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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大明当才子-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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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处在极度的担心和焦虑之中,可是到了第二天下午,八大蝗商在张家口的产业初步统计出来后,张大少爷还是被吓了一大跳——光是在张家口,八大蝗商的总资产就超过了一百四十万两,相当于大明国库一年财政收入的三分之一!而粗略看了一下查抄上来的八大蝗商帐本后,张大少爷的怒火又冲上了天灵——早在万历四十六年建奴努儿哈赤公然反叛大明之前,八大蝗商就已经和建奴来往密切,从武器销售记录来看,八大蝗商不仅暗中支持建奴打赢了萨尔浒之战、沈阳之战和广宁之战,而且还每一次都是在战役开始之前将大量武器送到建奴军中,换句话说,八大蝗商很可能为建奴军队提供了至关重要的秘密军情,间接帮助建奴打赢了这几场攸关建奴族运的战役!
“狗汉奸,等到了京城,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们!”骂了一声把帐本狠狠扔回桌子上,心情无比焦闷的张大少爷站了起来,背着手在房间里转圈,脑海里翻滚闪动的,全是梅清韵以往的音容笑貌,还有自己在出发到张家口前向梅清韵说明原因时,梅清韵那强作笑容鼓励自己的失望神色。想着想着,张大少爷长叹了一口气,手按不多的良心喃喃说道:“清韵,我欠你太多了。现在我对天发誓,这次如果你能够安然无恙,我就再也不娶第四个老婆了。”
“少爷,少爷!”就在这时候,张石头那熟悉的声音忽然从房外传来,张大少爷一蹦而起,一叫踹开房门冲了出去。果不其然,张石头带着一身的风雪和冰渣,已经回到张大少爷暂住的张家口参将衙门中,看到张大少爷,张石头只来得及说了一句,“少爷,梅姑娘没事,刺客都被我们的人杀了。”话音未落,张石头就已经摔倒在地上,彻底晕了过去,而他从张家口带出去的战马,也已经在路上累死了一匹。
“苍天保佑啊——!”张大少爷又蹦又跳,“快来人,快把石头抬回房间去,让他好好睡一觉!老天爷,谢谢你,我不娶第四个了,绝对不娶第四个了!”
到了天色全黑的时候,张石头总算是悠悠醒来,张大少爷也这才了解到了事情的经过,昨天夜里三更时分,确实有四个刺客摸进了总督衙门后花园中,而且还寻到了梅清韵的房间门口。可就在四个刺客准备破门而入的时候,房顶上忽然又跳下了一个黑衣人,二话不说就乒乒乓乓和四个刺客打在一起,同时也惊醒了总督衙门中的张大少爷亲兵,上百个亲兵一涌而上,膛线枪和刺刀的一起招呼,没花多少时间就把那四个刺客除掉,只是那黑衣人也受了伤,并且很快就告辞离去。
“那黑衣人是谁?你为什么不把他留下,让我好好感谢他,就把他放走了?”张大少爷激动的问道。张石头苦笑一声答道:“少爷,我到现场的时候,那个黑衣人已经走了,拿什么留他?不过张国公向她道谢的时候,她说出了自己的名字,说她这是回报你救出全家亲人的大恩,不用感谢。”
“是谁?我还干过这么积阴德的事?”张大少爷万分惊讶的问道。张石头一耸肩膀,答道:“她就是红娘子姑娘。”
“红娘子?”张大少爷先是目瞪口呆,许久后,张大少爷又小声嘀咕道:“苍天在上,我可不是好色,更不是言而无信,只是为了报恩——我再娶第四个行不行?”
“轰隆隆——!”阴沉了一天的天空中,春雷忽然炸响,这是天启八年开春以来的第一声雷,代表着冬天的过去,春天的到来,也代表着八大蝗商覆灭后,张家口边市景象翻开新的一页,更把张大少爷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脸色苍白的自言自语道:“老天爷,我明天给你多烧点香蜡纸钱,供三牲祭品,我白天发的誓,你就当没听到行不行?”
第二百二十一章 朝鲜沦陷
“吴二,马俊,王少。你们三个考虑清楚了。”张大少爷郑重其事的对三个狐朋狗友说道:“我再重复一遍,以你们在张家口潜伏两年立下的功劳,这次只要随我进京,你们三个至少每人能弄一个监生的功名,我再在九千岁面前替你们说几句好话,在吏部打个招呼,给你们几个实缺县令绝对没问题——你们真的还是不愿意随我进京当官?”
“狗少,你也别劝了,我们三个都商量过好几次了,觉得我们都不是什么当官的材料,就不去当官丢丑了。”马俊打着呵欠说道:“就好象我吧,小时候进私塾就没一天坐下来好生念书,到现在就连帐本上的字都认不齐全,去当官,不是去出丑么?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在张家口做生意吧,起码做生意不用看状纸公文,更不用担心贪得太多被朝廷发现,杀头抄家,挣的银子也不少,一边挣银子一边混吃混喝等死,岂不是比当官操心受累更快活?”
“没错。我们如果想要监生的功名,早就自己掏银子捐了。”吴二少也懒洋洋的说道:“可就算当上了官,又有什么好处呢?学刘永祚那样刮地三尺,不是让你狗少为难,逼着你来宰我们么?前几天狗少你派人去抓刘永祚的时候,我们几兄弟可都在场,看到刘永祚全家寻死觅活的模样,咱们哥几个可都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里,唉,想起刘永祚那几个老婆女儿就要发配到边疆去当军妓,咱哥们心头可还在跳。再说朝廷就要搞摊丁入亩了,当上了官,家里的土地照样得交粮纳税,还有什么好处?倒不如就在张家口做点生意,多赚点银子,将来也好多玩点女人,狗少你要是真有心,给我们的生意多一点照顾,也就不枉我们哥们一场了。”
“还有我,我从小就更喜欢做生意,这次八个奸商倒了,市场空出来了,又有狗少你的照顾,正是我家银号扩大生意的大好时机,我可不想错过。”王秉弘十分认真的说道:“再说了,我哥王宏钧已经考上了举人。今年又去参加了会试,家里也缺人手打点生意,我就更不能走了。狗少你如果有心,等我哥中了一个进士同进士,你照顾他一个好差使,我们王家也就感恩不尽了。”
“那好吧,随你们。”张大少爷知道这几个铁哥们的懒散脾气,也不勉强,只是微笑道:“既然你们无意仕途,我也不勉强,我这个宣大总督怎么都要当三五年的,尽力把你们捧成张家口三大巨商吧。不过兄弟我可丑话说在前面,你们平时里搞点小动作,我可以装作看不见,可你们要是敢学范永斗和黄云龙这些汉奸,勾结建奴卖国求荣,可别怪兄弟我大义灭亲!”
“那是当然。”吴二少、马俊和王秉弘一起笑了起来,各自笑嘻嘻的说道:“有狗少你的照顾,我们就算做正规生意,赚的银子就绝对不比别人少,我们吃多了撑了。还去勾结建奴自找麻烦?”“如果老建奴努儿哈赤把他的女儿孙女送几个给哥们,哥们还可以考虑和他做做生意,可惜他的女儿孙女都被狗少你偷袭盛京时抓光玩完了,咱哥们可就不会理会他们了。”“勾结建奴?我疯了?我家专做票号生意,总不能把分号开到沈阳、辽阳去吧?”
末了,三个恶少又一起指着张大少爷的鼻子,异口同声的说道:“倒是你狗少,你小子可要在官场好好的混,你的官越大,我们沾的光也就越大,你要是倒了,咱哥们几个可不会收留你!”
“滚你们的蛋!”张大少爷笑骂着把马俊按在地上,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笑道:“老子要是不当官了,第一件事就是来好好吃你们,把我给你们的照顾和好处全部吃回来了。”笑骂着,临清四大恶少又习惯性的扭打在一起,你笑着揪我的头发,我笑着踹你的屁股,不时还来一招猴子偷桃,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在临清时的快乐时光。但很可惜的是,四个恶少心里都很清楚,也许这一次,就是他们四个的最后一次肆无忌惮的亲热扭打了,过了今天,四个已经逐渐成长起来的恶少,就要为了各自的目标与理想而分别奋斗了。
二月初十,初步理顺了宣府境内的政务军务和收集足够了八大蝗商的罪证后,张大少爷留下满桂、马士英和耿如杞等文武官员镇守宣大。亲自押着八大蝗商和宁完我等要犯回京受审了——张大少爷本来不想为了这点小事离开宣大,可是收到密报说朝鲜与大明已经失去联系近一个月,张大少爷就临时改变了主意,决定亲自押送犯人返回京城。而张大少爷这一次押送的犯人之多,也一举打破了上一次从盛京回京的记录,光是八大蝗商的直系亲眷及主要心腹,就有近四百号人,另外再加上同案被捕的宣大官员及家眷,犯人的数量一下子就突破了六百人,六百多辆囚车在春雪初融的宣府官道上排成长龙,倒也十分壮观。
张大少爷这一次出手,可以说既狠且重,小半个宣大官场的官员因为牵涉进案,都被张大少爷抓步归案,宣府境内大大小小的文武官员更是基本一扫而空,上到宣大巡抚和巡按,下到张家口的游击千户,只要牵涉进八大蝗商案子的,就没有一个能够幸免。而带来的后果则是许多职位出现有缺无官的罕见局面,不过还好,张大少爷对此早有准备,大量军队中的嫡系将领被临时提拔上来,临挂名顶替空缺。剩下的则是利用这个机会,把他们身上署理头衔改为正式头衔,从而全面控制宣大,而同时被张大少爷和魏忠贤看好的马士英,也顺理成章的顶替了张素养留下来的位置,代理上了宣大巡抚的职位,只等朝廷的正式任命下来。不过最让张大少爷头疼的,也就是宣府巡抚和大同巡抚这两个职位的接替人选了。
大概是看出张大少爷对这两个职位的重视,也看出了张大少爷担心下属不得力拖自己的后腿,在临别的时候,已经被张大少爷视为心腹的马士英悄悄建议道:“张大人。如果你信得过下官,下官倒是想为你举荐两个难得的人才,足可成为你的左膀右臂。”
“说来听听,那两个?”张大少爷来了兴趣。马士英低声答道:“一人叫阮大铖,是前任太常寺少卿,这个阮大铖虽然曾经是东林党干将,可因为得罪了东林党元老高攀龙,被排挤出朝,现在闲居在家,与下官交厚,下官可以担保,宪台若是重用此人,他必然唯宪台马首是瞻,张宪台叫他向东,他就绝不敢向西,绝对听话。”
“你嫌我手下的贪官污吏还不够多?”张大少爷斜了马士英一眼,心中暗暗嘀咕——张大少爷的历史虽差,但阮大铖的鼎鼎臭名,还是听说过不少次的。不过还是那句话,张大少爷不怕手下的官贪污受贿,就怕没能力和不听话,所以张大少爷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动心的。略略颌首后,张大少爷又问道:“那第二个呢?”
“另一个人是山西振武卫(今代县)人,曾经当过吏部主事,现在也是闲居在家。”马士英诚恳的说道:“下官抵挡乱贼侵犯大同时,曾经多次得到过他的传授机宜,上次府谷乱贼强攻老牛湾,下官就是听取了他的建议,故意将军队后撤诱使乱贼渡过黄河,半渡而击之,一举取胜。所以下官认为,此人绝对是一个文武双全的干员。”
“诱敌渡河,半渡而击之?这家伙用兵还算不错,他是谁?”张大少爷惊喜问道。马士英低声答道:“此人姓孙,名传庭,因有耳疾,又被人叫做孙聋子。”
“孙传庭就在山西。还是在我的管辖区内?”张大少爷目瞪口呆,半晌才笑道:“好,大同巡抚就是他了!你替孙传庭写一道举荐奏章,我在朝廷上给他活动,争取尽快给他定下来。至于阮大铖,让我考虑考虑,毕竟他到现在还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功绩,我也不是吏部尚书和当朝阁老,能不能把他推上宣府巡抚的位置,还得由九千岁和朝廷决断。”马士英听出张大少爷有些动心,大喜下忙替好友谢过。
于是乎,商量定后,张大少爷带着马士英的举荐奏章和六百多个囚犯上路了,并于二月十六天顺利抵达京城。进得城中,张大少爷先是交割了犯人,然后就马不停蹄的赶到魏染胡同拜见魏忠贤,巧的是,张大少爷的拜把子大哥东厂副提督宋金也在魏忠贤家中,只是宋金正战战兢兢的站在魏忠贤面前挨训,魏忠贤则正在大发脾气。见张大少爷进来,宋金如见救星,赶紧说道:“张兄弟,你来得正好,快给老哥哥参考参考,朝鲜这边,到底是那里出了问题。”
“朝鲜出了什么事了?”张大少爷心头一沉。那边魏忠贤抢先吼道:“建奴包围了朝鲜的王京汉城,朝鲜国王李倧被迫投降,向我们大明送来了断绝往来的国书!可这些饭桶,竟然事先一无所知!还有辽东的熊廷弼、袁崇焕和毛文龙,竟然到现在还不知道建奴已经打进了朝鲜,至今都没有向朝廷禀报一句关于建奴侵犯朝鲜的事情,还是朝鲜国王把断交国书直接送到了天津卫,咱家这边才知道朝鲜已经向建奴投降了!猴崽子,你熟悉军务,你分析分析,到底是那里出了问题?!”
“朝鲜已经向建奴投降了?这怎么可能?”张大少爷大惊失色,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张大少爷可是太清楚建奴获得朝鲜这个后勤基地的严重后果了。那边宋金则哭丧着脸说道:“是啊,我也觉得奇怪,过年的时候,朝鲜还惯例派来了使者到京城进贡,这才几天啊,建奴就莫名其妙的打进了朝鲜,朝鲜也莫名其妙的向建奴投降了。”
“毛文龙,他为什么没向朝廷禀报,向山海关求援?”张大少爷一阵天旋地转,限于掌握的情报有限和远隔事发地千里,张大少爷再聪明再诡诈,也不明白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事。那边魏忠贤也怒气冲冲的吼道:“咱家也奇怪这事,毛文龙与朝鲜近在咫尺,还有军队驻扎在朝鲜境内,建奴攻打朝鲜,他不可能不知道,怎么就没向朝廷禀报?也没向熊廷弼求援?或者说,毛文龙向熊廷弼求了援,熊廷弼为什么没有派出援军?”
“不可能!”张大少爷斩钉截铁的答道:“孩儿敢拿脑袋担保,熊廷弼如果接到毛文龙的求援信,绝对不会派出援军!三方布置的方略,就是熊廷弼提出的,他不可能坐视朝鲜沦陷!”
“别罗嗦了!”魏忠贤难得冲张大少爷发一次脾气,将一叠文书摔在张大少爷面前,吼道:“快看看,这些都是东厂和镇抚司收集的朝鲜和辽东情报,还有朝鲜国王的国书,看看到底是那里出了问题!咱家这次,可是在皇上面前抬不起头来了!”
张大少爷不再说话,赶紧检起公文仔细看起来,首先看的当然是朝鲜国王李倧的国书,但很遗憾的是,李倧这封国书明显是在建奴的屠刀下写出的,上面除了宣布与大明断绝宗属关系之外,就没有一点有用的情报,更没有提到朝鲜的详细战况。再看东厂和镇抚司收集统计的情报时,张大少爷的眉头顿时扭成了一个结——大明朝廷和朝鲜最后一次联系,是天启七年的腊月二十八,当时朝鲜国王李倧派出使者李曙到北京进贡,庆祝新年,李曙又在正月十二离开京城,其后就做再无音信。而从正月初一开始,张大少爷的岳父熊廷弼除了照例上表恭祝新年之外,又上了三道奏表,一道是发现建奴有进犯海州、锦州企图,向朝廷请粮请饷备战;另一道则是熊廷弼打算从喀喇沁草原招募蒙古士兵补充军队,提高辽东军队战斗力,请旨实行;第三道则是熊廷弼向朝廷奏报,建奴的主力在正月二十五这天包围海州,海州守将祖大乐坚守城池,与建奴拉锯作战,因为海州远离山海关,辽东又发生饥荒,熊廷弼下令祖大乐全力死守,借以消耗建奴实力,又令毛文龙攻打定辽,围魏救赵解除海州之围——三道奏章上,熊廷弼都没提到朝鲜一个字。
“建奴主力围攻海州?”张大少爷越看越是糊涂,疑惑说道:“怎么可能?以建奴的兵力,怎么可能支持两面作战?分兵而战,这也不符合建奴一贯的作战风格啊?”
“什么意思?”不懂军事的魏忠贤问道。张大少爷答道:“回父亲,建奴的用兵风格特点,孩儿非常清楚,建奴限于人口所限,用兵作战之时,喜欢集中优势兵力专打一点,绝不两线作战,分兵而行。”说到这,张大少爷又皱起眉头补充一句,“还有,建奴最怕消耗战,就算海洲孤悬辽东,建奴内线作战,军粮物资运输方便,但辽东连年饥荒,建奴也不可能在海州长期久战。所以孩儿怀疑,这海州之战,只怕有问题。”
“你的意思是,熊廷弼第三道奏章上的海州之战,很可能是虚报了?”魏忠贤的脸也拉了下来。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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