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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夫传奇录-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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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府大管家周忠乃是向景行之父向明轩的心腹,虽然向明轩一向在外声名欠佳;向景行却是从来不敢看轻这个年轻时便素有纨绔子弟之称的父亲,自然对周忠也就多了一份尊敬之意。
周忠笑道:“门房的几个小子年纪浅些,怕是认不得大爷,小的不放心,晓得大爷今天就能回府,干脆就自己候在这里了。”
一行说着,周忠在心中感叹,一晃七载,当年大爷离开时不过十六岁,如今除了眉目身量更加刚硬挺拔了之外,便连行止都全然不同了。
向景行微微一笑:“有劳周叔了。”
两人正说话间,又从门内跑出几个人来。有两个年轻小子眉眼机灵,问候了向景行就去牵主子的马儿,眼角犹然带着好奇之色,偷偷窥视这个一连七年不曾归家的向府的嫡长子,未来的向府之主。
向景行不动声色地扫了二人一眼,只淡淡吩咐好生照料这马儿。两小厮闻言立即低下了头,心中惴惴,口中却是诺诺连声。
“见过大爷。”又有一人过来行礼,腰弯得极低,一会儿方才直起身来。
向景行打量过去,半晌怔然:“你是墨缕?”这么多年不见,当年细瘦的少年模样全然不见,已然长成一个端正的挺拔青年。
复又皱了眉头,愠道:“我走之前不是让你在二门当值么?如何来了这里?”
周忠一听吓了一跳,急忙在旁边解释道:“回大爷的话,墨缕一直在二门伺候,如今不过是听说大爷要回来,所以才一直守在大门这里。”
向景行听闻这话,目光重新放到墨缕身上 ,直到见他点头方才释然,于是吩咐道:“既然如此,你以后还是跟着我吧。”
“是。”
另外几个小厮听向景行如此说话,不由都羡慕地望向墨缕。
墨缕却低着头,依旧如同往昔那般垂手侍立于向景行身后,心中暗道:大爷看来还是顾念旧情的。脑中晃过一道绿色的身影,墨缕心子一痛,垂下眼睛掩去那抹伤痛之色。
斯人已逝,余者尚需偷生。
一时说了几句话,周忠便亲自引着向景行往府里走。七年未曾回家,向府却也变化不大。向景行一路行来,随意打量周遭景色,又道:“既然老爷已经歇下了,明日一早我再去请安好了。至于太太那边。。。。。。”
向景行沉吟片刻,转头道:“墨缕,你去打发个丫头问一下,太太若是歇下了便罢,若是没有睡下,就说今日天晚了,明儿个早上我再去太太跟前问安。”
“是,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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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小丫头的传话,柳夫人靠在石青色的金线引枕上半晌没有应声。
丹桂小心翼翼地伺候在一旁,见状也不敢出声,只给那小丫头使了个眼色,待她悄悄退下了,方才抿了红润的唇儿,垂着头侍立于柳夫人身后,却是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儿。
晓得大爷今日回府,太太自两个多月前就开始准备新衣裳和头面首饰,今儿个一早更是早早起了身,一身盛装只为等待与七年不曾谋面的唯一的儿子重逢。
可是如今,三更鼓早已敲过,太太硬撑着不肯歇下,左等右等,却等来这么一句薄凉的话儿。
太太心中如今是何滋味儿,丹桂想来只觉心惊。
半晌,柳夫人方才叹出一声:“冤家啊。”眼角垂下,瞧来无端老了几十岁的模样。
丹桂不敢应声。
柳夫人又坐了会儿,方才起身来到梳妆台前坐下,伸手取下一只金钗。
丹桂见状急忙上前接下那只新打的钗儿,开始伺候柳夫人卸妆梳洗。
柳夫人闭上眼,眉目间浸润出一股淡淡的忧色。
果然是向家的男儿,都是些薄情种子。
当年她下嫁予向明轩,原本也奢望过夫妻举案齐眉,琴瑟和鸣的日子,却未料向明轩是个风流性子,左一个侍妾右一个通房,身边一个女人接一个女人的娶,原也闹过醋过,却都无济于事。
想来也是,当年顶着那么一个纨绔头衔,向明轩却也能自众兄弟之中脱颖而出,顺利自其父手中接下这向府的一干产业,若是果真腹内草莽,原也不可能做到这一步。
好在向明轩是个明白人,让柳夫人诞下了嫡长子向景行,也未曾做出过什么宠妾灭妻的荒唐事来。柳夫人后来也就死了心,一心一意地抚养向景行长大,将偌大个向府管理得井井有条。也因了向明轩的态度,府内虽姬妾众多,却谁也不敢在柳夫人面前找不自在,毕竟柳夫人娘家显赫,又手段非凡,但凡有恃宠而骄的妾室一律没得了好下场,挑了几个刺儿头拿下之后,向府的后院就变得平静多了。
如今,柳夫人花了无数心血方才将向景行养育成人,却未料最后成了冤家。
柳夫人心中叹息:果真是冤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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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向景行便宿在了他向来居住的兰庭院中。
清早起床,向景行拉了铃让人进来伺候梳洗。他往日在外求学游历自然事事亲为,可如今回了家,再恢复往日的派头却也毫无滞涩之感,端的好一个随遇而安。
柳夫人在兰亭院中安排了四个大丫鬟,另有洒扫浆洗的粗使丫鬟婆子若干,向景行却是都不认得。他离家时日太长,当年跟着他的大丫头们大部分都被打发了出去,如今的这些倒都是后来抬举上来的。
向景行擦了脸,又被伺候着换衣梳头。一时毕了,向景行问一个鹅蛋脸儿的丫鬟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大丫鬟就是昨日候着向景行回府的值夜丫头,又亲自侍候他歇下,所以向景行第一个问了她。
丫鬟恭敬道:“回大爷的话,奴婢唤作金燕。”又指指旁边的几个丫鬟道:“这是银燕、月桂和银桂。”
几个大丫头闻言急忙向主子见礼。
向景行在几人脸上一一看过去,视线最后停留在一个瓜子儿脸的丫鬟身上:“你叫银桂?”
银桂红了脸,福了福身娇声道:“奴婢正是银桂。”
“唔。”向景行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银桂见主子半晌没有吭声,忍不住用眼角瞄过去,却正瞧见向景行黑黢黢的幽深双眸,登时心中激跳一下,粉腮一瞬更是灿若朝霞。
银桂原本便在一众丫头中生得好些,柳夫人将她打发到兰庭院里也有抬举她做通房丫头的意思,只不过最后都得看向景行的意思罢了。如今终于见了大爷的面,见到竟是这般俊朗人物,而向景行又注意到了自己,就更容不得她不多想些。
银桂于是忍不住细声道:“曾经在大爷身边伺候的金桂,就是奴婢的亲姐姐。”
“唔。”向景行意味不明地应了一声,移开了目光。
银桂顿时满脸失望之色。
金燕却是皱紧了一双秀眉,偷偷瞪了银桂一眼。
——真是个不知深浅的丫头。
向景行此刻已站起身来,对众女道:“我离家日久,大约你们也不晓得我的脾气。。。。。。其他都好说,只有一点你们且好生记了:既然进了兰庭院,就该记得谁才是你们的正经主子,谁若是头脑发昏做出些什么糊涂事来,到时可别怪我不够怜香惜玉。”
“奴婢不敢。”
见众女一脸惶恐模样,向景行也不再多说,抬步就要往外走:“早膳我不在兰庭院用,不用跟着我了。”
“是。”
刚走出院门,就见一个小丫头跑了过来,见到向景行愣了愣,急忙福了个礼道:“见过大爷。老爷让奴婢传话过来,道是请大爷先去看过太太之后再来翠松院请安吧。”
向景行皱了皱眉头,点头表示知晓了。
随手打发了那小丫头,向景行转了个弯儿,便径自向椿萱院走去。
椿萱院的主屋里此刻正在摆饭,打帘子的小丫鬟见到向景行,瞪直了眼一愣,便急忙撂了手进去通报。
向景行有些啼笑皆非,干脆自己打了帘子进屋,看到柳夫人倚在绣着大朵牡丹的花开富贵引枕上,一身湖蓝云纹暗绣襦裙,手上一只墨玉镯,正听那小丫头说话。
此刻见向景行进得屋来不由得一愣,柳夫人嗔怪地瞪了那小丫头一眼,便笑道:“可算见着我儿的面了。”一笑带起眼角几缕细纹,即便是抹匀了粉依然清晰可辨。
向景行心中一酸,这才恍悟,七年未见,原本记忆中端庄娴雅的母亲也已经显出老态了。这么一想,心中最后那一股子怨气也渐渐消散了,反对于昨夜那般任性态度颇有些后悔之意。
“景行给母亲请安。”
向景行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这才在柳夫人的招呼下坐到她身边。
柳夫人眼角有些发红,趁着向景行低头的时候用帕子拭了拭,将滚出的泪珠儿抹去,待他抬头时早已恢复往昔笑颜,只道:“可去过你父亲那里了?”
“还不曾,儿子先过来椿萱院这边看看母亲。”
“那我儿可用了早膳了?”
“也不曾进早膳。”
“那好,我儿就陪着我一同用早膳吧。”
柳夫人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手,又吩咐下人摆饭,多加一套碗筷。
向府向来讲究“食不言,寝不语”,母子二人便只细细进食,不曾说话。用罢早膳,又喝了茶,柳夫人这才打发了丫鬟下人们出去,与向景行一同说话。
一时聊了些向景行这些年的求学经历,又捡了些府里的变化和有趣的事儿说了,柳夫人犹豫了一下,方才轻声道:“行儿,这么些年了,你还恨母亲么?”
作者有话要说:晚点还有一更哈~
看老花这么努力,各位英雄请多多撒花~~(抱拳~
☆、第84章 李代桃僵
向景行垂下双目;淡淡道:“母亲这话可折煞孩儿了。母亲对儿子有生育养育之恩;何敢称一个‘恨’字?”
柳夫人低头瞧着自己保养得极好的双手,叹息道:“你既如此说话;当是还在怨恨我无疑了。”
向景行沉默了一下;抬头道:“儿子说的是实话。即便是以前年少轻狂的时候,儿子也不曾真正憎恨过您。毕竟,当年的事情,我也做得不对。”
说完这一席话;向景行终年压抑的心境终于变得开阔了些。当年的事情,是向景行心头鲜血淋漓的一道伤痕;历经多年都无法愈合,是他与母亲之间难以逾越的天堑;他为此而痛不欲生,直到他离家出走,外出求学;一走就是七年。
平心而论,最初他是有过怨恨之心的;怨恨母亲的无法理解,怨恨苍天太过不公,只是当他在世间游历,经过岁月与生活的沉淀和洗礼之后,终于能够站在一个母亲的角度思考当年的一切,更冷静地意识到,当年的自己错得有多么离谱。或者该说,若非当初的自己行差踏错,便不会是如今这般无可挽回的局面。
说到底,还是自己误了别人的一生。
柳夫人听到这一席话,怔然在当场居然说不出话来,泪珠儿却瞬间涌出眼眶,止也止不住。
向景行默默给母亲拭泪,心里却也实在不好受。
这么些年,不光是自己在受折磨,向来将自己放在心尖尖儿上的母亲又何曾好过过?母亲要强了一辈子,临了却在自己这里折戟沉沙,自然没有几天舒心日子好过。
总算今日将话说了开来,即便是无法再回复到往日那般无间的母子之情,总不会再互相折磨了罢。
向景行收起帕子,轻声道:“母亲,我既已答应回来成亲,自不会抛下您和我应当担起的责任,再做出懦夫般的逃跑行为。”
柳夫人连连点头,常年郁结在心头的一口气终于能够轻轻地吐了出来。
爱怜的摸了摸向景行的头发,柳夫人终于收了泪,好一会儿才能开口道:“行儿,你莫怨我给你选的这门亲事。乔家虽只是一介商贾之家,到底是江陵豪富,你日后若是入仕为官,当能得些助力。。。。。。况且乔家女儿我是见过的,模样儿俏得很,说话行事儿也大方得体,当能担起日后向家主母的身份,以后好好相夫教子,该能让你省些心思的。。。。。。”
这当中还有一桩盘算柳夫人并没有说出口。
向家祖上勉强算是个开国功臣,当年蒙圣上恩泽,得了个二等轻车都尉的爵衔,只可惜数代传下来,到了向景行的祖父那一辈就无法再继续袭爵了,所以向明轩严格来说只是个白身,加之他行事纨绔,这么些年来连个普通的官衔也未曾捐出来,实打实的只能算是一方富家翁。
虽然经过多年的姻亲经营,向府在京城中还是有些人脉的,只不过主脉一支没有什么出众的人才,明眼人都一眼可以看出来,向家已经在走下坡路了。
也因了此,向明轩在豪官王爵众多的京中颇受了一些气,于是待得老父去世之后便干脆举家南迁,将向府搬到了江陵城,从此舒舒服服地过起了自己的小日子。
柳夫人嫁给向明轩时,其父柳大人还只是一个小小的京官,不料不久之后就开始官运亨通,如今身居朝廷三品大员,柳夫人的身价于是也随之水涨船高,也因此向明轩一向对柳夫人尊重有加,向景行在向府中的地位也自然无人可以撼动。
但是向府这么些年下来,也开始呈现出尾大不掉的颓势来,虽然向家有不少田庄铺子,可每日的进出项也是一笔巨大的开支,柳夫人虽善于管家,无奈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也渐渐显得有些捉襟见肘起来。
所以柳夫人煞费苦心之后,终于选定了乔家嫡长女为准儿媳,毕竟乔家豪富,如今高攀上向府这等家族,嫁妆自然也是极为丰厚的。以后若是做了向家主母,想来不会令儿子为阖府生计而烦恼了。
况且向景行如今只是一个秀才身份,向府如今这般尴尬处境,若要强行与官家女子结亲,恐怕将来反受岳家掣肘。
向景行却对这门亲事没有什么非议。他向来晓得柳夫人对自己的事极为上心,所以对于她千挑万选的儿媳自然也放心些。况且对向景行而言,娶妻只是要有一个为他生儿育女并管理好整个向府后宅的女人而已,若要论及情爱。。。。。。连面都未曾见过,又如何谈得上这些呢?
柳夫人这时又道:“你回来得晚了些,两天后就是你的大喜日子了。过一会子你去见过老爷之后,记得去试试做好的喜服,若是不合身还要抓紧时间改一下才成。。。。。。。成亲那日的规矩也要好生熟悉一番,不要出了什么岔子徒惹人笑话。。。。。。。”又絮絮叨叨几多,向景行也就耐心听着。
向景行今年已经二十有三,当年闹出那一场风波之后曾扬言终生不娶,之后几经波折,一直到他二十岁那年,向明轩亲自写信过去一通臭骂方才令他松了口答应定亲。乔家长女乔致静因为生得貌美,自十一二岁起就有人上门提亲,最终却是被向家定了下来。原本打算待乔致静满了十四岁之后就娶她过门,却不料定亲之后不多久,乔家主母突然身染恶疾暴毙,乔致静要为母亲守孝三年,于是向景行方多逍遥了几年。
如今乔致静已经满了十五岁,及笄礼已过,无论如何,向景行也该娶她过门了。
况且向景行还有几个庶弟庶妹也已到了年纪,他作为嫡长子,亲事也就无法再拖下去了。天…朝男子二十岁行冠礼,女子十五岁及笄,但大多数都会在成人礼之前婚娶。因为向景行情况特殊,柳夫人担心误了几个庶女议亲的好年纪惹人非议,便做主先将向家大姐儿和二姐儿嫁了出去。向景行几个庶弟倒还好些,大弟向景言尚不满十九岁,拖一拖也就罢了,因此暂时还都未议亲,只待柳夫人为他们留意着合适的姑娘家等待结亲罢了。
一直待柳夫人嘱咐完了,向景行这才突然道:“母亲在我房里放的那个丫鬟银桂,看着年纪也到了,就打发出去配个小子吧。”
柳夫人闻言一怔,眼神变得意味深长起来:看来又是个不安分的丫头。知道儿子不中意那丫头柳夫人也不强求,毕竟刚刚才与儿子“和好”,柳夫人也不愿在这种小事上逆了他的意思,于是微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打发了她出去吧。”
想了想又道:“我房里的丹桂丫头,是个本分的,既然撵了银桂,就让她去你房里伺候吧。”
向景行淡淡道:“听凭母亲安排。”
如此又坐了一会儿,向景行便起身离开。今日见了父亲之后,几个庶弟必会去兰庭院探望自己,况且还有许多婚礼前的琐事要处理,向景行也不便在此多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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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到翠松院的时候,向明轩正用完了早膳在院子里逗那扁毛彩羽大鹦哥儿,一人一鸟儿,一合一唱倒也热闹得紧。
向明轩向来是个不管事儿的,又注意保养身体,因此容貌显得比他实际年龄要年轻得多,颌下三缕美髯,犹能看出年轻时的风流倜傥。听到向景行的问安声也不回头,只淡淡道:“去看过你母亲了?”
“是的,父亲。”
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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