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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落韶光-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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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士森的目光晦暗不明,看郁宛西也是躲闪不定,他并不想让她知道太多,而且她也无法解释清他和叶萧岑的关系。

    “他让你很生气吗?”郁宛西看出他的为难,只是避重就轻的问道。

    “我说是,你是不是以后就不会和他见面了?”邵士森问得认真带着几分气势。“你不喜欢我下次见到他绕道走,反正我也不认识他。”郁宛西无所谓的妥协,不过是一个陌生人,见或不见都没什么要紧,何况那个叫叶萧岑的人也过于霸道。

    邵士森从来没见过这么好说话的郁宛西,何况是这样的心无芥蒂,如此坦荡清明,如一汪清水,一眼望底,竟让他备受感动,展开手臂想去将她揽拥在怀,郁宛西本能的头往后一仰一伸,他的手悬在半空,尴尬中进退两难。

    郁宛西见势有些内疚,唯唯诺诺地看了看邵士森,“我…”

    “我明白。”邵士森黯然地垂下眼睑,哑着声音说道。



………【第164章这样的幸福】………

    寒冽的严冬悄无声息地拖沓而过,沉睡的万物也在慢慢苏醒,春归的燕子从低空中呢喃而过,郁宛西置身在一片怒放的花海里,小脸也如百花齐放般的绚丽色彩,仔细整理刚运送过来的花种。

    邵士森透过偌大的玻璃橱窗看着她灿放的幸福与满足,是不是失忆也能将一个人的习性都改变?但不管怎么样,只要她幸福,快乐。这样一想,脚步也轻松了些,推门而入,哂笑道:“怎么样?可以回家了吗?”

    郁宛西闻声转过身,轻轻一笑,掸了掸粘连在身上的花瓣:“可以走了。”

    坐在邵士森的车里,郁宛西微感疲倦。

    “很累吗?还是再雇个人吧!”邵士森看了看郁宛西说道。

    “还好,也不是特别累。”郁宛西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问道:“对了,小玲是谁?她原来是我店里的员工吗?”

    邵士森手略一抖动,有些忧心忡忡地看了看郁宛西,“怎么想到她了?”

    “噢,今天有个客户说的,他说他是我店里的老客户,以前有个叫小玲的常去他们那送花,问我,最近怎么没让小玲去。”

    邵士森的心松了松,随后轻描淡写地说道:“是呀,以前确实在你店里工作过。”郁宛西嗯了一声,好在她没有刨根问底。

    听说武山的樱花开了,这几天我正好有空,我们也去看看。”邵士森转移话题,轻松地说道。

    “可阳阳不能放假,”郁宛西惋惜地说道。

    “樱花开就那么一季,要不我们先去?”

    郁宛西想了想,点点头,说:“好。”

    现在的郁宛西似乎越来越会说好,邵士森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探过去握住郁宛西的手,她也不挣脱,安静地任他握着,这样温和地相视一笑,让人更加联想到相濡以沫。

    烟花三月,江南水乡,波光荡漾,绿柳冲扫湖面,荡起粼粼水光。

    郁宛西坐在车里,一路看窗外的景色,心情甚好,嘴里不自觉地轻哼起小调,邵士森愣了愣,望向郁宛西。

    “怎么了?”郁宛西奇怪邵士森突然诧异紧张的神色。

    “你还记得这歌?”邵士森清楚地记得这歌是郁宛琪小学时比赛的歌,是郁宛西爬上高高的树偷偷哼唱的歌。

    “不知道,突然想起来的,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问题,是你以前爱唱的歌。”邵士森故作轻松地说道,这样是不是说明她的记忆并未全部丢失,或者在一点点地找回。

    漫步在落叶缤纷地樱花雨落间,缩纷的花叶铺满一路的浪漫,彷徜流连间,附在肩上的花瓣轻轻抖落,他的手一直握着她的手,他的右掌有一颗痣,她用指腹不经意地摩挲,掌心的痣永远不同于心口上的朱砂痣,看不到摸不着,你也永远在意。

    她指向山头的那座庙,她说:“我们去拜拜?”

    他说:“好。”他想如果以后就能这样平静而幸福地生活下去,也不是一件坏事。



………【第165章暖暖】………

    他没想到山路是这般崎岖泥泞,失忆后的郁宛西习惯小鸟依人般地跟在邵士森的后面,邵士森走在前面,拉着她的手,一步步前进。

    他说:“我背你吧!”

    她想了想,仍然说:“好。”

    她趴在他宽厚的碑上,手环住他的脖圈,她的身体贴附着他的背,微微感觉有汗湿的粘稠,却是一种淡淡的幸福味道。

    她问:“你以前也这样背过我吗?”她的声音甜甜的,柔柔的,如一缕春风吹过。他松了松身,将她背得更高更舒适些,他无不遗憾地说:“以前你从不让我背,因为你跑得总比我快。”

    她在他背上呵呵一笑,说:“是吗?那以后我不跑那么快了,都等你。”

    他的心一软一热,漾在脸上如轻波微泛的淡淡甜蜜,“那我以后背你一辈子。”

    “那一辈子有多远?”她望向山的另一边飘过的浮云,展翅的大雁飞翔而过,承诺是不是也如浮云流过,如雁过无痕般找不到痕迹。

    邵士森微抬头望向连绵不绝的山峰,望向无边的蓝空白云,滚滚红日冉升在东边的山头。“一辈子就是陪你看每一个日出。”

    她的脸贴在他的背上,耳朵紧紧相贴着,仿佛那里也有一颗赤诚的心跳。

    这座寺庙并不大,可能因为山路的崎岖,山下的游客上来的并不多,整座寺庙笼罩在霞光下,宁静而质朴。

    “你放下我吧!进寺还背着是对神灵的不敬。”郁宛西认真地说道。

    邵士森放下郁宛西,拉着她的手,刚提起右脚。

    郁宛西便阻止道:“左脚先进!”

    邵士森提起的脚放下,复又提起右脚与她一同迈入古寺,不免好笑道:“你什么时候有这么多讲究了?”

    郁宛西也哂笑道:“我妈说的,见寺必入,见佛必拜,进寺男左女右。”说着倒觉得自己像在绕口令,莞尔一笑,一起入了寺。

    虔诚的祈祷和祝愿是最美好的心愿,邵士森侧目望向认真专注的郁宛西,在她空白的过去里,在她现在的生活是不是真的只有他,只有阳阳,还有一个母亲,郁宛西睁开眼看见侧目而望的邵士森,嗔怪道:“你怎么不认真祈福?”

    “不是有你在认真祈愿吗?我想我们的愿望是一样的。”一样的祝福,一样的愿望,这便是他现在所想的心愿。

    “那你知道我祈了什么愿?”

    “什么愿?”

    “你不是说我们的愿望是一样的吗?那就不说出来,说出来就会失灵的。”

    郁宛西说着先迈出门槛,邵士森随后跟上。

    寺庙里设了一个水池,其里的清水清澈见底,沉落着许多零碎的硬币,有些许几枚硬币重叠在一起。

    郁宛西回头问道:“有没有硬币?”

    邵士森摸索了一阵,掏出几枚硬币,放在手心里,摊开手心,递到郁宛西面前,银光的硬币在阳光下烁烁闪耀,郁宛西拿了一枚,对准扔向池心的位置,“要是我能将硬币扔向池心口,那我的愿望便会实现。”

    郁宛西认真地比对角度,微倾身,银色的硬币如一道烁芒的抛物线落入池中,郁宛西掂着叫尖张望着,邵士森扶着摇摇晃晃的郁宛西,开心道:“刚好是池心。”

    郁宛西开心之余,将另一枚硬币递给邵士森,“那你也试试,如果能重叠,说明我们的愿望一样,并且能实现。”

    以前的邵士森从来不屑这种小女孩的游戏,以前的郁宛西也不屑,可是现在他们都很认真。

    明光下银光烁烁的硬币落入池中,仿佛受某种磁力吸引般,抛出的硬币不偏不倚地重叠落在郁宛西刚才抛落的那枚硬币上。池中的水光粼粼,轻轻扫荡间,那两枚重叠的硬币却始终紧紧相依,不分离。

    他说:“我们的愿望是一样的,并且都能实现。”

    她轻轻一笑,在阳光下如梦一般的绚烂闪烁,可是因为太美好,让人不敢轻易去抓住,怕用力一握,便会破碎。

    她的手轻轻地放在他的掌心,他每一次温和地笑,都和这片和煦的朝阳淡淡的暖暖,轻柔地伏在心头,这个人是她曾经的选择,也是她坚定不移的一辈子。

    ps:因为要出门,所以一大早起来传文,谢谢大家的喜欢,一大早把豆感动得唏哩哗啦的,今天国庆节,祝大家国庆快乐,有个美好的假期。



………【第166章温柔的夜】………

    晚间,他们徜徉在江南水乡,穿过熙攘的街道,漫步在河畔边,典雅的古镇倒影在水中,古式灯笼悬挂,照耀水中的光影。

    他的右手一直握着她的左手,她不知什么时候,他的手松开了她的手,她的手背再也触摸不到他掌心里的痣,一群嬉戏的小孩将他们冲散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他的手在握不到,找不到她时,变得慌乱的空落,目光在紧张中茫然四顾,源源不断穿梭不定的人影,都是全然的陌生,拨开一层层人流,却是越来越远的距离,越来越慌乱的不知所措。

    “宛西,宛西。”他在人群中掂高脚尖,扬声呼喊道。

    不远处的郁宛西在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看到在人群中慌张而茫然的邵士森,仿佛丢失了一个不足岁孩子般的紧张与害怕,郁宛西远远地看着,心里漾起层层波澜,泛着感动和酸楚,遗忘的记忆是不是一种遗憾?找不找回又有什么重要,重要的是现在他们一样珍惜着,爱着。

    郁宛西慢慢地走近她,站在他的身后,她伸手从背后抱着他,身体紧紧地与他相依,慌乱的邵士森一下定住,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任由这熟悉的幽香随风缓送入鼻,享受这此时此刻的温柔宁静。

    入夜,春风轻荡起每一层涟漪,郁宛西冲完凉迟疑着从洗浴间出来,身上套了件从家里带来的居家睡衣,湿在反复地擦拭下慢慢干透,披散在肩头,邵士森正危襟正坐在房间的沙上,看她出来,有一丝看不见的慌乱闪过,站起身,说道:“你早点睡吧,明天我们再去湖边逛逛。

    在迈开步子时慢了一拍,只是妄想,但还是奢望这时她能留下他,刚才在开了两个房间后,他恨过自己的虚伪,可是又不得不尊重她,恪守君子之道,不管以前他们到底如何爱,如何恨,现在她对他是空白的陌生。

    一缕春风从敞开的窗户中明晃晃地吹荡,泛起的涟漪如一阵波涛汹涌在心中,她颤抖的指尖勾住他烫热的手指,低头去摸索他的掌中痣,她的声音低低的,却如那缕缕的春风甜柔似水:“我们不是夫妻吗?你别走了。”

    他回头看她,她的脸上泛起层层红晕,低着头,只是认真地看他掌心里的痣。

    他躺在她的身边,她的手还是握着他的手,十指紧紧相缠,他手心里的湿度温湿了她的手心,他侧过身,微微偏头,他们的气息在紧密的空间里彼此呼吸,再微微向前一凑,双唇相触,她没有动,他轻轻开启薄唇,掠夺她的那抹粉色柔软,他的舌头划过她的齿间,流连在她的唇香中。

    他们的吻从开始的轻轻温柔变成后来的狂意掠夺,她在不安与渴望中轻轻蠕动身体,想推开他,却不由自主地将他抱得更紧,他的手一直与她的手十指相绕相缠,他掌心的痣烙到了她的手心,深深的印记之后,相融于一体。



………【第167章风波】………

    似是下了一场连绵的春雨,温柔而细腻。

    微微的汗涔濡湿了彼此的身心,她的头枕在他胸口上,用手指在他的心口上描摹着心状的图形。

    他拿起她的手指,轻轻啃咬,问道:“你早上许的是什么愿?”

    她又画了一颗心与心交叠穿过,她温柔地回答:“我们在一起。”

    他将她抱得更紧了,肌肤相隔间,彼此紧紧相贴的心是那么真实地跳动。

    这个春天姗姗而来,却将永恒留下,只是没想到在经历一场又一场的破碎后,依然相信天荒地老,相信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短暂的旅途匆匆结束,而他们相握的手更加紧密,毫无间隙,他以为他们之间已足够坚强,不再脆弱。

    这几天他上班极其高兴,脸上漾着由衷的幸福,偶尔会像大男孩般哼起甜蜜的曲调,在自我陶醉时竟不分场合地笑出声,几个熟络的经理与他打趣,调侃,他也不温不恼,温笑迎对。

    老板心情好,员工自然也高兴,而唯有站在门外的应书静看着邵士森陶醉傻笑的表情,心里如蒙上无尽的黑暗,难道失忆的郁宛西就是他要摆布的幸福吗?那么自己算什么?几年的青春,几年的爱恨起荡,难道只一句错误的空等就结束了吗?谁又会甘心将错付的感情收回,因为女子的青春是一去不复返的。

    趁着邵士森在工作期档,应书静借口开邵士森的车去年检,这种事一向由应书静代劳,邵士森也不作他想,将车的钥匙递给应书静。

    应书静趋着车开往这条熟悉的道路,车子在琪西花语门口停下,郁宛西认得邵士森的车子,起身迎接时,却下来一个妖娆绰约的女人,一身简练的职业装在干练中却不失有致的身形,郁宛西还在好奇中,应书静已经推开了郁宛西的店门。

    踩着不下七寸的高跟鞋,倨傲的俯视郁宛西。

    “你是?”郁宛西好奇地问道,对这个突然到访的张扬女人没有一点好印象。

    应书静一双凌厉的目光自上而下打量此时温婉恬静的郁宛西:“怪不得他现在那么喜欢你,原来失忆也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格,你现在更像郁宛琪,他曾经的妻子。”应书静看过郁宛琪的照片,温柔似水的郁宛琪完全不同于倔强坚韧的郁宛西。

    “你这话什么意思?”虽是简单的一句话,却是理不清的错综复杂,对现在的郁宛西更是空白。

    应书静复又仔细看了看郁宛西,说道:“听说失忆的人会第一个想起最爱或最恨的人,那么想起那个伤害你的人,难道你真的完全忘了曾经是怎么伤害你,而你的丈夫是怎么背叛你,背叛你们的婚姻?或者追溯到更早前,他是为什么娶你,而你是怎么嫁给他的?或者你回去翻翻你们的结婚证,是在阳阳出生后还是出生前?”应书静的一句话都如青蛇的毒液般喷射,在咄咄逼人下郁宛西只是立身站着,看着面前情绪失控的应书静。



………【第168章因为相信你】………

    刚打的赶过来的邵士森看着橱窗前迎战的两人,果然如此,刚才他在冷静后想到应书静可能开着他的车去往的去处,不免心惊肉跳,郁宛西现在是受不了任何的风吹草动,他们好不容易融洽的感情是经不起任何人的挑拨离间。

    邵士森推开门,对立的两人听到声音,双双回头望向,邵士森忧虑的目光迎上郁宛西茫然奇怪地眼神,心头弥漫所有的不安和恐惧。

    “宛西。”他轻轻地唤了声,汗湿的手掌按在她的肩头濡湿了她单薄的衣衫,他的不安她看到了,却不懂他的不安是因为面前这个女人说对了吗?那么她刚才说了是什么,他为什么娶他?她又为什么嫁他?难道不是两情厢愿的爱情吗?还有阳阳,她刚才提到了阳阳,提到了郁宛琪,她的姐姐,是在说另一个故事吗?她的脑子里是嗡嗡的茫然,只言片语根本串联不起所有复杂的故事。

    郁宛西只是静静地看着邵士森,他的忧虑,他的不安好像上一次那个叫叶萧岑的人出现时那般,那么,或者这个应书静和叶萧岑是一样意义的存在吗?

    邵士森回头望向应书静时,温柔的目光变得冰冷生硬,清晰吐字:“你不是开车去年检吗?来这里做什么?我记得我很清楚的说过无论你做什么都得不到你想要的,为什么还是这样做?”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懂吗?”她从来都是败兵降将,所谓的自尊和骄傲早已在这个人面前一败涂地,到最后,他有何必多此疑问,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我不懂,不懂你明明知道得不到却还要飞蛾扑火,自取其辱,自求毁灭,不懂你温柔文雅背后怎么可以会一次次用奸诈的小人手段,这些都是你和叶萧岑的计谋吗?和他同流合污,难道要的只是宁可玉碎,不可瓦全的破碎结果吗?”邵士森从来没有和应书静开诚布公地谈这番话,在工作上,她跟了他这么多年,他从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创业者到现在的小有成就,她见证他每一步的艰辛,见证他每一步的成功,他对她即使从未有过男女之爱,更无法给予他想要的,他一直保持与她的距离之外,在薪酬上补助给她更多,他自问她没有对不起他,可她却联合外人要整垮他,

    应书静的眼睛不知何时涂上一层轻霜,慢慢地浸湿开来,陌生地望着面前的邵士森:“十年了,十年的时间,十年的付出,原来你就是这么看我的吗?宁可玉碎,不可瓦全,哼,好一句宁可玉碎不可瓦全,所以这么久你让我拿着高薪,却让我什么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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