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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捏了一会儿，才感觉没那么难受了。
　　扭了扭脖子，正好看到靠在驾驶座睡着的南祈阳。
　　南祈阳只穿了一件黑色衬衣，因为他的外套在凌芜荑身上披着。
　　他就那么靠在椅背上，即使是睡着了，也是面无表情，气质冷冷的。
　　凌芜荑的动作突然就轻了下来，担心吵醒他，又担心他这么睡了醒来会跟她一样脖子疼得不行。
　　想了想，凌芜荑解开安全带，想把身上南祈阳的外套脱下来给他披上。
　　结果安全带刚解开，南祈阳就醒来了。
　　“我吵到你了吗？”凌芜荑问。
　　南祈阳一边揉自己发疼的脖子，一边开口：“没有。”
　　凌芜荑手里还抱着南祈阳的外套，想了想，说：“六点多了，不如你去我家里，我做早餐给你吃吧？”
　　“小笼包吗？”南祈阳问凌芜荑，那眼神里可不就写着‘我想吃小笼包’吗！
　　凌芜荑扬起唇，点头：“嗯，小笼包。”
　　既然是小笼包，那南祈阳是绝对没有理由拒绝的。
　　跟凌芜荑一起下车，然后乘电梯上楼。
　　刚进家门，凌芜荑转头去问南祈阳：“我家里有男士服装和干净的毛巾和牙刷，你要洗个澡吗？”
　　南祈阳愣了愣，显然注意到了‘男士’两个字。
　　为什么……凌芜荑家里会有男士服装呢？
　　父亲？不可能，他知道陆语桐的养父没有来过这里。
　　弟弟？不可能，陆语桐的弟弟不会来这里住。
　　所以，男朋友？
　　可，他查出来的资料怎么没有显示呢？
　　看南祈阳在那里猜来猜去的，去房间里拿了干净男士服装和牙刷毛巾的凌芜荑出来解释道：“我前男友的，不过都是新的，没有用过。”
　　分手好几年了，陆语桐一直都忘不了方昊天，所以他的那些东西她都舍不得扔掉。
　　原来是前男友……
　　南祈阳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又涌起莫名的不爽。
　　都分手了，为什么不把这些东西扔了呢？
　　答案只有一个，还没走出上一段感情。
　　南祈阳什么都没问，因为他这个身份没资格问。
　　接过衣服跟牙刷毛巾，去了浴室洗澡。
　　凌芜荑挑了挑眉，也回房间的浴室洗了个澡。
　　她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南祈阳已经洗完澡，老老实实坐在客厅沙发上了。
　　对南祈阳说了声：“你先坐一下，我去做小笼包。”
　　南祈阳点点头，没说话。
　　凌芜荑转身，进了厨房。
　　看着凌芜荑忙碌的身影，南祈阳抬脚，走了过去。
　　他站在凌芜荑身侧，看她认真忙活。
　　“这个小笼包的做法其实很简单的，我先跟你说一下，你看着我做。等这个案子的凶手找到了，我再仔细教你。”凌芜荑对南祈阳说。
　　南祈阳轻轻点头，嗯了一声：“好。”
　　……
　　在凌芜荑家里吃了早餐，南祈阳本来是想让她休息一会儿，他自己回警察局的。
　　可凌芜荑不愿意，说：“你让我睡，我也睡不着。我刚刚想到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南祈阳问。
　　凌芜荑一边换鞋子，一边说：“昨天晚上，死亡契约说他有事，所以要下线了。有没有可能他下线后其实并没有要离开网吧的意思，只是单纯的下线呢？”
　　南祈阳点头，补充道：“又或者，网吧里有后门之类的！”
　　两个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先去网吧！”
　　……
　　凌芜荑跟着南祈阳一起去了网吧，问了网管，网吧有没有后门之类的。
　　网管摇摇头，说：“我们这里没有后门的。”
　　没有后门，可监控里，在死亡契约下线之后二十分钟内离开网吧的就只有彭一亮。
　　那么是不是说明，死亡契约下线之后，确实是没有离开网吧？
　　凌芜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都怪她，想得不够周到！
　　跟南祈阳一起离开网吧，准备去警察局。
　　刚到车旁，就看到了冯蕾。
　　冯蕾还是那副中性的打扮，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早上好。”处于礼貌，凌芜荑跟冯蕾打了个招呼。
　　冯蕾本来还带着起床气，见到凌芜荑的时候就扬起了笑脸：“早上好啊陆检察官！”
　　跟凌芜荑打完招呼，冯蕾视线落在南祈阳身上。
　　南祈阳长得很帅，平时出个门也都是一片回头率，冯蕾看到会犯花痴也是正常的。
　　“这位是陆检察官的男朋友吗？好帅啊！”冯蕾毫不掩饰自己的花痴形象。
　　凌芜荑笑着摇头：“不是，这是跟我一起查案的警察先生。”
　　“哦哦！原来是正义凛然的警察先生啊！啧啧啧~是不是所有警察都这么帅啊？”
　　南祈阳本来没有表情的脸更是绷着，对凌芜荑说：“我先回车上。”
　　说完，也不等凌芜荑回应，自己就上了车。
　　冯蕾挠了挠头，小声的问凌芜荑：“是不是所有警察，态度都这样啊？”
　　凌芜荑对冯蕾摇摇头：“不是，只是有些心情不好。”
　　冯蕾哦哦两声，突然想到了什么，对凌芜荑说：“陆检察官，我觉得我们家对面那户人不对劲。”

　　☆、1588。第1588章　势利的金牌律师（二十）

　　“嗯？”
　　凌芜荑不太明白冯蕾说的不对劲，是什么不对劲。
　　“我觉得我们家对面住着的那个男人，是变态！我都想投诉他了，简直……”
　　变态？！
　　凌芜荑对变态这个词，有些敏感。
　　“怎么个变态法？你看到了？”凌芜荑有些激动，直接抓住了冯蕾的手腕。
　　冯蕾不明白凌芜荑激动个什么劲儿，但还是老实回答这个问题：“我没看到，但是我听到了。”
　　然后，冯蕾就开始说：“太变态了！每天半夜他都看。小。黄。片。看得很晚，声音也放得很大！”
　　“我房间正好就挨着他的房间，大晚上的，让我这个单身女性怎么睡觉？你说我要有个男朋友还好，可我……”
　　“陆检察官，你说那个人变态不变态？”
　　原来，只是看小。黄。片。而已，她还以为冯蕾真的看到或者是听到了什么。
　　有些失落，但没有表现出来。
　　她对冯蕾笑笑，说：“你打电话给物业管理，让他们去跟你邻居说，让他把声音调小些。”
　　冯蕾点点头，撅撅嘴：“我也是这么想的！”
　　“那我不打扰陆检察官你了，上班要迟到了，挥挥！”
　　说完，冯蕾就赶紧往公交车站跑。
　　看着冯蕾的背影，凌芜荑有些疑惑，住在天雍小区里的人条件都不错，工作应该也可以。
　　为什么，冯蕾还要去挤公交呢？
　　耸了耸肩，好像这个也不关她的事。
　　转身，上了南祈阳的车。
　　凌芜荑绑好安全带，南祈阳启动车子——
　　昨天跟死亡契约约好了晚上七点上游戏的，六点半凌芜荑就先登录了游戏，等待死亡契约上线。
　　当然，凌芜荑也很担心经历了昨天晚上的错误逮捕行动，会让死亡契约有防备
　　如果……如果死亡契约不上线的话，怎么办？
　　让凌芜荑松了口气的是，七点钟，死亡契约准时上线了。
　　凌家芜荑：嘤嘤嘤~师父你好准时啊~我好担心你会不来呢！
　　死亡契约：……我一向说话算数。
　　凌家芜荑：【星星眼】那师父你现在带我去升级吧？
　　死亡契约：……好。
　　跟昨天晚上一样，凌芜荑在网游里跟死亡契约卖萌的同时，用另外一台电脑入侵死亡契约的电脑。
　　然后凌芜荑发现，死亡契约竟然还是在京明网吧！
　　难道，昨天晚上的逮捕行动，死亡契约并没有发现？还是说，他就自信警察抓不到他？
　　凌芜荑脑子飞快转动着，手上还要打字，跟死亡契约聊天。
　　她跟南祈阳都不敢再让警察去网吧里找死亡契约了，担心会像昨天晚上那样。
　　所以，凌芜荑想了个办法：“我继续在网游里跟死亡契约拉近距离，让他把我当成下一个目标，到时候……”
　　凌芜荑想说的是，到时候她再去跟死亡契约见面，到时候还不能他绳之于法了？
　　南祈阳听明白凌芜荑的意思，所以在她还没说完的时候就先开口：“你可以让他把你当成下一个目标，但是不能你去见他！”
　　他不会承认自己其实是私心里担心凌芜荑的安危，所以才不想让凌芜荑去见死亡契约。
　　但，南祈阳还是有个十分冠冕堂皇的理由：“抛尸现场你去过，不排除凶手已经记住你的长相，所以到时候如果真的要见面，我会派一个生面孔的年轻女警察。”
　　嗯……说得确实很有道理。
　　凌芜荑没想反驳他，毕竟不能告诉他，她其实可以乔装打扮的。
　　“好吧，那我先跟死亡契约聊着，看看能不能让死亡契约跟我见面。”凌芜荑说。
　　南祈阳点点头，整理了一下衣服，说：“那我先去做其他调查，有什么进展告诉我。”
　　说完，南祈阳就把办公室让给了凌芜荑，自己出去了。
　　这天，凌芜荑陪死亡契约一起玩网游玩到了凌晨两点多，从警察局玩到家里。
　　接下来的几天，凌芜荑一天起码有十二个小时是缠着死亡契约说话的。
　　因为死亡契约不是总玩网游，凌芜荑就缠着加他企鹅号。
　　凌芜荑攻略经验一大把，知道怎么样让人喜欢。
　　这个死亡契约，本来就来者不拒，当然很好攻略。
　　周六，凌芜荑在带人看房子，看房子的时候还在用企鹅号跟死亡契约聊天。
　　凌芜荑要卖房子，南祈阳也是知道的，因为他在给凌芜荑当司机。
　　凌芜荑要用企鹅号跟死亡契约聊天，当然就没办法开车。
　　其实，南祈阳也挺乐意给凌芜荑当司机的。
　　他就觉得，凌芜荑在他身边待着，他很乐意。
　　一天下来，他们去看了那几套房子。
　　有两套，当天就卖出去了，凌芜荑赚了六百万。暴利啊！
　　那套别墅凌芜荑没打算卖，那里环境不错，如果要跟席子秋留下来的话，她想以后住在那里。
　　晚上，凌芜荑跟南祈阳在外面吃饭。
　　吃饭吃到一半，凌芜荑抬起头来对南祈阳笑。
　　这个笑脸，南祈阳知道：“他提出见面了？”
　　凌芜荑点头：“是，他提出明天见面。”
　　这几天，凌芜荑虽然师父前师父后的叫着死亡契约，但从来没跟他提出过见面，只跟他说她是J市人，是个高中生。
　　不但如此，凌芜荑还发了南祈阳安排的年轻女警察的卖萌照给死亡契约。
　　本来是说的交换照片，可死亡契约发过来的照片，并不是他本人。
　　没关系，凌芜荑还是装着喜欢上了死亡契约的样子，就是缠着他说话。
　　就在刚才，凌芜荑还在跟死亡契约说她的‘男朋友’多么多么不好，她都想分手。
　　然后，死亡契约就提出了跟她见面。
　　当时凌芜荑表现得很惊讶，然后还拒绝了。
　　被拒绝了，死亡契约反而更加想见到她。
　　几次要求后，凌芜荑‘勉为其难’答应了跟他见面，但只能约在人多的地方。
　　“时间地点定好了吗？”南祈阳问凌芜荑。
　　凌芜荑点点头：“定了，早上九点，××广场。”
　　虽然时间地点定在了这里，可凌芜荑知道，死亡契约绝对不会跟她在人多的地方见面。
　　从陈星跟死亡契约的聊天记录里就知道，明明两个人约见面的地点在比较人多的地方，可死亡契约却找借口改在一个比较僻静的地方。

　　☆、1589。第1589章　势利的金牌律师（二十一）

　　陈星跟死亡契约约着见面的地方警察去过，那里什么都没有，没有摄像头，没有什么人。
　　找人证是找不到了，而且当时陈星应该跟死亡契约见着面之后就离开了那里的。
　　凌芜荑敢肯定，这次死亡契约也会约她在那里见面的。
　　“等会儿我们就回局里布置一下。”南祈阳说。
　　凌芜荑点点头：“好，可以让人提前去死亡契约跟陈星见面的地方埋伏着，或者再让人埋伏在天雍小区。”
　　说话的时候，凌芜荑都有些迫不及待。
　　希望明天，能来得快些——
　　回到警察局里，凌芜荑第一次见到那个南祈阳安排跟死亡契约见面的女警察。
　　南祈阳开了个会，布置明天的行动。
　　开完会，凌芜荑就开始跟那个年轻女警察说这几天她都跟死亡契约怎么聊的，到时候见了死亡契约应该说些什么。
　　那女警察是刚刚毕业的，也是第一次参加行动，显得非常紧张。
　　这还没行动呢，就紧张得不停冒汗了，凌芜荑有些无语。
　　“不用紧张，根据我的分析，凶手是个不会武的，听说你在警校各项成绩都非常好，所以凶手肯定不会是你的对手。”
　　凌芜荑的安抚，似乎给了女警察鼓励。
　　但下一句凌芜荑就说了：“不过你一定会要注意凶手给你下药，或者是藏着武器什么的。如果他给你喝水什么的，你一定要随机应变，绝对不能喝。”
　　女警察咽了咽口水，点头：“嗯……我知道了。”
　　“嗯，那我接着跟你说，死亡契约……”
　　女警察自己的衣服不适合十七八岁小姑娘的，凌芜荑晚上又带着去商场买衣服和鞋子。
　　这天晚上，凌芜荑跟南祈阳都待在警察局里，没有睡觉。
　　第二天大早，凌芜荑就起来给女警察化妆。
　　刚化好，女警察就捂着自己的胃部难受得。呻。吟。起来。
　　“怎么了？！胃不舒服吗？”凌芜荑赶紧问道。
　　女警察说：“我……我从小一紧张就胃痛。”
　　凌芜荑：“……”
　　为了不耽误任务，凌芜荑一直给女警员按穴位止痛。
　　有效是有效，但很快就又开始痛。
　　没办法，凌芜荑只好跟南祈阳说：“现在要重新找女警察来顶替是不可能的了，只能我自己去！”
　　“不行，太危险了！你……”
　　“我学过防身术的，绝对不会有事，你放心吧！”凌芜荑对南祈阳说。
　　南祈阳当然不放心，就好像昨天凌芜荑跟女警察说的，如果凶手在吃的或者喝的里面下药，又或者是藏着武器……
　　不行，他不能让凌芜荑冒险！
　　“南组长，请你相信，我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凌芜荑很严肃的跟南祈阳说。
　　南祈阳绷着脸，没有说话。
　　下一刻，他瞪大了眼睛，很惊讶的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凌芜荑。
　　凌芜荑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夺下了他腰间的手枪，然后举起来对着他。
　　那速度……太快了！快到，连他都没反应过来。
　　凌芜荑转身，抓住从她身边走过的尚华，单手钳制住他，让他只能哀嚎求饶。
　　重案组的组员们都有些不敢置信，他们就知道凌芜荑有黑心势利金牌律师的称号，可不知道她身手那么厉害！
　　太不科学了啊！
　　明明可以靠脸吃饭的，偏偏要靠能力！
　　“现在，你相信我可以保护自己吗？”凌芜荑笑把枪还给南祈阳，笑着问他。
　　南祈阳把自己的手枪拿回来，眨眨眼，似乎还是处于惊讶的状态。
　　“我现在去换衣服。”说完，凌芜荑就转身去换昨天买的衣服。
　　南祈阳没有阻止，因为他知道，如果派之前选好的那个女警察去的话，很有可能会让行动失败。
　　因为，她表现得实在是太容易暴露了。
　　可如果现在去另外找参加行动的女警察又会让时间变得更加紧迫，而且还不一定能找到合适的。
　　那么剩下的，就只有凌芜荑是最合适的了。
　　因为凌芜荑跟死亡契约聊过天，她知道该跟死亡契约说些什么。
　　尽管真的非常非常不放心，南祈阳也没办法阻止……
　　凌芜荑在洗手间里待了很久，出来的时候，整个重案组将要参加行动的组员们都瞬间安静下来，傻愣愣的看着。
　　南祈阳也是傻眼了，就那么看着凌芜荑。
　　凌芜荑穿着黑白格子的连衣裙，微卷的头发编了两个松散的马尾随意搭在肩上。
　　脸上画了甜美的妆容，明明三十二岁的身体年龄，看起来……说是十六岁都有人信吧？！
　　“怎么样？可以吗？”凌芜荑歪了歪头，问南祈阳。
　　南祈阳微微垂头，看着走到他身边的凌芜荑，心脏竟然砰砰砰的加快了速度。
　　喉结上下滚动，他点头：“好看。”
　　凌芜荑咧开嘴笑，眉眼弯弯，黑色的瞳孔闪烁着光芒：“看来，我装小妹妹还是没问题的。”
　　尚华凑过来，对凌芜荑说：“语桐姐你太厉害了！这才是可御姐可萝莉啊！如果不是知道这个时候没人来重案组这边，我们都认不出你来呢！”
　　“是啊是啊！”
　　旁边的组员们也跟着应和，几天时间相处，凌芜荑都跟他们很熟了。
　　凌芜荑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
　　……
　　担心会打草惊蛇，所以凌芜荑只戴了个伪装成项链的迷你对讲机，被了个只能放下手机的小挎包，没有带任何的防身武器。
　　南祈阳开车，送凌芜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