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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会老地方+钻石的杀机(妙探奇案系列)-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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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我——我也希望能知道。你知道我会有兴趣的。” 
  我说:“找这一类资料,你也不必聘雇私家侦探社的。有人死亡时,加州州政府就要收遗产税。租个保管箱也许可以漏一些遗产税,州政府是非常不喜欢的。所以州法对这件事很严格。有很多法条、规定是专门用来对付租个保管箱,想避免死后付税的。” 
  “你在笑我,当我笨蛋——” 
  “没有,只是告诉你事实,你不必担心麦洛伯的保管箱。” 
  她倾向我,她问:“你能保护合利叔吗?” 
  “我不知道,我甚至不以为然。” 
  “为什么?” 
  “因为我还有别的事要做。” 
  “什么事?” 
  “生意。” 
  “但是我愿意付你,他另外还要付你。” 
  “我知道,但是极可能我凑不出时间来。” 
  “你是拒绝做这件事?” 
  葛珍妮自厨房里叫出来,说剩下的乳酪不多了。 
  “找个小缸拿出来就是。”秀兰不耐地说。 
  “她是替你工作的?”我问。 
  “老天,不是!她是个朋友。有时她真烦人。” 
  我说:“喔。”秀兰快快地接上来说:“当然,你知道是如此的。我知道,在南美,她是做女佣工作的,而我对她也就只占这一点便宜。她比我年长,我知道她喜欢做些事帮助别人。她一个人寂寞,喜欢找人聊天,要人了解她。她和她女儿处得不好。我认为是珍妮的错。但是女儿也不是没有过错。多娜的时间都放在事业上,都没时间来关心她妈妈——一定要知道拉丁美洲才能懂这种心情。以珍妮言来,家庭和友谊在一切之前。也在赚钱之前。我现在算是怕了她,也怕了她的紧缠。但是,另一方面,我个人喜欢她,愿意为她做随便什么事。” 
  珍妮再次回进房来,手里捧的是另一小缸的乳酪,她也坐了下来。我们闲聊了两三分钟,都是些无关痛痒的。然后我告诉秀兰,我一定得走了。她又留了我一下,找出各种各样理由来。她希望珍妮自己识相会先走,留下我们俩可以谈天。一度我以为她会说出来对珍妮婉言逐客,但是她没有……也许她在怕我会趁机和珍妮一起溜掉。 
  秀兰送我到门口。她向后看准葛珍妮仍坐在客厅,她跨出门,向走道上下看了一下。 
  我知道她要干什么,我稳稳站着。 
  她走向我,把自己抛入我怀里,像是一块铁投入吸铁石一样。她用左臂抱着我头颈,把手指扶着我后脑的头发。 
  我晕淘淘的时候,她说;“你真好。”一下吻在我颊上。但立即一声不响向房里回转。 
  我听到门碰上的声音。 

 

 
第十四章



  罗秀兰公寓门口停了好几辆车。在这个时候,下午上班的人都先后回家了。我认为停车拥挤起来是应该的。 
  我把公司车退后,一直到轻轻的撞上停在后面的车子的前保险杠,才勉强把公司车开出来。 
  在我前面,一辆车自路旁开出来,开车的男人大概35岁,不是十分急于上路的样子。另一个男人坐他旁边,没什么特征,像是每天在路上会见到的那种人。他们也不在交谈什么事。他们不东张西望,四目向前平视。我轻按一下喇叭,经过他们向前开去。我自后望镜向后望,又看到另一辆在我后面的车,自路旁停车位开出。开那辆车的人似乎较为匆忙。他按着喇叭,挤近我外侧,想要通过我车子。他显然错顾了交通状况,把车子放慢,打转车盘跟在我的车子后面。 
  那辆车子也是一个男人在开车,他也有一个面无表情,一声不响的朋友坐在他边上。 
  我慢慢开车,一面心里在想。 
  这些人不像是警察。假如他们是私家侦探,我值得什么人在我身上花那么多钱吗? 
  我马上发现左后侧那辆车也有左转的意思,本来侵行车子突然活跃起来,挤进一个外侧车道的空间里去。 
  最后一秒钟,我突然把灯号一改,自左转改为右转,突然切进右线。两位驾驶一下按上喇叭,死活不放,经过我车子时嘴里什么脏话都骂了出来。我不理他们,看准一条例街,一下右拐了进去。 
  进入在车道的车子再也无法回头,另一辆在我有后的车子百忙中设法跟进。 
  我向街旁靠,一下停在一个消火栓前面,我把手煞车拉上,把车门打开,离开车子,我说:“两位朋友,我们有什么过节吗?” 
  他们连头也没有回。他们没有看到我的存在。他们也把车慢下几乎要完全停止。我走出车子,他们慢慢经过我前面,看起来他们忙于找一家在街左的门牌号,完全没有看到我这边发生的一切。 
  我回进公司车,冒个吃单子的险,在街中心回转。我再也没看到跟我的任何一辆车。 
  我又观察了好久,用各种方法知道跟踪我的人确已放弃,我把车开到邱倍德的办公室。 
  邱倍德不想见我。他告诉我他正准备打烊回府。他说已很晚了,他另有饭局。他已说他用电话向我提供密告时,该说的都说了。他要求我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我告诉他不可以。 
  他不耐烦地看了一下表,让我进去。 
  我坐在他对面,当中隔了一张办公桌,我曾经在牛班明办公室打量过他,这次我更仔细地观察他。 
  他高高身材,懒懒散散的,52或53岁,头顶三分之二是秃的。头发少,但是眉毛倒猛长,长长,粗粗,又蓬松。他大部分时间和人讲话,都是低着头,抬起眼,自地扫把眉缝中看向对方。这一把相当可以唬人,使人处于守势。 
  至少现在我坐在他对面.我就有这种感觉。 
  我让他用锐利的眼光一直看我,以示我一点也不在乎。然后我说。“把本婉律拖出来,塞给我,是什么意思?” 
  他很有说服力的眼睛,突然犹豫,不自觉地狭成了一条小缝。但是由于他善于说服人的个性,他立即觉察到,回到本来的态度道:“我自己偶然会做一两批古董首饰的生意。这只能说是副业。我偶然想起本婉律小姐和她的坠饰。我从她手上拿到过。” 
  “常干这一类事吗?”我问。 
  “你是指古董首饰?” 
  “是的。” 
  “不少,不过不像有一段时间我干得那么多。现在比较没这种需要了。” 
  “怎么出手?大量的时候怎么办。” 
  他把手摸摸自己头说道:“我告诉你,你岂不全懂了?” 
  “好,我们换一件事谈谈。”我说:“你没有告诉佛山警官,你那种副业吧?” 
  “他没有问我呀!” 
  “你也没主动提供任何消息呀。” 
  “你自己也不是饶舌的人。” 
  “麦洛伯是不是你古董首饰的一个去处?” 
  “绝对不是。” 
  “我们假设本婉律说的是真话,那么她卖了一只石榴石的坠饰给你。你把它怎样处置了?” 
  “我经由生意管道把它处理了。” 
  “不是给了麦洛伯先生?” 
  “绝对不是。” 
  “但是后来出现在麦洛伯手里,又突然变了镶翡翠的?” 
  邱信德的手又忙于抓头发了。“当然,极有可能不是那同一只坠饰。我对到底是不是石榴石记得不怎样清楚。” 
  “懂了,你只是隐约对坠饰有一点记忆,于是你希望调查一下。对吗?” 
  他眼睛闪光。“是的,就是这样的。” 
  “你现在记不起来,当初你买下时到底是红的石榴石,还是绿的翡翠?” 
  他什么也不说。 
  “像你这样地位的人,以古董首饰为副业,会不会忘记花10元钱买下了一只真正值钱的坠饰呢?” 
  “我见到这只坠饰时,坠饰上是没有镶翡翠的。” 
  “你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只坠饰?” 
  “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自本婉律那里买来的首饰中,有一只坠饰很像这件事里首饰的设计。事实上,要不是我翻一翻以前的纪录,我连她的名字都忘了。我只是想帮帮你忙,赖先生——不是要给自己找来一大堆的不方便。” 
  “在这一类的案子里,事情的结果往往是无法预料的。” 
  “可能是真的。” 
  “在我看来,本婉律是用来引开我注意力的。” 
  “抱歉,我以为我是在帮你的忙。” 
  “她很镇静,自己知道该说什么,和善,言无不尽的人。事实上,她十分合作。合作到我认为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赖先生,我向你保证,绝对没有这一类事。” 
  “你看看,怎么解释这种可能性,那个坠饰是由本婉律卖出来,卖给你的。你交给了你不愿意说出来的生意管道,不知怎样坠饰到了麦洛伯的手里。麦洛伯除去上面的石榴石和人造红宝石,代替以非常好的翡翠,交给你来监赏,你把它带去牛班明店里估价。你又把它拿回来,交回给麦洛伯,麦洛伯立即又把这些翡翠拿下来——可能是要把石榴石和人造红宝石放回去。” 
  “给你这样一说,做这一件事做得毫无意义呀。” 
  “你能不能换一种说法,使这一件事有意义呢?”我问。 
  “不行。”他承认道。拉起他自己耳垂来。 
  “你自己在这件事里也相当突出。”我说:“首先,坠饰到的是你的手中,是你出售出去的,有个人买下,把翡翠镶进去,他带给你叫你拿去给牛班明估价。你还自称这是你的副业。你自己像是罗马。” 
  “什么叫——像是罗马?” 
  “条条大路都通到罗马。”我说。 
  他仍不断拉他自己耳垂。“我猜只有一种解释。”他说。 
  “什么解释?” 
  “我从本婉律那里买来的坠饰,不是麦洛伯交给我去估价的那个——但是,我能够发誓那两个坠饰是一样的。” 
  “一开始,你并没有注意到它们的相似?” 
  “没有,因为我只注意了宝石,没有注意坠饰本身——你——你懂我意思。” 
  “我不懂。” 
  “这样说好了,我自本婉律那里买过来那坠饰那件事,我早就忘了。当我体会到麦洛伯那坠饰重要性的时候,我才想起曾经有过本婉律卖给我的坠饰,和这个一模一样。” 
  我说:“那个坠饰是古董饰物的一个代表作。很可能有不少数目的这种坠饰,在市上流行过。” 
  “这是可能的——是的。” 
  “而这些货中,有一个可能镶了石榴石,另一个可能镶了翡翠。是吗?” 
  “这当然是一个可能性。但,老实说,赖,我仍认为麦洛伯所有的一个坠饰,就是我从本婉律那里买来那个。” 
  “那么,查出麦洛伯是从那里得来的——就变成当前最重要的一件事了。” 
  邱倍德说:“给你这样一说,事情就不好办了。” 
  “为什么?” 
  “为的是我不可能把这些古董首饰出路说出来给你听的。首先,这样做会违反我客户的利益的。再说,这样会封死我自己一条很好的财路。不过我可以这样说,很可能麦先生在死的时候,是在自己做一点侦探工作,他要知道这件坠饰怎么会镶上翡翠的,或是这翡翠从哪里来的。” 
  “这样说来,那个从你手上把古董首饰买去的人,是他在玩花样?” 
  “我没有那么说。” 
  “那么麦洛伯,他是南美洲政府的朋友,翡翠在南美是完全由政府控制的。麦洛伯想为他朋友做一点侦探工作。是不是?” 
  “我不过是想在妨害职业道德情况下,告诉你这个可能性而已。”邱倍德说。 
  “谢谢。”我告诉他:“我会再仔细想想。你给我本婉律的消息,我抱歉我的反应方式不太对。我现在知道,你比我想像中要精明得多。” 
  “谢谢你,我也自己认为如此。”邱信德说。他向我道晚安。 
  我走回街头,开始要坐进我的车子,自然地四处看一下以确定自己环境。 
  我车子的100 尺以内,另外还有两辆车停着。每辆车里有两个人。那是早些时跟在我后面的两辆车。 
  我坐进车去,把车开走。 
  两辆车没有一辆有一点要跟踪的样子。我从背后颈项以下开始凉起。这些人假如是跟踪我来到这里的,他们非得有通灵的千里眼才行。我看他们也不像很聪明的人,早先我也甩掉过他们,但是他们现在这里,就在邱倍德的办公室门外,等着我出来。 

 

 
第十五章



  我走进我们侦探社所在的大厦时,天已经黑了好久了。晚上要进大楼时是要签名的,签名簿保管在开电梯的人手里。我把名字签上簿子,才发现他脸上奇特的表情。 
  他用很低的声音对我说:“有人在等你,先生。” 
  我转身,看到一位男人自大门旁一个隐处走出来。他全身都是“便衣”味。他自我肩头凑过去看我在簿子上签的名字,他说:“喔!喔!” 
  “有什么问题吗?”我问。 
  “我们在找你。” 
  “逮捕吗?” 
  “怎么会想到是逮捕?” 
  我说:“你全身不论哪一点,都可以知道你是条子。” 
  这句话使他受窘了, 他可能自以为已经像是度假的老师或出差的总经理了。“聪明,嗯?”他讽刺地说。 
  “当然,我是在全国最好的幼稚园毕业的。毕业的时候我还代表全班同学致词呢。” 
  “喔,少来!”他厌烦地说:“警官要见你,我们走吧。” 
  “哪一位警官?” 
  “佛山。” 
  “他一定知道我办公室在哪里,否则他不会派你来的。” 
  “你来不来?” 
  “不一定。” 
  “必要时,我们可以把这件事公事化的。” 
  “发张逮捕状?” 
  “也许是一张通知出庭书。” 
  “为什么?” 
  “警官会对你说的。” 
  我说:“朋友,我不要别人说我不肯合作。但是我见过佛警官,该说的都说了。” 
  “这件事不同,你没有说过。” 
  在这位大个子,温怒,固执的脑袋里面,看得出脑子的纹路不多。 
  我说:“我不去,佛警官还能动粗不成?” 
  “他叫我来带你,只有两条路,跟我去,或是不肯去——我只知道这些。” 
  “那我们去。”我说。 
  “你肯坐我车去?” 
  “不行,我自己有车,我跟你后面。” 
  “为什么不跟我坐我车去?”他怀疑地问。 
  “我要回来的时候,可以用不到你们送我回来。” 
  他想了一下,他说:“好吧,我的车在对面。” 
  “我的车在公司停车位。” 
  我们经过大厅,便衣自停车处把车开到我们停车的停车场出口,把出口堵住。他等我把车开出来,他对我点一个头,开始在前开车,自后望镜中看我跟在后面。 
  我们自7街望西行,切过费格洛沙到威尔夏,自威尔夏大道开向好莱坞。 
  便衣并没有告诉我我们要走多远。他用固定的速度徐行着。看来像是要向海滩行去。不断地他故意慢行到前面正好变灯,使我可以跟近于他。他要确定不能在他通过后,交通信号正好变灯。他是个多疑,依规定办事的警察,他不冒任何不必要的险。 
  他突然给了一个左转的信号,我们就向南行了。前面这个区都是较古老的大房子,有院子的住宅,单是维持费每月都在十位薪水阶级薪水以上。 
  附近的人家散发的都是保守的繁荣——白灰墙房子、红砖瓦屋檐、棕榈树、草坪、阳台、车道连接至屋后的三车车库,车库上有驾驶的住处。 
  带的人把车靠向路旁。 
  我向前看就知道他要去哪里。一辆警车停在一个这种住宅的前面。 
  我也停向路边,把引擎熄火,把车灯关了。带我来的人再把车开前,到房子前面平排停在警车旁,他对在前面值勤的警察说几句话,坐在车里等候。 
  那警察进去,出来,向我的便衣说几句话,又去站在原地值勤。便衣把自己巨大身体自车中挤出来。走到我停车的地方,他说:“好了,我们进去。” 
  我们经过守卫的警察,走上通向前面门廊的宽大梯阶。大门打开。佛山警官自上面走下来接我们。他问:“知道这是什么人的家吗,赖?” 
  “我知道的。” 
  “怎么会知道?” 
  “从地址。夏合利给过我们这地址。” 
  “来过这里吗?” 
  “没有。” 
  “对夏合利,你知道些什么?” 
  “不太多。” 
  “知道他工作性质吗?” 
  “没什么有价值的。我记得你以前问过我的。” 
  “我知道。”他说:“从那次后事情变更得很多了。” 
  “夏合利出什么事了?”我问。 
  他没回答我,但是用锐利的眼光无声地看着我。 
  如此看了几秒钟后,他说:“你怎么知道他出事了?” 
  我生气地说:“你少给我来这一套了。一个便衣把我半路找到。我们老远开车来这里。一辆警车停在门口。大门外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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