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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开始的时候谢晓旭还不愿意说，但经不住南祈阳的高压拷问，只能老实交代。
　　原来，谢晓旭八年前在工作的时候受过伤，伤得很严重。
　　虽然没有缺胳膊少腿，但……他不能人道了。
　　也不是彻底不能人道了，只是需要长时间来治疗。
　　六年前，谢晓旭认识了一个女孩。
　　这个女孩，就是第一个被害者。
　　女孩长得很漂亮，性格活泼开朗。
　　谢晓旭除了那个地方不行，其他地方都很正常，并不影响工作。
　　虽然因为那个地方不行而让谢晓旭自卑很久，可看到那个女孩的时候，他忍不住想要靠近。
　　那个女孩并不是良家妇女，看谢晓旭长得高高大大的，想着那方面应该也不错。
　　于是，两个人就勾搭在一起了。
　　本来被邀请做那事时，谢晓旭是拒绝的，毕竟他还在治疗期。
　　医生说过，只要好好治疗的话，他是有希望恢复的。
　　可女孩太勾人，他经受不住诱惑。
　　去酒店开了房，缠绵后脱掉衣服。
　　看到谢晓旭的那个家伙，女孩直接就非常嫌弃的推开他，还跑到浴室去吐了。
　　“真是恶心！你这么恶心你妈知道吗？！就你这幅样子，还想。约。。炮。你那东西硬得起来吗？！”
　　当时那个女孩具体说了些什么，谢晓旭记不清了。
　　但他记得，当时被羞辱得气红了眼，直接伸手掐住了那女孩的脖子。
　　女孩不能呼吸，晕了过去。
　　谢晓旭没有作罢，在酒店房间里到处看了看，找到一个衣架。
　　他跪在床上，一只手捂着女孩的口鼻，一只手用衣架的一个角疯狂地捣烂她的下体。
　　最后，女孩被捂死了。
　　看着已经没有呼吸的女孩，谢晓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
　　他喘着气，打电话给他母亲。
　　谢晓旭的母亲，就是那位老太太。
　　谢晓旭和老太太的交代很一致，老太太姓谢，年轻的时候就和丈夫离婚，独自带着谢晓旭。
　　谢老太太有个比较特别的工作：法医。
　　年轻的时候谢老太太工作很忙，疏忽了对谢晓旭的教育和陪伴，导致谢晓旭从小的心理就受到影响。
　　再加上那次意外，切掉了他半。条。命。根。子。
　　那个女孩对他的辱骂，激发出了隐藏在心里多年的变态因子。
　　当谢老太太在听说儿子杀人之后，她连忙赶来酒店。
　　她自己就是做法医的，知道怎么样才能完美抹去凶手的痕迹。
　　所以，凶手没找到。
　　也就是说，谢晓旭的第一次犯罪，不是五年前，而是六年前！
　　他总共杀害的女孩，不是三十名，是三十一名！
　　杀害了第一个被害者之后，平稳的过了一年。
　　一年后，谢晓旭在工作上受到挫折，被老板炒鱿鱼了。
　　他心里记恨着老板，正好在街上晃悠的时候看到了老板十六岁的女儿。
　　于是，他的脑子里勾勒出了个想法——
　　他以残忍的手段，杀害了老板十六岁的女儿，也就是凌芜荑在视频里看到的第一个被害者。
　　有了第一第二次，谢晓旭就好像上了瘾。
　　再加上有谢老太太给他处理首尾，警察根本找不到他。

　　☆、1593。第1593章　势利的金牌律师（二十五）

　　之后的几年里，谢晓旭疯狂的杀害那些无辜女孩，年龄都在十六岁到十九岁之间。
　　后来，房子拆迁，谢晓旭跟谢老太太拿了一大笔的拆迁款，来到J市。
　　他们在天雍小区买了套两居室的小套间，又买了一辆很普通的轿车代步。
　　谢晓旭没有工作，整天不是待在家里，就是在网吧里。
　　谢老太太是法医，退休后每个月的退休工资都不少，所以两个人吃穿用度还是没问题的。
　　来到J市一年，谢晓旭没有作案。
　　某次，他跟谢老太太吵架，摔门而出后，开车在路上瞎晃悠。
　　也是那个时候，他看到了罗清。
　　正好心里憋着气，他开车到罗清身边，假装问路。
　　罗清是个很好骗的女孩，她太单纯了。
　　从小到大就被教导助人为乐，别人问路，她正好又知道路，当然就没有防备。
　　谢晓旭跟罗清说，他实在是不认识路，然后有很要紧的事情要去办，迟了可能会出人命，所以希望罗清能上车带个路。
　　罗清当时看谢晓旭确实是一脸焦急，想着路程也不远，就上了车……
　　谢晓旭，就是利用了一个姑娘的单纯和善良，剥夺了她的生命！
　　折磨死了罗清，谢老太太依然像以往那样，把尸体清理得没有一丝能找到凶手痕迹。
　　她年纪大了，也不能带着尸体走太远，就把尸体扔到了楼下的灌木丛里。
　　那次之后，谢老太太又跟谢晓旭吵了架，主要内容是谢老太太让谢晓旭不要再杀人了！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迟早有一天，他们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可谢晓旭不听，还让谢老太太去报警。
　　谢老太太就这么一个儿子，她如果舍得，早在六年前就报警了。
　　她就是舍不得，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的，帮谢晓旭抹去所有犯罪痕迹。
　　就是舍不得，才对他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谢晓旭也交代了，宁轩的身份证是他捡到的，然后用这个身份证号注册了游戏账号。
　　他玩游戏，都是砸钱在玩。
　　所以在其他网友们看来，他是大神。
　　被众人膜拜的感觉，他很享受，因为他在现实世界里是不会被人膜拜的。
　　杀害了罗清之后，谢晓旭身体里的变态因子又被勾起来了。
　　正好那段时间在网游里认识了半年的陈星总是联系他，两个人还交换企鹅号跟照片。
　　看到陈星青春活力的脸，谢晓旭约她见面了。
　　上次罗清是随机的，而这次陈星，则是谢晓旭蓄意而为的——
　　看完了南祈阳审问谢晓旭，又审问了谢老太太，凌芜荑显得很平静。
　　她就坐在那里，脸上和眼里没有半点情绪。
　　南祈阳走过来对她说：“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凌芜荑摇摇头：“不了，我要回检察院。”
　　当检察官一个星期了，她还只去过一次检察院呢！
　　现在连环杀人抛尸案的凶手已经抓到，她就该回一趟检察院，把她公诉资料准备好。
　　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南祈阳也算是看出凌芜荑说一不二的性格了。
　　他点点头，说：“好，那我送你去检察院，顺便把那些资料带过去。”
　　“好。”
　　凌芜荑站起来，跟在南祈阳身后。
　　南祈阳一直在注意凌芜荑的精神状态，毕竟在谢晓旭家里的时候她那种状态真的有点吓人。
　　不过现在看起来，似乎又没什么了。
　　坐在车上，凌芜荑一直保持着沉默，偏头看着窗外。
　　以往这样的沉默南祈阳并不觉得有什么，可今天却觉得有些……嗯，不自在。
　　想了想，南祈阳轻咳了一声，开口：“我已经让人去调查谢晓旭来到J市之前，杀过的那些女孩的资料跟情况。”
　　“嗯。”
　　凌芜荑只应了一声，然后又没开口了。
　　南祈阳眨眨眼，词穷了……
　　警察局离检察院你并不是很远，到了之后，凌芜荑先从车上下来。
　　南祈阳也下车，把后备箱里装着的资料拿出来，跟凌芜荑一起进了检察院。
　　检察院这边已经接到罪犯被抓住的消息，听说是凌芜荑协助调查抓到罪犯的，他们都不太相信。
　　一个律师，就算是金牌律师，也不可能那么厉害吧？
　　可是当他们看到凌芜荑跟南祈阳一起回检察院，并且亲耳听到南祈阳对季院长说：“这次连环杀人抛尸案，多亏了语桐。”
　　语桐？！语桐？！
　　是他们的错觉吗？为神马觉得这个平时都被称之为黑面神的重案组组长，对这个陆检察官有点儿不一样呢？
　　季院长很欣慰的笑着，对凌芜荑说：“你做得很好！第一次接手案子就是这么大的连环杀人案，还迅速破案，果然很适合当检察官！”
　　“接下来，就是要让罪犯，得到应有的审判了。”凌芜荑说。
　　季院长点头：“没错！要让罪犯得到应有的审判，这样才对得起那么多的被害者。”
　　“那院长您跟南组长聊，我先回办公室整理公诉资料。”
　　说完，凌芜荑转头去看郝仁：“把那些资料都带我办公室里来。”
　　郝仁赶紧点头：“哦哦，这就来！”
　　抱起装满了资料的箱子，跟着凌芜荑回到办公室。
　　看着凌芜荑离开的背影，其他工作人员都忍不住对她刮目相看。
　　如果之前还质疑凌芜荑的话，那么现在……他们有什么资格去质疑人家？
　　“去我办公室喝杯茶？”季院长看着南祈阳。
　　南祈阳把一直在关注着凌芜荑的视线拉回来，对季院长点点头。
　　两个人一起，抬脚往院长办公室走去……
　　“你爸爸最近身体好吗？”季院长问南祈阳。
　　南祈阳嘴角抽了抽：“季叔应该比较清楚些。”
　　他都多久没回去过了，也没怎么给家里打个电话，倒是真不知道父亲的身体好不好。
　　季院长跟南父年轻的时候就是好朋友，后来又成为了邻居。
　　所以算起来，季院长见南父的次数，都要比南祈阳多很多。
　　季院长笑了一声，说：“季叔就是在提醒你，这个案子也完了，该回去陪你爸吃个饭了。”
　　南祈阳点点头，说：“我会的。”
　　——
　　凌芜荑在检察院里忙了一天，直到郝仁忍不住提醒她：“那个……陆检察官，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咱们是不是……该下班了？”
　　郝仁都想哭了，身为凌芜荑的助理，凌芜荑都不走，他哪里好意思走？

　　☆、1594。第1594章　势利的金牌律师（二十六）

　　可是不走，他又真的很累！
　　他算是看出来了，凌芜荑就是个工作狂，太疯狂了！
　　听到郝仁的话，凌芜荑抬起头来看了看时间。
　　顿了顿，点头：“行，你先回去，我自己来就好。”
　　“啊？！那……我还是陪着你吧……”上司都没走，他个下属怎么好走！
　　郝仁直接写在脸上的话，让凌芜荑忍不住笑了笑，说：“反正我回家也睡不着，你先走，没关系的。”
　　听到凌芜荑这么说，郝仁犹豫了。
　　“那，那我就先回去了，陆检察官你也早点下班啊！”
　　凌芜荑点点头：“好。”
　　郝仁走了，凌芜荑继续整理文件。
　　下午的时候，警察局那边就已经把其他二十九名被害者的名单以及各方面资料都送过来了。
　　二十九名被害者，都是几年来查不到凶手的。
　　O市警方那边一直都在调查，无奈谢老太太清理得太干净，根本找不到任何破绽。
　　被害者生前死后都有受到过xin侵犯但体内却没有jing。。。ye，之前以为是凶手很小心。
　　但现在才知道没有jing。。。ye那是正常的，毕竟谢晓旭的那个东西因为生理加心理上的原因导致不能用了。
　　三十一名被害者的身份以及资料，警察取证拍下的照片，以及谢晓旭在折磨过程中拍的照片跟视频都归类放好。
　　这些，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十一点，凌芜荑手机响了起来。
　　凌芜荑偏头看了眼，伸手拿过来接：“祈阳？”
　　“你还在检察院。”电话那头，南祈阳语气肯定的说道。
　　凌芜荑嗯了一声：“在准备公诉资料，我想早点准备好，能早点开庭。”
　　“嗯，我来帮你。”南祈阳说。
　　凌芜荑刚想说不用了，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抬起头来看，进来的就是南祈阳。
　　凌芜荑轻笑出声，挂掉电话，看着南祈阳说：“你就不怕我并没有在检察院里吗？”
　　南祈阳手里提着一个便当盒子，似乎是给凌芜荑带了宵夜来。
　　他的脸上有浅浅笑意，回答凌芜荑：“我很自信。”
　　他就是自信的知道，凌芜荑这个时候在检察院里。
　　凌芜荑挑了挑眉，没说话。
　　南祈阳走到她的身边，把便当盒子递给她：“今天我回家吃饭了，家里包了饺子，给你带了些。”
　　他不会说，就因为他给凌芜荑带饺子，被父亲以为他谈恋爱了，还催着他早点带人回去给他过目。
　　南父当时的原话是：“只要不是歪瓜裂枣，爸就能接受！”
　　“哦，不过年龄这方面不能比你大。”
　　本来儿子就已经三十五岁了，再找个三十五岁以上的，都成高龄产妇了。
　　一旁的季院长还笑，说：“年龄这方面你放心，三十二岁，比你儿子小三岁呢。”
　　南父哦了一声：“那就好，那就好……诶不对啊！老季你认识那姑娘？”
　　“可不嘛！她……”
　　季院长还没说完，南祈阳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季叔！您别乱说，什么女朋友！只是这个星期跟着我查案辛苦了，这个时间肯定又在检察院里加班，所以我才想着给她带些饺子去的！”
　　“哈哈哈……现在还不是女朋友，以后可就说不准了！”季院长笑着说。
　　一旁的南父也应和：“可不是嘛！改天把那姑娘带回来给爸瞧瞧！要是合适，爸还能帮你追追。”
　　被季院长跟南父这么一唱一和的，南祈阳赶紧拿着饺子逃也似的出了门——
　　“谢谢！”凌芜荑打开便当盒子。
　　因为是保温的，所以饺子还冒着热气。
　　用筷子夹了个来吃，韭菜馅的，味道不错。
　　凌芜荑偏头，对南祈阳笑笑，说：“很好吃！”
　　“我爸亲自包的，他退休之后就喜欢每天捣鼓些吃的。”南祈阳说。
　　“那挺好啊！你有口福了！”
　　南祈阳一边帮凌芜荑整理文件，一边说道：“其实我不经常回家，工作太忙。”
　　“还是要经常抽空回去陪陪家人的。”凌芜荑吃着饺子，答了一句。
　　“那你呢？”
　　好吧，问了这三个字，南祈阳自己都后悔了。
　　明明知道凌芜荑的养父母不好，他还这么问，不是在伤口上撒盐嘛！
　　凌芜荑顿了顿，有些失落的说：“我是孤儿，从小被收养的，养父母对我并不好，他们只要我能拿钱回去就好，并不想见到我的人。”
　　南祈阳偏头，看着凌芜荑。
　　她微微垂着眸子，长长的睫毛挡住她眼底的神采。
　　“抱歉……”
　　“没关系啊！我一个人也挺好的！”说着，凌芜荑还给了南祈阳一个‘强颜欢笑’。
　　南祈阳张张嘴，还想要说什么，凌芜荑却先开口：“你要帮我整理文件吗？我还差一点就整理好了。”
　　既然凌芜荑不想谈论这个话题，那就不谈论吧。
　　南祈阳点点头：“好。”
　　……
　　两个人一起整理，终于在快到十二点的时候整理完毕。
　　法院那边要等周一的时候提起公诉，到时候才能开庭。
　　凌芜荑真的迫不及待，想要快点开庭。
　　虽然……
　　凌芜荑没有开车，白天从警察局到检察院也都是坐的南祈阳的车。
　　回去的时候凌芜荑还主动找南祈阳聊天，语气轻松。
　　南祈阳以为，白天谢晓旭那些照片和视频对凌芜荑心理的影响已经消失了。
　　他不知道，凌芜荑只是把那愤怒，藏了起来。
　　——
　　把凌芜荑送到小区门口，南祈阳忍不住对她说：“好好休息，明天不要那么早去检察院了。”
　　凌芜荑笑着点头：“嗯，我也是这么想的！今天晚上肯定做个好梦！那你开车注意安全。”
　　“好~”
　　依然目送着南祈阳离开，凌芜荑才转身进小区。
　　“妈我都已经到小区门口了，你不用来接我！坏人不是已经抓到了吗？你还怕什么？没事啦！我长这么强悍，坏人也不会看中我啊！”
　　熟悉的声音，让凌芜荑回头。
　　果然，是冯蕾。
　　冯蕾见到凌芜荑，有些惊喜：“妈我不跟你说了，挂了啊！”
　　“陆检察官啊！”
　　“冯蕾，你好。”
　　“嘤嘤嘤~没想到我家对面真的住着个变态，白天我妈打电话跟我说的时候，我都要吓尿了！”
　　凌芜荑挑眉，突然想到：“原来你说的变态，就是警察要抓的杀人凶手。”

　　☆、1595。第1595章　势利的金牌律师（二十七）

　　冯蕾连连点头，说：“是啊是啊！我家房子就在他们对面呢！”
　　“我一直以为，那个男人只是喜欢看小。黄。片。而已，真没想到……”
　　做了一年的邻居，她妈还跟谢老太太说过话，而她自己还曾在半夜的下班回家的时候跟谢晓旭乘过一台电梯……
　　啧啧~光是想想，就已经觉得毛骨悚然了！
　　凌芜荑也没有想到，冯蕾竟然跟谢晓旭是邻居。
　　原来有些时候，相遇真的不是偶然。
　　抛尸地点离冯蕾住的那栋楼近，那是因为谢老太太没能力把尸体带走太远去抛，所以就干脆抛在楼下的灌木丛。
　　冯蕾本来就是个性格大大咧咧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对凌芜荑蛮有好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