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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女配她娇媚动人-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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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当代大家们都以曾经收藏过他的字画为傲,更不用说只能勉强摸个艺术的边儿的贵女们了。
是以在他们那种层次的小聚上,能请到他的弟子,也已经相当有面子的事了。
姜凉蝉被嘲笑了这么长一段时间,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还能有这么大的排面。
后面姜凉蝉全程如坠云里,十分梦幻的拿着画轴和碧玉牌,十分梦幻的跟着沈放起身、出门,然后跟李鸿儒告别。
李鸿儒一直把他们送到了篱笆门口。
沈放让姜凉蝉先去马车上,他自己单独跟李鸿儒告别的时候,道:“老头,你过两天让人来我这里一趟,取一幅画。”
李鸿儒脸上终于控制不住的流露出了惊恐:“这姑娘到底画了多少幅?”
沈放笑起来:“是我画的,过几天画完就给你。”
李鸿儒松一口气,露出今天最舒坦的笑容,看看姜凉蝉活泼的背影,心情轻松,忍不住揶揄他:“你小子,我让你画了一年多了,你都说没空,这会为了给人家姑娘还人情,你又有空了?”
沈放回到马车上的时候,姜凉蝉已经按捺不住的打开那幅画,正在欣赏。
刚才在李鸿儒那里,她忙于羞愧,没好意思多看。
字确实是好字。
诗确实是好诗。
那么挫的一幅画,被他这诗一题,就变成了可爱的稚子童趣,充满乐趣。
姜凉蝉差点就不要脸的觉得,若是这画画得再精致流畅一些,反而失了意趣。
好在她也并没有这么不要脸,欣赏了一会,拿出了荷花牌。
荷花是玉牌里的常见题材,光姜凉蝉手里就有六七个,但是李鸿儒雕的这个境界格外不同,芙蕖盈盈,水波荡漾,似乎一阵风过来,花瓣就会随风摇曳,叶下水波就会泛起涟漪。
端得是好手笔。
沈放在旁边一眼瞥见,也有些吃惊,“咦”了一声,接过去看。
“这老头对你倒是挺好,他雕的荷花牌可是大有名气,当年不少人出黄金百两求买,他都不卖,后来他退隐了,他留下的那几块玉雕更是被传成稀罕物。如今你拿着,倒是真的可以在你们的聚会上横着走了。”
姜凉蝉现在再看沈放,觉得他浑身都是镶金边的。
闪闪发光的金边男主。
在男主的金色光环下跟着鸡犬升天,这感觉太舒爽了。
抱大腿的膨胀感,使人迷失自我。
要不是知道男主的大腿她水土不服抱不起,她现在都恨不得把他的大腿给抱瘦了。
姜凉蝉十分狗腿的问:“您老帮我这么大的忙,我要怎么报答您?”
沈放这段时间事情特别多,也很累,正在闭目养神,闻言抬起眼皮撩了她一眼,懒散道:“你别再给我招惹麻烦就行了。”
姜凉蝉很不服气。
呵。
招惹麻烦?
你怕是不知道,自从我穿进来,一直给你的剧情线感情线保驾护航的人是谁。
姜凉蝉深藏功与名,无法与别人诉说。
但她相信,话本的脚注上,一定会记录着她的每一笔功勋。
你区区沈放懂个屁。
感受到姜凉蝉的沉默,沈放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问道:“对了,你上次答应我,以后不再乱点鸳鸯谱了,这段时间你没再乱做什么小动作吧?”
姜凉蝉吓了一跳,第一反应是被他发现自己偷偷用他的名义情书给画扇了,这是要诈她。
拿眼睛偷偷看他,发现他好像只是随口一问。
姜凉蝉松了一口气,立刻否认三连:“我没有,我不是,别瞎说。”
沈放原本闭上的眼睛又睁开了,盯着姜凉蝉瞧:“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姜凉蝉:……
大意了。
放心放得太早了!
正在生死存亡之际,姜凉蝉看到了救命恩人。
画扇从轿子里下来,正要经过这条街。
姜凉蝉从马车里探出头去,用力挥着手喊她。
画扇被叫过来,直面姜凉蝉的时候,还是有点紧张。
直到看到马车里另一侧坐着的沈放。
她松了一口气,柔柔的跟沈放行了个礼:“沈公子,好久不见。”
姜凉蝉缩到后面,用意念在他们中间牵起爱的小红线。
把信都送出去这么多天了,画扇怎么也没个行动?
该不是沈放真的被绿了吧?
不,应该没有,眼下让他们遇到,一定就是爱的天意。
然后她就听到画扇轻轻说:“今日遇到的正巧,我正盼着能与沈公子一见呢。”
姜凉蝉心里响起胜利的号角。
看吧,我说什么来着。
人活一世,全靠机智。
以后我姜凉蝉死了,墓志铭就要刻这一句。
这一句概括我的整个人生,足矣。
沈放神情未变,虽然客客气气,但实在从他的语气里面听不出来有多少热络。
他客气的问道:“画扇姑娘找我有事?”
画扇羞涩的点点头。
然后羞涩的从袖口里面掏什么东西。
姜凉蝉眼看着,她把一封小笺从袖子里掏出来了。
那小笺子如此熟悉。
让姜凉蝉不由自主的坐直了身体。
画扇羞涩的把小笺递给沈放,不好意思地道:“前段时间,有人把这封信给了我,说是你写给我的。”
姜凉蝉看着沈放伸出去接信的手,心里一个咯噔。
“可我不识字,看不懂上面的意思。一直想找您问问的,”她温柔的问道,“沈公子,您是找我有事吗?”
不识字。
画扇她,不识字。
她运筹帷幄,她神机妙算,她用全部智慧维持着男主应有的恋爱秩序。
结果画扇不识字?
姜凉蝉眼睁睁的看着沈放把那小笺接过去了。
在这最后一刻,她的墓碑上,已经换了一行墓志铭。
生于机智。
死于不识字。
第34章
沈放接过了信笺。
听到画扇这么说的时候,他第一个反应; 就是这究竟是哪派势力; 想通过画扇这边,对他下手。
尤其是画扇还补充了一句:“主要是那送信的还说了很多奇怪的话; 我觉得不像是你会说的,就有点警惕。”
那一瞬间,他脑中闪过无数猜测。
是想要反抗的银鹰?
还是那只势力?
抑或是一直隐而不发的那些人?
那么; 他们分别会用什么手段?
沈放目光如鹰,要穿透一般盯在信笺和画扇接触信笺的手指上。
没有异常。
这个角度,信笺刚好侧对着他,纸张光滑; 没有毒粉的痕迹。
颜色清浅; 十分平整,没有毒液泡过的痕迹。
画扇捏着信笺的手指没有异常。
画扇的表情没有异常,面上颈上也没有中毒的痕迹。
画扇额角下颌如常; 不是有人带了像她的人皮…面具,确实是本人。
那么,是慢性毒,还是问题出在信的内容上?
还在思考对策间,他眼角忽然看到了坐在对面的姜凉蝉的神色。
她虽然依然挺直脊背坐着,但是拒不看他。
只看了一眼; 他却有种奇怪的直觉。
仿佛她的精神莫名已经坍塌了。
一脸的生不如死。
电光火石之间,有个模糊的猜测闪过他心头。
再看向画扇手里那张纸的时候,有个细小的画面忽然浮现出来。
——就在不久前; 他好像在姜凉蝉的书桌上,看到过一叠这种粉色的小信笺。
沈放伸出手去,从画扇手里接过了信笺。
……
姜凉蝉在他打开信笺的那个时刻,已经放弃了求生的欲望。
有的人看似还活着,其实已经死了。
沈放慢慢展开那封信。
姜凉蝉悄无声息的挪了挪位置,把头扭向马车壁角。
那封信看着字也不是很多,但是沈放却看了很久,神情也有些奇怪。
画扇有些不安,小心的问:“沈公子……这其中有什么问题吗?”
沈放把信折起来,捏在手里,温和一笑:“没有问题,确实是我写的。之前是有点事,想请你帮忙的,不过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了,不必再麻烦你了。”
画扇挺不好意思的:“都怪我,是不是耽误了公子的事了?”
沈放笑笑:“不要紧,都是小事。”
画扇走了。
马车厚厚的帘子重新放了下来。
偌大的马车里,又恢复了寂静。
太寂静了,所以沈放那声嗤笑,就显得太过清晰了。
姜凉蝉没有动。
就像她已经不在这个马车里了一样。
沈放侧脸瞥过去,发现她坐在原处,已经安详的闭上了眼睛,像一个羽化了的高僧。
沈放问:“你还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他的声音好温柔啊。
温柔得让人头皮发麻。
就像在问,你想好上路前吃点什么了吗?
早已经上路了的羽化高僧一动不动。
沈放盯了她一会,点点头,道:“你不认也行,我们先来听听,你到底替我写了些什么。”
他展开信,盯着那第一句话,眼睛眯了起来,像看到了一坨屎。
顿了一会,他才读出来。
“画扇,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你像什么人。”
“我的女人。”
他看了一眼姜凉蝉。
羽化高僧一动都不动。
沈放继续读:“我从不迷路,可是一直以来,我都想向你问一条路——请问,通往你心里的路,应该怎么走?”
她还是那样的一脸安详,像是已经登天多时。
沈放索性不管她了,冷笑一声,又挑了一句话出来:“你知道当你学着弹古筝,被割破手的时候,比你的手更痛的是什么吗?是我的心,比你的手更痛。”
“有句话,我想问很久了,你为什么要害我,害我那么喜欢你?”
“你知道你与星辰、鲜花有什么不同吗?星辰在天上,鲜花在地上,你在我心里。”
……
沈放一字一句,读到了信的末尾,最后一句话。
“我警告你,别让我再见到你了,不然我见你一次,喜欢你一次。”
“真是失敬。”
啪啪两声,沈放放下信,拍了两下掌。
“我都不知道,原来小姐还有这等文采,今日见李鸿儒的时候,没让你当场与他切磋一番诗艺,是不是太埋没小姐的才华了?”
死人是不能说话的。
沈放道:“你装死也没有用,把眼睛睁开。”
看姜凉蝉不动,他想起了什么,冷笑道:“对了,我同意教你弟弟的时候,你好像答应过我一个条件,说再也不乱点鸳鸯谱了。我想了想,既然你如今违反了……”
姜凉蝉迅速的睁开眼:“我醒了。”
沈放嗤一声,把信纸丢给她:“解释解释吧。”
姜凉蝉决定垂死挣扎:“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觉得这情书情深意切,角度新颖,十分之好,出发点也是善良的,虽然不知道是何人所为,但这种善良的人是不应该受惩罚的。”
“哦?是这样吗?”
沈放倾身上前,靠近了姜凉蝉,鼻尖几乎都对上她。
在姜凉蝉吓得想要尖叫的时候,手里突然一空,眼前放大的脸消失,沈放又退回去了。
他晃晃手里多出来的卷轴。
那是姜凉蝉今天拿去给李鸿儒题词的小鸡啄米图,回来的路上,她一直珍惜的握在手里。
沈放把从她手里抽出来的卷轴拆开,展平放在她膝盖上,修长的手指点在上面题的第一首诗上:“这是你自己在画上题的诗,你自己的字迹。”
他把信纸拿起来,摆在旁边:“这是刚才那个善良的人写的情书。”
他唇角勾起一个残酷的弧度:“你有没有觉得,这字迹看起来一模一样?”
姜凉蝉:……
哦,是这样吗?
那我又死了。
沈放在她脑袋上不客气地拍了一巴掌:“别想再装死,说吧,怎么回事?”
姜凉蝉慢腾腾的挪了挪地方。
想了又想,她慢腾腾的开口:“你要不要听一个故事?一个根据真实事件改编的故事。”
沈放眯了眯眼。
姜凉蝉以“我有一个朋友”为开头,生动的讲了一个绝美的爱情故事。
故事的男主角被一个“朋友”救了,“朋友”温柔动人,在日渐相处中逐渐发现了对方跟自己的合拍与内心的悸动。
“朋友”先动了心。
可是男主角却因为迟钝,以及有些嫌弃女主身份不够高贵,不但没有发现自己的爱意,甚至对她还有些苛刻。
可是“朋友”知道自己爱他,依然温柔以待。
后来有一天,“朋友”在出去采草药的时候,意外坠崖身亡。
男主角不顾危险,冒着大雨冲下悬崖,却只能来得及捡到“朋友”已经僵硬冰冷的身体。
冷冷的冰雨打在他的脸上,他抱着“朋友”,仰天痛哭。
姜凉蝉沉重的道:“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原来自己早就爱上了她,他悔恨,他痛苦,他懊恼,他恨自己为什么这么迟钝,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自己的心意。”
“他终于知道自己爱她,可是已经晚了。”
“他永远的失去了她。”
“爱一个人不可怕,可怕的是,当你发现自己的爱的时候,却已经永失所爱。”
姜凉蝉的语气,颤抖而又哀婉。
马车里一片安静。
连姜凉蝉的头发丝上,都缠绕着挥之不去的哀伤。
沈放半晌没有说话。
姜凉蝉这会觉得自己平时有些对他太过分了。
都是自己方法没用对,现在他不也是动容了吗?
终究还是有血有肉的男人,谁的心不是肉长的不成?
姜凉蝉都有点想对他道歉了。
半晌不说话的沈放慢悠悠的开口:“确实凄美,是你的朋友?”
姜凉蝉用力点点头。
不是她吹,她这个故事讲得实在是好。
充满了情绪的张力和感染力,让人不由得沉浸其中,为之动容。
这就罢了,她这个故事,人物安排的是很有讲究的。
她没有说看到一个话本故事,却说是自己的朋友。
关键是,这个朋友,跟画扇是多么的相像。
身份低微,救了一个英俊的男人。
而她,对她这位朋友的死,多年后依然耿耿于怀。
甚至看到沈放和画扇这样一对类似搭配的人,都于心不忍,用尽办法去推他们在一起,省得让他们也留下遗憾。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她跟那个朋友之间,有多深厚的友情啊!
这样的一个她,会去害跟自己可怜朋友一样处境的画扇吗?
当然不会!
那么,再请问,在这种情况下,有朝一日,画扇按照剧情出了什么事,沈放还能再怪到她头上吗?
那肯定不能啊!
人活着靠什么?
智慧。
沈放漫不经心的玩着画轴:“你三年来没有出过京城,京城内和京城附近没有一处悬崖,我倒是好奇,你是怎么有一个跌下悬崖、坠崖而死,还又身份低微的朋友的?”
姜凉蝉:……
对不起。
她收回道歉。
这个狗逼男人。
沈放觉得,她怒目而视,眼睛瞪得大大的样子,比她虚情假意的讲我有一个朋友的时候,要可爱多了。
哎呀,小嘴都气得尖尖的。
发现了规律。
原来他越没有反应,她越生气。
啧啧,明明是自己瞎编的故事,她竟然还认认真真的生起了气。
啊,鼻子都气皱了。
觉得她再瞪下去眼睛都酸了,沈放才收回坏心眼,问道:“你是不是想说,你觉得我就跟爱上你那个朋友的男人一样,你自动把我代入了这个故事,所以你才非要给我撮合?”
姜凉蝉:“……也可以这么说。”
沈放把卷轴丢回到她怀里,道:“行了,我喜欢什么人不喜欢什么人,我自己有数,你少乱掺和。再有下次,你弟弟就自己领回去教吧。”
马车已经停在了姜府门口。
姜凉蝉跟他之间无话可说,抱着画轴就要下车。
沈放叫住了她:“等一下,把画给我。”
书房里,沈放就着姜凉蝉之前剩下的笔墨,在她那副现在因为题了诗,导致她自己越看越可爱的小鸡啄米图上,画了寥寥几笔。
像是天上飘过了云。
又在走位风骚的溪水上添了几笔浪花。
姜凉蝉非常膨胀的觉得,沈放加的也不过如此,也就是让画显得更完整罢了。
也行,这可能不是他的长处,能理解。
沈放没错过姜凉蝉脸上不以为然的神情,笑了笑,又拖过她一页笺纸,裁成窄窄一条,背过身去在上面写了一行字,待墨干了,折起来递给她,道:“明天宴会上再看。”
姜凉蝉接过去,想要打开偷看,被沈放用毛笔在手背上轻轻敲了一下。
“明天好好表现,别老给人欺负。”
第35章
姜凉蝉来到宴会上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大半。
她参加了几次之后; 时间已经卡得十分熟练了。
既不能太早; 早了得跟人聊天寒暄。
又不能太晚,要是全都到了只等她一个人; 那她出场也十分轰动。
最好的时候,就是大部分人都到了,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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