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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小五义-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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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阶台石,冲着邢家弟兄说道:“你们身带重伤,可是自找其祸。我好意把你们请将进来,你们口出不逊,你们两个拉刀,一定要与我较量。若不是师兄弟情分重,我立追你们两个人的性命。我问你们句话,只要你们吐出实言,我就放你们逃命。”邢如虎说:“你问我们什么?”白菊花说:“你们共来了多少人?在哪里居住?说了实话,放你们好走。”邢如龙说:“你要问我们来了多少人么”邢如虎咬着牙,忍着痛说:“哥哥千万可别告诉他。一问明白,前去行刺。咱们两个人死了倒不紧要,别给旁人招祸。”说到此时,忽听门外一阵大乱,忽又从墙上蹿下一人,一身大红箭袖袍,说话南边口音,说:“晤呀,哈呀!好恶贼,你们乃师兄弟,有这等狠心贼人,挑目削手,快些过来受死。”白菊花早就下阶说:“你是何人?”那人回答:“要问我,乃辽东人氏,复姓欧阳,单名一个春字,人称北侠是也。”白菊花一听吓了一跳。久闻北侠,未见其面。闻说此人有一口宝刀,天下第一英雄,如今这一来,自己打量,非是他敌手,总要仔细方好,又不能不过去。随说道:“欧阳春,你我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依我劝你,快些去罢,你我何必反脸。”冯渊骂道:“混帐东西,招刀。”原来冯渊早就到了,远远看着邢家弟兄,进了大门。等得工夫甚大,他也到门前,硬要进来。门上人把他拦住,问他找谁?他说找白菊花。门上人说:“我们这里没有白菊花,倒有黄菊花,还没开哪。”冯渊又复骂人。门上人过去一揪,他硬给了人家一个嘴巴,那人又过去一揪,他又一脚踢了那人一个筋斗。他撒腿就走,贴着墙根直奔正南,往西一转弯,跳进墙来,直奔垂花门南边那段卡子墙,蹿在墙上头,一见邢家弟兄,就成血人一样,再瞧白菊花,手拿宝剑正施威吓。冯渊跳下去,自称北侠,真把淫贼吓住了。晏飞不敢拿剑迎那口利刀,两个人约有五六个回合,冯渊是得理不让人,一刀紧似一刀。白菊花动着手,心中忖度:那北侠是辽东人氏,这个人说话,是南边口音,再者人称紫髯伯,生的是碧目虬髯,这个人没有胡子,可别教他冤了。想到此处,虚砍一剑,蹿出圈外,大声招呼说:“小辈你且等等动手!你说是北侠,因何是南边口音?北侠人称紫髯伯,你又为何没胡子?你怎么是北侠?”冯渊说:“拿你这个混帐东西,还用他老人家来?那是我师傅,特把七宝刀交给我拿你,只要我这口刀,杀你如割鸡一样。”白菊花说:“好小辈,你叫什么名字?”冯渊说:“是你冯老爷!”复又把刀就剁。二人又走了三四个回合,晏飞看他这口刀,不像宝刀的样子,大着胆子,把剑盖住他的刀背,“呛嘟”一声,冯渊刀头坠地,气得白菊花咬牙切齿。冯渊回头就跑,蹿上房去。白菊花后面就追,也要往房上一蹿。冯渊一伸手,揭了两块瓦,见白菊花要追,对着他面门就打将下去。也算晏飞闪躲的快当,那瓦坠落于地。冯渊就喊:“这真是我师傅来了。”就听有人从外边厢喊叫:“拿贼,拿钦犯!”冯渊说:“就是这个,你拿罢。我师傅到了,这是真正北侠。”白菊花一转身,见这人身高五尺,面目发黑,手中拿一口腰刀,这个可是有胡子,却是一部短胡须,扑奔前来。白菊花说道:“你是北侠?”来者本是赵虎与张龙。他们三队到了大门,就不见邢家弟兄,也不见冯渊,忽然听得冯渊喊叫之声,知道在内动手,二人直闯进来。白菊花听得冯渊一说赵虎是北侠,问了一声:“你是北侠?”赵虎说声“然也!”摆刀就剁,白菊花心想别管是与不是,盖住他的刀背,先试试如何?宝剑刚一沾刀,“呛啷”一声,腰刀削为两段。赵虎一跑,恶贼后面又跟着追。冯渊又一喊:“这才是我师傅哪!”白菊花又是一怔,见张龙一身蓝缎衣襟,黄脸面,半部胡须,手中也是一口腰刀。恶贼问道:“你是北侠?”张龙说:“我叫张龙。”白菊花一笑,全是无名小辈。张三爷用刀一砍,白菊花剑一找他这口刀。冯渊又喊:“他这是口宝剑,别叫他碰上。”张三爷把刀往回一抽,没容他削断。
  忽听外面一声叫喊:“钦犯休得猖狂,还不快些前来受捆。”话言未了,纵进二人,一高一矮,白菊花早就看见,头一个蓝缎壮士帽,翠蓝箭袖袍,鹅黄丝带,月白衬衫,青缎快靴。面如白玉,剑眉阔目,准头丰隆,方海口,大耳垂轮。手中明晃晃一口宝剑,光闪夺目。再看那个矮的,身不满五尺,一身枣儿红衣服,拿着一柄三楞青铜刺。小小头颅,两道眉似有如无,一双眼圆丢丢神光闪闪,尖鼻子,薄片嘴,小耳朵,窄脑门,形如瘦鬼一般。晏飞一见,更觉轻视。冯渊再一嚷道:“妙个哉!妙个哉!白菊花这可要送你姥姥家去了,北侠没来,南侠到了。展护卫,蒋护卫,这就是白菊花。千万别把混帐狠心贼放走,他把两个师弟,一个挖去一只眼睛,一个削去一只手。”白菊花一闻此言,暗暗恨这个蛮子,我要得手之时,把他剁成肉泥,方消心头之恨。不说北侠,又说南侠,少刻还有双侠到来,真不管他是谁!把心一横,焉知晓这可碰在钉子上了。展爷蹿将过来对准晏飞盖顶搂头,劈山剑剁将下来。晏飞用手中紫电剑往上一迎,用了个十分力,只听“呛啷”一声响亮,只见半空中火星乱迸,“当啷啷”,半天工夫,剑尖上响声不绝。把两个人齐吓了一跳,彼此俱都蹿出圈外,低头瞧着自己的宝剑。展爷这口宝剑,一丝没伤。白菊花一看自己宝剑,吓了个魂不附体,原来是把自己宝剑磕了一个口儿,约有荞麦粒大,自己暗暗着急,心痛此剑乃是无价之宝。晏子托临死时节,交与他宝剑之时,再三嘱咐:此剑若在,你性命也在,此剑若伤,你祸不远矣。如今晏飞见宝剑有伤,故此心中害怕。你道两口宝剑,凑在一处,怎么单伤白菊花这口宝剑?俗话说:二宝相逢,必有一伤,皆因白菊花的这口剑,是晋时年间的宝物,展爷这口剑,是战国时造就的,故此年号所差,晏飞这口剑敌不住展爷的那口剑。展爷这口剑一得力,准知道碰着紫电剑,自己的剑不能伤损,就把自己平生武艺,施展出来。要拿白菊花,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七回 校尉火烧潞安山 总镇兵困柳家营

  且说展南侠初遇白菊花,两口宝剑一撞,展爷明知白菊花的剑软,展爷就把平生之力,施展出来,与白菊花较量。又有蒋四爷在旁边,那柄刺使的也是神出鬼没,并且不与白菊花一对一较量。他尽看着展南侠与白菊花较量,晏飞稍有落空之时,他便把刺往上就递,并且不奔上三路,尽在下三路或钩或扎或刺。按说自菊花这身功夫,真算出色,可惜自己把道路走差,若要取其正路,可算国家栋梁之才。一个人敌住一侠一义,毫无惧色,无非就是剑不碰剑,又想拿自己的剑把蒋爷的刺剁折。蒋爷更是留神的,只管动着手,不求有功,先求无过,焉能教他的宝剑粘着自己的青铜刺?白菊花明知一个敌两个,早晚必败,吩咐家下人,一同齐上。家人下众抄家伙,没有刀枪剑戟,无非厨刀、菜刀、面杖、铁䦆把子、顶门杠,此时冯渊早就蹿下房来,就把张龙手中那口刀要将过来,挑邢如龙、邢如虎两个人的绳子,叫张龙、赵虎两个人,把他们背将起来。赵虎说:“三哥你背着龙,我背着虎,咱们是龙对龙,虎对虎。”冯渊拿着这口刀,上下翻飞,砍的那些家人,一个个东倒西歪,也有带着重伤的,也有死于非命的,大家谁敢拦阻。冯爷一行砍杀,一行护着张赵二人背负邢家兄弟闯出垂花门,直奔大门,眼望那些兵丁来到,才翻身回来,也帮着展爷动手。
  此时忽听外面一阵大乱,犹如山崩地裂相似。听大众异口同音说:“是天兵天将到了,调大兵来的,好几百万哪!都到了门口,将琵琶峪都塞断了。杀呀!拿钦犯哪!”白菊花一闻此言,就无心动手,他就打算三十六着,走为上策。展爷、蒋、冯三个人,围定甚紧,白菊花卖了一个破绽,好容易才蹿出圈外,撒腿就跑。冯渊大嚷:“混帐东西跑了!”大家就追。展爷在前,蒋爷在后,冯渊无非虚张声势。白菊花奔垂花门,扭项回头,早就见蒋四爷、展南侠追赶下来。晏飞一回手,“叭”就是一镖。展爷是久经大敌之人,将身一闪,蒋爷在展爷身后,看不见前面,见展爷一闪,蒋爷也跟着往旁边一闪,那镖“噌”的一声,就将蒋爷头巾,打了一个窟窿,若不是身材矮小,性命休矣。白菊花一镖,把展爷的暗器,也勾出来了。一缓手,把袖箭装好,“噔”的一声响,正打在大门的框上。晏飞也是久经大敌的人,只管跑着,不住的回头,看见展南侠双手一凑,就知他要发暗器,果然他一伸手,一股寒星飞奔自己喉嗓而来,一闪身,躲过袖箭,蹿出大门,一看前边黑压压的一片兵丁堵住周围院墙,见了他异口同音喊:“贼人出来了。”张简、何辉在门的两边。这些兵丁,每人一块蓝布包头,可没穿上号衣号褂,各执短兵刃。只见对面上,总镇大人是酱巾摺袖打扮,面赛乌金纸,手中一柄水磨竹节钢鞭,有鸭蛋粗细,迎门一站,虎势昂昂,犹如半截黑塔相仿。白菊花一瞧,就知道他是总镇。总镇两边,有那二十名长挠钩手。张简、何辉两个人往上蹿,一个是熟铜双锏,一个是齐眉木棍。白贼一想,要与他们走上三合两合,后面那个姓展的就追上了。只见他们铜棍齐奔面门而来,白菊花这口宝剑一磕,“呛啷”兵刃全折,使了一个顺手推舟的招数,“噗哧”一声就把张简的膀子砍落下来。一回剑又是一声响,就把何辉的头巾削去了半边。迎面总镇大人,眼看着伤了二员偏将,自己抡鞭就打。晏飞怕他力大鞭沉,不敢碰他的兵器,使了个乌龙入洞,躲过他这一鞭。众挠钩手全把挠钩往前探,白菊花用剑使了一个拨草寻蛇的架势,叱哧咔嚓,把那些挠钩手的挠钩,全都削折。二十个人往前一扑,白菊花迎面上,遇人就杀。可怜那些兵丁,就有带伤的,也有送命的。晏飞闯出来,到山口,马快班头如何能挡得住他,也就被他砍倒了不少。恶贼出了潞安山,一想上哪里方好,是往周家巷好,还是上柳家营好哪?自己未能拿准主意。忽见后面众人追来,只得顺着山边,往北又往西,窜上山去。只见山下火光大作,烈焰飞腾,万道金蛇乱窜,自个暗暗的叫苦,明知自己窝巢不在了,事到其间,也就无法,反怨恨邢如龙、邢如虎,早知事到如此,还不如把两个小辈结果性命,也消心头之恨。走不到二里光景,就到柳家营门首。
  且说柳家营前面一带,尽是柳树。庄主姓柳,叫柳旺,外号人称青苗神。先前也是绿林,后来坐地分赃,自己挣的家成业就,洗手不做绿林的买卖了。皆因四十岁无儿,又搭着争下了万贯家私,足够后半世用的了。恰巧弃绿林后生了一个女儿,更要作些好事,他这女儿,名叫姣娘,长到十八岁,聘于宋家堡。头年妻子又死去了,今年正是六十正寿,上他这里来祝寿的甚多。白菊花他们素无来往,然而彼此慕名,正是他生日这天,白菊花同着周家巷火判官周龙,备了一份厚礼,前来与他拜寿。白菊花一来,柳旺就觉着亲近于他,生辰后,留晏飞住了数十余日,终日上等酒席,待如上宾。来后,两个人结为义兄弟。如今白菊花要上周家巷,皆因后面追来,逃脱不了,故此才直奔柳家营。可巧正遇柳旺在他门首,往潞安山那面瞧看,见杀声震耳,火光大作,透着诧异,要派人前去打听。忽见白菊花迎面而来,面现惊惶之色,再看后面追来的人不少,青苗神这个人,最有机变,叫家人先进去开了大门。门前有两个石头鼓子倚着,家人先把石鼓子一挪,等白菊花到了门首,柳旺拉着进了大门,忙叫家人把大门一闭。白菊花正要行礼,柳旺一搀说:“此时没工夫行礼,快说是什么事情?”白菊花草草把自己的事一说。柳旺翻眼一想,随说道:“必须如此如此的方好。”白菊花连连点头说:“此计甚善,只请哥哥救我了。”说着就双膝点地。青苗神把晏飞一搀说:“你我自己兄弟,没有那些礼节。”随叫家人带着白菊花去了。又叫家人过来,附耳低言,家人答应,转身去了。
  忽听门外一阵大乱,有人在那里叫门。柳旺亲身开门,迎门遇见展南侠、翻江鼠,一齐说道:“你是本家主人哪?”柳旺点头说:“不错,小可名叫柳旺,但不知你们二位贵姓高名,因为何故,带领这些人到我家中,有何贵干?”蒋爷答言:“你要问我们乃御前三品护卫将军。后面还有人你们知府总镇。我们都是奉旨拿贼,如今贼人进了你的门内,快些闪开,容我们捕盗。”柳旺把双手一拦说道:“且慢,我们院内没有。”蒋爷远远地看见进了他的门首,皆因有那些柳树挡遮,未能看得很明。柳旺开口就不承认,他一耽延工夫,白菊花再打后头跑了,那时间枉费了许多事情,顾不得与他说话,先叫兵丁:“把他这个宅子与我围了。”蒋爷与柳旺说道:“你说贼人不在你的院内,我们搜将出来,拿你一同治罪。”柳旺满口应承:“老爷们若打我院中搜出贼来,连我一同治罪。可求老爷们一件事,别叫这些个人进去,都一进去,我家中不定得丢多少东西。”蒋爷说:“使得。”告诉兵丁:“叫你们大人堵门。”蒋、展二位,往里一闯,将到屏风后,就看见白菊花后影儿往厅房里面一跑。蒋、展二人,一齐往门内一闯,两面的绷腿绳往起一绊。要问二人怎样逃躲,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八回 因贪功二人坠翻板 为拿贼独自受镖伤

  且说展、蒋二人将到屏风门外,往厅房上一看,见白菊花往里面跑。二护卫心在白菊花的身上,那里想得到门内有埋伏,只顾往里一跑,两边的绳子,往起一兜,二位就往前一栽。幸亏展爷将刀顺手一划,绳子全断,两旁拉绳的家人,一齐跌倒,蒋展二位纵起身来。蒋爷说:“好贼人,中了你们的圈套了。”此时,白菊花早又出了厅房,抽出一只镖来,对着展爷打来,早被展爷躲过。白菊花这一镖没打着,只好又赶奔前来动手,走了三五个回合,转身就跑,直奔厅房。展爷怕一进厅房的时节,门坎又有兜腿绳子。到了房门之外,蒋爷探头瞧了一瞧,里面连一个人也没有,忽见白菊花正从暖阁那里,往后一转。二人赶到暖阁东边,往后一看,后边还有一个后门。此时白菊花已经出后门去了。二人也往后门一蹿。岂知门内是一块翻板。二人要是一前一后,也不至于一齐落下,皆因二人一齐纵身,一齐落脚,就听见“嘣”的一声,那地板就翻转去了。展、蒋二人往下沉,也不知准够多深,撒手把兵刃一扔,双手一拢膝盖,用腰找地。焉知晓“噗咚”一声,将身子沉入水中去了,展爷吓了一跳,随着就喝了两口水。蒋爷一见是水,这可到了姥姥家了,欢喜非常。先往上一翻,就把展爷衣襟往上一提,展爷自从喝了两口水,只觉得晕头转向,叫蒋爷一揪,缓了缓气,就听见上边,“当啷”的一声,柳旺家人们搬过石块,就把那翻板一压。里边人,就是肋生双翅,也飞不出去。别看蒋四爷只管会水,这所在实系利害,他手提着展爷腰带,自己用着踏水法,在这井桶之中,黑暗暗什么也看不见,只可伸手去摸,摸着了井壁,周围一转。地方倒很宽阔,水约有一丈多深。再往上看,虽然看不见,估摸着约有数丈有余。再摸这井壁子,溜滑如镜面一样,纵然有天大的本事,也飞不上去,摸来摸去,忽听见有流水的声音。原来这井桶子,不是由地下冒上来的地泉,是由飘沿湖借进来的湖水。由飘沿湖挖出一股地道,约够八尺多宽,上头俱拿石头砌好,如同地沟相似,到井桶子这里,只留了六寸宽一个缝儿,就是会水的,掉将下去,偏着身子也不用打算出去。这还怕不牢靠,又打了一扇铜蒙子,都是大指粗的铜条,把它拧出灯笼锦来,预先就砌在这缝儿里头。一者为挡人,二则也免得湖里漂来东西,连大鱼全都挡住。柳旺起的名儿,叫翻板水牢。你想柳旺要这所在何用?皆因他年轻时坐地分赃的时候,制造此物。他也明明知道,所做的事情犯王法,怕的是哪时万一事情败露,有人拿他。若不是人家对手之时,他好把人带到翻板水牢。如系追他甚紧,他还有借水逃命的所在,可也没用着一回。可巧如今晏飞一来,他附耳低言告诉他的就是这个主意。蒋爷摸来摸去,摸到这个借水的地方了,不但窄狭,并且还铜蒙子挡着。南侠说:“四哥,事到如今,你不必顾我了,你自己若能出去,早离险地罢!”蒋爷说:“大弟,你看这样一个所在,如何出得去呢?就是出得去,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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