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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贱？能比得上你们宋府出来的那个郡主？大婚前，她可是光着身子跑出来找男人……”
　　苏悠悠冷笑连连，不甘示弱的直接讽刺了回去。她从来就不是个能吃亏的主，骂她恐怕她还没那么生气。可这个女人竟然说宁儿下贱，她才下贱，她全家都下贱。
　　“你……”
　　宋音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想起了那可怜的宋玉儿，看向苏悠悠的目光就犹如毒蛇一样。
　　苏悠悠这个小贱人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提起这事，不但是让她抬不起头，更是让整个宋府都抬不起头，实在让人忍无可忍。
　　“我什么？你那么激动做什么？人家楚墨殇捡了双破鞋穿也没你那么激动。”
　　既然都闹腾开了，她怕什么。反正今日她来这里，就是闹腾的。宋府，今日便会完蛋，眼前的皇后她觉得跟一只小蚂蚁差不多，没有任何的杀伤力。
　　“……”
　　站着也中枪的楚墨殇嘴角第N次抽了抽，要不是不想加入女人的战斗，他真的很想回一句。
　　那双破鞋老子真没穿……
　　“你……”

　　☆、第九十七章　你敢发誓吗？

　　宋音差点怒极反笑，一根手指颤抖的指着苏悠悠，好半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个小贱人，竟然敢辱骂玉儿是破鞋。好，好得很……
　　“皇上驾到！太后娘娘驾到！”
　　就在这个满室寂静的当下，太监细细长长的声音传来。随后几道沉重的脚步声传来，楚昊天与陈太后走进了大殿，分坐上了龙椅和凤椅。
　　众大臣纷纷下跪参拜行礼，只有苏悠悠与凤玄站着一动不动。他们两人，一个是国师无需参拜，一个是根本就不屑于跪任何人。
　　“太子太子妃，昨夜在你府中发生的事国师已经详细的与朕说了，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
　　楚昊天的整张脸都是铁青的，看着下方刚刚起身的楚墨祈和蓝小洁，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他虽不喜太子，也迟早要废了太子，可终究没想过要杀了这个有勇无谋的儿子。可瞧瞧他这是在干什么？竟然纵容一个女人做出这等让世人不耻的事。
　　“父皇，单单凭着一个奴才的证词恐怕还不能证明这事是太子妃所为，请父皇明查。”
　　楚墨祈扫了身旁的蓝小洁一眼，尽管心中是几百个几千个几万个不愿意，可也不得不出言保蓝小洁。这是母后的命令，他不听也不行。
　　“你的意思是有奴才想陷害太子妃？”
　　楚昊天冷哼了一声，别人的话他不会信，可国师大人的话他却不得不信。国师说，这事确实是太子妃所为，若是他不严惩太子妃，恐怕会招惹来祸端。
　　国师的预言从未错过，这一次他自然也不能不信。所以，这蓝小洁今日注定谁都保不住。
　　“有这种可能，父皇不妨让刑部的人好好的查一查。这事是在儿臣府中发生的，儿臣难辞其咎，愿意接受任何的处罚。”
　　楚墨祈的话说得冠冕堂皇，将一切都往刑部身上推。他相信刑部的人是找不到任何物证的，只有人证没有物证一样定不了蓝小洁的罪。
　　至于蓝小洁，等这事过了，他会直接将她扔到形同冷宫的后院去。她害死了皇子一事，他这辈子都跟她没完。
　　“父皇，臣媳冤枉，臣媳与苏姑娘无冤无仇，实在没任何理由对她下手。况且就算臣媳要下手，也会直接对她下手，犯不着和一个丫鬟过不去，请父皇明查，还臣媳一个清白。”
　　蓝小洁很委屈的看着上首的楚昊天，绝美的小脸上全是楚楚可怜的神色，就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小小的身子微微的颤抖，似乎就受到了很大的惊吓一样。
　　“蓝小洁，你说得对，我苏悠悠与你无冤无仇的，你到底为何要对我苏悠悠的丫鬟下手？今日你若是不给我说明白了，我当场断你十指熬汤给你喝。”
　　回王府后，苏悠悠冷静了不少，确实想不明白蓝小洁对宁儿下手的动机。要说是为了皇后，她不信。一定还有一个什么理由，是被隐藏了的，她非得将那个理由挖出来不可。
　　“本宫说了，没有动你的丫鬟，你是听不懂吗？”
　　蓝小洁浑身一震，一股寒意缓缓的从脚底开始蔓延。就算是怕，她也得装得很镇定，这个罪，她是一定不能认的。既然已经闹成了这样，她也没必要对苏悠悠客气。
　　“哈，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人在做天在看？蓝小洁，你敢指天誓日的说这事不是你指使的？这样，国师大人在这里讷，你对着国师大人发个誓，这事若是你蓝小洁做的，你便会沦为这世上最卑贱的女人，被千人压万人骑，绝子绝孙，死后尸体被狗给啃了。你敢吗？你要是敢我苏悠悠就信你。”
　　苏悠悠满脸的不屑，想抵死不承认，他们未免也想得太天真了，她苏悠悠可不是一个吃素的主。
　　瞥了身旁的凤玄一眼，她知道这片大陆的人都很信奉天地鬼神之说，对于各国的国师也是奉若神明，蓝小洁绝不可能是个例外。
　　她真不相信，这誓蓝小洁敢发……
　　“苏姑娘说的办法确实是最简单最有效的，太子妃你可想明白了，这誓要不要发？一旦太子妃对着本国师发了誓，本国师是一定能辨别真假的。若是太子妃说了谎，那这后果……”
　　凤玄清透的眸子没有丝毫的波动，看着蓝小洁的目光平静得可怕，浑身散发着浓浓的圣洁光芒。
　　这时候的他就如同一个下凡的神仙，仿佛一眼看穿这世人的真伪。
　　“她让本宫发誓本宫就发誓，她是个什么身份地位？本宫岂能听她的。”
　　蓝小洁的脸色一白，心中一阵恐慌。这誓她是绝对不能发的，发了之后恐怕真的会应验。国师大人既然都开了口，她不可能冒这样的险。
　　她咬着下唇，做出了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斜睨着一旁气势汹汹的苏悠悠。
　　“太子妃，你就发个誓。若不是你做的，国师大人自然不会冤枉了你。你这么扭扭捏捏的推辞，朕便直接认定了这事便是你在背后捣鬼。”
　　楚昊天真是烦不胜烦，眼下边关乱成了一团，陆苍迟迟不愿返回，郑明的大军也不知道何时能到。边关的百姓已经怨声载道，有好多都嚷着要造反了。
　　这样的情形下，还得处理所谓的家事，他觉得蓝小洁这摆明了就是故意的，故意在这个时候给他添乱。
　　“父皇，国师大人和璃王爷的交情向来好……”
　　至此，蓝小洁的脸色已经苍白一片，她握紧了拳头，死活就不肯松口。
　　她的意思，也太明显不过了，是个人都能听得出来……
　　“太子妃的意思是，本国师会徇私？”
　　凤玄原本无波无绪的脸上瞬间寒霜遍布，清透的眸子盯着蓝小洁，闪烁出一道一道诡异的光芒。
　　做了亏心事不敢承认，竟然还敢诽谤他，这个女人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世人皆知，国师大人与璃王爷是至交，让本宫发誓难免不公平……”
　　蓝小洁浑身的冷汗冒了出来，她是知道凤玄的本事的。得罪了凤玄，那也绝对落不得好。可眼下为了保住自己的太子妃之位，她只能选择冒这个险了。
　　“放肆，竟然敢质疑国师大人，你这是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闻言，楚昊天龙颜大怒，一巴掌狠狠的砸上了龙案，龙案硬生生的被砸出了几条裂缝，可见他怒火的狂炽。
　　楚国历代的国师，为人处世向来公平，绝不会徇私。他们在成为国师之前可是在皇天后土前承诺过的。不管国师大人与楚墨璃的关系有多好，都不可能偏向楚墨璃。
　　这一点，他非常肯定，非常非常肯定……
　　“臣媳知罪，还请父皇和国师大人恕罪。”
　　蓝小洁被楚昊天的怒火惊吓到了，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这一次是真的浑身狠狠的颤抖了一下。
　　“恕罪？你倒是想得太简单了，国师大人岂是你能随意冒犯的？蓝小洁，朕瞧着你品行实在不怎么样，这太子妃之位你就让贤吧。”
　　楚昊天是真的怒了，从楚国建国至今几千年的历史，还从未出现过有冒犯国师的事。今日之事他若是包庇了蓝小洁，后世的楚国子民们恐怕会戳他的脊梁骨。
　　废了她的太子妃之位，还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不……父皇恕罪……臣媳知错了……还请父皇收回成命……”
　　蓝小洁的脑袋嗡嗡作响，她不敢置信的抬头看着楚昊天，直到确定了楚昊天的话没有半分开玩笑，才彻底的慌了神。
　　太子妃之位是她多么辛苦才争取来的，她已经习惯了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若是她被废了，她这辈子还能有什么指望。
　　“朕一言九鼎，你就别再说废话了，还是赶紧发誓证明你的清白吧。”
　　楚昊天心意已决，这蓝小洁也实在不是个东西，先是指使奴才糟蹋了人家一个好好的黄花大闺女，现在还言语强硬的顶撞国师大人。
　　殇儿既然已经开始动手，那就从这倒霉催的女人身上开始动手吧。
　　“皇上……太子妃她不是故意的……你便念在太子妃死去父亲的份上……饶了她这一次吧……”
　　宋音一见情况不妙，一下子急了。几个大步的走到了最前面，略带着恳求的看着上首的楚昊天。
　　蓝小洁的大哥可是皇城京卫军的统领，手下可是握有七万精兵，是太子身后最坚实的一股支持力量。要是蓝小洁被废了，恐怕这股支持力量会生出变数。眼下，朝堂异动，太子最需要的便是兵权。
　　“饶？朕也很想饶恕了她，可她冒犯了国师大人，你问问楚国的百姓能不能饶了她？”
　　楚昊天斜睨了宋音一眼，这些年他已经受够了这个女人。若不是殇儿的羽翼尚未丰满，他还需要留着她来对付自己的二儿子，怎么可能能让她嚣张到今日。
　　“皇上，你才是楚国的天，只要你一句话，楚国的百姓不会有谁敢不知好歹的。太子妃的父亲，为楚国殚精竭虑奉献了一生，二十年前又曾经救过皇上一命，皇上要是废了太子妃，篮大人九泉之下也不会瞑目的……”

　　☆、第九十八章　痛打落水狗

　　宋音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保住蓝小洁，保住了蓝小洁便是保住了七万的京卫军。为了儿子，她豁出去了。
　　她双眼微红，泪光闪烁，几乎是声泪俱下的将那些陈年往事都给翻了出来……
　　“皇后娘娘也说了，是蓝小洁的父亲救了皇上一命，皇上既然要报恩自然是报在蓝小洁父亲的身上，有蓝小洁什么事？还有，作为一国官员，拿了国家的俸禄，就该殚精竭虑的为国奉献一生，怎么到了皇后娘娘这里就成了可以逼迫皇上妥协的筹码了？还真是让我开了眼界。”
　　苏悠悠看着蓝小洁被废，虽然她不知道楚昊天为什么会这么做，却还是让她的心情好了许多。
　　她故意走到了宋音身边，万分唾弃的看着宋音，出口的话大有想将宋音气死的节奏。
　　“本宫在与皇上说话，没有你插嘴的余地，一边呆着去……”
　　宋音看着苏悠悠那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恨得真是心疼肝疼肺疼的，拢在宽大袖袍下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要不是还有一丝的理智，恐怕会直接一拳头朝苏悠悠招呼过去。
　　自从这个女人出现之后，她就没过一日的舒心日子，先是玉儿现在又是蓝小洁……
　　“嘴巴长在我脸上，我想插嘴就插嘴，你有能耐你就让皇上治我的罪啊？你不是最喜欢干这种落井下石的事么？”
　　苏悠悠勾出了一朵幽冷的笑，这皇后她还真是前前后后里里外外都看不顺眼，今日不将她气死，也绝对要将她气晕。否则她闷在胸口的这口怨气，实在难消。
　　“你……”
　　宋音再次被苏悠悠的一番话堵住了，想发火眼下的状况又不允许她发火。只觉得胸口难受得很，每看苏悠悠一眼，对苏悠悠的恨意就多了一分。
　　“楚昊天，言归正传，既然这个小老百姓不敢当着国师的面发誓，那就证明了她心中有鬼。你该用刑用刑，该逼供逼供，赶紧给我一个交代。我很忙，没有时间浪费在这种丧心病狂的贱人身上。”
　　苏悠悠看着宋音的胸口大力的起伏着，想说话又似说不出的样子，心情更好了。她抬首看向了龙椅之上的楚昊天，阴沉着脸高声的说道。
　　她的一句楚昊天，让满朝的文武大臣脑后瞬间滑下巨汗。句小老百姓，让蓝小洁面如死灰，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蓝小洁，昨夜之事是不是你指始人干的？要是在不说实话，大刑伺候。”
　　楚昊天看了苏悠悠一眼，已经不想去因为一个称呼就和苏悠悠对上。苏悠悠这个女人的嘴巴实在厉害，不是一般人能招架得住的。于是，便将所有的怒火转嫁到蓝小洁的身上。
　　“皇上……臣媳是冤枉的……”
　　直到此刻蓝小洁才是彻底的害怕了，她一个娇滴滴的弱女子，要是真的被动了刑，她怎么可能受得住，恐怕都会交代出来。
　　“冤枉？哈，要说最冤枉的也是我那可怜的小丫鬟，被这几个畜生给糟蹋得浑身上下都无一处好肉。蓝小洁，等你招供以后，我会很快就让你也尝尝这种同时被几个男人玩弄的滋味……”
　　苏悠悠实在是忍无可忍了，见过不要脸的，她就真的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好歹也是做过太子妃的人，如此敢做不敢当，简直让人笑掉了大牙。
　　她几个大步走到了蓝小洁的面前，一手抓住了蓝小洁，扬手就给了蓝小洁几个大耳光。
　　“……”
　　满朝的文武大臣震惊了，陈太后震惊了，就连坐在龙椅上的楚昊天也震惊了。
　　这个苏悠悠，到底是要有嚣张，当殿打人，竟然还打得这么理直气壮。
　　“你……你敢打本宫……”
　　蓝小洁的脑袋被苏悠悠几巴掌抽得嗡嗡作响，好一会才反应了过来。捂着自己的脸，尖锐的叫了起来。
　　“本宫？你是哪国的本宫？我就打你了怎样？我不仅要打你，我还说过你若是不将算计我丫鬟的原因说出来，我便要当场断了你的十指？你这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贱人，你到底是说不说？”
　　苏悠悠斜睨着被她扔到了地上的蓝小洁，浑身的杀意弥漫，就宛如一个来自地狱的索魂使者。今日，她便要让这些楚国的大臣都看清楚了。敢动她苏悠悠的人，会得到怎样一个下场。
　　“太子……太子救命啊……”
　　蓝小洁感受到了苏悠悠的杀意，头皮一阵一阵的发麻。她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便看向了一旁的楚墨祈。
　　“蓝小洁，你做了什么，你还是说了吧，免受皮肉之苦。”
　　楚墨祈也不是一个傻子，父皇既然已经认定了那事便是蓝小洁做的，他要是在为蓝小洁求情，那后果便是触怒了父皇，他可不想让父皇觉得他因为一个女人连父子之情都不顾了。
　　他们母子已经尽了全力想要保住蓝小洁，对蓝小洁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若是她哥哥因此与他们生了异心，那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不见棺材不掉泪，我成全你……”
　　连楚墨祈都识趣了，皇后都闭嘴了，她竟然还想兜着掖着藏着，她苏悠悠可不是这么有耐心的人。
　　从衣袖中掏出一把闪着冷芒的匕首，抓住了蓝小洁的手腕，手起刀落。
　　“啊……啊……”
　　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逸出了蓝小洁苍白得无任何血色的唇瓣，她看着躺在地上的那一截小指，撕心裂肺的叫了起来。
　　“说不说？不说的话，我在下刀子砍掉的就是你的整个手掌。”
　　苏悠悠嘴角噙着一丝嗜血的笑意，握着蓝小洁手腕的手狠狠的用了一下力，力道控制得极好，只是让蓝小洁的骨头发出了几声轻微的响动声，却并没有让她的手骨捏碎。
　　“父皇……苏悠悠当众行凶……父皇要替臣媳做主啊……”
　　蓝小洁只觉得整个人生都灰暗了，太子妃之位没有了，小指也被断了一只。要是在被苏悠悠这个贱人砍下了整个手掌，她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残废了。
　　不，她不要这样，她不想当残废……
　　“你一五一十的说出真相，朕自然会制止她。”
　　楚昊天揉了揉发疼的眉心，对于苏悠悠他是真的拜服了。放眼整个天下，恐怕没有哪名女子的胆子能大成她这样。可最郁闷的是，她就是做了违法的事，他暂时也动不了她。所以，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什么都没有看到。
　　“我……我说……你别砍了……”
　　蓝小洁绝望了，看着苏悠悠又举起了匕首，吓得差点尿了裤子。实在是承受不了皮肉之苦，只能选择招了。
　　说了，她只求痛痛快快的一死，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你的丫鬟……是我指使人干的……至于原因……你凭什么不让若西进璃王府……我只是想替人出口恶气罢了……”
　　蓝小洁喘着粗气，忍着断指处传来的剧痛，狼狈的爬起来，整张脸都狰狞了。
　　若西是她最好的朋友，这个女人竟然让若西被扫地出门受尽世人的白眼。这口气，她怎么能不替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