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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逃宫记-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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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头埋在她怀里,叫道:“阿蔓,谢谢你。”
沈初夏轻轻拍着他的背,下巴抵在他的额头,柔声说道:“能为陛下分忧,是妾的福分。”
“好。”他笑了笑,也不再说话。
两人就这么拥抱着。
许久以后,梁洹的心情平复了一些,继续说道:“母妃去了之后,梓芜宫没有再重建。因为我母妃名字中有一个兰草,母后就把这里改成了兰院,也算给我留了个念想吧。所以一直以来,这里都是我亲手打理,除了我,其他人一般不能进来。”
听到梁洹的话,再想到自己那天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沈初夏心里有些后怕:“那天妾冒然进了院来,陛下没有治妾罪,妾真是托了陛下的福。”
想到那天她突然出现,还叫自己为内侍,梁洹不禁笑了起来:“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蠢钝的女子。”
被他这么一笑话,她又忘了他是皇帝,捏起拳头,在他胸口拍了一拳:“人家哪里蠢钝了?”
他笑得更欢:“不蠢钝怎么一直都没有发现我的身份?而且还在我面前说皇帝的小话。”
听他揭自己的老底,沈初夏急得赶快用手去捂住他的嘴:“陛下,事情都过了,别揪着不放嘛。”
被她这么捂着嘴,他怔了怔。他又想到那个午后,他与她在这院中,她也这么捂过他的嘴。而那时的他,看着她那明净的面容,澄澈的目光,心,就在那一刹完全的沉沦。
看着他呆呆地望着自己,她意识到自己这样做冒犯了皇帝,赶紧又把手放开,口中叫道:“陛下恕罪,臣妾忘了……”
未等她说话,他一把抓住她正在抽离的手,放在唇边,深深一吻,然后抬起头,望着她,说道:“我喜欢你像以前对阿螭那样对我。”
听出他话中深深的情意,她心里也有几分动情,唤着他道:“陛下……”
一个绵远深长的吻,印了下来。在这个冬日里,他和她都觉得心里燃着一团火似的,浑身炽热。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放开了她。
看着她红滟的双唇,他伸手为她拭了拭,装着一脸嫌弃地说道:“口水都流出来了。”
她抹了抹嘴,瞪着他:“是你的口水啦。”
闻言,他笑出声来,然后握着她的手,一边起身,一边说道:“好了,起来烤香肠了!”
“还要烤香肠?”她一愣。
他回过脸望了她一眼,说道:“不然,你以为我叫你来做什么?”
“晒太阳啊。”她嘟着嘴,起了身。
“一边烤香肠,一边晒太阳。”说着,他不知从哪里拿出两根已经穿在木枝上的香肠,递给她,“拿着。”
她接了过来。
“现在,是我一雪前耻的时候了。”说着,他从袖中拿了一只火摺子,一脸兴奋地在她眼前晃了晃,“我这回一定不会失手了。”
想到上回他点火时,那笨拙的模样,她咯咯笑了起来:“陛下,我听别人说,能把火摺子给吹灭的,定不是凡人。”
他白了她一眼:“明早你要是起不了床,你知道我是不是凡人了。”
她吓得小脸一白,一下住了声。
见自己抓住了沈初夏的软肋,梁洹得意地转过身,继续去点柴火。沈初夏站在一旁,看着他熟练的动作。看来,他私下应该练过多回了,技术确实精进了不少,今日只轻轻一吹,就把火点着了。
沈初夏见状,赶紧上前拍马屁:“陛下真是英明神武。”
他看着她一脸讨好的模样,倾过身,在她耳边暧昧道:“我晚上更英明神武。”说着,还在她臀上轻轻捏了一把。
“陛下!”沈初夏哭笑不得。她不知道,为何梁洹在人前都是一脸正经模样,跟自己说话做事却一点都不正经。
“快去烤香肠了!”他拍了拍她的脸。
她下意识地把手中的香肠分了一根,递给他。
“我也要烤?”梁洹故意装出一脸惊讶的模样,“我可是皇帝,平日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当然是吃现成了,怎么还要我动手?”
听到他的话,沈初夏一哽。他说的那些话,都是上回她叫他烤香肠时说的。可当时说这话的时候,她万万没想到,他真的是皇帝。
沈初夏这回再说不出话来了,只得拿着两根香肠,烤了起来。
梁洹真的就这样坐在她身边,操着手,看着她一手举着一根香肠,完全没有来帮忙的意思。
沈初夏恨恨地看了他一眼。谁叫人家那么好命,是皇帝啊。
沈初夏认命地烤着香肠。
可是,这样两只手都举着,真的好累啊。没多久,沈初夏就觉得自己两只手,从手指尖到肩膀,都是又酸又累的。
她看了看梁洹,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陛下,妾可否先烤一根,再烤另一根?”
“累了?”他抬眼问道。
“嗯。”她一脸委屈地点了点头。
“看来,你不仅蠢钝,还没用。”他唇角一撇,然后从她手里夺过两只香肠,烤了起来。
沈初夏两手交叉捶着自己的肩膀,对着梁洹说道:“陛下,同时烤两根真的很累的,要不,你也一根一根的烤吧。”
“你以为我像你这么没用啊?”梁洹瞥了她一眼。
好心当成驴肝肺!沈初夏撇了撇嘴,也就不去管他了。
事实证明,梁洹鄙视她,不是没有道理的。他很轻松的把两根香肠一起烤好了。
看着沈初夏一脸爽快地咬着香肠,梁洹问道:“好吃吗?”
“好吃。”沈初夏点了点头。开玩笑,皇帝亲手烤出来的,能不好吃吗?光这人工费都值不少钱。
看着她吃着香肠,一脸的馋样,他忍不住笑了起来,也去咬自己那根香肠。两人就这般,将两根香肠都吃完了。
吃好之后,沈初夏很主动地拿出自己袖中的绣帕,给梁洹擦嘴。
“阿蔓,你渴吗?”梁洹看着她,突然说道,“我有些渴了。”
沈初夏一僵,想到他那变态的爱好,她一下把自己的手收了回去,死死抓着自己的领口,义正严词地说道:“陛下,这回说什么,妾也是不会答应的!”
看见沈初夏反应如此激烈,梁洹先是一愣,随即白了她一眼,一脸鄙夷地用手敲了敲她的脑袋,说道:“你这小脑瓜,没事都想些什么啊?我的意思是,我要喝水了!”说罢,他从一旁取了一只水袋出来,拔下塞子,饮了一口,眼睛还楞了楞她。
见自己会错了意,沈初夏只觉得自己的脸颊滚烫。她咬了咬唇,把手松了开来。
“你渴不渴?”他举了举手中的水袋。
她点了点头:“渴。”那香肠毕竟还是有些咸的。
“知道了。”他应了一声,却没有把水袋拿给她,反而自顾自地又喝了一口水。
见此情景,沈初夏有些纳闷。主动问自己渴不渴,又不给自己喝水,他这是什么意思?
正在她愣神间,只见他手一伸,一把将她勾到他怀里。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用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低下头,唇就压了下来,带着些许温热的水便从他嘴里渡到了她的嘴里。
原来,他是这样给自己喝水啊!看来,自己没有会意错。这个梁洹,真的是变。态的。
不过,这皇帝喝的水就是不一样,真的好甜啊!沈初夏不由自主搂着他的脖子,从他的嘴中汲取着那甘甜的汁水。
第十九章
休沐这几日,梁洹与沈初夏几乎都黏在一起。沈初夏好不容易等到重开早朝,以为自己总算可以歇息了,没想到梁洹不仅没回乾阳宫住,反而把午膳传来了华阳宫,每日午时都过来用膳,午憩之时就把她拉到内殿解一番饥渴。
这样一来,白日梁岷再吃奶的时候,总是不够。
秀菊不知其中原由,见好几回沈初夏抱着大哭着梁岷过来找自己,说孩子没吃够奶,忍不住一脸狐疑地说道:“照理说,三皇子才四个多月大,娘娘不该这么早就不够奶了啊。”
听到秀菊的话,沈初夏又不好跟她解释,脸涨得通红。
明兰见状,暗地里撞了撞秀菊。秀菊愣了愣,随即明白了什么,忙噤了声。
见此情形,沈初夏更觉得臊得慌,想着找个机会,把奶给回了。
梁洹从新年伊始便住到了华阳宫,宫里对此传得是沸沸扬扬。沈初夏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传的。不过看到自己生了梁岷时,来宣旨给自己升位份还甩脸子那个代凉,如今看了她都是一脸毕恭毕敬的,多多少少也感觉到了些。
对于别人怎么想,沈初夏左右不了。她原本是想走太后路线的,招惹到皇帝,对她来说,完全是个意外。不过,这个意外,却是个美丽的意外。想到这里,沈初夏只觉得心中有淡淡的暖意在涌动着。
时光如梭,转眼就到了上元节。事先梁洹就跟沈初夏说过,晚上要带她出宫观灯,因而一大早她就盼着快些天黑出宫。
上元之夜,仍然在绿波殿设了宴,不过因为梁洹戌正时分要去掌灯阁行点灯之仪,因而,这场宴席早早就结束了。
沈初夏回到华阳宫,按梁洹之前的吩咐,换下宫装,穿上一件鹅黄色的镶金丝百蝶袄,下着一件赭色的绣花裙,披着一件杏黄色的披风,看起来,就如普通商贾人家的妇人一般。
待她收拾妥当,梁洹派来接她的人也到了。
沈初夏叮嘱明兰和秀菊好好照顾梁岷,又抱着儿子亲了亲,便出了门。走到宫门前,她一下仪辇,便看见梁洹已经在此等着她了。
他穿了一件月白色的直襟长袍,袖口和领口用银丝线绣着竹叶纹,腰间束着同色腾云纹腰带,头发束起,只用一支式样古朴的白玉簪定住,站在门前,身形笔直,长身而立,犹如芝兰玉树一般。
看到他这模样,沈初夏突然想到“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这句话。她不禁在心里叹道,果然人长得好,怎么穿都好看。
看着沈初夏傻愣愣地望着自己,梁洹眉尖一扬,用眼睛瞪着她,叫道:“阿蔓,你还不过来,还在磨蹭什么?”
呃,他这么瞪着自己,好像就没那么好看了。
不过,沈初夏也不敢多话,赶紧跑上前去,陪笑道:“让陛下久等,还请陛下责罚。”
“快走了,一会儿晚了。”说着,梁洹拉着沈初夏的手腕,便出了宫门,上了一辆式样普通的马车,便往京城里最繁华的阊顺大街而去。
之前梁洹便对她说过,阊顺大街上,有个万祥楼,是京城最著名的酒楼。每年上元之夜,这万祥楼都要办一个灯谜会。这个灯谜会,最终获胜之人可得白银五十两,第二名可得三十两,第三名可得十两。
原先这万祥楼的灯谜会只是吸引一些家境贫寒的读书人来参与。不过,三年前那年上元节之夜,在这灯谜会上得了前三名的人,居然在次月的春闱中得了前三名,其中一人还在殿试中得了榜眼,另两人虽未进一甲,但在二甲中也是名列前茅,从些仕途坦荡,这万祥楼的灯谜会从而一举成名。
今年又是大考之年,下月就要参加会试的举子们跃跃欲试,都想在这万祥楼的灯谜中讨个彩头。梁洹得到这个消息,便想微服出宫来探访一番,看这些举子中可有可堪重用的,心里好有个数。
他这趟出宫,是做正经事的,原本没打算带沈初夏一起来的。不过,那晚他跟她提起自己准备出宫时,说起阊顺大街每年上元夜的热闹之景,看到沈初夏一脸神往之色,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脑一热就说一起带她出来。
见沈初夏听到自己可以出宫赏灯时,两眼闪着熠熠光华,欢喜之情溢于言表,他觉得自己的心也随着她而欢喜。原来,不是自己头脑发热,他只是想讨她欢喜而已。
想到这里,梁洹转过脸,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沈初夏。她正小心撩起车窗上的帷帘,一脸新奇的向外张望着,他不禁会心一笑。
马车走到人多之地,但不便前行了。于是,梁洹与沈初夏便下了车,除了扮成小厮的申则外,侍卫们都化着普通百姓的模样,隐在人群之中。
沈初夏第一次真正见到古代的街道,感觉比自己还电视上见到的还要热闹繁华。每一家店铺门前都挂着几盏色彩鲜艳的花灯,不少姑娘小童手里还提着花灯,一眼望去,阊顺大街上,闪着不停流动的灯河,像九天上的银河一般,极为壮观。
沈初夏拉着梁洹的衣袖,大叫道:“陛下,快看,好多……”
“嘘!”梁洹忙把右手食指举到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表示。
“什么了?”沈初夏睫毛轻轻扑簌着,一脸不解。
梁洹拉着沈初夏来到路边一僻静之处,这才说道:“阿蔓,我们是微服出宫,你不可再叫我陛下。”
“哦。”沈初夏了然地点了点头,又问道,“那妾应该怎么称呼陛下呀?”
梁洹看着沈初夏一身妇人装扮,也没有多想,随口说道:“就叫夫君便是。”
“夫君?”沈初夏一愣,说道,“陛下,不是只有妻子才能如此称呼丈夫吗?”她虽然是穿过来的,但有些规矩还是知道的。
梁洹抬眼看了看她,皱眉道:“难道我们不是?”
“我们本来就不是啊。”沈初夏笑了起来,“妾有自知之明,可不敢僭越。妾这身份,只能算作妾吧?妾哪能称陛下为夫君呢?”
梁洹根本没想到这层,愣了愣,略带些恼意地说道:“我说可以就可以。”
他的话虽然可以如此说,但沈初夏可不敢像他这么任性。虽说他们是微服出行,谁知道人群里有没有认得梁洹的世族大家之人,万一被他们听到自己叫梁洹为夫君,以他的妻子自居,那可就麻烦了。
于是,她对着梁洹笑了笑,说道:“陛下,按规矩,妾好像要称公子才是?”
听到这话,梁洹只觉得喉头一梗,随即闷声道:“随你。”随即转过身,飞快便往外走去。
见他又走这么快,沈初夏怕又像上回在安仁宫一样,两下就被他甩了,忙叫道:“公子,等等妾啊!万一妾跟公子走丢了,妾怕找不到到回去。”
梁洹停了下来,待她跑得近了,这才继续向前走去。虽然他还是走在她前面,不过,脚下却放慢了许多,足以让她跟上他。
沈初夏知道他在生自己的气,她心里也有些郁闷。自己只不过说出实情,他有什么好生气的?真是莫名其妙!可人家是皇帝,他可以生她的气,她可不敢跟他斗气。于是,她加快脚步跑上前,拉了拉梁洹的衣角,小心翼翼地说道:“公子,人好多,妾怕被挤散了。”
他转过脸来看着她。
她忙挤出一脸讨好的微笑。
见她如此,他面色微霁,嘴角轻轻一撇。沈初夏心里正忐忑着,随即,自己的手便被一个温暖的大手紧紧包裹着。见他牵起自己的手,她忙一脸微笑地抬起头,却发现他已经把脸转了过去。
她轻轻抿了抿唇,也不说话,只随他一起向前走去。
待他们走到万祥楼前,这里早已挤满了来竞灯谜的人。
万祥楼的伙计正在挂花灯,不少人站在檐下翘首以待。
在来的路上,梁洹就跟沈初夏说过万祥楼竞灯谜的规矩。一开始会有二十盏灯挂出来,有人若有猜出灯上的谜,便取下这盏灯,交给万祥楼的伙计,若是猜对了便可进入下一轮,若是不对,伙计便把灯挂出来,让众人再猜。第二轮有十盏灯,先猜出谜底的十人可以进入下一轮。再之后五盏,三盏,两盏,到最后一盏。最终决出前三名。
万祥楼的灯谜会在三年前名声大噪,因而,举子们对此更是热衷,都想讨个好彩头。
见灯挂好了,沈初夏也拉着梁洹跑到一盏花灯前凑热闹。只见花灯下挂着一张红纸,纸上写着:明月半依云脚下,残花双落马蹄前。
沈初夏想了想,一点头绪都没有。
看沈初夏蹙着眉,猜不出来,梁洹忍不住在她额头上轻轻敲了一下,说道:“笨!”
“哎哟!”沈初夏捂着额头,一脸不满地望着梁洹,嘟着嘴道,“公子,你敲我作甚?难不成你猜出来了?”
他哼了哼,不置可否。
见他不肯跟自己说,沈初夏装着不信的模样,说道:“我知道,公子就是骗妾的。如果公子真猜出来了,早就把这灯取了下来了。”
“我又不参加会试,凑这个热闹作甚?”他嗤笑。
“那公子倒说说,谜底是什么呀?”沈初夏一脸好奇地望着梁洹。
梁洹微微一笑,拉起她的手,在她手心里写了一个字。
沈初夏一愣:“谜底是这个?”她一时半会儿还没想清楚这谜底和谜面怎么联系起来的,又跑到花灯下,准备再看看谜面到底怎么写的。
可还没等她看清,有一只手从她的身侧伸出来,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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