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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宠妻:医妃休想出墙-第3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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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还挺执着。

    独孤皓月接过药碗:“独眼婆记性不大好,脾气有时候也有些古怪,不过你和她在一起,互相照应,我也好放心。见光死的毒性虽然不强,可是你自己本身离的最近,吸入的最多,喝了药,身上的麻痹就能解除,养好身子,我安排车马,你们便可启程出发了。”

    无处可去,有人给你安排好了旅程,未尝不可。

    她点点头,由着独孤皓月喂着,喝下了药。

    独眼婆看她喝完,又递过来一粒药丸:“你怀孕了,再吃个这个。”

    “呵,不必了,假怀孕而已。”

    曲天歌为了逃避今年的选秀,又给她喂了假怀孕的药,脉相上,足够蒙人,完全是喜脉之相。

    独眼婆皱了皱眉,上前摸了摸她的脉搏:“怎么会是假怀孕,我老虽老了,可还不傻。”

    “不是。”唐十九忙解释,“我是服用了一种药丸,可以造成假怀孕之相,就是宫中御医,也诊断不出来我是假怀孕。”

    独眼婆皱眉:“那药是不是出自徐老三之手。”

    “可能吧。”

    “呵,也就骗骗宫里的那些庸医,你怀孕了,爱信不信。”独眼婆伸手,讨要药碗。

    独孤皓月忙送上,接过她手里的药丸:“吃了吧,你娘算独眼婆半个徒弟,独眼婆看在你娘的份上,都不会害你。”

    唐十九也没说这老太太要害她。

    想着老太太的话,低头看向自己的肚子。

    总不是真有了吧。

    那能算是礼物吗?

    嘴角,不自觉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很自然的张开嘴,吞下了药丸。

    曲天歌,谢谢你,让我以后想你的时候,能有个寄托。

    *

    东宫。

    朱雀殿。

    曲天歌已经把自己关在里头,三天三夜了。

    期间,无论是谁都不敢进去。

    送入的水和饭菜,每日都原封不动的送了出来。

    就连宣王来了,也无济于事。

    终于,在他把自己关到第四天傍晚的时候,惊动了皇上。

正文 第一千六百二十章 恐惧

    朱雀殿的宫门被打开的时候,曲天歌正埋首案件,批阅折子,神情专注而认真,一身太子朝服,纤尘不染,乌发梳理的一丝不苟,法冠精致奢华。

    如果不是那双红血腥的眼睛,谁都不会的发现他有什么异常。

    虽然这几天太子没上朝,不过每天送来的折子都是批阅的十分精心送回到养心殿,所以皇帝以为,唐十九的死,对曲天歌大约打击不大,还庆幸自己的儿子不会赴自己的后尘,此生此世,为了个背叛过自己的女人,念念不忘,一世痛苦。

    然而,当他听人说太子几日不进食,特地过来看看,见到那双血红的眼睛的时候,就知道眼前的他的儿子,已经濒临崩溃了。

    心中的情绪是极为复杂的,他在曲天歌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却在这个影子之外,看到了更深的压抑和隐忍。

    这种压抑和隐忍,似乎让他看到了曲天歌真正的模样。

    “太子,皇上来了。”

    姜德福一句提醒,主座上的人,始才慢慢抬起头,眼中没有任何情绪,眼白上布满了红血丝,嘴唇干涸,面色憔悴苍白,眸光冷冽到了极致。

    “父皇。”

    站起身,请安没有一丝温度。

    皇帝心下,陡然有些颤动,那种强烈的危机感,随之袭来,仿佛眼前他亲生的孩子,是一只正预备着狩猎的猛兽,看准了他的脖子,随时要咬下来。

    这种危机感,在他不动声色却将徐王府造反之事连根掘起的时候,就产生过。

    “过来坐下。”

    皇上努力拂去心中的忌惮,想要做个慈父,对曲天歌进行一番开导。

    曲天歌绕过桌子,坐到了皇上对面,神色依旧极冷,纵然面对的是自己的父亲,他的眼角眉梢,都没有染上半分感情。

    皇帝甚至有种错觉,如果自己现在不是皇上,不是这孩子的父亲,这孩子嘴中或许会长出獠牙,撕碎自己的脖子。

    这种错觉太过强烈,以至于他竟有些害怕,害怕到不敢提起唐十九这个名字。

    害怕自己的儿子,怎么会这样?

    可切切实实的,那种从心底里生出来的凉飕飕的感觉,就是恐惧。

    “父皇有何事要说。”

    桌子对面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冷硬的甚至像是在下逐客令。

    皇上渐生了恼意:“朕就不能来找你,你几天没上朝了?”

    “还有何事。”

    “太子,你这是什么态度?”

    曲天歌嘴角一勾,一个冷笑,彻底激怒了皇帝:“你笑什么?”

    “我妻子死了才几日而已,父皇就让我上朝?”

    “那是个细作,她亲口承认的。”

    “那又如何?”曲天歌冷冷道。

    皇帝拍案而起:“你说如何,太子,你给朕醒醒,唐十九待在你身边,是另有目的,她甚至处心积虑的接近朕,想要刺杀朕。”

    “所以呢,您真没死吗?”

    “放肆。”皇帝抡起手,就要打下去,却被曲天歌一把抓住。

    他答应过唐十九,再也不让自己受伤。

    他记得自己那天挨了一镇尺之后,唐十九眼里的泪花和心疼,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人,能够对他动手了。

正文 第一千六百二十一章 痛苦

    铁掌,渐渐收紧,曲天歌眼里的红血丝,化成了道道血腥仇恨的利刃,冷冷看进皇帝眼中。

    皇帝心里那种恐惧的感觉,又升腾起来,更多的,还是愤怒,或者说,皇帝企图用愤怒,来掩饰自己的恐惧。

    “太子,你这是要造反吗?来人呢,来人呢。”

    “造反!”曲天歌冷冷道,“父皇,您要想颐养天年当太上皇,明天我就能遂了您的心愿。”

    说完,狠狠甩开了皇帝的手,愣是将皇帝甩的一个踉跄。

    皇帝浑身一凌:“太子你……”

    “不要逼我,父皇。”曲天歌神色趋近阴沉,“你该知道,如今的我,早已经不再是三年前的我了。”

    “你,你……”

    皇帝满面通红,姜德福眼见情势不对,忙上前:“皇上,太子肯定是几天几夜不吃不喝不睡,人有些不清楚了,您先回去,奴才给太子宣太医来看看。”

    外面,小太监也正好来报,说是皇后头风发作的厉害,痛的呕吐不止,让皇帝过去赶紧看看。

    皇帝愤然甩袖而去,实则,他已经有些害怕,待在这里了,眼前的他的儿子,如同低吼着的猛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扑过来扯碎他的胸膛。

    皇帝一走,一道身影自门外进入,抱拳:“殿下。”

    “调查的如何?”

    “那天下午,依妃来的时候,带了一封信,那封信出自茂国公之手。”

    曲天歌身侧的拳头,捏的咔嚓作响。

    “还有殿下前几日昏沉不起的事情,也已经有结果了。”

    “说。”冰冷的语气,带着森森的寒气。

    “是您的衣服上,出了问题,浣衣局一个奴才,被茂国公收买,在您的衣服上,撒了无色无味的催眠粉。”

    “咔嚓咔嚓。”

    那是骨骼摩擦的声音,那更是一种嗜血杀戮的信号。

    “陆白。”

    “属下在。”

    “本王,要见茂国公。”

    陆白沉默了片刻。

    “殿下,茂国公一个时辰前来找过属下,交给属下书信一封,至于他本人,属下想,现在已经向太子妃谢罪了。”

    谢罪。

    陆白从袖口里掏出一封信。

    曲天歌脸色益发的阴沉了,通红的眼球之中,迸发着让人压迫到无法呼吸的冷意和杀意。

    接过那封信,他没有打开,只是将那信封连同信纸捏在掌心里,直到那纸张在手心之中,化为粉末,从指缝间,悚然飘落。

    “殿下。”

    没有人比陆白更能理解曲天歌此刻内心的痛苦和愤怒了。

    茂国公,这位忠肝义胆的老臣,他有错吗,他没有,对曲天歌,他可谓披肝沥胆,竭智尽忠。

    在曲天歌落魄的这些年,当年扶持过他的那些人,还有几个敢留在他身边,茂国公便是其中之一,在为曲天歌付出了断子绝孙的代价后,他始终不曾离弃过曲天歌。

    便是有诸多茂国公之类誓死追随的人,才有了曲天歌今时今日的地位。

    亦或者说,曲天歌今时今日的地位,要归功于这些人的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正文 第一千六百二十二章 再无笑容

    太子的位置,染满了这些人的鲜血。

    所以,他怎能允许,太子为了太子妃,辜负他们。

    他没有错。

    就是因为茂国公无错,曲天歌才会痛苦。

    陆白看着曲天歌,眼前的这个男人,他承受了常人所不能承受的压力,肩膀上背负着太多东西,以至于在外人看来儿女私情,对他来说微不足道,甚至,他或许根本不被允许拥有儿女私情。

    他不紧紧是曲天歌,是皇六子,是太子,更是茂国公等,用血肉堆砌起来的希望和信仰。

    他不能拥有自私这种情感,所以,在情和国之间,他不被允许,为了情,放弃国。

    然,陆白明白,失去唐十九,对他的主子来说,也就是失去了生命的阳光。

    太子妃被判处死刑后,他的主子就再也没有笑过了。

    他想,以后在他脸上,怕也是再见不到笑容了。

    *

    皇宫,未央宫。

    皇上走到宫门口,听得里头皇后暴怒的斥责太医昏庸,忽是心烦不已。

    “皇上,不进去吗?”姜德福小心问道。

    “不去了。”转身而去,没人明白他心里想什么。

    姜德福小步追上。

    皇上走了几步,又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皇上。”

    皇帝转头,看向未央宫的方向:“姜德福,你说,朕对皇后母子,是不是太过不上心了。”

    姜德福猛然一怔。

    “这……皇上日理万机,有些地方疏忽了皇后,想来皇后也不会怪怨您的。”

    皇帝眉头渐渐皱拢:“你个奴才,你心里明明知道朕的话是什么意思。”

    “奴才,不清楚。”

    姜德福怎会真不清楚,皇上恐怕是起了,扶持乾王的心思了。

    太子方才真的太过冲动了点,皇帝本就是个疑心甚中,对人存着七分忌惮的人,太子之前在徐王妃反叛之事上,本就有些锋芒过盛,今日这番冲突,皇上绝对已经起了杀心了,只是摸不透太子的势力,不敢当场废太子而已。

    “你就揣着明白装糊涂吧,走吧走吧,还是去看看她。”

    “是,皇上。”

    皇帝左右动摇一番,最后还是进了未央宫。

    皇后看来真是十分不好,脸色煞白,没有一点血色,两个眼圈却是乌黑的,这样看来,这张脸一下子老了至少二十岁。

    皇帝一进去,皇后就慌乱的用手帕捂住了脸蛋:“皇上,您怎么来了,臣妾如今容颜憔悴难看,实在不能见您。”

    皇帝扫了一眼地上的一片狼藉,上前,轻轻握住了皇后的手,从她脸上扯下来:“你我三十多年的夫妻了,何须再见外这些,怎么了,奴才说你头风发作,疼的很厉害。”

    皇后额头上,束了一条黄色的绢带,里头是一股淡淡的中药的味道。

    “昨儿夜里没睡好,早晨起来又见了点风,后来就疼了起来,吃了药不奏效,疼的臣妾,整个脑壳都快涨裂了。”

    皇后的头疼,有那么好一阵没法做过了,之前一直是唐十九在给她做治疗,可是自从曲天歌封位太子之后,她就再也没召见过唐十九。

正文 第一千六百二十三章 心机皇后

    头风在这段时间也没发作过一次,还庆幸和唐十九闹翻脸前就让人把头风给治好了,没想到今儿早晨受了点凉风,又疼的厉害起来。

    现在还稍微缓了些,之前痛到呕吐,吐了个天昏地暗,只觉得连五天前吃的饭都要给吐出来了。

    “太医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这么多年,无非就是说我是劳损所致。”

    “吃药了吗?”

    皇后点点头:“吃了一碗止痛的汤药,这会儿稍微还缓了缓,真是痛的我都快烧心了,我这病,怕是陪不了皇上您多少年了。”

    皇后自怨自艾。

    皇上心中感慨,再怎么不爱,好歹也是陪伴了他许多年的女人,为他生养过一个儿子。

    “快别这么想了,朕会派人去恶人谷找徐老三来,唐十九的医术都是出自他之手,唐十九能止住你的头疼病,这徐老三定然也能。”

    提起唐十九,皇后这头又疼的厉害了。

    眼看着太子为了这个女人,连前途都不要了,哪里想到这女人居然自己去皇帝跟前供出了细作身份,就这么死了。

    “皇上,臣妾听说,唐荣收了唐十九的尸体,唐夫人为此震怒不已,搞的唐荣要和唐家,断绝关系了。”

    芈如罗自从知道唐十九是个冒牌货,自己亲生的女儿在外面流落了十八年之后,对唐十九恨之入骨。

    唐十九“死”后,唐荣以兄长的身份,到刑场收了唐十九的尸骨,带回了唐府,设了灵堂。

    芈如罗知道后,到唐荣的唐府大闹一场,要求唐荣撤掉灵堂,将唐十九的“尸身”丢去乱葬岗。

    唐荣不予理会,还将芈如罗赶了出去。

    唐义天为此,斥骂唐荣不孝,扬言要和唐荣断绝父子关系,没想到唐荣全然不在意。

    如今,两个唐府,在持续冷战之中。

    皇后会问及此事,并非单纯的出于女人的八卦,而是别有目的。

    “是,你还为这事操心呢。”

    皇后忙道:“我是替皇上您操心呢,这两年,您倚重唐荣,对他委以重任,加以重权,如今朝中,他的地位已经能和唐将军平起平坐了。如果他还是当年的那个骠骑小将军,臣妾以为,他现在也不敢和唐将军如此对着干。”

    她一面说,一面观察着皇上的表情,见皇上神色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忙继续道:“臣妾是实在同情那唐夫人,自己的亲生女儿被人掉包,又替别的女人养大个儿子,接过现在养女差点连累了她一家,这外室出儿子,居然也这么不孝,当众给她难堪。”

    “皇上,臣妾私以为,这个唐十九,是在是个妖精,死都死了,还能作怪。不说太子了,就说唐荣吧,居然为了她和自己的父亲反目成仇。”

    皇后眼里,皇上的神色变得冷凝。

    她知道,自己的话起效了。

    毫无血缘的兄长,为了唐十九就和自己的父亲反目成仇。

    那么深爱着唐十九的太子呢?

    皇后并不知道,太子,已经和皇上翻脸了。

正文 第一千六百二十四章 无人天生孤单

    她的话,无疑是让皇上又一次想起了方才在东宫受到的胁迫和屈辱,怒火中烧。

    皇后却不自知皇帝的愤怒,继续自以为聪明的“提醒”:“皇上,臣妾还听说,唐荣买了一块墓地,冠以秦姓,厚葬了唐十九,你说谁都知道唐十九是秦小七的女儿,而秦小七当年……他给唐十九下葬的时候,还把唐十九改成了秦十九,他这是根本比避讳,唐十九细作身份啊。有人和臣妾说,旁人劝说唐荣,说唐十九是个细作,让他最好避而远之,结果唐荣却把那人的好心当成了恶意,冷冷把人喝退。他作为一个哥哥,对唐十九实在太过维护了,这唐十九果然是魅力十足的,太子好像为了他,也几天不吃不喝了,你说明明就是个细作,死也死了,怎么还能在世上作妖呢?”

    见皇上不言语,只是身侧拳头越捏越紧,她以为是自己拐弯抹角的提醒,起了作用。

    继续道的:“皇上,太子好几天没去给您请安了吧,别是身体垮了,要不要臣妾请太医去看看。”

    “好了。”皇上盛怒,推开了皇后,“你不用提醒朕,太子会为了唐十九,反了朕。”

    皇后受惊,旋即一脸惶恐。

    “皇上,臣妾不是这个意思。”

    对这个女人的方才的心疼,就因为她这副心机深重又假惺惺的嘴脸,收敛殆尽:“朕看你这头疼,就是操心的太多了,你还是好好养着,不要操心不该操心的。”

    冷冷甩下一句,皇帝冷然而去。

    皇后怔怔的坐在原地,眼角两行泪水,伴随着恨意,缓缓落下。

    他为什么,从来没有将对秦小七,甚至是对秦枫的关心和爱护,给过她半分。

    她说错了什么,作为妻子,提醒他太子可能会反,她错了吗?

    看着那道远去的明黄色背影,她陡然一声歇斯底里的吼叫,吓的整个未央宫,惊若寒蝉。

    刚出去的皇帝,听到了,脸上除了烦躁,更多了几分厌恶之色。

    “姜德福。”

    “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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