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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倾天下之腹黑太子妃-第1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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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莺莺。”
    凤含莺靠在门口打量他,不得不说,皇室的基因就是好。她那天在碧霄殿见到的那几个皇子,一个个容貌上乘,随便拉一个出去,就足够惊艳无数少女的眼球。
    明月澈心性纯良正值,武功容貌人品都少有人能及。整个南陵京城,不知道多少闺秀千金挤破了脑袋想嫁给他。如今平白便宜了她,只怕早就有人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了吧。
    她在心里自嘲一声,走过去。
    “刚刚你那两个妹妹说,你父皇打算给我们赐婚。”
    明月澈怔了怔,眼神里有欢喜又带着几分不确定的看着她。
    “莺莺,你愿意嫁给我吗?”
    这段时间她对他悉心照顾如同一个体贴的妻子,只是他仍旧不确定,她心里到底有没有她。
    凤含莺扬眉,笑了笑。
    “当然。”
    明月澈几乎欣喜若狂,一把握住她的手。
    “莺莺,你说的是真的?”
    凤含莺看着他满脸希冀的样子,忍不住有些心虚,这孩子看起来当真是对她情根深种,她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些?她拍了拍他的手,道:“当然,我都住进你的王府了,如今所有人都知道我是这宁王府未来的女主人,这还有假?”
    明月澈顿时高兴得如同一个孩子,呆萌而痴痴的看着她,忍不住伸手将她紧紧抱住,发自内心道:“莺莺,我好开心。”
    凤含莺原本要推他,但听得这句话,又僵了僵,改为拍他的背。
    “莺莺。”明月澈还在说,“我一定会待你很好的,绝对不会让你受丝毫委屈,我以后也不会纳妾,只一心对你一个人好。”
    凤含莺听得心里更不是滋味。
    明月澈只顾着开心,哪里知道怀中佳人此刻的心不在焉?
    ……
    夜色沉凝,月凉如水。
    凤含莺躺在床上,却根本就睡不着。忽然听到空气里有异动,她立即警觉,猛然坐起来。
    “谁?”
    明月澈早就调了暗卫来保护她的安全,再加上这王府也设得有阵法,普通人根本就进不来。此人闯入这里并且未惊动他人,定然武功十分高强。她并没有惊呼,只是低喝了一声。来人没有杀她,便是别有目的。
    果然,随着她一声出,屋子里忽然便多了一个人。
    借着窗外淡淡月色,她看清那人身影颀长而秀逸,微微侧着身,只看得见轮廓十分精致而完美,微抿的薄唇如一条线,看得出紧绷和压抑。
    她只看了眼,便懒懒坐起来,随手扯了披风披在身上。
    “你来做什么?”
    云裔转身,沉沉而遥远的看着她。眼神复杂而微微叹息,终是压抑住心中的愤怒,缓缓走过去。
    “小莺。”
    凤含莺显得有些不耐烦。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没时间跟你在这儿磨磨唧唧打太极。”
    云裔一噎,苦笑了一声。
    “你如今就那般不待见我?”
    凤含莺不理他,神情散漫而淡漠,便是连最初的那种厌烦和轻佻都不复再见。她向来是明艳而张扬的,无论言行举止亦或者思想学识,都那般不拘一格。从前在东越顺亲王府的时候,他派人监视她。她愤怒生气便会大喊大叫甚至对他动手来宣泄她的不满。更或者,她会想方设法的给他下毒对他用美人计。
    无论是怎样的她,都不会如今日这般对他漠然无物,仿佛他于她而言真的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他心中一揪,忍不住上前道:“你还在生我的气?”
    凤含莺瞥他一眼,嘴角一缕讽刺流泻而出。
    “不敢。”她抱胸睨视着他,桃花眼里再不见从前肆意挑逗亦或者引诱,而是深沉而幽暗的深渊,笼罩着看不见的波涛汹涌和讽刺。
    “你堂堂东越王府世子,我不过一名不见经传的小女人,哪里敢跟您生气?这不是明摆着不识抬举吗?”
    云裔心里堵得慌,却也没有生气,而是慢慢走过去,用一种真切而微微忧伤的眸子看着她。
    “小莺,跟我回去吧,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别跟我赌气了。”
    “赌气?”
    凤含莺嘴角流露一丝嘲讽,斜眼睨视着他。他一靠近,窗前折射进来的月色便完完全全打在他身上,让她看清他眉宇间的疲惫和风尘仆仆。
    她怔了怔,刻意忽略心中微动的异样,淡漠道:“裔世子好像太过自作聪明了,你我萍水相逢。哦不读,你之前囚禁我,如今我好不容易获得了自由,开心还来不及,和你赌什么气?”
    “小莺。”
    云裔叫了声,见她依旧神情淡漠,显然心中还在责怪于他,索性坐了下来。
    “你都知道了吧?”
    那天从崖底上来后,他们遭到了大批杀手的追杀。他贴身保护她,再加上她原本也会些武功,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不知道为何,在夜杀暗卫靠近的时候,她似乎在发呆,好像突然惊闻什么事情让她不可置信以至于微微失神,才会受到暗算。就在这一刹那,对方杀招已经对准了她,他吓得魂飞魄散立即将她推开,却不想身后明月澈也冲上来保护她,一掌劈过来。他立即化掌替她挡开,原本不会伤了明月澈。哪知道明月澈一看差点伤了她,连忙收功,遭到自己内功反噬,又中他一掌,险些丧命。
    她一刹那回神,推开他就抱住了明月澈。
    他永远都记得那一刻她回头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不可置信的惊痛和了然的自嘲失望,以及浓烈的愤怒和恨意。以至于让他无数次午夜梦回都黯然心伤,心痛如绞。
    祸不单行,沐清慈那个女人又从中作梗。她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就毅然决然的跟着明月澈回了南陵。临走之时她对他说,“云裔,我恨你。”
    他知道,她已经知道了那件事,并且误会了。
    他气她对他的不信任,更恨自己大意。偏偏那个时候他不能离开西秦,只得眼睁睁看着她离开。
    在她眼里,只怕他就真的成了个心虚的负心人了吧。
    这不怪她,本身怪他自己事先没有对她坦诚才会让她误会。
    既然是他的失误,那他愿意承担自己造下的苦果。
    “小莺,我没把你当做谁的替身,你也不是谁的替身,你就是你,独一无二的凤含莺。”
    凤含莺怔了怔,面色依旧清淡如水,眼神里甚至含着几分讥诮。
    是的,她知道了。准确的说,她早就有些怀疑。她曾在他身上看到过一块粉色手帕,虽然只是瞥了一眼,但她却十分清楚的看见上面绣着一朵月光花。
    月光花的花语是,永远的爱。
    那是一个女子绣的。
    曾经她不过好奇想要拿过来看一看,他却十分紧张的抢了回去,眼神十分复杂,随后掉头就走。
    她一直知道,云裔这个人看着风流,实际上心里却是寂寞的。他流连于花丛,却又不沾惹任何女色。这样的人,除非心中有伤疤,再难相信爱情,否则又如何会二十四岁还未娶妻?
    还有,他为何又如此痛恨沐清慈?
    直到那天,那个暗卫告诉她。云裔心底有个人,一个像月光般美丽的女子。那块手帕,便是那女子送给云裔的。那个女子在最美好的年华为他输血而死,成为了他心里永远的伤。而她,和那个女子长得有几分相似。
    输血啊,他曾说过,四年前,他重伤差点死掉,有人给他换血才救了他一命。
    彼时她一脸玩笑的问是不是他的红颜知己,他眼神闪躲却避之不答。
    如今,一切都清楚明了。
    那个女子不止是他的红颜知己,更是他心中所爱。
    所以最初的最初,云裔遇见她,才没有将她当做刺客关起来,而是带到了王府。
    难怪,她总觉得他偶尔看着她的眼神十分奇怪,明明被她气得面色铁青,转眼却又无奈叹息离开。
    这才是她一直不肯答应嫁给他的原因。
    当现实与久存脑海里的疑惑重合,刹那间她脑子一片混乱,根本无法冷静。而下一刻,他一掌打得明月澈倒地不起,她吓得一个激灵,甩开他就跑了过去。
    陷入爱情中的女人是没有理智的,更何况,她对他的从前可谓丝毫不了解。在那个时候,她如何还有时间去思考这一切是否只是一个误会?她凤含莺不是没度量纠结过去的人,只是她有她的骄傲,一段原本就是错误的情感,她宁愿抛弃,也不要做其他人的替身。
    女人向来敏感,很多时候,逃避,只是为了保护自己的一种手段而已。
    “小莺。”
    他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带着遥远的迷茫和轻叹。
    “其实,我以前有一个未婚妻。”
    凤含莺一怔,目光微微睁大。
    云裔苦笑一声,“你该知道,身为皇室子女,生来便命不由人,婚姻更非自己能够做的了主的。依依许给了永昌侯府的世子,我自幼也定了婚约。对方是长宁侯府的小姐,世家出身,和顺亲王府门当户对。”
    他说到这里,嘴角淡出几分讽刺。
    “大概是十五年前吧,那年我九岁。长宁侯府老夫人大寿,我随同父王去贺寿,见到了长宁侯府那所谓美丽高贵知书达理的嫡出大小姐。然而不过半月不到,她就死了。杀人凶手,便是她一母同胞的亲妹妹。然后我的未婚妻就变成了那个杀人凶手。”
    凤含莺抿唇不语,这明显是一场情杀。
    十五年前,云裔的未婚妻才几岁?
    那么小就有那么恶毒的心思,连自己的亲姐姐都不放过,这该有多恶毒?
    “我第一次知道女人的恐怖与可怕。”云裔面色漠然,“一个月后,她也死了,我杀的。”
    凤含莺又怔了怔,却听他淡而讥诮道:“我不需要一个自私自利心胸狭隘又善妒阴狠的女人做妻子,那会让我觉得恶心和压抑。”他声音忽而由低沉变得散漫,“从那以后,我便开始游走于女人之间。我想看清她们美丽的面孔下到底隐藏着如何恶毒虚伪的一颗心?却始终对她们敬而远之。”
    他眯了眯眼,眼神微微恍惚而遥远。
    “云家的男人,似乎都会栽在女人手里。祖父如是,父王如是,皇伯伯如是。就连素来冷心绝情的云墨,也如是。我深刻明白,情,是毒,沾染不得。然而在遇到小雅以后,全都变了。”
    他说到这里,仔细观察凤含莺的表情,见她未有动怒的迹象,松了口气的同时又不免有些微的失落。又继续开口了,声音轻如云烟,仿佛又化作了丝丝温柔的泉水,流淌过记忆深处那些流连和回忆。
    “她叫白雅。”
    他静静的诉说着,“是一个普通渔家女子,却长得一副花容月貌,气质优容清雅,就像开在夜晚里的月光花。”云裔抬头,深吸一口气。
    “十年前我游历到西秦,途径一条小河的时候,看见她在洗衣服。那个时候她不过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儿,还狠青涩稚嫩,但形容举止已然能够看得出倾城之色。她看起来只是一个山野女子,然而言行举止却温婉矜持,知书达理,比之大家闺秀还胜几分,我对她感到好奇,自此与她结识。越是与她接触,我便越发现她聪颖敏慧,不过小小年纪就能出口成诗,且弹得一手好琴,绣得一手好女工,写得一手好字。她家境不好,我想给他们一家买一套清静的别院,她却宁可以女工为生也不肯接受我的帮助。她说,无功不受禄。一日接受我的援助,日后便觉得那是理所当然,而越发不思进取,周而复始,乃是恶性循环,不可行。”
    凤含莺听到这里,倒是对那女子生出几分敬佩和尊敬。
    这般识大体又骄傲的女子,也难怪云裔这阅女无数的风流浪子对她另眼相看。
    云裔顿了顿,似乎在沉思也似乎在怀念,更或者,是在沉淀深藏心底那份无人可窥视的情感。
    “我越发觉得她和我认识的所有女子都不一样,有大家闺秀的端庄优雅,又有乡间女子的开明和热心。偶尔俏皮活泼,可爱纯良。她符合所有男人对女人和一个妻子的一切幻想。我对她也倍生好感,那几年里频频与她联系。和她一起在竹林里品画作诗,弹琴吹箫。她偶尔会做一曲飞天舞…”
    他眼神越发遥远,仿佛映出那一年竹林深处,粉红色倩影窈窕旋转,裙裾飘飞如梦如云,回眸刹那,唇边笑意嫣然如花,一双剪水双眸盈盈似水,荡漾着那年春花秋月,惊艳了落叶纷纷。
    而他,亦曾在那样的美丽中迷离而失神。
    “五年前,她十三岁,我提出待她及笄便娶她为妻。”
    凤含莺面色微变,却没有生气。
    云裔看了看她的神情,继续说道:“她十分欢喜,然而她那般聪明,早就看出我身份非凡。她不过一个山野乡村少女,如何能做我的妻?宁为寒门妻,不为高门妾。这是当年她拒绝我的时候说过的话。”
    凤含莺眼中升起更深的欣赏。
    男尊女卑的时代,女人自小便被教导日后为男子的附属品。便是稍有姿色也顶多到大户人家做妾便是最好的结局。而那叫做白雅的女子,却又如此傲骨心性,比起那些出身世家却品行恶劣的女子来说,实在优胜千倍万倍。
    这样的女子,难怪云裔会对她动心。
    “她不知道,自从长宁侯府姐妹死后,我便对那些所谓的世家名媛彻底失望。她虽然只是山间女子,但品行比之那些出身富贵却心性肮脏丑陋的大家闺秀高贵千万倍。我对她承诺,两年后,必定八抬大轿娶她为妻。”
    彼时年少轻狂,铮铮誓言却从未有半点轻浮玩笑。
    “然而她没能等到那一天的到来。”他闭了闭眼,将眼底的沉痛掩盖,再开口的时候声音微微嘶哑而愧疚。“就如你猜测的那般,为我输血的那个人,就是她。”
    纵然早有猜测,亲耳听见的时候,她却仍旧心神震动而复杂。
    “她生活在一个小山村了,如何能知道我的行踪?”云裔眼中的痛和悲渐渐被更深沉的愤怒和恨意覆盖,“后来我才知道,是沐清慈告诉她的。”
    凤含莺再次一震,这边是他厌恶痛恨沐清慈的原因吗?
    “那时候我还在昏迷之中,根本就不知道是小雅牺牲了性命救的我。直到三个月后我完全恢复了,云墨才告诉我真相。他告诉我,小雅为我输血以后形容枯槁如同干尸。她不愿我见到她那个样子,她希望留在我心里的永远是她最美丽的模样。所以她让云墨将她火花,唯一留下的…便是这块手帕。”
    他从袖口里掏出那方粉色手绢,拇指在那朵月光花上温柔婆娑,似乎在纪念和感受那女子的温度和笑颜。
    “我去了她家里,告诉她的父母,我要娶她为妻。她父母告诉我,小雅并非他们的亲生女儿,而是从河边捡来的弃婴。并且将当年捡到小雅之时襁褓中的血书交给了我。我这才知晓,原来她是西秦流落民间的公主。她的母亲是一个宫女,只是当年偶然得西秦皇临幸,珠胎暗结生下一女。后来被善妒的贵妃知晓,她心知自己命不久矣,便将刚出生的女儿托人送出皇宫。她的养父母知道她的身世,却害怕给她带来麻烦而一直苦苦隐瞒。在知晓我的身份以后原本想要请求我帮小雅恢复公主的身份,然而已经晚了。”
    他闭了闭眼,一字一句道:“这,才是沐清慈要除掉她的原因。”
    云裔握紧了那块手帕,好半晌才平复了心中情绪,轻轻道:“我没有将她的身世告诉西秦皇,只告诉了沐轻寒。他和我的想法一样,既然小雅已经离宫,如今身死,又何必再送她入宫葬入冰冷的皇陵之中?她的生父从不知晓有她的存在,那便就让她这样安静的离开,也好过入那皇陵里,沾惹皇室肮脏血腥。”
    他深吸一口气,这才看向凤含莺。
    “你和小雅长得有几分相似。不可否认,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的确是因为你长得像她才将你带回去。可你和小雅不同,她是明朗而温婉又知书达理的女子。你却是张扬肆意乖张洒脱,淡漠又冷血的女人。便是这份性格天差地别,连唯一有几分相似的容貌,也显得不那么重要。”
    凤含莺望着黑暗中某个角落,神色恍惚而怔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忽然问:“云裔,你爱她吗?”
    云裔怔了怔,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沉吟了一会儿,才用一种很轻却又有些悲哀的慎重语气说道:“我曾经也以为,我是爱她的。可是后来我才发现,我对她更多的是欣赏和怜惜,也或者是想摆脱这种贵族联姻的宿命和规则。到得如今,我甚至都快忘记她的样子了。”他自嘲一笑,“或许你觉得我薄情。是,云家的男人都薄情而专情。就如同我父王钟情于千姨,一直对我母妃相敬如宾。皇伯伯钟情于皇婶以至于辜负云墨的生母。而我,也辜负了小雅。”
    他看着凤含莺,用一种很平静的语气说道:“我不爱小雅,但我想,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有那样一个女人曾为我付出过性命。就像你曾经说过的那样,男人和女人之间,并不一定只存在爱情。小莺,其实在遇到你之前,那些年里我甚至都不敢去想她,也不敢去怀念。我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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