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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的静寂-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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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国强疑惑的转过头,“出事?什么事?这个城市,竟然有人敢动他的太太?”
林方南看着宁国强充满疑惑和隐藏不住的厌恶的眼睛,他叹了口气,“城西的公安局今天接到报案,说在海边发现一具女性的尸体,经过检验和对比,证实是余市长的太太陈绣蕾。”
宁国强这才大吃一惊,“真的吗?怎么死的?”
林方南看着余梦杨冲出市政府大楼,疯子般的将车开了出去,“中毒!”
宁国强拧着眉头,“中毒!煤气?!他老婆我见过,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大小姐,怎么会煤气中毒?”
林方南听出他语气中的憎恶,知道他因为痛恨康悦雅,所以连不相干的人都恨上了,笑道:“宁省长,我们还在等鉴证科的报告,一有消息,我立即向您汇报,您看余市长已经出发了,我得赶快跟过去,免得又出什么乱子。”
宁国强点了点头,“嗯,去吧!”
看着林方南消失在走廊里,宁国强回过头,这才发现那几个造纸厂的老工人都站在会议室门口,有点紧张的看着他,忙笑道:“你们放心,余市长家只是出了点小事,很快就会回来帮助大家的,我们先进去,你们再说说厂里现在的情况。”
果然是绣蕾,没想到警察这么快就找到她的尸体,余梦杨几乎是扑到在金属床上,哑声唤道:“绣……。”
话还没说话,一下就倒在金属台上,旁边的人立即将他扶了起来,“余市长,余市长,……。”
余梦杨只觉得旁边都是摇晃着的人影,但是分辨不出谁是谁,被人七手八脚的抬到旁边的休息室里,他听见林方南在他身边道:“余市长,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
余梦杨睁开眼睛,“林局,我太太怎么死的?”
林方南有些为难的看了看旁边一个瘦弱的女警,那个女警打开一个蓝色的文件袋,“据我们初步检验,余太太的死因是慢性中毒,初步的数据显示是二氧化砷,就是俗称的砒霜。根据骨骼化验的结果,我们可以初步判定,余太太从二年前,就开始摄入砒霜,令人奇怪的是,按照时间推断,到了近期,她应该有中毒的症状,可是市里没有医院有砒霜中毒救治的记录。”
余梦杨转动着眼睛,“什么症状?是什么症状?”
女警合上文件夹,“如果是慢性中毒,症状会像一般的胃病一样,伴有心悸、心痛等症状。”
余梦杨猛的坐了起来,“我太太前段时间一直说胃不舒服,我让她到医院去看病,她都说是老毛病,休息休息就没问题了。可是我觉得她的病症不是一般的胃病,有的时候,吃一碗稀饭,都会痛得直流冷汗。”
女警看了看林方南,林方南问道:“余市长,你太太有没有服用药物的习惯?”
余梦杨有点儿不高兴了,“什么药物?”
林方南道:“你别误会,是这样的,我们怀疑余太太是在不察觉的情况下,服用的砒霜,现在,有些号称排毒养颜的美容品,被察出来含有微量的砒霜。”
余梦杨坚定的摇了摇头,“没有,我太太除了胃不好之外,没有其他的毛病,平时我也很注意她服用的药物,她从不吃美容类的药物。”
林方南看了女警一眼,女警问道:“余市长,那您太太为什么会一个住在郊外?”
余梦杨闻言,不由大怒,一下站了起来,“林局,这是什么意思?你们怀疑我给我太太下毒。”
林方南忙拉住他,“余市长,息怒,息怒,不是怀疑你,是这样的,我们在你家的别墅里发现一本日记,那里面,记录着你太太一直在服用砒霜……。”
余梦杨坚决的说,“不可能,我太太怎么可能服用这种毒药。”
女警道:“如果控制得度,砒霜对美容有一定的好处,因为它能活血,所以微量的服用,会促进血液循环,让肤色红润。”
余梦杨疑惑的看着她,“为了肤色红润,绣蕾服毒?你觉得我能相信吗?我太太的皮肤很好……。”
女警冷酷的说:“那就是服用了砒霜之后的效果。”
余梦杨又疑惑又难过又伤心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林方南,“你们说我太太为了美容,所以服下了毒药,最后导致自己中毒而死?我不相信,我和我太太的感情很好,我太太没有必要这样做?”
林方南看了一眼女警,女警会意的走了出去,林方南起身关了休息室的门,“余市长,我们在发现你太太尸体的同一个地方,也发现了另一具男性尸体。”
余梦杨脸上的表情凝固了,看上去他似乎被什么东西猛然击中一般,林方南虽然觉得难以启齿,但仍然说了出来,“那具尸体,是前辉悦集团董事长韩书,我们发现了他身上的遗书,经过笔迹鉴定,的确是他亲笔写的,你要不要看一看。”
余梦杨接过林方南手中的遗书,认真的看了起来,遗书的内容,他真的是太熟悉了,因为这封遗书,就是他亲自为韩书拟定的。
余梦杨在林方南的注视下,满面悲伤的阅读着自己写给韩书的遗书。
正文 九章 四节 绑架
几天来,电视里滚动播放着余梦杨悲伤的面容,也许滨海的很多人都在暗中叹息这位风度翩翩的市长家庭的不幸吧。采乐面无表情的坐在电视前,冷冷的想。
表面上看来,韩书是因为失去了辉悦,所以才自杀,而陈绣蕾又为什么要死呢?采乐根本不相信报纸上各种遗书的版本,如果韩书真的是因为想和陈绣蕾在一起,所以才自杀,那么,从陈绣蕾的角度来看,她一定不会因为韩书而傻到要服食砒霜来美容,进而因毒发而身亡。这个女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余梦杨!余梦杨从这两个人的死亡中,能够得到什么利益呢?采乐一直无法相通,如果韩书的死,是因为害怕与余梦杨相互勾结的内幕暴光,那么,陈绣蕾的死,又让人费解了,要杀韩死,没有必要搭上老婆的一条命啊!
“采乐,来吃饭了。”
采乐回过头,玫姨已经把菜端上了桌子,他起身走到桌前,“这么多菜?有谁要来吗?”
玫姨放下筷子,“林方南。”
话音才落,门铃就响了,瘳启刚应声从宁国强的书房里走出,伸手拉开了大门,“林叔叔。”
所有人都坐了下来,林方南环视一圈,“采乐,怎么没有看见Apple?”
采乐伸手拈了一筷子菜,“Apple和悦雅到游乐园去了。”
林方南有点遗憾,“下次带他到我家来玩玩,我那个孙子,整个儿一个瘦猴子,不爱吃饭,不爱动,要是他像Apple一样健康,我就烧高香了。”
采乐笑了,“如果您孙子和Apple一样胖,您又要担心了。”
林方南哈哈一笑,“老宁,你看你多有福气,不悔乖,Apple可爱,真是羡煞旁人啊!”
宁国强勉强笑了笑,“吃饭,吃饭,玫知道你要来,特地做了东坡肘子。采乐,帮林叔叔拈菜。”
采乐拈了一块肘子给林方南,林方南咬了一口,“好啊,我就是爱吃这个味儿,小孟,你改天教老余做做菜,她烧的菜,无论怎么吃,都像在咬木头。”
玫姨拈了一块烧肉给不悔,笑道:“我做的菜,他们都不爱吃,天天吃一个人做的菜,再好吃的菜,也成木头了。”
不悔轻声道:“我爱吃奶奶做的菜,不爱吃的是Apple。他只喜欢吃炸鸡。”
宁国强轻声斥道:“不悔,吃饭的时候不准说话。”
不悔忙低下头低吃,林方南笑道:“老宁,Apple是外国回来的小孩子,他的口味,和咱们的不一样。”
宁国强微一笑,“我知道,那个胖小子,爱吃肉,爱吃水果,一顿饭,可以吃完一整只鸡腿,不带打嗝的。特别聪明,那天我教他一首诗,五言绝句,念给他听两遍,一下就听懂了,变成英文念了'奇。书'出来,我让采乐听听,采乐说翻得挺形象的。”
林方南嘿嘿一笑,“我家那只小瘦猴,鸡腿?就是一小块鸡肉都吃不完。别说背诗了,让他看看书都不愿意,就爱看动画片,什么蜡笔小新,什么樱桃小丸子。我们老了,都叫不上名字了。”
宁国强还要说话,玫姨拈了一块青菜给他,“老宁,你血压高,多吃点青菜。”
宁国强低下头,开始吃饭,林方南快速的吃完一碗饭,玫姨要替他加,他推辞了,自己舀了一碗汤,一边慢慢的吹凉,一边说:“老了,肠胃不好,不敢多吃了。”
采乐眼睛一转,“林叔叔,听说余太太也留了遗书。”
林方南一愣,“你怎么知道的?昨天才在银行的保险柜里发现的,说是自己知道命不久矣,所以准备为爱人一死,唉,你们没看见当时余市长看到那封遗书的脸色,为了保护余市长,这个消息我们都封锁了。”
原来是这样!采乐终于明白了,原来他不是为了杀韩书,而是为了杀自己的老婆啊!看来他对悦雅的贼心不死。采乐嘴角微微泛起一丝嘲讽的笑,低下头开始慢慢的喝那碗清澈如水的鸡汤。
采薇一撇嘴,“我就看不出那个韩书有什么好的。”
廖启刚笑道:“这也不一定,喜欢上了,谁还管那个人是什么人。各花入各眼,如果她就是看出了韩书的好呢?人长得英俊,学历又高,待人处事温和有礼,就像林俊……。”
宁国强低沉着声音,“启刚!”
廖启刚这才知道说错了话,有些不安的看了看林方南,林方南叹了一口气,“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老林在大连也生活得很多,前些日子还寄了些照片来,整个人都有精神了。还让我帮着拾掇拾掇林俊的墓。这不,明天我就准备去。”
采薇低声道:“林叔叔,我陪你去。”
廖启刚有些不悦,又不敢表现出来,采乐突然说:“你别去了。”
采薇瞪着他,“林俊不想看到你。”
宁国强斥道:“采乐,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采薇,去盛碗汤来。”
正说话间,采乐的手机响了起来,采乐才接听,脸色就变了,宁国强问道:“怎么回事?”
采乐脸色煞白,“Apple不见了。”
整个游乐场都找遍了,都没有发现Apple的身影,悦雅坐在发现Apple失踪的地方,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所有人把游乐场找了一遍,都一无所获的回到了原地,采乐抻手揽着悦雅的肩,低声对她说什么,林方南正和部下商量着再调一队人来帮着找找周围的小区,宁国强已经急冲冲的打电话给省厅的负责人,让他派特警来帮忙。
半个小时后,不止是特警,连省厅的几个负责人都一起到了游乐场,询问了几个证人后,又对现场就进行了搜索,折腾了两个小时,省厅的厅长岳子风吞吞吐吐的告诉宁国强,从种种迹象表明,Apple很可能被绑架了。
宁国听到这个消息,几乎晕了过去,“绑架?怎么会被绑架?Apple那么小,又很听话,陌生人根本抱不走他。”他的声音就像在吼叫,整个人几乎处于歇斯底里的边缘,岳子风看他着急的样子,忙示意人扶他到一旁坐下。
此时的悦雅面无人色,浑身无力的靠在采乐怀里,采乐也在微微发抖,他们都想不出到底是谁会起意绑架Apple,如果单纯只为了钱,也许还好办一些,就怕是有别的什么企图。采乐突然想到了余梦杨,会不会是他干的?随即采乐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如果是余梦杨,他不会在游乐场这样热闹的地方下手,以他的智商,他会有更毒辣的手段。到底是谁呢?
正在采乐冥思苦想的时候,岳子风已走到他们面前,他伸手拍了拍采乐的肩,温言道:“采乐,我们想问问你太太当时的情形。”
悦雅很快就说出了整个过程,“我们到了游乐园,玩了一会儿,Apple说要坐旋转木马,我就抱着他去买票,然后又买了一支棉花糖给他,他就坐在我怀里,我们就坐在这条长椅上等,木马转了两圈,我突然觉得头一晕,有一会儿什么都不记得了,待我清醒过来,Apple就不见了。”
岳子风和林方南对视一眼,两人脸色都变了,采乐觉得不好,轻轻放开了悦雅,跟在他们身后走到了一边,“岳厅,林局,无论有什么事,请先告诉我。”
岳子风看了看林方南,见他点了点头,岳子风便咳嗽一声,“最近滨海出现了好几起这样的案子,全是在像游乐场这样热闹的地方发生的,受害人都是带着小孩的单身年轻妇女,凶徒作案的手法一般是用乙醚令受害人神志不清,然后就抱走小孩,前两起的小孩都被……,只有一个孩子找了回来,可是这个孩子因为吸入乙醚过多,现在还躺在医大的病床上,医生说那些药物,已经令那个孩子大脑的记忆功能产生了永久的伤害……。”
采乐腿一软,几乎跌到,林方南伸手扶着他,“采乐,别着急,现在离Apple失踪的时间还短,我们一定抓紧时间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他找回来。”
他的话音刚落,就身后一阵闷响,众人回头一看,玫姨爬在地上,人事不知。宁国强挣扎着扶起了她,转头颤抖着呼唤廖启刚,“启刚,送你妈到医院去,其他人继续再找Apple。”
悦雅坐在长椅上,化石般的一动不动,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连嘴唇都是惨白的,整个人就像石灰雕塑成的雕像。在滨海,谁会对Apple下手呢?一般的匪徒都知道他是宁国强的孙子,没人敢轻易动他。难道是龙皓?不会,一定不会是他,他都不知道Apple是自己的孩子啊!
镇定下来,悦雅,一定要镇定下来,悦雅对自己说,不要慌,Apple没事,Apple现在没事,在等你去救他。悦雅深深的吸了口气,从哪里开始?从时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时间,她开始在心里默默的计算着时间。
昏迷前曾经看过时间,清醒后,也看过时间,整个过程最长不会超过5分钟,保安把整个游乐场包围起来,也就是7…8分钟的时间,两段时间加在一起,最长不过13分钟,这么短的时间里,凶徒不可能带着Apple从位于游乐场中央的这里,跑到大街上去,他们只能够把Apple藏匿在这个游乐场的某个地方,这个地方,一定会很显眼,同时也很难找,他们到底会把Apple藏到那里去呢?
悦雅站了起来,她摆头四处张望,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游乐场的黑暗的角落,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她看到一个东西轻轻的、轻轻的动了一下,就像被风吹过的小草一般。
正文 九章 五节 兄弟
采乐回过头,看见悦雅扑在一个地方,用手快速的扒着土,他猛然间明白了,飞快的冲了上去,帮助悦雅扒开地上的土,岳子风先愣了一下,突然想起国外上个世纪一个案子,他快步跑到采乐身边,“快来扒开这些浮土。”
土很快就被扒开了,露出一个长条的木箱,那个木箱上升出的那根导管,还在轻轻左右摇动。采乐俯身用力抬起木箱盖子,Apple果然躺在里面,他正用手摇动那根导管,听到声音,他抬起头,“Mummy。”
Apple伏在悦雅怀里,意外的没有哭,悦雅轻声的对他说话,他只是用肮脏的小手紧紧抓住悦雅的衣服,似乎仍然心有余悸,脸紧紧的贴着悦雅,几乎一动不动。
采乐护着他们向游乐场外走去,然后快速的将车开离的聚集着越来越多新闻采访车的游乐场。
看着他们的背影,林方南对岳子风说:“她是怎么发现那根摇动的管子的?”
岳子风眯着眼睛看了看那漆黑的场地,“不知道,我们在场这么多的人,都没有发现那根管子,她是怎么看到的?”
那个曾经为余梦杨剖析过绣蕾死因的女警笑道:“对于一个母亲来说,这点儿黑暗,是阻挡不了寻找孩子的眼睛的。刚才我仔细观察过她,她发现那根管子之前,曾经认真的搜索过这里的每一片土地,每一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她的眼睛。我奇怪的是那个小孩子,竟然知道自己摇动那根管子来报信。而且三个小时,一刻都没有停过,我不知道是什么支撑那么小的孩子,那么坚定的相信自己的父母会拯救自己。”
岳子风眯着眼睛,“老林,我也觉得那孩子并不普通,救他出来时,他只是紧紧抱着自己的父母,没有一点儿恐惧和慌张,似乎自己也知道父母会找到他一般。”
林方南叹息道:“其实我觉得采乐很聪明,可是老宁总是在压制他,如果老宁放手让他高飞,采乐一定会做出不同凡响的业绩,现在只是开了一个公司,屈才了啊!他的小孩子,长大了会不得了。”
岳子风伸了个懒腰道:“行了,先落了案,明天并与之前的几个案件里一同调查,折腾了半天,先回去休息吧。”
新闻播报完了,他伸手按键关了电视,几个高大的男子站在坐椅的旁边,低眉顺目的,显得有点儿战战兢兢的,大气都不敢出的样子。只是看着他盯着电视屏幕发呆,过了很久,他才开口,“很了不起,不到三个小时,就被发现了。你们看到那个孩子用手摇晃那根气管了吗?”
两个男子只是拼命点了点头,仿佛不敢说话一般,只是倾听他一个人的讲述,“那种迷药,好像对他没有作用,根据那根管子松动的情况来看,他在被埋到土里半个小时就清醒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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