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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又成了贡品-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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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钰失笑,深更半夜的喝个什么茶。不过她还是点点头,穿过大堂走入内室。
  果然,茶水已备,温度适合。姜钰淡定地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凌霄,你到外面照顾崔相。”
  “喏!”凌霄有些担心地看了一眼四周,还是退了出去。
  大夫见崔良玉烫得厉害,急忙从里面拿出一盒牛黄八宝丸,敲碎了蜜蜡,偌大的药丸碾成了小块,用温水冲服给喂了进去。
  “幸亏你们把病人带来我这里。要是买回药材,回去煎制,怕是来不及了!”这位大夫感叹道,“我这里有祖传的药丸,最治这症!”
  虎尉急忙表示感谢,并从口袋里掏出一片金叶子,双手奉上。
  大夫睁大了眼睛,以为自己看花眼。大半夜的,他不过是喂了人一颗大药丸,可就得了一片金叶子?
  见鬼了吧!
  “不不不!这太多了!”他赶紧推让。
  虎尉笑道:“您居功甚大,该拿!”
  让来让去,虎尉使劲把金叶子塞进了大夫的手心里。
  大夫干笑了两声,便揣进了怀里。
  “今晚这人还要连着再烧两次,不过别看着凶险,只要好好照顾,喂水及时,过了今夜就好了。”
  虎尉连连点头。
  大夫顺手把崔良玉的箭伤又处理了下。果然伤口溃烂了许多。
  虎尉挠挠头,“不应该的。原来只是个小伤,现在为何看着很严重?”
  “从拉顶寺来着一路上,你看走了多少山路,颠簸厉害,伤口撕裂。”凌霄叹了口气。
  内室。凌霄刚走,就来了人。
  这人戴着一顶小毡帽,帽檐的阴影里一张脸看不太清楚。
  那人见到姜钰,二话不说,先郑重拜了大礼,然后走到一尊粉色梅瓶前,双手左右摆动几下后,旁边的这堵墙露出一个黑魆魆的口子,仅供一人进出。
  那人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姜钰毫不迟疑地弯腰钻了进去,那人也跟着走了进去,随后这堵墙缓缓关上。
  先是数十个台阶,两侧橘黄灯笼亮着,脚下的路倒是看得清楚。
  本以为处于地底,该有些潮湿,姜钰触手之处很是干燥。她第一次进白兰王族的金库,心中不禁纳罕。
  白兰王族掌控者全境内的金矿开采秘密,包括矿址位置、开矿技术、熔炼技术等等。从一世祖发现金矿伊始,到姜钰母皇第九代女王,攒下的财富不计其数。世人都道,白兰人以金饰身,太为奢华。其实,金对于白兰人来说,不过是寻常之物。他们奇缺的是其他诸如米粟布匹等日常所需。
  每一代女王只有从上一代女王手中获得白兰金图,才有资格登临宫碉。原因其实很简单,只有女王知道了金图上那些金库的位置,才能调动金库库存,去邻国购置所需物品。若不然,当真寸步难行。
  上一世崔良玉买通苏琨从姜钰密室偷处金图,以此登基,改国号为凉。
  姜钰想到这里,冷笑一声。崔良玉以为苏琨以她内官身份真就知道金图位置?其实大错特错,金图乃白兰国之根本,怎会搁置在连苏琨都能进的密室?
  前头那人引着路,姜钰紧跟其后。上了一处框辇后,随着吱吱声,两人往深处降去。不多时,四面金光骤然亮起,刺得姜钰不得已微微闭上眼睛。
  四面墙壁被分割成无数整齐划一的格子,每一格整齐摆放着形制统一的金砖。
  姜钰不禁心神激荡,这便是白兰的根脉啊,延续至今十代白兰女王的心血!
  此时,框辇停下,姜钰随那人沿着一截栈桥走进一处厅内。这里摆放着数代女王的灵位,她们为白兰奉献了一生,死后又在此处为后世白兰守卫着。
  姜钰鼻头一酸,双膝下跪,俯身深深叩下。
  那人脱掉毡帽亦朝灵位牌行了大礼。随后,又朝姜钰跪下叩首。
  这时,姜钰才看清这人面孔。
  当真放在人堆里找不到的脸。哪怕今日她见他一面,再过几日想起他,怕是也有些模糊。
  这便是一世祖精心挑选的守金人。世世代代,从未间断,是白兰王族的影子,默默守护,毫无怨言。
  “臣天福医馆守金人王二见过女王陛下!”
  王二?姜钰失笑。也是,简单常见的名字,正好配上他这张容易忘记的脸。
  守着如此大的财富,低调不会错。
  心思至此,她对一世祖的敬佩更多了一些。
  “天福金库,现藏金砖两万三千五百四十五担,各担重一百斤;金纸三十五万四千九百五十二片,各重五钱;金稞子散装十万两千五百三十一个,各重二两,还有金元宝、金瓜子等,臣整理入账,请陛下过目!”
  王二奉上一本一看便是有些年头的账本。
  姜钰拿过来翻了两下,“钟鼓朝昏老此身,神女尤笑悯世人!”
  王二再次顿首,有些哽咽道:“陛下,能再次听到这句金图秘言,臣死无所憾!”
  每一座金库都有一句金图秘言指引新一代白兰女王找到金库所在位置。也就是说,崔良玉让苏琨从密室翻出的金图实际是假的。金图由九句秘言组成,每一句都指引了金库的位置。好似说这座天福金库的信息,就在之前姜钰设法停留的拉顶寺内。
  有钟鼓有神女,全白兰境内也只有拉顶寺符合条件。
  姜钰在被大雍人推到的神女像后背某处看到了维州天福医馆六字,便知道了她要找的金库位置。
  想必这座天福医馆在维州开的历史堪比白兰国建国历史。
  “大雍人打来时,臣就关闭金矿,炸掉矿口,用树枝掩埋起来。待大雍人走,臣便重新开启金矿,再为陛下献心献力。”王二一脸恳切。
  “孤信爱卿!”姜钰重重说道。
  刚回到瓮城,崔良玉额头又变得滚烫!嘴唇惨白干裂,脸色红得厉害!一摸脖颈,全是汗。
  虎尉连忙背着他回了大帐,凌霄也想跟过去,碍于姜钰没敢动,只能眼巴巴地瞅着。
  姜钰见状,有些气恼,自从崔良玉为她挡了一箭,身边这两人就被他收买了!好似天下她最狠心,明明他这个臣子忠心耿耿,她还罚他禁闭。
  “走吧!虎尉不心细,你去照顾崔相。”姜钰挥了挥手。
  凌霄立马开心得要死,“陛下仁慈,崔相定能化险为夷!”
  唔……他化险为夷,她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第16章 016
  凌霄向前走了一步,突然回首道:“陛下,您要是能去看看崔相,想必他会恢复地很快!”
  姜钰:“……”
  大帐内,虎尉和凌霄两人忙上忙下,又是喂水又是擦汗,姜钰打了个哈欠,无奈仰天。
  “陛下!陛下!”突然,崔良玉喃喃自语,声调急切,手臂颤微抬起,手掌好似寻找什么。
  虎尉和凌霄同时顿住,齐齐看向姜钰。
  怪就怪此刻夜深人静,崔良玉这两声陛下,自然落在姜钰心里。她愣了下,随即皱起眉来。
  凌霄回头,啊地叫了一声。只见崔良玉使劲咬着牙,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甚是吓人。
  “快!快!虎尉快把崔相嘴巴捏住,别咬伤了舌头!”
  虎尉手忙脚乱地去捏,然而崔良玉跟作对似的就是不张嘴。
  凌霄求救似的看着姜钰。
  姜钰没好气地瞪她一眼。
  凌霄都快哭了!姜钰哼了一声,崔良玉这个万年大祸害怎会病死,要死也该是死在她手上!
  姜钰慢慢腾腾走上前,许是崔良玉闻到那抹梨花香味,又紧紧地喊了声,“陛下!”
  姜钰:“……”
  她深吸一口气,逼自己装出一副关爱臣子的模样,柔声道:“崔相!”
  刚说出这两字,姜钰一震!
  她木着脸低下头,却见紧闭眼睛病得糊涂的某人竟然准确地拽着她的手!滚烫的触感让她浑身不自在。
  “放手!”姜钰咬着牙令道!
  崔良玉不听,反倒又握紧了几分。
  凌霄大喜道,“哎呀!陛下真乃灵丹妙药!崔相缓下来了!”
  可不是嘛!之前还咬牙切齿地不知做了什么噩梦般,现在倒是一脸满足地把姜钰的手放在胸口处,宝贝似的两只手都攥着。
  姜钰的脸黑得怕人。
  “虎尉,你让崔相松手!不然……不然孤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虎尉一脸为难,但见姜钰脸色难看,只得轻轻呼喊道:“崔相……崔相……”
  可崔良玉一丝反应都没有。
  姜钰冷着脸使劲拽手出来,却拽不动。
  真真恼火!
  “虎尉,去把他的手给孤砍了!”
  凌霄嘟囔了一句,“陛下,崔相现在病着呢……”
  姜钰:“……”
  看来她重生后,对凌霄太好了。这丫头现在敢胳膊肘朝外拐。
  虎尉赶紧挪来一把塌椅,让姜钰坐下,省得站着太过劳累。
  他还不忘宽慰道,“陛下,崔相许是等会就松手了。”
  虎尉和凌霄不敢杵在帐内被骂,两人齐齐躲到账外守着。
  姜钰手臂发麻,整个人别扭极了。
  突然,崔良玉的头不停地左右摇摆,喃喃道,“陛下!陛下!”
  姜钰身体一僵,抬眸看过去,见他额头上全是汗,似陷入可怕的梦魇。
  “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崔良玉又连着说两句。
  姜钰心思一转,低声问:“你杀了谁?”
  崔良玉猛地张开眼睛,眸子渗着痛苦。
  姜钰大惊,突得他又闭上眼睛,再未多说一字。
  姜钰想了半天,没想明白崔良玉到底梦见了什么。
  还好后面他彻底睡过去,终于肯松手。
  姜钰晃了晃发麻的手臂,走出账外,见对面山坡上一片火光,无声地笑了。
  李忠得知唐寨被突发的山火烧毁时正在擦拭手中宝剑。那两个关在地牢里的唐氏女子,自然被烧成了灰。还在灰堆里找到舞刀女子烧得变了形的大刀。
  “这火烧得也太邪性了。”章仇急躁地在大帐内转圈圈,“现在又不是冬日干燥时候,哪容易烧起山火。”
  李忠沉吟道:“你派人盯着白兰人的大帐可有什么发现?”
  “昨晚可是鸡飞狗跳。那个姓崔的,得了急病,他们去城里找了家医馆。回来后,白兰那娘们又……”
  “章仇,那是白兰女王!不许不敬!”李忠皱眉斥道。
  章仇撇撇嘴,道:“那白兰女王就呆在崔相的大帐内,一晚上没出来。”
  “虎尉呢?”
  “也在里头!”
  李忠有些想不明白。不过烧就烧了,那两人死就死了。他现在着急把手上的烫手山芋送到雍城。时间耽误不得。
  唐寨外面围了好多维州城的百姓。有人手中还提着水桶水勺,脸上黑乎乎的,一身疲惫地杵在那。
  唐寨占了维州的一半,还好中间有水沟将它与百姓碉楼隔开。
  大家心有戚戚,心想这唐氏数百年的基业一朝毁灭,连人都死绝了。
  好多人受过唐氏的好处,纷纷跪地哭个不停。
  拔营的时候,姜钰姗姗来迟。李忠等在城外等了足足一个时辰。
  章仇早都不耐烦,嘟囔着,“越来越过分了啊!”
  远远的,白兰御辇驶了过来。
  幕帘调开,露出姜钰略显疲惫的脸。
  “郡王,唐寨被烧了。那两人死在火海,也算受罚了。孤让他们把遗骸收拾下,埋入唐氏祖坟。还请郡王成全!”
  李忠自然给姜钰面子,“一切由陛下说了算!”
  维州城外。两匹疾驰的黑马沿着山坡缓缓停了下来。
  此处向东看去,一条大道上绵延着看不到头的车马。
  唐枫低低道,“烦请尊驾许我下马来!”
  黑衣人闻言先行下马,而后将唐枫抱下马来。
  “姐姐!”另一匹马上那个红衣女子急急地喊了一声。
  唐枫小脸苍白,勉强撑力,“唐桃,快过来!”
  唐桃体无大碍,自己跳下马,冲到唐枫身边。
  两人齐齐看向前方。
  昨晚本已抱着必死心的唐枫听见外面有凌冽刀剑声,紧接着听到有人倒地。不一会便见两个黑衣人冲过来,铿铿两声砸掉铁锁,走到她和唐桃面前,二话不说就把她们抱起来冲了出去。
  骑上黑马,回头看便见火海一片。
  唐枫无声流泪中,听黑衣人将陛下之言转告给她。
  “可入黑衣军,而后徐徐图之!”
  唐枫这才明白自己太过年轻气盛。死便死了,可这又有何意义?
  此时山风吹来,唐枫挺直脊背,双手举过头顶,郑重跪下,朝大路方向叩首再叩首!
  “桃儿,你跟这位黑衣大哥前往康延川,拜在大巫师巫英门下!”
  唐桃嘟着嘴红着眼睛,扭头不理唐枫。
  “听话!你不能跟我入黑衣军。”唐枫叹了口气,“入了黑衣军再无唐枫此人。终生侍奉陛下,不得婚娶!你虽姓唐,却不是唐家人。姐姐此生唯有跟随陛下,才能为奶奶母亲姐姐们报仇!陛下让你去跟大巫师学习一定有陛下的深意,你不能不听话!”
  唐桃转过头来,哽咽道,“我亲生母亲养不活我,把我丢在唐寨寨门口,若不是姐姐你可怜收留我,我早都饿死了!你给我姓给我名,我虽不是唐氏血脉,可我是唐家人养大的。姐姐你是唐家唯一后人,你若不婚娶如何延续唐家血脉?!要去黑衣军也该我去!”
  唐枫听得动容,可还是板起脸来斥道,“既然叫我一声姐姐,就该听我的!现在即刻上马去康延川,不许回头!你我姐妹有缘,或许……还能见面!你若……不听话,我便不认你了!”
  说完她朝身边黑衣人道:“请尊驾带我去黑衣军大营!”
  那人扶她上马后,登上马镫也上了马,黑袍将她裹紧,而后疾驰而去!
  唐桃哭得两眼模糊,大喊一声,“姐姐!”
  声音冲出去,却挡不住疾驰的马蹄!
  随着大雍边界越来越近,大雍士兵越兴奋!一路上高歌喧哗不断,就连平南郡王李忠也是归国心切,士兵如此欢腾并未制止。
  被大雍人前后夹住的白兰车辇,一路默默,毫无喜气。
  行军半日在桃坪休息。
  弱水河在维州城外狠狠转了个弯后,像被桃坪训服似的,在这里缓缓而过,形成一片缓坡。这里一直都是大雍和白兰两国通商贸易的重要中转地。在开战前,这里商铺连绵,来往商人络绎不绝,各地会馆纷纷设置,异常繁华。人来了,人信奉的各路神仙也来了。龙王庙、土地庙、财神庙、河神庙等在此都有神祗。
  只是如今所见处全是黑色焦土,临江一线码头店铺烧毁着半数,原本摩肩接踵的商人只剩下看守烂摊子的寥寥数个。见大雍士兵又来,吓得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全躲起来了。
  虎尉找了处还算干净的院子,恭请姜钰挪步休息。
  连日山路颠簸,且日日住在大帐,就连虎尉都受不了,更何况没出过远门的女王陛下!
  大雍士兵在桃坪码头那处平地驻扎。李忠似有心事,与姜钰草草打了个招呼便走了。
  这处院子位置不在主街,恰恰因此躲过战火荼毒。主人不详,定是被大雍人吓得早跑了,连房子都不要。
  凌霄带着侍女们将房间打扫干净,换上姜钰惯用的物件,摆置后这才略微入眼。
  姜钰刚坐定,就听见有人在外喊叫。凌霄急急走过来,施了礼道:“大总管苏琨在外请见陛下!”
  姜钰唇角勾起,漫不经心地说:“让她进来!”
  苏琨跌跌撞撞走进来,一见到姜钰,噗通一声跪下,泣声道:“陛下!陛下!琨儿想您!他们不让我见!”
  “哦!是孤不想见你!”
  

第17章 017
  说罢,姜钰走到案桌前,见笔墨纸砚皆备齐,“凌霄,磨墨!”
  凌霄赶紧走过去,在砚台中倒入清水后,拿起墨块,在砚台里打着圈。
  姜钰挽起袖子,拿起紫毫笔蘸了墨汁在素纸上写道:铭儿吾妹。
  苏琨愣愣看着姜钰,怯怯又喊了一声,“陛下!”
  姜钰置若罔闻,拿着笔在纸上疾笔书写。
  苏琨只得咬着唇,默默跪在那里不敢吭气。
  不知过了多久,姜钰总算收笔,“即刻送走!”
  凌霄点头称喏。
  苏琨见姜钰毫不避讳凌霄,看样子对她甚是信任,心中早悔恨不已。
  若不是那肚疼药太过猛烈,她好几日都缓不过来,不然怎会派了凌霄去侍奉陛下,才让她钻了空子。
  如今眼瞅着大军要过白兰地界,一去大雍可再难回头了啊。
  崔良玉突然变脸不愿见她,母亲怎得也不来救她?
  没办法,她只能硬闯进来。
  姜钰押了一口茶,这才冷冷看向苏琨,“听说前日你去崔相帐前求见!”
  苏琨擦了下眼泪,哽咽道:“是!臣不知哪里冲撞了陛下,惹得陛下不高兴,想请崔相指点一二。”
  “他没见你?”
  苏琨绷紧脊背,低声回道:“是臣愚笨。不知崔相病了,还去叨扰。”
  姜钰轻笑一声,缓缓站起来,踱步至苏琨面前,“抬起头来!”
  映入眼帘的是苏琨一张我见犹怜的脸,一对泪痕挂在上面,盈盈动动的眸子里全是委屈。
  “是你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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