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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们又何尝不是呢？

缓缓地收起长枪，张辽略带嘶哑地嗓音，低沉地吼道：“打扫战场，清点人数。稍事休整后，继续出！”

士兵们安静地散去，默默地回到自己的军列，开始清点人数。

“报，将军！”张俊催马赶到张辽身前，在马背上抱拳行礼。

“说！”张辽略有些疲惫地说道。

“将军，末将率军在外围伏击，不曾走漏一人！”张俊声色不变地报告道。

轻轻点头示意，张辽再不多说一句，举目环顾匈奴营长，入眼皆是尸山血海。缓缓地闭上双眼，张辽的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地方：“王磊先生，此去左大将所部尚需几日？”

王矗恭敬地回道：“回将军，我军离左大将所部还有五、六日的行程！”自从王磊献了计后，他就一直在观察着张辽，生怕这个年轻的将领心存一丝仁慈，断送了这整支军队的性命。不过，张辽给了他十分满意的答复。现在，王磊是打心眼里佩服眼前这个年轻英勇而又不失果敢的将军，言语上也是恭敬了许多。

根本没有察觉出王磊语气的转变，张辽皱眉陷入了沉思：还有五、六日，这么说来，自己这支军队还要在这匈奴人的草原上孤军奋战最少十二天！要想在这危机四伏的草原中圆满完成任务后全身而退，其难度不言而喻啊！张辽此时深深地感受到这项任务的艰巨性，眼前不禁又浮现出当日孙胜把任务交与自己时脸上的沉重表情！

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把任务完成！张辽狠狠地握紧了双拳，眼神亦是坚定无比。

一直注视着张辽的王磊，见张辽面色渐渐平静下来，幽幽地说道：“将军，其实，我军刚刚消灭的这一支小部落，亦是隶属于左大将所部！”

“恩？”张辽闻言疑惑地望着王磊。

“将军，左大将所部并不是指全部的族人聚居在一起！匈奴八大部，每个部落亦是由许多稍小的部落所组成！”见张辽面露苦色，明白其心中想法的王磊继续说道，“将军无须担忧。主公此次所委派的任务并非要将军把左大将所部尽皆剿灭，主公要的是左大将所部的乱，进而造成整个匈奴内部的大乱！所以，我军只需前往左大将所部的中心营帐，亦即左大将其本人所在的部落。只要把左大将杀了，再尽量多消灭其麾下军人，将军此行的目的就达到了，主公大业就更进一步了！”

“多谢先生指点！”张辽抱拳谢道。

“将军言重了，这只是磊的分内之事。”王磊忙应道。

虽然王磊明确了自己此行的目标，可张辽无奈地现，其实，王磊说了这么多，还是没有改变自己军队的境遇！路程依然还有五、六天，危险还是处处都有，，

把军粮与饮水好好地补充完毕后，又在张辽的吩咐下，每名士兵都带上了不少火油。接着。士兵们把匈奴人的牲畜屠戮一空，与匈奴人的尸体一同往各营帐中搬去。从这些尸体中翻出不幸战死的同僚，单独放置在另一处。对于这些战死的同袍，张辽是无法带走了，唯一的办法，只能是让他们化作一缕灰尘随风飘散，或许哪一天能飞回故土也说不定。

静静地注视着眼前的一片火海，张辽的眼里又浮现出一丝不忍，但随即又被他狠狠地甩头挥散了。抬头看看天色，转身面向士兵们之时，张辽的脸上早已古井不波，再次缓缓举起手中的长枪，微微往前一引，整支军队再一次踏上了深入敌境之途。

仿佛是为了早日脱离此地，没有张辽的催促，士兵们纷纷加快了行军度。

可是，这样的急行军就算人受得了，马也受不了啊！张辽率军在疾驰了一天一夜后，在草原上度过了自己的第四个夜晚。草原的夜晚，而且是深秋的夜晚，那已是寒冷不堪！但是，为了防止被匈奴人现，士兵们不能生火，且没有营帐遮挡。只能紧紧地依偎在一起，抗拒草原的严究

第二日，不幸的是，又有人倒下再也站不起来了！没有悲伤。这在进入草原的第一天晚上已是经历过了。

士兵们默默地收拾好，骑上战马，再一次踏上了征途。

如此安静地又行了一天，一直在前面带路的张俊又带回了一个张辽一直想避免的情报：前方又有一支上千人的小部落。

张辽想避免，并不是说他怕，这些小部落完全对他够不成威胁，他只是不想再过多地屠戮那些毫方，反抗之力的百姓，哪怕他是匈奴人！

听了张俊的回报，张辽又看了看天色，夕阳西下的余晖仍是尽着自己的最后一分努力。今晚就在这个部落宿营吧，张辽心中轻轻地对自己说道。

战斗一如前一次，毫无悬念。全歼敌人，不曾走漏一人！简单地收拾了下匈奴人的营地，这一次并没有把尸体与营帐一起烧毁，而是把尸体堆积在了营地外。张辽正要扔出火把之时，却被急急赶来的王磊阻止了。“将军，不可！留下这些尸体在外面，我军今晚才有一个安稳觉！”

“先生此言何意？”张辽疑惑地问道。

“将军可曾听闻草原狼群？”见张辽点头，王磊继续说道，“将军若是把这些尸体烧了，但此地血腥味并无法抹去，草原狼群顺着血腥味找来，我军何以睡个安稳觉？”

听了王磊的话，张辽神色复杂地望向那些尸体，脸色变了又变！王磊的意思是要让这些尸体做“诱饵”换来自己军队的一夜安稳啊！

“将军无须多想，草原上的人多信奉狼神，有死去后尸体搬到野外以供草原狼的习俗！”王磊又说道。

张辽这才松了口气，又命令士兵们把尸体搬到远离营地的地方，才回身走向营地。他可不想半夜老是被狼嚎吵醒！

为了防止敌人。又为了防止营地外享用“美食”的狼群会来营地中散步，张辽在营地中所布下的防备不可谓不严。

这一夜，是张辽进入匈奴境内后休息得最为舒畅的一晚，虽然时不时的有狼嚎把他吵醒，但还有什么比暖烘烘的被窝更让人觉得舒服呢？

第二日一早，张

完早饭，又一把火烧了营帐，继续上路了！张辽也杂一共尸体，反正有狼群守护，一般人是不可能现的！

离目的地越来越近，张辽率军遇到的部落却少了起来，张辽心有疑惑，还是王磊告诉了他原因：“离左大将营地都这么近了，干嘛还独立出来？当然是要仅仅傍着大腿了！”

面对王磊那理所当然的语气。张辽面露尴尬地讪笑着，他想了许多，却没想到原因竟是如此简单。

“将军，再过不远就将到达左大将所在的卓地了！想不到比预计的整整快了一天！”王磊面露兴奋地说道。

果然，不多久，张俊就回报前方有一支很大的部落，估计敌人士兵有一万之众。

张辽下令停止行军，吩咐张俊带手下斥候排查敌人情报，并肩负本队周边安全。

“命令将士们左臂都绑上红布条，记住，一定要绑在醒目处，莫要倒在自己人刀下！让将士们好好休息，晚上待匈奴人熟睡之时，我军大举进攻！”张辽对传令兵吩咐道。

眼下的张辽所部，早已不是一支“汉军”他们尽着匈奴服饰，披头散，就连身上都有了股子擅味。但是，仔细观察，就会现。这一伙人的左臂上，都缠着一抹红色布条原汉军军衣为红色。经过这些日子以来的杀戮，这支军队身上的杀伐之气已是浓郁可见了。

张辽的命令传达下去后，士兵默默地下马，开始补充体力与水分，安抚坐下战马，擦拭手中武器，整支军队有股透不出的压抑以及隐隐的兴奋！士兵们都知道，前方就是自己此行的目的，只要今晚这一仗一结束，他们就能够回金城了！一想到再也不用待在这“恶心”的草原上时，每一个士兵的心里都无比的向往。

“先生，都准备好了吗？”张辽问王磊道。

“将军放心，只是简单的几句话，士兵们都掌握的差不多了！”王磊答道，他现在可以说是对张辽敬服了！假扮匈奴人来攻击左大将所部，这一招，不可谓不妙啊！

，

“传令，让将士们整队，准备进攻！”张辽淡淡地命令道。

身后士兵们静静地开始整队，张辽又把张俊叫了过来：“张俊，匈奴人可有何异常？”

“禀报将军，匈奴营地中只有例行地巡逻，并无任何异常。”张俊回道。

“好！出！”见士兵们已整队完毕。张辽果断下令道。

漆黑的夜晚，让人感觉异常的寒冷，匈奴巡逻队根本就懒得走动，一个个都聚集在火堆旁，时不时地会出一阵被压抑的笑声。虽然部族网经历了惨败，但是，他们并没有战死，他们的亲人以及整个部族都还在。草原上，肉弱强食是很正常的事。现在有时深秋，这些匈奴人想来认为现在这个时节不会有危险吧。

忽然，他们感觉到大地在颤抖，这样的震颤，对于他们而言再熟悉不过，霍然抬头。

“悄！”

“咻！”

还未等他们看清楚，几十支箭支飞来，一下子就洞穿了他们的咽喉。他们想大喊报警，可却悲哀地现根本就不出声音，只得睁大眼睛，含恨而去，直到最后一亥，他们才现，来袭者竟是匈奴人！

解决了所有巡逻队，张辽一马当先，冲入匈奴营地，在王磊的带领下，径自朝左大将所在的营帐扑去。

身后的士兵紧紧地跟随着自己主将的步伐，冲入敌人营地，把自己所携带的火油一股脑全部洒到敌人的营帐上。

“呜！”

低沉的号角响起，匈奴人终于现了这伙不之客。

“有人袭营！”

啊！”

“袭营！”

凄厉的喊叫声在这个寂静的夜晚，显得如此的突兀。

“快，大将吩咐要战决！快！”从张辽阵中亦传出匈奴语言：这是王磊早就交给他们的。

张辽的士兵们开始防火，匈奴人的营地越来越混乱。

不顾周围的混乱，张辽带着亲卫们径自来到左大将所在的营帐。一脚揣开营门，亲卫门呼啦窜进营内。而新任左大将网从睡梦中醒来，正在营内招呼侍卫们准备出营迎敌。

张辽率人破门而入之时，左大将尚未反应过来，手下的侍卫亦是慌乱异常，连反抗都没来得及就被一群人给按住了。

“是你！？”左大将震惊地看着最后匆匆闯进来的张辽，一双眸子几欲喷火。

“杀！”没有任何迟疑，张辽厉声下令道。

可怜的新任左大将，才月网上任没多久，就又丧生在了张辽的屠刀之下。

把营内的敌人全部杀光后，张辽没有任何犹豫地下令撤出营帐，让士兵们开始放火烧营，不要恋战，放完火就果断撤退。

既然左大将已经死了，此行目的已然达到，再做无谓的战斗，只会徒增伤亡。

失去了头人的指挥，营地内又是到处失火，匈奴人一下子陷入了混乱之中。那一万匈奴士兵根本就无法集结，只能在很小范围内各自为战。

经过一番厮杀与纵火，左大将营地内的火势越来越大，张辽见好就收，并没有贪功恋战，果断下令士兵撤退。

群龙无的匈奴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伙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敌军就这么扬长而去。

纵马狂奔良久，张辽才回过头来往身后看，望着那仍是火光冲天的匈奴营地，张辽终于松了一口气。不过，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没有任何停留，张辽率领士兵们朝来路催马全力撤退。

这样狂奔了整整一个夜晚，当黎明的阳光洒遍草原之时，张辽才下令停军休整。把张俊的斥候队尽数派出去后，张辽才开始清点士兵伤亡。

在草原上不停地战斗奔袭下，张辽原本带出来的五千战士，此时已不足四千，有一千多英勇地士兵永远地留在了草原，而且，的下的士兵中几乎没有一个不挂彩的。

已经经不起再战了”张辽面露忧色。深深地望向金城方向。嘴里喃喃道：“希望能够活着回去。”

稍事休整后，张辽又下令开始行军了，现在再多待在草原一分，危险就会多一分。在如此高强度的行军下，士兵们毫无怨言，因为他们知道，只有早日离开草原，他们才真正的安全。

回撤的路上，最辛苦的无疑是张俊的斥候队，他们在张辽的命令下，不得不增大了探察范围，累得昏天暗地。

张辽的小心谨慎自然是最正确的选择，只是不知道当他得知匈奴人对此事的反应之后，心里会是什么滋味。

第一百四十六章：羌渠的疑惑

张辽的军队难道如此轻松地就能在左大将营地内杀讲杂。左大将被杀了，军队少了主将的指挥，但是，上万人的军队岂是摆设？即使张辽能够撤走，可哪能如此轻松？

原来，在张辽率军进攻之时，潜伏在左大将部族内的孙胜的线人们，早已是全体出动了！他们本来接到的命令是配合张辽的军队在左大将部族内制造骚乱，尽量拖延匈奴军队集结的时间。可让他们疑惑的是，这一次来进攻的竟是一伙匈奴人！

待现这伙匈奴人的不同之时，线人中有机灵者，一下子就想明白了！于是，他们制造混乱的作料又多了一份。

“是右大将部族的人！，小

“右大将趁我族危难之时来打劫了”。

起初仅仅是两三人，紧接着，愤怒的声音传遍了营地内的每一个角落。

能当线人，都不是愚昧之辈，经过网开始的错愕之后，他们都反应了过来，纷纷开始声讨右大将！

在他们的带动下，更多的匈奴人加入了他们的队伍之中。

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很多匈奴人竟然不顾熊熊燃烧的烈火。从自己的营帐内匆匆拿起武器，开始准备反抗来袭的“右大将所部”。

这些匈奴人的加入，非但没有给予张辽军队重创，反而是阻碍了营地内自己军队御敌的步伐。

“万恶的右大将，居然趁人之危！”

“右大将反叛了，连大单于的命令都不遵守了！”

“左大将死了，是被右大将亲手杀了的！”

混乱仍在妾延，火势更是无法阻止；左大将所部的百姓彻底的愤怒了，满腔怒火急需泄，而部落的军队此时却是被混乱的人群阻挡在身后，寸步难进。

而当张辽率军遁走之时，人群中又是一声大喊：“快救火啊！”

“营地块被烧光了，救火啊！”

人群进一步的混乱了，有要追击敌人的，有要去救火的，互相拥挤，不得寸进。而身后的匈奴士兵们。虽然心中愤懑不已，双目几欲喷火，却又无可奈何！总不能把屠刀伸向自己的族人吧？

万般无奈之下，匈奴士兵们终于找到了事做，既然拿敌人没办法，那总得保住自己的营盘吧？可怜的匈奴战士，今夜注定当上了“消防员

火油的威力是巨大的，改行的匈奴战士又一次吃了瘪，火的克星：水，此时仿佛也是与他们作对！英勇地匈奴战士此时是彻底的没了脾气，只能脱下身上的衣袍，浸了水，努力地扑向那顽强的火焰。

今夜，注定是这些匈奴战士的悲剧，得了势的烈火已然难以扑灭。等到张辽军队远去多时，匈奴百姓们终于达成了共识，先救火保住营盘。而此时的火势，早已失了控。匈奴军民经过整整一晚上的扑救，才艰难地把火给扑灭了！好吧，其实是整个营盘已经被失控的火海烧得差不多了，才被匈奴人给成功扑灭了！

看着满地的狼籍，此时的左大将所部真是痛不欲生！今年注定是他们最悲剧的一年，先是前任左大将带领族中最英勇地五万战士去汉人那打秋风折了四万战士，自己也是殒命当场；而后，新任左大将还没在位置上坐稳，又被人杀了，而且还是死在了匈奴族人的手下；最为悲剧的是，这一次，自己部族的营盘还被人一把火给烧了，辛苦囤积了一年的粮草毁于一旦，这让他们如何度过这个寒冷的冬季？

“这可怎么办啊？怎么活过这个冬天啊？”

“没有了牲畜，怎么活啊？”

悲观的情绪迅蔓延开来，左大将所部一下子陷入了生州……儿机之中。有此人巳忍受不住这重大的打击。哭喊出声

失去了头人的领导，眼下的左大将部族隐隐有崩溃的趋势。

“找大单于去！让大单于来主持公道！”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重新燃起了人们的生存希望。

此时的左大将所部再也没有闲暇去管张辽这支军队了，反正他们已经知晓这支军队的来历：右大将派来的！

既然又有了希望，匈奴人也安静了下来。经过族中一些德高望重的老人一番讨论，重新选出一个暂时的头人，而后又派出一个使者，往匈奴单于庭而去。

，

“什么？你再说一遍！“羌渠震惊地盯着面前跪着的左大将部族使者，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大单于，右大将不顾大单于的命令趁夜偷袭了我族大营！左大将当场被杀，我族的营地亦被其纵火烧毁！我族的粮草牲畜，亦是付诸一炬！请大单于替我族主持公道啊！呜呜”使者努力地说完最后一个字，终于是放声痛哭。

“右大将？右大将！”羌渠咬牙切齿地低吼道，双目喷火，脸色狰狞！

“大单于，属下以为此事尚有蹊跷，不可武断啊！”见羌渠已是处理愤怒，左谷蠢王硬着头皮劝道。

“大单于，不可冲动啊！此事尚未查明，不能就此下定论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