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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小五义-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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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点头说:“我也是这个主意。”龙滔问:“什么事情?”蒋爷对他如此这般学说了一回。龙滔说:“使得。君山我都敢去诈降,别说这个地方。”天彪答言说:“众位怕父在上,可不是我小孩子家多说话,要光叫我叔叔上团城子去作个内应,恐怕不行,最好我也跟着二路前往,姓史的带我叔叔他们不好打听的事情,我都好打听,他们到不了的地方,我可以到得了。我是小孩子家,他们绝不能疑惑我。众位伯父想想,使得使不得?”蒋爷说:“也倒有理。”展老爷问:“去了怎么个说法?”蒋爷说:“作为龙老爷与那位姓史的是亲戚,龙爷带着侄子在镖行做买卖,由镖行散下来,没剩下钱,要在此处打把势卖艺,碰见这个姓史的了。姓史的说这个地方没人给钱,就提这个姓朱的,为他们爷俩个也求一求这位姓朱的给美言美言,就是在团城子里打更,也是情甘愿意,这样一说,没有个不成。”展爷说:“怎么见得一说就成?”蒋爷说:“他要想谋反,他岂不各处找寻这高一头阔一膀的人,龙老爷这个相貌焉有不成之理。”展爷说:“谁去找那姓史的去呢。”蒋爷说:“不用多少人去,就是我同着张三老爷、赵四老爷就行了。”智爷说:“事不宜迟,我们就办理。”展爷说:“我们在哪里等你们呢?”蒋爷说:“我们都在美珍楼相会。”说毕大家散去。
  蒋爷同定张龙、赵虎奔了李家小店,进了路北的店门,至里面。那姓史的正要拿着银子出去购买衣服,一看,忽然从外面进来了三个人,赵虎先就过去,说:“朋友,你认识我们不认识?”史丹回答说:“三位恕我眼拙,未领教贵姓?”赵虎说:“我们是开封府的,这是我们蒋四大人,这位是我三哥姓张,我姓赵,叫赵虎。”史丹一听是开封府的校尉,转眼间就颜色更变,说:“众位老爷们请坐,你们众位必是为我来的,我是被罪之人,我可不是逃军。”赵虎说:“你不用说那些个,你跟着我们到开封府见相爷就得了。”史丹一闻此言,吓了个胆裂魂飞,就给赵虎跪下了,说:“我在那里实出无奈,看看快饿死才上这里,找几个盘缠仍然回去任罪。”蒋爷说:“你且起来,不必撒谎。我先问你一句话,你是愿意死,愿意活?”史丹说:“缕蚁尚且贪生,为人岂不惜命?”蒋爷说:“你愿意活,方才姓朱的给你找得那个事情,东方员外是作什么的你知道不知?”史丹说:“我就知道他是个员外,别事一概不知。”蒋爷说:“如今襄阳王造反,他与襄阳王连手,也是一个反叛。”史丹说:“他既是个反叛,我饿死都不跟着他去。”蒋爷说:“你既然说出这样话来,你就是大宋的好子民,我们只要说明白了,你只管前去。”史丹说:“我可不去。”蒋爷说:“我叫你去,你只管前去。不但你去,我有个朋友姓龙,他还有个侄子名叫天彪,与你同去。我把实话告诉你,向着反叛也在你,向着大宋朝廷也在你。”史丹说:“我什么事向着反叛的呢?我要向着反叛的叫我不得善终。”蒋爷说:“好,你同着我们这龙姓的爷儿三个同去,就提你们是亲戚,他们是在镖行里保镖,如今把买卖散了,要在此处卖艺。你们碰见,你说卖艺不行,作为他们爷儿两个苦苦哀告与你,转求这位姓朱的给他们美言美言,就在员外家内打更。行了更好,要是不行,也不干你事。只要此事依我,不但你前罪可免,还算你一件奇功。我见了相爷给你回明,准有你一个小小武职官做,就看你的造化了。”史丹一闻此言,连连点头说:“四老爷,倘若人家不收,那时可别嗔怪于我。”蒋爷道:“我方才说过,事要不成,不与你相干。”遂叫赵虎把龙滔找来。史丹又问:“四老爷,叫我们前去何用?”蒋爷说:“我要不言,你也不知。万岁爷丢失了冠袍带履,现在团城子藏珍楼里面,不知道那藏珍楼里面的消息儿,总得有个内应方能得他里面的实底。再说他摆擂台,里面有许多贼人,他又是王爷的余党,有了内应,捉拿起来岂不省事。实话都告诉与你,就看你心地如何了。”正说之间,就见赵虎带着龙滔进来,蒋爷给他们引见了。史丹问:“我们明日一同前去,说我们是什么亲戚?”龙滔说:“我们作为是两姨兄弟,这是我侄子。”龙天彪说:“叔父,你倒不用说我是你侄子,就说我们是父子爷儿两个,据我想着,比说是你侄子还强哪!”蒋爷说:“很好,这孩子实在聪明。”把主意定好,蒋爷掏出两锭银子给与史丹说:“你们作零用盘费罢。”然后告辞。龙滔、天彪也不跟回公馆去了。
  张赵二人跟着蒋爷,到了美珍楼往里就走,从西边扶梯而上,至楼上一看,共是五间楼房,当中三间都是金漆八仙桌椅条凳,南面俱是隔扇,东西两边两间雅座,俱是半截窗,上挂着半截斑竹帘,从外往屋内看,看不真切,由屋内往外看,看的明白。北面是一带栏杆,全都是朱红斜卍字式。蒋爷奔到隔扇那里,往下一看,是人家大酱园的后身,很大的院子尽是酱缸,地上一半地下一半,有两个人在那里晒酱。东雅座有人把蒋爷叫将进去,蒋爷一见是南侠、智化,就把史丹他们的事情说了一遍,复又叫过卖另添杯箸,又添了些酒菜。正在吃酒之时,忽然跑上一个人来,周围一看,复又下去,就与白菊花同上来了。众人捉拿淫贼这段节目,且听下回分解。

第七十一回 美珍楼白菊花受困 酒饭铺众好汉捉贼

  且说蒋爷进去,见大众一个圆桌面,要了许多酒菜,有喝的有不喝的,蒋爷这一进来,又添了些个酒菜。忽听扶梯一响,噔噔噔上来一人,看了看又下去了。艾虎说:“这个叫飞毛腿高解,是个贼。”徐良说:“别嚷!白菊花到了。”蒋爷说:“怎么见得是白菊花到了哪?”徐良说:“这是白菊花的前站,还有个病判官周瑞,他们三个人总在一处。”
  正说之间,又听扶梯一响,头一个就是白菊花,武生相公打扮,第二个是高解,第三个是周瑞,三个人仍是一路而行。依着白菊花绝不上南阳府来,是叫飞毛腿高解、病判官周瑞两个人苦苦相劝,晏飞想了想,才点头随着他们走的。白菊花另有个主意,他是想找他那个相好的妇人去,那妇人也离团城子不远。他意欲让他们上团城子,自己单找那妇人去,见着时节,就带着她上姚家寨。可巧到了五里新街,天气尚早,假说在此处吃酒,盼到天黑,自己好脱身。来到美珍楼,又恐怕山西雁在这里。飞毛腿说:“待我进去看看。他要在这里,我跑的快,就先下来送信,若不在这里,咱们进去吃酒。”故此,飞毛腿先上来。到了上面一瞧,并没有多少饭座,可见着东雅座里有些个人,隔着那斑竹帘子实在是看不出是谁。他想焉有那么凑巧的事情,老西绝不能在这里。一回身下楼出来,告诉白菊花楼上无人。晏飞同周瑞进了酒铺,复奔楼梯,到了上面,白菊花总是贼人胆虚,尽往东间屋中看了又看,就是看不真切,皆因有那竹帘子挡着,总疑惑山西雁在屋中吃酒哪。复又扒着南边隔扇,往下一看,一院子尽是酱缸,一口挨着一口,还有两个人在那里晒酱。他就靠着那南面隔扇坐下,正对着楼口,倘若徐良从下面上来,他好一翻身就从那隔扇往酱园里逃跑。高解、周瑞在旁边,三人坐下,走堂的过来问:“三位要什么酒菜?”周瑞说:“要一桌上等酒席,三瓶陈绍。”不多一时摆列停当。高解斟酒,三个人轮杯换盏,虽吃着酒,晏飞不往往东屋瞧看。正在疑惑之间,忽听楼梯又响,噔噔噔又上来一人。见那人一身素服,生的五官清秀,面如少女一般,到了楼上,也往东里间屋内瞧了一瞧,看了看白菊花,自己奔到西雅座去,叫过卖要了半桌酒席,自己一人在屋中饮酒。你道东屋里人怎么不出来捉拿三个贼寇?见三人上来,徐良低声告诉,哪个是白菊花,哪个是周瑞,哪个是高解。众人就掖衣襟挽袖子。智爷说:“别忙,待着他们定住了神的时候,我们大家往外一蹿,一个也走脱不了。”故此全没出来。后又上楼这个人是白芸生大爷。他奉旨回家料理丧仪,众事已毕,奉婶母、母亲之命,早上京任差,带着手下从人,乘跨坐骑,离了自己门首,直奔京都而来。正走在这五里新街,大爷觉得腹中饥饿,又看这座酒楼簇新的门面,下了坐骑,进了饭铺,叫从人在楼底下要酒饭,自己上楼。他也没看见里间屋中是谁,倒瞧了白菊花几眼,见周瑞、高解的相貌定不是好人,自己奔西屋里去了,要来酒菜。喝了没有三两杯酒,就听东屋里一声叫喊,如同打了一个巨雷相似。芸生一听,好似三弟的声音,往帘内一看,由东屋里蹿出许多人来,头一个就是徐良。只听他说:“三个人才来呀!老西死约会,不见不散。”一低头就是紧背低头花装弩,“嘣哧”一声打在白菊花头巾之上。也是晏飞的眼快,如若不然,这三枝暗器,就不好躲闪。白菊花一听是老西说话,就站起身来用脚一勾椅子,那张椅子往西一倒,就有他退身之地了。双手一扶桌子。见徐良冲他一低头,他也是一低头,紧跟着右手一枝袖箭,白菊花往左边一躲,就钉在隔扇之上了。徐良左手一枝袖箭出去,白菊花往右边一躲,嚓的一声,在耳朵上微点了一点。邢如龙瞪着一双眼睛骂道:“白菊花狠心球囊的,我是替师傅一家报仇。”说着,抡刀就剁。邢如虎也是破口大骂,剩了一只右手,也是提刀就砍。晏飞瞧着两口刀到,就把桌子冲着二人一推,哗喇一声,俱都合在刑家弟兄身上,两口刀全都砍在桌子上,把邢如虎撞了一个筋斗。白菊花回身要跑,早被智化把他拦住,迎面就是一刀,白菊花拉剑要削智化这口刀,展爷那里早就发了一枝暗器,晏飞总是躲袖箭要紧,一扭身躯,那枝袖箭打出楼外去了。晏飞蹿上西边那张桌子,艾虎先就上了板凳,对着淫贼就是一刀。白菊花用宝剑往上一迎,打算要削艾虎这口刀,活该自己倒运,就听呛啷啷的一声响亮,眼前火星乱迸,皆因是二宝一碰,故此才火星崩现,把艾虎也吓了一跳,白菊花也吃惊非小。艾虎低头一看自己的刀,连一丝也没动。白菊花一看自己宝剑,又磕了一个口儿。这时从西来了一宗物件,叭的一声正打在他的腮颊骨上。却是白芸生见大家动手也从里间屋中出来,先就冲着白菊花打来一块飞蝗石子。展爷赶过去就是一剑,晏飞往旁边一闪,刚刚躲过,山西雁就是一刀,晏飞直不敢还手,也是一闪,紧跟着艾虎又是一刀。晏飞看这势头不好,料着今天在这楼上要走不了。躲过了艾虎七宝利刃,白芸生的刀到,将要拿宝剑削玉面小专诸的那口刀,徐良在旁提醒说:“大哥小心,他那是宝剑,见兵器就削。”芸生一听,把刀往回一抽,呛啷一声,把刀尖削落,也把白芸生吓了一跳。晏飞打算要走,大众把他围裹上来。
  这个过卖没见过这个事情,只吓得东西南北都认不出来了,口中乱嚷说:“可了不得了,楼上反了,刀枪的乱砍。”也找不着楼门在哪里了,好容易找到楼口,一步就跨出去,咕噜咕噜,就滚下楼去,摔了个头破血出,也顾不得疼痛,到了底下爬起来就跑,口中直嚷:“反了哇反了!”底下的酒饭座也并不知楼上是甚么事情,只听见呛啷啷刀剑乱响,也有趁乱不给钱的,有吓跑了的。下面之人,一拥而散。上边的人,身法玲珑的全上了桌子,圣手秀士冯渊不敢过去与白菊花交手,他怕那口宝剑,会同蒋四爷围住飞毛腿高解三个人交手。邢如龙、邢如虎围着病判官周瑞三个人交手。艾虎正与晏飞动手,飞毛腿高解瞧出一个便宜来了,对着艾虎后脊背,飓的就是一刀。艾虎一回手,呛啷啷把高解这口刀削为两段,高解一纵身,就从蒋平脑袋上,蹿出隔扇之外去了。徐良嚷:“飞毛腿跑啦!”蒋爷说:“交给我了。”就尾于背后,跟将下来。飞毛腿飘身下楼,脚踏实地,蒋爷也就蹿下来。这二人一蹿下楼来不大要紧,把两个晒酱的吓的几乎没掉下酱缸里。徐良见飞毛腿一跑,回手掏出一枝镖来,要打白菊花,见围绕的人太多,从这个桌子上蹿在那个桌子上,来回乱窜,又怕打着别人。一想也罢,看病判官那里清静,对着周瑞飓的就是一镖,只听见噗哧一声响亮,当啷啷撤手丢刀。要问周瑞生死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七十二回 酱缸内周瑞废命 小河中晏飞逃生

  且说徐良这一镖正打在周瑞手背之上,鲜血直流。周瑞撤手丢刀,回头就跑。邢家弟兄哪肯叫他逃命,尾于背后,也就赶下来了。周瑞蹿出楼外,徐良说:“光跑了一个飞毛腿,后跑了一个病判官,就是别叫这白菊花跑了。”忽听东屋里大叫一声说:“都跑了?不叫我出去,你们也含糊不得,这个菊花该我拿了。”又听得“哗啦”、“叭嚓”、“磕嚓磕嚓”。“哗啦”是把桌上家伙摔为粉碎,“叭嚓”是把圆桌面翻于地下,“磕嚓磕嚓”是劈了两个桌脚子。原来是智化的主意,教张龙、赵虎把雅座的门堵住,不让韩天锦出来,怕他没什么本事,万一受点伤,身价太重。韩天锦在里边看了半天,此刻真急了,把桌子一翻,劈了桌脚子就从窗台子上边出来了。喊叫一声说:“打呀!”智爷说:“你别打,是我。”韩天锦看这个也打不的,那个也打不的,又不能到白菊花身边,急的他乱嚷乱骂。智爷跳下桌子,仍把他拥到里间屋中去,说:“用不着你动手,连我还不出去哪。”
  再说白菊花遮前挡后,始终不能逃蹿,倒是飞毛腿高解逃了性命,在前边跑着,蒋爷在后面追着,他看蒋爷瘦弱枯干,料着没有多大本事,自己蹿上酱缸,蹬着酱缸的缸沿,飓飓艘飞也相似,一直奔正西去了。蒋爷哪里肯容他逃窜,也就蹿上酱缸,紧紧的追赶。追到西边有个平台,是人家杂货铺的后院的屋子。飞毛腿一纵身蹿上平台,蒋四爷也就跟着蹿将上去,看那高解早就蹿下去了。蒋爷往那院里一看,是杂货铺的后院,堆着好些个囤子,囤里是些干果子。再找高解,踪迹不见,蒋爷不肯追赶,因为高解在暗地,自己在明处,一定要追赶,怕自己吃亏。往下看了半天,并没有动静。一回头,见病判官周瑞叫邢家弟兄追着在缸沿上乱跑,可笑那邢大爷追周瑞,邢二爷又追邢大爷。周瑞见邢如龙是一只眼睛,总打算把他绕在酱缸里边,自己才好逃跑。也对着邢如虎实在太愚,净追他哥哥,绝不知道分头一挡,岂不就把周瑞拦住了么?已经跑了三个来回,蒋爷高声嚷道:“邢二老爷,别追你哥哥了,分头一拦,就挡住他了。”这一句话把如虎提醒,往北一歪身,提着刀说:“你往哪里走!”周瑞手无寸铁,只可回身仍奔正西,也就看见那个平台了。到了台下往起一纵身躯,往房上蹿,正在脱空之际,被蒋爷用于中青铜刺一晃,周瑞见眼前一晃,自己不敢上去,往回来一翻身,脚找缸沿,焉能那么样巧,只听噗咚一声,正掉在酱缸里面。邢如龙下了酱缸,把石板盖在酱缸之上,自己往上一坐。蒋爷问:“你觉着酱缸里面怎么样了?”邢如龙说:“他在酱缸里噗咚噗咚直撞这石板哪!”蒋爷说:“可别把他酱死。”自己下了房,奔到酱缸这里,又问:“这时候怎么样了?”邢如龙说:“这半天可不撞了。”蒋爷说:“你下来罢,别把他闷死。”邢如龙跳将下来,把石板揭开,蒋爷一看,人已然不行了。蒋爷一伸手,把他往上一拉,通身是酱,已然气绝身死。蒋爷说:“可惜,我说要留他活口,邢大老爷,你难道试不出来么?他不大很往上撞,必是不行了,你还在上头死坐着,他会不死!重新把石板盖上吧。”蒋邢二位往外要走,掌柜的出来说:“人命关天,我们酱缸内酱死一人,你们打算要走,那可不行。”蒋爷同着邢家弟兄说:“掌柜的,咱们柜房里坐着,我告诉你话说。”随即进了路南那个小门,到了柜房,问:“掌柜的尊姓?”掌柜的说:“我姓赵。”蒋爷说:“赵掌柜的,我姓蒋名平,字泽长,御前三品护卫。万岁爷丢失了冠袍带履,我们奉旨拿贼,方才这个酱缸里的就是他们同党伙计。你可不许声张,此事绝连累不了你,这一缸酱,该卖多少银子,我们不能短少你的。你若把风声透露,拿你到开封府用狗头铡把你铡为两段。”掌柜连说:“不敢不敢。”伙计进来说:“又从楼上下来了好几人,都往西跑下去了。”原来是白菊花到底卖了一个破绽,蹿下楼来。徐良说:“大家快追。”打头就是白芸生、卢珍、艾虎、山西雁,下了楼,紧紧一追。白菊花蹿到西边,跑上墙去,由墙上房,直跑到五里新街西口外面,扑奔正北,顺着白沙滩往北,将到五里新街后街的西口外头,忽见从巷口出来了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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