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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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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不二断然无情,剑落疾劲。

    此时风起。

    站在峭壁边的李天凡霍然跃起,空剑一振,人已在崖外。

    云漫无止尽,风来云涌,淡淡的云气如丝,缠绕在三人的身周。

    李天凡在空中,在云顶。风吹的云气团绕着他,而他足下正游来一片薄云,淡乳色卧在他的足下,像是一座漂浮在天上的玉辇,却不知是哪位神仙送来为他踏足的。

    一只大鹰砉的从一边的云层中掠去,惊心动魄的飞过他身边,“刺溜”又飞入另一边的云层中,不见踪影。

    风不停,云气乱游。

    李天凡持着他的黑柄长剑,神情潇洒的站在空中。

    小纪往峭壁边走来,一手解下腰带,正要向他送去。一阵大风迎面吹来,吹的他眼中含泪,他大叫:“李前辈,抓住我的腰带!”

    风太大,他的内力没法送去这根布作的腰带。

    李天凡人在空中,却未下落。

    萧不二在一边喃喃的道:“你宁可死,也不愿认输吗?归隐了如此久,还未消磨去你那对剑的执着?呵呵,我们同是如此啊。李天凡!”

    李天凡像是听到了他的喃喃轻语,微笑着道:“前辈,今日我俩一战,算是平手。”

    萧不二一愣、犹豫、颔首,向他说道:“算是平手。”

    风渐缓。

    云气渐凝。

    李天凡的身形渐模糊。

    小纪急不可耐,冲着他叫道:“赖儿在山下被人围起来了,情况危险,李前辈,你回来呀,我们需要你!”

    李天凡向下望,谁也不知他在望什么,在这片云海之上,根本见不着下面的事物。

    小纪转身去找萧不二:“萧前辈,你帮我送出腰带拉李前辈回来好吗?”

    可是萧不二本站立如松的身子忽然一矮,坐倒在地,一缕热血从他嘴角流出。看的小纪呆住了。

    李天凡扔出手中长剑,那凝重的神情像是他仍面对着萧不二这位生平一敌。

    然后,他背负双手,回头看着小纪,微笑着道:“你是赖儿的朋友?”

    小纪道:“是,我和赖儿是最好的朋友。李前辈,前些日子你还救过我的。”

    李天凡笑着点头:“我记起了,你的剑法很好。”

    小纪抓了抓头,苦恼的说:“见过您的剑法,我都不敢用剑哩。”

    李天凡笑道:“我开始的剑法可比不上你。看的出来,你苦练过。”

    小纪腼腆的道:“苦练有什么用呀,我这人笨,没有天赋。前辈您是响当当的大侠武林第一人,您不能死!赖儿需要您,江湖武林也需要您!”

    “我不是侠士,称不得侠!”

    他说后神情一黯,“我只是个受了伤会躲起来的卑微的人而已。我唯一有所作为的是把剑法这门武术推向了更高的境界。”李天凡说完咳出一口血,亦笑,极洒脱:“我已身患不治之症,此处正是一个好葬处。想来我最终领悟的无奈剑法你也懂了,该还的债还了,该报的仇也报了。我在这个世间已无遗憾。”

    风停。

    云合。

    小纪再看时,前面峭壁外已是一片汪洋的云海,哪里还能找到李天凡的人影。

    良久,小纪苦痛的跪倒在地,失神落魄的双手撑地,口中低语:“李前辈死了。李前辈死了。”

    萧不二看着云海,有点失落的道:“如果他出剑攻我,以他无奈剑法的造诣,恐怕我挡不住他的剑。”他一笑,这笑容僵硬的很,“其实,哪里是平手。”

    悠悠天地。

    谁闻轻语?

    乱斗的场面仍在继续。

    柳菁菁菁一干人均受轻伤,所杀人叠起了一堆尸体。

    宋公慈在众人中一边护着明玉,一边杀敌,身上流满了血,可伤的最重的不是他。在离队最远的地方,那儿有三层包围,全是轩之度的人,手持钢刀,已堵的水泄不通,想不到是谁会傻到被围在里面。一虎吼传来,“娘的,狗崽子们,有本事一对一!哎哟,你娘的谁在老子背后阴人?”原来是伍川这个不要命的莽汉。战不过片刻,他身上插上第七把钢刀时,终于吐出最后一口不甘的雄气,倒下了。

    “老伍!”张德的武功最弱,所以一直挨着月、星、雨三个丫头,联手抗敌。这时见伍川躺在地上,身上的钢刀触目惊心的晃动,那儿的人都向他们奔来,他忍不住惊慌悲痛的大叫,移动脚步带着三个丫头向李赖儿靠去。

    宋公慈见了急道:“小张你找死!给我守住地方,坚持一下,游方子他们马上就要到了!”游方子是离神七使的老大。离神七使与他们同来,在到达客栈后,四处走动,准备建立此地的消息网,李赖儿等人被带走时,他们七人刚好都在外面,逃过被俘。

    张德听了镇定下来,一边躲过正面的两柄钢刀,一边问道:“我怎么没见到游方子他们的信号?”

    宋公慈道:“一早离开客栈时就有信号过来,我也是碰巧见到的,孟六他一直跟在我们后头,现在大概是去叫人了!”孟六就是离神六使中的老六。

    柳菁菁菁一人靠在西面与对方十多人游斗,这时接口道:“大家打起精神,再坚持片刻!”她说着眼神却不放过李赖儿,心中焦急却未向这位年幼的宫主开口。这时虽是生死之战,稍一失误,这些人就要同死在此地,可李赖儿痛失至爱,却是心灵上的一次成长,柳菁菁菁先前帮助轩音脱困,最终致使她惨死在其父轩之度的枪下,可说是罪魁祸首,她又何尝没有料到这个结局。李赖儿开始就未助轩音,不正是让她脱离这场仇怨之争吗?所以她无法向李赖儿开口。她无法掩盖掉心灵中的罪孽。

    明玉瞪着一双大眼,看着轩音,她知道这是一直照顾她,与她玩乐,与她共同担心着赖儿的轩姐姐。她没有害怕,只有点迷惘。怎么轩姐姐的父亲杀了自己的女儿?怎么赖儿平时没什么在乎的小东西突然如此沉痛。忽然有点失去的闷伤从心底悠悠传来,她想着以后没有轩姐姐的日子,眼眶不觉湿了。

    “李赖儿!你要我们都死在此地吗?快站起来,替轩姐报仇!男子汉就该抹掉泪水,杀尽仇人头!站起来!站起来与我并肩做战!”冬难挽身上累累伤痕,他已抵挡不住轩之度的血浴勾魂抢,心胆俱裂,勃发微张,神情悲痛愤恨在那儿大喝道。

    李赖儿神志昏沉,怎能听的到他的喝声。这时他已被一股绝望的力量击倒,跪在轩音身前昏昏不知所措,只余抱着轩音妄想留住她的一缕香魂。

    一直护着明玉的宋公慈行动受制难敌数把钢刀,腰身被破,疼痛难忍,手中铁棱梭失掉一支,胸前又挨一刀,呼喊声惨烈,他豁出去了,抱着与敌皆亡的念头,使了奇招,单手撑地,大身旋转,铁棱梭随身舞了一圈,在下盘将四周近身的六人划出一地热血,倒下肚破肠流的尸体,将外层的人阻了片刻,喘息三声,大喊道:“少主,离神宫不能没有你!坚强的站起来呀!老宋要保不住明玉小姐了!你莫再做悔恨之事,带领我们冲出重围,日后雪耻!”

    水神主柳菁菁菁压下万念,身形飘忽而过重围,来到李赖儿身侧,低声道:“少主,你若如此,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了!你的兄弟,你的小妻子,都将不保!”

    无所动。李赖儿的双眼已红,只是,这次却是泪红。

    在高地之上的乱草掩盖下,七条身影已接近围斗场,他们来的恰是时候,两个身手矫健的使剑男子接住宋公慈身边众敌,救了他与明玉。另五人分三、二护住张德、月、星、雨一边,李赖儿柳菁菁菁身前。

    “该死的,你们来的太慢了!”张德本是很文雅的人,这个时候却文雅不起来了。他的一条膀子血淋淋几乎被砍断,两条长腿一个劲的打着哆嗦,显然已经力尽。

    场中,唯一的一对,仍在继续。

    冬难挽单指力敌血浴勾魂枪,可把全身本领都用上了,将一套家传冬阴指使的出神入化,更换了八套腿法,若不是他武技扎实,经验丰富,恐怕已与唐小云一般下场,自然轩之度连续对李赖儿与唐小云,力有所减也是原因。

    恰在这时,周围微有起转的形势,冬难挽心有所懈,一个不防,被轩之度一招回风扫叶枪中霸招给扫中左肋,直接折了两根肋骨,飞仆一丈外。

    他年岁尚轻,功力修炼还不到火候,只这一枪横扫已使他内腑受创,内血上涌,溢出口角,他沧然一笑,轻轻拭去。血浴勾魂枪已在他的胸前,来势之猛,若万千斤的垒木,呼啸的风尖厉的叫人肝胆俱颤!幸得左近的月、星、雨三个丫头一齐出短剑,撇横了枪尖,千钧一发之际从他脸颊旁擦过。这时也顾不得,他就地一滚,闪出了枪的范围。

    只见轩之度如虎啸龙吟,长电破空,弃了冬难挽等人,直抖着血浴勾魂枪冲向李赖儿。

    那七使中的两人与水神主柳菁菁菁各使兵器迎上,要拦住轩之度。可一个照面,血浴勾魂枪纵横往来,将三人都迫出了空子,留了一道细小的攻击空间,那儿正是李赖儿的侧面。

    长长的,如女子的秀发已散在周围,他的侧脸宛如石雕,平静似死湖,嘴角边还挂着一串泪水,脸被冻的苍白,可一团红霞浮现在那儿,仿佛一朵燃烧的红花,正在毁灭他的灵识。

    这时,从天空传来一阵悠远而又急弛的风声,像是有尖利的东西自很遥远的天际坠落下来,发出了令人忍受不了的空气摩擦声,所有的人无法抗拒的误住了耳朵,背上似有一座山峰压来,令他们慢慢的弯下了腰,甚至双腿打颤,双足深深的陷入了雪地之内。

    好可怕的力量!

    这时,枪已刺出。

    可它停在空中,就停留在李赖儿的脖子边上,冰冷的枪尖甚至触及他的肌肤。

    所有的人,都在等着,那不知是什么的压力的源头到来,那空中坠落的东西越来越近。有的人已支撑不住跪倒在地。

    “噗”轩之度的背上突然插入一把长剑,倾斜的插在那儿,只留下一个漆黑的剑柄。

    明晃晃的剑尖突出在他的腹外,随之一瞬间,他被击倒在地。

    一剑空来,精准的插入了他的身子,将他钉在地上。连眨眼的时间也不到,轩之度死了。

    只留下众人的惊谔,与猜不透的神奇,这剑化解了一切杀戮与仇恨。

    也,带走了李赖儿的悲伤。

    “你知道他为什么不攻我吗?”

    “晚辈甚感诧异。”

    “因为他曾经误杀了我的儿子。”

    “李前辈?”

    “那是个不孝子,可无论多不孝,我萧不二毕竟只有那一个儿子。我是来找他报仇,他心中觉的对不起我,所以一味防守。”

    “李前辈。”

    “他确是值得尊敬的人。可这是我的最后一战,对于剑术,我们有同样的执着,有一样不能放弃的理由。所以我必须攻出最后一剑。他也一样得跳出崖外,避过我这一剑,我们一样都不能输。我的剑法依然是尘世中最快的剑!他的剑也依旧是不败于我的剑。”

    “为何是最后一战?”

    “我就快死了。”

    “前辈?”

    “人总有一死。”



………【第二十一章 小寺见疑】………

    三月,江南,一处无人歇脚的山麓,边儿个桃花开的正红,熏人的风吹落几片,花花在黄土上轻颤。

    宁静的长天,寂寞的小寺,一个矮胖的年轻人站在桃树旁凝望。

    尽管有人不信命,可看着一起成长的同伴,有的成了武林中举足轻重的豪侠,有的成了中原不可一世的霸主,连那个缠绕心头久久不忘的可人儿也真正做了他人妇。我们的小纪现在恐怕是最孤单落寞的。

    去年,他回了趟老家,天下第一教。

    老爹在他的眼前离开了人世。

    他悔。

    游历天下十载,似学到了很多,又似什么也没学到。为了心中的剑术,为了更好的把握那让他尝尽天下疾苦整整十载的无奈剑法,他失去了和老爹一起的回忆,那些宝贵的时光,在不断的探索与寻找中度过了。

    当他再次踏上旅途,却又释然。

    因为十年前,圣山之顶,那绚丽的,神奇的,无敌的剑术再度盘横在他的脑中。为了能达到那种境界,一切,都值了。

    他不再是天下第一教的少主。

    因为他爹走了,后娘不认他。后娘养着自己的爱宠,俨然是天下第一教的新教主,他被狠狠的赶了出来。

    不在乎。有什么关系呢?名,不过是一时的。利,不重要。

    小纪不再小了。

    他现在仍然是矮个子,仍然有点胖,但那些胖的地方,都被如铁铸的肌肉给覆盖,穿着衣服似乎是胖,但脱了,那绝对是练外功十年以上落下的身型。这些都是拜跋山涉水、与人激斗、艰辛练剑所赐。

    他不再是毫无经验的武功院学生,若是在江湖中碰到同院的人,那些“孩子们”会很小心的抱拳向他行礼,他现在也算是前辈了。走在路上,他仍是武功院的装饰,最粗制的对襟长衫,胸口有个双手合抱的图案,一身天蓝色,配漆黑的薄底快靴。

    藏犀剑在早几年还一直挂在腰上,要不就拿在手里,可走的多了,闯的久了,剑换到了背上。位置很讲究,不多歪一分,反手就可拔剑,而且动作幅度虽比拿在手上的大些,可他拔的却不比别人慢,这是每天早上拔剑三百次练出来的。而他的背上除了藏犀剑外还有一件长物,用名贵到每匹十万两黄金的南海风布裹着,不知是什么东西。

    遇到些不平事,他管,可他不拔剑。

    他只为求证剑术而拔剑。

    很久没拔剑与人动手了,自他出扬州城以来。

    在扬州城,他找到了寻觅半年的崆峒派叛徒张太云。张太云早在二十年前单人只剑杀死了崆峒派三十七位在职剑师,只因不满当时授徒藏技的风气,一战后有了“疯剑叛云”的名号。

    事后江湖上不断有人寻找,欲拿此叛徒,却无有消息。

    太云没想到会被人找到,心慌意乱之余惟有请战。正好遂了纪白的意,两人约战瘦西湖南郊。

    时夜半无人,各家安寝。

    两人斗剑一百二十七回合,未分高下。张太云年迈,力有不支,纪白议改日再战。于是再定三日后在大明寺旁的石树林中比剑。

    时夜尽鸡鸣,寺中早诵。

    两人斗剑二十回合,纪白胜半招。张太云大笑三声,言道后生可畏,纪白已懂疯剑剑意,正欲告别。张太云严肃以道,不可伤其家人,自刎林间。

    纪白惶恐立墓,多日心中不安。

    近日打听到这里有座寺,寺中有老和尚与四个小徒,这老和尚大有来头,曾经是昆仑名剑师,行走江湖仗剑行侠,一手昆仑鹏纵剑法使的出神入化,在江湖中名动一时。这些年虽已归隐退出武林,但其剑法仍为武林中人称道。

    纪白摸了摸肚子,心道,干粮已经吃完,不管找不找的到人,先去寻些吃的。

    小寺的双扇木门关着,干净的石阶不见杂脏。

    悠哉走近寺门,只听一声轻响,似硬物落地,他正要敲门被打断,想来是有人不小心掉落了东西,便轻轻向里间传声:“在下偶过此地,干粮用尽,腹中肌饿,可否讨些食物?”

    里间有些衣风,却久久未有回应。

    纪白一想,石阶刚有打扫,这大白天的,虽是小寺庙,也无闭门不应之理。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信手推门,口中道:“请恕在下冒失!”

    小寺庙里干净整洁的很,四周靠墙栽有野花,嫁接的枝桠半人高,显然庙主还是位雅和尚,五个蒲团,一尊佛,青木神案,两排红烛,高悬、矮几、宣画、棋具、经架。这特别的陈设让纪白意外,更想见见这位庙主了。

    可庙中无人。

    后面有两所小屋。纪白走了一圈,心中纳闷,明明听到响声的,怎么进来就不见人呢?

    这几年他的耳朵可越来越灵光了,断无听错之理。

    看着佛像,他默然坐在蒲团上,安静以待。

    “咦?”空气中有一丝淡淡的胭脂味。他跳了起来,朝佛像一拜,然后转到其后。“哎呀!”五个和尚的尸体都叠在这里,杀人者不敬神明,居然把尸体放在佛像之后。

    纪白赶忙将尸体一一抱出摆放在神案前,检查伤处。五人都是剑与掌伤,长剑短剑,刚猛的掌力,伤处都是致命的位置,大多在背后,可见都是出其不意的偷袭,来人应有五个。其中还有女子,那阵胭脂味可以说明。纪白心想要是冬难挽在就好了,他可以从胭脂味上大作文章。眼下他只有通过剑伤来找出些线索。

    如果在十年前,他恐怕没这个本事,但是如今,却不同了。

    走南闯北,若说世上有比他更了解各种剑法奥妙的,只怕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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