
　　只见，莫甘娜的身上，浮现一道白光。
　　不是金色，也不是紫色，而是白色！
　　“嗯？”
　　这时，天使之王的脸色也骤变。
　　“这白光……好深的规则力量！”
　　天使之王惊讶，那白光中泛着一道道古朴符文，形成一股强大的力量。
　　“这规则力量为何提前触发，要处罚没有进入古战场深处的大师级和超凡师级？”
　　“这个我听黑默丁格和基兰两位大师提起过，可究竟是处罚什么？”王羽连问道。
　　天使之王默然，没有说话。
　　这时，莫甘娜和不远处的凯尔，她们身上的白光，升腾起一片符文领域。
　　专属于大师级的符文领域。
　　王羽亲眼看到，她们的符文领域中的符文，正在急剧减少。
　　大片的符文，化作泡沫，在空气中绽开，幻灭。
　　凯尔和莫甘娜的符文领域，转眼之间，便退化成了英雄领域。
　　“大师级……降级为英雄级？？”
　　见状，王羽讶然。
　　原来所谓的规则力量处罚，就是降级？
　　不过，比起争夺半神格的你死我活，好像这还能接受。
　　“没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天使之王摇头，叹道：“这种降级，将是永久的。也就是说，她们俩降为英雄级，将永远只能徘徊于英雄级，再也无法晋级大师！”
　　王羽为之一呆。
　　这样比起来，还不如争夺半神格的你死我活。
　　凯尔和莫甘娜被规则力量降级，她们的身体被一团符文白光包裹，送进了未知的空间。
　　“她们去哪了？”王羽急忙喊问。
　　“不知道。”天使之王摇头，“也许是送回她们出生的地方，也可能是送往未知领域。”
　　“那你快想想办法，别把她们送到外星球去了。”王羽有些担忧，连道。
　　天使之王摇头道：“这规则力量，我无法干预！”
　　说话间，凯尔和莫甘娜，便不见了！
　　她们被规则力量送往未知领域。消失不见。
　　轰！！！
　　陡然间，整个世界都在震动。
　　“通往古战场深处的道路……打开了！”
　　天使之王忽然兴奋说道。
　　“我终于可以去永恒战场，寻找自己的本尊了！不知本尊如今是否安好！”
　　见她如此，王羽也十分激动。
　　永恒战场啊！
　　一群神级存在，鏖战十万年的战场！
　　我要亲眼去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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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
　　瓦罗兰大陆，噩耗连连。
　　虚空入侵，一个多月以来，许多势力遭到毁灭性的打击。
　　莫格罗关隘等大片土地沦陷。
　　许多国家覆灭。
　　无数城邦失守，遭到无情屠戮。
　　家园尽毁。
　　虚空来的生物大军，尽情地杀戮和掠食。它们被饿了很多天，就为等这一天。
　　这一个多月，是瓦罗兰大陆最为黑暗的时间。
　　被吞食的人，数以亿万计。
　　成为了那些虚空生物腹中的口粮。
　　重见天日的古恕瑞玛遗迹，夷为平地。
　　塔里克再强，也强不过源源不绝的虚空大军。
　　德玛西亚，失守。
　　约德尔人的班德尔城，沦陷。
　　弗雷尔卓德，亦被攻占。
　　无数战士的鲜血，融化了一座又一座雪山。
　　皮城，几乎沦为一片废墟。
　　祖安亦不能幸免，血流成河。
　　就连被称为瓦罗兰最后的希望的，连总部也被毁了。
　　一只无比庞大的巨兽，科加斯，在那里肆意虐杀。
　　这只巨兽，每吞吃一个人，它的体型就增长一分。
　　一些精英战士，被迫逃离这片他们奋战的土地，与流离失所的人们一起，亡命奔逃。
　　但他们，都有一个信念。
　　人不死，联盟不灭！
　　瓦罗兰不沉，必将卷土重来！
　　夺回属于他们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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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7章　上古世纪英雄，归来！
　　古战场，外围。
　　这里的大师级和超凡师级存在，全部被规则力量强行送走。
　　除去前往古战场深处和身死的，剩下的数目不多的大师级和超凡师级，送走的同时，全都遭到降级。
　　成为不超过英雄级的存在。
　　有的因为受了伤，降级的更厉害，硬生生从超凡师级存在，跌到了准英雄级。
　　而这种处罚，是不可逆转的。
　　降到英雄级，便终身是英雄级。
　　跌到准英雄级，就永远只能是准英雄。
　　永无再转还的机会。
　　整个古战场外围只剩下一人，和一影。
　　“我怎么感觉，这次的规则……变得不一样了。”
　　身体开始变得有些虚幻的天使之王，皱眉说道。
　　“这天……要变了么？”
　　她目光深邃，自语说道。
　　“莫非是永恒战场那边，那些不知从何而来的所谓‘新神’们，将要取代原来的诸神？”
　　这是大事，必将惊天动地。甚至于，有可能改写整个世界的格局和规则。
　　“那我的本尊……”
　　想到这里，天使之王开始不安起来。
　　她虽只是一抹印记，却拥有本尊一样的眼界。哪怕在看到凯尔和莫甘娜大战，哪怕在揭下莫甘娜脸上的面具，她都能面不改色。
　　然而事关本尊安慰，她不由地感到不安。
　　她保持永生的秘法，是留有印记，这没错。但却有一个前提条件，那就是本尊的身体必须保留一部分残躯。
　　倘若本尊被彻底毁灭，那她这抹印记，也就只能是个印记。在没有本尊的前提下，要不了多久，终将湮灭。
　　“我得去永恒战场走一趟！”
　　天使之王当机立断，作出决定。
　　“你现在去，会不会有危险？”王羽看着她变得有些虚幻的身体，不由担忧问道。
　　如今有许多大师级获得半神格，超凡师级获得神格，纷纷前往古战场深处。照这样看来，他们的终点很有可能就是那永恒战场。
　　由此看来，永恒战场的战争，似乎仍未结束。
　　这个时候贸然前去，她这个仅仅是一抹印记的存在，结果可想而知。
　　注定十死无生。
　　“现在去，或许还能寻到自己的残躯。倘若去晚了，本尊被毁，一切都来不及。”
　　天使之王摇头道：“到那时，我这一抹印记，就只能等着烟消云散。”
　　王羽点点头。
　　无论如何，她是非去不可的。
　　“正好，我也想去见识见识那永恒战场，到底是个什么样。”
　　王羽说道。
　　“你也去？”天使之王那渐渐虚幻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诧。
　　这个少年，虽然只有准英雄级的实力等级，倒是挺有胆识。
　　这份气魄，就是一些英雄级甚至是大师级，都未必比得上。
　　“那好吧。”
　　天使之王指着前方那在规则力量之下，若隐若现渐渐显露的道路，道：“我们这就出发！”
　　天使之王虽只是一抹印记，但毕竟本尊乃是神级，因此那条通道并未产生规则力量，来阻拦她前进的道路。
　　她原本还有些担心，怕王羽未经许可，无法进入古战场深处。
　　谁知王羽身上凭空出现一道规则力量，护佑着他，直接进入那条通道，进入古战场深处。
　　那速度，居然比她还快几分。
　　“我倒忘了，他拥有地图，获得古战场许可的。”
　　天使之王低语一声，加快了速度，朝王羽的方向追赶而去。
　　只是，二者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远。
　　“你能慢点么？”
　　天使之王发出神音，直接传入王羽的脑海，带着几分埋怨。
　　心道你这是在我面前显摆，证明你一个准英雄比我神级还快么？
　　“我也想慢啊。可是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就像吃了炫迈，根本停不下来啊。”
　　“炫迈？”
　　天使之王一愣。
　　那是什么玩意儿？
　　不对，重点是，他说自己不受控制？
　　原来错怪他了。
　　天使之王把头一摇，继续追赶。
　　二人一前一后，穿梭在这条通道。
　　周围的景象，有山川河岳，有沙漠沼泽，有虚空混沌，有无尽黑暗。
　　景象万千。
　　但王羽和天使之王无心细看，一心赶路。
　　忽然，从无尽黑暗中传来一声声高呼。
　　“我，人族英雄吕伻，破除地狱沼泽，归来！”
　　“我，兽族英雄曼德尔，从镜之地，归来！”
　　“我，人族英雄蒋鹏，身陷死亡深渊，归来！”
　　“我，精灵族英雄凯立，归来！”
　　“我……归来！”
　　“我……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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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声音是……？”
　　穿梭中的王羽，蹙眉细听。
　　英雄？
　　这些声音的发出者，都是英雄级？
　　可是，为何声音竟如此浑厚，力度骇人？
　　“这是从上古世纪就被困在各个地方的各族英雄！”
　　天使之王在身后远远地传来神音。
　　“他们的‘英雄’，可能相当于我们的大师级甚至是超凡师！”
　　“原来如此。”王羽点头。
　　突然——
　　“轰！！！”
　　从黑暗中，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虚空震颤。
　　整个古战场，亦为之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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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8章　天使之王，本尊毁了！
　　“有人打开通往永恒战场的通道了！”
　　天使之王神色微怔，一脸肃然。
　　“那通道很难打开么？”王羽在前方回头，好奇问道。
　　天使之王从后方传来神音：“当初永恒神域沦为永恒战场，就形成一道规则屏障，将永恒战场与外界隔开。如此，便防止了大量神级爆发的恐怖战力，危及到其他的各个世界。”
　　“你也知道，神级存在的力量，有多么可怕。当一群神级的力量加到一起，足以毁灭一切的世界。”
　　这时，王羽的速度开始放缓，与天使之王的距离渐渐拉近。
　　当然，他的速度仍然不受自己控制。
　　天使之王继续为他解释道：“那规则屏障，连神级存在的攻击都能规避。更何况是一个尚未达到神级的人，从外面给打开？”
　　“那个人，一定不简单！”
　　天使之王道。
　　王羽暗暗翻了个白眼，心道这我也知道。
　　天使之王很快赶上他的速度，二人齐头并进，共闯古战场深处。
　　“不对……我们走错了？”
　　忽然，天使之王皱眉说道。
　　“有错？”王羽看着她。
　　天使之王也许会错，但他是被规则力量一路送过来的，难道也会错？
　　还是……
　　规则力量是想把他送到别处？
　　“那我们现在在哪？”
　　王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