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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小五义-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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险前来,与娘子巫山一会。”妇人一听,微微的一笑,口尊道:“痴郎,你我素不相识,夜晚叫门,你这胆量,可就不小。”相公说:“但能得见芳颜,虽死无恨,倘能下顾,赏赐半杯清茶,平生足愿。”妇人说:“我见世上男子甚多,似你这痴心也太少,如此就请进来。”妇人前边引路,相公就跟将进去。似乎这个人胆子实在不小,也不问问他家丈夫在家不在家。也是活该生死薄上勾了他的名字,阎王殿前挂了号了。进了院子,妇人就把大门关上,来至屋中。冯渊在树上看得明白,他倒替这个人提心吊胆,暗说:“要是白菊花一来,只怕此人难逃性命。”果然不大的工夫,唰的一条黑影,由墙上来了一个人,冯渊一看,不是别人,正是白菊花。见淫贼飘上身来,直奔窗前,用耳一听、男女正在里边讲话。恶淫贼把帘子一掀,见双门紧闭,一抬腿当的一声,把门一开,哈哈一笑说:“贱婢,你作得好事。”满屋中一找,就见那床帏子底下,露脊一点衣襟,妇人站在那里挡着。晏飞过来,把妇人一揪,噗咚一声,摔倒在地。晏飞一伸手,把相公拉出来,回手一亮宝剑,噗哧结果了他的性命。回身往倚子上一坐,说:“贱婢,他是何人?”那妇人机变最快,爬起来说:“晏大爷,这可是活该我们家不该出事。你要问这个男子的来历,白昼之间,我就看见他在咱们门外头,两只眼睛发直,净瞧着我。这必是我方才倒水去时节,可瞧见有个黑影儿一晃,我打量这是一条狗哪,我也没留心细看,必然是他先钻在床底下来了。要不是你来,我关上门一睡觉,他要从床底下钻出来,净吓也要把我活活吓死。这个事情我是情实不知,岂不屈死我了。”白菊花又哈哈一笑,说:“贱婢,你真狡辩的好。”妇人又百般的一哄,晏飞可就没有杀害妇人的心意了,就问妇人:“你可给我预备下酒菜没有?”妇人说:“今日白昼见着你,我就算计着你今晚必来,早把酒菜给你安排停妥。可就是一件,这地下扔着个死尸,这酒如何喝的下去哪。”白菊花说:“这个不难,待我把他抛弃河中。”先教妇人把门开了,晏飞一伸手把相公提起来,出了街门,直奔河沿。一路并没遇见行路之人,转身回来,复又关上大门,妇人已预备下酒菜。把个冯渊在树上等的不耐烦。好容易等至二人吃毕酒,安歇睡觉,吹灭灯烛,还不敢下来,料着不能这就睡着。又等了一个更次,天交四鼓。把包袱摘下来,往腰中一系,盘树而下,到了窗棂之外,听了听,就知二人睡熟。先把布卷掏出来,堵住自己鼻孔,把熏香盒子摸出来点着熏香。要知这段节目,且听下回分解。
第七十五回 见恶贼贪淫受害 逢二友遇难呈祥
且说冯渊把熏香盒子摸出来,把盖揭开,取千里火筒,这熏香盒子类若仙鹤的形象,把千里火点香,放在仙鹤肚内,用仙鹤嘴对准窗棂纸,此刻香烟已浓,把仙鹤尾巴一拉,两个翅儿自来一忽闪忽闪的,那香烟就奔屋中去了。把所点的香俱已点完,料着白菊花必定熏过去了。回手把仙鹤脖子拧回,收藏百宝囊之内,到了屋门,把帘子一启,那门无非虚掩,顶着一张饭桌子,将门推开,桌子一挪,进了屋中,一晃千里火,就奔床榻而来。冯渊也是好大胆量,就把灯烛点上,往帐子一看,冯渊吓得身躯倒退。原来他们是赤条条的睡觉,就见他那宝剑镖囊衣服等件,俱在他身旁放着。冯爷过去一伸手,先把他宝剑镖囊衣服等件拿过来,抱着就往外跑,到了院中,乐的他慌慌张张,把包袱解下来打开,把他所有的东西衣服靴袜还有夜行衣靠等,俱囊在自己包袱之内,把镖囊自己系上,又把宝剑也撇在地上。就是一件为难,要拿白菊花,他们是赤身露体。自己乃是有官职之人,过去捆他,又怕冲了自己之运,有心一刀将他杀死,又想不如拿活的好。又一狠心想一刀把他杀死,提着首级回去见众位大人,教醋糟给我磕头。从此后我有了这口宝剑,谁也不能看不起我了,别瞧他们是万岁爷钦封的小五义,姓冯的可拿着钦犯。越想越乐。正在欢喜之间,忽听前边的门一响,打前边进来一个人。那人喝的酒,足有十二成了,原来是吴必元,从外边喝的大醉而回。怯王三见大掌柜的一天没回来,怕他寻了拙志,打算等二掌柜的回来自己就辞买卖。怎奈二掌柜回来,醉得人事不醒。只可明日再说罢,往后推着吴必元说:“后边睡觉去吧。”把后门一开,吴必元就一路歪倒进来。冯渊过去,说:“你是什么人?”这一句活,把吴必元的酒吓醒了一半。回问:“你是谁?”又一瞧冯渊这样打扮,说:“你是个贼呀!”冯渊道:“胡说,我是御前校尉,奉旨捉拿国家饮犯,如今现在你家睡觉。你是吴必元哪!”吴必元一听是校尉,忙深施一礼,说:“我正是吴必元。”冯渊就把他哥哥溺水,自己怎么奉差而来,白菊花怎么在里面的话,细细说了一遍。吴必元吓得浑身乱抖,把王三叫过来,又告诉一遍。
冯渊问吴必元说:“你这妻子还要不要?”回说:“不要了。”冯爷说:“你若不要她,找给你出一个主意,你用一床被子,将她裹上,两个人搭着她,丢在河里去,另用一床被子,把贼人盖上,我好进去拿他去。”吴必元说:“把我妻子搭出,将她惊醒之时,她要叫喊,如何是好?”冯渊说:“绝不能叫喊,我把她治住了,如死人一样。”吴必元这才同着王三进去,二掌柜把被子裹了他妻子,又用一床搭在白菊花的身上。王三过去把街门开开。吴必元叫王三帮着搭他妻子,王三说:“等等,二掌柜的,你也过于疏忽了。抬起来往河内一扔,倘若遇见官人,或是漂上来有人认得,这个官司是你打,我打?那得有老爷作主才行哪。常言说得好,拿贼要赃,拿甚么来着要双。这要单害她,就得偿命。”冯渊说:“我是原办的正差,亲眼得见,你们若要不信,我姓冯,叫冯渊,御前校尉,开封府总办堂差。”这二人也不知他有多大的爵位。方才把淫妇抬将起来。出离大门,丢在河中。问来见了冯渊告诉了一遍,冯渊过去叫王三找了两根绳子,把白菊花二臂捆上,又把他的腿捆好,用一床大红被子,照着卷薄饼的样子,把他裹好。冯渊往肩头上一扛,那二人送在大门以外。
此时已交五鼓多天,对着朦胧的月色,冯渊扛着白菊花直奔公馆而来。过了五里屯就是白沙滩的交界,走出约有三里多路,此时正在四月中旬的光景,夜是最短,看看东方发晓。自己一想,天光快亮,本人穿着一身夜行衣,又扛着个人走路不便,可巧前边一片松树林,至里边,把白菊花放下,把身上包袱解下来,又把刀剑摘下来,将包袱打开,脱下夜行衣靠连软包巾带鞋,倒把白菊花那身衣服,武生中,箭袖袍,狮蛮带,厚底靴子,他全穿上了。也把宝剑带上,把百宝囊解下来,将自己的夜行衣包袱打开,将百宝囊包在里面,还有自己一套白昼衣服,连白菊花的夜行衣包,共是两个衣包,外面还有一个大包袱,打量着两个包在一处。不料正包之时,忽听树林外头念了一声无量佛,说:“你是哪里来的?偷盗人家的东西,意欲何往?”冯渊闻听一怔,从树林外蹿进两个人来,未能看得明白,大概必是两个老道,忽听白菊花嚷说:“师弟快来罢,我叫人家捆在这里了。”原来他刚出五里屯,白菊花就醒过来,那熏香本是鸡鸣五鼓返魂香,只要是天交五鼓,那香烟的气味就散净了。晏飞一醒过来,睁眼一看,自己二臂牢拴,连腿叫人家捆上了,有被子挡着,看不真切,原来是叫人家肩头扛着,颠颠的直走,忽然嘣哧一声,将自己摔在地下。复又往外挣拔挣拔,就见是冯渊把他拿住了,见冯渊换自己的衣服,又不能挣开绳子,暗暗叹道:“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这时可巧那边有他的师弟到了。
这两个人,一个是莲花仙子纪小泉,一个是风流羽士张鼎臣,这两个是老道的徒弟,又是师兄弟,又是盟兄弟,全是寻花问柳之徒。皆都是老道打扮,生得面如少女一般。要是见着稍微有一点不正道的妇人,专能坏人闺阃,败人名节。那纪小泉就是银须铁臂苍龙纪强的侄儿,后来拜的是梁道兴为师,皆因他入了绿林,到处问柳寻花,银须铁臂苍龙纪强不许他进门,故此纪强全家已死,他并不知晓,但得知纪强一家死于白菊花之手,他也不管救了。这日他同着风流羽士张鼎臣投奔团城子,不好空手而去,打算备办点礼物,手中又无钱财,二人要打算做一号买卖,可巧正走在此处,就见冯渊肩头扛着一个大包袱。纪小泉叫:“哥哥,咱们劫这个,大概总有点油水。”张鼎臣点头。两个人这才往里一蹿,念声无量佛,白菊花就听出来了,故此高声喊叫:“师弟快来救我!”纪小泉与白菊花至好,皆因出去采花,都是这样朋友,如今听见是晏飞的声音,焉有不肯来救的道理。冯渊见白菊花也醒过来了,又有人蹿进树林,一着急包袱也没包好,倒不如先一剑把他砍了罢。再说此时有壮胆的兵器,慢说两个人,就是二三十人我都不惧,全凭这口紫电剑,他有什么兵器,削上就得两段,那还怕他什么?刚一回手拉宝剑,叭的一声,就是飞蝗石打将过来,正打在冯渊右手手背之上。冯渊唔呀一声,一甩腕子,疼痛难忍,那剑就拉个出来了,闹了个手忙脚乱。眼看张鼎臣、纪小泉两个人,挥宝剑反要剁他,冯渊无奈,只才一伸手,把夜行衣靠包袱拿起来,撒腿就跑。张鼎臣、纪小泉二人,紧紧一追。白菊花叫道:“二位师弟别追他,先给我解开。”纪小泉说:“哥哥,你先追那个,我回去与我师兄解开。”一伸手将破子抖开一看,白菊花赤身露体,纪小泉一笑说:“大哥准是采花被捉了罢。”白菊花说:“不错,正是采花被捉。”又说:“贤弟,那一个蛮子,务必把他捉住,这厮把我害苦了。”纪小泉答应,复又拿起剑来,挑开绳子,出了树林,赶下来了。白菊花一看,地下现有的是衣服,穿上一条中衣,穿了靴子,拾起冯渊那口刀,也就迫出树林,往下紧紧一赶,追来追去,已离着不远。冯渊回头一看,三个人都往下追赶,自己又用手拔了拔宝剑,此时手背已然浮肿起来,一拿宝剑不甚得力,打量着勉强把宝剑拉出来,削不了他们的兵刃,万一把这口宝剑再叫他们得回去,那可不好。不如我还是跑罢,莫非他们能追到我公馆不成。自己想头虽好,不料人家腿快,扭项回头一看,已经离着不远了。冯渊一急,直奔树林,使一个诈语,高声喊叫说:“树林里头埋伏快些出来,现今有白菊花到了。多臂熊快来罢!”这一声不大要紧,把白菊花吓了一怔,便高声叫道:“二位贤弟别追了,白眉毛现在此处哪!”纪小泉与张鼎臣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微一止步,忽见树林之中跑出一人,嚷了一声说:“乌八的驴球!”随骂着往下就赶。苦问徐良这一来,怎么捉拿白菊花,且听下回分解。
第七十六回 晏飞丢剑悲中喜 冯渊得宝喜中悲
且说冯渊使个诈语,果然树林之中就有人答言,哼了一声,骂乌八驴球的,出来一看,原来不是徐良,却是学徐良口音,是邢如虎、邢如龙二人。皆因此时天有四鼓还不见冯渊回公馆,蒋平说:“可不好了,别是遇见祸了罢。”智化说:“不能,我见他这几天天庭大亮,我算计他必有些喜事。”蒋平说:“我不是没见出,他那喜是假意,虽有点凶险,也不大甚要紧。”艾虎说:“他兴许有些喜事。”蒋平问:“怎么见得?”艾虎说:“他临走把我那熏香盒子要去了。真要是白菊花在那里下榻,岂不伸手可得!”徐良说:“老兄弟,你怎么把熏香盒子借给他哪?他这一去,要遇不见白菊花,必拿熏香把内掌柜的熏过去,他要采花,是你损德了。”蒋平在旁说:“不要血口喷人,他不是那样人物。”展南侠说:“总是有人接应去方好。”蒋平说:“叫二位邢老爷前去辛苦辛苦罢。”二人答应,遂带了兵刃,问了问吴必元家的道路,出离公馆,直奔白沙滩。此时已然天光快亮,邢如龙说:“咱们不能去了,这还有多大的工夫!”邢如虎说:“不去可不是差使了。若咱们回去见了他们一问,何言答对?”正然说话,见前边有片树林,邢如龙说:“咱们在这里歇息歇息。”将进树林,见前边有人飞也相似往前直跑。邢如虎说:“准足冯老爷败下来了。”二人躲入树林,听得冯渊说:“后面白菊花到了。”邢如虎心生一计,说:“哥哥,我学徐老爷骂人,先惊吓他一下。”果然往外一跑,嚷了一声,骂道:“乌八驴球!”这一声不要紧,把白菊花吓跑了,不但把他一人吓跑,并且他还拉着张鼎臣与纪小泉,这两个人也不知这是什么事情,心想着师兄怕,别人更得可怕了,也就跟着他糊里糊涂跑下去了。又来至那个树林内,白菊花说:“你们往外瞧着点,他要一来,咱们好跑。提起那个老西来,令人可恨,他害得我好苦。这蛮子就是那个老西的前站。”他把徐良的事一五一十细说了一回。这两个人一听,也是一惊。纪小泉说:“要叫你这么一说,这个人谁能是他的对手?休想必是破他吓破胆子了。”白菊花说:“不然,你日后见着他,就知他的利害了。”
纪小泉又问:“你是在哪里采花,落得这样狼狈?”白菊花也就实说了一遍,又说:“要不是你们来,我这条性命可就休矣!”说着话,就把冯渊的衣服穿上,还有一个包袱,打开一看,里面却是夜行衣服,还有个百宝囊,一看却是夜行人所用的东西,飞爪百练索,千里火筒,钢制拨门撬户的家伙,又一摸里边,有个盒子,拿出来一看,原是个熏香盒子,把盖一揭,看了看里面,还有许多熏香。这是什么缘故?皆因冯渊被莲花仙子一飞蝗石打在手背之上,心一慌乱,把夜行衣包拿错了,把白菊花的衣包拿走,将他的丢下了。白菊花一见此物,十分欢喜,忙叫纪小泉说:“贤弟你看,虽然把我宝剑丢了,我却得了一个熏香盒子。”纪小泉说:“恭喜恭喜!”白菊花说:“我还有甚么喜事?”纪小泉说:“据我瞧,宝剑虽然丢失,这熏香盒子比宝剑还强,咱们出去,常常遇见少妇长女,多有不从的,有了这宗东西岂不是比宝剑强的多么?人是时运领的,把无价之宝丢失,得了他这一宗物件,反为无价之宝。”白菊花哈哈一笑说:“有了此物,真要再见着节烈的妇人,要叫她顺手,不费吹灰之力。”重新把包袱裹好,他就改作冯渊的打扮,肋下佩刀。问纪小泉意欲何往?纪小泉说:“要上团城子。”白菊花说:“你们一到团城子,这个老西先前说过,必要去寻找,我可不是老西的对手,你们要去,我也不拦。”纪小泉说:“你要不去,我们也就不去了。你意欲何往?”白菊花说:“上我姊丈邢里去,仍回姚家寨,他那里倒是我栖身之所。”张鼎臣、纪小泉二人俱都愿意一路前去。白菊花说:“既然这样,你们二位同着我把吴必元杀了,然后再走。”二人答应,同白菊花回五里屯杀了吴必元,三人一同扑奔姚家寨。惟有莲花仙子纪小泉不大愿意,皆因前几年跟随他师傅上团城子与东方亮拜过一回寿,见过玉仙,在东方亮家中住了一个多月,常与玉仙抡拳比武,东方亮也没把他放在心上,以为他是个小孩子,他又管着玉仙叫姑姑,岂知二人很有些意思。今日打算要上团城子会会玉仙,被白菊花说的无奈之何,也只可随着杀了吴必元,投奔姚家寨,暂且不表。单提冯渊见了邢家兄弟,却不见徐良,便问道:“徐良哪里去了?”邢如虎说:“是我学徐良口音,吓退贼人。你为何这样打扮?”冯渊把自己的事如此这般细说了一遍。邢家弟兄一听,如今白菊花的宝剑教他得来了,说:“早知道白菊花没有宝剑,你何不追他呢?”冯渊说:“这工夫追他也不为迟,故此烦劳你们二位跟我一趟,我那里还放着好些衣裳呢。”自己低头一看,说:“不好了,我把包袱拿错了。”邢如虎问:“怎的拿错了?”冯渊又把换衣裳,要拿大包袱一包,这么个时候,有两个老道进来,刚一拉宝剑,被他打了一石子,正在我手腕之上等情由说了一遍,末了说:“还得你们二位跟着我辛苦辛苦。”邢家弟兄跟着冯渊又到那个大松树林子里边,再找包袱连刀,已是踪迹不见。冯渊急的跺脚摇头唉声叹气,邢家弟兄说:“虽然没拿住白菊花,得了一口宝剑,却是喜事,为何唉声叹气?”冯渊说:“你那里知道,我丢了要紧东西。”邢家弟兄问:“丢了什么东西!”冯渊说:“不必问了,咱们暂且回去罢。”
将出那树林,就见由西跑来一人说:“冯老爷慢走。”冯渊回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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