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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之位面引导者-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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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希白笑道:“他们不是溜,寺内僧人是因逃避魔门一个厉害人物才避居他寺,只是暂时栖寄附近其他寺庙去,昨晚弄出来那一大堆碎泥破石今天亦会有人打扫的。”
徐子陵叹道:“那他们定因罗汉被毁而伤心不已。”
陶仁若无其事的道:“凡物均有起始生灭,空门中人应看得更加透澈,若不能从生命看到死亡,从毁灭中看到再生,那便没资格言佛,我们何须为他们烦恼?”
徐子陵露出深思的神色,虎目闪跃深邃不可测的智慧光芒,点头道:“师父这番话发人深省。侯兄能否说说此人是何方神圣?”
侯希白道:“我也是入川后方知此事,此人名列邪道八大高手榜上,一向非常低调,行藏诡秘,与大石寺的上代主持大德圣僧乃死敌,最近不知是否魔功大成,从西域赶回来挑战大德,岂知大德刚于十天前圆寂火化。他竟把怨恨发泄在他不懂武功的徒子徒孙身上,说若有人逗留寺内,他将尽杀方圆十里内所有生人,寺僧为免祸及附近无辜乡民,只好弃寺离开。”
徐子陵大怒道:“这人太过横蛮霸道了!巴蜀武林怎可坐视不理?”
侯希白叹道:“不是不想理,而是难以去理。徐非能把他找出来除掉,否则谁都没办法。此人既能名列八大高手之林,岂是那么容易收拾,他因‘天刀’宋缺而惨遭挫败,才不得不避往西域。今趟他既敢卷土重来,自然是有自信可胜过宋缺。”
徐子陵沉声道:“此人是谁?”
侯希白道:“此人是‘天君’席应,他因‘天’字招犯宋缺之忌,被他追杀千里,差点丢命,这大概就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吧!”
徐子陵失笑道:“这么看,宋缺该比席应更霸道。”
陶仁在旁微笑道:“宋缺是上代武林最著名的美男子,一向孤高自赏,目中无人,但从不妄杀无辜,外冷内热。且他对魔门有极大的震慑力,连祝玉妍、石之轩之辈也不致轻易惹他,如非他人缘不佳,声名当不会在宁道奇之下。宋缺自出道以来,从未尝过败绩,只看近二十年内已没有人敢向他挑战,当知他在江湖上的份量。”
徐子陵点头道:“难怪师父一开始就会和宋缺合作。那师父为何不出手除掉席应呢?”
陶仁苦笑道:“那也要能找到他,且他不要一见到我就跑才行啊。”
侯希白灵机一动道:“前辈可再扮成岳山将他引出来,趁机除掉他。”
陶仁点头道:“这倒是个好办法。”
徐子陵不解地对侯希白道:“侯兄既是魔门传人,为何却和其他魔门中人有这么大的分别,至少跟杨虚彦是不同的两种人。”
四十八、情绪低落
四十八、情绪低落
徐子陵不解地对侯希白道:“侯兄既是魔门传人,为何却和其他魔门中人有这么大的分别,至少跟杨虚彦是不同的两种人。”
侯希白沉吟道:“怕是与先天和后天均有点关系。我虽是率性而为的人,但因对诸般技艺如画道等的爱好,使我对权力富贵没有甚么野心。事实上这亦是花间派的传统,追求自我完善,绝不随波逐流。”
徐子陵不解道:“那花间派为何会被视为邪魔外道?”
侯希白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平静地答道:“首先是花间派的武功源自《天魔策》,此乃不争的事实,谁都没有话说。其次是因花间派的心法讲求入情后再出情,始能以超然的心态把握情的真义,对很多人来说这正是不折不扣的邪异行为。”
徐子陵点头道:“这确是很难令人接受。若侯兄摆明车马当其无情公子,旁人反没得话说。”
侯希白叹道:“敝派这心法微妙非常,难得子陵一听便明。石师之所以千方百计创出不死印法,正是要突破花间心法,否则将因碧秀心而永不能进窥魔宗至道,只得其偏,不得其全。”
徐子陵道:“按卷内所述,令师的不死印法,是以佛门的无上功法,把补天和花间两种极端的心法统一起来,侯兄准备怎么办?”
侯希白肃容道:“按石师在卷内打的比喻,假若补天和花间的心法是两个轮子,那佛门的心法就是把轮子连起的轮轴,如此车子才能移动。轮子本同,但因位置有异,可变成截然相反的东西。像生和死表面虽似相反,其实都由生命而来,只因一为始,一为终,才变成相反的事物。花间派专论生机,补天派则讲死气。但若能死中藏生,生中含死,两派便可统一,而关键处正是石师从佛家参详出来的法印。”
侯希白说得自己头都大起来,开始有点明白碧秀心为何会看得缩减寿元。抛开这问题不理道:“唉,小弟现在头痛得要命,还是如前辈所言,想办法以画入武,走自己的路吧。”
陶仁起身道:“你能这样想就对了。好了,小侯和我一起回城吧。小陵可再去大石寺罗汉堂碰碰机缘,过后再来独尊堡找我。切记,要到明日才能离开。”
徐子陵讶道:“这是为何?”
陶仁神秘笑笑道:“天机不可泄露!”
言毕陶仁即与侯希白一起动身回城。
成都的大街小巷满布昨夜狂欢的痕迹,爆竹的破屑碎纸、花灯的残骸,随处可见。街道上行人疏落,与昨夜人山人海的情景,几疑是两处不同的地方。
可以想像一夜尽欢后,人们都拖著疲倦的身体,回家登床作其元龙高卧去了。
陶仁与侯希白进城后,侯希白问陶仁道:“前辈准备怎么引席应出来?”
陶仁看了侯希白一眼道:“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侯希白不答反转移话题道:“我前天看到边不负也来了成都。”
陶仁皱眉道:“边不负?他武功被我废了,还敢四处乱跑?”
侯希白讶道:“边不负被前辈废了?我观他仍有武功在身的样子呀。”
陶仁道:“该是他用什么采补的办法恢复了部分武功。小侯为何提起他?”
侯希白道:“席应以前最爱和边不负一起去胡天胡帝,边不负来成都肯定是为了找席应。若是这样,说不定我们可找安隆帮手。”
陶仁讶道:“安隆?”
侯希白道:“他两人因多年宿怨而势不两立,边不负创的‘魔心连环’,名字正是针对安隆的‘天心莲环’而改。若安隆不是顾忌祝玉妍,早就宰掉边不负。所以只要是对付边不负,安隆会忘掉其他一切事。”
陶仁皱眉道:“安隆会和我合作吗?他可是知道岳山是我扮的。不会一见我就跑吧。”
侯希白笑道:“他不敢不合作。他的基业在这里,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不会舍下偌大基业跑了,几十年的努力就白费了。”
陶仁欣然道:“那好,你先回去好好参悟一下不死印法,然后有时间了再去找找安隆,看他到底躲在哪,我们约个时间明天碰头,再一起去找安隆。”
侯希白点头称好,与陶仁约好第二天晚间在散花楼见面,侯希白在散花楼里连订了十天的厢房。散花楼是成都最著名的青楼,与长安的士林苑齐名,并称于世。
侯希白随即与陶仁辞别,急于去好好参悟不死印法,虽知无法练成,但仍有很大的借鉴意义,对他武功的突破也是大有好处。
陶仁回到在独尊堡内居住的小楼后,发现三女竟是一个都不在。本来正忐忑不安的心里顿时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也不知道是解脱呢还是失落,一时只觉心里空荡荡的,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干劲,索性回卧室会周公去了。
尽管已是一夜未睡,可是,躺在床上许久,陶仁仍是毫无睡意,心中浮想联翩,思绪万千。
男女之间的缱绻缠绵,生死不渝,无论使人如何颠倒沉迷,到头来仍像生命般只是一场春梦。众生之苦,皆因有情,情海无崖,苦海亦无边。
就算男女之情是人生乐事,但钟情于婠婠、师妃暄又或石青漩的人大概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鲁妙子、欧阳希夷、王通等便是好的例子。
可是若是三女都就此离去,陶仁却发觉自己对将来的一切失去思索和深究的兴趣。
三女的离去,最大的问题是使他感到再没有甚么事情可恋可做,甚至乎对女娲娘娘的考验也不在放在心上了。
陶仁情绪低落,生出空虚无聊的感觉,无论干甚么事情,均不能分散他心里孤独和遗憾的失落感觉。
陶仁在想,不如自己就那么消失掉,以后也没有人知道他在那里,管他什么争霸天下,管他什么引导文明发展,还不如去周游世界,独自一人逍遥世间,反正自己还有一百多年可活,有大把的时间可以逍遥。
这可怕的想法令他涌起不寒而栗的震惧,他摇头把这想法送走。以往纵使一人独处,在忙忙碌碌中,他也从没有寂寞的情绪,可是此刻无聊和寂寞正侵袭他的心神。
忽然间他晓得自己正陷身在爱情陷阱中,没有气力爬出去!那是失去一切后的孤独。
但一切都会过去,时间可令人从不习惯变为习惯。陶仁也有点恨自己,为何不能像师妃暄般看破一切。世上所有事物均如春梦秋云,瞬息幻变,转眼后即了无遗痕。
陶仁突然觉得,自己硬要把师妃暄拉下凡尘,是不是做错了?
陶仁不禁叹了一口气,唉!“情”之一字,真是害人不浅,情海无崖,苦海亦无边啊!
佛祖曰:五百年的修炼,换来今世的一次擦肩,无欲无求乃至最高境界。世人皆俗人,岂能脱俗?人只要无欲无求,就能够活的洒脱,可是人的欲望总是无止尽的。
生命就是一个选择和被选择的过程,自己既然有勇气面对生和死的选择,为什么就没有勇气去面对眼前的情关呢?又何必去患得患失呢?
生活的真谛在于它的变化无常,人生的意义就在于不断地进取,让自己的性格更完美,让自己的生活更幸福,什么事情都是可以改变的,一切都要靠自己去努力争取。
陶仁重新焕发出昂扬的斗志,在这个世界,实力就是一切。自己既然拥有这么强大的实力,那就不管面对有多大的困难,自己也一定要完成试练,那样才能真正算是无悔人生!
至于与三女的关系,陶仁觉得好象自己也并非爱上了其中的哪一个,只是对美好事物的占有欲加上孤独感在作怪。这对三女来说,也是不公平的。唉,还是一切随缘吧。
想清楚后,陶仁只觉念头通达,通体舒畅,体内的真气似乎更活跃,运行得更快了。
心情放开后,陶仁不觉沉沉地进入梦乡。
四十九、三闻天籁
四十九、三闻天籁
陶仁这一觉直睡到天近黄昏才醒来。
刚一醒来,陶仁便觉有异,房中多了一人的气息。
睁眼一看,却是石青璇身穿双襟圆领,蓝色印花的女装,轻盈潇洒的坐在窗台前,淡淡的凝视他。清丽绝伦,没有半点脂粉的俏脸挂著某种难以形容的凄幽美态,自然便风姿绰约,楚楚动人。
她身穿的印花布质地轻柔,纵是单色印花,却予人蓝白色对比的强烈,能于单色中求多变,于对比中得调和,非常别致。
她那天下倾慕的玉箫就那么随随便便的搁在膝上,灿烂夺目的阳光从林木间洒落窗前,化成彷如把她笼罩仙氲霞彩的绿荫中,令人感动得屏息。
陶仁心中涌起难以形容的感觉。
陶仁忙起身坐好,不经大脑道:“就你一人吗?”
石青璇瞧往窗外,自由写意地挨在窗框处,淡然自若的道:“是只有我一人,陶兄是不是很失望呢?”
陶仁不是拙于言辞的人,但此时只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竟是无词可对。
石青璇乌黑柔软的秀发在头上结了个简单的发髻,以玉簪固定,随意得有小撮发丝散垂下来,另有一种独特放任的韵味。在花布褂裙下露出一对白玉无瑕般的赤足,令她更添女性慵懒诱人的韵味。
石青璇平静地道:“看到桌子上的东西吗?”
陶仁这才看到窗前的书桌上,放有一把式样奇特,纹理高古的连鞘厚背大刀,刀旁还有一卷书。
陶仁讶道:“这是什么?”
石青璇淡淡道:“我和师妃暄在大石寺又遇到徐子陵,听徐子陵说到你要扮岳山诱杀席应一事了。”
陶仁心中一动道:“那这就是岳山仗之成名的霸刀了?”
石青璇移回目光,一瞬不瞬美目深注的瞧著桌上的宝刀,玉容虽不见半点情绪波动,秀眸却透出缅怀伤感的神色,轻吁一口气道:“正是此刀。”
陶仁眉头大皱道:“青璇的好意心领啦!一来我不爱挥刀弄剑,二来更怕背这么重的大刀奔波跋涉,青璇还是留下来作纪念吧!”
石青璇朝他瞧来,道:“没有它,你怎能扮岳山呢?今次要骗的人是岳山的死敌天君席应,只要有少许破绽,会立即给他看破,怎可不力求完美。”
陶仁走到桌前坐下,呆看横放眼前的霸刀,彷似能嗅到刀上隐藏的血腥味,实在令人不舒服。
石青璇温柔的声音传入耳内道:“陶仁啊!你怎会是如此对别人苦难视若无睹的人呢?你只有扮成岳山,才可把席应诱出来,舍此再无其他妙计。”
陶仁叹道:“青璇为何如此积极?”
石青璇浅叹道:“这恰好是青璇肩上负担之一,岳老临终前对宋缺已恨意全消,唯独对害得他家散人亡,更变得性情暴戾的天君席应念念不忘,假若陶兄能为青璇和所有被害的人诛杀此魔,青璇会非常感激。”
陶仁叹道:“好吧,好吧,都由你。”
石青璇欣然道:“首先你要依人家指点,把岳山扮得天衣无缝,最重要是你装成练得换日大法的样子,那纵使和真岳山有分别,别人都不会怀疑,皆因认识岳山的人均知他在与宋缺决战前,一直修练换日大法。”
接著微嗔道:“你仍未曾说呢。人家现在这样子好看吗?”
陶仁一楞,呆呆地看着石青璇,脑子还没转过弯来。
石青璇别过俏脸,向他展现堪称人间绝色,美丽极品的侧脸轮廓,缓缓举起玉箫,纤指按著气孔,姿态美得不可方物。
箫音响起。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蔓延往陶仁全身,那感觉就像如坐云端。
就算倾尽所有的语言,也描述不出石青璇箫音所赋予的感觉和想象空间的万一。
今趟奏曲比之在王通大宅或蝙蝠洞府又截然有异,若说以前是超凡入圣的箫艺,今次则是发自心灵无限深处的陈诉,婉转凄迷的箫音完全不受任何已知乐曲或陈腔滥调所区限,而是近乎本能的联结乎天地间所有感人肺腑的仙音妙韵,鬼斧神工的把你领进她哀迷的音乐世界去。也使聆听者踏足到平常可望不可即,又或不敢踏足的心灵禁地内。
变幻丰富的箫音,从她置身的窗台像一朵朵鲜花般绽放开来,神妙地把小楼分间内外的隔阂彻底粉碎。高亢昂扬处,彷如在九天之外,隐隐传来;低回处,则若沉潜渊海,深不可触。箫音像命运般紧缠陶仁的心神,每个音符都深烙在他的内在某一处所。音与音间的衔接有如天成,绝无丝毫瑕疵。
在她箫音的对比下,所有言语都变得空泛乏力。摄人魂魄的乐声令深藏的情嗉应召而出,教人难以排抑。陶仁呆望着她持箫独奏,像拥有了窗外所有夕阳的动人美景,心中涌起绵绵不断的怜惜和爱慕,不由也感叹己身的迷惘和弧寂,在广垠无边、神秘辽阔的音乐净土里,陶仁的想象被引领得无限地延展,一时似如跨越了生命和死亡的局限,一时又若永远也不能从感情的迷宫脱身而出。
上一世的人生就似一个没完没了的噩梦。一幅接一幅的回忆浮现脑际。他的情绪和箫音似高手过招般密切挈合,并肩前进,勇闯心灵无限深处。
不知不觉中,陶仁已是泪流满面。
感人的旋律节节冒出,剔透得犹如荷叶上滴滴晶莹的露珠,接著天地黑暗下来,最后的一抹斜阳消没在窗外地平远处。箫音像终止了,又似可永远继续下去。
石青漩缓缓把玉箫搁在怀里,神色平静地看着陶仁,就像刚才的箫曲与她没有半点关系。
中秋后的月色透过林木缝隙洒在窗台上,把她向外的一面染得皎洁灿烂,向着陶仁的一边却没在黑暗里,强调了她优美的轮廓和体态,四方的窗框和娇柔的动人女体对比强烈,形成一幅像与温柔的月色融浑为一的绝美图画。
哀幽感人的箫音仍在陶仁的脑际萦绕来去,心中填满令他低回不已的奇异情绪,情不自禁的赞叹道:“青漩此曲,我这一生休想忘记!”
石青璇轻轻道:“算你还有点良心吧!人家尚是首次全心全意为另一个人献技,虽然听的并不止是你一个人,但我的心只是想给你听的。”
陶仁微感错愕,旋即想到堡内其他人自然会听到从小楼飘扬箫音,当然那会是另一番滋味。
石青璇朝他瞧来,漫不经意的道:“解晖和解家诸人,一直央人家为他们吹奏一曲,但青璇一直不肯答应,今日因利乘便,既完成人家对你的承诺,亦还了他们的心愿,这是否一举两兼备呢?你不会介意吧?”
她的声线柔雅温纯,说话间的呼吸声彷如微波拂荡,甜美的声音本身便带有强烈的音乐感,何况在如此温馨的月夜,明月挂在窗外林梢高处虚茫的夜空中,又大又圆,大自然是那么神秘浩瀚,这一切究竟是从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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