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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长媳之路-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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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没什么好担心的了,这孩子若是命大她也绝不相弃。
  马车越走越远离繁华路段,最后驶入内城,容昐下了马车换了软轿直走内院。
  从轿中看去,来来往往的奴仆多了许多生面孔,便是守内院的小厮也似换了一拨。
  “太太,到了。”冬卉的声音从帘子外传来,又道:“乔姨娘在外等候。”
  容昐撩开帘子,乔月娥果然等在外头,一见着她连忙扑上去紧紧拉住她的手,神色紧张。乔月娥要说,容昐伸手拦住她的嘴巴,四处瞧了一圈,眼神示意乔月娥跟她走。
  众人连忙跟上,冬卉冬珍两人护在她两边,提醒她注意脚下的路。
  一行人浩浩荡荡进来朱归院,沿途之中有几个陌生的婢子抬头看她,等容昐望去时对方又慌慌张张转过身跪地请安。
  一进朱归院,容昐刚坐定,乔月娥捧着隆起的下腹跪地:“太太,这几日您和爷不在,院子里处处透着古怪。”
  容昐喘着粗气,冬卉递上茶,冬珍拿了几个靠垫过来垫在她腰后减轻她的压力。容昐感觉小腹坠坠的,不由的深吸着轻抚,乔月娥一看她这样便明白了全部,眼中又是羡慕又是酸涩。
  “哪里古怪?”她缓了一口劲儿,问。
  乔月娥的目光这才从她小腹上移开,紧张道:“府里就这几日又新添了许多丫鬟小厮,以前的有得说病了,有的说死了,还有的说手脚不干净被赶了出去。昨夜里我屋里的门廊上的婆子突然便病了,今早就被人赶出,又重新换了一个。”
  守门的婆子?
  平日里看着不起眼,但若有事要进院第一个过的便是这关。
  “赶出去没?”容昐想了想问。
  乔月娥面色极其难看:“赶不走,说是二夫人的命令。”容昐冷冷一笑,回过头问她:“你身边可有可用的人?”乔月娥还没反应过来,容昐快速解释道:“你若有靠得住的,就把那个新来的婆子赶走,换上你的人,若那婆子不肯走,你就说是我的意思。”
  容昐语气虽不似平日温和,但听在乔月娥耳中却比以往来的亲切,她顿时跟有了主心骨一样,心思也安定了不少,连忙点头应是。
  “去吧,若没事晚上就不要出门了,这几日吃的注意一些。”容昐又嘱咐了几句话,乔月娥见她脸上似有倦色也不敢久留,行了万福就出来。
  她刚走,容昐就叫冬灵进来。
  “咱们院子里这几日可新进了什么人没?”她问。
  冬灵前几日并未随她去顾府,她们几个人虽是庞晋川的人,但现在却是比任何人都来的可信。
  冬灵连忙道:“新来了几个小丫鬟,二夫人说爷升了官,太太屋里丫鬟的配置也该比别处多才是,这样才合规矩。”
  容昐靠在暖垫上,案上的青烟袅袅散开散开,似把她的面容搁在云烟之外,让人看得不透彻。
  “你随意找个理由把她们都撵出去。”容昐缓缓开口,冬灵连忙点头,她又道:“再去庞府把秋香秋意几个以前在我身边服侍的丫鬟都接回来。”
  冬灵犹豫了下,看向冬卉。
  冬卉沉声道:“太太说什么便是什么。”刚才爷对太太的嘱托,她都看在眼里,此刻府里没有谁比太太更尊贵的人了。
  冬灵虽不解,为何才出门一趟冬卉就对太太言听计从,可她知晓其中定是有爷的授意的,当下也不敢再拦着,连忙往外走去。
  有自己的人在身边,容昐心才安一些。
  冬珍递上牛乳把刚才的茶换下,茶水还泛着滚烫,容昐没有喝,她半眯着眼靠在暖垫后,见冬珍捧碟的模样,心肝处猛地一跳,喊住:“茶留下。”
  冬卉不解:“太太,茶可有问题?”
  容昐打开茶碗,从她头上拔下一根银簪,道:“你还记得林嬷嬷之前说过,我孕中不可再用茶的事儿?”
  冬卉猛地一惊,容昐已经将银簪探入茶碗之中,才触碰到热气,那银簪已现黑色,再没入水中,瞬间的功夫整个银簪从尖头处到半截全部黑的发紫。
  好狠,若她只吃一口也定是立马毙命!
  容昐眯着眼儿,将银簪掷到门外,冬卉扑通一声跪地:“太太,不是我下的毒。”
  众人望着冬卉的目光复杂无比,那盏茶就是她亲手捧上的。
  容昐没理她,又叫人去拿了一根银簪插入牛乳之中,牛乳未曾变色。
  容昐这才道:“你起来,我知道不是你。”
  若是冬卉下毒必定是下在牛乳之中,因为她跟在她身边多日,早已知晓她不吃茶了。
  可是,这毒是千真万确下了的,是要置她于死地!
  容昐问:“这茶过了几道手?”
  冬卉浑身战栗,颤抖回道:“沏……沏茶的一道,从耳房送出的一道,转到,转到我手里一共三道。”
  好毒的心思,知她刚回府第一件事定是用茶,冬卉匆忙之间哪里会想到牛乳,定是习惯性的先拿茶,若非这孩子她也定是命丧于此了。
  容昐稳住心思:“把那两人抓来。”
  话音才刚落,就听外头一声尖叫,一个小丫鬟惊慌失措跑进来:“太太,茗香死了,茗茶要撞头被来旺爷救了下来。”
  “死了!”容昐怒极,嘭的一声击案站起。来旺提着茗茶进来,她头上磕了一个血窟窿,还腾腾的冒着血,只胡乱拿了草灰塞上止了一点血,嘴巴里不知是用什么布塞住了。
  来旺道:“太太,是为了不让这丫鬟咬舌自尽。”
  容昐沉下心思,缓缓坐下,那血腥味冲的她有些恶心。
  “我知道是谁要害我。”容昐轻声道,答案她心中早有了。
  茗茶昏昏沉沉看她,眼中透着一股迷惑。
  容昐说:“你知道下毒谋害主母是何罪,你想死,我成全你。”茗茶昂起头,冷冷一笑,冬卉气的上前狠狠甩了她一巴掌:“你们好毒的心肠!”
  这样的人,敢给她下毒定是做好了死的准备,容昐道:“你爹是庄上的主管,你娘和你两个哥哥都在那边,我知道。”
  茗茶浑身一震,嗯哼哼瞪向她,嘴巴里呜呜啊啊不停的摇头。
  容昐走下来,蹲在她身旁,挑起茗茶的下颚,认真的看了许久,对她道:“只要你替我指正是二夫人和二太太要害我,我就放过他们。”
  茗茶犹豫了下,眼中似看到一线希望,但忽想起什么,眼泪直流,大力的摇头。
  容昐早就知道会是这种情况。她抽出帕子擦干茗茶侧脸的灰尘。
  “茗茶,你服侍我许久,也知道我是什么人。”容昐道。
  茗茶眼中闪过一丝泪光,容昐继续说道:“你既然敢做这件事,必然你父兄的命都拿捏在他们手中,你告发了他们也是死,所以你决计是不会做的,我说的可有错?”
  茗茶已经只剩下哭了,容昐叹了一口气:“好,我放过你的父兄,但是你得告诉我,可是二房的人要谋害我?”
  茗茶低下头,沉默着,许久重重点头。
  容昐阖下眼,起身对来旺道:“束她下去,当众打死。”
  众人皆是心惊,唯有茗茶跪地朝容昐拜了又拜。
  待她被来旺推出去了,冬灵才敢上前问:“为何?”为何茗茶反而朝太太叩拜?
  冬卉回道:“出了这事儿,她却没死。你说二房岂不疑她都告诉了太太?那她父兄定是不保,太太当众打死她,也算成全了她的衷心,二来也算是杀鸡儆猴了。”
  听完她的话,冬珍已经是满心的敬畏。
  她敬畏太太的心思缜密,也敬畏自己跟了这样的一个主母。
  有她在,好像很多事都变得没有那么难了,冬灵这才知晓为何冬卉和冬珍会对太太言听计从。
  ————————————
  茗茶,就像这深水潭中的一颗石子,投下去迅速就没了声音。
  容昐让人好好将她安葬了。
  茗茶的死给她敲响了一个警钟,一个下午的时间,她都在排查各处的人,只要遇到一些可疑的,都一律打发出去。
  她不想再有人死在她手上。
  如此下去,便出去了四五个人,有她以前用的,也有新来的。
  秋香秋意等人回来,容昐重新安排了一下朱归院的布局。
  守门的婆子由原来的两个变成四个,晚上一律不许吃酒赌钱,隔一个时辰有人自会去查岗。
  秋字和冬字的丫鬟全打乱,三个分成一班,轮流在她跟前侍候,到了夜里,守夜的由来旺负责安排,这样朱归院各处容昐都安排的妥妥当当。
  晚膳时,容昐让人给吴氏和何淑香一一送了一碗粥去。
  来人回来报:“二夫人她们一看见粥脸都绿了,不肯吃。奴婢还没出来,就听到碗筷噼里啪啦的砸地的声音。”
  容昐冷冷一笑,还没完呢。
  待吃安胎药时,庞晋川叫人送来了信。
  信中已知午后的事,容昐猜想估计是来旺去报了信。
  庞晋川的笔迹锐利锋芒,潦草之间似透着股怒气。
  他让她按兵不动,等他回来处理,又派了几个有些臂力的婢女过来侍候。
  容昐阖上信,递给秋香。
  迟了。
  “太太,大夫人来看您了。”屋外通传的小丫头进来报。
  容昐连忙放下药碗迎接出去,才刚起身,大夫人已经跨进来,笑着摆手:“你坐下。”眼睛亮晶晶的对她肚子瞧。
  大夫人笑眯眯问:“可是有孕了?”
  容昐扶着她坐在主位上:“本来还想三月后胎像稳了再告诉您,不曾想您竟知晓了。”
  “你午后这边闹得这么大,哪里能瞒得住,是你父亲叫我过来看你的。”大夫人拍拍她的手,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她,心下忽又觉得心疼,将她耳边的散下的青丝别在耳后,道:“委屈你了。”
  容昐抬头看她,眼眶有些红。
  张氏道:“容昐啊,这么大的家业和产业总归你是的,旁人就算想夺也夺不走,但此刻是多事之秋,即便知道是她做的,你也得咬牙忍下,现在雍王那边还没动静,所以咱们庞府也不能撕破了脸皮。”
  她都知道,容昐低头一笑:“母亲都知晓?”
  张氏阖眼点头:“嗯。”她话锋忽的一转,摸向她小腹,轻快道:“昨夜里我做了一个梦,心道正奇怪呢,原来是应了你这胎。”
  容昐眨眼看她。
  张氏笑道:“这个梦着实奇怪,所以我记得极牢。”她缓缓道来:“我也不知为何一个人走到了河边,河里游着许多的锦鲤,大的有手臂那样粗,我正看的入迷,这时在河中间忽然缓缓飘起一朵极大的莲花。”
  容昐含笑听她说。
  张氏目光有些迷离:“那莲花金光闪闪,耀眼的很。我正要将那莲花取回,它却飘到半空,忽的一闪天上忽的布满了彩霞,从远处一路蔓延到天边,美极了。”
  “莲花呢?”容昐问。
  张氏笑眯眯道:“那莲花越变越小,慢慢飘到我脚下。如此吉祥的胎梦,可见你这孩子是有福的。”
  正说着,外头忽然火光簇拥,容昐站起打开窗户望去。
  秋意急走进来道:“太太,二夫人刚才在园中撞到影了。”
  容昐眼中冷漠:“撞着什么了?”
  秋意道:“说是起先看到一个白影模模糊糊的,后走进了才发现竟是宋姨娘两眼都是血泪,张开嘴里头鲜血直流!”
  大夫人看向容昐,心下已心知肚明。
  秋意继续道:“她出来时只带了四五个婆子,那些婆子又素来迷信,当场吓得屁滚尿流只留下二夫人一人呆站在原地。”
  “后来呢?”
  她正问着,门外忽传来一声脚步声,庞晋川撩开帘子进来:“吓得昏了过去,我去看时,说话断断续续,看样子是口吃了。”
  他看见张氏,作揖行礼:“母亲。”依旧穿着早上那套朝袍,眼底下是青黑的,人显得有些疲惫。
  张氏见他有话和容昐说,也不多留。
  容昐和庞晋川送她出了院门,两人一起回来时,庞晋川无奈看她,容昐问:“你怎么回来了?”
  “不放心你。”他道:“今天午后,是她做过分了。”
  容昐踢着小石子:“她一向不喜欢我,趁着你在外头,毒死我不正好?”
  庞晋川叹了一口气:“我会处理好这件事,你别再想这些烦心事。”
  容昐没点头:“我若是今天下午死了,你会不会再娶?”她问的很认真。
  庞晋川幽幽的看了她许久:“你想听什么?”
  容昐停下脚步,拽住他的手,紧紧的:“我若是死在她手下,有七八层是因为您,就单单为了这点,您也不许再娶了。”
  她难得的主动,看得出午后受的惊吓不小,知道她一直在撑着,庞晋川忽冷不住抱她在怀中,问:“为何?”
  寒风吹得紧,刮得两人貂皮呼呼的响,四周的婢女纷纷地头,或者望向别处。
  容昐却已说到:“你若是娶了其他人,长沣和长汀怎么办?没有我拿命去拼却有其他女人坐在我位置上享福的道理!”今天她已经想的很清楚了。
  容昐张开嘴巴,紧紧咬住他的肩膀,咬的牙齿都酸了,才恶狠狠道:“我不做这样吃亏的事!”
  庞晋川挑眉,想跟她说别咬了,衣服穿得多怎么咬都不疼。
  他嘴角紧抿,这让他的侧脸的线条显得刚硬,他问:“那你想如何?”
  “你知道。”容昐在他怀里挣扎了下,要出来和他仔细说。
  庞晋川却搂着她:“容昐,你得好好活着。”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纯牛奶美眉扔了一颗地雷~谢谢

☆、第46章步步为营

  庞晋川并未能待多久;他递给容昐一个木匣。

    容昐接过手,只觉得沉甸甸,庞晋川按住她打开木匣的手,目光深邃:“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来旺会教你。”说着;外头有人高喊:“大人;该走了。”

    庞晋川最后看了一眼:“好好替我守住这里。”语罢,行色匆匆伴着夜色离去。

    直至他的身影在她眼前消失,容昐才拉开木匣——一把火枪。

    “太太;这是什么?”秋香问。

    来旺上前觑了一眼:“是洋人的火枪;杀人用的。”说着又不放心:“太太;这东西最易走火,您交给小的吧。”容昐却不理他,小心翼翼的将火枪从匣子中取出。

    这是一款扳机击发式火绳枪,枪身目测大概四十厘米左右长度,前膛装药,银白,手柄处是木制的还裹着一层棕色的粗糙布料,用于增大摩擦力。

    容昐跨腿站立,双手托枪举起至与眼睛等高,她气定神闲闭上右眼,火枪焦距已经调好,只是枪身略重,打靶时可能因为火力冲劲的缘故不稳导致偏差。

    稍微反复举起放下,试了几次,还好,对她还能用。

    她这才转头又望向匣内,里头还有一个小匣子,再拉开整整齐齐码着五六十枚的子弹,子弹约莫半截食指长度,银白色,在灯光下泛着耀眼的银光。

    众人还是第一次见着火枪,对她这一连串的举动摸不着头脑,来旺却问:“太太用过火枪?”来旺觉得自己越发看不透太太了,明明这样一个世族大家的女子怎会接触到这些奇淫巧计?更何况这火枪不但数量稀少,且多用于军事之中,她是如何能接触的到?

    容昐摇头,并未想去解释什么。

    她平生就摸过几次,一次是大学军训时。那是她第一次打枪,打了有几次,环数不高只在五六环之间,剩下的几次都是气枪,难度不大。

    但是现代手枪射击精度高,质量相对较轻,安全性能高,而她手上这把火枪,肯定是比不上了。

    匣内一共有两把,容昐将其中一把取出交给来旺,另一把则重新放置好,亲自拿回屋里,放在床头的钧窑瓶内,装着子弹的匣子则放在枕下。

    晚上临睡前她特地检查了一遍,摸了许久才放回瓶中去。

    秋香捧着安胎药进来,笑问:“太太如何心神不宁?”

    容昐抬起头,回道:“只是希望没有能用到它的机会。”庞晋川给她这个东西,想来是为了保险起见,朝廷上的局势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她不知道,只是庞府内气氛凝重又紧张,此刻靠山山崩,靠水水流,谁都靠不住,她只能靠自己。

    “别想了太太,您可千万想着腹中的小公子才是。”秋香担心的却是她肚里的这块肉。

    可是心心念念了许多年,才盼来了这一胎,若是出个好歹,且不论太太如何,就单单她们十几个侍候的,也定是要一起去鬼门关侍候小主子了。

    容昐接过药碗,安胎药热气腾腾,遇到冰冷的空气冒出阵阵白雾。

    容昐用调羹缓缓搅拌着,对秋香道:“我倒希望是个女儿。”

    “为何?”秋香只觉得奇怪,旁人家就怕儿子生的不够多,哪里有嫌弃的道理?

    容昐目光缓缓看向窗外,枯槁的树木形影单只,弯弯的月亮挂于枝头欲坠不坠,她抿了抿唇道:“若是个女儿,也不会像长沣和小儿那般累。”

    秋香一怔,不曾想太太竟是这层意思,正想出言安慰,却听她自己排解开了:“这儿女都是命中注定的缘分,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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