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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界第一仙(流牙)-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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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大哥是挺英俊的不错,要是把额头上的疙瘩挨个抠下来,刚好能把下巴上的坑坑全部填平。”梁夕满脸的笑意,好像真的在夸奖一般。
“你!”见梁夕这时候居然还不忘挖苦,剩下的几个人气得额角青筋直冒,但是看到那三位天灵门弟子漠视的眼神,一口气只好恨恨咽下。
“好了,下面轮到你们向我道歉了,今天要不是我身强体壮,早就被你们给打死了。”
这话说得陈家家奴差点吐血,我们从头至尾就连你的衣角都没沾到好吧。
今天丢人丢到家了,当务之急是赶紧回到少主人那儿去,让他想办法好好整治一下这个恶徒才是。
抬起手刚要抱拳,却听梁夕又幽幽道:“慢着。”
“你想怎地!”那人怒道,泥菩萨尚有三分土性,更别说梁夕这时候还在挑衅了,“别以为你有天灵门撑腰你就了不起了!”
我什么时候有天灵门撑腰了?梁夕不解,老子今天才第一次到这儿呢。
“没什么没什么,你等下啊。”梁夕把手伸进怀里歪着身子摸索一会儿,在众人好奇的眼光中抽出一根鸡腿,鸡腿上还有一排小小的牙印,“看到没有,这是个馒头。”
几个壮汉和围观诸人齐齐点头。
梁夕笑眯眯地手一松,鸡腿落到地上,然后抬脚将鸡腿踩得稀烂,等鸡腿的烂肉沾满黑泥后,梁夕吐了一口吐沫在上面:“道歉的方式很简单,你们每个人跪下来朝我磕十个响头叫我三声爷爷,并且把我的口水舔干净,这事儿就这么算了,这个鸡腿就算是大爷我可怜你们赏给你们的。”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梁夕将刚刚这些壮汉送给自己的话几乎不变地还给了他们!
没有人会想到梁夕居然会用这样的方式,有人心里暗暗叫好,有人也为梁夕的这种方法刺激地热血沸腾。
“你!”这几个壮汉紧紧握着拳头,指甲都插进掌心了,牙龈都快被咬碎了,“你别得寸进尺了——”
两边的气氛再次剑拔弩张,但是梁夕一直笑吟吟站着那儿,好像自己根本就没有处在暴风雨的中心一样,偏偏这副姿态却更能给人无尽的压力。
就在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起来的时候,人群里突然站出来一个人,满面和煦的笑容,折扇在掌心啪啪敲打着:“慢来慢来。”
第20章 陈公子的问好
梁夕斜眼望去,走来的这个人年纪约莫二十上下,服饰华贵,头发用一根玉簪束着,身材颀长面容俊朗,眼含笑意,让人一看便觉得如沐春风。
看到来人,那几位壮汉面色一震,急忙叫道:“少主!”
梁夕心里咯噔,原来是狗的主人来了,看这小子全身散发着一股贵气,不知道是什么来头。
被称作少主的人横了那几个壮汉一眼,冷冷哼了一声,不怒自威。
虽然一句话没说,但那些壮汉一个个缩着脖子却再也不敢讲话了。
等他面对梁夕和三位天灵门弟子时,他又恢复了浅浅的笑容。
听那几个壮汉的称呼,天灵门的弟子知道这人身份,上前正要行礼,这位公子却是抢先一步拱手道:“家教不严,让几个蠢材冲撞了几位,在下京都陈舒慈,给几位赔个不是了。”
听他自我介绍,梁夕和几个天灵门弟子还好,围观的那些达官显贵们却是齐齐发出一声惊呼。
这个人居然就是京都陈太史的独子,绰号“神仙慈”的陈舒慈。
梁夕没怎么听说过陈舒慈的名号,这也不能怪他,楚国占据了整片大陆接近五分之三的地方,阳都城和楚国的都城——京都相隔距离就算是骑着快马日夜兼程也要十余日,所以他对这位京都名少的没什么了解也是自然。
陈舒慈的父亲——陈勉,官位太史,是当今皇帝的亲弟弟,谨王爷的嫡系,是谨王爷一手提拔上来的,位高权重。
陈勉对自己的独子宠爱有加,再加上陈舒慈从小就聪明绝顶,三岁能吟诗,五岁时更是由国师亲口说出他根骨奇佳,是修真的人才,国师甚至预言过他甚至可能成为整片大陆数得上的高手,名声将响彻七界。
所以他从小就集万千宠爱、仰慕于一身。
在整个京都,陈舒慈绝对是官宦子弟的龙头,小姐们争相邀宠的对象。
只要家中有人在朝中当官的,即便没有见过陈舒慈本人的,对他这个名号也都是如雷贯耳。
今天得见这位天纵奇才,众人都觉得他果然如传闻中风度翩翩,器宇轩昂。
但是以他的身份却主动去向这位乞丐赔礼道歉,是不是有些太给这个乞丐面子了?
但是人们随即就明白过来,陈舒慈的父亲陈勉是谨王爷的门生,谨王爷素有贤王的美誉,所以他们这一系谦和有礼也是自然。
围观诸人窃窃私语,交口称赞。
陈舒慈手持折扇弯腰拱手,面向地面,眼里闪过一丝别人无法揣摩的神色。
见著名的陈公子对自己这么客气,三位天灵门的弟子则大感脸上有光,忍不住面露得色。
梁夕听到人群里隐隐对陈舒慈的评价,都是“奇才”“有礼”“谦虚”“礼贤下士”这一类的赞美之词,心里哼了一声,你这一下子把姿态做得十足,刚刚别人因为你的家奴造成的坏印象瞬间就转了一百八十度,果然是有心计的人。
知道了陈舒慈不一般的身份,梁夕见他主动行礼,也不去阻拦,等到他腰都弯下去了,这才装模作样上去扶他:“哎呀哎呀,这位陈公子你太客气了。”
生生受了陈舒慈一拜,梁夕的心情别提多得意了。
陈舒慈看上去似乎并不在意,直起身后摆手道:“这位公子,几位家奴刚刚冒犯了你,希望你不要见怪,不知道公子贵姓?”
梁夕仔细端详他的脸,看他的神色不像是作伪,于是道:“我姓梁名夕,你猜我叫什么?”
陈舒慈嘴唇呢喃将梁夕的名字默念几遍,别人都以为他是在默记梁夕的名字,根本没人注意他暗中向人群的一个方向做了个手势。
见梁夕看着自己,陈舒慈神色不变,眼神都没有一丝波动,镇定自若道:“梁公子是哪里人士?看梁公子的打扮——嗯,很亲民呀,能独自前来这天灵山的,恐怕不是普通人。”
陈舒慈叫梁夕一口一个公子,梁夕虽然心里很舒坦,但是潜意识总觉得他有些不对劲,所以回答也是格外小心:“我从阳都城来的。”
阳都城在楚国也算是数得上的大城市,陈舒慈哦了一声:“阳都城人杰地灵,今天得见梁公子,果然开了一番眼界。”
“好说好说。”梁夕嘿嘿笑道,满脸古怪望着陈舒慈,“陈公子怎么知道我们阳都城人杰地灵的,那儿怡红院的姐们可是个个带劲,莫非陈公子——”
见梁夕一脸的龌龊,陈家的一个家奴,那些壮汉中的一个看不下去了,站出来喝道:“狗嘴吐不出象牙!你把我们少主当成什么人了!”
梁夕闻言脸色陡变,喝道:“那你吐一个出来我看看!我和你家少主讲话,你插什么嘴!没规矩!”
众目睽睽下严厉呵斥,完全没有给这个人面子。
两方人物讲话,最忌讳的就是小弟插嘴坏了规矩。
陈舒慈现在将梁夕放在了和自己同等的位置,顿时也觉得家奴的插嘴让自己脸上无光,狠狠瞪了那人一眼:“闭嘴!”
声音不大,却是充满威严。
那人脸色惨白,退后垂头不敢再说什么了。
陈舒慈又和梁夕寒暄着,言语中不时想套出一些话来,了解梁夕和张执事到底是什么关系。
梁夕久混市井,哪会听不出他话里设的一些小陷阱,转弯抹角看似说了一大堆,但是有关实质的信息却是一点都没有,反倒把陈舒慈绕得晕乎乎的。
“张豪远,哦,前段时间我二姨妈隔壁大伯邻居小舅子女儿的叔父家生了只小狗,我们还专门去道贺的。”
陈舒慈:“……”
陈舒慈也很有心机,对梁夕的话也是模糊带过。
一番对话下来,两人都没从对方的话里得出自己想要的信息。
看似详谈甚欢好像多年未见的朋友,其实两个人心里都明白着:对方不是省油的灯。
“这个人,年纪轻轻讲话却滴水不漏,还好刚刚没有直接的冲突。”陈舒慈脸上笑容不变,心里却对梁夕暗暗提防。
梁夕眼珠子乱转:“京都的太子党,以后小心为妙,可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一样胸怀宽广。”
像陈舒慈这样的少爷,最看重的就是面子,梁夕知道今天众目睽睽拂了他的面子,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他没有发作,至少他心里一定把这个仇给记下来了。
对于对方一直相迎的笑脸,梁夕可没认为对方大度的把这件事揭过去了。
“但愿他不能通过过会儿的测试,那样子就没必要再见面了。”梁夕暗暗祷告着。
两人又谈了一会儿不痛不痒的废话,然后陈舒慈领着家奴告辞而去。
从头至尾他都没有说梁夕下手太重伤着了自己家的家奴,给人留下了他宽厚待人的好印象。
梁夕撇撇嘴,心想以后如果都是天灵门的弟子,尽量避开他就是了,自己可不想和什么权贵扯上关系,好的坏的都不要有。
正想着心事,远处突然想起三声炮响,一道七彩霞光从高高的天空缓缓坠下,梁夕目力远非常人可比,眯眼定睛望去看到霞光中裹着一个身着道袍头发花白笑容可掬的人。
第21章 体力测试,翻山越岭
所有人的视线都被那霞光所吸引,天灵山脚完全被笼罩在流溢的色彩中,显得美轮美奂。
而处在这剑气流光汇聚成的色彩中的正是天灵门收徒的负责人田起陵。
田起陵身子停在半空,然后稳稳一步迈出,众人这才看到他脚下倏地闪过一丝光华,那居然是一道气体凝结而成的台阶。
田起陵拾阶而下,每踩中一阶台阶,都会发出一声犹如珠玉落盘的清脆响声,仿佛山泉一样叮叮咚咚,叫人心旷神怡。
梁夕咂吧着嘴暗道这老小子果然会装逼,在这么多人面前露了一手,这些原本就向往修真的公子小姐岂不是更加要死要活想加入了?
田起陵一边往下走,眼神却在别人无法察觉的情况下在人群里迅速扫动着。
他想看看薛雨柔特别提到的那个人到底是什么样子,自己这个师侄似乎还从未主动提起过某个男子。
这边有个衣服破破烂烂的,不过不像,薛师侄怎么可能看上这种样貌猥琐好像黄鼠狼的;那个也不像,嘴角长了个有毛的大痣,不用师侄看上,这个人绝对不能让他入派,简直有辱天灵门的形象。
那边还有一个,应该就是了吧,虽然衣服破旧像是布条子,但是穿在他身上却不让人觉得唐突,而且这个人长相清秀,只是眉间邪气重了些,有些像个小流氓。
梁夕心里正暗想要是这个老头子突然从半空中摔下来会是怎么搞笑的场面,突然发现田起陵居然朝自己的方向微微笑了笑。
“我靠,这老头子难道是妖怪,知道我在诅咒他?”梁夕张大嘴巴,刚刚叼在嘴里的草根落到地上。
看到修真者高绝的本事,众人眼中满是仰慕,大声喝彩。
听着周围人的交口称赞,梁夕却是不以为然,嘟囔着:“宇文青阳那老小子可是能把银子变成金子呢,他这算什么……”
如果不是现场声音太大把他讲话的声音压下去,梁夕恐怕已经被众人的吐沫给淹死了。
田起陵没有说太多的废话,简单欢迎了一下前来报名的诸人,然后便说出了第一项测试的内容,并且祝愿众人能顺利通过。
之前在森林里从那对师姐妹套出的话来看,第一项是考验个人身体素质的,体格太较弱的人天灵门是不会要的。
梁夕凝神细听。
体格测试听上去很简单,从不远处划出的起跑线开始,要在三个时辰之内赶到半山腰的终点处,那就算是合格,要是没跑完的,那就只能被淘汰。
不少人听完后都摩拳擦掌,个个跃跃欲试的模样。
“你们以为很简单?这天灵山高达万仞,不少地方甚至是直上直下的悬崖峭壁,一个不小心摔下去骨头都成渣滓了,还有,这条路线要从森林里绕过去,说到森林,你们这儿有人比我熟的吗?我可是在里面逛了大半年。”梁夕看着热血沸腾的公子小姐们冷笑。
仿佛知道梁夕的心思,小狐狸在他怀里拱了拱。
梁夕拍拍它轻声道:“过会儿等没人了就放你出来,哎哎,别舔我胸部,痒死了!”
旁边人惊喜地看着梁夕一脸又是享受又是痛苦的神色,心想这个叫花子不会刚才和陈公子讲话得意忘形脑充血痴呆掉了吧。
有半个时辰的准备时间,那些前来报名的公子小姐都换上劲装,只有梁夕盘坐原地欣赏不时从自己身边走过的窈窕少女。
“啧啧,这个不错,屁股又打又翘,一看就是生儿子的料。”梁夕恬不知耻地大声评论别人的身材。
小狐狸不满,伸着小爪子挠了他几下,梁夕嘿嘿直笑:“开玩笑的,我正人君子,严守清规戒律,对女人目不斜视,从无龌龊念头,就连平时跟女人说话都会紧张,刚刚只是在缓和气氛而已。”
见他没脸没皮,小狐狸也是没法子,窝在他怀中眼珠子咕噜咕噜乱转,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次报名参加测试的足有千人,密密麻麻挤在起点线那儿,梁夕直到开始时间就要到了的时候才晃悠悠站到队伍的最后面。
随着遥遥远处山腰闪现一抹炫目的黄色光芒,队伍开始向前推进,参加测试的人都如脱缰的——野狗一样争先恐后跑了出去。
梁夕心里早有有了主意,按照自己的实力,如果全力加速的话,恐怕不需要半个时辰就能到达终点了。
那样子明显和自己一向追求低调的境界不相符,于是他决定先跑到一个没人的地方睡上一觉,等时间差不多了再装出一副累得半死的模样到达终点。
打定主意,梁夕趁别人不注意跑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放出小狐狸,自己加快步伐朝目的地狂奔而去。
树林里一只怪鸟正在觅食,突然眼前一画,似乎有什么东西飞过,但是它眨巴着眼睛歪着脑袋想了半天都想不明白是什么东西的速度能那么快。
一人一狐撒开六条腿跑起来,像是刮起了一阵强风,一些不算粗壮的小树在他们经过时都是一阵摇晃,发出哗哗的声音。
山路崎岖,一开始还勉强有路,到了后面就全是峭壁悬崖,山脉犹如利剑直指天空,而且天上又开始下起了小雨,衣服湿湿黏黏粘在身上十分不舒服。
梁夕让小狐狸重新钻进自己怀里,像是敏捷的猿猴一样在峭壁上腾跃着。
过了一会儿雨越来越密,梁夕被这细雨薄雾搅得心烦意乱,又担心山路湿滑发生危险,正想找个地方避避,可这时,太阳却突然挤破了云层,霞光万道照在山间。
幽谷深处那些山石林泉神奇地全部映在眼中,一草一叶都看得清晰无比,而未及细看,就在一瞬间,山谷中彩雾升腾,又把幽深僻静处遮盖吞噬。
梁夕把小狐狸重新抱出放在自己肩膀上,站在一片平坦的地方望着山中奇景,只见半空云雨起于方寸咫尺之间,幽壑林泉现于弹指一挥之际,心中暗暗赞叹,这天灵山真是处烟云变幻奇景掩映的神仙洞府,能有几人想到在穷辟蛮荒的山脉中竟有如此真山真水。
梁夕吐出胸口一口浊气,眼中神采奕奕,霞光中侧脸泛出淡淡光晕。
小狐狸转头看向梁夕,望着梁夕的侧脸竟然看得痴了,眼波水光粼粼,小小的心脏怦怦直跳,呼吸急促急忙把头垂了下去。
低头无意中看到梁夕的身后,顿时背上汗毛都竖了起来,惊得身子都弓了起来!
梁夕虽然和小狐狸相处时日不多,但是不知为何和它似乎有了某种心灵上的默契,他很快察觉到小狐狸的不对劲,下意识顺着小狐狸的视线望去,顿时身子惊得呆立原处,背上冒出了一层白毛汗!
“这,这什么情况!”梁夕吸了吸鼻子缓解自己的紧张情绪。
他看到自己的影子居然和自己的动作不一致,仿佛有了新的生命一般,像是一条黑色的丝绸不安扭动着,样子十分诡异,看得人从脚底一直寒到心里。
影子扭动一阵,然后似乎是从里面分离出新的一样,一个一人高的黑色人影突兀地从地上站了起来竖在梁夕和小狐狸面前。
而梁夕的影子这时候看上去颜色变淡了不少。
阵阵让人胆寒的杀气却不停从立起来的这个影子上传来。
虽然这个影子没有五官,但是梁夕分明感觉到它在直勾勾看着自己。
咕咚一声,梁夕不由咽下了一口口水。
“你是什么东西?”梁夕尽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这么诡异的场面还从来没有见过。
影子没有讲话,而是从手掌那儿缓缓亮出一把匕首来。
“来杀我的?我惹着谁了?”梁夕心头一惊。
脑中猛然浮现出陈舒慈那张笑脸,于是梁夕眯了眯眼睛试探道:“你家主子因为我打伤了他几个人就要我的命,似乎太小心眼了吧。”
影子根本不理睬他,而是一脚踏在梁夕影子手掌的地方。
“啊!”梁夕痛呼一声,手掌一阵灼烧般的疼痛,但是抬起来放到眼前望去,手掌完好无损,哪怕是一点红印子都没有,但是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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