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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长媳之路-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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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旨传到时,传旨太监让庞晋川和容昐在冷风当口跪了四个时辰,到了午时,天哗啦啦的下起了漫天的白雪,到傍晚了,太监吃完了茶,慢悠悠的开始传旨,容昐的膝盖被冻得僵硬,两颊通红干裂,身上早已落满了皑皑白雪。
送太监出公府大门时,庞晋川让人拿着一条翠绿色的翡翠递到太监手中,笑问:“不知公公叫什么,日后庞某还需公公在皇上跟前多提点提点。”
翡翠价贵,千金难求,这一串通体翠绿,颗颗滚圆。
太监眯着眼,掂量了会儿,才露出一口浑浊的米白色牙齿,笑道:“庞大人果然上道,咱家乃司礼监随堂太监丁丙秋。”
庞晋川含笑送他走远了,双手紧握成拳,目光从未有过的阴冷。容昐站在他身后,伸出纤细的小手悄悄的裹住他半个大掌。两人的掌心都很冷,却都能从对方身上感受到温度。
庞晋川回过头看着妻子,冰封的双眸才渐渐破除了冰冻。
“委屈你了。”他一错不错的注视着她,撩开她嘴角被风吹散的青丝,宠溺无比。
“不会。”容昐朝他一笑,那笑意极是柔和,他极少见她这样笑过,便是有,也是对孩子。
晚上回了屋,容昐撩开绸裤时,双腿早就冻得青紫,特别是膝盖处肿的紫黑老大。
庞晋川要叫太医来,容昐制止:“他既是想让咱们跪着,我即刻就叫了太医,岂不是与他对着干?忍着吧,也不是很痛。”
他望了许久,接过秋香手中烫过的布,他一遍又一遍小心的敷在她膝盖之间,对她道:“等我,不会太久的。”
容昐静静的点头,两人已不用多少言语。
此后,几天内不时有朝臣来庞国公府表达对皇上卸磨杀驴的不忿,庞晋川只是笑笑,道:“庞某阖府上下的荣华富贵皆为皇上所赐,对圣上只有感恩戴德,哪里还敢存着一丝不忿,若是如此便其心可诛了。”
他还重新拾起在工部的事务,匠心独运的绘制了许多造型独特的阁楼,桌椅。
容昐则让长沣把她想要的东西画出来。有秋千椅,书柜,有抽屉的书桌,还有一个铁制的烧烤架。
起初庞晋川对她所绘制的图形略有些鄙夷,但让木匠做出来后,镌刻上花纹,刷上一遍又一遍的漆,阴干了,他发觉不但造型精美大方且使用效果丝毫不逊色。
为此,庞晋川画了新图后便拿来给容昐看,两人稍稍增减,竟做出的东西越发实用,有些甚至流落到了民间,颇受喜欢。
到了十一月中旬,宫里传出消息,两广总督进献三位道人为皇上修炼丹药,皇上还在苏州给道士订做了法衣,一次就是一百二十件。
庞晋川除了设计图稿,仍然在孜孜不倦的进贡药丸。
直到一日午后,两人在看匠人上漆,却听闻皇帝要亲临的消息。
庞晋川要换好公爷的品阶服已经来不及了。
皇帝的玉辇已经行至公府门外,庞晋川和老公爷,大夫人以及容昐连忙出门迎驾。
赵拯虚抬一手,莫不在意道:“都起了吧。”
容昐只看见一个明黄色的衣角在她身前停顿片刻,听他毫无感情的声音:“顾氏抬头。”
庞晋川双目一凛,容昐朝赵拯拜了又拜,这才敛目抬头:“吾皇万岁。”
她目光飞快的扫过赵拯,只见他精神抖擞,但身形却与那日所见又消瘦了不少,特别是那双手,简直跟皮包骨一般,骨上的皮肉皱巴巴的,毫无一点血色。
容昐低着头,快意一笑。
赵拯眯起眼,就着阳光看她,这个女人……他眼睛已不大好,只有低下头,凑近了才看清楚。
许久他朝庞晋川道:“爱卿看清楚了吗?”
庞晋川紧抿着薄唇,阖眼:“启禀圣上,微臣清楚。”
“清楚?”赵拯细细琢磨这两个字,许久讽刺一笑:“你竟如此。”
他从容昐身前跨步而去,随后老公爷和大夫人赶忙跟上,秋香要上前扶起容昐,容昐就着她的手缓缓站起,膝盖却似被两颗沉重的铅球紧紧挂住,重的她无力起身。
就在她步履阑珊之时,一双大掌扶起她。
容昐猛地甩开,庞晋川却紧抓不放,她看清是他,才打着颤,站直了。
“你知道了?”她问。
庞晋川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敛目,挡住他眼中的流光,反问:“我知道什么?”
容昐噎住,他小心的将她的手握于掌心,她的手极尽柔弱无骨,十分娇小,他笑道:“我只知这手我握了许多年了,再也不肯放,你也别嫌弃我的痴心,都付于你了,若是你不肯收,掉在地上碎了,我可怎么办?”
他说的很真诚,还带着自我埋汰,容昐眼眶微的一红,咬住下唇,道:“谢谢你了。”
庞晋川有些生气:“你我夫妻之间,何谈言谢?”他用力的捏了捏她的手骨:“快跟上,我需进去了,在他跟前你小心行事即可,他不会拿你如何的。”
容昐颔首,看着他先行离去。
秋香上前扶住她的手:“太太,小心脚下。”容昐的膝盖自从那日受伤后,就落下了毛病,只要遇到风雨天,就会发作。
想来明天应该会是个阴天。
容昐朝她一笑,待要进去时,只见那日前来传旨的丁丙秋拿着拂尘快步朝她走来,眼神透露着精光,带着蔑视,昂首:“圣上口谕,着顾氏下厨。”
这是拿她当奴婢使了。
前头庞晋川还在行的身影猛地一僵,容昐紧盯着他,希望他别回身。
“顾氏,还不接旨?”丁丙秋细长的声音不耐烦的在她耳边响起。
容昐这才回神,就着秋香的手跪下,叩了三叩首:“臣妇接旨。”
她话音刚落,前头庞晋川才重新往前大步跨去。
秋香要扶起容昐,丁丙秋问:“请顾夫人一人去吧。”
秋香问:“公公,且宽容宽容。”
“这?这咱家可做不得主,要不你同圣上说去?”丁丙秋冷笑,目光滑过她手上戴的红宝石戒指,容昐朝秋香摇了摇头,她才不得不无奈退下。
厨房外守着锦衣卫,各个身着飞鱼服,腰间挎着威严的刀,目光如炬。
里头,更是忙得人仰马翻,有十几个太监监视着各个火炉,众人见容昐进来,一怔连忙行礼:“太太万福。”
容昐抓起旁边放着的围裙,大力抖索了一下,麻利的绑在腰间,对众人高声道:“今日我也下厨,你们各做各的。”火炉印着她的脸,十分的好看。
府内众人本就服她,当下莫不上前要帮忙。
容昐选了两道,一道是鸡丝银耳,一道是清炸鹌鹑。
小儿喜咸食,她会做的也多是咸菜。
她飞快的把鸡胸肉切成丝;放入碗内加调料抓匀,油满,滚入葱姜末爆香爆炒,很快她这边就弥漫出一股香味,随后倒入泡好撕成丝的银耳和鸡胸肉,就着大火大力翻炒出锅。
第二道菜出的也极快,与其他厨娘菜色出的时间基本相同。
丁丙秋虽有意找她茬,但却不想这一个深宅贵妇弄起锅碗也极其的熟练。
容昐抽出丝帕小心的将碟子的边缘擦干净了,随后又飞快的拿出一个小碟,从一个土陶之中夹出几块黑不溜秋的东西。
丁丙秋立马拉长声调:“这是什么!胆敢给皇上用这等粗贱之物。”
容昐手上不停,解释道:“这是腌制的冬笋,是庄子上新鲜割下来的,看着虽油腻,但吃起来又香又酸又辣又咸很是下饭,是妇人所做,今日皇上前来少不得要卖弄一番,还望公公给妇人这一机会。”
说着将手中的一颗红宝石戒指摘下,就她送出碗碟的功夫飞快的塞入他手掌心之中。
丁丙秋明了:“既是如此,且让咱家先尝尝,看看顾夫人这孝顺的心意可值得送上?”
容昐示意厨娘拿来剪刀,她剪掉一小块,放在小碟之中送上。
丁丙秋略微咀嚼了,止不住的赞叹:“顾夫人手艺确实不错。”
容昐朝他俯了个身:“还得多谢公公通融。”
“不敢,不敢。”丁丙秋摩挲着袖子,抽出白帕,扬了扬,慢条斯理的擦着没有胡须的嘴巴。容昐看见自己的红宝石在他袖口熠熠生辉,嘴角不由咧开一个笑容。
午膳由宫中太监送上,容昐坐在厨房外的树下,看着那一排长长的送膳队伍远去。
她抬起手挡住阳光从干枯的树木之中倾泻而下的斑驳。秋香拿了斗篷上前:“太太,披上吧。”她又从怀中掏出一枚药膏,摸了一点擦在她手面。
“不是多大点事儿。”容昐抽出手。
秋香嘟嘟嘴:“我看见了,那个公公不许人帮太太您洗菜,摘菜,洗碗不是?”
容昐没吭声,等了一会儿,问:“那边该要用膳了吧。”
“谁知道呢?”秋香满不在乎。
容昐和秋香在这院子之中坐了许久,等了大概半个时辰的功夫,只见一个小太监匆匆赶来:“快,快,顾夫人,皇上喧您觐见。”
容昐眸色一亮,赶忙起身整了整身上的衣物。
秋香要跟,她止住:“别跟来。”只丢下这一句就跟着太监走远了。
正屋大厅之中,赵拯坐于主位,然后依次往下是老公爷,庞晋川。
容昐紧张的拉了拉袖子,小步上前,拜道:“臣妇顾氏给皇上请安,吾皇万岁。”赵拯总是给她侵略性很强的感觉,容昐不喜欢见到他。
赵拯眼皮子都不抬,指着他身前一个碟子问:“这是你做的?”
容昐抬起头,目光在空中和庞晋川对视,她极快的撇开,望去,是那叠冬笋。
“是。”
“这碗冬笋做的极好,你可还有腌制?”他起身笑道。
老公爷和庞晋川连忙也跟着起身。
容昐俯身回道:“这是之前腌制的,只剩下一点,不敢进呈给皇上,容臣妇再腌制了送进宫。”
赵拯伸了一个懒腰:“好,那就你一人替朕腌制二十坛,朕的皇后和几个爱妃也定喜欢夫人的手艺,庞夫人可否?”
二十坛,她一个人腌,赵拯摆明是在为难她。
庞晋川不忍快要上前,容昐在他出声前,俯身道:“臣妇定当竭尽所能,尽心尽力以报皇恩。”
“呵。”赵拯冷笑着望向庞晋川:“看来,她跟在你身边多年,没少学这些咬文嚼字,听的朕耳朵都长茧子了。”
“微臣有罪。”庞晋川随她一同跪下。
赵拯望着地上的两人,疲惫的打了个哈欠,踏着金黄色的团龙朝靴往外走去。
容昐起身,目送他离开,眼中只剩下一股冷漠的嘲讽。
一叠冬笋和那鸦片,要你的命。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阿金童鞋啊,地雷一颗,么么么么
今天答应双更的,晚上等我啊~
☆、 第91章 暗中补刀
容昐亲自去别庄采进冬笋。
只捡取毛竹还埋在地下尚未破土的笋芽;一共拉回了十车回公府。
赵拯不许旁人帮她;每日都派了太监来看。容昐没有能力一颗颗都剥皮,再用刀切成碎片。天气太冷了;冬笋都结成了冰。
她便请教了厨娘,干脆连壳带肉埋放到火堆煨熟了;再拿出来晾干;这皮一下子就剥落了。
可就这十车,容昐也从早上拨到了晚上。
夜里,内宫之中,赵拯身着袍衫半敞开胸膛躺在榻上,身下一妖娆宫妃正用力的吞吐着他那物。寝宫之中,燃了催情的迷香,压制住似有若无的鸦片烟味。
赵拯倒吸着凉气;脸上又是舒服又是纠结,却是极致的享受。
丁丙秋透过屏风,隐隐约约看清里头淫@靡的香艳,他知道皇上用药后,会找宫妃侍候。如今在内宫之中已是不成文的规定了,宫妃们,特别是无子的妃嫔都卯足了劲儿要在他身上生一个儿子,而皇上至今也只有惠妃所生的一个庶长子和皇后所生的嫡子,故以如今的后宫倾轧十分的厉害。
“如何?”赵拯隐忍的声音传来。
丁丙秋连忙跪下,眼睛还偷偷望着屏风内那婀娜的声音,他用尖细的声音谄媚道:“启禀皇上,顾氏今日已经剥好了笋壳,明日就要开始卤了。”
赵拯眉头一皱,抓住丽妃的长发,暴戾问:“如此之快,可是她一人所为?”
“是,奴才从公府回来时,她才刚拨完笋壳。那葱白似的纤细手指,指甲折断了,磨的光秃秃的,有的还流血了呢。”他绘声绘色道来。
赵拯露出一丝惬意的笑意:“你且看着,不许有人帮她,若是帮,重新做。”
这个贱!人,胆敢背叛他,她以为烧掉黄袍就无事了?他手中还拿捏着她的命脉,辖制住庞晋川,逼他就范。
只有稳住了庞晋川,他才会毫无后顾之忧的铲除掉其余藩王的势力。
“是。”丁丙秋阖目,摩挲着手中新得玛瑙佛珠,恭敬退下。
他走出门时,听到丽妃痛苦的尖叫声,他回头望去,在折扇门未关之时只见她已经坐在皇上身上,大力的起起伏伏,长发飞舞。
何时,他也要尝尝这骚娘们的味道。
夜里,容昐满身疲惫的回到屋中。
小礼物两个月了,喜欢被她父亲抱在怀里,睁着一双大眼找她。见她进来,那无齿小人依依呀呀着急了。
庞晋川见她进来,把小礼物抱给秋香,上前拉起她的手,他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看着。
“怎么都没睡?”容昐要抽手,不想刮到了他指间的宝石戒指,那磨掉了一层皮的手瑟瑟发抖。
“都是竹笋的味道。”他低声抱怨,拉着她走到面盆架前,里头早已放好了温水。屋里烧着炉,很暖和,庞晋川脱掉了戒指,带着她的手往温水中伸进去。
才刚伸进去,她就惊叫连连要抽出。
小礼物咕噜着眼睛好奇的瞪着父母,后嘟着嘴朝两人咿呀呀卷舌头。
“别闹。”他低声呵止:“这般怕疼,我还以为你胆子有多大,你瞧那边至儿在看着你呢。”
容昐转过头,果真见到小礼物看她。
她手也不敢伸了。
庞晋川替她洗的很干净,连残留的竹笋细齿都拔了出去,一连洗了两盆的热水,他才拉着她走到桌前,冬珍从柜子上拿下消肿止血的膏药,庞晋川伸手沾了一些,低□替她细细擦着破损的指尖。
“明天要做什么?”他问。
容昐感觉到透明的膏药很快的覆盖在伤口之上,很快的抚平了刺痛,她道:“要过水一趟,洗掉涩味,开始准备调汁和五花肉。”
“你很会下厨?”他似乎漫不经心的问。
容昐认真的盯了一会儿他的动作,在他快要抬头时,伸出手抚上他的脸,躲避他这个问题,问:“你想要吗?”
“要什么?”庞晋川迷惑问。
容昐叫秋香把小礼物抱走,她才道:“忍了一个多月了。”稍末她补充:“我的身子已经恢复原来的模样了。”
她极少主动,至少在庞晋川印象中不多,今天难得勾引一会儿,他自然是想要的,但念及她的身子,想想还是算了。
“再等两个月,咱们就在一起,但现在不行。”他深吸一口气,在她殷红的唇上落下一吻,只是如雪花落在她唇间。
容昐埋头在他脖子处,忍了许久,眼眶热热的,终究想说的话没说出口。
翌日,很早,容昐就醒来了,小礼物还在酣睡,她叫起,给她喂了奶后,开始往外跑,寻上好的五花肉。
早市很早开,也很早就关了,待容昐回来时,小礼物不肯让她抱,容昐也不抱她,用了早膳开始洗笋,却涩味。
她在厨房的院子中架起了三口大锅,加了少许盐,把切好的冬笋倒入进去,用清水煮滚,煮好后倒入一个装满冰块的冷水之中,等着浸泡半天,这时已经是傍晚了。
暮色金黄,寒风虽萧瑟,她却一点都不觉得寒冷。
到了夜里,小礼物主动要她抱,容昐给她喂了奶,替她洗了澡,小礼物在接收了长沣,小儿和东瑾一干人等的羡慕加嫉妒的目光后,很无齿的酣然入睡。
就在大家都准备入睡时,容昐休息了片刻后,爬起来开始倒掉冰水,将冬笋一片片码在墙角整齐了明日下锅开卤。
庞晋川刚才没有出去,他在屋中看书,透过窗户,他看见她不断弯腰又站起,站起又弯腰的身影。
他眼底的眸色早已是黑的深不见底。
那明日要进贡的药也早已齐备妥帖,他递给来旺:“去吧。”
“是。”
待容昐半夜三更回来时,她撩开床幔,他已入睡。
容昐蹑手蹑脚就着半盏灯,扶着腰洗了脸和脚也躺了上去。
腰几乎都直不起来,躺在床上酸软,辗转难眠,就在她异常烦躁时,一双炙热的大掌仔细的覆上,仔细的替她不断的揉搓着。
一遍又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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