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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寅在异界(六道)-第4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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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夜蕾没有走,仅仅是倒退两步,拉开与唐寅之间的距离。
唐寅瞪着她,凝声问道:“还有什么事?”
苏夜蕾低声喃喃说道:“我……我也有接触过患病的将士……”
“该死的!”唐寅闻言,先是一怔,紧接着,心里顿时生出一团怒火,憋在胸口,无处发泄,也不知道该向谁发泄。他的拳头握的咯咯作响,看着苏夜蕾,半晌之后,他方说道:“你先到将军府的偏院去住,那里现在没人!”
苏夜蕾对上唐寅的目光,幽幽叹了口气,边向外走边说道:“算了,反正我已经接触过了,也不在乎再多接触一些,就算治不了他们的病,至少也得想办法减轻他们的痛苦。”
她还未走出去,唐寅已箭步上前,扣住她的手腕,不由分说的拉着她向偏院走去,同时说道:“减轻他们痛苦的最好办法就是一刀杀了他们。”
他的话听起来冷酷无情,但也是事实。感染上鼠疫的人或许不会全死,也有存活下来的可能,但那种几率太小了,小到可以忽略不计,与其让人们在病痛中受苦受折磨的慢慢死去,还不如直接杀了他们来得痛快,那也算是一种变向的仁慈吧!
见唐寅毫无忌惮的抓着自己的手腕,苏夜蕾吓得一哆嗦,一边剧烈的挣扎,一边尖声叫道:“你在干什么?快放手,我也会传染给你的……”
“那就传染吧,我不怕。”唐寅冷声说道,手掌如同铁钳一般,死死扣着苏夜蕾的皓婉,任凭她拼命挣扎,不见松动分毫。身为暗系内宗的修灵者,唐寅确实不怕鼠疫,这种病菌是来自于动物身上的,招架不住他黑暗之火的内燃。
唐寅连拖带拽,把苏夜蕾带到将军府的偏院,另一边,邱真开始派人把感染鼠疫的将士以及接触、接近过他们的将士一并进行隔离。不做不知道,结果一做才发现,霸关守军六万多人几乎全军覆没,都被隔离开了。
这还多亏风军内部是分军团,驻扎的地方也不同,城墙附近的守军基本都是以英步为首的霸关军,而其他兵团则驻扎在霸关的别处,感染到鼠疫的核心正是霸关军。如果风军内部未分军团,全军将士混住在一起,那么恐怕没有几个人能幸免。
现在霸关是以城中央的将军府为界,将军府以南全部是隔离区,其他兵团统统撤到将军府的北面,各军团的内部也展开一一的盘查,看有没有接触过霸关军的将士们,若是有,也全部隔离开。
一时间,霸关城内混乱不堪,闹的人心惶惶,尤其是全军被隔离的霸关军,许多将士都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只知道大王给他们下了王令,命他们原地驻守,不得擅自向北城走。
将军府。
唐寅召集军中众将,对目前的局势进行紧急磋商。由于鼠疫肆虐,南城那边已成了绝地,己方的将士们根本近不去,现在看来,再想死守霸关已变的不现实,必须得全军撤退。
现在众将们也都知道己方中了敌军瘟疫战术的毒计,霸关是真的无法再呆了,不然有全军覆没之险。
邱真问出大家最为关系的问题,己方若是撤军,那么以英步为首的霸关军怎么办?是继续留在城内,还是随己方一齐后撤?
听了邱真的话,众将们的目光纷纷向唐寅投去,看他如何抉择。
唐寅深吸口气,背在手,心情烦乱又矛盾的在大厅里来回踱步。
六万多的将士,风国最擅长防守的霸关军,资格最老的一支劲旅,他也想把他们全部带走啊,但是,能这么做吗?
他足足沉思了快一柱香的时候,终于停下脚步,举目缓缓扫过在场的众人,然后闭上眼睛,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留下霸关军,其他军团,准备撤退。”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的脸色齐变。这么做,等于是不管霸关军了,让他们在霸关里自生自灭了。
“大王……”人们纷纷惊呼出声。
可还未等他们说话,唐寅已瞪起猩红的眼睛,脸色涨红的大声咆哮道:“丢下六万将士不管,你们以为我愿意吗?我的心里好受吗?把他们带走,鼠疫会扩散,到时不仅是扩散到全军,还会扩散到全国,有无数的风人会被感染,会死掉!那不是风寒感冒,那是要人命的鼠疫,你们懂不懂?”
唐寅的喊声极大,回音在大厅里久久不散。
在他的呵斥下,人们纷纷垂下头,都不再说话了。众人明白,唐寅此时的心疼程度肯定要远胜过他们。
直到这个时候,人们也不清楚鼠疫到底是种什么病,但人们可深深记住了这个名字,区区千余具的尸体,却让己方付出六万将士的生命,这个代价实在太大了。
第837章
贞军的瘟疫战术给了风军致命的打击,主要是对士气的影响太了,在无奈之下,唐寅只能被迫的做出撤退的决定。
会后,唐寅一个人都未带,单身一人去往南城那边,去见霸关军的主将英步。
此时,英步正在探望营房里探望生病的将士们。偌大的营房,躺有上百号人,剧烈的咳嗽声、痛苦的呻吟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英步与手下将士们相处近十年,之间的关系早已象是一家人,见兄弟们如此痛苦,他亲自端水端药,跑前跑后。
听闻大王来了,英步下了一吓,他有预感,可能是己方中了敌人释放的瘟疫,要不怎么会被隔离呢?但现在大王来了,又似乎不象是瘟疫,不然大王怎么会亲自涉险呢?这个想法让英步心中的阴霾一扫而光,快步走出营房,迎了出去。
见到唐寅,看他没有带任何的随从,只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英步先是一愣,不过还是躬身施礼道:“大王!”
“恩!”唐寅点点头,伸手把英步扶起,打量他一番,见他眼眶子发青,显然几天来都未能好好睡上一觉。他心里暗暗叹了口气,问道:“英步,目前患病的将士有多少?”
英步垂首道:“至少已有两万兄弟了。”
“恩!”唐寅又是点点头,迈步走进营房里,同时说道:“走,进去看看。”
斥候病者的士卒们见大王来了,人们纷纷跪地施礼,唐寅向众人摆摆手,示意大家都起来,然后目光落到床塌上的众人身上。人们有些脸色苍白,有些脸色涨红,身上都盖有厚厚的棉被,一各个哆哆嗦嗦,呻吟不断,时不时的还咳嗽起来。
“大王,这究竟是什么病啊?怎么还能治也治不好呢?”英步跟在唐寅的身后,心急如焚。
唐寅并没有回答,从头到尾看了一遍,默默地走出营房。
到了外面,他回头对英步说道:“这是……瘟疫!”虽然很难开口,但唐寅必须得告诉英步实情。
英步闻言,身子猛然一震,站在原地,呆若木鸡。
唐寅继续说道:“而且还是传染性很强的瘟疫,即便没有肢体上的接触,只是稍有靠近,也有被感染的可能。这种瘟疫,无药可防,无药可救,一旦受其感染,亡者……十之八九。”
这话令英步的心瞬间沉入谷底,身子也在微微的颤动着。
唐寅叹道:“我没有想到,川贞联军会使用如此歹毒的手段。现在,我军只能撤退,放弃霸关,但是,你部感染严重,为了杜绝瘟疫蔓延至全军,乃至全国,我必须得留下你部。”说到这里,他长长‘唉’了一声,背着手,步履沉重又漫无目的的向前走着。
他走开好一段距离,英步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快步追上唐寅,颤声问道:“如此说来,我……我部全军将士,六万余人,都要留在霸关?”
“是的!”唐寅没有回头,也不忍回头看英步此时的表情。
他狠着心说道:“也包括英步将军在内。”顿了一下,他停住脚步,仰面望天,低声说道:“你还有未了的心事,现在尽管讲出来。”
英步面颊抽动,最后,他扑哧一声笑了,摇头说道:“我辈从军,便早已把自己的性命交给了国家、交给了大王,能战死沙场,是我等的荣耀,大王尽管放心,我霸关军哪怕是战至最后一人,也绝不会向敌军放下武器,绝不会临阵脱逃,我……也没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唐寅动容,转回身时,眼圈已经红了。
他抓住英步肩上的甲胄,说道:“但凡还有办法,但凡还有一线之机,我都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英布连连点头,应道:“大王,末将明白。大王对末将的知遇之恩,末将没齿难忘。这次我军主力要撤退,也需要有人留下殿后,拖住敌军,末将身为霸关主将,责无旁贷,何况我军误染瘟疫,导致大王放弃霸关天险……也是我这主将之疏忽,大王不怪末将这罪臣,末将就已感恩不尽……”说到这里,英步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唐寅心里越加发酸。在他还没成为风王的时候,英步便大力支持他,并为剿灭叛逆和入侵风国的宁军立下汗马功劳,可算是唐寅的开国元勋,现在要弃他于不顾,唐寅的心都揪成一团,正如他所说,但凡还有办法,他都不会这么做的。
他紧紧抓住英步的手,说道:“我会把你的家人带回盐城,好好照顾,你的子女,我会视如己出……”
听闻这话,扑通一声,英步屈膝跪地,叩首说道:“末将多谢大王!”
六万多的霸关军,并非人人都感染了鼠疫,但鼠疫是有潜伏期的,可能是一天甚至不到一天就发病,也可能是三天甚至更久后才发病,唐寅无法一一去分辨谁感染了鼠疫,谁没感染鼠疫,只能快刀斩乱麻,把六万多将士全部留下来。
此时与英布的话别,实际上就是生离死别。他特意让人取来一坛酒,与英布坐在城头对饮。唐寅与英布是因为饮酒而结识,现在也是在对饮中诀别。浓烈又辛辣的风酒恰恰也能代表两人现在的心情。
两人直至喝到三更天,才告一段落。别过英步,离开南城,唐寅回往将军府。他心情哀伤,表情也落寞,快要走进将军府的时候,他身躯微微一震,白色的雾气从他体内散发出来,随后又被吸了回去。
进入将军府,唐寅没有回正厅,而是直接去了偏院,找苏夜蕾。
此时苏夜蕾还没有睡觉,正坐在桌前借着微弱的烛光翻看药书,虽然在唐寅口中鼠疫是无药可解的,但她并不放弃,她不想眼睁睁看着六万多将士等死,也不想自己在痛苦中死去。
若大的偏院,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即便是院门外站岗的侍卫都躲出好远,似乎生怕受到瘟疫感染似的。唐寅毫无顾虑,大步流星走进院内,见苏夜蕾的房中还有亮光,他连招呼也未打,直接推门而入。
苏夜蕾吓了一跳,惊骇的向门口看去,见近来的是唐寅,她下意识地松了口气,不过还是把披在身上的外衣拉了拉。她疑问道:“大王怎么来了……”
她的话只问到一半,唐寅已箭步上前,一只手拉住她的腕子,另只手按住她的后脑,然后低下头,吻住她的樱唇。
唐寅这突然又无礼的举动,让苏夜蕾完全惊呆吓傻了,也让跟着唐寅近来的侍卫们傻眼了,不明白大王这是怎么了,为何轻薄起苏军医了,而且还是可能带有瘟疫的苏军医。
说是吻,实际上唐寅是在吸,吸着苏夜蕾口中的津液。
不知过了多久,啪,一声清脆的响声打断了唐寅的吻,后者白皙的面颊上也多出一只鲜红的巴掌印。回过神来的苏夜蕾又羞又怒,眼中蒙起一层水雾,指名点姓的大叫道:“唐寅,你喝了多少酒?你睁开眼睛看清楚,我是苏夜蕾,不是你的那些莺莺燕燕!”
挨了一巴掌的唐寅没有理会羞愤难当张牙舞爪的苏夜蕾,闭上眼睛,沉默了片刻,随后睁目说道:“你没有受到感染,回去整理你的东西,我军随时都会出发!”说完话,他面无表情的转身而去。
吸食了苏夜蕾的唾液,判断出她没有感染到鼠疫,这还是唐寅与英步在饮酒时受到的启发。一坛酒,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喝进肚子里,唐寅也有感染到鼠疫,只是离开后他以黑暗之火把体内的病毒焚化掉了。现在唐寅把苏夜蕾的唾液吃进肚子里,没有感觉到病毒的存在,这也说明苏夜蕾幸运的没有被感染到。
看着唐寅离去的背影,苏夜蕾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急忙追了出去,正好看到唐寅边向院外走边揉着自己的脸,同时还听到他囫囵不清的嘟囔道:“这死丫头,打的还真挺用力的……”
唐寅是怎么判断出自己未被感染的,苏夜蕾不知道,但唐寅现在的样子倒着实把她逗乐了。
风军准备放弃霸关,主力撤离,这多少也在川贞联军的预料之中。
这时候,恰恰已到月中,破风口的风力大减,川贞联军趁夜秘密派遣三十万将士,进入上行山。这三十万将士是分成两部分的,任务也各不相同。一部分是以李呈为首的二十万贞军,他们的目标不是风军,而是风都盐城,由于要长途跋涉,二十万人都是轻装上阵。
另一部分,是以川军大将伍瑞为首十万川贞联军,他们的目标是霸关,绕到霸关背后,在后偷袭,也可截断风军主力的退路。川贞联军的战术是要把风军统统困于霸关之内,将其全部歼灭。
深夜无法过山,山中林木过于茂盛,身如其中,深手不见五指,山中又无道路,想摸着黑走是不可能的,也看不到参照物,若是点起火把,目标又太大,容易暴露,所以三十万人趁夜进入上行山后暂时驻扎下来,准备等天亮再过山。
第838章
三十万的川贞联军在山里住了一夜,等到第二天的清晨,进入山林深处,由药农引路,从破风口秘密翻过上行山。
在任放和聂泽想来,风军不可能在山中安插岗哨,己方的过山也不可能被风军发现。但是人算不如天算,事事皆有凑巧。
风军确实对川贞联军翻越上行山的行动毫无察觉,也没有向山里布置任何的眼线,可是这天早上,翩翩有风国百姓组织的采石队正在山中采石。
这段时间,风军为抵御敌军的进攻,擂石和供抛石机发射的石弹消耗严重,霸关附近的风国百姓自发的进入山中采集石头,填补霸关的城防所需。
百姓中,有几名年轻力壮的青年入山很深,寻找新的采石点,人们正坐在地上歇息谈天的时候,忽听到前方有轰轰隆隆庞杂的脚步声传来,几名青年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奇的爬到一处高石之上,挑脚张望。
这一望,几人同被吓了一跳,只见群山深处的山涧中密密麻麻的都是人,有些是身穿钢盔钢甲,有些是穿着棕色的皮盔皮甲,由于人数太多,队伍一眼望不到边际,但对方并没有打旗号,几名风国青年一时间也没搞动这是哪国的军队。
好半晌他们才回过神来,其中一名青年还喃喃地嘟囔道:“奇怪,大王什么时候把军队派进山里来了?难道是我们采集的石头不够,大王调动大军来采石?”
“怎么可能?要采石,怎么会连装载石头的车子都没有?”
“那会不会是在山里做埋伏啊?”
“更不可能了,看行军方向,是出山的,又不是入山的。”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说了半天也没明白这支大军是怎么回事。直到这个时候,一名青年才猛然倒吸口凉气,惊讶道:“不对啊!我大风的军队都是黑盔黑甲,可对方怎么是钢盔钢甲?难道……”
“难道是敌军?”另一名青年接口道。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他们是普通百姓,没有参与到城防战中,也没有见过川军和贞军,但对方身上奇异的盔甲引起他们的警觉。几名青年身子一震,几乎同时趴倒在地,互相看了看,二话没说,纷纷滑下高石,转头就望回跑。
等跑回山脚下,几名青年对周围采石的数百名百姓连声大叫道:“快跑!敌军翻过上行山,杀过来了。”
百姓们一听这话,脸色无不大变,纷纷扔掉手中的工具,一哄而散,大呼小叫着向霸关方向逃去,给城中守军报信。
现在唐寅正准备率领大军撤离霸关,此时他与麾下众将齐聚将军府,商议接下来的对敌战术。失去了霸关,接下来的战斗就只能在风国境内展开,一切部署都得从长计议。
这时,一名风军侍卫从外面慌慌张张跑了近来,到了唐寅近前,插手施礼,随后急声说道:“大王,刚刚有采石百姓带来消息,上行山内发现大批的敌军!”
“什么?”听闻此话,在场的众人同是一愣,包括唐寅在内。人们首先想到的是这个消息是真的还是假的?上行山会出现敌军,那怎么可能?敌人是怎么过的山?难道还是飞过来的不成?
未等唐寅开口,邱真已迫不及待地问道:“报信的百姓呢?”
“就在府外。”
“快把他们带近来!”
“是!”
侍卫领命而去,时间不长,带进来几名青年。唐寅环视几人,这几名青年年岁都不大,衣着普通,也象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近来之后,有人不停的东张西望,也有人哆哆嗦嗦的垂首而站,大气都不敢喘。
“见到大王,还不快跪下!”侍卫在旁低声喝道。
听闻大王在此,几名青年身子同时是一震,不约而同的跪倒在地,向前叩首,说道:“小人叩见大王!”
唐寅已没时间再去管礼节了,大步流星走到几人近前,问道:“你们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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