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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吹灯第二部④ 巫峡棺山-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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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见苗头不对,赶紧制止说:“王胖子你这种言论带有种族歧视倾向,回国了说说不要紧,在美国可千万别提,再说亚非拉美都是同一阵营,你爹年轻时候还要饭呢,你才刚吃饱了几年?怎么能忘本歧视黑非洲的阶级弟兄呢?”我和胖子与大金牙等人,当即就种族问题与西方资本主义兴衰问题,开始了激烈的讨论,光图嘴上侃得痛快,竟把陈教授晾在了一旁,Shirley杨对陈教授说:“您别生气,他们这些人到了一起,永远说不出什么正经话来。” 
  陈教授宽容地微笑道:“话不能这么说,你看他们讨论的问题,还是……还是……还是很有深度的嘛。” 
  Shirley杨对我使了个眼色,我自知失礼了,赶紧脱出战团,留下胖子舌战大金牙与明叔,我拽着古猜、和Shirley杨、陈教授一起走到院子里。 
  陈教授家是独门独院,闹中取静,显得格外清幽,陈教授摸了摸古猜的头,他也替多玲着急,又问我今后如何打算? 
  我没敢把孙学武的事情对陈教授说,只说眼下已经有了些转机,让他不用为此担。 
  陈教授对我说:“只要我能帮上忙的,你们尽管开口,刚才一直没来得及问,你今后在美国有什么打算?” 
  我说这段时间没顾得上仔细想今后的事,将来可能还是做老本行,在美国收购点古玩什么地,上次在南海捞了许多青头,到了美国一估价,数目大得让人眼晕,不过我在部队里过惯了简朴的生活,现在觉得要这么多钱也没用,家中就算有豪宅广厦,晚上也不过只睡一张床,即便家中有座金山银山,一顿也只不过吃一碗饭。 
  所以我希望用这笔钱设立一个基金,只要是战争孤儿,不管是世界上哪个国家哪个民族的,我都愿意资助他们到一个远离战火的国家中生活学习。 
  陈教授不住点头称赞:“当初没看错人,真是替你感到由衷的高兴,Shirley杨父母都不在了,我就把她当做亲生女儿一样看待,今后把她托付给你,老头子我尽可以放心了,再唠叨一句,婚事该抓紧办了,不能再拖了。” 
  我连声称是,却不耐烦说这些家常里短,正准备把话头绕到孙九爷身上,向陈教授打听一下他最近的动向,就见孙学武提了盒寿桃自门外匆匆进来,陈教授上前拖住他的手:“珊珊来迟,要罚酒三杯。”不由分说,便将他拽进了客厅。 
  我和Shirley杨对望了一眼,心想正点子总算露头了,刚才孙教授见了我们,脸上神色琢磨不定,也不知事情是否有了眉目,只好等会儿拽住他问个清楚。 
  直到晚上九点多钟,前来给陈教授贺寿的客人才陆续散去,留下满屋子杯盘狼籍,我让胖子和大金牙等人帮着送客收拾,我则找个空子,把孙学武拽进陈教授的书房。 
  我迫不及待地问道:“九爷,封团长老家在哪打听到了没有?怎么拖了这么久?”
第四章 小镇里的秘密
  孙教授愁眉不展:“我也急啊,可有资料能查的,只有封团长参军时留在部队的籍贯和地址,后来又好不容易找到了他的档案,却始终查不到他祖籍所在。” 
  我这才明白,看来此事果真不易,明末流寇入川,以及清末战乱,导致流民迁移,造成四川、湖南、湖北等地产生了大量移民,所以留在档案中的籍贯地址,并非是封团长好几代以前的祖籍,要不找到他至亲至熟的人,恐怕没人能知道详情。 
  我心里凉了半截,又问孙教授:“那么说就没指望找到了?” 
  孙教授说:“我多方打探,直到今天中午刚有了些头绪,不过……”说着拿出一本刚刚买到的中国地图册来,翻开来指给我看:“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我仔细看了看他所指的位置,原来是长江三峡一带的巫山,自古都说巫山朝云暮雨,神女峰朦胧缥缈,远古时是巫咸的封地和陵墓所在,故称“巫山”,沿用至今。此地常年云遮雾罩,云雾把山脉走势都遮了,所以摸金校尉的“望”字诀派不上用场,具体位置还要更确切一些才好,我问孙教授:“巫山属中龙支脉,在青乌风水中向来有群龙无首之说,最是让人不可捉摸,此山也在受巫楚文化影响的范围之内,有许多古老的风俗和传说,现在虽已查知封团长的祖藉在巫山县,可这片区域的范围仍然太大了,难道就没调查到具体是在什么镇什么村?您也不要跟我拽文说什么云深不知处,他老家的镇子总要有个地名才是。” 
  孙教授颇感为难地说:“我倒是打听着了镇名,叫青溪镇,可这地图很详尽了,巫山县里大大小小每一处都有,却偏偏找不到名为青溪镇的地方,所以才说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我听孙九爷说巫山县的地图中没有“青溪镇”,也觉有些迷惑,是不是消息来源不准确?又或许是历史沿革变迁,古时的地名没有沿用下来?所以新近出版的地图中没有标注,此镇既是明代还存在于世,必然是个古镇,荒废遗弃了也该有墟址可寻才对,不可能连块瓦片都没剩下,仔细查查地方志,说不定能找到线索。 
  孙教授点头赞同:“当初我骗老陈请你们去南海打捞古镜的责任在我,我想了许久,决定要跟你们同去,有什么计划?” 
  我想了想说:“九爷你总算是想开了,青溪古镇之事,可以到了巫山县再打听,咱们不能再耽误了,明天就出发,人不宜多。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等会儿咱们合计一下。” 
  我从书房里出来,看外边的宾客已散得七八了,陈教授喝得大醉。早被人扶回卧室休息了,我把Shirley杨和胖子唤进书房,反锁了门,密谋去巫山“实地考察”的计划。 
  陈教授家的书房里,一柜柜的尽是群书,自然有不少地方志一类的文史资料,孙九爷翻箱倒柜的找了几部大砖头一样的书籍,查阅巫山县的历史沿革,却没发现有什么“无头大王”的记载,看来封团长提及的“暗示”。并非如此容易找到答案。 
  我对孙教授说:“巫山有没有无头之王我不清楚,但据说清朝雍正皇帝遭到刺杀,被吕四娘割了头去,所以雍正下葬的时候,尸身无首,接了一颗金头,这倒是有身无首了,可他是皇帝,要说是王。岂不是给他降级了?再说年代和地理位置也不吻合。” 
  孙九爷说:“此乃野史传说,不足为信,巫楚文化时期,也曾有一位无头将军,但他也不是王侯,古代割首之刑十分普遍,乱世之中,有许多王侯将相,甚至皇帝,最后都落得身首分离,要一一细数起来,恐怕永远找不到头绪,所以咱们的目光,还是应该集中在巴蜀之地。” 
  众人商量了许久,都想不出巫山附近有哪个“无头之王”,Shirley杨说:“恐怕此王非王,当地的传说还是要到了巫山县之后再打听,才能得到证实,既然明天就出发入川,理应先制定周密的计划才是。” 
  孙九爷说:“是不是得想办法开个介绍信什么的?到地方上住宿行走也都方便,要开介绍信至少需要再等一个月。” 
  我说用不着开介绍信,不过有介绍信确实方便,干脆我自己写一张,让大金牙找个刻印的师傅,连夜刻个箩卜章盖上就行了。 
  孙九爷乍舌不已:“还是你有种,介绍信也敢自己开?” 
  胖子嘿嘿一笑,说:“这年头认戳不认人,带套箩卜章有备无患,孙老九你是不知道,潘家园就有不少专门靠刻箩卜章为生的手艺人。” 
  Shirley杨却不知介绍信的用处,问我要带什么装备?巫山的自然地理环境如何? 
  我对Shirley杨说:“巫山我从来没去过,但我以前在部队上的时候,曾有几个重庆籍的战友,据他们说,巫山是川东门户,县城里坡多台阶多,整体地形概括起来说,是七山一地两分水,无尽长江滚滚流,山中多云多雨,咱们以前留在北京的工具装备都不多了,但我看应该足够用了,这回虽然也是入山,但当地比不得新疆沙漠,炸药枪支一律不能携带,除去摸金校尉的工具,只带急救药品、工兵铲、照明通讯器材,以及简易的登山设备就足够了。” 
  胖子说:“带了枪才如虎添翼,手里没家伙胆子都不壮,我估计那伙什么观山太保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多半是老练的贼精,杀人的强盗,再多带些炸药才有备无患。” 
  我告诉他说:“最近这些年,铁道公路上都盘查得极紧,路上不允许携带易燃易爆物品,再者来说,所有关于地仙村古墓的传说,多是形容神秘诡异之处。却不曾说它恐怖危险,我看最多不过是有些年久失灵的机括销器,咱是进山考察,又不是去打仗,想来那座藏在巫山里的地仙墓,不过是明代一个大地主坟墓,它主要是藏得隐秘,不可能如同帝陵一般坚固巨大。所以没必要带着大炮去打蚊子,这回主要得依靠咱们摸金的手段。”
  孙九爷插口说:“好你个胡八一,经验如此老道,句句都教你说在点子上了,还敢说你不会盗墓的手艺?不过要想找到地仙村古墓,还非得有你这等人才做得。” 
  我说:“在破解古代符号和谜文方面,您孙九爷是元良,可说到搜山寻龙,您却是外行人,不过至于那套什么好个大王。有身无首、要见地仙、先见乌羊的寻仙词,还得指望您想办法破解,到时候咱们双管齐下。不愁做不成此事。” 
  我话虽如此说,心中却并未作乐观估计,也许最后不得不面临一无所获的结果,地仙村的传说极是神秘,多为正史所不载,唯一比较可信的一段记载,是来自清代川人所著的一本笔记《巴蜀杂录》,其中提到:明末清初之时,流寇入川,大举盗掘古墓。欲求取地仙墓中丹鼎天书,“丹鼎”是个很特殊的词,是古尸内丹的学名,要不是我实在想不出别的招了,也不会仅凭着只言片语的记载,就动念去四川寻找地仙村古墓,另外明末流寇挖山穴地的传说也并非发生在巫山地区,不过《巴蜀杂录》并非野闻荒谈,书中真实地记载了四川许多的风物佚事。内容还是比较可信的。 
  这时胖子想起还有个重要的问题没有讨论,当即站起来说:“刚才老胡说的挺好,但思想工作方面谈的还不够,本司令再给大伙补充几句,面对南海蛋民们声泪俱下的哭诉和求援,都是凭手艺吃饭的,咱们摸金校尉绝不能袖手旁观,听你们说,那观山太保是个通天大盗,他在巫山古墓里藏的金珠宝玉,肯定堆积如山,我看咱们探险队,应该本着不能贪污浪费的原则升棺发材,到时候该归堆儿地归堆儿,该打包的打包……” 
  孙教授立即反对:“绝对不行,只把周天卦图的龙骨纹拓下来即可,别的一律不动,我再重申一遍,我不是为了发财。” 
  胖子说你这不是自欺欺人吗?争名就比逐利高尚了?我拦住胖子说:“为人处事,各有各的道,强求不得,别的事情我就不管了,反正古尸丹我必须给它抠出来,现在争论什么还为时尚早,等找到巫山古墓再相机行事便了。” 
  商议已毕,我们四人便各自整顿收拾,第二天一早动身出发,少不了“有路乘车、遇水登舟”,不把那些“饥餐渴饮、舟车劳顿”之苦放在话下,巫山县正是长江三峡中的巫峡一段,长江的滔滔巨流以气吞山岳之势,劈开崇山峻岭向东而去,这段峡区分为“翟唐峡、巫峡、西陵峡”三段,峡与峡之间有宽谷相连,全长将近两百公里。 
  霍唐峡以雄伟险峻著称,西陵峡则是滩多水急,其名由来,也可追述到汉代,就同阮陵、武陵这些地名一样,都是由于埋有古冢或藏有悬棺而得名,但现在早已找不到丘陇陵墓的遗址,更没人能说得清这些以“陵”为名之地,埋葬的都是哪些古人。 
  而巫峡则是以“幽深秀丽”为特征,山脉绵延,云腾雾障。巫山县通着盘山公路,可以乘长途客车进县城,山路婉蜒崎岖,偏值当天雾浓,汽车行驶的格外缓慢,周围浓绿染透的密林,以及怪石凸起的山坡,在云雾缭绕中若隐若现,教人难以一睹群峰秀色。 
  没走一半路程,司机就把车停了,估计他可能是嫌在雾中开不起来,怕出事故,想等到云雾散开的时候再走,当时的中国汽车还少,有驾驶执照的人更少,所以会开车的司机倍受尊敬,谁要是认识个会开车的司机,在旁人面前就会觉得脸上有光。 
  这种风气在山区更重,模样好条件好的姑娘,都愿意嫁给开车的,嫁了司机的既美气又神气,没嫁成的整天眼泪汪汪。司机牛气也大,说一不二,他不想走的时候,绝没乘客敢去催他,要是司机一高兴喝上几两,下午再睡上一觉才肯开车也不是不可能,每天只有这一趟车,想不坐都不行,我们入乡随俗,也只好在路边的一处小镇上吃饭休息,顺便打探青溪镇和无头之王的消息。 
  这小得不能再小的镇子依山而建,建筑多是红白两色,大多是解放前就有的老房子,我们在镇口找了个当地的小吃铺整赏午饭,老板是个秃脑壳儿,呆里呆气,按他们当地话来说就是“瓜兮兮的”,见有人来吃饭就咧着嘴笑,也不懂得招呼客人,但你要吃什么他就给你做什么,手艺还算要得。 
  我吃了两碗龙抄手,肚子里有了底,一路饱受颠簸的脑壳也清醒了许多,便对Shirley杨和孙九爷使了个眼色,让他们继续吃饭,我去套些“舌漏”出来,当下里起身走过去,给那秃头老板递了根烟,借机搭个话头:“老板儿,脑壳儿好亮呦,看来一定是吉星高兆。” 
  秃脑壳老板闻言大喜,问我是从哪里来的?我说我们是从北京来此地考查历史古迹的,跟你打听个地方看你晓不晓得。 
  秃脑壳老扳点头道:“要得,不知你是要打听啥子地方?” 
  我问他知道不知道巫山青溪镇在哪?还有这附近在古代,有没有什么大王被砍掉了脑壳儿的传说? 
  秃脑壳老扳摇头道:“没得听说过,哪里有啥子大王被砍掉脑壳儿?解放前老百姓被土匪军阀砍掉脑壳儿的倒是很多,那时候我还是个半大的娃儿,听老人们讲,街口的木桩就是斩首用的……”
第五章 黑匣子
  我一听这小吃店的老板儿果然是“瓜包气”,问他还不如不问,便想再问旁人,转头看看四周,一眼瞥见街角一个上着半边门板的老铺子,看门面是卖杂货的。 
  可奇怪的是,店铺门都用麻绳吊着一个小棺材般的木头匣子,匣身走了许多道大漆,都是漆成黑色,看起来年代久远古旧,漆皮剥落风化,单看那木料成色,便知是紫檀,必定是有些来历的古物,而且形状非比寻常,我越看越奇,想不到在这毫不起眼的偏僻小镇中,竟有此物?被我撞见,也算是我们“摸金校尉”的造化。 
  我把目光落在店铺门前悬挂的“黑匣子”上多时,看得准了,心中有了数,料想不会走眼,便对转头去问秃脑壳老板:“再跟您打听个事,街上那间杂货店是国营的还是个体的?” 
  秃脑壳老扳一边在灶上忙活着,一边抬头看了一眼我说的那间铺子,答道:“那个是个体的,老掌柜叫做李树国,是保定府的外来户,打滥仗的老巴子,只晓得冲壳子,根本不懂做生意,没得啥子正经货色,你想买啥子东西,不如沿街走下去,有国营商店噻。” 
  我一听杂货店老板是保定府人士,那就更不会错了,谢过了秃脑壳,回到Shirley杨等人身边坐下,Shirley杨问我:“怎样?打听到什么消息?” 
  我说:“这里的人都不知道有没脑壳儿的大王,不过却另有些意外的发现……”说着我用手一指着街角的杂货店,让众人去看店门前悬挂的“黑匣子”。 
  胖子奇道:“是棺材铺啊,老胡你要给谁买棺材?” 
  孙九爷说那肯定不是棺材模型,常年在农村乡下走动,没见过民间有这样的棺材铺,再说哪有杂货店卖棺材的,不知道门口挂个木匣子有什么讲究,莫非是吃饱了撑的? 
  Shirley杨的外祖父,是民国年间名动一时的“搬山道人”,江湖绿林中的门道无不熟知,所以Shirley杨虽是在海外长大,却通晓江湖上的山经暗语,别看身位教授的孙九爷和胖子不明所以,她却已瞧出些许端倪,对我说:“这木头箱子上全是窟窿,像是养蜂人的蜂箱一般。恐怕店中掌柜是蜂窝山里的来头。” 
  孙九爷听得纳闷:“蜂窝山?养蜜蜂的?不能够啊,你们瞧那些窟窿,大小不一,深浅不同,毫无规则可言,可能都是用刀子戳出来的,可能是当地的某种风俗,你们不要急着武断,咱们有必要尊重当地群众的民间风俗。” 
  我说:“孙教授您在这方面真不是一般外行,我都懒得跟您抬杠。咱也别光说了。干脆进去买些东西,看看此店里面是不是藏着位蜂窝山的老元良。” 
  胖子其实也是一窍不通,但仍然不懂装懂。对孙九爷说:“露怯了吧?不懂别瞎说,别以为是个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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