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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夫贵[金榜]-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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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撑起身子,扭过头,含泪问道:“莫非这两年来,你一直过着快乐逍遥的日子?我倒担心错了,是吧?我以为你在那儿受苦呢,却没想到……没想到你居然又再娶了一个女人!”
  元胤没有回答,因为他觉得说再多镜台也体会不到他失忆那段日子的迷茫和痛哭,也体会不到遇见梨花后给他带来的所有快乐。对这个女人,他根本不想解释得太多了。
  镜台伤心地哭了,一边抹泪一边问道:“你这是在羞辱我吗?给我娶了个妹妹回来羞辱我吗?”
  “你不配。”
  “什么意思?”
  “要羞辱你,法子很多,我不会拿她羞辱你,你不配。”
  “赵元胤!”镜台又想动手,却被元胤那死气沉沉的眼神给瞪了回去。她很清楚跟元胤动手,每回都是她输。最开始她多半是不服气,想尽法子想胜过元胤,可到后来,当她渐渐喜欢上元胤时,每回跟元胤动手,她都带着点小心思,总想元胤会理她一会儿。
  但今天,此刻,她是愤怒地想跟元胤拼命!她不能接受这样的羞辱,不仅仅是因为她是大理国的公主,更是因为她意识到自己所爱的男人已经属意于别人。
  当初元胤为什么会娶她,归结于一点就是圣旨赐婚,充其量就是一场政治婚姻,是为了确保大理和宋国之间的友好往来而进行的一场联姻。和元胤相处了一年多,她渐渐发现这个男人身边除了桑雀灵之外,就只有一个游仙儿,再没别的女人了。而游仙儿早先已经搬到寺庙里去了。
  除此之外,她没有再见到别的女人在元胤身边晃悠。纨绔子弟所有的习性似乎都没在元胤身上留下痕迹。正如传闻所言,他和冰残一样,都是不近女色的。所以当初当她喜欢上元胤时,她暗暗地发过誓,一定要让元胤也爱上自己。这样的话,元胤就只属于她一个人的了。
  可她的美梦被元胤无情的击碎了,碎得再也缝合不起来了!她捂着心口,趴在车厢软毯上痛哭了起来,把这两年积攒的思念和痛哭全都哭了出来。
  元胤不动声色,默默地听着,没有劝她。过了好一会儿,她哭够了,缓缓地直起身来,用那双红肿如樱的眼睛望着元胤问道:“你果真要这么残忍地对待我吗?我从前是想杀了你,为白族那些死去的人报仇,可现下我是真心实意地待你,你还能这么狠心吗?”
  “在没听到最狠心的话之前,先别哭得这么伤心。”
  镜台微微一怔,满含泪水地看着元胤问道:“还有更狠心的?”
  “对。”
  “是什么?你要把那女人接回惊幽城,与我一块儿住在幽王府吗?”
  “不是。”
  “那是什么?”
  元胤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轻轻地吐了一个字:“离。”
  这瞬间,镜台脑子里仿佛再也承不住其他的声音,轰地一下全部炸开了。她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嘴巴,眼眶里的泪水不断地涌了出来,使劲地摇着头,仿佛拼命地想把刚才那个字从脑海里甩出去!怎么可能?赵元胤要与她和离?
  过了很久,她才深吸了一口气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非得这样?我可以接受她进幽王府,但不能接受你说刚才那个字!赵元胤,我是大理的公主,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带着你的嫁妆离开,二是让我休了你。为了大理的颜面,你应该会选第一个。”
  “为什么呀,赵元胤?”镜台泪如雨下,伤心哀泣道,“你就那么喜欢那个女人?为了她,你连你自己的正妃都可以不要吗?我就算对你有过错,可我诚心悔过了,你竟连半点怜悯都没有?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可以这么狠呢?”
  “不管她的事,”元胤望着前面随风抖动的车帘道,“没有她,我与你,也无半点可能。”
  “什么?”
  “班那镜台,或许有些事你早就忘了,可我却能记住一辈子。”
  “什么事?”镜台激动地捶着车厢软毯问道,“到底是什么事我忘记了!就算你要判我死刑,也得给我一个合理的说法!你不能就这样含糊几个字打发了我!绝对不能!”
  “连你自己都记不起来了,我又何必再说呢?连聪到死才明白,或许等你死的时候也会明白的。”
  镜台用极度愤怒的目光瞪着元胤,心里早就痛得撕心裂肺了,这就是她盼了又盼的赵元胤吗?竟在重逢的第一天就给了她那么大的打击,这是报应不爽吗?
  “我恨死你了,赵元胤!”她捧着快要痛死快过去的心,用尽全身力气喊道。
  “这样最好。”
  “你……”
  “回惊幽城去。”
  “什么意思?”
  台心平平加。“你不需要去汴京城奔丧,我会给你找个很体面的借口。”
  “你竟然不让我去奔丧?”镜台猛然意识到,元胤是真的要废了她这王妃了。眼下正是国丧之时,她身为幽王正妃,怎么能不出现在汴京城呢?
  “我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班那镜台,你我之间的婚姻本就是两国皇帝的游戏罢了。你要怨恨于我,我无话可说,但我要告诉你,即便这世上没有其他女人,我与你也断无可能!”
  “能告诉我缘由吗?能告诉你这么讨厌我缘由吗?”镜台失声喊道。
  “自己想吧,但愿你能想起。”元胤仍旧是一副那阎罗般冰冷的神情。
  “为什么?”到最后,她仍旧只能问出这句话。不断的哭泣已经让她有些精疲力竭了,她再也嚎不出也喊不出了,只好无力地靠在车厢壁上,望着面前的软枕发神。
  到了一处驿站时,阿今与扶着她下了马车,到旁边去透透气儿。冰残上了车后,问道:“班那镜台怎么处置?”
  “送回惊幽城,软禁起来,直到我回去为止。”
  “你对她,真的没有丝毫情意?”
  元胤斜眼看了冰残一眼,说道:“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我听着怎么怪怪的?”
  “毕竟那时候她也只是个小女孩而已,怪不得她。”
  “没有当初她的任性就没有后来的事情,这是她自己造成的。抛开这所有的一切,我也不会喜欢她。若是会喜欢,早就喜欢了,别忘了,我们相处过一年多。”
  “我只是想提醒你,别再被过去的事困扰了。”
  “都过去了,杀了连聪的时候我就已经放下了。”
  “那就好。”
  “倒是你,很奇怪,怎么忽然说起那么煽情的话了?谁教你的?龙翠月?”
  冰残怔了一下,问道:“谁胡说的?”
  元胤淡淡一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让你照看着龙翠月,你竟然动起了歪心思?”
  “那回头你自己照看去!”冰残说完下了车吩咐事情去了。
  元胤舒了一口气,好像除去了心里一个包袱。他撩开车帘看一眼外面绿盈盈的田野,心想自家小梨花这会儿在干什么呢?
  自从元胤走了之后,梨花又开始了漫长的思念之路。吃饭也想,睡觉也想,沐浴的时候还想。为了怕自己相思过度,她决定提前搭建蒸花露的花坞,多找点事情来做。
  满祥搭过一次小木屋,所以梨花把这事交给了他。他挑了三四个年轻的长工,在花田旁边拣了块地方动起了工来。九九重阳节那天上午,梨花给长工妇人们放了半天假,因为本地有登高采茱萸的习俗,她也想去凑个热闹。
  一到上午,村里人就相约着一块儿往山上走去,就像上次祭山神似的热闹。梨花起得早,换了身淡橘色的新衣裳,叫上红菱一块儿出门了。走出门口没多久,两个衙差模样的人就拦了她们的去路,问道:“有个叫袁敏的,你们认识吗?”
  梨花打量了那衙差一眼,点头道:“认识,不过这会儿应该去山上了吧。今天重阳节,要登高,这习俗差爷你知道吧?”
  “上山去了?”那差爷有点不耐烦地说道,“那不还得上山去寻?麻烦死了!哎,你见着她了,跟她说一声,到村长家来一趟。”
  梨花应了一声,打发走了那两衙差。红菱好奇地看了一眼,转头问梨花:“你不是还没去报官吗?怎么衙门里的人都来了?”
  梨花耸耸肩说道:“谁知道去?没准有别的事吧!管他呢,我们爬山去!”。
  两人走到山脚下时,正好遇见了龚氏和玉桃。龚氏忙扶着红菱笑道:”刚才玉桃还说我们出门晚了,赶不上你们了。我就说有红菱这大肚婆,梨花就算是属猴子的也得慢着走呢!”
  一句话把旁边路过的妇人们都逗笑了。其中一个回头问道:“雨桐啊,我看今早有两差爷去了你家,莫不是为了曹家那堆白骨?”
  龚氏一边扶着红菱一边往山上走:“咳!一大早说这事晦气了点!不过您老人家问起来了,我就跟您实说了吧!现下哪儿止一堆白骨,还多出好几堆儿呢!”
  “当真?”妇人们都凑近了过来听龚氏说闲话。
  “可不是吗?”龚氏一脸官方发言人的表情说道,“我听那两差爷说,早先曾家失踪了五个人,一直寻不着呢!后来才打听到,往我们紫鹊村来了。一路寻下来,居然在柳赤瀑布那儿发现了。人都模糊了,看不清了,单剩下衣裳还能看得清。”
  妇人们都一阵毛骨悚然,哎哟喂哟地叫嚷了起来,可听八卦的兴头十足,继续跟龚氏打听后面的事。
  梨花眉心却皱了起来,曾家那五个?不是高手杀的那五个吗?

☆、第二百零八章 袁氏的绯闻

  梨花立刻竖起耳朵听龚氏说这事。龚氏绘声绘色地说道:“听差爷说,那五个人只怕死了好几个月了!不知是给人杀了还是给野物伤了,横竖是死得不明不白啊!”
  妇人们纷纷摇头叹息了起来。刚才说话的那个妇人又问:“这都几个月了曾家才来寻,早干什么去了?”
  “差爷说,曾家先前也来找了一遍,没瞧着人影儿就回去了。后来曾管家的侄媳妇报了案,这事才给衙门里知道了。”
  “那曹家认的那堆白骨呢?”
  “我爹也一块儿报给了官爷,官爷说了,凭一根断指分辨不出谁是谁,得带回去给仵作细细验了,再问问曹家那表叔身上有无什么特征,合得上,才算是呢!还是梨花上回说得对,那断了指头儿的多了去了!对吧,梨花?”龚氏扭头去问梨花,却发现梨花低着头发神。
  “什么事?”梨花回过神来抬头问道。
  “哟,东家才走多久啊?”龚氏取笑道,“不过几天罢了,就想成这样儿了?下回舍不得,索性跟着一块儿去得了!”
  几个妇人都笑了起来,也打趣了梨花几句。随后,一行人爬上了半山腰,有的歇气儿,有的忙着折茱萸。玉桃歇不住,折了一大抱茱萸回来,和梨花她们编茱萸花箍。
  正编着,陌香匆匆从山下赶来了。玉桃丢了一支茱萸过去,笑问道:“怎么这会儿才来?睡过头了?”
  陌香三两步爬了上来,挨着梨花坐下,一边歇气儿一边拿手扇风道:“刚把奶奶伺候下,本说不来了,可奶奶说重阳这天不折支茱萸回去,家里的老人不安生呢,所以就叫我来了。”
  梨花问道:“林奶奶又怎么了?湿热又犯了?”
  “可不是吗?别瞧着这夏天阴雨天少,犯湿热的多了去了。她干了活儿脚出了热汗,顺便就打了井水冲脚,这一热一冷,脚骨指定受湿呢!”
  “是吗?”龚氏惊讶地说道,“我常常如此,往后该不会像林奶奶和云阿婆那样动不动就痛吧?”
  “现下改了那习惯还来得及,别带汗的时候就沾凉水,那样不好,特别是姑娘妇人家。”陌香有板有眼地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龚氏拍拍心口,松了一口大气儿。
  “哟,越来越像个女大夫了!”
  玉桃顺手摘了旁边小野菊,缠在茱萸花箍上笑道。“你也不差呀,桃管事!”陌香拿过她手里的花箍,戴在自己头上笑道:“晌午那顿饭安排好没有?可别只有酒没有菜,那你这管事就白当了!瞧瞧,好看不?”“好看是好看,可这是我做的,自己编去!”
  玉桃笑着夺过花箍,拔腿儿就跑。陌香还是姑娘天性,跟着就追了上去。两人在那簇茱萸边绕着人追来追去,玩得不亦乐乎。
  龚氏回头喊了一句:“两小姑奶奶跑慢点,当心崴了脚呢!陌香你好歹也是个小媳妇了,怎么还跟个姑娘似的闹得慌啊!玉桃!陌香!两死丫头听见没……”
  她正喊着,忽然看见袁氏拿着茱萸和桔花从山上走下来,忙起身招呼了袁氏过来。
  袁氏满面通红,热汗顺着脸颊直往下滑。她指了指山顶上,笑道:“你们怎么不走了?该爬到坡顶才算吉利呢!那上面好多人,可热闹了!”
  龚氏拉着她坐下,一脸严肃地说道:“舅娘,您先别顾着热闹。现下曹家还逮着那堆白骨不放呢!”袁氏脸上的笑容瞬间没了,拍了拍大腿着急道:“这叫什么事呀!他们还真把那堆白骨当曹楚了?”1dcF3。
  “今早村里来了两个衙差,本来是奔别的事来的,可曹梅枝偏赶到家里,把那白骨的事跟差爷报了。我爹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把事由从头到尾的说了一边。那曹梅枝说了,那白骨分明就是她表叔。现下差爷要叫了你去问话……”
  “哎哟!叫我问什么话呀!”袁氏立刻叫道,“我知道什么呀?我和那曹楚压根儿就没见过几面,怎么还赖在我头上了?雨桐,你可要帮我跟差爷说清楚呀!”
  梨花插话道:“差爷要找你问话,让雨桐帮你说有什么用?你也别怕,他们不过就是问个话,你把你知道的事一一说了就行了。横竖那白骨到底是不是曹楚都还指不定呢!一会儿差爷问你什么你照答就是了。”
  袁氏脸上有些惊慌,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龚氏问了一句:“舅娘,您跟那曹楚真不认识?”袁氏忙说道:“认识是认识,米家坝离这儿也不远,偶然见过一两面,连句话都没说过呀!”
  “那您不用慌呀,您又没做过那杀人害命的事,您怕什么?”
  “我自然不怕了……”袁氏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挫揉着衣袖,有点着急地说道,“我是怕曹家这么胡说八道,坏了我的名声儿……那曹梅枝怎么就逮着我不放呢!我可没得罪过她呀!”
  正说着,高三姑和梅香互相搀着爬上了坡。高三姑见了袁氏,来不及歇口气儿,就冲过来指着袁氏说道:“你还在这儿凉快呢!差爷都来村里了,逮你来了,你赶紧招供去吧!”
  袁氏起身气愤地说道:“高三姑,我向来是住在米家坝的,跟你们曹家少有往来,又没结个仇怨,你们怎么就逮着我不放呢!我跟曹楚连话都没说过,哪儿有你们说的那种事呀!”
  “没有?”高三姑抽过梅香手里的团扇使劲地扇了两下,扬起她那大嗓门说道,“你敢对天发誓你跟曹楚没点往来?你敢拿你儿子发誓?”
  “你……你这人可真不讲理呀!”
  “你少在这儿装黄花大闺女!”高三姑说着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子,不屑地说道,“你和曹楚那点事,我们家梅枝瞧得一清二楚!曹楚不见的那天,她亲眼看见你和曹楚在海子桥那边的坡上拉拉扯扯,净干些见不得人的事!”“你胡说!”袁氏脸更红了。
  “哼,我告诉你,杀人偿命!你就等着偿命吧!谁让你嫁了人还不老实安分,要来招惹我们家曹楚,活该!不要脸的东西!丧门星,活该死了男人守寡!”高三姑一连串的叫骂惹得旁边折茱萸的人都转头来看热闹。袁氏急得脸通红,像刚刚从火炉子里走出来似的,撒气似的丢了手里的茱萸和桔花匆匆往山下走去!
  龚氏气愤地瞪了高三姑一眼道:“三姑,说话好歹积点德,别太过分了!万一那堆白骨不是曹楚,我看你这抱不平真是给鬼打了!”高三姑叉腰冷笑道:“就算那白骨不是曹楚的,可姓袁的跟曹楚背地里往来也是错不了的!龚雨桐,那时候还没你呢!你知道什么去?”
  “真是没见过你们曹家这么霸道的!”
  “说我霸道?那三姑就跟你说说理儿!”高三姑得意地晃了晃脑袋,冲旁边折茱萸的妇人们喊道,“你们都来听听!看是不是我霸道!我家梅枝说了,那姓袁的后背上有颗红痣,你们说我们家梅枝怎么会看到?”
  妇人们都没答话,似乎等着听下文。高三姑越说越起劲儿,拍了拍手背道:“你们也都奇怪了吧?要不脱了衣裳,谁知道那姓袁的后背上有颗红痣去?我们梅枝那时候小,才十岁,可也看得清清楚楚,当初在林子里跟曹楚私会的就是那姓袁的,错不了!要不然,我们梅枝怎么会知道她这事?龚雨桐——”她转过脸来对龚氏不屑地说道,“你什么都不懂就护着你那舅娘,哼,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舅舅呢!你要不信,回家扒了她的衣裳瞧去!”
  高三姑说完拉上梅香往山上去了。龚氏气得脸涨红,丢了手里的茱萸要往山下走。梨花忙叫住了她问道:“上哪儿去啊?还没爬到山顶呢!”
  “不爬了!”龚氏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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