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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夫贵[金榜]-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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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兮兮的脑袋在枕头上左右晃了几下,嘴里缓缓吐出几个字:“元……元胤……元……胤……”
  昭荀听得不是很清楚,略微俯身下去问道:“梁姑娘,你是不是觉着胸口烧得慌?你喝了那么多米酒,难受是再所难免的。”
  “元……胤……”
  昭荀这回听得有些真切了,惊得脸色都变了,忙问道:“梁姑娘,你在喊谁?”
  可惜兮兮没再说醉话了,昏昏沉沉地睡死了过去。这时,韩筝取了纸笔回来,昭荀不好再逗留,只得写了个醒酒方子然后离开了。
  走出韩家时,昭荀心里十分疑惑,若是没听错,梁兮兮刚才嘴里喊的应该就是元胤两字,可自家主子跟她从前并不认识,她更不可能知道主子的名讳,又怎么会醉里喊着两个字呢?
  “兴许是同音的两个字罢了,这世上同名同姓的多了去了。”昭荀如此想了想之后便不在纠结了,快步地往客栈走去。
  回到客栈后,昭荀第一件事便是去了乔鸢房间里。见到乔鸢安然无恙地躺在床上,他便放心了。其实他很希望青易会来,却又害怕青易会救走乔鸢。如此一来,他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见到乔鸢。
  乔鸢听见了动静,从睡梦中醒了过来。她往蚊帐外看了一眼昭荀问道:“你怎么还没去睡?难道是青易来了?”
  “你睡吧,外面的事你不用管,也管不上,不是吗?”昭荀隔着蚊帐看着她说道。
  “对,”乔鸢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我想管也心有力而余不足。那你能告诉我,是不是青易真的来了?”
  “不止青易,还有青月堂其他人。”
  “你是不是打算今晚寸步不离?”
  “这是主子的命令,也是我自己的想法。”昭荀的口气颇有些无奈,“我知道你在意青易,但有些事你我都勉强不了。”
  乔鸢明白昭荀所指,青易对梨花夫人的感情不是她能代替的。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或者是从那天在雨中看见青易伤泣开始,她对青易有了一种莫名的陌生感,这是从来不曾有过的一种隔阂的感觉,仿佛她所认识的青易已经消失不见了。
  门外忽然传来了严琥珀的声音,乔鸢整个神经都绷紧了,她不希望听到青易被抓的消息。昭荀起身出了房门,轻声问严琥珀道:“主子找到青易了吗?”
  严琥珀拉了他到一边,低声说道:“找到了,两人还交了手,只不过那青易狡猾得很,给他跑掉了。主子已经吩咐暗探守住龙泉驿的各个出口,我正要飞鸽传书去成都府召集人手,务必要将青易找出来,这回绝对不能再放他归山了!”

☆、第二百九十二章(下部) 冷丝瓜居然是王爷?

  “青易受伤了吗?”
  “腰部受了点伤,应该不会妨碍他外逃。”
  “主子呢?”
  “主子没事,只不过——”严琥珀回头朝房间看了一眼道,“脸色不太好,你还是少去惹他。”
  昭荀点点头道:“那香包你别扔,听见没?”
  “知道了,还是你聪明,知道怎么哄主子睡觉。”
  “我打算去找梁姑娘要那香料包的配方,这样的话,即便我们回了惊幽城也可以配出来。”
  严琥珀冲昭荀竖起大拇指道:“聪明!”
  一夜的沉睡后,兮兮在宿醉的头昏脑胀中起了床。她开门出了房间,见伺候韩筝的老妈子和一个丫头正在院子里上绣绷子。她打个哈欠,走过去在躺椅上坐下后问道:“青妈妈,给谁忙活儿呢?”
  “自然是给二小姐忙活儿了,”青妈妈抬头瞟了兮兮一眼问道,“头疼吗?叫人给你端碗清粥来填填肚子?”
  兮兮躺在躺椅上摇晃了几下道:“罢了,吃不下。你们给韩筝倒腾嫁妆呢?”
  “可是不吗?小姐已到了出阁之龄,这些东西得早早备着,指不定哪天这亲事就定下了,省得到时候抓忙。”
  “绣的什么呀?”兮兮起身扯过来看了两眼。
  “是小姐成亲当晚的龙凤被子。”
  “买不就完了?还费你们这么多工夫?”
  青妈妈连连摆头道:“买咋行呢?只有那手脚笨懒,没个礼数的人家才去铺子里头买呢!要是这点行头自家都倒腾不出来,传出去还以为我们韩家小姐又笨又懒,啥贤惠都没有呢!对了,兮兮,你跟香丰的事定下来没有啊?要定下来,妈妈顺道给你也添置几样儿。你在这儿没个亲人,出嫁也不能太寒酸的,鞋袜被套总归是要置办几样儿的。”
  兮兮笑了,躺回去摆摆手道:“您说哪儿去了啊?香丰哥跟我压根儿就没那事!”
  “哄我老婆子的吧?镇上都传开了,说香丰想娶你呢!咋了?难不成你还不想嫁?”
  兮兮正要答话,院门忽然被推开了,香蔓儿笑米米地跑了进来,指着兮兮说道:“我就知道你这个胆小鬼不敢一人呆在家里,果不其然又跑韩筝家来挤被窝了!”
  “就回来了?怎么不多玩儿几天啊?成都好玩儿吗?”
  “好玩!我遇着韩家两位嫂嫂,领我逛了好些地方,还去文殊院烧了香呢!对了,她们让我给韩筝带个话,说让她明天就回去一趟,家里有事。”
  青妈妈抬头问道:“没说啥事?”
  香蔓儿用袖子扇着脸道:“听她们嘀咕了几句,像是给韩筝说亲的事。”
  “那可耽误不得!”青妈妈放下手里的活儿,赶忙去叫还在睡梦里的韩筝了。
  香蔓儿勾着兮兮的肩头笑道:“可惜你没去,我哥那医馆可气派了!后院单客房就有五间呢!他说等买卖上路了,就接了我们一块儿去住!对了,后院你也有间房,可漂亮了,回头你自己去瞧瞧就晓得了!”
  “我们?”兮兮摇摇头道,“我就不去了……”
  “咋了?不嫁我哥还不愿意认我们这家人了?”
  “不是那意思,只是我去了,倒显得尴尬了。他接了你和香大叔去一家团圆,我就不凑那个热闹了。”
  “兮兮……”
  香蔓儿正要抱怨时,蒙芙如迈步进了院门。丫头忙起身让了坐,赶着去倒茶了。蒙芙如往兮兮脸上瞟了一眼,坐下问道:“梁兮兮,你玩了几天脸色倒玩差了?该不会一连几天都偷酒喝吧?”
  兮兮笑道:“哪儿有啊!也就昨晚烧谷会喝了那么点。”
  “才一点?”蒙芙如盯着她问道,“怕是都醉了吧?你这小脸白的,眼睑松的,一看就是宿醉了。梁兮兮,当我的话是耳旁风了吧?”
  “没有没有!”
  正说着,马叔匆匆地跑进了院子。蒙芙如抬头问道:“有啥要紧事吗,马叔?”
  马叔道:“老奴听说您的马车进了镇就猜着您是往这儿来了。您赶紧回去一趟吧,客栈里来大人物了!”
  “是吗?来了个啥大人物?莫不是皇帝微服?”兮兮好奇地笑问道。
  “怪不得,”蒙芙如自言自语道,“刚才进镇时瞧见了府衙里的陈捕头,领着两个衙差转悠,我就觉着奇怪,一准是有公差的。马叔,这就回去!”她起身拽了兮兮一把道:“你也跟我回去了,还没玩儿够?”
  兮兮打了个哈欠道:“是,蒙大掌柜……”
  回了客栈账房后,马叔对蒙芙如说道:“老奴也是今早才晓得的。早上有个官爷来找老奴要客人簿子,说是办差用,起初老奴不信,后来那官爷就掏出了个令牌子,您猜是哪儿的?”
  “马叔,”兮兮坐在旁边托着下巴道,“您老就别卖关子了,好不好?难不成真是皇帝出巡?那客栈可发大了!”
  马叔道:“哪儿是啥皇帝啊?人家是个官爷,是幽王府的!”
  “幽王府?”蒙芙如的神经立刻绷起,忙问道,“你看清楚了?”
  “一清二楚!老奴捧在手里看的,那牌子上面写着幽王府严琥珀六个字,老奴看得真真的。那严大人说,只因有紧要差务要办,这才暂时落脚在客栈里。现下有个朝廷钦犯藏匿在镇上,这才要客人簿子查看。”
  “幽王府?幽王府?”蒙芙如连念了两遍后问道,“单是那位严大人来了?再没旁人?”
  马叔正色道:“不止!据老奴所知,严大人身边还有个主子模样的人。细想来,应该就是幽王府的主人赵元胤了。”
  兮兮晃了晃二郎腿顺口说道:“哦,就是个王爷啊!”
  “他可不是一般的王爷。”
  “难道是很厉害的王爷吗?”兮兮不屑地问道。
  “这个赵元胤可不是一般人,兮兮,”马叔说道,“外间都称他为十面阎罗,最好审人,手段毒辣。你那性子总爱闯祸,这几天在客栈里来回,千万小心点,可莫招惹上他了。”
  “什么玩意儿?十面阎罗?那到底是人还是鬼啊?”
  “先不论他是人是鬼,”蒙芙如插话道,“他既来了客栈,我们就该小心应付着,不出差错便是万幸,否则……马叔,你这就去通报一声,我即可备下茶水去拜见他。”
  马叔先离开了账房。蒙芙如吩咐兮兮取来茶具,亲手煮了壶信阳毛尖。茶刚好,马叔就回来了,说赵元胤让她过去。蒙芙如立马让兮兮捧了茶壶茶盏,随马叔一道去了谨月楼。
  一上三楼,兮兮就看见两个黑衣侍卫站在严琥珀出入的那间房,心里咯噔了一声,不会吧?难不成是那主仆俩?
  果不其然,马叔在那间房门前停下脚步,拱手请侍卫通传一声。兮兮翻了个白眼,叫苦不迭,没这么倒霉吧?蒙芙如回头看见她侧着身子像打算跑的架势,便奇怪地问道:“咋了?怕了?”
  “是是是,我怕了,”兮兮连连点头道,“要不然让马叔陪你进去吧!我胆儿小,没见过大场面,指不定会给你丢人呢!”
  “少来这套,跟我进去!”
  兮兮忽然想学土行孙地遁,可惜来不及了,侍卫出来让蒙芙如进去,她也只好乖乖地跟着进去了。
  一进门,兮兮就把自己的头埋得很低很低,显得特别地低调。可再低调,她那么大个人对方怎么会看不见?刚行完礼,元胤那冷冷的声音就在前方响起:“她怎么来了?”
  “她?”蒙芙如回头看了一眼兮兮,向元胤问道,“王爷是指兮兮吗?”
  站在元胤身边的严琥珀笑问道:“梁姑娘,听说你最晚醉得厉害,酒醒了?”
  兮兮有种想把茶水泼过去的冲动!好在她够淡定,露出一脸客套且虚假的笑容回答了两个字:“醒了。”
  “没做噩梦吧?”
  说起这事,兮兮就想起那叫啥阎罗的当着她的面咔嚓了一个人的情形,心里一阵发毛,惹得双手都抖了两抖。
  “哟,看样子梁姑娘那怕劲儿还没过去嘛,”严琥珀继续逗她道,“早知如此就该再多喝几碗,兴许喝醉晕死过去就不会上戏台子跟我家主子抬杠了,更不会看见那吓人的一幕了,对不对?”
  “抬杠?”蒙芙如回头瞪着兮兮
  兮兮心里那个气啊,犹如洪水一般往外涌,这不是变相地跟蒙扒皮告状吗?她现下不但想把茶水泼过去,还想狠狠揍那冷丝瓜主仆俩一顿!她都还没找冷丝瓜要心理阴影损失费,倒好意思告状了?可是……现实的情况是,一她打不过这主仆俩,昨晚冷丝瓜那手段她是见识过的,二她的的确确跟冷丝瓜抬了杠,这是事实,所以为了保住项上人头以及免于被蒙芙如唠叨,她只好展露出她最无辜最憨傻的笑容,表达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最高境界。装白痴,她还是会的!
  蒙芙如见她这副表情,已经猜到些事情了,忙转过头来对元胤说道:“兮兮向来做事有些不着调,并非有意开罪于王爷,况且并不晓得王爷的身份,望王爷见谅!”

☆、第二百九十三章(下部) 尴尬的氛围

  元胤瞟了兮兮一眼,慢条斯理地说道:“找你来,不是闲聊这个的。”
  “刚才民女已经听马叔说了,王爷是为办差而来,若有民女能效力之处,请王爷只管吩咐。对了,民女晓得客栈粗茶难以入王爷尊口,特意新煮了上品信阳毛尖,请王爷略酌半盏,”蒙芙如说完转头看向兮兮,“兮兮,还不为王爷斟茶?”
  “是……”兮兮回答得极不情愿,却也不得不放了托盘在桌上,斟了一杯,微微弯腰递到元胤跟前,一边在心里祝愿元胤早登极乐断子绝孙一边客套地说道:“王爷,您请喝茶!”
  元胤表情漠然地接过了茶,淡淡地抿了一口,用他那长细的手指转动着茶盏问道:“你可认识一个叫蒙可舟的人?”
  蒙芙如心里大惊,忙答道:“正是家父!”
  “你可知他现下在何处?”
  蒙芙如略斟酌了片刻道:“家父的下落民女也托人打听回了些消息,似乎他开罪于王爷,尚在惊幽城内。”
  “可知他因何开罪于本王?”
  “仿佛是因为一些江湖人士,可民女敢以性命担保,家父与那些江湖人士其实并无太深往来,他向来就个游山玩水的闲人,又岂会跟江湖人士凑在一块儿?求王爷明察!”
  元胤一口把茶盏里的茶饮尽,顺手丢在了桌上道:“本王知道蒙家在龙泉驿的根基很深,若是你能替本王寻出那个朝廷钦犯,本王可以考虑放了你父亲出来。”
  “王爷此话当真?”蒙芙如立刻追问道。
  元胤不说话了,眼神瞟向窗外,仿佛这一类质疑的话他都不屑回答。旁边的严琥珀开口道:“蒙大掌柜的尽管放心,我家主子言出必行。以你在镇上的人脉,我想要寻个受伤了的朝他钦犯应该是很容易的。”
  “王爷请放心,”蒙芙如点头道,“民女会尽快找出那个朝廷钦犯,交给王爷发落!民女不打扰王爷清静了,若是您不嫌弃,请您挪往旁边月圆居暂住。那儿是我家先人旧居,常年空置着,一应物品俱全,较此处更舒适妥当些。”
  严琥珀低头问元胤:“主子以为呢?”
  元胤微微动了动下巴,算是答应了。蒙芙如又道:“民女这就派人去收整,稍后恭请王爷挪步!兮兮,还不向王爷告退?”
  兮兮巴不得赶紧离开,忙向元胤行了个曲膝礼,跟着蒙芙如离开了。出了谨月楼,蒙芙如停下脚步,一脸好奇地看着兮兮。兮兮退后了一步,举起双手道:“我真不是成心招惹他的!”
  “那抬杠是咋回事?”
  “那个嘛……我也是喝多了气的呀!他骂我滚,我自然也要骂回去吧!谁知道他是个王爷啊?要知道的话……”
  “知道的话又咋样?你喝醉连天上都敢去倒腾,还能因为他是个王爷不开骂?”
  兮兮不好意思地笑道:“你明白就好啦,其实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而且他后来也没把我怎么着啊,反而算是救了我一命。”
  蒙芙如看着她想了想,挥袖道:“去,带两个人把月圆居收整干净了!莫再出啥差错,听见了?”
  “知道了知道了,打扫房子嘛,我最在行了!”
  兮兮回灶屋叫了两个厨娘帮忙打扫。她正卖力地用湿抹布擦着窗棂时,昭荀进了外厅的门,她忙跑过去笑道:“昭荀大人,这儿还没收整好呢!”
  昭荀打量了四周一眼,说道:“照例,主子住的地方我得来瞧一眼。”
  “瞧着还行吗?”
  “不错,很幽静。对了,梁姑娘,有个事想劳烦你。”
  “有什么事尽管说,昨晚您送我回韩筝家我还没谢您呢!”
  “举手之劳而已,”昭荀淡淡地笑道,“其实我是想问姑娘要个方子。”
  “什么方子?”
  “姑娘头回卖给我家主子的那个香料包还记得吧?那味儿我觉着不错,想问姑娘讨个方子,不知姑娘能否行个方便?自然,我会付钱,这你大可放心。”
  兮兮嘟起嘴,想了想说道:“那方子也没什么特别之处,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开价,万一说个价,你们那什么严大人又得笑话您该自己买田种花了!”
  昭荀呵呵地笑道:“那是琥珀逗你的,并没有恶意。姑娘若不好开价,那我出个价姑娘听听,合适便卖给我,如何?”
  “行!”
  “五十两怎么样?”
  “多少?”兮兮手里的湿抹布瞬间掉在了地上,“五……五十两?不是五十钱五十个铜板吧?”
  “五十两纹银,一两也不少,梁姑娘,意下如何?”
  兮兮傻眼了:“能……能值那么多吗?那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香料方子罢了。您别是拿我开玩笑吧?”
  “在姑娘眼里不过是个普通的方子,可在我眼里却有另一番意义,”昭荀从怀里掏出了一张五十两银子的交钞递给兮兮道,“我说五十两就是五十两,不会少了姑娘的。”
  “这个……这个东西能兑换吗?”兮兮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就像上一世第一回见到支票似的难以确信。
  “姑娘若不信,可拿去问你家蒙掌柜瞧瞧,绝不是伪钞。”
  “罢了,瞧着您人不错,我就信了!您稍后,我去取纸笔来写方子!”兮兮满心欢喜地揣了交钞在挎包里,转身去取了纸笔,三两下就把方子写好了。她把方子递给了昭荀道:“没什么贵重的香料,只是些时令季节的鲜花熬的花汁罢了。若错过时令,您也只能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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