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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女配她娇媚动人-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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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抹了抹眼角不争气的水珠,把头甩到一边去,也不想理沈放了。
反而是沈放先跟她说话了。
他敏锐的抓住刚才姜凉蝉生气之下脱口而出的那句话,隐约觉得自己应该找到了症结的核心。
沈放问:“你一直在说我喜欢画扇?为什么?”
姜凉蝉不想跟他说话,扭过脸去对着马车壁。
沈放破天荒的有耐心,叹了口气,耐心地说:“我不知道你到底哪里来的错觉,画扇……”
他不愿意对别人交代自己的事,但看着姜凉蝉用蔫蔫的后脑勺对着他,他没法不说:“画扇早年救过我一命,我自然也好生对她,但我与她之间,也仅此而已。”
姜凉蝉烦的想挠墙。
这届男主怎么回事啊!
你不爱上白月光,你去爱谁啊?
她想好不理他的,还是气得蹦出了一句话:“救命之恩,以身相许,没毛病。”
沈放听着她瓮声瓮气的说话,反而心里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他忽然又发现,她的声音有点沙哑,是哭了吗?
他有点无措。
她无缘无故的怎么就哭了呢?
就因为推测错了他喜欢的人?
还是因为他说她头上顶着块姜?
那他该怎么办?
难道还道歉吗?
对不起,你脖子上没有姜,是这样吗?
沈放第二次感受到绝望的滋味。
第一次是在等少女逛店的时候。
女人,你的名字叫使人绝望。
大概是来自沈放的绝望气息蔓延到了整个马车,姜凉蝉偷偷的回头看了一眼。
然后,她的视线惊疑不定的落在他的肩膀上。
沈放悄悄观察她。
她鼻头有点红,眼眶也有点红,确实是哭过了。
好在现在没有哭了,眼睛瞪得圆圆的,正在瞪着自己。
沈放偷偷地松了一口气。
姜凉蝉含混的说了句什么。
沈放没听清,小心的问:“你说什么?”
姜凉蝉倾身上来,细白的手指掀开他的披风,在他肩膀上按了几下。
她的气息今天第二次离他这么近。
沈放一口气刚刚屏住,不自在的想要推开她,她就已经自己退回去了。
姜凉蝉不能置信的指着他的肩膀,这次声音提高了好几度:“你把我弟弟的衣服撑坏了?”
沈放:……
姜凉蝉一瞬间又崩溃了:“你为什么这么不让人省心?”
沈放低头看那个比针尖大一点的针眼缝,很怀疑这根本就是缝制的时候漏了一针。
但是他也不敢在姜凉蝉气头上再反驳她,只能说:“我回头让人找匹这个布料,重新给他做一身更好的。这一身我穿过了,也不好再给他了。”
姜凉蝉圆圆的眼睛瞪着他:“你做衣服干什么,你哪里有钱?”
沈放:……
也没那么穷,其实还是有点钱的。
这个针尖大的针眼,就像在姜凉蝉憋了半天的怒气上戳了一个针眼,她积攒的那股气顺着针眼咕嘟咕嘟往外冒。
她乱七八糟的开始抱怨。
姜凉蝉:“衣服我给你的,你乱花什么钱?”
沈放:“……昂。”
姜凉蝉:“我不知道你没钱吗?要不然我还帮你买定情信物?”
沈放:……
这四个字他真的不太愿意听。
但是此刻他无法反驳。
要不然迎面就是一个不讲理。
沈放忍气吞声的忍下了这句抱怨。
姜凉蝉却还是没放过他:“我买了你还要骂我。”
沈放:……
要忍。
姜凉蝉:“那家的首饰那么贵,我自己都没舍得买呢。”
沈放:……
他试探的问:“你今天有没有看中的?”
姜凉蝉:“你闭嘴。”
沈放:……
姜凉蝉:“你就是讨厌。”
沈放:“……好。”
第24章
因为两个人的争吵,原本去珲春楼的计划就这么取消了。
时至中午; 也没有其他事情可做; 他们只好驱着马车再回姜府。
不过,姜凉蝉怎么想; 都觉得挺亏的。
毕竟今天一大早她就起来梳妆打扮选衣服,为了诗社打扮了半天。虽然后来没有去,但也没浪费; 因为她有更重要的地方要去。
关键是,沈放也换了这么华丽的一身衣服。这么惊艳的两个人,本来打算出去干个大事的,结果两个人什么事也没做; 这么转了一圈; 就回家吃饭了。
这就像本来跟人约好了,隆重的洗了个头,化了个妆; 结果马上就要出发了,却被人放了鸽子一样。
哪怕下楼倒个垃圾,也得出去一趟,不然都对不起这么精致的一颗头。
姜凉蝉现在就是这种感受。
所以要到姜府之前,她临时抓丁,让车夫停在离姜府不远的一处开放小园林门前。
这园林是前朝一个遗老家族留下的; 如今那家族早已覆灭,留下这个园子,也没人看管; 逐渐就成了附近百姓没事就去的一个小景致。
但是姜凉蝉不知道,她今日的体质太特殊了。
出门偶遇一次画扇,还能再偶遇一次其他人。
在他们俩刚下马车之时,园林门口又停了两匹马。
一男一女从马上下来,也准备往园林里面走。
四个人狭路相逢。
姜凉蝉其实注意到刚来的这两个人注视自己这边的奇异眼光了,但是她没有多想。
毕竟对面两个人她看过了,男的还能看,女的也还可以,五官虽然清淡,气质倒是不错,但是也就仅此而已了。
相比之下,自己这边也就不一样了。
姜凉蝉原身有过京城第一美人的名号,她虽然不好自居,但是她也承认,长得确实还是不错的。
而且她这边还有沈放呢。
作为颜值能照耀整本话本的男人,照耀这么两个路人算什么。
他们这边这样的高端组合局,路上行人谁不看啊?要是搁她,她肯定也得看。
平常心平常心。
姜凉蝉友好的对着对面目瞪口呆的两个人点点头,算作打招呼,就不再多理,回头找沈放:“走呀,你停下来做什么?”
沈放也有一些微愣,一愣之下,他先反应过来,眯眼看了看那个更为惊愕的男人,而后唇角不动声色的勾起来,嗯了一声,应和姜凉蝉的话:“好,就来。”
对面的楚青和宋心蕊简直惊呆了。
没错,不巧,这两个人正是刚从诗社活动里回来的楚青和宋心蕊。
在这里又看到姜凉蝉,楚青先是有些错愕,有些不悦的。
也无他,他已经习惯了见到姜凉蝉后,第一反应是如此了。
包括今日诗社,其实听说诗社这次也给姜凉蝉投了帖子之后,他就一直不怎么愉快。
他其实骨子里,还是有些看不上这个未婚妻的,即使她身份地位确实比自己高。
男人都有点贱脾气,死贴着自己的不稀罕,有点距离的,反而是阳春白雪。
再加上姜凉蝉除了死死贴着自己之外,还是个草包。
其实姜凉蝉也曾经一度让他很喜欢过。
他爹本也是三品大员,份位不低,奈何这是在京城里面,遍地高官达贵、皇亲国戚,在地方上的堂堂三品大员,到了这里,就成了区区三品官员。
而楚青自恃甚有才华,也早有诗名在外,不少人把他抬成年轻一代中的第一才子。
他心气很高,不服于自己的才华总是被身份所耽搁。
好在他家早年指腹为婚的姜家,倒是京城里面的一品大员,而且姜平轩还是太子太傅,再坚定不过的□□。
以后太子登基了,那姜家就又要上一个台阶。
做了姜家的女婿,他也不愁仕途不够坦荡顺遂。
再加上姜凉蝉在外刁蛮名声打得响,但是谁人不知那姜凉蝉就是他手上死心塌地的一只秋蝉?
何况,姜凉蝉无论如何,那美貌是没得说,草包美人也是美人。
这样身份美貌都优等的美人,一门心思爱着他,是个男人,就很有几分面子。
但时间久了,该是蚊子血的,还得是墙上那一滩晦暗霉烂的蚊子血,变不了那朱砂痣。
草包美人,终究还是草包。
尤其是他青梅竹马长大的宋心蕊,因为父亲立了大功,也从三品一路升到一品大员,跟姜凉蝉平起平坐之后,他心里原本那股隐隐的遗憾,就变成重重的遗憾了。
宋心蕊也是一品之女,家里还为她谋了个县主之位,仅次于郡主。她长得虽然不如姜凉蝉美艳,但也胜在气质清雅。
关键是宋心蕊可是才女,以后两个人琴瑟和谐,谈诗论画,好不美满。跟那个草包能说什么?
今日诗社中,有跟楚青不那么对付的公子哥儿,看到姜凉蝉没来,就刻意开楚青的玩笑。
他也不过是帮宋心蕊折了一枝她想要却够不到的梅花,就有看到那一幕的闲散公子故意过来调笑:“哟,楚公子,今日你那未婚妻不来,诗社里少了点乐趣啊。”
紧接着就另有人不怀好意的续道:“听说姜小姐府里有个面首,模样英俊得很,该不是姜小姐沉迷温柔乡,被绊住了吧,哈哈哈。”
满堂大笑。
姜凉蝉就算人没来,也把自己的脸给丢了。
他虽然体面的拿话帮姜凉蝉遮了,也全了自己的面子,但心里这股恼,终究是记下了。
如今乍然一看到姜凉蝉在这里,楚青第一个反应就是,姜凉蝉今日应该被什么事情绊住了,才没能来,但现在果然还是追着自己来了。
其实,最开始他根本没有认出来那是姜凉蝉。
当那两个人缓缓从对面走过来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在冬日灰白惨淡的色调下,什么都显得有点暗淡。
但是那一对璧人走过来的时候,却毫不费力的击破了那层已经蒙了一个冬天的灰白的蒙板。
仿佛他们行经之处,一切都活泛过来了,青灰色的石板路,青灰色的砖墙,砖墙后伸出的无花无叶的冷峭树枝,苍白的天空,好像都重新被定义了颜色。
那一刻,在这两个人面前,他隐秘的升起了一种卑微感。
以及渴望。
直到那两个人又走近了几步,女子开口说话,他才忽然注意到——
这个女子,竟然是姜凉蝉!
那一刻,他说不上自己心里是什么感受。
刚才心里的卑微和渴望碎成无数碎片,委落一地。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上来的微妙得意感。
看啊,这样的盛世美人,竟然还是自己的。
而且,她平时一向看不起这个小园林,说比自己府里庭园的一半都还不如,从不来的。
这会自己来了,她也到这里,这说明什么?
她分明就是跟着自己来的。
因为刚才的画面,他这次破天荒的没有对她生厌,只是昂了下巴,下了马之后,故意慢慢走,等着她先跟自己打招呼。
他也想好了,等到姜凉蝉例行扑上来的时候,他要好好说道说道她,让她不要再成日跟着自己了,自己还有正事要忙。
结果,他拉着缰绳昂着下巴等着,她竟然跟没看见自己一样,漠然的往这边扫了一眼,就扭头跟那个男的说话去了?
后来总算又看他了,结果像对待路人一般,随意对他点了个头,就要擦身而过?
她这是什么意思?
新的招数?
欲擒故纵?
倒是姜凉蝉身边的那个妖孽一般的男人,淡淡扫了他一眼。
这个男人隐约有一点面熟,但是这男人存在感这么强烈,他若是见过,不该没有印象的。
想必是个身份尊贵的男人,说不定还是皇室子孙。这种身份的人,他自然是没见过的。
他忽然明白了,也许是姜凉蝉觉得自己冷淡她了,所以故意在这个看起来身份尊贵的男人面前假装不认识,好拿捏自己一把?
啧,她也就是这些小心思多。
眼看着姜凉蝉就要这样冷淡的与他擦身而过了,楚青终于顾不得什么,扬声叫住她:“姜凉蝉。”
他想像往常那样叫婵儿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刚才那个画面的冲击还没散去,让他下意识觉得,此时她就像一个陌生人一般。那般亲昵的称呼竟然一时没有出口。
也因为他这样叫了她,姜凉蝉停住了脚步。
她回头看看那个站在马前的年轻男人,一时半会没有想起来这是谁。
但是能叫出自己名字来的,肯定也是认识的。
只是叫的不怎么亲昵,应该也只是普通认识的人。
怕失了礼,她凑到沈放耳边,悄声问:“我今日眼神不济,看不太清,这是谁?”
沈放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语气不明:“你在问我,他是谁?”
姜凉蝉觉得这就是他也不认识的意思。
她决定自食其力,在脑中努力搜索对比项。
多看了那人几眼之后,她终于认出来了!
这不是她刚穿进来的时候,第一次去青楼,遇见的那个跟她凑了一桌的同座吗?
叫什么来着?啊,她一时想不起来了。
而且这个人叫她姜凉蝉,看来是当时她跟人说了自己的真名。
那可太不谨慎了,她还以为自己应该说的是假名呢。
因为刚才没把人认出来,姜凉蝉很不好意思。
为了弥补刚才的冷淡,姜凉蝉十分刻意十分热情的跟人挥手打招呼:“呀,原来是你呀。”
这话有点怪,但是她那般热情的样子,倒是安慰了他一些。
楚青酝酿着自己要说什么。
姜凉蝉已经热情的接了下半句话:“兄台,在约会吗?”
她用力比出了大拇指:“这姑娘不错,兄台好眼光。”
楚青:……
宋心蕊:……
沈放:……
第25章
气氛一时十分僵持。
直到沈放忽然轻笑一声,惹得其他三个人都看向他。
姜凉蝉觉得气氛奇怪; 本就有点纳闷; 看他一笑,立刻抓着他问:“你笑什么?”
沈放轻笑:“没什么; 觉得有趣罢了。”
他俩就这么旁若无人的交谈,让楚青和宋心蕊两个人的脸彻底黑下来了。
先发难的是宋心蕊。
她眼睛顷刻间就红了一圈,像是又怒; 又受了委屈,道:“凉蝉妹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姜凉蝉:……怎么,原来你们都认识我吗?
所以朋友; 见面不先报一下名号吗?
我叫姜凉蝉; 你们呢?
这话说是不可能说出来的,不过也不用她说了。
因为紧接着,红眼圈就说了下一句话:“楚青哥哥; 凉蝉妹妹好像误会了我们。”
姜凉蝉:……
失敬了。
天堂有路你们不走。
就这么个园林小路你们非要撞上来。
这男的是楚青,那女的想必就是宋心蕊了?
姜凉蝉再次打量了他们两个一下。
觉得原身眼神是真的不太好。
楚青的表现也没让姜凉蝉失望,他立刻接过话来,很有几分怒意的质问姜凉蝉:“婵儿,你刚才那是什么意思?我与宋姑娘不过是同去诗社,回来的时候顺路罢了; 你胡说什么呢?”
好,官方盖章了,果然是这两个人。
楚青和宋心蕊都做好了姜凉蝉一如既往破口大骂的心理准备; 甚至熟练的在心里想好了应对的说辞。
却没想到,这次姜凉蝉不但没发火,还笑眯眯一脸无害,歪了歪头问:“唔,原来是这样的吗?”
纵然她反应不寻常,楚青还是松了一口气,喝令道:“自然是如此,你还不收回前言,向宋姑娘好好道歉!”
他故意加重语气,也有一点在姜凉蝉旁边那个男人面前显威的意思。
大有“我也许不如你,但你身边这个女人对我百依百顺我就赢了”的奇怪移位补偿心理。
姜凉蝉歪着头,似乎在回忆自己说了什么“前言”,然后表情很是为难了一阵,十分真诚的道:“可话都说出去了,要收回来那多不好意思。”
楚青急于立威,不依不饶。
宋心蕊虽然一副我温柔我大度的模样,眼神里的尖刻和得意也是锁都锁不住。
姜凉蝉顺从的叹口气:“好吧,既然你们非得这样,那我就只好说了。”
“方才,我说的关于宋姑娘的前言是,这姑娘不错,兄台好眼光。”
“那现在,我应你们要求收回来。”
沈放这段时间跟她相处,已经有点经验了,听到这里,眉头挑了下。
然而楚青和宋心蕊还一无所知,得意洋洋,袖手等着她的道歉。
姜凉蝉背着手,一字一字乖巧道:“这姑娘不咋地,兄台你是不是瞎了?”
她说完了,脸上的表情清晰地写着一行字:
——行吧满足你们了,可真是拿你们没办法。
宋心蕊的脸都白了,指着姜凉蝉的手都在哆嗦:“你……你……”
姜凉蝉一脸愧疚:“我知道我说的不好,可你们非让我说。”
她对着手指,又羞涩又不好意思:“你们也知道,我平时不学无术,成语确实用得不好,净说些大白话,但若是宋姑娘特别介意的话,我也可以重新说的。”
“要不,‘汝女心术不正,君有眼疾?’你们看这个说法有没有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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