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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反派当妹妹-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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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鑫涩然道:“你竟然不惜与他决裂?”
谢怀源淡淡道:“本来也不如何好。”
华鑫又有许多话想说,譬如原来就算关系不好还能顾得了面上情,再譬如这时候翻脸只怕以后会有大麻烦,但她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只是伸手环住谢怀源的腰,好似叹息地道:“我知道,你待我是极好的。”
☆、51|好戏开场
谢府圈湖而建,重重亭台阁楼掩映,占去两条街道,谢府的院子共八进八出,据说第一任谢国公本想建九进九出,取阳数中的最大之数,后为了避讳皇家,只得忍痛把最后那一进给拆了。
今日是谢必谦的寿宴,谢必谦此人虽本事平平,却架不住他生了个好儿子,让原本已经有些败落的谢家重振旗鼓,不但从蛮族那里夺回了原本陷于敌手的丞国,又屡立战功,光耀门庭,所以有不少世家都看在谢怀源的面子上,一早就使人递了话,说是要给谢老国公祝寿。
因着今日是大喜,所以久病的谢必谦被人扶着,打算亲自招待客人,而曹氏站在垂花门外,准备接迎来往的女眷。此时时候尚早,因此并无几个人前来,可她的面色却有些僵硬,适才有个好事的夫人哪壶不开提哪壶,拉着她问谢怀流到底怎么了,幸好被另外一个跟她一道前来的夫人给扯走了。
碧姨心疼地看了一眼曹氏满面疲惫与恚怒,还不得不硬是撑着笑脸,于是给她递了块帕子过去,低声道:“夫人,您先歇歇吧,左右现在没多少人,不如先养养精神,等到了时候且有的忙呢。”
曹氏用绢子摁了摁额角,点头道:“那就依你吧。”然后就任由她扶着回到了悠菲阁。
曹氏闭着眼睛靠在大迎枕上歇息了片刻,见碧姨端着一碗甜汤进来,猛地张开眼,问道:“花萼相辉榭那里都布置妥当了?”
碧姨点点头,压低声音道:“都安置好了,只等着人一来,就可以…”
曹氏道:“等再过两刻,你便遣了冯家的去叫郁陶,就说是让她趁着宴会还没开始,去花萼相辉榭那里布置一番,咱们要在宴客。”顿了顿,她补充道:“你记住,凡是跟我亲近的人都不要去叫她,让毫无干系的冯家的去便可,一是出了事,咱们好推脱,二是未免她起疑心。”她又闭上眼,嘴角却掀起一片诡谲的波澜道:“等到寿宴一开始,我便带着宾客去花萼相辉那里,到时她就是生了千张嘴,怕是也说不清了。”
碧姨点了点头,立刻下去办了。这时,一个大丫鬟打起帘子,对着曹氏道:“夫人,大殿下来了。”
曹氏笑着起身道:“真是劳烦他了。”说着就略微理了一下妆容,抬步走了出去。
她一进正厅,就看见大皇子端坐在那里,她微笑着行礼道:“大殿下。”
大皇子连忙扶她道:“姨母不必多礼。”
曹氏故作出一幅惶恐之色,连连摆手道:“甚么姨母,使不得使不得。”大皇子一向脸酸,内里又是倨傲,她当然知道大皇子今日为何对她如此客气,因此十分识趣地道:“静怡夫人把事都告诉我了,殿下能看上郁陶,那自然是她的福气。”
大皇子面上一喜,问道:“那姨母…?”
曹氏不急不慢地呷了口茶:“殿下且等等,那孩子性子倔,我已是命她去了花萼相辉榭,到时候你再去找她,你们年轻人闲话一二,总是好的。”
大皇子面露狂喜之色,躬身道:“多谢姨母。“
……
郁喜正在自己的院子里梳妆打扮,她给头上挂了只累丝红宝凤钗,垂下的明珠叮咚作响,脖子上还带了珍珠攒花的项链,颗颗明净滚圆,穿了一身百蝶图的大红色褙子,誓要压华鑫一头。
她打扮停当后,匆匆地往悠菲阁那里赶,路上正撞见了冯家的。那低垂着头,冯家的双手紧握,一副紧张样子,还不时左顾右盼一番,模样着实惹人生疑。
郁喜看了几眼便觉得不对,高声道:“你给我站住!”
没想到那冯家的不但没停下,反而装作没看见,越走越快,郁喜大怒,指使几个丫鬟婆子道:“你们还不把她给我拦住!”
几人反应过来,一拥而上,拧胳膊的拧胳膊,往前拽的往前拽,把她压到了郁喜的面前。郁喜上下打量了她几眼,狐疑道:“你刚才跑什么?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难不成偷了我母亲的东西?”
冯家的连连叫屈道:“我哪敢?!实是有事要办,没听见小姐叫我!”
郁喜竖着眉毛道:“有什么事这般重要,你且说来听听,若是不重要,我就揭了你的皮!”
冯家的故作迟疑,还是道:“是夫人吩咐的,要让大小姐去花萼相辉榭帮着布置。”
郁喜咬牙恨道:“母亲居然叫她不叫我?”她一想,又摇头道:“不对,便是如此,你一副紧张样子做什么?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冯家的一副瑟缩样子,吞吞吐吐地道:“听说,听说是夫人打算让大皇子也提早过去,让两人见上一见,却又怕别人闲话,所以这才想出这么个法子来。”
郁喜双眼一黑,指尖冰凉,不可置信地喃喃道:“母亲居然帮她都不帮我?!难道我就比她差了这么多?!”她身子晃了晃,扶着身边丫鬟的手才勉强站,用力握紧双拳,心里生出一股狠意来。
她压低声音对冯家的道:“从现在起,你只当已经去请过郁陶了,只用回去复命便可,别的不要多管。”
冯家的惊道:“小姐!”
郁喜看了她一眼,还是觉得不放心,对着身边两个高壮的媳妇子道:“你们看住她,别让她跑了。”她一转头,对着身边的大丫鬟道:“咱们走,去花萼相辉榭。”她咬着牙发狠道:“我就是拼了命,也定要拼出个前程来。”说着就扶了扶髻,和大丫鬟转身去了。
那冯家的低着头,身子瑟瑟发抖,谁都没看到她嘴边却含着一丝笑容,真是对不住了夫人,各为其主,我帮着小公爷办事,二小姐若是不出事,出事的就是我一家老小了,反正二小姐也挺乐意的,不是吗?就当是全了她一番心愿了。
……
华鑫和谢怀源坐在一棵高大的梧桐上,借着苍翠的叶子遮掩着自己的身形,若是有人眺望,很难发觉树上还藏着两个人,但树上的人却尽可以向远处眺望。
华鑫手搭凉棚,举目远眺着花萼相辉榭,一边有些后怕地自嘲道:“我还想着已经把谢夫人想得够阴险了,没想到她还是能更加毒辣,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
谢怀源微嘲道:“她一向是了得的。”
华鑫想了想,又问道:“你这般虽是算计了郁喜,可你和她到底是兄妹,她名声毁了,会不会牵连到你?”
谢怀源道:“她自己坐下丑事,与我何干?倒是你…”他微微皱着眉,看着华鑫。
华鑫无所谓道:“反正坏的是郁陶的名声,我倒是不觉着什么。”她仰天打了个哈哈道:“女子的名声再好,也不过是为了以后嫁个好人家,我不是还有你吗,想来是不用愁这个的。”
谢怀源隐约露出一丝笑意,慢慢道:“万一你被人笑话了呢?”
华鑫无所谓道:“笑话就笑话呗,我被人笑话的时候还少吗?”她叹气道:“说起来,这次谢府的名声怕是就…”
谢怀源淡淡道:“等到郁喜和姬奉圣成了好事,这事自然也就改过去了。且谢家在镐京只是客居,总有一日要回到封地去的,那时候还担心怕什么名声吗?”
华鑫往他身边靠了靠:“你考虑得倒真是长远,”又不怀好意地笑道:“郁喜这回可真是得偿所愿了。”她想了想,问道:“说起来,你不去迎客,老国公居然没说你?”
谢怀源道:“我只说有些公事要处理,可能要晚些回来。”
华鑫笑赞道:“这是个好法子,赶明我也试试。”
谢怀源目力颇好,看着矗立在水边的花萼相辉,慢慢道:“咱们走吧,好戏马上就要开场了。”
……
碧姨站在曹氏身边,扶着她的手向着正堂走去,一路上她都皱着眉,还是忍不住问道:“夫人,说起这事来,奴婢想要多嘴一句。”
曹氏淡淡道:“你说。”
碧姨问道:“到底郁陶小姐和咱们小姐是名义上的姐妹,您这般作为,会不会有碍她的声誉?”
曹氏苦笑道:“连你也觉得,我是不把郁喜放在心上?”她看见碧姨低下头,轻叹道:“我知道,郁喜这些日子都在怨我,怨我不给她个好前程,更怨我不帮着撮合她和大皇子,可我今在这里说一句吧,我从未打算把她嫁入门第高的人家。”
碧姨愕然地看着曹氏。
曹氏满面疲倦地道:“她那性子,实不应该嫁到高门大户里,更不该嫁入皇家,若是大殿下有朝一日能成了皇上,她还不得在深宫中被人吃的骨头都不剩下?就是大殿下以后是王爷,那身边身份高手腕多的女子也少不了,郁喜如何应付的过来?名声差点就差点吧,等郁陶跟了大殿下,自然就会没过去的,我当初还是为人外室呢,不也熬了过来?到时候,给她挑一户门第低些家世清白的人家,她若是有个麻烦,咱们也能时时说上话。”
碧姨眼底一酸:“您一片慈母心肠,小姐她会体谅的。”
曹氏淡淡道:“我现在没什么想头了,只盼着她哥哥能争点气,好撑着我们娘俩,日后不至于被人搓圆揉扁。只要流儿有本事,我和郁喜的日子才能好过。”
碧姨听得心中发苦,要说这两个子女里,她最喜爱的当是郁喜,最寄予厚望的当是谢怀流,可惜,两个都明白不了她的苦心。
曹氏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走吧,人差不多都到齐了,好戏也快开场了。”
☆、52|7。9
郁喜匆匆赶到花萼相辉榭,好似怕谁抢在了她前面一般,她站在宽广的厅门外,挥手让几个丫鬟退下躲远些,然后独身一人缓缓走了进去。
花萼相辉榭建的位置颇好,正对着湖心的小岛,对面还有一处颇宽敞的正厅,可以让宴会时宾主尽欢。郁喜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又扶了扶鬓边的金簪,有些期待又有些紧张地看着门口。
水榭的门窗现在还都是关着的,郁喜在里面走了几圈,手里的帕子紧了又松,渐渐觉得这里原本颇淡的一股香味竟然逐渐浓郁了起来,她闻着有些心烦,刚想抬起腿去推开窗子透气,忽然身子一软,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
她心里着慌起来,努力想动一下,却连一根手指也动不了,而那撩|人的香气却渐渐的密布整个厅室,她用力喘息了几下,却感觉脑海不由得幻化出许多旖|旎的幻象来,那幻象香|艳露骨,好似春|梦一场,让她一阵眼晕耳热,口干舌燥,整个人瘫在椅子上,不由自主地重重喘息起来…
大皇子今日的心情极好,心里满是要得偿所愿的快慰,一路急步走向花萼相辉榭,想了想,又挥退了身边的侍从,独自一人走到了厅堂里。他一走进,便闻到一股浓郁的香味,其中甚至还带了一股淫|靡的味道,让人浮想联翩。
大皇子不比郁喜,自然是知道这是什么味道,不过他又不是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而且今日本就是为了华鑫而来,便是出了事,也不过给他多加了一分筹码,因此只当这事是曹氏做的,低低地轻笑了几声,眼底带出几分淫|念来。
他再一走进,依稀在暧昧的淡薄的香雾中辨出一个女子的身形,那女子紧紧地绞着双腿,嘴里低低地呻|吟,那声音缠绵火热,好似春日里的猫,听着便叫人心痒难耐。
大皇子的喘息也不由自主地加重了,感觉久未有反应的下|身在催情香和那女子的双重刺激下蠢蠢欲动,他加急走了几步,发现那女子不是他心心念念的华鑫,竟然是郁喜,他微微怔了一下,就在这片刻的功夫,郁喜微微睁开眼,见是个高大男子,竟主动纠缠了上来。
大皇子又是一怔,本能地觉得有些不对,但此时两人上半身纠缠间,衣物已经散开了不少,他下意识地伸手抱住郁喜,此时欲念没顶,他已是忍不住了,双手带着些渴求的上下移动开来…
曹氏站在湖的一侧,向着花萼相辉缓缓望去,低声问碧姨道:“那药效怎么样?此时那味道…都散的差不多了吧?”
碧姨也低声回道:“回夫人,那老道说了,这药效用虽强,但散的也快,不过一时片刻便会散干净,炉子里连一丁点痕迹都不会留下。”
曹氏皱眉道:“散的那般快,不会没了效用吧?”
碧姨摇头道:“只要是闻见的人,那药力是持久不退的。”
曹氏微微点头,扶着她的手进了宴客的正院,冲着一众来贺寿的夫人笑道:“虽说我们家里没那许多规矩,但男人们喝酒,咱们在一旁,他们必然喝不尽兴,咱们说笑也不畅快,不若咱们去风入湖那里的花萼相辉榭坐坐?”
这话说的底下的一众夫人都笑了起来,其中一个身量颇高的,看着爽朗利落地道:“早就知道谢家的风入湖景致是镐京一绝,一直未曾得见,今个可算是拖了你的福,让我们几个开开眼。”
曹氏微微一笑,谦逊了几句,带着一众夫人去了花萼相辉。
一行人渐渐走进,曹氏见计划将成,唇边略略泛出一丝笑容来。数十位夫人一进去,目光先是欣赏好奇,后来再听到某种不和谐的声音后,就渐渐古怪起来,诸位大都是经过人事的人,自然知道那低喘和呻吟意味着什么。
曹氏还当是华鑫和大皇子,带着众人往进走了几步,在场的都看到了几件散乱的衣物女子的钗环还有男子束发的冠带,她立刻做出满面不可置信的惊怒,喝问道:“什么人?!敢做出如此不知廉耻之事?!”
她面上虽惊慌,但心中想到能收拾掉华鑫这根心头刺,立时得意了起来,但那得意愉悦还未来得及泛出,她就听到一个让她立时坠入冰窖的声音:“众位夫人好,哎呀,这是怎么了?”
华鑫从一群贵妇中穿了出来,问道:“发生了甚么?怎么大家都不去正厅,跑到这里来了,害我一通好找,这是…哎呀!”她装模作样地扭开头。
其他人都直道她是未经人事的闺阁小姐,没见过这等污秽之事,如此反应也不稀奇。白茹的母亲还上前几步,捂住她的眼睛道:“莫看莫看,小心看了坏眼睛。”她知道白茹和华鑫素来交好,所以便柔声安慰了几句。
曹氏却浑然没有看到一般,如遭雷击一般直直地盯着那椅子后还在痴缠的男女,不是华鑫,那会是谁?
方才在正厅里开口的那个行事爽利的夫人首先按捺不住,高声道:“这两人竟如此不知廉耻,惊扰了众位夫人,还不出来?!”说着就示意丫鬟动手,一把挪开了那椅子,椅子后,大皇子紧紧地抱着郁喜,两人均都是头发散乱,只剩了几件贴身的衣物。
大皇子总算是恢复了点意识,抬头看着一众人,面色惊愕,随即就怨毒恼恨地看着曹氏,认定了这是她想把女儿塞给自己使出的计谋,更恨她欺了自己,让自己不仅不能抱的美人归,还失了颜面。
曹氏手足发颤,面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尖声道:“怎么会是如此!为什么不是…!”她声音凄厉惊慌,还带着起伏很大的颤音,与平时的温婉柔和大不一样,许多夫人听了都不由得退后几步,幸好碧姨见机快,勉强恢复过来,用力扯了一下曹氏的袍袂。
不过众多夫人也都不傻,一听了曹氏的前半句,又看了看碧姨那般慌张的动作,心里忍不住起了疑心,为什么不是…为什么不是谁?本应该是谁?
曹氏的一声喊,也让郁喜渐渐清醒了过来,她先是缓了片刻,却见自己衣不蔽体地倒在大皇子怀里,又看到这般的多人,尖尖的喊了一声,身子一颤,哭着往抱住自己的双臂,歇斯底里,语无伦次地道:“这是怎么回事!不不不!”她一面哭一面扑到曹氏的脚边扯着她的袍袂,哭求道:“母亲,母亲你要相信我,我是清白的!我什么都没做啊母亲!”
大皇子紧紧皱着眉头不发一语,他是男子,麻烦比谢郁喜小得多,最多被父皇母妃呵斥几句,再被京城一干公子哥儿取笑几天便能过去,此时不发一语,静观其变才是上策。
曹氏苍白着脸,头脑一阵眩晕,好似根本听不见她在说什么,任由她扯着自己晃动。
头先身形高大的夫人眼里最是揉不得沙子,平白见了这么一出苟合,心中已是有些恼火,见她还一味的抵赖,不由得冷哼道:“谢二小姐,如今你都光着身子和人搂一块了,还是没做什么?!你还想做什么!”
郁喜不知是听没听到,抬起眼茫然地四处看了片刻,冷不丁见到站在一旁的华鑫,突然像是活了一般站了起来,踉跄着步伐就冲了过去,一边扬手一边恨道:“都是你这个蛮子养大的杂|种害的!若不是你,我怎会落到这般田地!都是你的错!都是你!”她一边流泪,秀丽的面孔微微扭曲,一边冲上了,好像恨不得抽她的筋,喝她的血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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