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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又成了贡品-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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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冯聪禀报这个诡异童谣,他的心火蹭蹭地往上冒,当下冷脸摔了面前的茶盏。
黑压压一众朝臣跪下告罪,詹秋德更是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你们一个个都怎么当差的?天天跟朕说什么天下太平,如今这种童谣竟在京师传唱?”
一干人等没人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冒头说话,连詹秋德这个老滑头都不愿触霉头。
司马桢想了想,抬头恭敬道:“启禀父皇,昨日其实御史大夫金大人听到童谣后,已经前往北山察看,可听他说说看。”
金岚闻言,起身出列跪拜,“陛下,臣偶尔听闻沿街乞丐传颂童谣,便亲去北山查看了一番。”
“快说!”司马淳冷喝道。
“是。北山山后确有一处山沟,宽敞可容纳数千人。但臣去了之后,发现除了草地上扎营的洞坑外,并未其他痕迹。”
司马淳冷笑一声,“怕是听到了风声,连夜跑了。”
“可毕竟没有瞧见士兵,这一切还只是猜测。”金岚实话实说。
詹秋德拱手道:“想必传颂童谣的人,想欲盖弥彰,故意混淆视听。”
“詹相的意思,背后那人还另有阴谋,不过是拿一个无须有的事情来遮掩?”
“陛下英明,臣也只是根据情况推断。就如御史大夫所言,仅凭一句童谣,便下定论还为时过早。”
“昨个郭昌意外身死刑部大牢,今日又闹出个谋逆的童谣。你们当差当得好啊?”一番讽刺,这些朝臣们又乌拉拉跪了一地,嘴里喊着请陛下责罚,可又有谁是真心实意。
司马淳顿时感到深深的无力。
“金爱卿,朕着你查清此事。三日破案。”
金岚顿感压力,只能拱手遵旨。
不一会便从京兆府奔出数百人,浩浩荡荡朝北山行进。
金岚为首,京兆府尹黄斌陪在旁边,一行人到了北山后山那条沟,上下翻看了半天,果然什么痕迹都没有。
黄斌愁的脑袋疼,“金大人,这可如何是好?什么都没有啊。”
金岚下马,顺着湿漉漉的草地查看扎营的洞坑。
走了一遍后,回头道:“那童谣说这里扎营养兵,仅从营帐数目上,至少有千人之多。这么多人想突然消失,总是会留下痕迹。且去周边住户问问,或许会有些发现。”
黄斌一喜,“还是金大人敏锐,我马上让人去查查。”
说完,他立马叫来几个脑子活的,让他们快去问问。
回到京兆府,那几名探子过了一会,也都回来。
但可惜的是,北山周边住户本就稀少,昨夜雨势大,可能马蹄声和人的走动声全被雨给盖住,未曾发现什么。
黄斌才调入京兆府尹才半月,竟碰上这样的大事。
他哭丧着脸,拱手道:“金大人,皇上让三日破案,这可咋办啊!”
金岚沉声道:“你去找传童谣的乞丐,再去问问情况。我去找吏部侍郎冯聪。”
黄斌脑袋不聪明,好在嘴巴甜腿勤快,赶紧带着人去找小六子。
金岚坐着轿子,去吏部找冯聪。
昨日他在街头碰到小六子传唱童谣,觉察事情不对劲,便让他们散了别唱了。
按理说,冯聪没这么巧就听到啊。
再说,平日里朝堂上他这个人总是规规矩
矩地站着,事不关己的样子,哪里会因为一首童谣而挺身而出。
到了吏部,却扑了空,吏部员外郎告诉他冯聪不在。
这位员外郎面露鄙夷,一脸八婆样,“金大人想找冯大人,不如去长公主府上找一找。人家啊,现在攀上高枝,吏部可容不下他了。”
金岚皱眉,“长公主岂是你等可置喙的!”
那员外郎脸色一僵,虚虚告罪,灰溜溜地转身走了。
金岚默默叹了口气,只好先行回来。
东宫。
司马桢这两日出奇地平静,再也不跟歌姬厮混,倒摆出储君的模样,看书习字,一副诚心思过的样子。
那日派去坤隆宫的小太监名叫钱德,他侍奉在旁,悄无声息的,又把太子爷的喜好拿捏地准。
司马桢不由地抬头看了他一眼,“钱德,你真在母后宫中看见詹相?”
钱德赔笑道:“奴才没有看错。就是詹相,穿了太监衣服窜进了坤隆宫。”
“窜?你这形容可真形象!”司马桢阴阴地笑起来。
第70章 070
钱德挺起胸膛,义正言辞,“奴才听说詹相颇瞧不上我们这些阉货,没想到他为了谋事竟然也肯扮做太监。”
司马桢冷笑两声,“詹相?就连本王也差点被他蒙骗。”
钱德俯首道:“奴才蠢笨,只可惜此次去坤隆宫并未见到我那同乡。不然便可问她一问。”
司马桢嘴角勾起,谁也不知他心里的天平已经渐渐倾斜。
只是如今他禁闭东宫,如困兽般不能自由。
此时,有人进来正殿。
也无通传,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进来。
钱德抬头便瞧见这位闯入者,刚要张嘴叱骂,却被眼前这抹明黄吓得噗通一声跪下来,“奴才叩见皇上。”
司马桢一愣,连忙放下笔,走到司马淳面前跪拜叩首。
“儿臣见过父皇。”
尤夏跟在后头,瞧见那日在坤隆宫逮住的机灵太监,心里立马盘算起来,只是面上还维持着谦卑。
“起来吧。”
“父皇深夜来此,可是出了什么大事?”司马桢脸上浮着惊恐。
司马淳瞧着堂堂大雍太子如此样子,又心疼又恼火。
想当年他还是太子这个年龄的时候,早已覆灭敌国数个,立下赫赫战功。如今这一朝太平盛世,太子坐享其成,从未体会过江山来之不易,只是被禁闭在此几日,便吓成这样。
若是有一天敌军来犯,他焉能撑起大雍?
司马桢自然不知道他的父皇心里已经转过百千愁绪,一脸诚惶诚恐。
司马淳柔声道:“前几日你生辰,父皇这是来瞧瞧你。”
司马桢感激涕零,噗通一声又跪下,哽咽道:“儿臣愚钝。儿臣自知犯下大错……”
司马淳见他这样,安抚道:“起来吧,益州节度使郭昌犯下大错,不过现在已经伏法。你遥领益州有失察之责。你以后是要继承父皇大统,要学会识人用人,千万不要被宵小伪君子给蒙骗了。”
司马桢眼圈翻红,又一次跪拜,“多谢父皇教导。儿臣知道了。”
司马淳生性阴狠乖戾,对待子女不过是好那么一点点而已,可从未用这种慈父语气给太子说过话。更不可能坐下来,说些软话好好教导。
从来都是奖罚分明,该奖励的时候从不吝啬,该惩罚的时候也从不心软。
司马桢顿时觉得春天来了,原本阴暗的前途一下子云开雾散。
就在他松口气的时候,司马淳话题一转,“今日朝堂上,吏部侍郎冯聪说京师里有人在传颂一首有关谋逆的童谣。”
司马桢一愣。
司马淳犀利的眸子在他脸上扫了一圈,又道:“说是北山那边有人在私养士兵圈养军马,意图造反!”
司马桢的眼角不由地抽了一下,迅即他露出又惊又怒的样子,“到底是何人在编造谣言,唯恐天下不乱。”
司马淳顿了下,忽的呵呵笑起来,只是这笑冰凉极了。
“太子这话,跟詹相说得一模一样。真不愧是连着血缘……”
司马桢后背一僵,干笑道:“那还真是巧了!”
司马淳摩挲着扳指,“太子你知道你犯得最大的错是什么?”
语气之严厉与方才柔和细语判若两人。
司马桢只得噗通一声又跪下,“儿臣……不知!”
“你身为太子,身上肩负的是大雍,而不是小小一个詹家。詹氏即便是你母后的母族,可这天下是我们司马家的……”
司马桢手心冒汗,父皇这是什么意思?
“你以为朕囚禁你是为了益州之事?”司马淳见司马桢一脸茫然,刚热乎起来的心便冷了下来,“看来你还是冥顽不灵,那便继续在东宫闭门思过吧。”
说完,甩袖而去。
司马桢跪行了几步,那抹黄色早已不见了。
钱德心疼,“太子爷,皇上已经走远了,您起来吧。小心地上凉。”
司马桢脸色阴沉,起身缓缓回到太子宝座上。
“请詹相来东宫一趟!”
钱德讪笑道:“恕奴才多嘴,方才皇上说了让您与詹家……”
司马桢甩手给了钱德一个嘴巴子,“我现在还是太子!”
钱德也不敢捂脸,“奴才遵旨!奴才这就去!”
正殿内空无一人,唯有司马桢踱步不止,心思翻转个不停。
一会觉得父皇这是要废太子,一会认为父皇既然亲自来东宫教训他,自然还把他当做太子看。
还有,北山练兵之事到底是谁透露出去的?
知道此事的只有他和詹秋德。
他前几日偷偷过去北山,还叮嘱了一番,且勿要出谷惹事。
难不成是谁不听他话,溜出去被人瞧见?
又或许是……詹秋德说出去的?
心思至此,司马桢也觉得不可能。
再怎么说,他此刻跟詹氏捆在一起。
想起父皇的话,他不由冷笑一声。
父皇以为所有人都跟他一般厉害,不用借用旁人势力便可坐稳江山。
他司马桢若不找来几个靠山,仅凭自己哪能顺利登基?
片刻,钱德哭丧着脸回来复命。
司马桢见他这副模样,心里一凉。
“太子爷,詹相他说身体不适,不宜出门。”
啪的一声,司马桢一巴掌又甩在钱德脸上,“再去叫!他要是不来,你就给本王去死!”
钱德这次捂着脸忍不住哭起来。
上一任东宫大太监病逝,他好不容易用钱买了路子挤上这个位置,怎么刚来就被狂扇两个巴掌。难不成上一任大太监就是这么被整死的?
詹秋德到底还是没来,不过托钱德递来话:事情都处理好了,太子勿忧。
司马桢闻言只是冷笑,如泥塑般坐在太子宝座上良久不动。
钱德战战兢兢逃算是过一劫。
司马淳回到宫中,径直去了德妃宫中。
汤沁穿着粉色薄纱正准备就寝。刚歇下,司马淳偏偏来了。
她来不及起身,惊呼中就被司马淳压在了床上。
烛光中她的肌肤越发娇嫩润滑,司马淳的眸子像是挂了刀一样,生生剖进她的肉里。
这样贪恋的样子,汤沁可是见过许多。
如今她能让大雍皇帝也这样子看她,可真是让人又兴奋又感叹。
不过,随即她便发现司马淳像是憋了很久,用尽全力在她身上发泄着,以至于折腾地她浑身疼痛,原本娇嫩的肌肤没有一处好的,想必明日定青紫一片。
汤沁娇娇嫩嫩的,哪里受过这种屈辱,当即便哭了起来。
司马淳瞧见这眼泪,越发地兴奋,捏着她的下颌,狠狠道:“哭!哭大声点!”
汤沁睁大眼睛,眼泪果然越涌越多。
司马淳下手更狠了,连在外头侍候的尤夏都听不下去了。
再怎么说,德妃娘娘也是人家南陵的公主,又不是宫中随处可见的小宫女,任司马淳这么折腾。
司马淳今日听到有人谋反的消息,此事触犯了他的禁忌,憋了一天,总要有个发泄的途径。
要怪只怪德妃娘娘太受宠。
尤夏闭上眼睛,折腾吧折腾吧,最好闹出事来,白兰才好浑水摸鱼啊。
雍城一处高门大院内。燥热的夏夜一丝风都没有,憋闷难耐。
汤澍身着青衫,立于屋檐下,正仰着头看着星空,只是脸上的神情颇为落寞。
“殿下,屋里镇着冰块,比外面凉快多了……”李敬轻声劝道。
李敬原先是侍候南陵皇后的管事太监,被皇后打发来雍城,照顾汤澍,昨日才赶到。
汤澍垂下头,嗯了一声,抬脚往里头走。
此刻,有侍女疾步走来,跪地叩首,“殿下,方才有人敲门送来一封信。说是务必要殿下亲启!”
汤澍接过信,瞧见上书弟弟亲启四字,不由一愣。
这是姐姐汤沁的笔迹,不过她人现在已入皇宫做了德妃,可是宫中出了事才来给他递话的吗?
他连忙打开,读了起来。
李敬抬眼悄悄瞥了一眼,怎奈角度不好,一字也瞧不见。
汤澍越看眉头越皱,脸色也越沉。
他抬脚进房,还不忘吩咐道:“关门,任何人不得进来!”
李敬得令,连忙关上房门,十分自觉地站到了房中。
汤澍看完信,抬头瞧见他,张嘴就斥:“李敬,听不懂话吗?出去!”
李敬这才没法,低着头灰溜溜推门出去了。
他转身去找刚才送信的侍女,“何人给二皇子递信?”
侍女战战兢兢,“奴婢没敢看!”
李敬气急,“你是不是傻?”
侍女不敢吭气,只能垂着头挨骂。
“外面可有写字?”
侍女低声道:“奴婢不识字!”
李敬使劲踹了侍女一脚,“给我滚!”
没办法,只能又回到门口,趴在门上,试图探听点什么。
他哪里知道汤澍此刻的心里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原来,那进宫被封为德妃娘娘的,不是姐姐汤沁,而是太子哥哥从大雍买来的一个花魁,冒充姐姐身份,进宫侍奉大雍皇帝。而姐姐真身却躲在南陵一处尼姑庵,吃斋念佛。
汤澍攥着信,不敢相信。
他们姐弟三人,一母同胞,都是母后所出的嫡子嫡女,从小三人感情很好。其他庶出的兄弟姐妹,再怎么折腾,都越不过他们三人。
哥哥汤泽一出生便被立为太子,姐姐是嫡长公主身份自然尊贵。
他作为弟弟,更是被宠得厉害,姐护兄爱。
此番姐姐被送给大雍皇帝,事先他一点也不知情,人都入了宫他才知道。
第71章 071
父皇那么多女儿,为何偏偏把姐姐这个嫡公主送去,这是汤澍一直想不明白的。
姐姐哪里会肯?父皇焉能舍得?
定是太子哥哥逼着姐姐去大雍。
可……为何中途又换了人?
姐姐在信中说,她得知自己要远嫁雍城,死活不肯,不知为何父皇母后也如此逼她前去。后来她被绑着踏上了前往大雍的官路。谁料马车一路进了一处隐秘的尼姑庵,并没有继续前往雍城。
太子哥哥告诉她,他自然也舍不得亲姐远嫁,不过是要利用她的身份在大雍宫中安插一枚棋子罢了。
姐姐怕汤澍担心,便着人悄悄送来信件,让他不要以后去了宫中见到那个扮做自己的德妃娘娘露出马脚。
他这位哥哥心思缜密,野心极大,一直认为南陵偏居一隅太过弱小。
他对旁人都是心狠的,唯独对姐姐和自己关爱有加。如今哥哥竟拿着亲姐一生的幸福来谋事。
所谋何事,汤澍对此不敢深想。
在房中来回踱步了几次,他准备待明早去宫中会一会这位替身。
谁知大清早递了帖子给德妃娘娘,竟被打了回来。回话的宫女说德妃娘娘偶感风寒,身体不适,不见客。再说,按照规制,除非皇帝发话,外臣才可见宫中妃子。哪怕你是妃子的父母双亲,兄弟姐妹。说到底,这是深宫,进了里头可就难见天日了。
汤澍塞了银子给宫女,让她务必劝动德妃娘娘宣旨相见。
客馆中,姜钰悠闲地过分,她正在院中拉弓射箭消磨时间。
虎尉张开手臂成大字型……当箭靶,只见头两侧,手臂内,大腿中,各有箭簇几根。
凌霄立于一旁,紧张兮兮地盯着虎尉。而虎尉保持着微笑,静静等着。
姜钰出生便是皇太女,既要学习琴棋书画,更要学习骑射武功。她身为女子,因身体条件限制,自然不善武功,却更善射箭。
只见她轻松拉满弓,抬起瞄准,一气呵成,一只箭便咻的一声朝着虎尉射去。
詹威就是这时走进来,见箭羽朝他射来,吓得连忙趴下。
谁知箭直直射中屋檐下的悬梁正中,铮的几声晃动。
崔良玉拱手含笑,“陛下,臣输了!”
姜钰抬眼斜了他一眼,“你哪里输了,分明是孤射偏了!”
“那么高的地方,臣的箭可射不中。”
凌霄抿唇忍住笑,赶紧上前去扶还趴在地上起不来的詹威。
詹威尴尬地整理了下官服,经过虎尉时又哆嗦了一下,咳咳两声后找回了些大雍天国命官的自豪,勉力朝姜钰走去。
“下官参见白兰国主!”
姜钰微笑,“詹大人,可是皇上定下日子召见孤?”
詹威拱手道:“回国主,礼部还在商定吉日。请国主稍安勿躁。”
“詹大人此番前来所谓何事?”崔良玉出声追问。
詹威回礼,“詹相对白兰国主甚是关心,已着礼部尽快定出日子,好让国主早日朝觐我大雍皇帝陛下。国主您不也盼着回国吗?”
姜钰哦了一声,“可是詹相让你告诉孤?”
“回国主。詹相仁义贤良,向来对前来朝拜的藩国礼敬有加,他老人家自然了解藩国国主们渴求朝觐归附大雍之心。”
哪怕詹秋德现在不在身边,詹威也一脸恭敬地说出这番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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