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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大明当才子-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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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张大少爷和熊瑚已经到了熊家租住的小院门口。张大少爷赶紧整理头巾衣服,准备给两个舅子哥留下一个好印象,熊瑚也是紧张万分,小心翼翼的推开院门,往院子里张望。可谁曾想院门刚被推开,院中前房里就响起了熊兆珪那炸雷一般的声音,“熊瑚,你这个死丫头终于舍得回来了?给我滚进来跪好,老实交代,你和张好古究竟是什么关系?”
“咦,我哥怎么会知道我和狗少的关系?”熊瑚愣了一下。张大少爷同样惊讶万分,赶紧叫道:“熊大哥,你别误会,我和你妹妹现在还只是朋友关系。”
“少爷,你怎么来了?你快跑!”房间里忽然响起了张石头的声音。张大少爷这下子彻底傻了眼睛,心说张石头那小子该不会真这么傻,真的跑到这里来给秀儿说情了吧?
不容张大少爷多想,狗熊般的踏地声中,身材异常高大魁梧的熊兆珪手提棍棒,铁青着快步冲出了房门,吼声如雷道:“张好古,你这个狗贼!居然敢玷污我妹妹的清白,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我还没有!”张大少爷一听脑袋就大了,赶紧解释。可熊兆珪根本就不给张大少爷解释的机会,一把将上来阻拦的熊瑚甩出两丈多远,胳膊粗的大木棍子往张大少爷迎头便砸,吓得张大少爷杀猪惨叫,扔下礼品扭头就往胡同口跑。熊兆珪紧追不舍,一边追一边吼,“狗贼,给我站住!上次你来我家,我就知道你不怀好意,原来你是冲着我妹妹来的,今天我要教训你这个狗淫贼!”
“冤枉啊!”张大少爷没命的抱头鼠窜,一边跑一边解释,“熊大哥,我对你妹妹是真心的,我今天来这里,就是想解释我和你妹妹的关系!”
“少罗嗦!你把我妹妹骗得几天不回家,也有脸说是真心?你把我们熊家当什么人家了?”脾气本来就暴躁的熊兆珪此刻气得是七窍生烟,追得也格外的快,吓得张大少爷手忙脚乱,一不小心就甩在了胡同口。熊兆珪大喜,冲上去单手挥棒就往张大少爷的小白脸上招呼,木棍带风,压得张大少爷无法呼吸,也吓得随后追来的熊瑚闭上眼睛,失声惨叫道:“哥!不——!”
“嘭”的一声闷响,张大少爷的小白脸出乎意料的没被木棍打成肉酱,熊兆珪那根胳膊粗的木棍反而定在了半空。死里逃生的张大少爷抬头一看,却见开始那名高大乞丐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自己身旁,左手单手握住了熊兆珪的大木棍子。熊兆珪也大吃一惊,惊喝道:“你是谁?”
“我是谁并不要紧。”那高大乞丐微笑答道:“这位兄台,我刚才亲眼看到了,你的妹妹和这位公子分明是情投意合,你何必横加阻拦?”
“要你管?这个狗东西真喜欢我妹妹,就应该先遣媒提亲,经过我这个做大哥的答应了才行。”熊兆珪怒吼道:“他却把我妹妹骗出去,先斩后奏,玷污我熊家的声名,我今天一定得打死他!”吼着,熊兆珪双手握紧木棒,奋力一夺,“你给我滚!”
“要我滚,没那么容易。”那高大乞丐虽然只是一只手握住木棍头,表情也非常的轻描淡写。可熊兆珪使尽了吃奶的力气,那根木棍却象是在高大乞丐手里生了根一样,半天都拔不动分毫。最后那高大乞丐有些不耐烦了,随手就那么一抖,胳膊粗的木棍应声而断,熊兆珪本人也被甩了一个四脚朝天。熊兆珪忍不住再次惊叫道:“你究竟是谁?报上名来!”
“我都这副模样了,还有什么脸报出名字,污辱祖上?”那乞丐年龄不大,却象饱经风霜一样叹了口气,答道:“如果你一定要知道,就叫我的外号吴钩吧。”
注:这个乞丐并非虚构人物,聪明的朋友肯定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第四十九章 大力将军
“吴钩?没听说过。”熊兆珪是越挫越勇的脾气,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摆出架势喝道:“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藏头露尾算什么英雄?来来来,既然你铁了心要给这个张好古出头,那我们就来打一场。”
“你不是我的对手,别浪费力气了。”那高大乞丐吴钩摇头,不屑与熊兆珪做无谓之争。熊兆珪勃然大怒,吼道:“狂妄小子,我熊兆珪今天非和你打不可,我倒要看看,到底谁才不是对手。”
吴钩叹了口气,答道:“好吧,既然你一定要打,那我奉陪。不过,我有一个条件。”说到这,吴钩指指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张大少爷,平静说道:“如果三招之内,我不能将你打倒,那你就不得干涉阻拦这位张公子和令妹之间的事,怎么样?”
“三招之内打倒我?”熊兆珪气得全身的颤抖起来,压根不敢相信世上会有这么狂妄骄傲的人。那吴钩却又进一步挑衅道:“怎么?不敢?好吧,三招太多,一招!一招之内我如果不能把你打倒,那我由你处置,如果你连我的一招都接不了,那你就别阻拦张公子和你妹妹的事,怎么样?”
“这家伙疯了,我哥哥的武艺比我高得多,难道连他一招都接不了?”这下连熊瑚都有些嘀咕了,觉得这个吴钩太过狂妄。熊兆珪更是暴跳如雷,吼道:“好,赌就赌!我倒要看看,你一招之内怎么打败我?”
吼叫间,熊兆珪快步上前,右脚撑地左脚踏出,双手先抱回腰际,借冲势双撑掌直推而出,一个太祖长拳中的冲步双掌打出,威势无双。那吴钩则不躲不闪,直接蹲了一个马步,屈臂双拳回收,大吼一声右手单拳击出。只听得嘭嘭两声闷响,熊兆珪的双拳拍在吴钩胸上,吴钩的单拳也准确无误的击中熊兆珪正胸,然后两人就稳定不动,仿佛雕像。
“一招了。”熊兆珪狞笑说道。那吴钩缓缓收拳站直身体,拍拍手,淡淡问道:“怎么样?认输了吧?”话音刚落,熊兆珪口角已有一线鲜血缓缓流出,人也象一滩软泥一般缓缓瘫倒,摔倒在地上。
“哥!”“相公!”熊瑚和匆匆赶来的熊兆琏、熊兆珪之妻一起惊叫,赶紧扑上来检查熊兆珪伤势。那吴钩则淡淡说道:“放心,我没出全力,连他的骨头都没打断,给他内服外敷一些跌打伤药,休息几天就行了。”说着,吴钩脚尖一挑,挑起地上一块常人拳头的石头,蒲扇大手抄手抓住,奋力一捏,石头竟然在他掌中化为石粉,簇簇而落。直看得熊兆琏和熊瑚兄妹目瞪口呆,这才相信吴钩刚才真没出全力。
“啊!我想起你是谁来了!”直到此刻,一直没有说话的张大少爷才回过神来,指着那吴钩大叫大嚷道:“你是吴六奇,大名鼎鼎的大力将军吴六奇!”
“大力将军吴六奇?!”熊兆琏兄妹一起惊叫,却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吴六奇也非常惊讶,打量着张大少爷问道:“张公子,我是吴六奇不错,可我没有大力将军这个绰号啊?对了,你是如何知道我的名字的?”
“是一个叫蒲松龄的人告诉我的,你的大力将军称号,也是他写的。”张大少爷激动得都有些口不择言了,“哈哈,想不到吴六奇已经出现了,我还以为他没……该死的金老爷子,差点被你坑了!”
“蒲松龄是谁?金老爷子又是谁?我认识吗?”吴六奇更是奇怪。这时候,熊瑚站出来说道:“张大哥,吴大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们到我家去坐下来慢慢谈怎么样?”
“好,好。”张大少爷一口答应,又赶紧握住吴六奇的大手,诚恳的说道:“吴大侠,我对你可是景仰已久了,想不到今天在这里有缘得见,简直荣幸之至。今天我一定得敬你三杯好酒,你千万得给我这个面子。”
吴六奇素来好酒,一听有好酒可喝,又见张大少爷言语客气,态度亲热,自然是一口答应。当下熊瑚和熊兆琏搀起熊兆珪领路,带着张大少爷和吴六奇回家叙话,只是熊兆珪身材太过高大,体重至少在两百以上,熊瑚和熊兆琏搀扶艰难,后来吴六奇看不下去了,上去一把揪起熊兆珪的胳膊单手一甩,熊兆珪两百多斤的身体就象一个草袋一样飞上他的肩头,抗起来快步流星走进胡同,直看得熊瑚兄妹瞠目结舌,不敢相信世上会有如此天生神力之人。
进了熊瑚家的破烂小院,张石头和秀儿还捆着跪在熊家祖先牌位灵前,倒霉的小铺子也畏畏缩缩的躲在墙角,还好罪魁祸首熊兆珪这会算是被吴六奇打服了,张大少爷叫小铺子给张石头和秀儿松绑,倒也无人阻止。张大少爷又取出银两,让熊兆琏和熊兆珪之妻去买菜买酒,顺便给熊兆珪买跌打伤药,熊兆珪则被吴六奇放到了床上休息,由熊瑚暂时照顾。乘着这个空隙,张大少爷又问了问张石头的情况,这才知道张石头还真是因为担心秀儿挨打,所以今天早上带着小铺子跑来熊家给秀儿求情,不曾想熊兆珪脾气暴躁,恼怒家中丫鬟背着他这个一家之主与外人私通,把张石头臭揍一顿,罚他和秀儿一起下跪,还从张石头和秀儿口中逼问出了张大少爷和熊瑚的奸情,这才有了后来的事。
不一刻,熊兆琏和他嫂嫂带着菜蔬伤药和两坛好酒回来,熊兆珪之妻和秀儿下厨做饭,熊兆琏去给熊兆珪上药,张大少爷则打开一坛好酒,亲自倒满两杯,举杯相敬,吴六奇也不客气,将酒一饮而尽,张大少爷又给他重新斟满,吴六奇酒到杯干,连饮三杯,却不说一个谢字。张大少爷见他饮得爽快,便又喝道:“石头,给吴大侠换大碗来。”张石头应声取碗,吴六奇这才点头笑道:“张公子,果然够爽快。”
“吴大侠,我如果没记错的话,你好象南方人吧,怎么会来这北京城呢?”张大少爷好奇问道。吴六奇点点头,答道:“我是潮州府人,小的时候家中破败,为了活命,到了潮州府凤凰山的一座寺庙里打杂,当了火工道人。我们方丈精通武艺,经常教弟子练习棍法,我在旁边偷看,学会了一些,有一天我和方丈的大弟子比试武艺,失手打死了他,还好方丈没有计较,只是说我天赋极高,又亲自教我武艺。到了后来又有一天,我下山砍柴,先后遇到两只老虎,两棍打死了挑上山交给方丈,方丈他老人家非常惊讶,就说把我留在寺庙里打杂太屈才了,让我下山求取功名。只是我下山后一直没有机缘施展拳脚,就暂时在浙江一带乞讨求生,后来我听说辽东战情紧急,寻思着乱世出英雄,我应该有机会一展所长,就一路乞讨来到京城,不曾想在这里遇到了公子。”
“哦,原来如此。”张大少爷激动得一拍大腿,大叫道:“吴大侠,那可太巧了,你想到辽东建功立业,那你知道你刚才打伤的那位熊公子,是什么人不?”
“不知道。”吴六奇茫然摇头。张大少爷哈哈一笑,又问道:“那你可听说过威震辽东的熊廷弼熊公?”
“听说过。”吴六奇点点头,又惊讶问道:“难道说,我刚才打伤那位熊公子,就是熊廷弼熊公的公子?”
“除了熊廷弼熊公的大公子,还会有谁有这么大的脾气?”张大少爷大笑着答道。吴六奇愣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那可真是得罪了,早知道他是熊大官的公子,我就应该下手轻一点的。对了,我在浙江听说熊大官下了天牢,这又是怎么回事?”
“唉,这事就说来话长了。”张大少爷叹了口气,把熊廷弼蒙冤下狱的经过说了一遍,又告诉吴六奇自己是因为仰慕熊廷弼的为人,所以才进京奔走营救——期间张大少爷自然少不得吹嘘自己的高风亮节,仗义疏财,学富五车高中探花,至于熊瑚的事情,张大少爷则吹成是在营救熊廷弼时和熊瑚相见相时相知,一见钟情——关键是吹成熊瑚倒贴过来。末了,张大少爷又把熊廷弼案的疑点和探察到建奴细作在背后推动此案的事全都说了一遍。好不容易等到张大少爷说完,吴六奇已经是怒容面子,猛的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碗碟乱跳,喝道:“大胆建奴,竟然敢在陷害熊大官?探花公你快告诉我,那伙建奴细作住在那里,都是些什么人,让我去把他们全部打死!”
“吴大侠,你先不要着急。”张大少爷摇摇头,说道:“吴大侠,不是我说你,你的武艺虽高,可办事有欠考虑,你想想,你就算去把那些建奴细作全部打死,又能有什么用?熊廷弼熊公还不是关在天牢里出不来,仍然无法率领辽东军民抵抗残暴不仁的建奴大军?”
“那依探花公之意,又该如何?”吴六奇问道。张大少爷不急着回答,只是凝视着吴六奇问道:“吴大侠,你是真心想帮我救出熊公吗?我可以相信你么?”
吴六奇一听大怒,跳起身来指天发誓,大声吼道:“皇天在上,我吴六奇决意帮助探花公救熊大官于牢狱,皇天后土,实鉴我心,倘若吴六奇有违此誓,天谴之,地诛之!”
“从表面上看倒是和传说中一样,这个吴六奇果然是个脾气暴躁的直肠子,但究竟靠不靠得住,还得长期观察。”张大少爷心中盘算,又暗暗咬牙道:“算了,时间不等人,就赌一把吴六奇的为人和传说一样,最多考虑计划仔细一些,多留几手后手预防万一。”
想到这里,张大少爷离席向吴六奇弯腰下拜,拱手道:“吴大侠,你不用发此毒誓,我张好古相信你的为人。只是我这个计划太过凶险隐秘,我和吴大侠又是素昧平生,不能刚一认识就让你身处刀山火海,所以我思来想去,还是不能让你参加冒险,还是让我另想办法吧。”
“哎呀,探花公,你要急死我吴六奇是不是?”张大少爷越是推辞,吴六奇就越是焦急愤怒,最后吴六奇急得从破烂衣服抽出一把防身用的短刀,指着自己的心窝,大声吼道:“探花公,你如果再不让我吴六奇帮忙救熊大官,那我就一刀挖出自己的心,让你看看我吴六奇这颗心是红是黑,是真是假!”
第五十章 哑巴吃黄连
大明天启五年三月二十二,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悦来客栈所在的廊房四条街上,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繁华热闹,南来的,北往的,买卖的侃价的,招呼客人的叫卖的,各种声音搅杂在一起,组成了一曲欢快的太平欢歌。可这条的街上的路人也好,商人也好,他们也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头上、路旁悦来客栈二楼的一道窗户后面,一双仇恨的目光正在阴毒的盯着他们,那眼神,就象一只来自九幽地狱的厉鬼一样,既妒忌着人世间的温暖,又害怕着那正义的阳光。
“总有那么一天,我们大金的铁骑要踏平这座蛮子京城!夺取这座蛮子朝廷的都城!”陈文范指着窗下热闹的景象,向曹振彦等随从阴阴的说道:“到那时候,这座城的蛮子百姓,叫他们当牛做马,那是便宜他们!要让他们给我们当狗,当奴才,叫他们给我们舔鞋子!要让他们生生世世,世世代代,永远做我大金天朝的奴隶!”
“主子说得对,蛮子的花花江山,总有一天是我们的!”曹振彦和其他几个随从虽然早就听惯了这个论调,可还是异口同声的答应。陈文范又仇恨和贪婪的看了几眼窗下大明京城的繁华景象,这才坐回房间正中的桌子旁,向刚从外面回来的曹振彦问道:“怎么样?今天蛮子朝廷的早朝上说了些什么?姚宗文他们开始弹劾孙承宗蛮子没有?”
“回主子爷,奴才已经打听清楚了。”曹振彦恭恭敬敬的答道:“蛮子朝廷的今天早朝和昨天一样,主要都是讨论这一科三榜进士的安置问题,魏老太监主张把这一科的大部分进士直接放出去担任地方官职,可因为东林书院出身的进士太少,所以蛮子东林党坚决反对,要按惯例让新科进士先进翰林院任职,然后再依次替补官职。两边争得非常厉害,根本就没谈到辽东的事。”
“还在扯这件事?还没扯完?”陈文范皱着眉头的问道。曹振彦恭敬问道:“奴才已经问过姚宗文和杨渊他们原因了,他们告诉奴才,说是蛮子朝廷的前三科会试都是东林党的人主持,选上来的进士自然大部分都是东林书院出身,而且大部分都还没有担任过实职,所以东林党的人希望按惯例依次替补官职,让他们的人先掌握地方政务。而这一科会试的进士以张好古、刘若宰和余煌为首,大部分都倾向于魏老太监,魏老太监当然希望先放这些人担任实职,由他的人控制地方政务。所以这么一来,阉党和东林党就都没有心情去理会辽东的事了。”
“他们没心情理会辽东的事当然最好,可他们起码先把孙承宗弄倒啊!”陈文范一拍桌子冷哼,又恨恨说道:“张好古!又是这个张好古!怎么爷我只要碰到和张好古有关的事,就那么不顺?从三月初一他大闹国子监以来,蛮子朝廷上主要谈的就是这一科会试的事了,害得爷我到现在还没机会下手收拾孙承宗!再这么耽搁下去,说不定东厂那帮鹰犬就要盯上我了!”
“主子爷,你也别急,最多还有两三天,蛮子朝廷上关于这一科进士的安置问题就可以解决了,我们到时候再动手操纵蛮子官员弹劾孙承宗,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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