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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下留人-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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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那女孩问。
鲁平凡说,有些话是要当面说的。我事先说明,我并没有什么个人企图,只是有些事情需要弄清楚。否则,你不觉得追光死得不明不白吗?
女孩一听,有些意外,反问他,什么不明不白?难道是……
鲁平凡一听也觉纳闷,怎么,她并不觉得奇怪吗?便说,有些细节还需要听你谈谈。
这时,那女孩的态度明显就不同了,她立刻说,好的,在哪儿见?
他们商定在星光购物广场旁边的一家叫“小纳米”的咖啡屋见面。将近中午的时候,“小纳米”里人不多,鲁平凡进去后,只见一个胖胖的戴墨镜的女孩在向他招手。他便走过去,并不准备坐下,问那女孩,有事吗?你认识我?
那女孩有些生气,说,不是你让我来的吗?你不是鲁平凡吗?
鲁平凡暗暗吃惊,怀疑自己联络错了人,他迟疑地坐下,小心翼翼地说,你比上次见面可胖多了。
那女孩说,我愿意。
鲁平凡说,你听我劝一声,我也是医生出身,不要靠使劲吃东西来克服孤独、悲伤、悔恨和思念……
她反驳说,你怎么知道我是使劲吃东西……
鲁平凡说,全世界很多人都是在某种特殊情况下,这么做的。你不要,你那么年轻,又很漂亮,你还有自己的生活。不要为了一个偶然的事故而糟蹋自己的一辈子。
女孩不语。
鲁平凡问她,我怎么称呼你?
她犹豫了一下,说,就叫我小隋吧。
姓隋,还是小名?小随?
随便你怎么想。她说。
鲁平凡点了一杯珍珠奶茶,小隋点的是一种现磨的名叫“泡沫”的咖啡。灯光幽暗的室内随即飘起淡淡的咖啡的香气,在似有似无的背景音乐中,鲁平凡和小隋各怀心事,相对无言。小隋象是陶醉在了这种环境、氛围和音乐中,忘记了眼前的一切;而鲁平凡则以军人的耐力等待着,如果今天要想让小隋能说出点什么来,就必须由她主动开口,否则,永远是你问一句她答半句的局面,就等于又是白忙一场。
终于,还是小隋先打破了僵局。她低低地哑着声音问道,你刚才说不明不白,是什么意思?
鲁平凡说,你不觉得追光的死有很多疑点吗?
小隋摇头说,我并不知道全部情况,我也没有机会知道全部情况。我……只知道……他……不在了,是手术没做好。说完,她深深地低下了头。
直到这时,鲁平凡才确信,那个关于“谋杀”的电话不是小隋打的。一是,那女人起码了解部分情况;二是,那女人一定了解医院的布局,否则,外人是难以知道医务处与小会议室的关系;第三,那女人的声音和语气都比小隋要冲得多。
他看不见小隋墨镜后面的眼睛,但是能够感觉到她真正的悲伤,就说,所以,你应该把你知道的东西,无论是什么,有多少,都告诉我;我也可以把具体情况和你说一说,好吗?
可以。小隋说。
他说,让我从头问起,好吗?
好。你问吧。
他问道, 高长河,你认识吧?追光怎么认识他的?
小隋说,认识高院长是从报纸上,我看了介绍他的文章,就把报纸带了回去。追光当时就给他去了电话。他问了问追光的情况,两人就定下来了。特别快,我都没想到。
鲁平凡说,这叫一拍即合。
小隋说,对,追光也有这个感觉。他很信任高院长。而且确实前两次手术做得都不错。所以这次,我都不敢相信……
鲁平凡又问,在追光和高长河的关系中,有没有金钱来往?
小隋说,你是说红包?——没有。追光给过,第一次给了以后,高院长收下了,到他出院的时候,他又还给了他。
他说为什么了吗?
说了。就说当时收下是为了让追光放心地接受手术,没有别的意思。
对于高长河,鲁平凡的感觉是复杂的。一方面,高长河在他转业的关键时刻拒绝过他的求职,就那么轻易地断送了他这个由野战医院培养的后起之秀成为一个整形外科医生的可能的机会,他是有些隐隐地怨恨他。另一方面,高长河又曾经是那么志得意满,那么胸有成竹,那么前程锦绣,一下子出了这次事故,确实可惜。当然还有第三点,关于他的调查,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来自患者的负面的评价。
当然,要想使鲁平凡放弃对高长河的调查,还为时过早。因为无论谁都没有足够的理由说明,他为什么会在手术中间突然离开?离开之后,他去了哪里?他曾经说是闹肚子去了卫生间,然后处理了一些事务性的工作等等,但是这些都不足以强大到使他弃手术于不顾,甚至可以一去不回。只有一个猜测可以成立,就是人们传说的,——他去幽会了。幽会这种事情,有着极其偶然的时机的约束,如果恰好对方只有这个时间,他就只能这个时间去,别无他法。
鲁平凡接着问小隋,咱们这儿这么多医院,追光不在这儿做手术,是不是怕遇上熟人?
小隋想了想,说,可能吧。
鲁平凡一听她的回答,又有了兴趣,问她,怎么是可能?难道不是肯定的吗?
小隋说,他是个主持人,到哪儿都会有人认识他,我想,这不是主要原因。我觉得,他好象有些不喜欢这儿的人。
这儿的人?你是说这里医院的人?
对。
他以前在这里的医院也做过手术吗?在这儿?
可能吧。
鲁平凡突然想起,在整形医院调查时,那个颌面外科的大美人苏护士说过的一个感觉。苏护士说起给追光*备皮的时候,他很紧张,总是想躲。后来鲁平凡还追问她是不是碰了他,还把苏护士惹生了气。这就对了,追光一定是有过不愉快的经历。
在这儿做的是什么手术?在哪个医院做的?
小隋说,这我就不知道了。是认识我以前的事了吧。
两人面前的杯子都见了底,鲁平凡招呼服务生过来,按照原样又叫了一份。
鲁平凡问小隋,追光去的那天晚上,是谁送他去的?你吗?当时是怎么回事?
是我。我在演出现场等他,然后,一散场他就来了。是我开的车,他在车上睡了一会儿,我们并没有说什么话,因为他……太累了。一个多小时以后,我们就到了。他没让我开进医院里边去,因为医院的大门已经关了,只有旁边的小门开着。看门的人也不在外边,要想进去,还得响喇叭或者去叫。
他没有行李吗?换洗衣服呢?
他的箱子早就放在医院了,是最后那次检查的时候就放在那儿了。因为他早就想到演出完了之后会很晚……后来我就走了。就这么多。
鲁平凡有些失望。他又问,记得你们到的时候是几点了吗?
刚过十二点吧。
哦。鲁平凡点点头。……什么?!他猛地兴奋起来,追问一句,刚过十二点?肯定吗?
小隋被他吓了一跳,手里搅着咖啡的勺子“叮”地一声落在小碟上。
鲁平凡说,病房的护士说,他是差不多三点才进去睡觉的!怎么差这么多?这两三个小时的时间,他去哪里了?
小隋愣住了。
二十六、
医院的人事处改叫人力资源处刚刚三个月,说是要“与国际接轨”。可是小护士们私下说,就冲人力资源处的那个主任老罗,别说与国际接轨,就是与国内,与本市,甚至与咱们周围农村,他与谁也接不了轨。老罗是个不苟言笑,很能摆谱的人,平时的表情就象天底下人人都得求他才能活似的。小护士们说归说,但是谁见了他都不敢多说什么。
这天,老罗带着一个手下,亲自下到手术室,从上午开始,找所有人谈话。目的只有一个,考察干部,而且只考察两个人,老黄和刘家明。
谈话刚刚进行了不到一半,整形医院上上下下就全知道了。还有的人多事地把电话打到医务处来核实消息。
于是,整整一个上午,在医务处办公室,老黄就没让小许消停过。一会儿要这个科室的材料,一会儿要那个科室的总结;一会儿嫌这个字写错了,一会儿那个名称又不对了。终于把小许惹烦了。
小许说,老黄,我给你提个意见。
什么意见?一忙就有意见?老黄及时地拦截了她,说,你还没有真正赶上过什么叫忙,要是到了年底和春节呀,到那时候更得忙,忙死你!
小许说,那休息会儿行不行?我还得去给我奶奶拿药呐,她的降压药又没了。
老黄一听,眼睛一亮,却装出勉强的样子,说,去吧,还可以去找你的那些小朋友说会儿话去,我也出去买点茶叶……
小许笑了,说,什么小朋友?不就是想让我去手术室找小邵吗?
老黄绷着脸说,我说了吗?你那么多小姐妹,我知道你和谁最好啊?
小许取了药回来时,老黄也已经回来了。她一进门,老黄就眼巴巴地看着她。小许故意不说话,她把药放进抽屉里以后,就坐下来继续翻材料。
老黄使劲“嗯”了一声。小许也不抬头。终于他忍不住问道,你都去哪儿了?
小许说,就去了门诊开方子,然后去了药房。
怎么那么慢?
小许说,聊了会儿,也不能用完人家转身就走哇。
老黄等了等,看她不主动说,只好直接问她,手术室那边怎么样了?
小许这才笑了,说,去啦!我敢不去吗?可惜小邵还没轮到。她说,谈过的人里,一半赞成你,一半赞成刘家明。她说她也准备夸夸你,说那次手术出事以后,你是第一个到达现场的……不过,小邵还说,人家刘家明动不动就请她们那儿的人吃饭,每次夜里手术完了以后,刘家明都请吃夜宵;可是你们老黄……
老黄一听,气得脸色都变了,说,谁象他有那么多不明不白的钱!说着,老黄就掏出他的一串钥匙,想打开抽屉,插半天都插不到锁孔里。打开抽屉之后,他拿出一摞皱皱巴巴的来信,摔在桌上,说,看看这是什么?!他哗哗地翻着,说,收取红包——查无实据;索贿受贿——查无实据;一万元——查无实据;五千元——查无实据……还有这么多人告他,都是查无实据!难道就都是假的?!
小许听着,丝毫没有震惊,这在她看来,都是不言而喻的事。她奇怪的是,老黄为什么直到现在才拿出来?她问他,上边知道吗?
老黄讪讪地说,知道一些。
知道一些?小许问,什么意思?
老黄说,来信都是我亲自处理的……后来我想,刘家明技术好,医院也需要他,……总之,给他改正的机会吧。
小许毫不留情地说,他一定请你吃饭了,给你送礼了吧?肯——定。
老黄说,你懂什么!
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刘家明主动坐到了小许身边。小许在给他让地方的时候,扫了一眼周围,猛地发现老黄在远处盯着她。她转头就冲着刘家明笑了。
刘家明机警地问道,你笑什么呢?
小许说,刘大主任,有什么事吗?
刘家明说,什么时候坐在一起吃饭非要有事才行了?
小许说,这么敏感的时候……
刘家明一听就点点头,说,原来你也知道的啊。……听说你已经开始调查了?谁说了什么,谁说了什么……你是帮谁的?
小许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无意之中得罪了刘家明。她只好解释道,是我自己多事,听说他们在手术室谈话了,我就好奇呗,就去问了问。并没有具体到每个人说了什么都问呀!
刘家明严肃地说,这种时候,要少做多听。其实……他说到这儿就不说了。
其实什么?小许问他。
这次事故呗!
这次事故!什么嘛!吞吞吐吐的,哪象个大主任啊!小许急着问。
你有没有发现,这次高长河他们出事,还有很多疑点没弄清楚,还有非常明显的漏洞,可是谁都不提,这是为什么?
什么?!小许一下子瞪大了眼。
刘家明不动声色地说,哪儿那么多表情?吃你的饭,听我说。……你还记得手术过程中断电了吗?
小许塞了满满一口饭,说,记得呀。
刘家明说,可是你记得那天在办公室停电了吗?楼里其他地方停电了吗?
小许摇摇头,想说不知道,却被刘家明抢着接过去,说,对了,没有呀!整个病房都没有停电,那么手术室停电是为什么?
这一下,小许是真正地惊呆了。她大大地瞪着眼睛,冲着刘家明看,一眨不眨。难道那天和小刘律师吃饭时说的笑话,竟然成了真的?不幸而言中?!那么,那个拉闸断电的人是谁呢?
有人破坏?小许问,
刘家明从容不迫地吃了一口饭,看着小许的样子笑了。
小许问,是谁呢?
刘家明说,不知道。但是可能是谁,我是知道的。这个人要特别熟悉手术室,熟悉手术过程,知道什么时候拉闸最有作用,而且这个人出入手术室最不令人怀疑……你说是谁?
小许说,猜不出来。
刘家明说,真傻,傻丫头。
小许说,告诉我嘛。
刘家明说,不,不行,起码现在不行。
小许说,那就今天晚上,我请你吃饭!
得了吧,这种时候,我和谁也不能吃饭,否则该说不清了。要是在以前,以为我是在泡妞;现在这时候,又该以为我在拉选票了。刘家明说。
小许又问他,可是,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早不说?
刘家明说,现在谁比谁傻呀?我充那个聪明干什么?我又不是院领导,又不是警察,负的不是那个责任。再说,这不明摆着得罪人吗?
小许说,你应该对医院负责呀。万一以后坏人再搞破坏怎么办?
刘家明一听,似乎有些后悔,马上说,小许,你可千万千万别出去说啊,我只是跟你随便说说……你想,现在也没有什么专业的坏人了,这种事情都是个人恩怨,是冲着某一个人去的。不是冲着医院或者共产党去的……听见了没有?别胡说去!说完,他紧扒拉了两口饭,就要起身。被小许一句话留住了。
小许说,刘主任,你不会说是老黄吧?他那天肯定不在,他去社区搞咨询去了……
刘家明隐隐地惊讶被小许看了个一清二楚。他说,是吗?真的吗?……不过,……我也没说就是他呀!
午饭后,小许刚回办公室,老黄就跟进来了。
他十二分警觉地问小许,刘家明和你说什么了?
小许说,他听说我上午去手术室问去了,特别不高兴。
还说什么了?
还说,……没什么了。
我看你们脸上都风云变幻的,没什么?!都什么事儿啊?老黄紧盯她问。
小许知道没法躲了,她和刘家明说话时的一切表情肯定都被老黄尽收眼底。她大大地吸了一口气,说,他说呀,高院长他们出事是有人破坏……
什么地方破坏了?
他也没说。我说请他吃饭,让他告诉我,他也没答应。
还有呢?
没了。
老黄鼻子里“哼”了一声,端着茶杯就出去了,临走说,睡会儿去。
一般情况下,老黄每天中午都去小会议室睡一个午觉。
小许拉开抽屉,把奶奶的药拿出来,准备利用中午时间去送一趟。这时,她又一次看见了那天仓促塞进抽屉里的蓝色图纸。图纸竖放在那里,此时此刻,一眼看去,居然轮廓分明——这里是小走廊的大门,这里是器械室,这里是小消毒室,这几个大大小小的就是手术间。再定睛仔细看,千真万确,就是手术室!是手术室的平面图!
许蕙云连忙把图纸三折两折塞进小包,当时一身冷汗就出来了! 。 想看书来
27…31
二十七、
许蕙云比任何时候都想尽快见到鲁平凡。她立刻把电话打到鲁平凡的手机上,对方却是电脑发出的声音,说,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可是,如此重要的情况,总应该和什么人说一说。她再次想到了高长河。事故发生以后,小许一直没有往高长河家里打过电话。小许知道他是一个坐得住的人,他会利用这段时间反省自己,会看看书,也会写他早就想写而没有时间写的几篇论文。
她把电话打过去。先响一下就按断,再响一下再按断,然后就让铃声一直响下去。这是他俩以前定下的暗号。
于是,他接了。他居然拿起电话了!
喂?他说。
小许的心一下子跳到喉咙口,她说,喂,是我。
我知道,你好吗?高长河说。
小许说,你呢?
高长河说,我等着开庭,什么事情也做不下去。你这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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