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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下留人-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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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在这次事故中的责任是不可推卸的。文件已经出来了,你要不要看一下?
刘红卫接过文件迅速浏览了一遍。文件不长,很快就看完了,只是最后有一行字引起了她的兴趣。最后写的是,在新的任命决定之前,暂由刘家明同志接替高长河同志负责医院业务方面的工作。
刘红卫把文件放回到陆冰女的办公桌上,等着下文。
陆冰女问,怎么样?
刘红卫说,老高早有思想准备了。将来就当个小医生,过我们的小日子。
陆冰女说,真羡慕你们呀。夫妻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小刘哇,你可能也看出来了,我今天的脸色不好。怎么说呢,我……说着,陆冰女就哽咽起来。好一会儿,她才接着说,小刘哇,我怎么也得和一个人说说,要不然我就过不去了!……我还是想到了你。你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还能这么坚强地顶住,所以,我只能和你说……
昨天晚上,王副市长回家很晚,陆冰女已经睡了。
他把她叫醒,非常严肃地说,我想了好久,最后还是决定要和你离婚。他说,我宁愿什么官也不当了,宁愿回农村当医生,也不愿意再维持这个家了。
陆冰女当时就愣住了。
她问他,为什么?
他说,你应该知道。
她说,我不知道。
他随即表现出极度的厌恶表情,说,我早就奇怪你为什么这么能忍!你什么都明白,可是你就是不肯提出离婚。你图我的什么?感情?——已经没了。地位?——这种级别的干部到处都是,而且你自己的级别也够你用了。……还有什么?利用我给你的朋友们办事,博得尊重,满足虚荣心?!
陆冰女立即斥问道,我什么时候让你给我的朋友办过事了?你当官以来,我沾过你什么光?你有什么可让我满足虚荣心的?!
刘红卫听着陆姐的叙述,心里也明白了,原来陆冰女答应帮她说的话一句也没传给过王副市长。幸亏是自己采取了主动,才得到今天的结果。
最后,老王说,从明天起,这个家就是你一个人的了。等孩子们大学放假回家的时候,我会回来做做样子的。
可是,陆冰女反而坚决地拒绝了,她说,不,那你就不要回来了。
刘红卫问她,还有挽回余地吗?
没有了。他这个人,要么不说,说了就是真的。
那就自己过!刘红卫说,而且还要过得好!
陆冰女说,对,其实,现在不也就是等于自己过呢吗?
刘红卫提议道,走,陆姐,咱俩吃西餐去!还记得出事那天晚上,咱们约好的吗?
陆冰女一愣,立刻就笑了,说,好,听你的,款待款待自己!
市里有一家西餐厅的名字叫“红菜馆”,菜的味道不错,店堂布置也非常有特色——里边一律是双人小餐桌,根本不给吃团体餐的人任何机会。这样即保持了品位,又保证了就餐的基本环境。如此一来,反而是天天宾客满堂。
刘红卫她们到的时候,里边还没有坐满,她们挑了个火车座坐下。刘红卫照例要了一瓶红酒。
陆冰女说,今天不能多喝,下午还要开会。
刘红卫说,想喝多少喝多少,随意吧。
两杯酒之后,陆冰女问刘红卫,小刘哇,今后我不是副市长夫人了,你会不会还跟我这么好?
刘红卫说,只能更好。我现在就不喜欢和太顺利的人打交道,他们没经过什么风雨,春风得意的时候,就很少体谅别人。可是一旦遇了什么情况,又太经不住事……
陆冰女说,其实我以前就是这样的人。不不不,不是说你说的就是我,而是我觉得我就是这样的人。现在我终于是过来人了。来,喝酒,让它好好安慰安慰咱……
陆冰女与老王刚结婚的时候,还没有暴露出她对酒的特殊爱好。后来由于职称迟迟不能落实,在工作中常常心情不好,她就渐渐地喝起了酒。当初因为经济拮据,她喝的都是劣质白酒。开始是偶尔喝,后来就顿顿喝,直到有一次她在病人面前酒气熏天,最终吐在病房,被病人告到医院,作为医院院长的老王才第一次与她吵了嘴。
陆冰女说,后来老王怕我出医疗事故,坚决把我调开了,去机关当了个小科长。那个时候,还有人说他以权谋私,其实只有我们自己知道……看看你们老高这次的事,我想着都后怕呀!说着,陆冰女眼泪夺眶而出。她说,老王过去对我还是很好的呀……
这时,刘红卫的手机响了。一个嗓音厚重、底气十足的男人说,这是谁的电话?
刘红卫一惊,忙问,你找谁?
那人说,是你的电话吗?
是呀。
那就找你!
刘红卫起身,对陆冰女说,陆姐,对不起,我接个电话……她走到前厅,问道,你是谁?
那边说,是你给莎莎打的电话吗?
从那人自然而然流露的官腔里,刘红卫已经有些明白对方是谁了,但是还不敢确定。她老实地承认,说,是我。
在这个事里,你和谁有直接关系?
刘红卫说,高长河。
明白了。……我问你,匿名信是你写的吗?
什么匿名信?……不是!真的不是!……里边写什么了!
那边说,不是就算了。以后你不要再打那个电话了。
二十四、
鲁平凡按照小许给他的电话号码反复打了几次,永远是尖利的传真电话的声音。只好草草写了张字条,跑到旁边有传真机的办公室里,传了过去。字条上写道,近日开庭。如有意愿,请速与我联系。手机XXXXXXXXXX,鲁平凡。
下午,那边电话回过来。一个嘶哑的女声劈头就问,什么时间?
鲁平凡一愣,问道,是你吗?声音怎么哑了?
女孩说,是我。你是不是那天追悼会跟着我的那个人?
鲁平凡会心一笑,说,对。他隐约辨别出了是那个女孩的声音,就告诉她说,三天以后。
在哪儿?
他们那儿,事故发生地。
我问具体地址。
鲁平凡一下也懵了,说,我也不清楚,就是他们市的法院吧。
那女的说,有的是先在区法院,然后再去市里;有的是直接在市里……
鲁平凡这才说,哟,是吗?因为我是跟电视台的人一起走,所以没问。等我马上去问,问好了,再告诉你吧。
那女的语气缓和下来,说,好吧,还是这个电话。
那边刚要挂,鲁平凡急忙说,哎哎,你别弄成传真好不好,我借传真机很不方便的……
那边说,好吧,二十分钟内,我开着。
鲁平凡把电话打到刘建昌的手机,“不在服务区”;打到办公室,也没人。估计是在演播室做节目。这才打到小许的办公室。
老黄接了电话。喂,这里是医务处,找谁?
鲁平凡没防备,一时语塞,忙问,小许在吗?
你是哪里?老黄追问。
她在吗?
你是谁?老黄还是不撒手。
鲁平凡灵机一动,说,我是她爸爸,请让她一会儿给我回个电话。
老黄马上问,你的电话是多少?
鲁平凡说,她知道。说完马上挂了。这个老黄,怎么这么烦琐?对别人的私事居然有这么大的兴趣。
没过一分钟,小许的电话就打过来,张口就叫了一声“爸爸”。她问,什么事?
鲁平凡无可奈何地应着,问她,你怎么知道是我?
小许说,黄主任告诉我的呀!他还夸你声音年轻哪!
他把事情说了。
小许撒着娇告诉他,那么笨!就在东市区嘛。
鲁平凡笑了,心里充满温情,但不便多说什么,只说了一句,小丫头,到时候见!
小许放下电话,老黄古怪地看着她,说,我怎么越来越不认识你了?
怎么不认识了?
老黄说,我觉得,你肯定有事瞒着我。
小许做出惊讶的样子,说,你怎么知道?
老黄一听就得意地说,我过的桥……
小许接着说,……比你走的路还多;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打的瞌睡比你睡的觉还多;做的手术比你摸的器械还多;切的肠子比你吃的肉还多……
老黄说,这么恶心,谁说的?
小许说,刘主任刘家明说的呗!
老黄一听刘家明,欲言又止,然后小心翼翼地问她,你听说了吗?有人告他了!把刘家明告到上边去了!
小许问,是吗?告他什么?
老黄说,我也不十分清楚,好象是他工作不负责任,收黑钱,残害病人……什么的,不少哪!
是真的吗?
那还能假了?有名有姓的。……哼,这种人,早晚要倒霉!
小许想笑不敢笑,说,老黄,你平时不是跟刘家明挺好的吗?
老黄说,是不错,可是……对工作不负责任不行。
小许眨眨眼,问道,老黄,黄主任?不会是你写的吧?
老黄一听严肃起来,说,这话怎么能乱说?
小许说,你们俩都要提副院长,可是副院长只有一个……
许蕙云同志!老黄说,我可告诉你,破坏团结的话不能说,破坏工作的事不能做。这一点,我相信你是懂得的。
小许听得出他是认真了,就乖乖地点点头。
老黄是两天前见到卫生局那份文件的,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在新的任命决定之前,暂由刘家明同志接替高长河同志负责医院业务方面的工作”。这真是出乎老黄意料之外。事故发生之后,他去见他的大学同学、卫生局局长王子强,和他谈得相当融洽。王子强当时就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对他说,高长河出事了,医院业务上的事情就需要你多多操心了,任命很快就会下来。王子强言之凿凿,老黄信誓旦旦,表示上任以后一定要使整形医院的精神面貌焕然一新。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上面看中的竟是刘家明。结果怎么会这样呢?老黄给王子强打电话,局里、家里都说是出差了。手机也不通。老黄苦苦想了一夜,认识到,如果不做点什么就等于自甘堕落。再说,作为医务处处长,他手里能够当作炮弹的材料还会少吗?他希望文件上的“暂由刘家明……”等等,永远是“暂由……”。
小许见老黄陷入沉思,悄悄开了门就出去了。
上午她找哥哥要来于军家里和煤矿医院的电话,家里没有人接,她就打到煤矿医院。那边接电话的娇嫩的声音来自机器:你好,这里是煤矿医院,请继续拨分机号码,查号请拨0……
许蕙云继续查号,终于接到外科。外科接电话的人非常自然地回答说,于大夫做手术哪,一直到现在还没下手术台;下午吧,下午就没事了。
那边是另一个世界,是一个她陌生的地方,那里有那里的生活,也是熟悉它的人在此能够随时逃避一切的地方。她真有点羡慕于军了。
小许躲到小会议室,再一次拨通了煤矿医院外科的电话。于军在。
小许?许蕙云?云云?是你吗?于军接到她的电话显得非常惊奇,问她,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蒙的。不在这儿,又不在家,还能在哪儿?
真鬼。他说。
小许在这边突然觉得于军和她说话的态度放松了好多,不再象以前那样拘谨了。好象是发生了什么变化。莫不是……有了女朋友?
她说,这边找你哪,要开庭了,小刘律师需要你这个证人出庭作证。
唉,听听这称呼,证人!好,什么时候?
三天以后。
于军在电话那边算了算时间,说,行,差不多;我肯定去。
什么差不多?
于军说,我回去再告诉你。
不行,不行,现在就说嘛!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看看你猜得对不对。
是不是……女朋友?
于军愣了愣,说,不对。
小许一听,就说,你要是根本不想告诉我,我也没办法。算了,我反正是通知到了。说着就要放电话。
于军在那边忙说,哎哎,云云,我告诉你吧。省得你小心眼儿,瞎猜……还记得你想让小勤杂去你奶奶家住,他没去,是吧?后来,我把他妈妈带到我这儿来了,不收他的钱,就算我们的教学课……
小许尖叫一声,噢——
于军忙问,怎么了?你没事吧?……没事就好。你吓我一跳。
小许连忙问,小勤杂去了吗?
来了啊。
他说什么了?
他呀,说了好多你的好话。说你又好看,又和气,还善良……行了吧?
小许激动地说,于军,不是我,不是我,他还说什么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明天就走,晚上就到了。于军说。
小许说,一到就来找我啊!
好。再见!
二十五、
刘建昌在得到开庭通知的当天,就给追光的妻子小毛去了电话,为的是约好第二天出发的时间。
追光出事之后,小毛带着孩子来过台里好几次,都是为了追光的抚恤金和其他待遇问题。台里人事部门最终的处理意见是,追光不属于因工死亡,他的赔偿问题应由整形医院解决。
小毛的意见是,追光如果不是为了他的主持人工作就不会去做整容手术,因此他去做手术致死就应该算因工死亡。显然,小毛的说法是没有说服力的,所以她总是要受到拒绝。每次她从人事处出来都要到刘建昌办公室再说一次,再哭一通。而刘建昌每次都是好脾气地接待她,再好言相劝一番,然后派人送她回家。小毛对刘建昌的信任也与日俱增。
这天,刘建昌听得出来,小毛的心情还不错,起码语气比较平静。
小毛说,你好,刘主儿,好久不见了啊。
刘建昌说,三天以后那边开庭,我们明天就过去,台里有车……
小毛问,好车坏车?
刘建昌说,当然是好车,依维柯,大的,能坐二十个人哪。……约好了时间地点以后,刘建昌又叮嘱她,别忘了多带件衣服。
小毛问,你怎么知道我没穿衣服?电话里能看见吗?
刘建昌一惊,知道不妙了,连忙说,我看不见啊。这是普通电话,不是电视电话。
小毛说,你们电视台不是都有那种可以*的电视机吗?
刘建昌说,是摄象机,不是电视机。
小毛说,你就别骗我了,我什么都知道。你们每次和我谈话都*了,而且都能照到衣服里边……
刘建昌说,我们照那干吗?
小毛说,追光和那女的,也*了,都*了……
刘建昌安慰她说,小毛,你就别胡思乱想了,好好在家睡一觉,明天早上九点半,我们就到了,啊!
说完就放下了电话,心里后悔不已。象小毛这样的精神状态,谁敢带她去?他当时贸然答应了小毛的律师张大姐的请求,负责带小毛去,可是如今这种状态,怎么是好?他立刻就给张大姐去了电话。
刘建昌说,张大律师,你派我的活儿,我干不了啦。要是不信,你现在就给小毛去个电话,听听她怎么说?
张大姐说,我也刚刚和她通了电话,听出来了,状态不好。要不,就不要让她去了。
刘建昌说,这就对了,否则,到了地方,我还有一大摊子事情要做,哪儿管得了她呀。出点事怎么办?
好,就这样。法院那边我去交涉。后天见。张大姐干干脆脆地结束了通话。
追光的事情出来以后,台里法制部把张大姐介绍给了刘建昌。她们是一个专门的女律师事务所,几个合伙人都是女的,她们的业务范围与其他律师事务所毫无二致,只是更偏重于涉及妇女的案子。她们打过一些很有影响的官司,比如本省第一起家庭暴力案,第一起性骚扰案,第一起女大学毕业生就业歧视案,甚至本省的女巨贪案,等等。所以,她们与电视台法制部很熟。
见刘建昌的第一面,张大姐就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当刘建昌表示,他可以把她介绍给追光的妻子小毛,但是托关系找他的人还有好几个……
张大姐就说,一般人都以为,人死了,死人的一方一定能赢;因此当这一方的律师肯定特别容易,纯粹就是摘桃的;其实不然。因为对方为了推卸责任,肯定会把一切责任都推到死者身上,甚至让你最终落个人去财空……
就因为这一句话,刘建昌当天就带她去见了小毛。
鲁平凡再给那个女孩去电话的时候,是她自己接的。
鲁平凡说,我能不能和你见一面?
为什么?那女孩问。
鲁平凡说,有些话是要当面说的。我事先说明,我并没有什么个人企图,只是有些事情需要弄清楚。否则,你不觉得追光死得不明不白吗?
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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